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魔王有个交易-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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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发少女舔了舔嘴唇,浮出骨子里的魅惑。
她娇笑道:“那可不一定呀,小哥哥”
她把手里的剑扔到地上,踮起脚,秀丽的脸庞慢慢凑近。
薛砚面无表情地举起了火。
然而她却忽然僵了僵,浅蓝的眸子里冷静与失措交叠,最终定格在冷静,直接退了一大步。
“你们在干什么。”依蔓说。
“在打架。”
依蔓看了看他手中的火焰,又看了看落在脚边的软剑,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过她有别的想说。
她把软剑捡起来丢到火里,语气微有些雀跃:“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要相信‘我是我’,她就控制不了我,”她说,“刚刚,是我自己回来的。”
“依大小姐原来还有不相信自己是自己的时候啊?”薛砚咧嘴笑,“那现在问题是不是就简单多了?”
“是,找到阵眼应该就能走出去。只不过不知道皓荣和冉松他们怎么样了。”
“先打破这个幻境。”薛砚说。
依蔓点头:“如果他们和我们在一个幻境,我们打破了幻境他们就能出去了。”
花园中可燃烧的植物越来越少,火势稍稍小了点。
依蔓四处望了望,也没找到那一对幻境的罪魁祸首。
“我总觉得,他活不长。”她说。
薛砚问:“你说谁?那个男的吗?看起来病怏怏的比初阳还弱”
“我刚刚问了他的名字,他说他叫封源,他妻子叫梨萝。”
“哈?”薛砚显然十分不理解,“你就不能上去打他一顿,还有心思问他名字?”
依蔓摇摇头:“换了身体之后就没法力了,他估计觉得我肯定要死在这里,还特别悠闲地问我要不要喝点茶”
火焰渐渐熄灭,园中只剩一片焦黑。
依蔓和薛砚在这附近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梨萝和封源的身影。
“吓跑了吧,”薛砚得出结论,“这么弱的?”
依蔓走到花园的边界,摸了摸残垣断壁之外无形的壁障:“估计是判断正面对战难以取胜,干脆把我们困死在里面。”
薛砚上前锤了一拳,不禁“嘶”地倒抽一口凉气:“嚯,有点硬,应该打不破。”
“这种幻境的边界是要是能打破才有鬼,”依蔓很无奈,“老老实实地回去找阵眼吧。”
“阵眼阵眼”薛砚冥思苦想,“难道被我烧掉了?”
依蔓说:“所谓的‘阵眼’不是指一个具体的东西。就算它被你烧掉了,也会变换形态,依旧还是阵眼。”
“居然还会变小?那可怎么找?”
“应该是某种特殊的东西,”依蔓沉思一会,“不对,被烧掉了应该就是受到了攻击,应该打破幻境才对我们来猜一下。”
薛砚问:“猜什么?要是猜不中呢?”
“不会猜不中的,”她说,“要么在我身上,要么在你身上。”
薛砚似乎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
依蔓看着他:“那么,到底你是假的,还是我是假的?”
冷静,柔韧,坚强。
他凝视着她,她回望着他。
脚下是炎炽烧灼过的焦黑土地,头顶是晴空万里的蓝天白云。
她和他同时开口。
“我是假的。”
僵硬凝固的气氛豁然荡开。
依蔓说:“我以为你会觉得我是假的。”
“我还没那么傻吧?”薛砚说,“我在外面确实没有现在这么强,所以我才是假的。”
他想了想,忽然说:“等等,我要是假的可怎么办?自己烧自己好像有点傻?”
“我现在有点相信你是真的了。”依蔓说。
“什么意思?”
她摊开手,手里赫然是一朵花。
那应该是一朵梨花,却是血红的色泽。
“在我袖子里。”依蔓说着,捏碎了那朵花。
天地陡转。
春雨之后,青草与泥土的芬芳钻进她的笔尖。
依蔓和薛砚站在完好无损的花园里,树上的花朵含苞待放。
她看了看脚下湿润的泥土,终于放下心来。
“你看那边!”
不远处的树下,冉松和皓荣头对着头倒在地上。
冉松痛苦地皱着眉头,闭着眼大幅度地挣扎着,而皓荣则面色安详,似乎睡得安稳。
薛砚走上前,把皓荣完全陷在土里的手臂了拽出来,很是嫌弃地说:“太弱了,这么个小幻境都走不出来,我看你就是当花肥的料。”
话虽如此,他还是给皓荣摆了个略微舒服的姿势,朝他喊:“醒醒!”
“这种辰云的幻境,陷入其中的人喊不醒的,”依蔓说,“我们得去找布下幻境的人,让他解除幻境。”
“封源?”
“不,是梨萝。”
花园的构造与他们在幻境中所见一模一样,两人很快就走到了依蔓第一次见到封源的池塘位置。
与幻境中不同,池塘边有一株巨大的梨花树。
这株树虽然开了很多花,但却显得有些蔫蔫的,毫无春天的生机勃发之象。
树下的男子正坐在轮椅上,背朝他们望着湖面。
柔软的花瓣落在他的肩头,好像有情人温柔的抚慰。
“真是不敢相信,”他似有所觉,转过轮椅面朝依蔓和薛砚,却并不是很紧张的样子,“你们居然能从里面出来?”
“伏法吧,”依蔓说,“为了一个梨花妖,杀害同族无数,罪不可恕。”
薛砚没说话,在手中聚起了刀。
封源眯了眯眼道:“有点难办啊,萝萝。”
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梨花树款款摆动枝条,霎时间整个花园的草木都狂躁起来。
这是实打实的木华法系招数。
依蔓下意识地想凝出水盾,想了想还是没有浪费法力。
被她寄予厚望的薛砚貌似很帅气地挥了挥手,于是树上纷纷冒起了火苗。
第94章 父亲写的书()
晋o江o独o家o发o表
地上绘着一个巨大的法力增幅法阵,依蔓走来走去给每个人安排好应该站的位置;以达到最好的效果。
本来依蔓只想私下里找一部分法术控制较好的人来做合力击破结界的尝试;但是前天薛砚直接去找了村长。
依蔓并不知道这件事。她那时候还在村中间的空地上思索怎么画法阵增幅的效果最大;就被匆匆跑来的双双扯住了衣袖。
小女孩的眼里泪水在打转;她说:“姐姐,不好了!二哥又和村长吵起来了!”
依蔓跑过去的时候;薛砚刚好摔门而出。
他看起来情绪差极了;沉着脸道:“法阵看好了?”
“没有;”她说;“你不该来找村长,你明明知道她肯定会反对这件事。”
他闷闷地说:“还能怎么办;只有村长同意,才好召集人手。”
“她不会同意的。”
“是啊;我只是想试一试。结果又把我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说我异想天开。”
“那;我们私下里找一些人;应该也可以”
“只能这样了。”他说。
当晚;依蔓和薛砚便在灯下列出了还留在村里的村民名单,一一排除法术太差的和肯定不会愿意帮忙的;剩下的便是可能争取的人选。
他们准备第二天一早就挨家挨户上门劝说,没想到刚起床就收到了村长的召集令。
那是风间法术的杰作;把简单的信息传到想要传达的地方。
不过这种法术只适用于很短的范围;还需要接收方有一个相对应的小型法阵;所以一般也就局限在同一个村子使用。
依蔓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又不知道村长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只好和薛砚一起前往了村长召集令中所说的村口。
然而,事实的发展出人意料地顺利。
村长站在村口的结界前,拄着拐杖说道:“我们村已经被这个结界困了十年了。最初的时候很多人都尝试过打破结界、逃出结界,但是都失败了,一年年过去,很多人,包括我这个老婆子,也渐渐放弃了希望。”
她话锋一转,又说:“但是,阿砚这个孩子,一直很倔,也一直没有放弃。不久之前,他特地请来了法术精湛的依姑娘”
村长转头唤道:“依姑娘。”
依蔓站出来,答道:“在。”
“麻烦你和大家解释一下薛砚昨天和我说的破界之法。我现在年纪大了,头脑也不顶用了”
依蔓虽然没想明白村长为什么一夜过去态度转变就如此之大,但还是抓住了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道:“从我学到的东西来看,就算是‘护人之界’,也并没有‘唯有杀心可破’的说法。只要是法术结界,对其施以攻击,就必定能打破。关键只在于,攻击的使用时机和攻击力大小。”
余光中,她看见村长似乎微微皱了眉头。不过村长脸上的皱纹太多,也许这只是错觉吧。
她接着说:“根据我一旬以来的观察和计算,新月之日的正午,就是法术结界最弱的时候,而村中心的最上方,就是结界强度最低的地方。因此,我希望大家能齐心协力,在后天的正午合力进行攻击。”
村民们还是略有怀疑,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薛砚此时站到了依蔓身旁,大声道:“大家听我说一句,没有尝试就永远不可能打破结界!大家为什么不试一试!”
村长敲敲拐杖:“大家也都听见了。虽然我一直反对阿砚做无谓的尝试,不过这次也许是个好机会,希望大家都能为这件事出一份力。”
留在村里的大部分人皆身负着不错的法力天赋,村长此言一出,便纷纷燃起了久违的希望。
村长又道:“我外行人也就不做内行事了,这次相关事宜,全由依姑娘负责。”
薛砚急忙说:“你这样岂不是让她承担”
依蔓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朝他摇摇头,对村民们道:“如果大家愿意,可以来我这里说一下大家大致的法术天赋情况,这样我可以安排后天的大家站位,达到更好的法术增益效果。”
赤暮村的村民虽然不多,但每个人的法术种类、强度、掌握情况都有所不同,也着实让依蔓忙活了好一阵。
不过目前看来,一切事态的发展都很良好。
新月之日的上午,不用召集,大部分村民都汇聚到了这里。还有一个村民搬来了他家用的计时沙漏。
那个沙漏应该是苍巍和清辉法系的产物,有着自动翻转计时的功能。
等下一次翻转,就是正午了。
依蔓收回飘远的思绪,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巨大的沙漏,向最后一位被安排好位置的村民嘱咐了一句量力而行,这才走到薛砚身边,小声问他:“是不是太大张旗鼓了点?”
“哪有?人多力量大嘛!”薛砚今天收拾得尤为整齐。他穿了件新衣服,头发也认真地梳到脑后,露出了向来不见天日的额头。他满脸抑制不住的兴奋,抬头盯着正上方。
等到了正午的时候,那就是他们合力攻击的方向。
虽然这时候说丧气的话不太好,依蔓还是很忧虑:“要是不成功”
薛砚终于转头看向她,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背:“别担心!虽然村长是让你负责,但就算不成功,也没人会怪你,反正我给他们添麻烦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怕你们怪我,只不过”
结界的情况太过复杂,所以她越来越怀疑这种简单粗暴的攻击方法成功的可能性。
按照村长所说的,这个结界明明应该归属于薛砚他母亲的风间法系,为什么反而受到折砺攻击时反应更明显?
再加上这个结界有克制苍巍法系的特点,所以怎么看都是木华法系的特征,但她感受结界力量的时候却觉得木华法系的成分很少。
还有,村长明明坚持说“护人之界,唯有杀心可破”,前天她反对的时候却也没有反驳,这次也不在这里主持大局,直接把所有事情都推给了她和薛砚,怎么看都不像是特别热情的样子。
但村长毕竟对这件事还是支持的。为什么村长的态度前后会有改变呢?肯定不是薛砚和她说的时候决定的,一定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可能是因为太紧张了,她的思绪有点混乱。最近发生的事情就好像一地散落的珍珠,她怎么也理不清楚最重要的那根线。
依蔓不再胡思乱想,她再次环视了一圈村民们,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溢着希望。
但是,好像少了一个人。
她问薛砚:“晏初阳呢?”
“啊?”薛砚四处张望了一会,“不知道啊,这几天都没见着他。他是村长的孙子,肯定知道这件事,为什么没来?”
他自顾自做了判断:“这小子,这么大事都懒得出门?前几天学法术倒是勤快得很。看我下次不削他!”
“村长的孙子?”
就好像有惊雷闪过,依蔓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喂喂喂?”薛砚连忙摇了摇她的肩膀,“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不行过会你就别用法力了”
她惨白着脸地看向巨大的沙漏,喃喃道:“来不及了。”
沙漏已经开始翻转,太阳升到了最高点。
村民们集中精神,对结界发起了最强的攻击。
就好像被什么吞噬一样,所有的攻击都在半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结界连一丝反应也无。
巨大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已经有一个对法术感应强的凝水系村民支撑不住,瘫坐在了地上。
依蔓头痛欲裂,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薛砚来不及疑惑为什么这次他的攻击效果比以往更差,连忙扶住依蔓的胳膊,问她:“你还好吧?”
她在薛砚的搀扶下勉强稳住身体,低声道:“结界被人为加强了木华法系村长我早该想到”
狂妄的声音传来,通过风间法术的增益传遍了赤暮村的每一个角落。
“赤暮村的刁民听好了!窝藏云翼妖,让你们苟活已是法外开恩,现在又妄图打开结界,罪加一等!”
另一个稍微柔和一点的女声道:“此番吾等自临和郡城而来,再次增强此界,尔等好自为之,莫再知法犯法。”
一片死寂。
“我们没有!”
忽然,一个村民仰天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这声哭叫好像开启了什么闸门,悲凉的情绪奔涌而出,不少村民都痛哭出声。
“我们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冤枉啊大人”
不再有人注意形象,大人与孩子哭成了一团。
他们刚刚还满怀的欣喜与期待此刻已经分毫不剩,徒留无尽悲伤与绝望。
“我?”折扬反倒坦然起来,“事情就是这样,没什么好说的。”
他没有再垂死挣扎,只是靠在轮椅的背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阳光透过梨花树并不繁茂的枝叶,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
折扬的脸上挂着一种奇异的的微笑,似是解脱。
依蔓在等待阡灵卫的时间里,抬头看向满树的梨花。
“这棵树,奇怪”
明明嗜食血肉,应该邪气横生,现下看来每朵花却都是单纯而透白的。
第95章 无迹的寻觅()
晋o江o独o家o发o表她赶紧扯住他的衣袖,补充道:“要不是你们把我的包裹拿走了;我可以就用里面的炎炽灵石画法阵取暖了。”
他回头;抱臂挑眉:“那现在;你教我怎么画。”
“没有灵石;画不出来。”
他讶然道:“我不就是炎炽的吗?”
依蔓不明所以:“是啊,所以这和画法阵有什么关系?”
“我是炎炽的;所以我画炎炽法阵不需要炎炽灵石;”他解释说;“你应该知道的;你画凝水法阵不也”
“不,”她摇头;“从法阵的机理来说,就算是同一个法系的;对于这种需要长时间运行的法阵;也需要灵石来辅助。只有简短使用的法阵可以短暂使用自身的法力;否则一旦离开法阵一段距离;法阵就会失灵。”
“啊?我爹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啊不过你说的应该对;我只画过那种特别简单的临时法阵。”
所以薛砚他爹果然不靠谱。
不过还是不对逝世之人有不尊重的想法了。
依蔓还在想着,薛砚已经开口问:“距离限制是多远?”
她拉回思绪;认真回答道:“理论上讲,是根据法力来定的。法力越强;距离越远。”
他跃跃欲试:“你看我法力怎样?”
“其实;你是我见过所有炎炽同龄人里法力最强的。”
得到了赞赏的薛砚有些飘飘然:“看来阡羽城也不过如此嘛。”
“但是;你的法术应用太差了;估计没法远程保持和法阵的连接。”她毫不留情地指出了问题。
他烦躁地揉乱了头发:“就算我确实不怎么需要睡觉,那你也不能让我两晚上就无聊地点火!”
“没让你不睡,”她说,“我想到了一个方法,你来画取暖的炎炽法阵,然后晚上待在房间里就行。我把床让给你。”
“好吧,”他极为勉强地表示了同意,“真没见过你这么怕冷的人。”
“没办法,天生的。也许像你说的,多运动多锻炼能好一点。”
她环视了一圈屋子,寻找最适合画法阵的地方,而他已经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屋里的柜子,找出了备用的铺盖。
“我打地铺就行,地上比床上冷。”
“确实,”依蔓若有所思,“最凉的地方是地面。”
她闭目凝神感受,但村外结界的力量太过强大,掩盖了村中所有其他的法术波动。她什么都感受不到。
她想,应该只是因为这里的气候本来就冷,而这个屋子平日没什么人住,缺少人气,所以更为阴冷。
依蔓睁开眼,问薛砚:“有纸笔吗?”
“要那个干啥?”
“我把炎暖阵的结构画出来,你照着画就行。”
薛砚把地铺理好,又在柜子里找到了备用的笔墨纸砚。
依蔓一贯用的都是附了法术力量的毛笔,结合了折砺、苍巍、凝水等多种法系的法术,只需每隔一月加入一次特制的墨块,书写时便可以自动流出均匀的墨汁。
因此,她对于如何使用传统的笔墨纸砚,还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