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魔王有个交易-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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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正午的时候,那就是他们合力攻击的方向。
虽然这时候说丧气的话不太好,依蔓还是很忧虑:“要是不成功”
薛砚终于转头看向她,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背:“别担心!虽然村长是让你负责,但就算不成功,也没人会怪你,反正我给他们添麻烦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怕你们怪我,只不过”
结界的情况太过复杂,所以她越来越怀疑这种简单粗暴的攻击方法成功的可能性。
按照村长所说的,这个结界明明应该归属于薛砚他母亲的风间法系,为什么反而受到折砺攻击时反应更明显?
再加上这个结界有克制苍巍法系的特点,所以怎么看都是木华法系的特征,但她感受结界力量的时候却觉得木华法系的成分很少。
还有,村长明明坚持说“护人之界,唯有杀心可破”,前天她反对的时候却也没有反驳,这次也不在这里主持大局,直接把所有事情都推给了她和薛砚,怎么看都不像是特别热情的样子。
但村长毕竟对这件事还是支持的。为什么村长的态度前后会有改变呢?肯定不是薛砚和她说的时候决定的,一定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可能是因为太紧张了,她的思绪有点混乱。最近发生的事情就好像一地散落的珍珠,她怎么也理不清楚最重要的那根线。
依蔓不再胡思乱想,她再次环视了一圈村民们,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溢着希望。
但是,好像少了一个人。
她问薛砚:“晏初阳呢?”
“啊?”薛砚四处张望了一会,“不知道啊,这几天都没见着他。他是村长的孙子,肯定知道这件事,为什么没来?”
他自顾自做了判断:“这小子,这么大事都懒得出门?前几天学法术倒是勤快得很。看我下次不削他!”
“村长的孙子?”
就好像有惊雷闪过,依蔓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喂喂喂?”薛砚连忙摇了摇她的肩膀,“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不行过会你就别用法力了”
她惨白着脸地看向巨大的沙漏,喃喃道:“来不及了。”
沙漏已经开始翻转,太阳升到了最高点。
村民们集中精神,对结界发起了最强的攻击。
就好像被什么吞噬一样,所有的攻击都在半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结界连一丝反应也无。
巨大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已经有一个对法术感应强的凝水系村民支撑不住,瘫坐在了地上。
依蔓头痛欲裂,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薛砚来不及疑惑为什么这次他的攻击效果比以往更差,连忙扶住依蔓的胳膊,问她:“你还好吧?”
她在薛砚的搀扶下勉强稳住身体,低声道:“结界被人为加强了木华法系村长我早该想到”
狂妄的声音传来,通过风间法术的增益传遍了赤暮村的每一个角落。
“赤暮村的刁民听好了!窝藏云翼妖,让你们苟活已是法外开恩,现在又妄图打开结界,罪加一等!”
另一个稍微柔和一点的女声道:“此番吾等自临和郡城而来,再次增强此界,尔等好自为之,莫再知法犯法。”
一片死寂。
“我们没有!”
忽然,一个村民仰天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这声哭叫好像开启了什么闸门,悲凉的情绪奔涌而出,不少村民都痛哭出声。
“我们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第84章 废墟的魂灵()
晋o江o防o盗:购买比例不足的读者不能及时看到最新章节哟在梨萝说完这一番宣言后;阡灵卫纷纷看向了对幻境掌控力极高的阡容泽。
众望所归地,太子殿下一脸轻松;微笑道:“不,你输了。”
“呵;”梨萝悠然地把手中的簪子插回发间;“任你们怎么说吧。”
“你应该也知道;他不会走。”依蔓说。
梨萝动作一顿;狠狠地瞪着依蔓;几乎是在尖叫了:“他一定会走的!好好地活下去!”
依蔓不知道这过分激烈的语气是不是为了掩饰某种不安与心虚。
她只是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你想把他的腿治好,但自己功力太弱;又急于求成;最终走向邪道,杀人无数”
“我只是为了自己修炼而已;”梨萝镇定下来,发出一声娇笑,“杀人?我杀人和你们为了私欲杀各种生灵有什么区别吗?人嘛,狼心狗肺的;还自称万灵之长这种我最讨厌的种族;杀一万个都不为过!”
南宫逸拔出了佩剑:“你!”
电光、火焰、狂风、巨浪一齐向梨萝袭去。
梨萝站在原地,对于阡灵卫愤怒之下发来的法术攻击不闪不避,只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那些攻击依然如同打到了虚影;穿过梨萝的身体;消失在白茫茫的虚空中。
“封源呢?”依蔓冷不丁地问道。
“他”梨萝的神情温柔了些许;“和你们这些人不一样。”
“我唯一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封源会帮你做这一切。”
“你们这些人能不能搞清楚?我早就说过了,是我为了提高修为用法术蛊惑了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有什么好不承认的,”薛砚这时反倒收回了刀,“反正他也逃走了,你想给他开罪也没什么用吧?我们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慕容惜若表情凝重道:“我也想不通。封公子根本没想过自己能重新行走。”
“呵,差点忘了你,”梨萝说,“什么清辉,根本就毫无用处,还惹了一堆麻烦!早知道不如杀了干净。”
南宫逸第二次拔出了剑。
“慕容姐”依蔓忧虑道。
“嗯,不用担心我,”慕容惜若朝依蔓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才说,“也算幸运,我是清辉,所以这个妖族没急着杀我,威逼我帮封公子治腿”
“但是治不好?”依蔓说出来,又摇了摇头,“不对,应该很少有慕容姐治不好的病。”
“没错,封公子根本没有重新行走的意志,”慕容惜若说着看向梨萝,肃然道,“就算这个女妖修为再高,也不可能治好。”
“不可能!”梨萝尖叫道。
阡容泽抱着双臂,似乎看好戏一般懒散地笑。
薛砚皱了眉头,望向依蔓。
少女的神情依旧很镇定,极浅的蓝眸盯着那个精神快要崩溃的女子,仿佛有些怜悯。
“你还不明白吗,”依蔓说,“就算是在你的幻境里面,他也依旧是坐在轮椅上面的。”
在封源的心里,他从来就是不可能站起来的。
梨萝捂住脸,大颗的泪水滚落在地。
“我不明白啊,我怎么可能明白?”
她哽咽着说:“他是那么好,那么好的一个人只不过生了一场大病就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毁了他”
幻境在塌陷。
茫茫的白一点点碎裂,散落的碎片好像满树坠落的梨花。
依蔓最后看到的是梨萝期冀的眼神:“能不能放过他”
在死亡来临之前,她仿佛又回到了梨花树下的初化形时的样子,满身素白。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她仍然挽着发,插着那只木簪。
慕容惜若不为所动,肃着脸回答了她。
“窝藏妖族,残害同胞,罪无可恕。”
“是吗”
梨萝闭上了眼,最后一滴泪水滚落在虚空之中,连同整个幻境一起消失不见。
和煦的阳光扑面而来。
在春天的风里,有草木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
巨大的梨树已然枯萎,树下坐着轮椅的男子背对着他们,伸出毫无血色的手抚摸着梨树粗糙的表皮,倾尽了温柔。
听见身后的动静,封源并未回头,只道:“你们醒了?”
“你果然没有走,”南宫逸示意阡灵卫把他拿下,“为了个妖女,值得吗?”
“值得或者不值得?”封源毫不反抗,在剑架上脖子的时候缓缓露出苍白的笑,“照顾自己妻子而已,理所应当。”
有一个阡灵卫忍不住道:“你们明明可以安生在一起好好过的,为什么偏要为了一点修为害人?”
“梨萝一直是一个好姑娘,她在那里好好地待了那么多年,从来没害过人。但是为什么会有人为了一己私欲抽走了她修炼百年的修为?”
封源说这些的时候,语气依然淡淡的,并没有特别激动。
他身上最后的生机仿佛也随着梨萝的离去而消逝了。
“是,她不是人类,不需要同情,只是一棵树而已,”他说,“但她是我的妻子,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好一个‘付出一切’!”阡灵卫年轻的脸上尽是愤怒之色,“那些惨死的人呢!你怎么能忍心!”
封源望向那棵早已枯萎的梨花树,自顾自地说:“我一直没有告诉她,她之所以总是这么虚弱,是因为在十年前被抽走了太多法力,根基不稳。她已经没有这些记忆了,我就帮她记着。她想快点修炼,我就帮她抓人。”
南宫逸断然道:“罪无可恕。”
“是,”封源微微闭上了眼睛,“所以我现在在这里。”
“剑下留人!”远远地却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南宫逸摆摆手,阡灵卫虽然忿忿,但是还是收了剑。
只见一个圆滚滚的中年人满头大汗地往这边跑,一边跑一边喊:“饶命啊大人!”
他身后跟着几个人,和地上倒着的家丁一个打扮。
“那是封源的父亲?”依蔓问。
“是的,小姐。那就是暨纱镇长。”南宫逸回答道。
镇长跑到近前,擦了擦汗才说:“大人明察啊!我的孩儿完全是受了那妖女的蛊惑,现在妖女已经身亡,希望大人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南宫逸板着脸:“对于令公子的行为,你明明知情,但却选择了纵容,按律也应该量刑。”
镇长的胡子抖了几下,连忙道:“我们愿意将功赎罪!我有一条关于生活在这附近云翼妖族的线索,希望大人看在这个份上网开一面”
南宫逸不置可否。
阡容泽:“哦?孤怎么不知道,逐翼之战结束十一年之久,苍灵大陆上居然还有云翼妖?”
镇长使劲点头:“有的!还是那个女妖说漏嘴了,我才偶然间听到。”
他好像要佐证一般回头对封源说:“儿子,快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封源闭着眼睛,没有答话,好像睡着了一般。
慕容惜若与依蔓同时出了声:“不好!”
春风里,一株幼小的梨树拔地而起,嫩绿的枝叶上撒满了阳光,生机勃勃。
封源闭着眼,手里犹攥着一只梨花簪,却已没有了呼吸。
如果不是有家丁搀扶,镇长恐怕要直接软倒在地。
一瞬间,他似乎老了几岁,抖得如同风中残烛:“怎么会这样?”
无人能回答。
“是我把他宠坏了啊”
“没错,是你教子无方,”阡容泽懒洋洋地说,“所以,云翼妖的线索?”
镇长怔怔然,良久才点点头:“对,对,我这就禀报。”
南宫逸摆摆手:“过会去你家前厅说吧,刚刚不也是在那议事吗?”
“在那和大人东拉西扯说了一堆无谓的话,差点耽搁了救小姐”一个阡灵卫小声说。
镇长机械地点头:“好的,好的。”
南宫逸转向依蔓:“小姐,您也辛苦了,我派人送你回樟河。”
依蔓点了点头。
她回头看去,院中已没有了薛砚的身影。
虽然皓荣、冉松保护不力,但依蔓还是在南宫逸不赞同的目光下坚持让他们两个继续护卫。
阡容泽道:“孤也想听关于妖族之事,蔓蔓就拜托给你们了。”
“是。”冉松拱手道。
依蔓、皓荣、冉松踏上了前往樟河的路,行了一会,薛砚才提着几个油纸包匆匆赶来。
他给三人一人分了一个烧饼,满脸兴奋地对依蔓说:“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特别好吃的那家!”
“所以你忽然消失,就是去买烧饼了?”
“可不,”薛砚说,“都到了饭点,我饿死了,那个镇长肯定要哭,我可懒得听。”
其实镇长并没有哭。
依蔓没说出来。
她咬了一口烧饼,只觉唇齿留香。
皓荣几口啃完烧饼,大呼不够吃,看到薛砚手中空空如也之后又凑到走在最后的冉松旁边试图夺食。
依蔓心事重重地望着前路,忽然叹息了一声。
薛砚小声问她:“你有感想?”
“没有,我只是有些害怕而已。”依蔓说。
她不知道自己怕的是什么。
也许是因为看见了向来温柔的慕容姐和南宫大哥对于妖族和人族截然不同的态度?
也许是因为目睹了梨萝和封源的死亡?
第85章 遗留的力场()
晋o江o防o盗:购买比例不足的读者不能及时看到最新章节哟她只好摸了摸双双的头;柔声道:“变小鱼呢,其实不太难;但是维持小鱼形状不变就需要点功夫了。”
双双一脸期待,使劲点头。
“那我们从最基础的学——你最多能凝出多大的水团?”
“多大?”双双伸开双臂比划了一下;“这——么大!我都抱不住!”
依蔓暗暗叹了口气。
双双的法术天赋确实很强,自己像她那么大的时候最多只能凝出三个拳头大小的水团;无数次被同龄人质疑法术水平。
这样的天赋,因为一个结界被困在赤暮村,真的太可惜了。
还有其他出不去村的孩子,法术天赋应该也比自己高。
依蔓又问:“那,如果你用水凝一条细长的线,最细能有多细?”
“这个我没试过呀。”双双摇头。
“那你试一下?”依蔓说着;在指尖牵引出了一条如同毛发粗细的水线。
双双也有样学样;但无论怎么努力拉长那一团水;最多也只能拉到胳膊粗细的程度。她不禁赞叹道:“哇姐姐真的好厉害!这个我也想学!”
“这个就要靠练习了。应该直接和附近的凝水元素感应让它们汇聚成自己想要的形状;而不是先凝出水再改变水的形状水鱼的原理也和这个差不多。”
双双似懂非懂;拉扯着手里的水团。
依蔓感受着空气中凝水法力的流动;一边想着像双双这么用法力果然是太浪费了,一边又暗暗松了口气。果然;双双的天赋只是普通的高;而薛砚那种法术天赋的根本没有第二个。
薛砚虽然使用法术的方法也很简单粗暴;但他对炎炽法系的控制能力简直高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那本来应该是经过无数次练习才能掌握的东西。
依蔓的法力一直很弱;所以无比重视使用法术的技巧;力求控制精准;一丝法力都不要浪费。
虽然这样,她的法术依旧比那些天赋高的人随手使出的法术弱很多。
不过也是因此,她的基本功非常扎实,教导双双的时候便很轻松。
“闭上眼睛感受到空气中的凝水元素了吗?在心里想象你想要的形状,把它们汇集城那个形状好,现在”
少年的声音插进来打断了她的话。
“为什么这么麻烦的啊,那玩意随便一变不就出来了吗?”薛砚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边,不耐烦地抛着手里的火球。
“哇二哥别添乱,”双双睁开眼嘟着嘴十分不满,“姐姐在教我变小鱼!”
“我也会!”薛砚一抬手,那个火球瞬间扭曲了形状。
依蔓勉强地问:“你这是鱼?”
“不像吗?”
“额,扭曲的三角形加正方形?”
双双十分不屑:“一点都不像鱼!不好玩。”
薛砚大受打击,嚷道:“那你变一个像的啊!”
“姐姐不是正在教我嘛。”双双拍掌道。
依蔓抬起手,手里赫然又是一条鱼。那鱼只有半个手掌大,活泼地甩着尾巴。
“男子汉大丈夫不需要用法术做这种小玩意,”他撇嘴,瞟了一眼她的神色,又补充道,“不过这条鱼确实做得不错。”
依蔓把鱼递给双双,对薛砚说:“你来的挺快。房间收拾好了?”
“对啊,我就是来找你的。”
大娘也踏进房间,赞叹道:“小依姑娘的法术学得真好!双双你看见没”
双双接道:“知道了知道了,要和姐姐多学习。”
大娘又转向薛砚:“阿砚你也是”
然而此时的房间内并没有他的身影。
他已经在大娘赞叹的时候拉着依蔓回家了。
“调皮孩子。”大娘笑了笑,转身进了后厨。
在依蔓的想象中,薛砚的家应该是家具摆得十分凌乱、各种东西随便乱扔、没准还能发现被烧焦的痕迹总之就算大娘可能帮忙收拾过,她还是相信他有足够的能力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
所以当她踏进他家时,着实吃了一惊。
屋里整齐地有些过头了。
不,与其说整齐,不如说空旷。
毕竟,对于这种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摆的屋子,实在不能用整齐来形容。
薛砚家和大娘家、村长家的构造都不一样,是双层的小楼。
进门处摆着一个绘了些魔法纹路的木制屏风,可能原理是一个小型的防御法阵,不过很显然已经很久没有激活。
绕过屏风,便是主屋。
主屋的墙壁上也绘着一些装饰性的纹路,但那些纹路并没有铺满整个墙壁,而是留下了或圆或方的空缺。
房顶上的炎灯散发着明亮的光芒,浅褐色的地毯从屏风一直铺到了房间的最里端,连着上楼的木制阶梯。除此之外,整个房间空无一物。
依蔓问:“你家主屋都不放点桌凳吗?”
薛砚无所谓地说:“送人了。”
她又问:“墙上纹路的空缺原来应该是挂着画的吧?”
“都送人了,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
依蔓想象了一番这个房间原来的摆设,摇头道:“糟蹋了好设计。”
“又不是我送的,”薛砚一边朝阶梯的方向走一边说,“我娘送的。全村每家每户都送了点。”
她跟在他身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薛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