死神的使者们-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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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敬地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去看眼前身份超然的贵客。
“夏伯特，明天的猎物准备的怎么样了？”坐在主位的中年男子询问道，他的表情极为傲慢，蓝色的眼睛中尽是对下等人的鄙视。
“回雷夫大人的话，一切都准备妥当，就等午夜钟声敲醒，您们的狂欢宴会就能开始了。”夏伯特讨好地笑着，腰弯的更低了。
“很好，那有没有让那些畜牲喝下药水？一味的杀戮也太没意思了，哈哈！”男子将红酒一饮而尽，发出大笑。
“已经全部服下，再过两个小时药效发作，它们就会长出獠牙变成真正的怪物了。”
“这件事你做的不错，我很喜欢你。”男子掐住白皙的魔术师，他红润的脸上浮出醉意。
夏伯特可是听说过这位大人的特殊癖好，瞬间僵硬的身子不敢动弹，可没过多久，雷夫便放开了他，也让他松了口气。
李言看着开始闲聊的几人，脑中不停盘算着，如今他已经将夏伯特是恶魔召唤师的可能排除了，他可没见过这么低三下四的魔法师。
除去团长之外，其余三人包括那个雷夫都有可能，他在他们的身上都检测到了大小不一的魔力反应。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几个人就是明天要参加暴动日的雾城贵族，而这次似乎又多了些奇怪的助兴节目。
“下一个节目！也是我们马戏团的压轴表演——天使秀！还请大家已最最最热烈的欢呼声，迎接我们的小天使入场！”
主持人激昂的声音将李言的心思拉回了表演现场。天使秀？那是什么东西？他翻开票根，果然在倒数第二栏里找到了一副天使歌颂的插图。
忽的，整个会场陷入黑暗的海洋。一束金光打在了高台上，一个扬起羞涩笑容的小男孩赤着小脚丫走了出来，洁白的翅膀竖立在两侧，看起来确实是个可爱的小天使。
可同样，被折断的“天使之翼”也在男孩身上表现出来，他的双手犹如被黏住了一般，呈现出一种丑陋的锥形。
“我曾听到了……主的呼唤……”男孩放声高歌，美妙的歌声清晰的传入每一位观众的耳中，“就算天生的不完美也无法拂去向往光明的自由……”
小脚丫在高台上跳动着，像极了某种舞台剧，忽的，男孩纵身一跃。
“天呐！”
人群发出惊呼声，一些老人甚至捂住了眼睛。也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快看，天使飞下来了！”
“主啊……我沉浸于您的怀抱，”缓缓落下的男孩似乎真的看到了上帝，伸出不完美的双手去拥抱给予他温暖的存在，“可您却拒绝了我……”
这时，全场的灯光齐刷刷的打开，已经准备好的合唱团也在幕布下齐声高唱：“可您却拒绝了我……”
动耳但急促的钢琴声随着歌曲到达了高潮，灯光一转，弹动乐章的钢琴师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那是一个穿着粉红泡泡裙的小女孩，同样她裙摆下的三只鞋子也说明什么。她也附声唱到：“既然自由不能依靠施舍！那就让我努力！自己摆脱困境……”
“自己~摆脱~困境！”
三十个穿着演出服的折翼天使为他们的演出划下了完美的句号。
全场响起雷一般的掌声，为这些可爱而自强不息的小天使们喝彩。
可是，虽然他们脸上都是幸福的微笑，但李言却看到了麻木。不同于儿歌中对自由、对生活的呐喊，这种程式化的微笑下充满了死意。
望着退场的畸形演员，他猛然站起身来，将所有的线索结合，雷夫和夏伯特所说的猎物极有可能就是这群孩子们！
而现在的时间是……十点半！
……
阴暗的车厢内堆放着几十顶铁笼，狭小的空间中散发出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
尼克将最后一个伙伴关回牢笼，不禁叹了口气，一双小手拂过他的头顶，嬉笑道：“怎么了，尼克弟弟？大家知道这是团长的命令，并没有怪你哦。”
望着桌子上可爱的女孩，他不自然的摇摇头：“对不起莉娜，我也跟团长反应过，可是……”
“可是大家并没有怪你，不是吗？”莉娜解开她极其讨厌的泡泡裙，“所以尼克就不要自责了。”
“莉娜……”
一股强烈的悲伤涌入尼克的心头，他曾说别人说起，莉娜本来是大城市的女孩，只是被人拐卖到马戏团的，也开始了这永恒的噩梦。
“我抱你去休息吧。”
莉娜多出来的一条腿让她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如果有时天较冷或较热还会遭到寻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楚。
安顿好可怜的女孩后，尼克拿出他省吃俭用为女孩买下的水杯去接点开水。他的身份比较特殊，是前代马戏团成员的亲戚，因为也有残疾所以就当着管理畸形演员的工作。
“没有人么？”
因为听说团长想要在暴动日进入维罗肯尼亚，最近经常有演员想要逃跑，所以一般畸形演员的门口都会有人站岗。
尼克耸耸肩，不以为然，转过头却看到了倒在墙角的两具尸体，而凶手则是……
“我可以帮你们逃出去。”
李言喜欢一针见血，他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麻木的男孩。
第64章 逃亡（）
“你是警察？”
尼克饶有兴趣地看着李言，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黄种人呢，给他的感觉……像个瘦弱的女人。
“对，我是雾城派来调查儿童失踪案件的警察。”李言索性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有了这重身份，对方也更相信自己一点。
“噗呲――哈哈哈！”男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眼泪都笑出来了，他无视了警察的手枪拿出一把开水壶，“原来雾城的人都是一群白痴么？让一个话都说不明白的亚洲人来调查案件。”
“这……”
到底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李言摸摸鼻梁非常尴尬，不过看男孩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能不能逃出去，他说道：“就算我不是警察，请相信我，我是来帮你们的。”
“哦？”男孩看了他一眼，似乎发现了新大陆，“那么我想问问你亚洲先生，就算你救出了我们，我们该何去何从呢？”
“福利院还有慈善机构，一定会有人帮助你们的。”他不假思索道。
“你可比上个月进来的小鼻涕要天真多了。如果要逃，自然有大把的机会，正因为我们去那些所谓的爱心机构会被刨去肝脏，当做垃圾，还不如留下来，起码谁也不会鄙视谁，还能苟活着。”
真是个嘴欠的小鬼！
李言被尼克的讽刺弄得有些火冒三丈，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劝解，可仔细一想，男孩说的也不无道理。
他确实没有办法善后。
有时候并不是冲动就能解决问题，可这些“小天使”留在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失乐园，再过不久……
“怦！”
子弹从李言肩头划过，火辣辣的感觉瞬间漫步全身。他猛然回头，满头银发的魔术师拿着一把手枪，对着他抱歉的挑挑眉，又是一颗子弹袭来。
“Kanadun――无形躯体！”
子弹沉入李言的身体发出沉闷的声音，“咻”的一声打在了后面的墙上。夏伯特皱了皱眉，口中嘀咕着：“怎么会打歪了呢？”
“嘿！团长。你就不能瞄准了打么？差点波及到我了啊喂！”尼克抱怨一句，拿着水杯远离了战场，听到枪声，莉娜肯定要吓坏了。
“真是冷漠啊，这位先生明明是来救你们的，却被出卖。话说回来尼克，这次你干的不错。”
这个恩将仇报的小鬼！
李言冷冷地看着男孩，没想到舞台上的天使居然藏有这样一颗恶魔的心。
不过……
蓝色的魔力从他手中涌出。
凭这样也想阻拦他么？未免也太痴心妄想了！
“咔擦！”两个穿着洁白衬衫的男子从另一侧走来，他们不怀好意的眼神和上膛的散弹枪都给了李言极重的危机感。
叫人是吧，了不起！我跑。
夏伯特望着拔腿就跑的胆小鬼还想追上去杀人灭口，却被男子拦了下来，他焦急地喊道：“佐拉子爵，不能放过他啊！”
“不用担心，他死定了。”被称为佐拉的男子一脸的无所谓，反正有那位出手，他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
相比剑术，李言的跑路能力可是顶级的，早些年就有被读者寄刀片和菜刀诱惑的经历，“没追上来么？”他停了下来。
就算他有魔法保护在散弹枪的面前还是会落得个被打成筛子的下场。不过这样一来，他也能确定，雷夫才是恶魔召唤师。
“哗哗――”
晚风吹过茂密的枝头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何时，原先还是人来人往的大街已经一片死寂，在那光秃秃的街道上别说人了，连只阿猫阿狗都看不到。
“哒，哒，哒。”
一个满脸横肉的白人大汉挡在了他的面前，密密麻麻的肌肉看起来恶心极了，不过本人似乎特别自豪。大汉做了一个健美动作，身体里响起噼里啪啦的炸雷声，他露出两排大白牙微微一笑：“魔法师，我的身材怎么样？”
另一道身影“刷”的出现在李言的后面，正是之前那只豺狼魔人，他一脸无语地看着搔首弄姿的兄贵：“我说吞噬魔，能不能正常点？很丢脸的！”
两只恶魔就很棘手了。
李言知道，只能逃，不能硬拼。他不像是神乐小姐或者阿萨瓦纳那样领悟了奥义魔法，无法重伤乃至消灭恶魔，更何况吞噬魔是低阶恶魔中的佼佼者，特性极其恶心。
“真是太失礼了，你这种人人喊打的小偷角色就不要叽叽歪歪了好吗？”没听到吹捧的吞噬魔表示很生气，不过谁叫他是只优雅的恶魔呢？才不会手撕对方来泄愤呢。
李言动了起来！他看准两人扯皮的时机朝一旁的巷子跑去，手中冰魄飞舞，绽放出一朵朵冰花，只求能拖延一下时间。
“想跑？”
一块块皮肤从吞噬魔身上脱落，露出下面紫色的身躯，恶魔的长相极其骇人，像是一只剥了皮的猩猩。他并没有去追，白色的肚皮裂开一条缝，吐出一颗紫色魔法球将整个巷子封锁在结界中。
这就是吞噬魔的特性，吞噬结界，可以在一定范围内组成固有结界，自身的魔力会得到如鱼得水般的增幅，而且配合他的另一个特性……
“he，la，luo，mo……”
吞噬魔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三只和他一模一样的恶魔从裂缝中爬出，朝李言冲去！这就是他的第二个特性――多元化：分裂出三个拥有和自身一样魔力的分身并能被结界增幅。
“那就交给你了，我中了那小子一枪，需要休息。”看吞噬魔使出了压箱底的能力，豺狼魔人知道自己是抢不到功劳了，索性回去睡觉。
巷子中狂奔的李言不敢回头，他必须先甩掉吞噬魔才能回去，不能连累了那些普通人。忽的，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而且速度非常惊人！已经快接近他了。
糟糕！
李言看着前面的死路暗叫不妙，可身后沉重的死神镰刀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既然如此！”
他猛然回头看着狰狞的恶魔，左手微张：“结构模拟――剑！”
他举起长剑挡住一只巨掌，犹如地势狭小的缘故，另外两只分“”身拼命的伸出大手也触碰不到李言。可就算如此，他还是觉得喉咙一甜，被震出了内伤。
“哈哈！看我这肌肉的光泽，是不是很羡慕啊！黄皮鸡？”堵住通道的附身魔完全不理会身后“自己”的感受，犹如一只暴露狂猩猩疯狂挥舞着双臂。
李言被这招“橡皮爆风雨”锤的没法还手。这只小脑萎缩的兄贵恶魔似乎玩上瘾了，一边捶打一边发出意义不明的“哦罗罗罗”声。
“玩够了没！”他看准时机一个驴打滚躲掉了攻击，一双巨大的拳头在地上留下了个深坑，如果打在人身上……效果会非常明显。
不能怎么耗下去，李言撇着天上的吞噬结界忽然有了主意，他给长剑附上水之亲和，在恶魔疑惑的目光下“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第65章 接踵而来（）
“唉？”
吞噬魔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大脑门，小脑瓜似乎有些迷糊了，他对着后面的自己说：“他怎么就倒了？刚才还不是活蹦乱跳的吗？”
“你这个蠢货！都不让我俩看看怎么知道是什么情况！”一只分身气急败坏地吼道。
“说不定是装的，先一拳打扁他再说。”另一只显得十分的睿智。
喂，剧情不是这么写的啊！
计谋被揭穿的李言只好灰头土脸地站起来，他目光冰冷，蓝色长剑闪烁着寒芒：“哼，我再给你一个机会现在离开！不然我就让你尝尝剑术奥义的滋味。”
“剑术奥义？”
三只长的一模一样的吞噬魔对视一眼，爆发出公鸡般的笑声：“就你这种杂鱼也会奥义？别笑掉大牙了，像你这种废物拿着剑就是对它的侮辱！”
“那也比你这个丑陋的肌肉怪好！”李言反嘴讥讽道，论吵架他可没怕过谁。
“什么……”
吞噬魔身上涌起愤怒的火焰，一双猩红的大眼杀意昂然，三胞胎异口同声地说：“我看你是找死！”
由于空间狭窄，他们决定一人一拳轮着打扁出言不逊的废物。第一只磨拳擦掌，就怕一拳锤不死李言，在找到一个能仰望星空的幸福角度后，一记漂亮的上勾拳袭来！
就是这个！
李言纵身一跃，整个人浮在半空中。他垂下身子用长剑抵挡一些冲击，随后……毁灭的一击降临了！
和拳头接触的一刹那，李言全身的骨头发出一声悲鸣，在强大的冲击力之下他犹如一枚炮弹轰飞出去。
强忍住晕眩的感觉，他看着越来越近的紫色用尽全身力气举起长剑，朝自由的彼方飞去。
“咔擦！”结界一分为二。
“你这个蠢货！把他打飞了我们玩什么？打你啊？”
“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喂喂！怎么能打自己人？哎呦――”
……
小镇的另一边
宁静的湖泊荡漾着银白月光细说着赞歌，打理得当的树木犹如整齐的士兵迎接每一位来到这里的游客。
可这美丽的景色却被人给打扰了。
浑身湿透了的李言吐出一口鲜血，苍白的双唇有气无力地吟唱出咒语。
“ku……nawu……bana……”
蓝色的光环围绕在他身旁，月色之下，无数的点点星光涌入他的体内修复着战斗留下的伤痕。
事实给了李言重重一拳，就算他成为了魔法师遇到任务还是会落荒而逃，哪怕是几个手持枪械的普通人也能对他造成致命伤害。
“太大意了。”
李言经过水之环的治愈情况好转不少，在这种关头水元素魔法的好处也体现了出来。就算没有人包扎！没有人疼爱！我也可以自己奶自己！
“肋骨……嘶！应该断了好几根，内脏也出血了，好在腿还没事。”
他细数着损伤，整个人勉强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学会魔法之后的神奇功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行走可真称的上是奇迹。
避开几位行人后，他颤颤巍巍的回到了住宅，可敞开的大门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一下让他神经紧绷起来。
“吱――”
李言拿出冰魄，小心翼翼却浑身血迹的模样像极了变态杀人魔。屋内一片黑暗，只是里面一间客房的门缝中透露出一丝微光。
他先到小黑哥门外检查了一下是否有人践踏过魔力的痕迹，在发现完好无损后又进去看了一眼摩西。
“我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在床上睡大觉？”李言抑制住满腔怒火，不断告诫自己他是病人不能蹂躏。
“血腥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吧。”他站在那个房间外面，靠在门旁，想听听里面说些什么。
突然，门打开了！李言第一时间将出来那人按在地上，用枪指着他的头。
“是你？”他惊呼道。
犹如小鸡一般瑟瑟发抖的金发男孩也回过了神，可那冰冷的手枪依旧指着自己，小汤姆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惊魂未定地说：“明……月先生？”
“咔擦！”
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一个跟汤姆年纪相仿的女孩双手持枪，冷冷地看着他：“放开他，不能让你尝尝炸裂的滋味。”
“爱拉小姐不要激动！他是暂住在我家的客人，不是什么杀手。”汤姆连忙打着圆场。
李言发现女孩的手臂上包扎着简陋的砂带，那圆形的血迹应该是被流弹擦伤造成的。
还有，什么杀手？
“亚洲人，看你的姿势应该没有持枪许可证吧？现在，马上，把枪扔过来！”爱拉显得异常的谨慎，现在可没有她能相信的人。
凭什么？
李言真该问问女孩的父母是怎么管教小孩的，连怎么正确的求人都不会。
“怦！”
既然不交那就去死吧！
可子弹却像是射进了棉絮一般，并没有传来血液迸溅的交响曲。李言左手撑起一道水幕，表情极其骇人，他暴怒地唤出长剑，横在女孩细嫩的脖颈上。
“你是魔法师！”
因为太过锋利，爱拉惊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痛苦，她的身份不同寻常，自然知道这种故事中的人物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有这个人的帮助，肯定能……
真爽啊，终于有一种来自魔法师的自豪感咯！心情大好的某人放下了剑，脸上还是那种青筋暴跳的怒容：“哼~别来烦我。”
他扭头回了房间。
一脸懵逼的小汤姆陷入了难以言明的迷茫状态，他是谁？他在哪里？他要做什么？
爱拉紧咬双唇，一丝鲜血流了下来，她知道想要救出母亲只能拜托眼前这个人。
可是……她实在不知道拿什么东西能打动他。权利她没有，财富，魔法师也看不上，欲望……
将门反锁后的李言躺在床上呈死鱼样，虽然施加水之环治愈了一些伤口但胸闷的感觉还是一阵阵的传来。
“呼！”
他强忍住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