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借势-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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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乡镇干部管用多了。再者,拆迁之后村民各户的管理,也要村里干部的配合,很多工作上都要合作的。
听姚京说村支书在院子外等,杨东轩也不深想,知道轻重。对村支书不能失礼,站起来往楼下走。姚京跟在后面,到院子门口停下了。领导需要自己,招呼一声便可上前帮忙,不需要,领导与村支书谈话说事也不会有影响。
村支书并不是直接在院子门外,申项办不少干部都认识他。杨东轩往外走,见路边停一台车,走到车前。村支书从车里伸头出来,脸上笑眯眯的,说,“杨常委我就不下车,失礼了。您请到车里来,暖和点儿。”
“张局长先跟我说了,只是,今天有点忙,跟着还要去区里办事。”坐进车里,杨东轩解释给村支书听。
“理解、理解,杨常委对我们的关心村里哪能不知?说到这些,杨常委,我可要给你提一个意见。”“我做不对的,请村里批评。”
“批评可不敢。村里意见我要反应出来,”村支书依旧笑眯眯的,“年前村里给领导们表示一点感谢之意,就差杨常委不肯领受,您这是脱离群众,不顾群众感情啊。村里商议过了,新春里,杨常委一定要领三里湾村民众的一份心意,要不然,会冷了我们的心。”
“支书,我的好支书,村里心意我早领了,酒喝了吧,饭吃了吧,烟抽了吧。看看,是不是早领了心意?其他的事就不提了,成不成?”杨东轩抱拳笑呵呵地说。村支书和村干对自己不肯收礼是有一些意见,会让村里做工作有了难处,但要说村里真不喜欢这样却不见得。只要自己在工作上不卡、不为难三里湾村,他们自然看得到自己办事风格。
“杨常委年轻有为,早早定下自己的规矩,村里也不好让领导为难。”村支书说,“这样成不成,今天,今天一起吃个饭,让村里也放心是不是?村里人多嘴杂的,什么话都可能有人说,杨常委,你说对不对?”
“对个屁啊,有事说事。”
多少给几个()
对杨常委有这样的反应,村支书也不觉有什么错,笑呵呵地说,“杨常委这是怀疑三里湾村的诚意呢。 不就是吃一次饭,我不花村里一分钱,自己掏腰包总行了吧。我们相处这么久,杨常委还不了解我?”
油盐不透,狡猾狡猾的。这就是杨东轩对村支书的印象,只是这话不能说,笑着说,“今天还真不敢应你,若就这个事儿,我下车回去做事。”
“成成成,杨常委先回去忙,我在附近等着,等你忙完,总可以吧。”村支书赖皮赖脸说。
“又没人捆着你。”杨东轩也无法,对村支书这样的人,处理彼此之间关系他也摸出一点规律。
“杨常委带有烟?来一根。”“拿去抽,别嫌烟不好。”杨东轩将包里一包才开拆的烟里还有一包没开拆的,不是杨东轩不舍得,而是将开拆的丢给村支书才显得彼此关系亲近。
“感谢、感谢。”村支书接了烟,弄一只给杨东轩,点上,才放他下车。同样,村支书也不是没带烟,而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加深彼此间关系推进。
进了院子杨东轩才轻轻摇头,村支书缠着不肯走,用意自明,自己先冷一冷他也是在做欲擒故纵之策。
土地入股指标目前开始扩散,不过,文璐、向丽梅等人不可能乱传。对指标很紧张、完全是靠关系才拿下,这一点始终不能改,其他如何自圆其说,干部们对这些深有经验,不用担心。
到文璐办公室,见其他几个也都在,围着电脑看,应该是整理的材料到最后审查了。田浩见杨东轩进来,说,“杨常委,差不多了。等稍修改拖出来请你审核。”
“大差不差的,也没太紧要。具体工作上也会随时跟区政府那边联络、调整,这时候做细一点,实施起来会顺手一些。”其他人也回头听杨东轩说话,文璐说,“领导,区政府会给多少人过来?具体人数不知,我们这边工作安排也做不到细处。给两个人和给五个人,做同一件事就不会一样快。”
“主要是主线上当工作,今后,每一周会跟区政府那边协调一次,汇报一次。等人过来后,我们有方案做一句,调整起来不费事。”
“早这样说我们也不头痛了。”文璐笑着说。
“我没说清楚啊。”“也不是,是我们想多了,杨常委平时对工作要求很细,谁知道这次要的是粗线条。”
“晚饭我请,成不成?”杨东轩笑着说。“早这样说就不用废话了。”文璐说,其他人就笑,“杨常委最关心我们了。”
二十几页材料抽出来,订了,杨东轩拿到办公室去看,加班的人都不离开,等审核结果,肯定会有修改部分,只要大体不差,细节上修改也快,增增减减的,不费太多事。
静心看材料,不敢放快速度。材料稍有差错,可能导致区政府那边部署工作有较大不同,叙述上要清楚,轻重、层次等都要分明才行,至少不能让理解有偏差。另一个要细看的就是错别字,有错别字会让领导留下工作不踏实地印象。
这种材料看不快,花了将近半小时才收了笔,将文稿给姚京送到隔壁文璐办公室。这边办公室没有几个人,只要不是大修改,有文璐几个足够。其他人先去订餐,这边完事那边可开餐了。忙一天,也想休息休息。
杨东轩也不能走,等文璐他们改好文稿还要再过目一遍才能给领导送去。杨东轩倒是不一定亲自过去送,交给姚京等其中一人便可。文璐过来,是新抽出来封面也做好了,装订讲究。杨东轩一看是她很有把握,但还接过来细看一遍。这一遍不像之前那样细看、琢磨,不到五分钟看完。
“就这样吧,文主任辛苦了。”“这种事男人更辛苦。”文璐说,也不忌讳姚京就在旁边。杨东轩不接她这疯话,将文稿送姚京,说,“你去区政府一趟,交给李主任吧,他应该在那边等。”
等姚京走后,文璐说,“搞一天,腰酸背痛的,屁股也坐痛了,也不见给人揉揉。”“等吃了饭,请你去做护体,好好放松放松。”“那怎么一样?女人真要快活还得男人来,快点吧,给你十分钟把我送到西天,要不然看我饶不饶你。”
没想到这时候文璐会发疯,到申项办之后这么长时间,自己小心回避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加上各种真忙。文璐没有这样缠着,今天却不一样了。杨东轩苦笑着说,“你不知我要结婚了啊。”他知道这句话说给文璐听,她不会有丝毫内疚,说不定会更来劲。
“那不正好吗,乘你还没结婚用用更方便。不过,结婚了又怎么样?哪有男人不在外偷腥的。这种事情你们穿上裤子就没事了,你管那么多,又不是要你精神出规。”
文璐言辞振振,也不准备去锁门,将裙子提起来,“十分钟,在不快点就要二十分钟了,你自己跟他们解释。”今天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杨东轩也觉得无奈,跟这几个女人牵扯不清,割不断,今后要怎么处理?最好的办法是自己离开平秋市,隔远了自然会淡了。
反锁了门,两人就在沙发上行动起来。文璐很疯,知道这种事以后会越来越少,知道杨东轩的性子,真等他结婚后,怕他心里有更多顾虑,再强迫他反而不美。
“东轩,以后我不在逼你了,好不好?”文璐快活后看着他说,“当然,你要喜欢,什么时候想什么时候都成,哪怕在我老公面前都成,只要你敢要。”
“就知道疯。”杨东轩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啪地一声响。文璐笑着说,“好像你不喜欢做这些一样,要不,那天我叫我姐我们一起玩玩?肯定很带劲。”
将她的裙放下,杨东轩说,“三里湾支书在外面等,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吃饭了。”文璐听了便知道是怎么回事,说,“他找你要指标?”“八成是这样,但他没说出来,只说要吃饭。我估计也是这样,村支书那边不好让他那个,今后好多事还要他支持。”
“你去吧,这边我给你解释。”
出院子给村支书打电话,车很快开过来,上了车,村支书笑着说,“今天简便一些,不多安排活动,杨常委还要见谅。”
“没有其他人吧。”
“今天这饭是村里的意思,我跑腿负责接到人,我还负责买单。绝不花村里一分钱,杨常委放心,我们知道你怎么想的。”村支书说,村里的接待可不少,特别是被划进工业片区之后,市里、城南区、乡镇干部和领导接二连三到村里来做工作,接待谁不接待谁,传出去可不好听,饭而是申项办这边,杨东轩早有规定,不吃不拿。要喝水到村民家水缸喝,喝多少都不管。吃饭也成,在村民家里或村干家里,不搞大办大吃大喝。
一开始村里不以为然,之后,见申项办的干部真这样做,坚持下来,村里对申项办的印象好很多。知道征地、涉及到真正利益后,村里对申项办干部更客气。不肯搬迁的钉子户有没有?肯定有,只是在补偿问题上不能达成一致意见而已,村里人都态度变化后,对申项办推进征地帮助不小。
“我有什么心思?你说说。”杨东轩笑着说。
“杨常委这话难不住我,要不要村里给你送一块万民匾?”“都瞎想什么啊。”“村里老小的早说这事了,要不是我一力压着,年前就会送到申项办来。我想,这是好事儿,可这么做又打了别人的脸,村里好心会变成坏事?就压下来不准谁起哄。”
一家市区的餐馆,进了包间,见里面正在打麻将,热闹着。村支书进门后,提高了声音说,“都玩野了不是,杨常委到了也不起来见礼。丢人不丢人。”
其他人才转头看这边,见领导到了,站起来问好。村长说,“杨常委来搞一把,点好菜还有一阵子等呢。主菜是炖牛头,火候差不多了。”
“我先看看,你们继续、继续。”杨东轩不想参合这些打麻将的,不管输赢传出去都不好听。
“别理他们,都野了。”村支书笑着说,将杨东轩拉到另一包间,喝茶,村支书笑嘻嘻地说,“杨常委是喝酒前说话算数还是喝酒后说话算数?”
“有事说事,不用这样绕来绕去的,有意思吗。”“好,我听领导的。”村支书身子偏过来几分,说,“过两天村里征地就到正式工作的日子,老哥想求兄弟帮帮忙。”
见杨东轩没表示,村支书又说,“听说土地入股的事是真的,我在村里天天被人堵着,吃不好睡不安,哪是人过的日子?都是指标作怪,我不多要,三十个就足了。”
见杨东轩还不说话,退一步又说,“老弟,多少总得给老哥几个吧。”
撕破脸()
正月初七正式上班,申项办所有的人都有投入紧张工作的思想准备。 城南区干部也在这两天得知消息,虽心有抱怨,可在基层的干部就是如此,抱怨也白抱怨,工作还得做好。
年前通知定于上午十点的会议没有变,早早,办公室就在院子摆了通知牌。干部们知道今天不必太早,基本上是按时到来。如果是往年,正月初六这天干部们多是抱着露一下脸,然后回去该干嘛干嘛。清闲一些的部门,干部会在元宵节后才真正正式上班。
今年不同,申项办几个科室的领导在八点之前就到了,在办公室琢磨会上该如何发言。自家科室的工作要布置好,以后,办公室会有专人督查工作落实情况,对干部工作进行跟踪、记录入档,是考评干部的重要依据之一。去年,申项办成立时间短,奖金不多,彼此之间的差距没有完全拉开,但今年不同了,工作量大的同时,给出的奖金也丰厚,获取奖金的多少,这一次会议的工作布置有直接牵涉,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这也是春节前最后会议上宣布的,如今,大家对杨东轩这个主任信服有加,工作上自觉起来。
杨东轩也是八点前到了,开年第一次会议,又是诸多紧要工作推动之前的动员会,非常重要。虽说已经做了周密准备,在开会前还是要再逐一核查。
申项办这边到来的干部也不少,只是,谁都静静地做自己的工作,完全像没有人到来一般。
宋迎辉在年前就感觉不对劲,春节前后,他都到秦廷峰那给领导拜节。如今,虽离开领导身边,到申项办后体会到日子并不像当初预设那般顺利,直觉到只有靠紧领导,以后才可能借势压制杨东轩这个主任。在秦廷峰那里得到一些消息,不过,消息也不具体。等到初三初四,宋迎辉主动联系申项办科室的中层领导,他们却都找一些借口敷衍,不肯到他身边聚一聚。
昨天,终于听到一些确切的消息。初四那天杨东轩将申项办各科室的领导集中聚集,吃饭、喝酒、打牌,闹得热火,乘机收拢人心,拉为己用。这种恶行,当真让宋迎辉忍无可忍。而昨天,申项办几乎所有科室领导都集中在申项办开会,将他这个党书记排斥在外。昨晚得知这些消息后,宋迎辉很想拿起电话质问杨东轩居心何在,这样搞法,今后申项办的工作还要不要做?还要不要党的领导?
又后悔自己太大意,没有防到杨东轩这个看起来单纯的人,背后玩起手段来不是一般的凶狠。
这些消息是田浩手下一个人传给宋迎辉的,他之前在市政府,调到申项办后同样没被重用。在基层多少有些消息来源,文璐、向丽梅等将土地入股正常宣传出去后,申项办普通干部中也在传播,这个人手里没有所谓的指标,便想问问宋迎辉,看大书记手中有多少指标,讨一两个总有可能,然后自己可谋求一点实惠的同时,也不算太丢脸。
宋迎辉再三问过后,确认这是事实,心里虽激愤难抑,在这个人面前还是装着书记的份。昨晚,宋迎辉再也无法平静、无法入睡。
他甚至想,早早起来去秦廷峰家外等,将杨东轩倒行逆施向领导控诉,然后市里对申项办进行肃整。只是,春节后那次求见秦廷峰,得知了年后市里对申项办有所变化的态度,曾交待过他,要安心工作,不要错过眼前的机会。这些话虽没有说明,宋迎辉却知道是指什么。杨东轩能够进城南区常委并不是他有多强,而是市里对申项办的重视才有这样的美事落到他头上。
清早朦朦胧胧睡了一会,惊醒来后脑子囊刺痛难忍,双眼布满血丝。用清水淋了头脸,给如此一激灵人清醒了。思绪也清晰起来,看着窗外的亮光朦胧,宋迎辉却现实一些。想到自己这时间秦廷峰控诉,能不引起市里其他领导的注意?其他领导会不会对自己产生一个掌控力不足的坏印象?如此,即使将杨东轩踢走,申项办可能也落不到自己手里,市里说不定会选派一个资历足、更有背景的人来,这才叫有冤无处伸。
还得自己跟杨东轩面对面过一过招,对杨东轩会有哪些反应、会有哪些后手,反复琢磨后决定自己完全有能力压住这个人,彰显自己的魄力和能力。因为,像前两天申项办那种搞小团体的做法本身就很忌讳,又别开党的指导,那是上纲上线的大事。
没有党的领导和监督,工作还不完全乱套?宋迎辉心里笃实,吃过早点,到申项办来决战。
门外有些急促的脚步,杨东轩没在意,随后办公室门“啪”地一声给大力推开撞在门吸上,杨东轩也来了气。大新年的,第一天上班谁给来这么一下不生气?这一声响虽不会阔远,隔壁文璐、王小蓉、姚京等人肯定听到。
见来人是宋迎辉,杨东轩收敛了一些脸上的怒色,毕竟宋迎辉是申项办的书记,跟自己在级别上相平,不存在上下级关系。与宋迎辉在很多方面合不拢,可工作上还要将一点策略与方法,脸面上要保留着。
宋迎辉气呼呼的,走进办公室见杨东轩坐在办公桌后一时不知要说什么,随即觉得自己站着也不对。盯着杨东轩看往他办公桌走去。到桌边,收“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看见宋迎辉这样子,杨东轩心里明白,年后自己跟申项办的人在一起的事传到宋迎辉那里了,或许,还有土地入股的指标问题。这些事情引起宋迎辉不满,是可想到的。
看着宋迎辉过来,没料到他会拍桌子,本来还平静的杨东轩心里再冒起火。直接拍在自己办公桌上,那是什么意思?冷冷地看着,杨东轩身子稍往后仰,身体半靠在转椅上。
“杨东轩主任,你必须说清楚,”宋迎辉见杨东轩一副死猪仰火气更大,“向组织、向党交待清楚。”
“你说。”杨东轩突然觉得自己何必跟宋迎辉这样的人计较?他要撕破脸,闹大,肯定想让市里注意而插手申项办,如此,对申项办工作的推进影响会很大。自己如何能跟他的节奏走?对于处理工作中产生矛盾,杨东轩经验不足,可跟人打交道自己该如何定下立场,他经验却太多了。当初跟学生处理关系、解决纠纷,哪一次不是信手为之。
“要我说?杨主任,不对吧。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说清楚。”
“我没什么可说的,”杨东轩见宋迎辉似乎有些神经质,冷言道,“宋书记,有问题直接说,没必要这样。”
“好,我问你,前天,你把申项办所有领导召集在一起大吃大喝有没有?”“没有。”“哦,现在知道后悔了,不敢承认了,是不是?饭错误是既成事实,不承认不等于就没有。”
“犯错误?宋书记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有乱说吗?要不要我将人一个个点出来?一整天在农家院大吃大喝是什么行为?”宋迎辉声音越说越大,情绪也激动起来。杨东轩本不在意,可这些话传出去会让下面的干部误会,今后工作也不利。
“宋书记,说话要有依据。”杨东轩的声音不高,“你可到农家院去调查,看我花申项办一分钱了?还是申项办哪一个人在农家院花申项办一分钱了。”
那天在农家院吃得爽快、喝得尽兴,但东西都是从外面拿的,一些给农家院开支也是年连伟结算,申项办这边一分钱不花,这也是事实。当然,即使杨东轩真花钱消费,对于目前他的职位、职权也是应有之义,城南区也好、市里也罢都追究不了。即使纪检部门介入,最多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