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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至暗之潮-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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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奔跑还是伫立,无论他们的表情如何,是平静安宁,还开怀大笑,所有精灵的眼睛里都只有一种感情。

    悲怆。

    一旦注意到了这一点,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的夜空,现在他看懂了,赫里斯塔西亚留在画布上的一切内容,所有或轻或重的笔触,所有或浓或淡的颜料,全都裹在厚重的悲怆之中。

    莱昂悚然动容。赫里斯塔西亚的内心怎么会是这样?一个需要被人称为“陛下”的精灵,怎会承载如此之多的悲伤和绝望?他忽然有些焦躁。那种眼睛,像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一模一样的,而且就是最近。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呢?

    “你能看懂我的画?”

    赫里斯塔西亚冰冷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拖回现实。“不敢,陛下,”莱昂低头,“我……只是略微懂得一些。”

    “我能看得出来,从你的眼睛里,”她并未追问下去,“能做到略微就很不容易了。你们呢?”

    她转向伊芙琳和薇妮。两位女孩茫然地对视了一眼,又一齐摇了摇头。赫里斯塔西亚并未因此而显得失望,她把莱昂的坠饰放下,右手握紧又张开,一个椭球形的小东西出现在了她的掌心。

    “只懂一点点和什么都不懂比起来,程度上没有差别,本质上却完全不同。所以,”她把东西向莱昂递来,“这个东西对我没有用了,但对你应该是很有用处的。既然如此,就作为奖赏送给你吧。”

    那玩意黑黝黝的毫无起眼,表面坑坑洼洼,像是沾着不少泥土。像什么来着?他忽然有了答案,把土豆浸泡在墨水中再拿出来,大致就该是这般模样。

    但精灵女王绝不可能郑重地送出一颗土豆。他最先的反应是拒绝:“这东西很贵重吧?陛下,我们只是初次见面……”

    赫里斯塔西亚用一个多少显得有些倨傲的手势示意他闭嘴。“我的护卫和我在一起已有好几十年了,我从他们那里得到的向来只有恭维和服从,即使再过几十年,情况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这一刻,精灵女王的身影显得分外孤独,“所以,初次见面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看起来是个合适的人选。”

    “这……”莱昂的冷汗又冒了出来,赫里斯塔西亚实在是个古怪的精灵,他完全不明白她的想法,“陛下,这是什么?”

    “月纹木的种子。”

    “这……”这很出乎意料。月纹木美观、华丽、高贵,种子却如此朴素。

    “它可以长成月纹木,然后结出果实。你可以自己留一颗,另外一颗送给别人,尽管没有实际意义,但仍旧有着相当贴切的寓意,是非常美好的象征。至于要送给哪个人,在你心中一定有合适的人选吧?”

第157章 一盘以太棋(1)() 
赫里斯塔西亚没有任何动作,种子便自行浮空,飞到莱昂手中。

    合适的人选?端详着种子,他一时有些犹豫。倘若结出果实,自己留下一颗,另外一颗该给谁呢?

    他抬起头飞快地一瞥。薇妮仰着脖子,不知道在看着什么;伊芙琳则专注地望着画板,咬着嘴唇,显得颇为好奇。结出来的果实该是给她的吧,就凭她为自己做的一切,绝对是当之无愧的。但也许,给亚伦更好?至于为何会产生这样古怪的想法,他自己也不明白。

    不对,现在不是纠结给谁的时候。对赫里斯塔西亚而言,自己是个素昧平生的异族,别说有多少了解,道别之后能不能记住名字还是个问题。把珍贵的种子送给自己?至少以莱昂的观念是无法理解这种行为的。话说回来,自从开始和奈瑟琳一同旅行到现在,精灵让他无法理解的也不止这一次。

    “陛下,”他觉得总得再弄明白些,“人选我有。可是……”

    “可是什么?”

    “接受如此贵重的礼物,我实在惶恐不安。”

    精灵女王拾起他的坠饰:“那没有关系。作为回礼,我把这个收下了。现在你可以安心了吧?不用表示感谢,那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等等,我说送给你了吗?莱昂瞠目结舌,这位女王目中无人和随意作决定的风格令他惊讶到了极点。

    在他想出适合眼下场面的言辞之前,赫里斯塔西亚已经收起坠饰。“我要走了,”她伸出右手的食指,指向身前的地面,“再见吧。”

    光线变得扭曲,精灵女王的身影像是沙滩上的城堡受到海浪洗礼一般变得模糊而破碎,无数碎片自她的身体飞散到空气中,连同座椅、画架和颜料,顷刻间所有存在过的痕迹便从他们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莱昂托着月纹木的果实彻底愣住。那条坠饰是他儿时的纪念,虽然称不上贵重,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说不要就不要的东西。

    然后就这样被拿走了?此时此刻,他的心情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是纳闷。无论是赠予还是收取回礼,乃至从见面开始,赫里斯塔西亚就没有在意过他的感受。从头到尾,她甚至没作过正式的自我介绍,也没问过他们从何而来,又是为何而来,离去时的道别对一位统治者而言也太过草率。其实,她单独在空中花园里作画这件事本身就够古怪的了。

    这对姐妹之间的生长环境和人生历程想来不会有太大差别,为何性格却大相径庭?莱昂一点搞不懂。随即他听到伊芙琳长长出了一口气,回过头,又看到薇妮在拍胸脯。“你们怎么了?”

    “那位赫里斯塔西亚陛下在身边,我连呼吸都觉得紧张,”女巫扮个鬼脸,“她要是再待下去,我有窒息的危险。对不对,小薇妮?”

    薇妮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伊芙琳又走到树荫下,刚刚赫里斯塔西亚画架的位置。“不过,”她托腮沉思,“莱昂从她的画里发现了什么?啊说实在的,我真有些同情她的护卫。”说罢,她踮起脚尖向前方眺望,不时更换姿态和角度。

    “当她的护卫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莱昂道,“你们俩觉得,她画的是什么?”

    “就是从我现在这个地方看到的景象,再增加了些人物。她画得相当不错哩,一点也比奈瑟琳陛下差。不,应该说,比奈瑟琳陛下的画技更出色,尽管只是出色了一点点而已,但差距确实存在。”

    薇妮又点了点头。

    “是吗?”莱昂狐疑地回想,转瞬就放弃了这种努力——自己是绝不可能分辨出她们俩谁画得更好的。

    “是的,”薇妮说,“在进行骑士训练的同时,我还接受过美术、诗歌和音乐方面的教育。赫里斯塔西亚陛下的技艺在奈瑟琳陛下之上,嗯,”她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个很小的距离,“高出了这么一点点吧。”

    “只有那么一点,可以忽略吧……你们真的不是骗我?不是在欺负我不懂?”

    “不是的,莱昂,”伊芙琳解释道,“你也见识过,奈瑟琳陛下的技艺已经十分精湛,说是登峰造极也不为过。达到她那程度,再提高哪怕一点都很艰巨,光有天赋和勤奋的练习是远远不够的。”

    “天赋加勤奋都不行吗?”莱昂不解,“那需要些什么?”

    薇妮补充:“绘画技巧的提高就像剑术一样,莱昂大人。”

    这下他懂了。“还需要对这项技艺的热爱,与众不同的经历,一颗想要变强的心,总之就是这类虽然听起来玄乎的东西吧。扯远了,你们还发现了什么?”

    两个女孩一同摇头。

    “是眼睛,”莱昂指出,“你们有没有注意到画里那些精灵的眼睛?”

    “眼睛?眼睛怎么了?”伊芙琳问。

    “画里所有的眼睛都是一模一样的,”看到她们俩的神情,他有些得意,有时反倒是一窍不通的外行人更容易找出事情的关键,“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我的意思是,画上所有精灵的眼睛,不管是什么样子,瞪大的,半睁半闭的,普普通通的,也许看起来有些不同,透露出来的只有一种感情——悲哀,无比深沉的悲哀。”

    他满意地看到,伊芙琳和薇妮的眼睛一同微微瞪大。以往,这是他面对伊芙琳时常有的表现。

    “知晓了这一点,”他不禁兴致高涨,“一切豁然开朗了,正如同在盾牌上用钉头锤敲出一个孔来之后,整面盾都会变得不堪一击。随后我就我注意到,整个画面上,每一棵树木,每一朵鲜花,每一座房屋,每一道护栏,”莱昂一边回忆一边打量身边,不得不说,除去蕴含的悲伤意味,赫里斯塔西亚的画逼真无比,“或者不如说,她选择的每一种颜料,在画布上落下的每一笔,都充满了悲伤。”停顿了有三到四秒,他觉得这样还不够,“不光是悲伤,还有惋惜,遗憾,绝望。”

    听完他略带夸张的陈述,薇妮双手交握在胸前,若给她现在的姿态命名,“崇拜”是最合适的选择。“莱昂大人,”她说,“没想到您在绘画鉴赏上也有这样高的造诣。”

    “确实是常人难以察觉的情感,所以赫里斯塔西亚陛下将那种子送给了你?等等,”女巫突然惊呼了声,“原来……原来是她!”

第158章 一盘以太棋(2)() 
伊芙琳的身子摇摇欲坠,像是喝醉了行将倒下。莱昂将她扶住:“你怎么了?是她?谁?”紧紧挨着,他察觉她心脏跳动比寻常快得多。

    女巫伸手推了推他,但是完全没用上力气。“没有什么,”她软软地倚在莱昂胸前,“我想,我们应该谢谢她,哪怕只是因为礼节。”

    莱昂看了眼手里的种子:“……礼节?”自己被硬塞这颗种子的整个过程,可是和礼节压根不沾边。

    “当然喽,亲爱的赫里斯塔西亚陛下确实显得粗暴了些,但也情有可原,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着和她一样的人生经历。再说,以一名女王或者国王的标准而言,她这么做也没有特别过分,”伊芙琳好像很清楚他在想什么,“我不是为她开脱啦,不过请你想一想,莱昂,使用过的月纹木果实毫无用处,只能戴在脖子上引人好奇,而月纹木的种子可是非常珍贵的,能长出新的月纹木,结出新的果实呢。”

    “四百年前就失去传承的法术,”他抿了抿嘴,不以为然,“结出了果实还不是只能当摆设。”

    伊芙琳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那可未必。就在半年前,不还有人施展了这个法术吗?”

    “好吧,”莱昂收起种子,“我就勉为其难,感谢一下陛下的好意吧。说起来,施展这个法术的会是谁?”他下意识地把手伸向脖子,摸了个空,才意识到坠饰已经被赫里斯塔西亚拿走。

    “也许是某个仰慕你的人吧。”伊芙琳说。

    “我想也是。”薇妮赞同。

    “是吗?那家伙又不知道果实在我手里。再说,半年前我还不是星辰卫士,”他自嘲地笑道,“只是巨塔城一个无人知晓的毛头小子,谁会仰慕我呢?”

    “您这样的人,”薇妮神情很庄重,“无论是何种身份,都会有人仰慕您。就我所知,在前往首都之前,您在落锤港和影堂就已经享有盛名了。”

    即便是薇妮的称赞,莱昂也会觉得脸红。他转过头,装作欣赏风景:“是不好的名声吧?落锤港的每一个酒馆老板都被我捉弄过,而影堂里人人都喜欢我——喜欢打我。”

    “喜欢打你的人中包括安比盖尔主教吗?”伊芙琳好奇地问。

    “哦不,别说这个了,”莱昂脸红了,“走吧,走吧,空中花园很大,我们还只见识了其中小小的一部分。”

    他当先转身离开,背后传来伊芙琳和薇妮的笑声。对自己的表现,莱昂稍稍有点儿失望,为什么当面接受称赞比和人较量剑术还难呢?

    他们在空中花园里待了整整一天。花去如此多的时间,三人对这德拉帕斯最著名的奇迹也只是有了个初步的印象——空中花园规模实在惊人,一天的功夫根本不够。

    当他们回到所住的小楼,夜幕已然降临。维洛迪坐在花园凉亭的阴影下,藤蔓和爬山虎遮挡住月光,看不清她在做什么。走到近前,莱昂才发现桌上放着精致的银壶和酒杯,一盘水果,外加一本带有皮封面的厚书。

    闻闻就知道酒是好酒,盘子里有桃子、葡萄和蓝莓,还有些莱昂都没见过的果子,个个新鲜饱满。一个侍女也如此讲究,精灵的生活还真是惬意。尤其令他羡慕的是,在如此黑漆漆的地方读书,维洛迪却没点上蜡烛或是油灯,一双在晚上也能清晰视物的眼睛意味着什么?

    侍女沉浸在书本中,莱昂向伊芙琳她们俩做了个“嘘”的手势,蹑手蹑脚地绕了个圈子,从后方溜进凉亭,站到她身边。这样也没发现我?再怎么小心,脚步声总是难免,这家伙还真是专心。他不禁想起巨塔城负责教他识字的修士,又矮又胖,有着红红的鼻头,说话轻声细语。倘若跟着他的是维洛迪,想必会深受赏识吧。

    维洛迪翻过一页。书上文字密密麻麻,莱昂大致看出是本介绍特雷格大陆风土人情的游记。他偷偷拿起一个桃子,用力咬了一大口,故意像个没有教养的人那样咀嚼得很大声。

    凉亭外,伊芙琳掩住了脸,薇妮则一如既往地把视线转向别处。可维洛迪只是轻轻笑了声,又翻过一页书。

    这样也不行吗?这群精灵里难道就没有一个是正常人吗?莱昂又咬了口桃子——话说回来,他们本就不是人类。正在这时,侍女的手伸向一旁,头也不抬地抓过一个酒杯,放在了稍近一点的位置,又摸索着提起银制的酒壶。

    维洛迪斜过酒壶倒酒,目光却始终落在书页上,恶作剧的心思顿时活跃起来。待酒差不多注满,莱昂偷偷拿起了酒杯。

    维洛迪仍旧没有丝毫抬起头来的意思。片刻过后,她放下银壶,看动作是想拿起倒满的酒杯。一连几次尝试都摸了个空,她皱了皱眉头,稍稍转动了下眼珠。一双长耳颤动几下,又轻轻地“咦”了一声,过于专注的侍女终于发现酒杯不见。又愣了片刻,她才注意到了握着酒杯站在一旁的莱昂。

    轻啜一口杯中美酒,莱昂扬手打招呼:“晚上好,维洛迪小姐。”

    “天哪——呃不,我是说,抱歉,莱昂先生,啊啊啊——”侍女慌慌张张地站起来,结果撞在桌角上,自个倒下不说,还把桌子撞翻。那大理石材质的桌子连同满桌的东西一股脑地都砸在了她的身上头上,一时间美酒四溅,果汁横飞。

    莱昂急忙上前施以援手,伊芙琳和薇妮也立即加入。其他东西都没关系,桌子可是很重的,他担心她会因此受伤。

    桌子一搬开,维洛迪骨碌爬起,动作轻快得像一阵风。“真对不起,莱昂先生,”她抹去粘在脸上的几颗蓝莓,“我没注意到您和两位小姐,让您看到丢脸的一幕了。您要沐浴吗?您要用晚餐吗?还是别的什么需求?请尽管吩咐,好让我能补偿您。”

    “喜欢读书是好事,”侍女局促的样子让莱昂忍俊不禁,“我又没损失什么。”

    “您是德拉帕斯的贵宾,拯救了奈瑟琳陛下的英雄,今天下午我们听加西瑞拉娅队长讲述了您的事迹,”维洛迪道,“我却因为读书而冷落了您。就算我……不,没什么借口可找,总之是我不好。我能为您做点什么呢?”

    莱昂思忖片刻,打了个指响:“假如你坚持的话……与我们几个共进晚餐如何?”

第159章 一盘以太棋(3)() 
除去读书太过入迷这一个称不上是缺点的缺点,维洛迪作为侍女无可挑剔,莱昂他们享受了一顿完美的晚餐。

    起初,精灵侍女对和他同桌用餐还有些微忸怩。“我是个侍女,”她说,“怎能和贵宾吃一样的食物,喝一样的酒呢?”

    在莱昂的印象中,精灵也许有某种程度的等级观念,但不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体现。整个旅途中,他没见过奈瑟琳和她的猎手吃不一样的东西,女王的寝室也并不比其他人的奢华。所以他认为,维洛迪是在客套。

    “这不是问题,”莱昂说,“我连骑士都不是,还不是和公爵的继承人吃一样的东西,喝一样的酒。”

    “公爵的继承人!”维洛迪很惊奇,“哪一位呢?”

    莱昂指指薇妮:“就是她。”

    “薇妮小姐出身这样高贵,我更不应该和你们一起用餐了。”

    “但她同时也是我的侍从。”

    “呃?”精灵侍女怔住。

    “我也当过好长时间的侍女,侍奉的对象什么都有,甚至包括死囚和被放逐的犯人,”伊芙琳适时地补充,“莱昂大人也从没嫌弃过我。所以,别在意那些小事啦。”

    莱昂端起酒杯,女巫会意,举杯与他轻轻碰了碰。“事实正好相反,”他欣慰地笑道,“我很感激,因为她从来也没有嫌弃我。”反而还一次又一次地帮助了我,为我做了许多,而我为她做的实在很少——他没有说出来。这些话,自从她满身鲜血地躺在她怀中之后,在他们俩之间就是多余的。

    于是维洛迪欣然接受了他们的说法。沉迷书本的人通常木讷寡言,而精灵侍女颠覆了莱昂的这一印象。她很健谈,既擅长寻找话题,让每个人都能参与到谈话中,又懂得何时该住嘴,当一个好的聆听者。和她在一起,一点也想不起来他们其实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在用过甜点后,维洛迪起身告辞:“失陪了,莱昂先生,我这一身的果汁和葡萄酒,您不计较,要是被其他人看见就太失礼了。您要是还有什么需求的话,”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伊芙琳和薇妮,“两位小姐想必做得比我更好。”

    知道何时该出现固然很不容易,知道什么时候该退出就更难能可贵了。待精灵侍女出门,莱昂略略活动了下劳累了许多天的筋骨,不管多么惬意舒适,旅行总是累人的。他像是还在蓝宝石塔里那样吩咐道:“我想洗个澡,休息一下,然后就去睡觉。”

    按惯例,薇妮会把一切都准备好。精灵们向来礼数周到,安排细致入微,这座小楼里有着一切舒服住下的必需品和许许多多的非必需品。大理石的浴池,洒上玫瑰花瓣的热水,能在里面泡一会的话,对消除疲劳一定很有帮助。

    小女孩默默地起身,乖巧地向他行过礼,正要离去,伊芙琳叫住了她。

    “请先等一下,”女巫说,“我知道你们都很累了,我也好想马上躺到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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