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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烟花未冷-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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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徽音(2)
  耿清泽讲完电话,身形一侧,目光堪堪与包厢那头走来的人撞个正着。
  黎纪葳单手插袋,缓缓踱到他面前,“战果如何?”
  耿清泽看了看他,虽一言不发,眼里却闪过一阵犹疑。
  “听凌老师说的。方才进门时,正碰见严太太。”黎纪葳弯起唇弧,淡淡一笑。
  凌海若和夏如风好得情同姐妹,自己相亲的事自然瞒不过他们。他点了点头,“在这件事上,黎大少果然经验丰富。”
  似赞的话语中夹杂着明显的讥讽,黎纪葳并不以为意,仍旧温和地浅笑道:“我一向认为,你比我更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微滞片刻,他看着他,“怎么?来看笑话?”
  “我有那么闲?”黎纪葳敛容,黑眸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沉沉与他平视,“只是作为一个具有丰富失败经验的过来人,告诉你一个前车之鉴。耿清泽,当你遇见那个人之后,所作的一切决定就不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了。”
  比一个人更了解自己的恐怕只有他的对手——即便是曾经的对手。
  耿清泽垂了眼,不再作声,直至黎纪葳将要走开之际才喊住他,“黎纪葳——你是不是有全套《和平之月》?”
  黎纪葳施施然回首,脸上又是谦谦君子的招牌笑容,“‘曾经’有。你要?”
  他点头。
  “找令堂的干女儿借去吧。”言罢,黎纪葳扯扯嘴角,回身离去。
  
  “小鱼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在一个寝室里住了四年。虽然她比我还小一个多月,却一直像姐姐一样照顾着我……第一次参加社团活动时,还是她替我整(www。87book。com)理的行李……”
  “她念书不算用功,拿奖学金也只是为了向她奶奶交差。有空不是看闲书,就是在画一些奇奇 怪{炫;书;网}怪的图……”
  “小鱼的爸爸为什么不在了我不清楚,只知道她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抛下她走了。同她比起来,我真的幸运得多,至少我还有妈妈,身边还有外公外婆舅舅鸿哥哥那么多亲人,可小鱼只有奶奶……”
  “后来才听说,她奶奶得了很严重的老年痴呆,有时连自己的孙女也不认识了。老人家不肯进疗养院,小鱼只好在城郊给她买了房子,雇了个什么远房亲戚照顾她……”
  “……”
  对着面前一桌丽笙的招牌菜,习梓桑娓娓说着耿清泽知道或不知道的易漱瑜,可他想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些。
  “那她……就没有关系亲密的朋友?”
  “我啊。”习梓桑眨眨眼,笑得灿烂无比。
  耿清泽擦着手嗤道:“你都快不是陆家的人了,还能一辈子跟她在一起?”
  “你是指这个。”了悟的习梓桑摇了摇头,肯定地给出答复,“没有。至少念书的时候她没有交过男朋友。记得那时她说,人生短短几十年,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想在这上头浪费时间。”
  他一怔,“那她跟归鸿算什么?”
  习梓桑亦是一怔,放下筷子将他打量了足足五秒钟,突然展颜笑道:“早说嘛!兜那么大圈子干什么。我说你一个当老板的,用个秘书也犯不着查她三代吧。还不赶紧从实招来!”
  他声色不改,“说什么?”
  “耿二啊耿二,你现在果然不乏资本家本色,这算盘越打越精了啊。”习梓桑嗔笑,“实话一句没有,还指望从我这儿套情报?”
  听了这话,耿清泽也不恼,只看了她一眼,一只手已缓缓伸出去取桌上的手机,“不知道立言现在有没有空。”
  “二哥二哥,”被将军的习梓桑赶忙按住他的手,“我说就是了——你这不肯让步的脾气还想追女孩子——告诉你吧,小鱼不是我哥的女朋友,也从来没喜 欢'炫。书。网'过他。”
  耿清泽换了个姿势靠于椅背,一声不发。
  习梓桑觑了觑他的脸色,这才继续道:“说起来,这事也算是因我而起——我上大学的那一年,我哥已经念四年级了。有一天,我去建筑学院找他有事,听别人在背后议论他,说土木的陆归鸿那么出色却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别是取向有问题。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当时我一听就火了,恰好小鱼陪我一块儿去的,我就拉她垫背,说她是我哥的女朋友……”
  她又借喝橙汁偷偷看了他一眼,“整个建筑学院都知道我是陆归鸿的妹妹,没有人不信我的话。起先只是临时救急,没想到一来二去我哥认了真。为了这事,小鱼差点没跟我翻脸,她那个六亲不认的模样你是没见过,对不招她待见的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我这心里正七上八下呢,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恰恰是老天偏要成全——”
  见耿清泽眉头微动,她又道:“那时经管学院僧多粥少,追小鱼的人也不在少数,她的性子也比现在更冷,对不熟的人都爱搭不理的。但人就是有这么个拗性,她越这样,那些男生越有兴趣,成天围追堵截,搞得我们整个寝室都不得安生。后来那年寒假,她回了一趟她奶奶的老家,碰巧土木系也在那里调研。不知我哥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了她,跟她定了君子协定,他帮她挡掉那些男生,只要小鱼做他名义上的女朋友……”
  耿清泽慢慢喝着茶,仍是不说一个字。
  “……其实做到这点很简单,小鱼的生活跟以前并没什么两样,只是偶尔跟我哥吃个饭看场电影,十次里还有八次要叫上我。那时我哥已经内定保研,开始替导师代一些基础课,只要小鱼经常出现在土木系的教室里,别人就没理由不信。
  “二哥,不瞒你说,”习梓桑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落寞,“我毕业后没多久,我们就断了联系,直到今年年初我在这里又见到她,才知道她跟我哥还有来往。我以为他们之间多少会有些进展,谁想还是像从前一样泾渭分明,好比她现在住的房子——就是水木嘉苑,那是我哥前两年买的,你知道吧?”
  耿清泽不置可否,她又摇了摇头,“我哥举手之劳而已,小鱼却每个月付他房租——你说我哥还缺这几个钱么?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我哥从来没有一点机会,直到那天小鱼说,感情没有对错,重要的是找对人。我才意识到,她是宁可一辈子不动心,也不肯爱错,我哥可能真的不是那个人……”
  ……
  她轻轻地说,他静静地听,桌上的牛腩煲里已结出油花,依然未见他出声。
  习梓桑托着腮,凝视着那支插瓶的白色玫瑰,如思如忆,缓声道:“小鱼说过‘人生苦短’,所以她才要‘有所为有所不为’。但不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更要珍惜么?她这么好的一个人,不该孤孤单单走一辈子。”她顿了顿,伸出另一只手扣住他雪白的袖口,定睛看住他,“二哥,你要不要试一试?”
  耿清泽没有回答,也没有抽回手。
  出了丽笙,他开车送她到水木嘉苑的楼下。道别之际,他降下车窗叫住她,“小兔子,我们今天说的话,不要告诉她。”
  车外的习梓桑看着他深海般的双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32章 祸福(1)
  待致天国际的事故处理告一段落,已是两个礼拜之后的事。在各方的努力下,局势得到了良好的控制,GS无论在具体事务上还是舆论宣传上都占据了大部分的主动。措施得力,赔偿及时,不能说皆大欢喜,至少杜绝了可以预计的后患,确保了工程的进展。
  顶楼的大大小小无时无刻不留意着耿总脸色,终于在发射器接收到“阴转多云”的信号后实实在在松了口气。
  一级戒备得以解除,空气中其余的异常分子便显得有些扎眼。细心的孟之遥发现,自己只要一路过总秘室门前,便会被易漱瑜拜托,然后捧一大沓文件进总经理室让耿清泽签字;细心的贺冰绡也发现,近来吃完午餐后,易漱瑜不会再另要一份外带,而秘书室的同事却时常在非午休时间替人叫着外卖。
  就连大喇喇的单细胞动物迟皓都看出了状况的微妙。
  周一一早的办公例会时,易秘书掐着点最末一个进入会议室,在他身旁唯一的空位里坐下。原本这样的事再正常不过了,但不知是不是过于敏感,迟皓总觉得不时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如芒刺在背,可抬头看去,除了发言者,每个与会的人似乎都在鼻观口口观心,包括对面的耿总都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一如平日的沉默平静。
  会间休息时,管舟接到一个紧急电话,告了假先行离开。迟皓用笔虚点了一下耿清泽一侧的座位,小声在易漱瑜耳边提醒:“老管走了,你要不要坐过去?”
  易漱瑜正专心修改纪要,见他凑过来,下意识地向后一让,听完后只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住屏幕。倒是对面的孙主任和廖经理,饶有兴致地注视着他俩,朝着悻悻然的迟皓笑得神色暧昧。迟皓抬眼瞪过去,那两人又变本加厉地咳嗽起来,引得一室人齐刷刷看过来,真正可憎至极。
  迟皓心里叫屈不迭,一等散会便夹着电脑和笔记本逃出会议室。
  下楼午餐时,贺冰绡望着对面的易漱瑜,小心地问:“跟清泽吵架了?”
  她摇头,专心吃面前的焗饭。
  “还不承认。你都半个多月没跟他说一句话了。”贺冰绡见她嘴硬,不由好笑,又叹气道,“那死孩子也真可怜,烩意粉炒河粉吃到哪天是个头啊……”
  是他不要自己进他的房间,也是他对自己极尽嘲讽之能事,君要臣死,臣非死不可,她保持距离,顺心听命,不过是为了少惹是非保住饭碗罢了。
  “……他的胃又不好,万一有点什么事,吃苦受累的还是下面的人……”
  易漱瑜顿住手里的餐具,“我可否理解成你是在替孟助理不平?”
  贺冰绡恨得伸手捏她的脸,“你这人好歹不分啊,我可是在为你担心。你知不知道,自己快成全民公敌了?”
  “我以为自己早就是全民公敌了。”她毫不为意揉着脸颊,否则贺经理怎么会在百忙中特意为她上思想教育课。
  贺冰绡知道她是误会了,笑道:“我说的是迟皓。你知道他在GS里有多少粉丝,你这么在他身边一坐,不是全民公敌是什么?”
  要这么论,她也有着当“公敌”的深厚经验。想当初以陆归鸿的人气,经得千锤百炼的她早在别人口里体无完肤了,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她不以为然地继续吃饭,由着贺冰绡顾自传道授业。
  “起先我也纳闷,照理说,在女孩子的心目中,清泽这样的才更吸引人对不对?可后来算是想明白了——”贺冰绡喝水润嗓,“——就好比是挂在眼前的胡萝卜,驴子会为了吃它不停地往前跑,可人总比驴子聪明吧,哪怕这根胡萝卜再完美诱人,营养价值再高,长年累月看得着吃不着,看都看饱了啊,哪有喂到嘴里的草料来得实在又耐饥。”
  听到这里,易漱瑜微微一笑,“经验之谈?”
  “好吧。”贺冰绡彻底投降,“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不能因为跟清泽闹别扭,就不顾人家阿迟的死活吧。”
  “什么意思?”她终于抬了头。她同迟皓清清白白,连关系好一些的同事都算不上。
  “唉!”好像不叹气,贺冰绡就不会说话了似的,“清泽那双眼睛,看了阿迟一上午了,十多号人都看见了,你可别说你没留意。人家勤勤恳恳做事,这是招谁惹谁了。唉!红颜祸水啊……”
  等她数落完,易漱瑜放下勺子,用餐巾仔仔细细地擦了手,终于诚恳认罪:“抱歉,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这一层。”
  “嗯!这才乖嘛!”贺冰绡摸摸她的头,一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宽容肯定状,得意之余不防她还有补充承诺——
  “以后我坐孟助理旁边好了。”
  
  也不知即便易漱瑜站在身边,孟之遥是否真可视作未见。
  当天晚上设宴邀请环保局一干人等。等电梯时,孟之遥用手肘触触耿清泽,“对了,一直没顾得上问你,上回相亲相得如何?”
  “还好。”耿清泽望着跳动的数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孟之遥纳了闷,“‘还好’的意思是你很满意?”
  耿清泽似乎是笑了笑,“如我所愿,有什么不满意的。”
  孟之遥越发摸不着头脑。耿清泽用“满意”二字来总结这样的事情还是破天荒头一遭。他还想追问,“叮”一声后梯门已经打开。转身时不经意地一瞥,发现正有个人匆匆朝过道走去。
  “漱瑜——”孟之遥下意识地喊住她,“电梯来了。”
  孟之遥叫她的同时,心下不免忐忑。原来方才不知不觉间,她早已站在身后,彼时他的注意力尚在别处,也不知道她站了多久。
  被点到名,易漱瑜不得不立住脚,也不转过脸,“我忘了拿客人名单,你们先下。”说完真的折回了GS。
  孟之遥暗暗摇头,就凭她那超乎常人的记忆力,区区六七位宾客哪里用准备什么名单,至少也该找个过得去的借口。
  
  下到车库,耿清泽始终一声不发。孟之遥也不好说什么,眼见他取了车离去,这才梦醒般拿手机拨他的电话,“你怎么走了?”
  “不走还等着她忘拿手机忘拿钥匙最后把人都忘在公司里?”言毕,耿清泽摘了耳机扔到一边,驶上主干道后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合该是应了她对贺冰绡说的话,易漱瑜搭了孟之遥的车去到酒店;吃饭时,也是孟之遥安排她坐在自己身边。由于主宾的姗姗迟来,这场饭局虽然斯文却显得冗长,她去前台签单时已过了十点。
  回进包厢时,她刚要推门,耿清泽正从里头迎面走出,一面讲着电话。她条件反射地朝后退了几步,没顾留神身后的服务员,盘碟里的残汁全泼在她手臂上。幸而是夏天,她又躲得敏捷,浅色衣物上并未沾染丝毫。她赶忙闪进包厢一侧的洗手间,细细收拾干净才出来。
  包厢的灯已熄灭,她借着走廊的灯光看了一圈,没找到自己的包,便从裤袋里摸出手机想打孟之遥的电话,不料铃声已先一步响起。
  她吸了口气,按下通话键,“耿总。”
  “去车库等我。”
  “耿总,我——”只说了三个字,对方已迫不及待地挂断。
  车库里空无一人。易漱瑜在车边站了十来分钟,才见耿清泽从另一头远远走来。
  她接过他递来的包,礼貌地道了谢,又听他吩咐:“把手给我。”
  她的思维立时滞了两秒,不明白他的用意,不知道是不是该伸手,更不知道他要她伸哪一只。
  耿清泽冷着脸看完她迟疑犹豫的全过程,极吝啬又不耐烦地说了两个字:“左手。”
  仍旧疑惑的她将手伸到面前,心忽地一沉——腕上的镯子不见了!霎时,她整个人彻底懵了,仅有的意识想起自己方才在洗手间脱了镯子,好像后来就没再戴上……
  手上明显的重量减轻却毫无察觉,前前后后足有半个多小时,她真真昏了头。
  不待她想明白前因后果,他手里的玉镯已套上她的手腕,纯洁莹润,似乎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
  骤然的失落与惊喜接踵而来,她已不知该说些什么,唯一的念头是发自肺腑的一句“谢谢”,才张了张口,只觉眼前一花,想也不想便将他推到一旁,“小心——”
  耿清泽被她推得猛一趔趄,后背撞在车上时才看清有三个黑影直朝着自己扑过来。易漱瑜的一只手仍在他手里,故而亦险些被他拽倒,惊得“啊”一声叫出来。听到她的呼叫,他下意识地放了手,喊了一声“快走”,同时将身体朝另一个方向滚过去。
  那三人飞快地上前将他制住,其中的一个还掏出一块布去捂他的嘴。易漱瑜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扑上去便胡乱地去扯他们的手,怎奈力量太过悬殊,只好手口并用,一边放声大喊“来人啊——”
  被她咬住手腕的那人吃痛,一反手掴在她脸上,直打得她栽倒在地。与此同时,耿清泽的反抗也逐渐式微,她一边呼救,一边挣扎着想要起身,突然颈后剧痛,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带她一起走。”有一个非本地口音亟亟下着指令。
  额头重重磕到了什么东西,尖锐的疼痛让易漱瑜遽然清醒过来。逐渐复苏的理智却迫使她闭着眼睛,只用耳鼻感受着周围的状况——
  口上贴着胶布,双手被反剪绑在背后,身后是皮质的座椅,密闭的空间,接着是汽车打火的声响,还有好闻且熟悉的檀木香气,一侧的那个人呼吸平缓均匀……
  全身是黏黏的汗水,半边脸颊疼得如火燎一般,座位的狭小拥挤几乎使她错觉自己的腰快断了……种种不适瓦解着她试图聚起全部意念的努力。车已上了路,她再也没有时间去想是谁为了什么要对他们下手这些遥不可及的疑问,只是悄悄用指甲掐着手背,强迫自己定下心神。这是她唯一能做,也是一定要做的一件事……
  
  凌乱的脚步声渐渐消隐。她在心里数过三十秒,仍未听见任何动静,这才慢慢睁开眼观察四周。模糊的视线中已可分辨出置身于空旷如同仓库一般的大间,一排两米多高的玻璃窗嵌在高墙的最顶端,反射进外界的微光,同电视剧里类似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转头看去,与她并排靠墙而坐的正是同样被五花大绑却仍旧阖着眼睛的耿清泽。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们并未给他也贴上封口的胶布,许是那块布巾的功劳。
  她的手够不到两人身上的绳结。照此情形,一个身单力薄的自己和一个尚未苏醒的耿清泽,是决计无法逃出这个地方的。她挪动身体,看了看他腕上的表,将头凑近他,用发顶摩擦他的脸和下巴,一下接着一下,持续不断地努力着,直到他的口里逸出轻微的呼声。
  耿清泽在全身的疼痛中睁开眼,头一个映入眼底的便是易漱瑜那张狼狈至极的脸,口上被胶布牢牢贴住,微肿着左边脸颊,目不转瞬地看住他,见他即要开口,急得瞪大眼睛直摇头。
  见她清醒完好如常,他如释重负,缓缓将脸凑到她耳畔,却不知该说些什么。顿了半晌,才用只她一人可闻的微哑声音说:“为什么不走?”
  说完,他又转头看住她,只见两行清泪“刷”地自她脸庞滑落而下,顿觉心似被狠狠一撞,再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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