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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胎楼-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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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中意的是谁,路人昭知。

    但他并不在乎谁会是下一任,依然做个快乐的地下工作者。

    直到那一日来临。

    他去到洗罪楼,洗罪楼里人去楼空。

    洗罪楼楼主外出,楼门大开,洗罪楼里无数胎灵逃逸,而他去到十六的房间,发现十六已经不在了。

    他着急地赶回到阴家,将这一件事告诉病危的老头,病得只剩一口气的老头惊跳起,下一秒就栽倒了,最后一口气差点儿也就吐了出来。木尽休技。

    没有人知道洗罪楼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隔日阎君大怒,下令彻查是什么事,而当日晚上,一束头发送到了老头病床前。

    老头看到那一束头发,再次惊跳起,下一秒就栽倒了,最后一口气差点儿吐出来,差点儿升天。

    “去……去找阎七爷……”老头用尽全身力气抓着他的手说。

番外 5:孽缘(2)() 
真是麻烦,那老头到死都要麻烦别人。

    他拿着那一截长发,秘密去到阎家,他的到来并不受到阎家人的欢迎。因为他上次到来的时候,差点儿卸掉了他们当家的一只胳膊。

    但打斗声只是惊扰了一个懒散的人的美梦,那人醒来后,打开门,看到后院的打斗。一瞬间,所有人都静止下来,一起转头看向这个插入战斗序曲中的人。

    那人眨眨眼,看见了他。

    “宰了他。”啪嗒一声。那人已经打着哈欠关上门回去睡回笼觉了。

    这个时候,他有一种强烈的欲望,那就是狠狠揍这个欠扁的人一顿!于是这个欲望驱使他不再手下留情,火力全开,浴血而战,将阎家护院统统打到之后,冲进去,一刀插在那人的枕头边,恶狠狠地叫嚣道:“起来!”

    那人带着睡眠眼罩,呼吸有紊不乱,双手叠放在胸口,看样子,是睡得很安稳的样子。

    “真是的,都过了尿裤子的年纪了,就不要半夜叫大人起床啊。大人白天工作很多,晚上就想好好睡个觉而已。”那人说,但是身体动都不动。还保持着睡觉的姿势。看到这人,分分钟让人有种想揍他的冲动,于是他蹲下来,一把拽开睡眠眼罩,气势如虹地说道:“我奉家主之命,有十万火急的要事前来找阎家家主相商!”

    “那老头翘辫子了没?”

    “当然没……”

    话音未落,那人已经卷着被子滚到一边去:“没翘辫子就不算是大事,那老头究竟要硬撑多久呀?我都等了好几年了,就等他翘辫子了去给他吊唁。他始终吊着一口气不死,这样子会让我感觉到很尴尬的呀!行了,现在比十万火急的要事还更重要的是睡觉,有什么事。等天亮后再说。”

    “不行!现在已经火烧眉毛了……”华裔未落,那人扬起手,下一秒,他就被摔飞出房间了。

    好吧。

    那个人总是按着自己的生活节奏去走,从来不顾别人的看法想法。现在对他来说,睡觉是最重要的事情,阴间毁灭都得排到最后去。所以他再大吵大闹让他起床,只怕是会惹恼了那人,让他翻脸不认人罢了。

    于是他就在那人的房前跪了三天三夜。

    没有人敢去动他了,因为没有接到“上头的指示”。木布帅扛。

    而那人也把他当做空气,将他撂在一边,不管不问。

    那三日里,是他过得最煎熬的日子,每一日他都在焦虑地思索着十六怎么样了,究竟被谁给捉走了?如果他没有看错,那一撮头发绝对是从十六头上割下来的头发!所以老头才会吓得差点儿一命呜呼。因为他同样也认出了那是女儿的头发。

    敌人送来的那束头发是什么意思?

    是宣告十六落入到他们的手中,还是在暗中伺机而动?

    他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觉得这一次遇到的事情将会是他这一生里遇见的最大的事情!

    “请您听听我们家主的请求!”每当那人路过的时候,他都会趴下来,额头抵到地面,这是他有生以来最低下的姿势。可是那冷酷无情的人呀,只是淡淡地瞥他一眼,一声不吭继续走自己的路,让俯首帖耳的他恨得咬牙切齐。

    别人都说他阴十二冷血无情,可是这个人才是真正的不会为任何人动情!

    直到第三天傍晚,一沓公文砸到他脑门上:“只要你们阴家愿意承担这一次人道洗罪楼的一切损失,你的请求我就答应。”

    他拿着那一沓公文,错愕地看着他:“你知道我来是做什么的?”

    那人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讳莫如深的眼眸不带一丝感情:“臭小子,你以为你面前站着的男人是谁?就凭你那点小肚鸡肠里藏的是什么样的想法,我会不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尸女的事情吧?你们阴家人胆敢冒犯我的领土,这笔帐我肯定讨回来,但是我对你们家尸女不感兴趣,也不打算再管你们家的事。你家老头就只剩最后一口气了,以前说要还我的人情就要打水漂了,怎么,最后一口气了还要我帮他擦屁股吗?”

    “……对不起。”他无奈地低头。

    那人叹着气,挠挠头,说:“我是不打算再管你们家的破事了,不过这三天你让我改变主意了,能让你阴十二跪在这里的女人肯定不简单,我真想去看一眼那女人长什么样子呀。”

    他脸一红:“才不是为了什么女人!”

    “真的吗?”那人的眼仿佛看穿了一切,勾起一抹戏谑的笑,“那你告诉我,你跪在这里,是为了老头,还是为了女人?”

    “……”他发现他,回答不上。

    老头对他来说,是救命恩人,如果当年没有老头将他送入阎家一举,就没有现在的他。他对老头的感情处于救命恩人与上司下属的中间点,但是要他做到卑躬屈膝的地步,似乎还不够。

    “十六……是除了你之外,唯一能注视我双眼而不露任何怯意之人。”他低声说。

    那人不屑一笑:“所以少年就要蠢蠢欲动了呀?”

    “……”

    “怎样?我之前开的条件,你能担下吗?”那人问。

    他看了看手中的那一沓公文,每一张纸就是一份档案资料,原来这就是这次洗罪楼大乱之后逃逸出去的所有胎灵的名单。他也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到来的那一夜里,那人说白天工作多了,因为洗罪楼大乱之后,第一要擦屁股的正是这个人管辖之下的阴司呀!

    阴家人闯进洗罪楼里抢走十六,放跑胎灵,扰乱轮回秩序,若论罪责,当然是由阴家一力承担。阴司追究,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这次洗罪楼的事是我阴家作乱,所有过错,我愿意一力承担!”

    “切,毛头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呀?”

    不屑的话语令他忍不住恼火,这人是故意的吗?之前说了那么多,哪一个意思不是指向让他主动承担下这一切罪责?结果一转头却又鄙视他了?这人是找茬吗?

    “洗罪楼向来是阴司中的重地,一乱可非同小可,就算我是一个多么宽容慈悲的人,这次也不可能含糊混过去。这笔帐太大,以你这样隐藏在暗处的小卒子难以承担下这一次罪责。想要认罪,让你们家主来。”那人毫不留情地话再次刺穿他的心灵,“那老头就只剩下一口气了,他为什么一直保留着这最后一口气的原因,想必作为他的亲信的你一定是最清楚不过的吧?是时候做出决定了,小鬼,让那老头安心上路有这么难吗?”

    那人说完话,便转身就走,他吩咐自己的亲信:“走了,去阴家算账去。”

    看着那人的背影,他忍不住浮现出一丝羡慕。

    在这个世间,也就只有他能随心所欲地活着了,不存在一丝迷茫,永远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影响,活出自己应有的姿态。

    他们赶到了阴家。

    在路上,他听阎家的人说,千年一现的尸女现世了,这一代尸女竟然是阴家家主与其正室所生的第十六子,这太匪夷所思,同样,也令阴间陷入一阵混乱。

    对于许多心怀叵测的人来说,尸女能令一族子嗣变得更加繁荣昌盛,但是对于一些智者来说,尸女其实是扰乱生死的怪物,她既不属于“生”,也不属于“死”,如果只是自己介于生死之间也就算了,偏偏还拥有着颠倒生死的能力,这才成为众人讨伐的对象。

    尸女的现世,令阴家处于风头浪尖处。

    也,令包庇尸女的阴家家主成了一代罪人。

    到这一刻,他这才知道自己在阎家究竟耽搁了多长时间,仅仅只是三日的时间,阴间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他们回到阴家的时候,病入膏肓的老头的寝殿已经被重兵团团包围起来了。

    阎七爷是一个高深莫测的男人。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也摸不清他的城府究竟有多深,只知道他无往不利的战神,他所到之处,所有战乱都会被他抚平。

    他选择了一个最重要的时机登场,痛痛快快地将阴家的逆反者打得落花流水,若问他是来做什么的?

    “本大爷是来讨债的。”他勾起一笑,如是说,“你们阴家现在谁人做主?破坏洗罪楼,扰乱轮回秩序,这项罪名可不简单呀!”

    于是,木有人敢吭声了。

    扰乱生死秩序,放在阴间,即使阎家手下掌管的阴司不追究,也将是整个阴间集体讨伐的对象。

    谁没事,闲的蛋疼,敢于整个阴间为敌?

    于是阎家带来“算账”的人,轻轻松松将丧失战意的逆反者击退,侥幸地保住了老头的最后一口气。

    那时的阎七爷办事效率是杠杠的,刚平定阴家的谋反,下一刻钟,便把被人拐走的十六找出来,并带到了老头和他的面前,包括——一个吮吸着手指的小女婴。

    老头:“……”

    他:“……”

    那人托着脸,懒懒打呵欠。

    一个巴掌大的小女婴在吮吸手指。

    老头冷汗:“……”

    他冷汗:“……”

    不是满月,十六不醒,没人能解释这小女婴的出现。

    老头就剩最后一口气了,可是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这小鬼是哪儿来的?”老头用尽最后一口气,回光返照扯着打瞌睡的那人暴跳如雷地质问!

番外 6:孽缘(3)() 
那人懒懒地说:“啊?不知道啊,找到人的时候,身边就放着这么一个小鬼了,好像是你女儿的女儿吧。刚生的。我听敖雪说,你女儿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遭到一个凡人玷污,十月怀胎,嗯……貌似就是这样吧……”

    十月怀胎,他冷汗,他每个月都去看望十六,竟然没有发现这么一回事?!

    老头大怒:“喂!我把我心爱的女儿交托到你的手上,你竟然让她受到别的男人的玷污?”

    那人:“从女儿一出生就甩手给别人管理的人没资格这么说别人。”

    老头气得最后一口气顺不上来。两眼一翻,就直挺挺倒下去了。这一次,怎么缓都缓不过来了,老头躺在床上苟延残喘,每一个呼吸仿佛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十分辛苦。

    那人却是十分冷静:“喂,老头,别死那么快呀。我来都来了,你有什么遗嘱就尽管说吧,这既然是你最后一口气留下来的话,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我可以想办法帮你一下。”

    他错愕地看着那人,以前老头欠了那人多少人情呀,今生还都还不起了,像这样的老头应该是被列入“欠债不还黑名单”里面了吧?老头都死到临头了。那人要是再给他赊一账,今生、来世,恐怕都没有得还了吧?

    正错愕着。老头却捉住了他的手腕!

    他惊愕地低下头看看老头。

    “十、十二……”老头吃力地说,瞳孔已经放大而且变得暗沉了,显然时间是不多了,他连忙应道:“在。”

    “十六就交给你了……”老头喘息着看向旁边吮吸手指的小鬼,“孩子……也交给你了……”

    一歪头,老头合上了眼。

    不管他怎么叫,老头永远都不会再醒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渐渐地接受了现实,等他从这个悲痛的消息里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冷静地做了事后安排:“尸女我带走,这孩子留给你。”

    他回头,看到那人抱着孩子。正熟练地喂奶粉,那亲热劲哪儿像是舍得把孩子放下的样子?

    “不行,十六和孩子都要留下!”他说。

    那人勾起一笑:“就凭现在的你,你有什么能力庇佑她俩?不,别说尸女了,就连这小孩留在你身边,恐怕你也无法庇佑。不如全都交由我带走,等你那一日真的能撑起一片天的时候,再来将这两人带走吧。”

    “不行。”

    那人看向他,眼眸里只有揶揄与不屑:“阴十二,你除了说‘不行’,还能做什么?”

    有些话,不必明说,聪明人自会知道。

    接手下尸女,就等于与全阴间人为敌,正如在阎家里的时候。那人说他只是一介“小卒子”一般,一只“卒子”,又能做些什么呢?他不是“将”,谁都庇护不了。

    “他为什么一直保留着这最后一口气的原因,想必作为他的亲信的你一定是最清楚不过的吧?”——那人说过的话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眼前就横陈着老头的遗体,那句话顿时就变成了多么痛的领悟!

    老头中意的是谁、为什么迟迟不立下任继承者、为什么抱着病入膏肓的身体,迟迟不肯仙逝——这些,其实他心里面都很明白。

    “可是我只是区区一外人……”他黯淡地说。

    “从现在起,不是了。”

    一团东西掷了过来,他本能地接住,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接住的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小女婴。小女婴睁着眼睛,这时他才留意到,这孩子是鲜活的生命,和十六是不一样的,她能动、能呼吸、有心跳、有体温,还能打呵欠、砸吧砸吧嘴巴,吐着奶水泡泡,眼睛也不是全黑的,而是黑白分明的。

    “你家老头说,从现在起,你就是这小丫头的未婚夫,在小丫头成年之前,你暂代家主一职。”

    他听完之后顿时炸毛:“胡扯!我和你一起进来的,我怎么没听见家主说过什么?!”

    这分明就是他胡扯的!

    那人掏掏耳朵,一副理所当然地说:“我说了会实现你家老头遗愿的,他默许了,所以不管我说了什么,全都代表了你家老头的遗愿。”

    卧槽!这样也行?!

    “阎七爷,这是阴家的事,你插手阴家家主继承一事,恐怕有失妥当吧?”他压抑着怒气说。

    那人却一副无所谓:“老头的遗愿正是如此,你接与不接,我都不会损失什么。好好想一想吧,阴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比我更清楚。这一代人的能力、品性如何,你比我更是清楚不过,不论谁上台,你要守护的十六都不会落个好下场。小鬼虽然混入了凡人的血,但也算是宗室之一,她只是‘后裔’,不是尸女,先不论她日后究竟会拥有什么样的能力,只要拥有继位资格,你就可以凭借着她,暂代家主一职。你好好想一想,在走出这扇门之前,主动权仍然掌握在你的手中。”

    那人在他面前放下奶瓶,退出房间,掩上门。

    一下子,世界变得沉静了。

    面前横陈着老头的遗体,十六一如既往宛如岁月静好地沉睡着,小鬼吮吸着手指头瞅着他,膝前摆着一个奶瓶……

    在他离开这个房间之前,他可以做一个决定。

    一个可以决定阴家未来、所有人命运的决定。

    他盯着眼前的奶瓶,想了许久。

    人只有在临死之前才会犹如观看走马灯一般地回顾一生,他没有濒临死亡,可是眼前的奶瓶让他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在亲戚们的手中辗转,像个烫手山芋一般,扔来扔去。

    被老头送去敌人家中。

    他的身边躺着另一个比他大许多个月的小鬼,在他能自己脱裤子撒尿的时候,那小鬼还需要人擦屁股;在他已经开始读书识字的时候,那小鬼还在满地爬;在他离开阎家的时候,那小鬼只会抱着自家叔叔的大腿,眼泪汪汪。

    在很多年后,他一直在想,为什么老头要将他送到敌人家里面去,那人又是抱着什么样好玩的心里去收养他这个大麻烦的呢?

    一直都没有想明白。

    直到老头仙逝了,他仍然没有想明白。

    怀里的小鬼动了动。

    他低头看了一眼。

    “小鬼,我一点都不想娶你呀……”

    说话里满满是苦涩,可是,就在这一刹那,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老头为什么要将他送去阎家,他明白了,因为在整个阴间里,只有那个男人可以庇护他。

    他都差点儿忘记了,在他十岁离开阎家以前,他究竟是怎样高高仰着脖子,哪怕是将脖子仰得快要折断了,他也忍不住抬起头,仰望着那高大的背影。

    离开阎家,已经有很多年了呀……

    时间太长了,他都遗忘了年幼时仰望那人的酸涩滋味。

    就如,现在一样。

    就在今日,他回忆起了这种酸涩滋味。

    他曾在最懵懂、最幼稚的时候,想过,何时何日,才能变得像仰望的那人一般,站在至高点上,笑傲风云?

    只有成为那样的人,才能活出自己想要的精彩,才能随心所欲地庇护着自己想要庇护的人吧?

    他抱着小鬼,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眼神变了。

    “家主遗训,下任继承者是这个孩子,在这孩子成年之前,由我阴十二暂代家主一职!”他宣布。

    但最后,十六、孩子,都被那男人带走了。

    他就像当年老头将他送去阎家一样,将孩子硬塞到那人手里了。

    主动将孩子送出,那是因为他看清了自己的弱小,要想能真正地撑起一片天,那并非是继任家主一位就能改变的事实。

    十九年后——

    他感应到那孩子的气息了,就如十六一样,哪怕是穿越阴阳,也能传达来那一阵清香。

    是时候该出发去接那孩子了。

    说起来,他也是一阵恼火。

    他错信了一个人。

    以为那人会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做,可是没想到的是那人却用了一个特别懒散的借口,说不想带孩子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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