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的黄昏-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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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后的今天，尽管借钱给卡尔曼的都是些朋友，都给了他最感人的低利率，但是卡尔曼的财富，依然从负八十万硬通币，负增长为负两百万硬通币。
“要不，我跟你合伙怎么样？”
感觉到火候差不多了，默城突然转过头，笑着看着卡尔曼，问道。
“你？”
卡尔曼睁大眼睛，看着默城。
“你用得着这么吃惊吗？”
默城把眼睛睁得比卡尔曼还大。
“你跟这绕了我半天，敢情是想跟我说这个啊？可是……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呢？”
卡尔曼说着，自傲地仰头笑了起来。
“很简单，我有钱，跟那些财阀比起来，也许不算多，但是我投个三五百万硬通币，那还是随便的。而且，我既然能够打下‘火焰山’，那我手里多少还是有点舰队的，再加上现在尤里斯送给我的这队神龙战机，也算是有点本钱啊。”
默城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想盗：“就阁下你这种身家，居然也说要做生意，由此可见，阁下个性还是很乐观的嘛。几百万硬通币，一支野鸡舰队，对于一个真正的提督来说，当然算不上什么。但是很可惜，你只是个没星没人没钱没船的空头提督。你就别在那清高了，赶紧从了少爷我吧。”
第六十九节 合伙人（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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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默城心里想的一样，当回过头来想到默城的优势之后，卡尔曼确实有些怦然心动了。
这几十年来，他实在被穷怕了，四十年的清苦日子，当年的意气风发，傲气逼人，早就被憋成了一股酸气了。
眼下这个人，虽说本钱还不大，但是他的经历，自己还是了解一点的，要说他完全没有前途，那倒也是需要勇气的。
虽说，心思活动了起来，但是刚才还一副看不起的样子，如果现在马上又接受邀请，那面子上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迟疑了半天，卡尔曼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然后说道：“我这个人，脾气怪得狠，就连定南王和尤里斯王子都容不下我……我不知道，我跟默城阁下是否合得来啊。”
“我们一起合伙做生意，又不是谈恋爱，只要把股份划分好了，大家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有什么谈得来谈不来的？”
卡尔曼略一沉吟，点点头，那倒也是，“那么，股份方面……”
“钱是我的，舰队也是我的，你只要投入你这个人，其他什么都不用投。你脱离军职，我估计每年损失大概是一万到一万五硬通币每年，我按你历史薪水最高的十倍给，每年给你十五万硬通币的薪水，另外再给你一成干股，怎么样？”
默城想也不想，一口气地说道。
卡尔曼根本就不用动脑算，都知道这是笔划得来的交易，而且对当前的他来说，这是他他可以得到的最好选择。
于是，他终于不再矜持了，“我们是不是……需要准备份合同啊？”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全部弄好了，就等你签字。”
默城说着，马上从怀里掏出一张合同卡，“大到公司名称，公司章程，股东协议，股东与法人出资比例，小到经营范围，经营场地，业务发展计划，一应俱全。”
卡尔曼接过合同卡，点开它，合同卡弹出一个画面，上面大大小小数十个细项，凡是涉及到公司的，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当看到这些东西之后，卡尔曼不由得笑了起来，“我说，你这个礼拜闷在船舱里，是不是就光想着怎么忽悠我上你的船啊？”
“那不是，不止想着忽悠你一个。”
默城很厚道地笑了笑，如实道。
不细看不知道，一细看，卡尔曼才发现默城忽悠的，还真不止他一个人，因为蓝海贸易公司的股东名单上，并不止他跟默城两个人，而是有足足五个人，分别是默城，生辰，老彪，扎木，以及他自己。
而让卡尔曼感到更吊诡的是，在这个贸易公司里最大的股东，竟然不是默城，而是生辰，她占有整个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而默城甚至连第二大的股东都不是，第二大股东是老彪，占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至于扎木，则跟他自己一样，同样都是占有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而默城自己，竟然只占有最少的百分之九。
“这不会是个皮包公司吧？”
看到这个数据之后，卡尔曼马上发出质疑。
“当然不是，只要你签字，我马上就把相关合约发送到老彪那，让他马上在相关单位进行注册，注册资金不少于一千亿流通币，换算成硬通币，也差不多就是五百万了。咱们弄的可是实打实的注册资金，不玩那些虚增资本的勾当。我们现有的所有舰队，包括这支神龙舰队，也将会被划归为公司所有。你说，这算不算皮包公司？”
座拥一千亿现金流，一支相对民间舰队来说，决定不算小的舰队，这要还是皮包公司，那这皮包也未免太大了点。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你占有的股份会如此之少？”
面对着卡尔曼赤裸裸的质疑眼光，他笑了起来，“我很想告诉你，其实真正原因是因为我这个人淡泊名利，义薄云天，但是我知道你是不会信的。所以，随便你怎么想吧，你可以想像我跟生辰有一腿，她的股份其实完全归我控制，也可以理解我这么做，是有什么居心叵测的阴谋。这都没关系，你只要知道，你的利益一定会得到保证就可以了。”
“这正是我接着要问的，你怎么保证我的利益？”
看着卡尔曼一本正经的问出这个问题，默城禁不住再次笑了起来，“卡尔曼，我现在开始觉得，你其实确实挺有经商天赋的。”
默城笑完，轻描淡写地说道：“只要你签字，那么这支神龙舰队，以及‘中华魂’所直属的所有舰队全部归你重新整编，你可以使用泛星际大会出身的正规军官，可以任用你的亲信，可以建立起只听从你一个人命令的完备指挥体系。你不但可以使用自己的分红，最大限度的扩大这支舰队，而且在经过申请之后，公司还将支持你扩建这支舰队。”
默城的话让卡尔曼沉默了良久，好久之后，他才问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拥有只听命于自己的舰队，这是古往今来任何一个军阀都必须走的路。而默城这句话，几乎就等于要让卡尔曼变成货真价实的军阀。
“你觉得呢？”
默城笑着，卷起嘴角，反问道。
“你就那么相信我？”
卡尔曼不敢相信地问道。
“为什么不呢？”
默城又一次笑着反问道。
“我们认识不过一周，在今天的谈话之前，我们之间的对话不超过三十句。你这么快就将这么重要的权力放到我手上，你不会觉得不心安吗？”
卡尔曼皱着眉头，侧过脑袋，一脸苦恼的表情，看起来，他好像是真的被默城这完全无章法的做事方法给弄得有点头痛了。
“一个星期？呵呵……”默城笑了笑，“当初，老彪和我，还有生辰三个人决定一起干的时候，我们认识才不过一天而已。我考察你的时间，可是他们的七倍。”
默城说到这里，指着空中闪烁着的“扎木”两个字，“至于这位扎木团长，更是视我为他的仇人。而他和你一样，不仅是公司的股东，而且也将保有自己的舰队，公司也会酌情给他补充舰船和兵力。他我都放心，你说你这情况，又算得了什么呢？”
卡尔曼这下是真晕了，他张开嘴巴，很想说点什么，但是想来想去，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因为好像说什么都不妥。
第七十节 嘲笑命运
“乌合之众……是不是很想说这四个字？”
默城将他原本有些随意的身子站直，笔直地盯着卡尔曼，说道。虽然他的脸上依然挂着浅笑的笑容，但是这笑容背后，却有一种不自觉的悲悯与不以为然隐藏着。
这让卡尔曼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突然而至，就好像没有预报的寒流一样，让人感到不适而又错愕。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态度，带给卡尔曼不快，默城垂下头，踱开步子，走到离卡尔曼三四米外的指挥室的另一端。
“卡尔曼，在你看来，要考察一个人该怎么样考察才适当呢？”
“听其言，观其行，察其性。”
“要考察多久，才可以确定一个人是不是可以信任呢？”
“如果是初级的职位，最起码要一年，如果是大任，以十年为最少。”
默城点了点头，双手交在背后，又继续踱起步子来，“如果时间提早一百年，我告诉你，我会怎么做——我会先加入一个知名的提督麾下，充当一个军官。然后用二十年的时间，积累战功，财富和声望，再有二十年的时间，建立自己的人脉和班底。之后，我就可以自立门户，先安安稳稳当个提督，然后加入一个不大不小的联盟，用三十年时间，为这个联盟征伐厮杀，在这个过程中，我不但要扩充自己的实力，还要扩充自己的班底，并且培养起完善的军官选拔，以及后备军官制度。之后，我将篡夺联盟盟主之位，再之后的三十年，我将会最大限度的利用军事，外交，商业等多重手段极力扩大我的实力，同时积累足够的盟友。当一切完成，我将安坐在我的书房，静待乱世来临。”
话说到这里，默城话锋突然一转，“但是，现在不止是没有十年，甚至连一年都没有，说到最严重，很可能连一个月都没有。在这个时候，虚图缓进，就等于是找死。”
“一个月都没有？时间有那么紧迫吗？”
做为一个战略指数高达十二的天才型指挥官，对于默城所知道的某些信息，卡尔曼并不是没有察觉。
不过，因为并不受定南王真正信任，跟其他提督也格格不入的关系，所以他并没有掌握什么太确实的资料。而这也使他对局势有了一定误判，在他看来，全宇宙大规模的动乱，大概还要个十年，最快也要五年才会开始。
默城也并不答他，只是将尤里斯备份给他的会议记录，递给了卡尔曼，“你自己听听吧，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危言耸听。”
卡尔曼半信半疑的将默城的会议记录接了过来，只读了不到三分钟，他便急匆匆地翻到最后。
当看到最后的会议结果之后，卡尔曼脸上露出有些诡异的笑容，那笑容好像是觉得不敢相信，又好像是是在说果然如此。
“这就是为什么尤里斯王子会选择我为盟友，因为他没有时间来选择比我更好的盟友。而同样，我之所以选择这些人，包括你在内，成为我的队友，也是因为我没有时间。我和他都一样，任何一个水准之上的人，对我们来说，都是宝贵的财富。我们没有资格挑三拣四，我们必须团结每一个这样的人，并将他的作用发挥到极至。”
卡尔曼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可是就算包括我在内的人，全都都听你的安排，暂时团结在一起。但是，这种团结始终是暂时的团结，乌合之众毕竟是乌合之众。除非你能够一次又一次都带给它超出它预料之外的胜利，否则，要不了多久，这个团队终究还是会分崩离析的。”
卡尔曼刚说完，默城就几乎是马上就接口道：“那就创造一次又一次预料之外的胜利。”
“但是如果中间遇到了挫折呢？那马上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聚如狂风，败如散沙，从上古世纪的地球文明时代，一直到路西法皇帝争霸时代，这种事例还少吗？”
“那就将解决掉挫折。”
默城坐了下来，他所坐的是个靠椅，但是他的背挺得笔直，一点也没有沾到靠背。
他的左手自然地放在左腿上，右臂安静地放在指挥台上，指挥台上的光从他放在指挥台上的五根手指间漏了进去，在掌下形成一个稀疏的光影。
“如果大海阻挡着我们，那就填平大海；如果高山阻挡着我们，那就推倒高山；如果繁星阻挡着我们，那就扫灭繁星；如果上天阻挡着我们，那就逆天而行……人类之所以能够成为人类，并不是因为他可以站起来走路，而是因为他有着比任何野兽都更强大的意志。一个人类如果丧失了强大的意志，那他就不配再称为人类，而沦落成区区一个动物而已。”
默城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格外平静，声调也是那样和缓，但是这非但没有让卡尔曼感到舒缓，反而让他感到更加毛骨悚然，因为这让他更加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所说的这番话，并不是出自一时热血和狂妄冲动，而是完全出自内心的深思熟虑的肺腑之言。
“你……真觉得你可以战胜命运吗？”
卡尔曼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前这个少年明明是一副温和理性的样子，但是他偏偏会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以至于他说话的时候，都不自觉间会显得小心谨慎许多，仿佛他只要说错一个字，默城便会冲上去将他撕碎一样。
“命运？”默城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轻蔑的笑容，“如果我屈服于命运的话，那我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死去了。我现在能够这么健康的活着，本身就是对命运的嘲笑。”
默城说到这里，顿了顿，尔后用一种平淡但坚定的语调说了一句话，做为对上面所有话的总结——“倘若真要说命运，那我自生下来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要逆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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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节 好望角
“我这辈子很少佩服人，尤其是佩服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但是我得说，对于你的执着和勇气，我真心诚意的表示佩服。”
卡尔曼深吸了口气，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如果给予你足够时间磨炼的话，我相信你的前途不可限量。但是，如果你执意这样铤而走险的话，坦白说，我感到很遗憾。你不会成功的，想要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站住脚跟，只有勇气是远远不够的。”
“在你眼里看来，我只是个自负，偏执的少年而已，是吗？”
默城终于转过脸，正对着卡尔曼。
“你身上蕴藏着惊人的潜力，如果假以时日，放眼寰宇，有资格当你敌手的人，屈指可数。但是就眼下来说……”卡尔曼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是的。”
默城并不辩解，只是从怀里掏出手机，将手机里的星图调出来，然后指着其中一块星域，说道：“知道这是哪儿吗？”
“‘撒旦之翼’，宇宙海盗三大根据地之一。”
不愧是战略指数为十二的超级指挥官，只是略看了看这星域的几项数值，便很快答道。
默城点点头，将星图放大，指着“撒旦之翼”边缘上的一颗星球，问道：“知道这是什么星球吗？”
“‘好望角’，属于英仙经合联盟破城提督所唯一拥有的一颗星球，人口十九亿，是第三十二星际最为繁荣的星球之一，拥有完备的巡洋舰生产链。在军事方面，因为破城提督在发展这颗星球的时候，将主要方向定义为商业星球，因此这颗星球的军事实力，谈不上是顶尖，但是就商业星球而言，已经算是极为强悍了。‘好望角’拥有四个提督级编队的防御舰队，防御建筑方面的实力，也颇为坚实。”
“‘好望角’原本是一个平凡的矿物星球，后来为当时的断天海盗团所得。断天海盗团获得这颗星球之后，便转为贸易商团，专门为‘撒旦之翼’的海盗销赃。而‘好望角’从此渐渐繁荣起来。一百年前，断天海盗团团长破城向泛星际大会购得提督头衔，并且成功将自己所占有的‘好望角’转为自己的合法母星。”
“断天海盗团原本就不是个实力十分强大的海盗团，而团长破城，最杰出的才能，也是在商业方面，而不是军事方面。因此，为了获得庇护，破城提督加入了当时刚刚崛起的英仙经合联盟。在英仙经合联盟的暗地支持下，‘好望角’大做海盗生意，到现在已经成为了‘撒旦之翼’的海盗的销赃中心。‘好望角’因为大规模的海盗贸易而迅速繁荣昌盛，与此同时，它也成为了许多落魄海盗的避难之所。‘撒旦之翼’的海盗们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任何人只要逃到‘好望角’，那么无论是多大的仇怨，就只能到此为止，除非那个人离开‘好望角’。根据统计，在‘好望角’高达十九亿的人口中，其中有足足两亿人跟海盗这个职业有联系。”
“按说，身为一个合法提督，还跟海盗有如此之深的瓜葛，是不大可能被接受的。但是，因为破城提督每年都向泛星际大会和英仙经合联盟缴交大量的贿赂，因此他的这种灰色经营手法，以及‘好望角’黑白参半的身份也被包容。”
卡尔曼在谈到“好望角”的时候，简直就像一个仓库管理员在报他仓库里的存货般如数珍宝。这足以证明在卡尔曼的大脑里，对全宇宙的各个关键星球都有一份详细的资料，这份功夫，没有一个百来年的积累浸淫是决计做不到的。
在这方面，就连默城也自叹弗如。
“最初我设计占领‘火焰山’的时候，我原本是打算以‘火焰山’为发展基地的，因为‘火焰山’的防御建筑雄厚到任何人想要攻陷它，都需要付出比得到它更大的代价，因此，我可以在这里安心发展。但是因为在行动过程中，我偶然得到一个星系，那就是末日黄昏联盟正在‘撒旦之翼’大规模的招兵买马。因此，我得到了一个很好的启发，如果论跟‘撒旦之翼’海盗的渊源，以及招揽海盗的便利，有什么地方比得过‘好望角’？要知道，这上面住着的许多人，原本就是海盗头子，只是因为各种原因失意而不得不躲在这里罢了。如果能够将这些人发动起来，那么这种能量必然是惊人的。”
默城说到这里，将星图又放大比例，然后指着星图说道：“你看，我们可以将整个第三十二星际划分成四个区域，一号区是蝗虫联盟，他们的真实实力差不多占到了整个三十二星际的百分之三十，是第三十二星际最强的联盟。”
“在蝗虫联盟势力范围靠近三十二星际的星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