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楼-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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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问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所有人都知道我把你藏起来了,各方势力都在盯着我,就等着我与你相见的时刻,这样他们就能抓到蛛丝马迹,把你找到,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君临紧紧抱着我,这一刻,我感到他的难过。分身一直在洗罪楼陪着我,但是本尊却是离我千里之外的,不单止是我在思念他,他也一定在思念我。
我一想到这事就忍不住难过,忍不住抱紧了他。
君临说:“至少三五年内,他们不会放弃从我身上得到你的消息。亲爱的凉,我保证就只有这三五年,过了这几年,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未来。洗罪楼是绝对安全的,没有人会去洗罪楼,更没有人敢进去,只有在洗罪楼里,才不会有人知道你在哪。”
我点头,嗯了一声。
他说什么、做什么我都认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平常诸多埋怨,却在看见他的一瞬间,所有埋怨都烟消云散了呢?
他亲我,点点碎碎地亲,他的手撩起我的衣服,抚摸我的肌肤,我们倒在酒店的席梦思大**上,**有点小,因为我和曾道人订的是单人间,可是我们一点都不嫌小,紧紧拥在一起,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就在我情不自禁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一个似梦似幻的轻咛:荡妇。
我顿时冷却了。
那个声音
她咯咯笑起来,不以为然地笑了出来,我感到敖雪仿佛就贴在我的背上,脑袋搁在我的肩膀上,她咬着我的耳垂轻轻地笑,抚摸我的手仿佛是她的,冰冷的,滑过最隐秘的地方。
“小荡妇。”她嘲笑着。
我忽然间觉得自己很脏,很羞耻,我总是批判着嘴里叼着**的君临很猥琐很没节操,但实际上我却会情不自禁地贴上去,要他的手抚摸我的肌肤,要他的唇热切地吻着我。我享受着这种被爱的感觉,却又不愿意为君临付出太多。
我忽然间又觉得不舒服了,敖雪的诅咒后遗症又来了,我推开君临,跑到洗手间里对着马桶呕吐起来。
我吐完,回头看见君临面若冰霜地倚在门口。
我不敢直视他的目光,默默地到水龙头下,捧一手水,漱口。
这都是敖雪的错,给我留下了这么一个诅咒,吐得太过分,第一天犯恶心的时候,曾道人还取笑我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怀了呢君临不会也这么以为吧?
我忍不租释:君临,我有点不舒服,敖雪对我下了诅咒之后,我就总是犯恶心,你别多想
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我内心在唱忐忑。
君临却没有回应我的话,他问:之前在车上,你在孽镜里看到了什么?
又来了,又是这样严厉冷峻的眼神,又是这样审问的腔调!
我好想吐。
我说:我觉得你变了。
君临却冷冷地说:不是我变了,凉,是你变了,孽镜里就是你要的答案,你一日无法正视你找到的答案,你就会一直这样子。我不会改变,我会一直都陪在你的身边。
孽镜里就是我要的答案?那个小女孩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忍不住扣紧手指,可是相比那个小女孩而言,我更不想看到这样冷酷的君临!
第147章 心魔()
我心里有点难受,于是说:我要出去静一静。
君临说:不用,我出去。
他走之前,过来亲了我的额,这令我有些诧异,我以为他在生气。气我在**上推开了他,那是一种很没有礼貌的举动,听说很多男人在**上被女人推开后,都会很生气,我都已经做好分手准备了,但是他却过来吻了我的额。
“别担心,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的。”他安抚性地拍拍我的背,走了出去。
门轻轻掩上,窗户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捂着脸,颓废地滑落。
我这是怎么了?
那个孽镜里的小女孩究竟代表着什么?为什么她就是我要找的答案?她不就是我吗?我自己就是我要的答案?什么意思?
我心烦意乱地坐了好一会儿,越来越嫌弃自己,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并不是君临的错。我推开他。他会生气也是真的。
敖雪如幽魂一般的轻咛缠在的我的耳边,让我觉得自己好像脏透了。
我脱了衣服,拧开水龙头,不停地冲刷自己的身体,拒如此,我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快乐,反而恶心的症状更加严重了。
不行,我应该做点什么,我应该要弄明白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刷够自己之后,就跑去敲曾道人的房,他看到我有些诧异,似乎在想我怎么不好好陪着相思已久的君临,而是跑来找他。我见了他就单刀直入地说:我要孽镜。
他哦了一声,放我进去,把孽镜找出来给我,我深吸一口气之后。才敢再次看孽镜。
再一次看到那些纷乱的回忆,最后找到那个小女孩。
我静静地凝视她,她看起来完全没有一点攻击性,为什么君临会说她就是我要找的答案呢?她和敖雪的诅咒究竟有什么关联?我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害自己?
我看着她水波莹莹的双眼,觉得她就是一个很可怜的孝子,怜惜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来害我呢?
许久,她忽然动了动嘴唇,脆弱不堪的声音击中我的心:“我好讨厌我自己。”
听完这句话之后,我仿佛被卷入了乱七八糟的回忆里,忽然的天旋地转让我再次想吐了。
答案,清晰地出现在我自己的脑海之中。
我之所以会感到恶心,那并不是因为敖雪的诅咒。而是我自己打心底里地厌恶自己,我的内心住着一个卑微的、不自信的我,我没有勇气去相信自己,更没有勇气相信君临会爱上我。我不安、恐惧、怯懦交缠在一起,就变成厌烦自己。
敖雪的诅咒放大了我所有的负面情绪,君临也许只是如平常一样和我说话,但是他的一个眼神却让卑微的我误以为冷漠,以为他不喜欢我了,要嫌弃我了。他说得对,不是他变了,而是我变得不正常了,怯懦的我承担不起太沉重的感情,所以,是我在逃避。
不怨任何人。上史坑弟。
我喘息忽然变得急促起来。这是我尸女血统觉醒之后很少再感受到呼吸上的痛苦,可是现在,我拼命地呼吸,然后因为缺氧而
忽然手里一空,世界亮起来了。
曾道人拿走孽镜,用红布仔细地缠了起来,他面无表情,似乎有点严肃。
他说:看来,这阴间的东西还是不能随便拿出来玩了。
他包好孽镜,珍重地放入了布袋里,转身过去给我倒了一杯热水。
我喝着暖暖的热水,心情慢慢地稳定了下来。
曾道人一直在盯着我,问: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我问:你就站在我身后,难道我看到什么,你都没看到?
曾道人说:相由心生,孽镜照出来的是人过往一生的罪孽,所以我看不到你的过往,只有你自己才能看到自己。
原来如此
我叹气。
曾道人又问:你究竟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我说:我看到了自己的真心话,君临说,那就是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现在我终于知道了。敖雪的诅咒并没有把我变成恶鬼,但是却把我内心的所有负面情绪都扩大了,我这几天不停地犯恶心想吐,不是因为诅咒,而是因为我打心底地厌恶自己。
曾道人问:为什么要厌恶自己?
“因为我,一事无成。因为我,没有人在乎。因为我,让很多人讨厌。”我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说出这些话来到时候,我的嘴唇都在颤抖,子酸得不像话。那是我的过去,在过去19年里,没有人珍重我,所有人都把我当做是个来历不干不净的野孩子,即使我坚强地武装起自己的面容,仿佛水火不侵,但在过去很多年后,我仍然记得起来他们看我的眼神。
曾道人不解,他说:你还好啊,长得漂亮,个性坚强,挺好的,我不讨厌你。
我真诚地说声谢谢,因为在我过去的19年里,没有人会和我说你长得很漂亮,即使我照镜子,也不敢说自己是个漂亮的姑娘。我喜欢君临,是因为在他眼里我是这个世上最美的姑娘,他的眼只会看着我。曾道人是第二个留意到我的人,也是会说我漂亮的人。
即使我不自信着,但是我感谢他这么说。 '^*'
曾道人问:恶鬼的就是一群心里负面情绪比正面情绪多出几百倍、几千倍的鬼,在他们的心里几乎是找不到一丝温暖的东西,那个恶鬼用自己的生命和力量来诅咒你,看来,是打算将你内心的阴暗面找出来,把黑暗扩大,最后将你侵蚀。这说起来是个很不起眼的事,但是如果控制,最终人会自我灭亡的。你知道我们称这样的事叫做什么吗?
我摇头。
“心魔。”曾道人说,他现在也终于知道敖雪的诅咒是怎么一回事了,敖雪用自己的性命和力量在我内心里种下了一颗心魔,心魔的样子是因人而异的,所以没有人知道我的心魔是怎么样子,所以真正能化解心魔的,只有我自己。
我迷茫,我将我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曾道人,曾道人听后,说:现在还好,至少你的心魔暂时还停留在厌恶自己的层面上,并没有上升到仇恨人世间、想要报复社会。
我心虚,其实我知道,这种想法,我在很熊小的时候曾经有过。
当我受到不公平待遇、当所有人都讨厌我的时候,我曾想过,让他们统统去死
如果这个念头最后被挖掘出来,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第148章 雨越下越大()
我说:没事的,就算我真的要报复社会,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最多也就只会自己作死自己,不会伤害到别人的。
曾道人呵呵一笑,忽然说道: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我问什么事?
曾道人说:“如果只是诅咒。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就能完成一个恶毒的诅咒了,但是,为什么那个恶鬼连自己的力量也要拿出来做代价?”
我不以为然,说:人都死了,还要力量有什么用?也许能把诅咒的力量叠加吧。
说完我就要回去了,这个时候,弄清一切的我特别想找到君临解释清楚,我并不是讨厌他了,真的不是。
曾道人抓住我的手,对我说,让我诸事小心,他觉得敖雪赌上性命和力量做出的诅咒并没有那么简单。
此刻我一心想回去。于是就敷衍地说我知道了,急匆匆地就离开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窗外大雨倾盆,在**上坐了一会儿之后,怎么也没有见到君临回来,我想打电话给他,结果发现里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个人里,竟然没有君临的号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阴间不用,所以君临没有给我电话号码。
换言之,我一直都是被动的,只能等君临来找我,而当他消失的时候,我却不知道该怎么找他。
一想到这里,我又开始自暴自弃了
当我意识到许多不好的想法又开始疯狂地涌入到我的脑海里的时候,我赶紧甩甩头。让自己不要去多想,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联系得上君临,但是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只要我主动去问君临,他一定会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他的。
在什么都没有进行尝试就擅作主张地逃避的话,那才是真正的作死!
我走到窗边,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几乎迷糊了视野。
这么久了,君临还没回来,他不会傻到跑出去淋雨吧?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的这个念头十分的可笑,因为君临又不是傻瓜,下雨难道不会避雨?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那么厉害的角色,全天下人的死活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就算他真的跑出去淋雨,也不会感冒发烧吧。他又不是凡人
拒这么想,我还是很担心,忍不住拿了雨伞下楼去找他。
酒店公共场所地方的灯不会熄灭,我走去电梯的时候,看见一对男女门都还没开好就激烈地拥吻在一起,那狂热的姿态让我不禁想起了之前的一幕,身子一热,脸色一红,赶紧别过头去了。
我心浮气躁,我赶紧按按电梯按钮,但是电梯怎么都上不来。上史木扛。
我眼角余光瞥见那对男女还在门外。似乎已经放弃开门了,就欺深夜没有人出来走动,他们肆无忌惮地抚摸对方,身体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恍惚间,我把他们看成之前的君临和我。
电梯开了,我不敢再呆在这里,赶紧钻进电梯里。
电梯关上之后,我却好像还没进来一样,那对男女炽热的交缠依然时不时地浮现在眼前,他们的声音似乎变成了撩人的旋律,时时刻刻地撩动着我。
我甚至感觉君临就在我的背后,轻轻拥着我,轻轻地抚摸。敖雪就在我耳边咯咯地笑,戳着我说喧人。
就在我意乱情迷的时候,嘀的一声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原来是电梯门开了。
等电梯门一开,我赶紧逃出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我拍了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小荡妇,难道你真的想做呀?骂完后,又狠狠拍自己一巴掌,把这种羞耻的事情压在心底里了。
我跑到柜台边,问柜台边的服务生有没有看到一个帅得跟电影明星似的的男人出去过?柜台边的服务生说他没有看到一个帅得跟电影明星似的男人出去,但是他们酒店里确实是有很多明星入住。这话把我给噎了,然后我想我家君临哪里帅得跟电影明星一样?比气质,我家君临胜出别人一大截!
我在酒店大堂里转了一圈,始终没有找到君临,只好出去找了。
雨很大,降到雨伞上,那简直不叫做落,而是叫做打,我单薄的雨伞就像是被当做皮鼓一样狠狠敲打,随时会塌陷一样。
下雨这么大,我更加要去找君临了!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我踢着雨水,一边走就一边喊君临的名字,然而我的喊声被大雨掩盖,就连我自己都听不到自己在喊君临。
我只想快点儿找到他!
我在雨里走了很远、很久,这么大的雨,路上连个阿飘都没有,更别说是君临了。
我心里难受得很,那种感觉铺天盖地地来了,即使我知道原因是什么,可是我仍然无法压下这种痛苦的感觉!
如果君临没有出现,不如果君临那时候说他走,就是真的要离开我,直接回他的阎罗殿去,那我该怎么办?
如果他真的不再出现,永远都不来找我,我又该怎么办?
我实在想不到自己究竟有哪里好,能一直吸引着君临,能让他回来到我的身边!
他会不会变心了?因为我总是在他最想要的时候推开他,总是在拒绝他,所以他失去了性致
我胡思乱想着,越想越痛苦,忍不住弯下腰,捂着胸口痛苦地喘息。
就在痛苦和绝望快要把我压抑得快喘不了气的时候,忽然,一些孱弱的叫声唤醒了我。
我撑着伞,循声走去,在角落里找到了一窝狗。
一只瘦的只剩骨头的母狗,还有一群刚出生不久、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的蟹崽子,一窝母子蜷缩在唯一的避雨处,大雨滂沱,把它们的地方打湿一大片,但是母狗还是把蟹叼进干净、干燥的地方,缩着身子,温着毛都没长的蟹崽。
在我来到之前,母狗一遍一遍地舔着蟹崽子们,那些蟹崽嗷嗷地叫着,听得人的心都软了。
我在它们身边蹲下,心境似乎变得祥和了。
母狗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它们并不是什么名贵的狗,而是乡下间最常见的普通土狗,我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摸蟹崽。
母狗低下头,舔了舔我的手。
我感觉到来自它的善意,忍不住也想摸摸它,就在我的手触摸到它的头顶的时候,它头一歪,死了。
第149章 深夜里的表白()
母狗忽然栽下头来,我吓了一跳,再摸一摸它,它已经完全没有动静了。
那些蟹嗷嗷叫着,叼着母亲尚有余温的奶头,却再也吮吸不出一滴奶汁了。
牙都没有长。眼睛都没张开,母亲就死了,真可怜。我忍不住对它们心生怜悯,我忍不住伸手摸摸这些蟹崽的头。
新生儿似乎有净化一切特权,不论种族。
当我摸着这些蟹的脑袋的时候,听着它们细弱的嗷嗷叫声,看着他们的蠢笨而又肉肉的身体,我忍不状起了微笑。
在医院里的时候,也是这样,不管我因敖雪的诅咒陷入多深的痛苦之中,在听到新生儿的第一声啼哭的时候,我就像是得到了救赎一般。此刻,我忍不住在想。如果敖雪她是一个罪无可恕的恶鬼,当她看到一个幼小的新生命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和我一样,内心受到极大的震撼,不管内心里有多少痛苦,转眼即忘。
雨小了一些,母狗的身体已经半僵硬了,我找来一个干净的小箱子,把蟹崽子们放到了箱子里,一共有三只,它们虽然没睁眼,看不见自己的母亲,但是能感觉到自己离开了母亲。它们在箱子里不停地叫,叫得让人于心不忍。
走的时候,我对母狗鞠了一躬,那是对一个生命的最基本的尊敬。我想。它最后舔了我一下,应该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至,所以想拜托我帮它安顿它刚出世的孩子。
夜深了,雨虽然小了,但是街上却没有一个人了。我也不知道该把这些蟹送去哪儿,也许这个时候,应该把它们带回酒店去吧。
我走得太远,几乎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上史医亡。
当我走到一个古老的小楼住宅区的时候,哪里有一个守门的老大爷叫住了我:姑娘,大半夜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到处乱走?
这个时候,也就只有守夜值夜班的人才会醒着了。
我走过去,把箱子里的蟹给老大爷看。问他:爷爷,这是我刚捡到的狗崽子,它们的妈妈刚刚死了,很可怜的。不知道你要不要蟹?
老大爷看了一眼,说:我正想养一对蟹做个伴,姑娘,你挑一个公的和一个母的给我吧。
于是我抓起蟹看了看,正好两只公一只母,我抬头问:爷爷,这里正好有三只蟹,你就多养一只吧,它们都是一窝的,如果要分开,那就太可怜了。
老大爷呵呵一笑。说:这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