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法则-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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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这个女人,杰拉尔德就总是有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于是他握着连弩,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举起,对准了自己的眉角。
杰拉尔德不知道试验过多少次,然而这一次他却像一个新手一样,完全不知道要用多大的力气扣动机括,尝试了几次,居然没有扣动,他看了一眼旁观者各种各样或惊讶,或不屑,或激动兴奋,或反对的表情,闭上了眼睛。
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身体的肌肉似乎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心脏疯狂地跳动着,那种急剧的跳动,牵扯着他的身体每一个部分都在战栗,终于那种牵扯扯动了他的手指,决绝地扳动了机括!
杰拉尔德只觉得一股凌烈的气息猛地撞击到皮肤上,带着一种刺痛穿透了皮肉,一声清脆而蕴含着强大力量的声响鼓荡着耳膜欲裂,灌入脑髓,杰拉尔德浑身冰冷,身体似乎失去了一切机能,软塌塌地倒在了赌桌上。
掌声热烈地响起,也包括克莉丝汀夫人,然而杰拉尔德却没有机会看到克莉丝汀夫人略带惊讶的赞叹表情了,克莉丝汀夫人确实没有想到,那个斯文绅士模样的杰拉尔德有这样的勇气。
杰拉尔德昏了过去,他被吓晕了,他只是听到了机括扣动的声音,实际上那个位置并没有一只箭矢。
然而并没有人嘲笑他,这种赌徒式的玩命法虽然并不值得称赞,但漠视的旁观者自问没有这种勇气,对自己如此狠辣。
“让他休息一会,我们继续。”安德烈公爵面无表情地把连弩推到下一个人面前。
这位帝国第一舰队的上将高登巴姆在军部的地位虽然比不得安德烈公爵,但也手握着樱兰罗南海海域的兵权,他更喜欢在旗舰上用望远镜观战,而不是冲杀在前线,更不用说玩赌徒搏命的游戏,虽然迫于安德烈公爵的威压,他没有办法拒绝离开这个带着点疯狂味道的赌桌,但他可以放弃。“我认输。”高登巴姆举起双手,只差没有摇个小白旗了,露出可怜的模样,顺手将身前的筹码都推进赌桌中央。
看到高登巴姆的模样,几个还没有轮到的人轻松地笑了起来,有一个带头放弃的,他们自然可以认输的更轻松随意。
接下的帝国第二舰队上将利奥波德也放弃认输,陆军大臣菲列特里加也放弃了。
克莉丝汀夫人和托拜厄斯夫人作为女人,都已经被排除在这个游戏序列之中,然而当连弩要推到陆斯恩身前时,克莉丝汀夫人却将连弩握在了手中。
“夫人……这个游戏,不是女人能玩的游戏。”安德烈公爵微笑着道,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的妻子。
樱兰罗帝国虽然没有像许多保守的教国一样立法规定女子不能参与某些领域的活动,但女子依然没有机会主导樱兰罗帝国。
至于安德烈公爵这句话中有没有蕴含着这种意思,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克莉丝汀夫人一手握着连弩,闭着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瞄准了安德烈公爵,长长的睫毛垂下眼帘,嘴角稍稍倾斜出一个危险的笑容,“很多时候,女人都很明智地不会参与游戏,因为她们在等待着选择胜利者,这似乎比亲自玩游戏,还要有趣一些。”
说着,克莉丝汀夫人的手指在机括上轻轻扣动着,透过瞄准镜望的眼睛挤了挤,轻哼了一声:“公爵殿下,你觉得我会不会突然扣动机括,让你提前进入游戏呢?”
安德烈公爵原本端正坐直的身体却放松下来,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淡然的笑容,似乎完全不在意,看不出他是不相信克莉丝汀夫人会扣动机括,还是漠视生死。
这样的场面极其诡异而紧张,旁观者们面面相觑,屏住了呼吸,他们已经能够体会到这种对话中隐藏着的一丝丝危险的信号。
“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让你提前退出游戏。”克莉丝汀夫人颠倒众生的笑容愈妩媚。
她用最简单的方式轻松地掌握了游戏的进程。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夫人,你犯了一个小错误()
紧绷的弓弦,隐藏在箭筒里如死神獠牙般可怕的箭矢在阴暗中窥测,修长素白的手指轻轻扣动机括,虽然力道并不足以射出箭矢,那轻轻的动作却让许多人心跳加。
无法想象,安德烈公爵如果死于这样的游戏……而且或有意或无意地被克莉丝汀夫人杀死,樱兰罗帝国会掀起什么样的惊涛骇浪。
克莉丝汀夫人妩媚的笑容和托拜厄斯夫人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安德烈公爵不知道是应该感谢托拜厄斯夫人的关心和紧张,还是对她面对克莉丝汀夫人处处落在下风表示不满。
在任何人眼里,托拜厄斯夫人都没有资格和克莉丝汀夫人相提并论,能够在克莉丝汀这个名字附带的光环下,不至于暗淡无光的不过是樱兰罗帝国最靠近加布里尔三世陛下的那几位。
曾经有位玛吉斯夫人,属于奥斯顿的妻子,或者能够和克莉丝汀夫人在容貌和气质上一较高下,只可惜她已经死了。
托拜厄斯夫人没有希望帮助名媛贵妇们从伦德男人们心里降低克莉丝汀夫人的地位。
安德烈公爵想起了拉芙玲女士小说中的一段话,每一个男子全都希望有这样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圣洁的妻,一个是热烈的情妇,这样的女人会至少有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鼻腔里流出来的污血,白的依然是静寂夜空洗涤心灵尘埃的如水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嘴角沾染的面包屑,红的却是心口上地一颗赤色痣,
克莉丝汀夫人对安德烈公爵意味着什么?当她把盖文连弩对准了他时,安德烈公爵不得不接受现实。这个女人,既不可能是他的红玫瑰,也不会是他的白玫瑰,她是缠绕在他脖子上色彩斑斓的毒蛇,状若亲密地在他的脸颊上吐着舌,却让人艰难于呼吸。被随时可能死去的威胁折磨着。
克莉丝汀夫人依然在微笑,仿佛并没有别地意思,只是一个调节气氛的玩笑。
她拿着连弩迅扫过已经放弃的几位。指着尚未轮到地除了陆斯恩的另外两位,“你们是不是也准备放弃?”
这两位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安德烈公爵可以状若轻松地面对,很有可能是因为公爵殿下敏捷地身手可以帮助他在瞬息间躲开,这两位明显养尊处优不再适合上马杀敌的军方大员却没有这种底气。
“很好,那么游戏只剩下两位玩家,如果足够幸运的话。这个游戏还可以进行五次……最后一次才分出真正的赢家。这不是太麻烦了吗?”克莉丝汀夫人望着安德烈公爵,隔着长长的赌桌。夫妻间地对话有着符合他们现在距离的淡漠。
“夫人,你难道有什么建议可以迅结束这个游戏吗?”安德烈公爵漫不经心地道,他可以感觉到克莉丝汀夫人正像刚才在赌池里逼迫坎斯拉夫伯爵屈服一样逼迫着他。
“是地,既然是如此刺激而好玩的游戏,就应该更简单直接。”克莉丝汀夫人站起身来,款款走向安德烈公爵,在他身前随手一甩,将箭筒甩出来,拿起赌桌上原来被安德烈公爵拿出来的另外五根箭矢中的四根,塞进了箭筒。拍上箭筒归回原位。手指拨动着箭筒出更加清脆的哗啦啦声。
刚刚清醒过来的杰拉尔德来不及因为他的晕眩而羞愧,看到这一幕本已经苍白的脸色完全没有了血丝。其他人也差不多,众人隐隐明白了克莉丝汀夫人的意思。
“这里只有一个位置,一次就可以决定胜负。”克莉丝汀夫人丢下连弩,“陆斯恩,这样可以吗?”
陆斯恩环视一圈,面对着各色各样的眼神,狭长地眼帘上挂着无所谓地神情,随意地点了点头。
“你呢,公爵殿下。”克莉丝汀夫人转身面对着安德烈公爵,颇为期待。
安德烈公爵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道:“谁先谁后?第一个玩的人有六分之一地机会胜利,而另外一个人却可以因为第一个人有六分之五的几率死去,而不冒任何危险地拥有六分之五的几率胜利。当然,如果第一个人很幸运地活了下来,那么第二个就会百分之百地死去,似乎也说不上占了优势。我的夫人,你提出这种游戏方式,想必也可以找出最公平决定先后的方法吧?”
“公爵殿下,你错了……提出这种游戏方式的是你,不是我。但是既然陆斯恩代表我来玩,我自然有权力来提出一点改进意见,你提出游戏方式,不能规则也由你制定。怎么样,陆斯恩已经同意了?很显然他并不在乎谁先谁后……我想他已经有资格成为胜利者,公爵殿下,如果你拒绝接受这种游戏,我会认为你输了。”克莉丝汀夫人颇为失望地丢下了手中的连弩,箭筒正指着高登巴姆上将,这位上将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体,他对杰拉尔德的连弩没有太多信心,他可担心机括会突然失灵,射出一根箭要了他的命。
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如果安德烈公爵提出这种搏命的游戏,最后却拒绝参与,毫无疑问他不只是输了,而且很让人怀疑他的游戏初衷是否真的是“所以我们应该玩真正男人的游戏,而不是像费迪南德的人那样只会缩在君士铠甲里吹嘘”。
说不定他只是想借机除掉某个人,在座的人都心怀鬼胎,脸上却笑吟吟地只当作面对一场夫妻之间的“小闹剧”。
安德烈公爵出人意料地举手表示:“陆斯恩,你的勇气我十分佩服,我认输。”
“既然你认输了,至少也要拿出点表示认输的诚意吧。”安德烈公爵的表示似乎并没有出乎克莉丝汀夫人的意料,依然笑吟吟地道。
不惊不喜不怒,房间里的氛围并没有因此而稍稍舒缓,依然紧张着。唯一站立着的克莉丝汀夫人,还在继续着游戏。
安德烈公爵十分遗憾地一摊手,“当然,我已经认输了……夫人,你觉得我应该拿出什么样的诚意?”
“范轮铁恩古堡。”克莉丝汀夫人笑道,很自然的态度让人感觉她不过是为她的骑士讨要约克区的一栋小别墅。
安德烈公爵猛地站了起来,死死地盯住克莉丝汀,然后大笑起来:“很好,范轮铁恩古堡。一次赌命的游戏,难道我安德烈的性命还不如一座城堡?很好……很好……很好……”
一连三个“很好”,安德烈公爵的笑容止歇,“和夫人玩游戏,真是有趣,这样的赌注,我都有点玩不起了。”
“公爵殿下,感谢你的慷慨。”陆斯恩看着安德烈公爵侧身走向门口,躬身谢礼。
“是你赢的赌注,不是我的慷慨。”安德烈公爵望着黑褐色的天花板,低头淡淡地扫了一眼陆斯恩,径直离去。
安德烈公爵和克莉丝汀夫人擦身而过,安德烈公爵止住了脚步,沉默片刻,无所谓地笑了笑:“夫人,你犯了一个小错误。”
安德烈公爵走出门外,克莉丝汀夫人站在厅中,望着陆斯恩。
不等克莉丝汀夫人回味过来这句话中的意思,安德烈公爵已经离去,托拜厄斯夫人提着小包追了上去,甚至来不及道别,她没有任何勇气留在房间里独自面对克莉丝汀夫人。
“年轻人……不错。”体态肥硕的帝国第二舰队上将利奥波德站了起来,让座椅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咔嚓声,他拍了拍陆斯恩的肩头,和克莉丝汀夫人道别,也随着离去。
安德烈公爵毕竟是军方头号人物,无论是利奥波德或者是高登巴姆,以及菲列特里加,都和安德烈公爵有些利益冲突的地方,但在旁人眼里,军部总是有如一体,共同进退,这也是军部能够脱离内阁,独立于上议院之外,成为樱兰罗帝国三大权力中心之一的原因。
安德烈公爵失意离去,他们总不会留在这里恭贺陆斯恩获得范轮铁恩古堡这样足以让他们都为之心动的大赌注。
杰拉尔德虽然参与了游戏,但他自问没有胆量再参与最后克莉丝汀夫人修改规则的游戏了,自然没有想过自己是否有资格获得一点赌注。
他看了一眼陆斯恩,神情复杂地离去。
克莉丝汀夫人看似没有考虑陆斯恩的生死修改游戏规则,陆斯恩对克莉丝汀夫人不留余地,赌上性命的支持,这种主仆间彼此的信任,杰拉尔德不因为自己而嫉妒,却为安德烈公爵担忧。
如果说克莉丝汀夫人在要求赌注前的表演,还会让人觉得这只是夫妻间的一点小矛盾引起的对峙,那么当克莉丝汀夫人说出范轮铁恩古堡的名字时,每个人都明白了,克莉丝汀夫人只怕是和安德烈公爵有了不可协调矛盾,会把婚姻关系拖进一种无可挽回的裂痕之中。
范轮铁恩古堡,烈金雷诺特家族经营数百年的家族象征,落入了一个名叫陆斯恩的年轻人手里,这必然是比当初获赐夏洛特庄园更加引起轰动的有趣新闻。
第一百四十六章 让我偷偷地拥有你()
家族是什么?
荣耀,权势,财富,此三种足以阐释一个横亘帝国历史的古老家族。
烈金雷诺特家族会让人想到什么?
公爵家族,樱兰罗帝国唯一一个从建国开始就领公爵衔世袭的家族。
淡金色马蹄徽章,建功于马背,荣耀于军功。
康纳利维士城堡,一个比安东尼奥尼皇室最后撤退的圣米迦勒堡更加坚固的城堡,号称多米尼克大陆最难以攻破的城堡,面对北维海盗的军事基地。
娜缇雅维达城堡,樱兰罗行省最美丽风景所在娜缇雅维达湖区的领主城堡。
夏洛特庄园,西里尔区最优雅精致的庄园。
范轮铁恩古堡,莱安区权势人物聚居地的代表,和埃尔罗伊宫遥遥相对。
烈金雷诺特家族还能让人想到更多,远征所向无敌的安德烈公爵,如女神般的克莉丝汀夫人。
如今克莉丝汀夫人似乎站在了一个叫陆斯恩的男人身后,这位烈金雷诺特的家族骑士,名下将拥有夏洛特庄园和范轮铁恩古堡,虽然还无法说这个年轻人开始入侵烈金雷诺特,但确实开始了蚕食。
杰拉尔德在离开费赖堡之后。招来人手。将这个消息迅传递入宫。
加布里尔三世陛下接到这个消息后。心头地一点点疑虑也散去。陆斯恩和克莉丝汀夫人地关系。果然如他所推测地那样。
克莉丝汀夫人地雷霆手段。下手之快准狠。让加布里尔三世陛下暗暗心惊。他倒是希望安德烈公爵不要太弱了。否则烈金雷诺特家族完全沦落入克莉丝汀夫人手中。那就完全脱离了他地初衷和计划。
范轮铁恩古堡如果出售。必须以万金币为单位计算。但这笔财富只怕还不足以让安德烈公爵放在心上。但范轮铁恩古堡和烈金雷诺特家族联系起来。成为这个家族地象征之后。它地价值又岂是金币可以衡量地?
烈金雷诺特家族地象征。在莱安区这个权力中心巍然耸立。本身就意味着这个家族在樱兰罗帝国崇高地地位。如今范轮铁恩古堡却落入了陆斯恩手中。虽然同样都是烈金雷诺特地姓氏。却足以表示安德烈公爵在族内地斗争小小地失利了一把。
当然。能够领会到这种信息地。不过是寥寥数人。参与这次赌局地人。未必会如实地将他们所看到地传扬出去。他们会按照自己地需要。巧妙地让旁人领会到他们所想要传达地消息。
绝大多数人只怕依然不会联想到烈金雷诺特家族的族内斗争,只会羡慕那个叫陆斯恩的仆人。会又如此好运。
即使是修斯坦尼顿伯爵,也没有这样的待遇,他几乎是陪伴着。看着安德烈公爵掌握军部,立下了无数功勋,最终也只是在爵位上比陆斯恩更有成绩,而在其他方面,修斯坦尼顿伯爵的优银香花骑士勋章不过比陆斯恩早两年获得,以陆斯恩如今的势头,政治嗅觉再迟钝的人都知道这个年轻人将会是伦德政圈里最耀眼的新星。
加布里尔三世陛下乐于看到这一切,他相信安德烈公爵不会落魄到完全被驱逐出烈金雷诺特家族的权力核心中。
即使出现这种最糟糕地情况,加布里尔三世陛下不介意拉一把安德烈公爵。一位英明的帝王不就应该深明平衡的权术吗?
加布里尔三世陛下相信,作为樱兰罗帝国地皇帝,凌驾于神权之上的他,有能力掌控这个帝国的一切,哪怕在将来优银香花旗帜笼罩了整片多米尼克大陆。
安德烈公爵一行人也下榻在黑森林巴登酒店,公爵殿下没有小气地因为一场赌局就避开陆斯恩和克莉丝汀夫人,另寻住处。
在酒店的大堂,安德烈公爵依然悉心关怀着克莉丝汀夫人,让陆斯恩好好照顾夫人。
“我会关照酒店的侍女。我的房间临靠着克莉丝汀夫人,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赶去。”陆斯恩回答安德烈公爵,他作为烈金雷诺特的家族骑士,可以依照习俗成为克莉丝汀夫人出席各种场合的男伴,而不会让人怀疑他和女主人之间有暧昧关系,但无论如何也不适合在晚间和克莉丝汀夫人同住一套房间。
即使套房里有仆人房,但多琳不在场时,陆斯恩必须避嫌。
非常巧合的是。克莉丝汀夫人地房间靠着托拜厄斯夫人的房间。对过则是安德烈公爵的房间,克莉丝汀美目含笑。不动声色地用披在肩头的丝巾遮住了脖颈上的红晕。
那强壮的冲击力似乎还在她的身体里肆虐,她听到那时候床榻撞击墙壁的声音,却不管不顾地没有在乎隔壁是否有人会听到这暧昧缠绵的撞击声。
她主动挽上了陆斯恩地胳膊,身体似乎有些乏力地稍稍侧在他的身体上。
这本来只是很普通的动作,本来不应该有人会怀疑克莉丝汀夫人和她一手抚养长大的骑士有什么暧昧关系。
可是因为克莉丝汀夫人刚才心理的念头,或多或少地流露出了一丝对陆斯恩异样的情绪,却引起了在旁小心打量着克莉丝汀夫人的托拜厄斯夫人的怀疑。
托拜厄斯夫人带着恶意地揣测,大概这位陆斯恩骑士半夜里出现在克莉丝汀夫人的房间里地几率,不亚于安德烈公爵出现在她地房间里的几率。
这种怀疑地念头一闪而过,托拜厄斯夫人觉得自己只是在妒忌克莉丝汀夫人,这位夫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她的女儿一般大的年轻男子有这样的关系。
陆斯恩送克莉丝汀夫人走入房间。
房间里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