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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眨眼剑-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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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子明似乎想发作,但大概是碍于邵真的面子,他只得不自然的笑笑:“当然,这等事儿是必须两厢情愿的,决不能勉强,只是她昨儿还信誓旦旦的答应我,怎地一夜之间翻脸不认人啦!”

忽觉话尾粗了些,禹子明连忙陪笑道:“邵公子,是这样的,老朽已决定三两天之后,前去迎娶小苑,我已于今天发出帖子去了,现在想不到有了这种变化,这,这叫我……”

“这个——”

沉吟了一下,邵真正色道:“禹爷说的也是,婚姻不能视同儿戏,禹爷既然业已发帖,届时亲友不见人来,总是个笑话,在禹爷的精神上也是个损失,这样好了,猴儿爬树循枝,人嘛做事顺理,禹爷,您不妨开个价……”

急急的,禹子明道:“邵公子,您这话就叫我禹某人不懂了。”

“禹爷,您既然有损失,理应赔偿您,是不?”邵真微笑道:“当然,精神上的损失是不能以金钱补偿的,尤其金钱对禹爷来说——原谅在下用种粗话,可说视如粪土,但这是在下仅能做到的唯一办法,在下不否认这是一种很俗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但,钱在某个意义来说,它未尝不能在这方面派上用场,禹爷,您以为然否?”

呵呵笑着,禹子明道:“邵公子,别如此折煞老汉了,说什么我禹某人也不会接受所谓的赔偿!”

一顿,轻呷了口参茶,接道:“其实,不瞒邵公子说,老朽过了年已届知命之年,在世上的日子,老朽我比谁都清楚,我禹某人并非贪恋虚色,实乃觉得像小苑这般色艺双全的奇女子,委身青楼,实在太可惜哪,老朽之所以不顾遭人讥嘲而纳她为妾,无非是想给她好日子过,别在那种地方,埋没了她的一生啊!”

微笑着,邵真没搭腔,他怀疑这是“门面话”……

沉吟了半晌,禹子明道:“老朽说过,这等事是勉强不得的,就算不是邵公子您出面,我这姓禹的老头儿也会一口答应,而且决不会要她赔偿一分钱,当然也不会有责怪她的意思了。”

起身拱拱手,邵真正色道:“禹老这般爽快利落,在下在这儿谢谢禹爷您赏脸,给在下面子。”

连忙按住他的肩肿,禹子明笑呵呵道:“老弟啊,这等小事,何足言谢?别拆了我的八字啊!”

活落,一阵哄笑……

禹子明显然极为健谈,而且幽默,逐渐的,邵真和明毓秀对他业已是有了相当的好感。

“只是,有一点老朽不太明白。”

禹子明忽又道:“小苑乃一介青楼女子,而两位乃是江湖上大字号,硬招牌的武林豪杰,小苑怎会托付两位呢?而小苑她本身为何不来?”

邵真连忙道:“哦,禹爷,在下忘了告诉您,小苑她已离开‘舒心楼’,回宋家村去了。”

一怔,禹子明诧声道:“呵?她已回去了?她将这钱还我,只是她哪有钱还债呢?”

淡淡一笑,邵真徐徐道:“不瞒禹爷说,是在下。”

哦了一声,禹子明显然有点意料不到的怔了一下,又很快的他大声的笑了起来:“人老了,脑筋也混沌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美人配英雄,应该,应该!应该的呀!”

这般的爽利,这般的豪迈,这是邵真所料不到的,他反而有些微微的歉意:“禹老,半路杀出了我这个程咬金,您别见怪啊。”

“这是怎么说。”用力拍了下邵真的膀子,禹子明正色说道:“圣人有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我这种快入棺材的老家伙,娶了小苑,那才残忍,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是我禹某人的罪过哪,可不是?”

一顿,望着明毓秀道:“只是,邵公子,你不怕有人捻酸吃醋么?”

明毓秀羞赧的垂下粉颈……

邵真却与禹了明相视大笑。

真的,邵真和明毓秀对禹子明可说是彻底的改观了,他们原以为禹子明只不过是个沾满铜臭的上财主兼“老不修”罢,但此时此刻的禹子明却是恁般的古道热肠,至少是那般的风趣不俗。

吃了个蜜饯,再喝了口参茶,禹子明有所感概似的道:“总算,总算小苑有了这么理想的对象,有了这般幸福的归宿,老朽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吃了一片雪桔,明毓秀笑道:“禹爷,您这般爱小苑,她真不知道要如何来感激您呢?”

道貌岸然,禹子明道:“现在,我可以说出我心底的话了——”

微微一顿,扫了邵真和明毓秀一眼,禹子明一脸正色,挚声接道:“为了小苑,一般不明究里的人,还以为我这姓禹的不修老德,老牛吃嫩草,其实,老朽没有将她掳为已有的意思,许久以来,老朽每次要替她赎身,还她自由,但……邵公子,相信你一定知道小苑那副倔强的脾气,她每次都一口回绝了,直至昨晚,她匆匆来向老朽借三百万两银子,当时,老朽马上付给她,连问她要做什么用途都没有问……”

明毓秀截口道:“禹爷,您既然只想帮助小苑脱离苦海,为何要她写下婚约书呢?”

“这明姑娘有所不知了。”微微一笑,禹子明道:“老朽要不写下婚约书,她又如何肯脱离苦海呢?”

皱皱眉,明毓秀迷惘道:“这就把我弄糊涂了……”

轻咳了一声,禹子明沉声道:“小苑虽因其父经商失败,而至负债,所以才沦落风尘,借以为其父偿还债款,乃是大孝之人,而她虽委身青楼,但一直洁身自爱,从不与人有暧昧之事,她坚持卖歌不卖身,始终如一,乃是大节之人,再加上色艺双绝,此等大孝大节的奇女子,老朽虽活了这么大把岁数,却从来也没见过。是以,老朽下定决心要济助这等人,但是,小苑更有一副几乎罕见的‘傲骨’——她决不受人帮助,她是自力更生的楷模,真的!她决不会凭白接受老朽惭赠的那笔款子的,三百万,这实在不是一笔小数目,她如何还得我?毫无疑问的,她势必要在青楼中终老一生,以便还我那笔钱,她会这样做的,她是那种人……”

一顿,转身向邵真问道:“邵公子,您对小苑一定有相当的了解,老朽所言,可有虚假?”

胸中澎湃,邵真由衷道:“千真万确!”

欣慰的笑笑,禹子明接道:“所以,我要她写下婚约书,这样,小苑便不用在风尘中打滚到人老珠黄的地步,而至埋没了这等奇女子,不是么?”

一停,紧接着又道:“哦,老朽相信两位此刻一定在怀疑,怀疑老朽是趁人之危,假公济私,不过是想独占鳌头吧了,是不?”

微一迟疑,明毓秀颔首道:“不瞒禹爷说,在下正有这个想法。”

淡淡一笑,禹子明道:“是的,谁也会这么想的,其实老朽说要纳小苑为妾,那只不过一个幌子……”

“幌子?”邵真有些惊讶了。

用力一点头,禹子明郑重道:“老朽纳她为妾是假,收她为义女是真!”

大为惊异,邵真和明毓秀互望了一眼,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或许,两位大概是不会相信老朽的话,这也不能怪你们,老朽只因受了祖先余荫的庇佑,而致有了这么万贯家产,生活难免豪华而奢侈,所以一般不了解老朽的人,都以为老朽不过是个沾满铜臭的土财主罢了。”

叹息一声,禹子明似有无限感慨,稍后,他接着道:“老朽这一生中,虽没做过对不起天地的恶迹来,但也没行过善事,所以对小苑姑娘的济助,虽说是出于爱惜她的才艺,但也未尝不是求得老朽的阴德……”

眨眨眼,明毓秀问道:“禹爷,您既然写下婚约,书明就是欲纳小苑为妾,怎又说是收为义女呢?”

“也真是,说了恁久,老朽竟还没扯到正题话去。”拍拍油光秃秃的额头,禹子明笑了声道:“这事儿,谁也不知道,就连小苑老朽也瞒着她,老朽本意是在‘迎娶’她过门的那天,当众宣布她为义女,并烧毁婚约书!”

这,确实是令邵真和明毓秀感到万分意外的事……

禹子明接着又道:“这事情,到目前为止,显然已是无法证明的事情,不是吗,小苑业已不需要老朽的帮助了。我想,两位或许不尽相信,这乃是人之常情,但老朽若再说出一件事来,两位可能就相信了……”

纳闷着,明毓秀好奇的问:“禹爷,您说是啥事?”

微微一笑,禹子明道:“两位乃是江湖上头角峥嵘的风云人物,想大概也听说过,约莫一个月前,老朽曾让‘龙虎镖局’押一趟价值二十万以上的缥货……”

猛然想起,明毓秀接口道:“是了,听说禹爷您损失了:二十万两以上的珍贵翡翠,事后非但不让‘龙虎镖局’赔偿,而且还主动的花钱派人缉捕凶手,为段二镖头报仇。”

邵真这时也才想起这件事来,他有点懊恼,他想他这几天一定是被那银子的事,和小苑的那段情,以及和“邪神”,”九指血煞”厮杀……等等,一大堆的事所弄昏了头,要不然他明明知道禹子明失镖的事,怎忘记向他表示一点慰问之意?

这委实太失礼哪,邵真连忙面带歉意,拱手道:“禹爷,实在抱歉,在下最近俗事缠身,一时竞忘了向您禹爷致问失殿之意……”

豪迈的一挥手,禹于明朗笑道:“钱财乃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外之物,何足言之?倒是段二镖头这位大好人,不幸罹难身死,才是令人痛恨之事!”

一顿,接下又道:“老朽确实是免去了‘龙虎镖局’的赔偿,并且四处礼邀各路道上的好汉,追杀原凶,为‘虎形剑’段二当家的报杀身之仇……”

忍个住的,明毓秀肃然起敬道:“禹爷,您实在太够义气了!”

淡淡一笑,禹于明启口道:“明姑娘,别这般恭维老朽,否则老朽有自我标榜之嫌了!其实老朽之所以提到这事,无非是表示老朽是真心收小苑为义女,并非纳她为妾。”

心中泛起一阵强烈的感激和崇仰,邵真起身拜道:“禹爷,您这般用心良苦的济助小苑,在下仅此乔代小苑向您敬致谢意……”

慌忙扶住他,禹子明正色说道:“邵公子,这般大礼,老朽万万担待不起,只要公子你相信老朽,并非想染指小苑便好了。”

说着,伸手从袖里拿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素白纸,递给邵真道:“邵公子,这便是婚约书,请您将它撕毁吧。”

接过来,摊开看了一下,果真是婚约书,邵真便将它当场撕弃,感激铭腑道:“禹爷,真太谢谢您了。”

“别左一声谢,右一声谢的,老朽我可真要生气喽。”边说着,禹子明笑容可掬的拿起桌上那叠飞钱:“邵公子,请您将这收回去,就算是老朽为您和小苑祝贺之礼吧。”

连忙摇手,邵真连忙道:“这,这千万千万使不得!禹爷,您对小苑这般大恩大德,在下感激都来不及,哪还敢再收您这等巨款?”

但禹子明却坚持着,邵真再三推辞,说什么也不愿收下……

见邵真意态坚决,禹子明这才无可奈何的转口道:“那么这样吧,邵公子既然不肯笑纳,老朽不便勉强,但务必请邵公子收回两千两的利子。”

“这也不成……”邵真连忙道:“借物说谢,贷钱算利,这乃是理所当然的。禹爷,两千两,岂不叫在下于心难安?”

明毓秀也帮腔道:“可不是,禹爷,常言道:好授不好受。您虽万分诚意授与我们,但我们接受起来,可就与您的心境是截然不同了,禹爷,您说是吗?”

“好,好。”悻悻然的收起飞钱,禹子明煞有介事的叹了丁声:“二比一,我这糟老头怎说得过你们啊?”

邵真和明毓秀不期然的笑了起来,这时,忽地一个下人模样的进来,朝禹子明恭声道:“老爷,酒菜已经摆好了。”

禹子明连忙一摆手,说道:“二位请入席。”

“不麻烦禹爷了。”

略一沉吟,邵真堆笑道:“这番打搅禹爷,在下已觉非常过意不去,哪敢再叨扰,不瞒禹爷说,像我们这等在刀尖舐血,剑下争斗的亡命浪子,没事便问得人发慌,一有事足以让人跑断腿……”

禹子明说声道:“这么深夜了,两位居然还有事?”

歉然的笑笑,邵真道:“非在下不识抬举,不肯赏光,望请禹爷明鉴,改天,在下定当专程登府候教。”

拉住邵真的手,禹子明执意不肯:“这不成,这不成!好不容易今天能高攀两位,怎么椅子都没坐温,便想走了?这分明是瞧不起我禹某人啊!”

明毓秀连忙婉言道:“禹爷,别折煞在下人了,在下感激敬慕您都还来不及,哪敢瞧不起禹爷,实在是有点儿事……”

硬是揪住不放,禹子明急急打断明毓秀的话道:“不行,说什么也不行,老朽不相信在这等深夜里,两位还有,非办不可的大事情。”

说着,拉着邵真就要往厢房走……

无奈,邵真只得照实道:“不瞒禹爷,在下是要到‘龙虎镖局’……”

一怔,禹子明说道:“两位要到‘龙虎镖局’去?”

邵真点了点头,道:“在下本来不想告诉禹爷的,也想让您有一个意外的惊喜。”

明毓秀笑着道:“禹爷,关于您上次劫镖的事,今午已抓到一个颇有嫌疑的人了,所以在下想去看一看,已经和人说好,不能不去,说不定可以追回禹爷的翡翠哩。”

话声中,禹子明抓着邵真袍袖的手突然松落,他此刻面上的表情很怪,很怪,但那也只不过是一刹那而已,在邵真和明毓秀没有注意到以前,那古怪奇异的神情很快的消失,而且很快的换上一副欢愉和惊喜——

“好哇!这算好消息,居然还瞒着老朽,可真该打呢!”

禹子明喜出望外道:“翡翠是小事,能为段二缥头报仇,和重振‘龙虎镖局’的声势,那才是最要紧的……”

一顿,凝声道:“明姑娘,不知那有嫌疑的人是谁?怎么说是有嫌疑呢?难道还没有真切的证据么?”

明毓秀道:“是‘海煞星’……”

话没完,禹子明突地啊了一声,红光耀耀的福脸上倏的泛白,而且,宽阔的额角上也冒出涔涔冷汗!

“禹爷。”邵真诧异道:“您,您哪里不舒服了?”

捂着胸口,禹子明一阵剧烈的咳嗽着,邵真连忙将他扶到椅上坐下,关切的问,“禹爷,您不要紧吧?”

依然咳得很厉害,半晌,禹子明这才舒了一口气,但脸色依然很难看,他有些吃力的道:“没,没打紧,老毛病罢了!像我们这没学武的人,一上年纪,啥鬼怪病都沾上了……”

帮他轻捶背梁,明毓秀问:“禹爷,您歇歇。”

感激的朝她笑笑,禹子明咳声道:“谢谢你,明姑娘,老朽好多了。”

说完,又是一阵咳嗽,但他旋即没事似的朝里头呼唤了一阵:“阿愣子!”

“老爷,有什么吩咐?”方才那名下人立刻应声而出。

轻揉着胸口,禹子明道:“阿愣子,吩咐管家的到库房去,将那对‘龙凤吟’的夜明珠取出来。”

“是。”阿愣子已飞快下去。

须臾,一名年约五十多来岁的华服老者捧着一个精致美伦的小本匣出来,他恭谨的捧给禹子明:“老爷,‘龙凤吟’已为您送来了。”

“没事了,你下去吧。”双手接过木匣,禹子明送到邵真跟前:“邵公子,明姑娘,你们准备礼而来,老朽自当不能让两位空手而回,这对夜明珠就请笑纳。”

邵真想推辞之时,禹子明已将木盒塞在他怀里,一礼还一礼,乃是理所当然,邵真要是不收下的话,便真有矫态之嫌,要不然便是瞧不起人了。

只是邵真有点受宠若惊,承受不起的感觉。

有些儿惶然,他道:“禹爷,这般名贵的礼物,在下……”

正说着,禹子明已一口截断他的话道:“一句话,两位要是认老朽这个朋友,就请收下。”

这么一来,邵真当然不便再说什么,他由衷的感激道:“禹爷,在下今番来受到您的方便,又蒙您辱赐重物,铭谢之情,容后图报。”

禹子明似乎好多了,他爽朗一笑道:“瞧两位这般文诌诌的,真叫人怀疑你们就是令人闻之胆寒心颤的‘鬼见愁’和‘艳屠煞’呢。”

说毕,忽又是一串咳嗽,明毓秀想上前去扶他,禹子明业已挥挥手道:“没关系,没关系!哦,既然‘龙虎缥局’有这等重要的线索,老朽理当前往一趟……”

话落一半,猛又是咳嗽不停!

连忙上前去扶住他,明毓秀道:“禹爷,您不舒服,在下看您还是等好一点再去好了,反正是不是“海煞星”干的,也还是个问题,若说是的话,‘龙虎镖局’一定会来告诉您的。放心好了,禹爷,您失去的翡翠一定可以追查回来的,在下也一定帮您追索回来。”

一面咳嗽,禹子明一面道:“翡……翠事小,段二缥头的冤仇才重要哪。”

说完,咳得更严重,连眼泪都咳出来了!

里头的阿愣子显然是听到了咳声,急忙上前来道:“老爷,您怎么了?”

“没事,没事。”禹子明起身捂嘴道:“客人要走了,陪我送送客。”

邵真连忙道:“禹爷身子不舒服,快去静息才是,那敢劳驾您亲自远送!”

说着,施礼道:“在下就此告辞了。”

明毓秀也起身道:“禹爷,请多保重啊。”

但禹子明挣着送他俩人,邵真和明毓秀好说歹说,总算才没让禹子明送出门来。

第五十四章

出了禹府的大门口,下了阶梯,明毓秀迫不及待的抢过邵真捧着的木匣,急急道:“真,‘龙凤吟’乃关外所产的稀世之宝,我长了这么大还没见过呢,快让我见识见识!”

说着,已启开镶有珠王的小木匣盖,骤见一对约莫拇指大的夜明珠,赫然映目,邵真和明毓秀当场惊住了!

真的,有生以来,他们从未看过这么样的东西呢——

那对夜明珠有点儿酷似鸽卵,但显然比鸽卵要浑圆多了,玲珑剔透,晶莹澈洁,皓白如水。

单这一眼,便叫人有爱不忍释手,打从心坎赞叹,着迷,尤其是,那散发着琉光,飘忽晃漾,朦朦胧胧,柔和温馨,真有如龙凤呈祥般的把人感受与直觉一下子拉进了另一个境界,一个纤尘不染,毫无瑕疵,美得唯有天堂才有的另一个境界。

当明毓秀赞叹不息的把小木匣微微晃了一下的时候,那对夜明珠很正然的轻轻碰撞了一下,就在那轻轻碰撞的当中一阵,不,一撮……

噢,也不是,该是一丝,对,是一丝极为细微的的声音响起,而这个细微的声音却使邵真和明毓秀很清楚很清楚的听闻得到,而且历久不歇——

它送入人们的耳膜,使人的感觉就真是“龙凤相吟”似般的美妙!

“好个龙凤吟!”

良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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