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库小说网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烟花未冷 >

第27章

烟花未冷-第27章

小说: 烟花未冷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只盒子的盒盖并未被扣上,滑出的细绳堪堪勾在他指尖,一端的挂件陡然一坠,直落在半空中。
  纯净剔透的玉佩在死水般的目光中急跳数下,既而进入了毫无规律地摆动,越来越慢,渐渐停了下来……
  他的手倏一扬,“啪”一记尖锐响声过后,落地门的玻璃乍现蛛网一片。几乎在同一时间,那块坚冷的玉佩飞速弹回,重重撞上他迅疾转身后的背脊。
  身形一僵,也只是短暂的一瞬,他已头也不回大步走出门去,只留下大门发出的惊天巨响震得她咬破下唇,紧闭双眼,任眼泪在煞白的脸颊上放肆地流……
  
  
  
  
  
  
  
  
  第51章 残局(1)
  GS人员调整后,繁重的相关事务接踵而至。
  耿靖泽似是做惯了甩手掌柜,除了顾问业务,百事不管,倒是将家中的老老小小伺候得周到妥帖。耿清泽不得不集中十二分精力,有时甚至连公寓都不回,在休息室里睡过一夜即又投入到次日的大堆工作中去,像只永动机般丝毫不知疲倦。连日的恶循环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某天晚宴结束后,他终因胃部出血被送到医院。
  第二天一大早,孟之遥带着盥洗用品再度来到医院。上楼后发现,耿靖泽已站在单人病房里,绕着房间负手踱步。
  耿清泽靠坐在床头,面色苍白,不过看起来比昨晚教人放心了许多。服过药后,他交代耿靖泽,“不要告诉家里。”
  “我还不至于闲得没事找事。你有个什么好歹,我爸我妈头一个饶不了的就是我。”耿靖泽接到消息已近深夜,因恐长辈们生疑不敢出门,同凌海若两个人足足担了一整晚的心。
  他看了耿清泽一眼,不禁放软了口气,“放心吧,我只跟二婶说临时要你出差。出院后在自己家里待着,养好了再回来,免得吓着他们。”
  耿清泽点头,“没什么,老毛病。”
  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看得耿靖泽直皱眉,“你还好意思说?小然有个头疼脑热都知道告诉他妈妈,你连个小孩子都不如。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舒坦了?”
  “好了,靖泽,等他病好了再骂也不迟。”
  孟之遥好心圆场反倒引火烧身,耿靖泽头一回便瞪着他,“我还没说你,平时这么护着他,遇上这种可大可小的应酬倒不拦着他点。”
  孟之遥一愣,也不管他话里有话,忙解释说:“昨天他一滴酒也没喝。”
  “没喝就搞成这个样子?开什么玩笑!”耿靖泽更是大惑不解。
  孟之遥笑道:“医生说,清泽本来就有胃病,他最近的饮食一直不规律,平时也不注意,再加上过度劳累,精神紧张……所以我劝他,趁你在这里,索性给自己放个长假。”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耿靖泽也笑得似真似假,“他这是自作自受。有事没事扯上GS做什么。”
  孟之遥讪笑,沉默许久的耿清泽却开了口:“大哥,你始终认为,当年的收购,GS不存在一点问题?”
  房间里难得的轻松气氛顿时被打破。
  “清泽,”耿靖泽笑意立减,警慎的双眼望向若有所思的弟弟,“你别犯糊涂。投资管理你比我在行,不至于为了一个易漱瑜,就忘了优胜劣汰物竞天择的基本道理。”
  话不是不刺耳的。耿清泽却不以为意,仍旧看着窗外几成残枝的法式梧桐,淡淡地道:“我不知道老天是不是真会去管这样的事,只知道受它网开一面,易漱瑜才能在十三年前死里逃生。”
  耿靖泽和孟之遥相视而愣,后者率先问:“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漱瑜和关厂长的死有什么关系?关厂长不是自杀?”
  “是自杀。临走之前,他神志清醒,留了遗书,同时……也让自己的女儿也吃了药。”
  若无老天庇佑,易漱瑜或许早已不在人世,GS不会有今日一劫,她和他也不会走到誓不两立的境地。
  但如果是这样,他就连遇到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为什么?”孟之遥益发讶异,说什么也不敢相信世上会有如此绝情的父亲。
  若非对世事对人性的彻底绝望,关长暮又怎么可能连亲生女儿生存的权利都要剥夺。
  耿清泽垂着眼不再作声。孟之遥见状,亦不忍心再问下去,只无不同情地自语:“没想到,漱瑜那么小的时候就承受了这么严重的事,也难怪……”
  “你们都想错了。”回过神的耿靖泽迅速止住话头,“容我说句不厚道的话,对危机估计不足,对现状不加变通,这才是关长暮根本的问题所在。至于发生在易漱瑜身上的那些事,也是由她父亲过于脆弱的心理承受力造成的。GS不过是顺应形势,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易漱瑜要怪,也只能怪她没有一个足够强大的父亲。”
  他言之凿凿,句句在理,分析得不可谓不客观。孟之遥下意识地张了张口,竟找不到话来转圜,更不用说反驳他。见床上的耿清泽似乎是笑了笑,突然没来由地心生一惊,不知究竟该为谁捏一把汗,只因眼前的兄弟俩,仍是一个不讲情面,一个平静淡定,却都是和往日里全然颠倒的情状。
  孟之遥没有看错,耿清泽真的笑了,笑得短促无声,笑得没有一丝温度,“如果换成大嫂,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说出同样的话。”
  “我看你真是病糊涂了!”到了此刻,耿靖泽已忍无可忍,耐心尽失,隐忍未发数日的责难冲口而出,“你大嫂有那么深沉的心机吗?你大嫂有拿致天国际的照片威胁GS吗?有吗?还有你被绑架的那一次,以为瞒得守口如瓶就没人知道了?你也不动动脑子想一想,那样闻所未闻的事为什么偏偏就发生在你身上?”
  “那件事跟她没关系。”耿清泽即刻反驳,并未看找不到机会解释而心急如焚的孟之遥。
  “你怎么知道?”耿靖泽反问。
  “事发后,之遥问过蒋励,绑匪只为求财,并没有受人指使。之所以会冲着我来,可能是那天我拿着她的镯子。”他的判断不容置疑,“如果是她设的局,必不会在当时就露出‘吴兴关家’这几个字。”
  耿靖泽被噎到发笑,“几时起你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就看她的所作所为,单凭你三言两语就能抹杀得了她的动机?”
  “你这是诛心之论,没有半点真凭实据。”他板起脸反驳,顿一顿又道,“如果她接近我只是有所企图,当时直接找陆归鸿不是更简单?”
  易漱瑜的线埋得不短,却始终走得不深;自始至终针对的只是罪魁祸首,却没有波及到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她的用意,他都明白,他都看得懂,但她要的,他却做不到,给不了。
  明明是避之不及的隐痛,此刻却被他说得云淡风轻。耿靖泽被这讥诮的反诘一刺,反倒不好再纠缠于这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只说:“既然你已经想得比谁都明白周全,那么请你告诉我,她手里的那些照片,你预备怎么办?”
  易漱瑜在发给耿清泽的邮件里提到,致天国际的施工中出现过多次以变更用料为名行图利之实的暗箱操作,她同迟皓去现场获取的证据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除此之外,另附了详尽的相关文件加以佐证。
  虽说诸如此类的事件在业内并不鲜见,易漱瑜手中的例证也并非全无漏洞,但事关GS声誉,即便只是未经证实的嫌疑,也足以对与IS、LM的合作产生不利,既而生出一连串不必要的麻烦,恐怕还有无法预计的节外生枝。
  出于多方考虑,他与孟之遥心照不宣地瞒下了这件事,却不料耿靖泽早已心知肚明,只冷眼看他如何收拾残局。
  他说:“她不会这么做。她在意的只是她父亲的声誉。”并非GS的成败得失。
  “我真不明白你这份自信从何而来,”耿靖泽气到险些笑出来,“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局面,你要怎么应付?是赔上自己还是赔上GS?”
  耿清泽终于抬起头,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看向他的大哥。
  耿靖泽见他仍旧不打算开口,却是一脸再熟悉不过的冰冷倔强,好不容易忍下的火又蹿上胸口,不由冷笑,“赔上GS,我不舍得;至于你,也别指望做什么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荒唐梦!我告诉你耿清泽,要守住江山,就不要妄想美人,何况到了那个时候,即便你不要江山,美人还是得不到,你信不信?!”
  见他沉了脸,耿靖泽又毫不客气地不退反进,“我没兴趣帮你收拾烂摊子。还是两年前的那句话——久安顶楼的办公室,你不坐满八年休想一走了之。除非——”他顿了顿,笑意凉得透心,“除非你有那个本事,让二叔开口替你求情!”笑容滞在唇角,“清泽,你不妨问问自己——如果说她父亲的死需要GS承担责任,那二叔的事,究竟应该算在谁头上?”
  望着耿靖泽拂袖而去,紧张半天的孟之遥反倒松了口气。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耿清泽非但在外人面前不曾流露过对易漱瑜的怀疑,话里话外还对她颇为维护,怨不得耿靖泽心怀不满。
  “清泽,”孟之遥挠头,“你大哥在气头上,你别太在意……”
  “我知道。”
  孟之遥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道:“照片,还有绑架的事……我不是有意……”
  “不用说了。”耿清泽打断他,“他拿冰绡来让你开口,知道是迟早的事。”
  正如贺冰绡所言,耿靖泽心明眼亮,一时的失察或许难免,但时日久了,必能看出破绽。既然有心相瞒,他不会妄图从耿清泽这里知道答案,只会转向厚道的孟之遥,拿住他的软肋问出实情。
  孟之遥权衡再三,不得不和盘托出,不想耿清泽虽腹背受敌,却清醒如常。
  孟之遥放下心中大石,又替他担起心来,“我从不怀疑你的判断,但不能不啰嗦一句,你明知漱瑜的心情和处境,却还是为了GS处处针对她,以她那样刚烈的性情,万一真的做出……”
  “别说了,之遥。”耿清泽缓缓阖上眼,脑际浮起的那个笑容冰凉彻骨。
  片刻后,他道:“我欠她的。”
  他不怕越欠越多,只怕再也没有机会去偿还。
  
  
  
  
  
  
  
  
  第52章 残局(2)
  两个月过去了,耿靖泽担心的事并未发生,GS除去走了一个叫易漱瑜的秘书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那间一度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总秘室开始被空关起来,说来也奇 怪{炫;书;网},唯一的一把钥匙却不知去向。
  至于致天国际的问题,幸而耿靖泽凭借同开发商IS、LM的密切私交,三头六面预先打了招呼,也算是亡羊补牢,总好过坐以待毙。
  年底时,一年一度的“鲁班奖”公布名单,不出意外GS榜上有名。不仅上了专题新闻的报道,就连偏重社会性娱乐性的平面媒介上都能见到一两次耿清泽的专访。
  
  夏如风坐在医院的休息区里,怀里抱着沉沉熟睡的女儿,轻轻合上手里的杂志。
  作为耿清泽十多年的好朋友,她才不会相信报道里的那些矫饰之词。名利功勋从来都不是他的追求,那层层浮华褪尽后落到他面前,不过是“责任”二字。
  当年,耿清泽带着电子工程和工商管理双文凭回到国内,在本城最大的信息集团之一旗下担任总裁助理,专业对口,学以致用,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后来只因小然需赴英就医,耿靖泽夫妇决定随同前往,便召他回GS坐镇,屈指算来已两年有余。
  半路出家却是难得地稳扎稳打,单看年终的业绩,便足可告慰耿家三代,更遑论GS已成为本城乃至业内转型最为成功的建筑设计集团,想必这也是耿靖泽竭力希望维持现状的最根本原因。一向不轻易接受采访的耿清泽居然肯松口上这样的平面通告,如果不是为了GS的前景,她也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
  一声轻微的嘤咛中断了夏如风的思绪,她抱起睡眼惺忪的女儿,挽起手袋离开。
  时下临近春节,没有人愿意把病痛带进新的一年,加之与室外相比两重天的温度,大厅里看起来人流攒动。
  不经意地转头间,夏如风只觉从身侧走过的人十分面熟。记忆中的片段搭上线,她下意识地跟了过去,和那人同时挤进那部宽大的电梯,到了目的楼层后,又尾随着一同出去。
  许是不断地进入陌生环境,怀里近一岁的孩子不乐意了,口齿不清地喊了声“妈妈”后便“咿咿呀呀”嘟囔起来。
  她忙闪进诊室对面的消防通道,抚拍着孩子的背,轻声哄道:“颜颜乖,不出声啊。我们不说话好不好?”
  那孩子眨着亮闪闪的眼睛,伸出小手抓住她的衣服。
  “乖啊……”她拉开门看了一眼,立即松开手,取出衣袋里的手机,刚要拨号,铃声已先一步响起。
  她躲回原位,这才接通电话,压低了声音,“葳葳……嗯,颜颜很乖,打针时也没哭。我手机快没电了,有件急事——你快联络耿清泽,让他马上来医院。”
  那一头的黎纪葳也不多说,只问清楼层便收了线。
  
  耿清泽赶到候诊室时,易漱瑜已在医生对面坐了许久。他不顾护士的阻拦,铁青着脸闯进门去,一把抄过桌上的化验单,拖了她就朝外走,更不管医生的大声阻止和门里门外众多惊诧的目光。直到来到夏如风之前藏身的消防通道,他才停住脚步。
  人赃并获,易漱瑜也不替自己开脱,任由他将自己的手臂握得生疼也一声不出。
  耿清泽脸色沉郁,心里却已乱到极处,仿佛久困暗屋的人见到了一线渴求夙久的光亮,却唯恐尚未及扑过去,那道门又会被牢牢关上。他没有余心余力再去想,是她抽屉里的药出了问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全副心念在千回百转后只化成一句强自镇定的低语,压抑着所有不合时宜的情绪,像命令,又像商量,更像恳求——
  “把孩子留下来。”
  她似是听了骇人奇闻,睁大眼睛看住他,既而蹙了蹙眉,这才收回惊愕的目光,静静地说:“这是我的事。”
  对着一个心智比自己更清楚,情绪比自己更冷静的人,耿清泽已经没必要再讲什么大道理,顿了顿,他道:“你没有权利这么做,它不是你一个人的——”
  “耿清泽,”她冷冷地截住他的话,“‘我是它的父亲’,‘它身上流着耿家的血’——除了这些,你还想说什么?”
  两个多月不见,她依旧像他心里的感应装置,只字片语已将他的心思揣摩得一清二楚。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有什么理由留下它。”她转开脸,片刻后又恢复了固有的硬冷语气,“因为,我已经够恨你的了。”
  胸口一阵闷痛,他闭了闭眼,平静地开口:“你不要它,就给我。但是必须把它生下来。”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又把我当什么?”她不由冷嗤,“原本我以为,你多少和他们不一样,可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耿家的孝子贤孙。是不是所有人在你们眼里不过是蝼蚁草芥,都只存在利用的价值,都可以由着你们予取予求为所欲为?”
  “易漱瑜,”他对尖刻的指责充耳不闻,“我再说一次,我要这个孩子。”
  “痴心妄想。”她奋力甩开他的手,一脸无动于衷。
  他不敢用强,甚至不敢再上前一步。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他们的关系已走到绝处,要或不要主动权都不在他手里,留与不留他都没有万全的准备……这些他都清楚,但他只想留住它,留住自己和眼前这个人的孩子。
  只要它在,那就是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他们就是它的父亲和母亲,而不是这茫茫世上两个毫无联系瓜葛的陌生人;他和她之间,不再只有那道无法逾越的天堑,更出现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将彼此血脉相连。只要能留住它,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双手似有千钧的重量,缓缓压上她的肩头,将她扳到面前。
  她戒慎地抬头,撞上那双微红眼睛的瞬间顿觉心口锐痛,迅疾别过脸,却没有来得及捂住耳朵,以至于不得不清晰地听到他哑着声音对自己说:“漱漱,我求你。”
  身体里不知什么东西突然塌了,易漱瑜顿觉气促胸闷,眼眶酸疼,双腿发软,伸手抵住背后的墙才勉强站稳。那样骄傲,那样气定神闲,那样万事尽在掌控的一个人,居然在求她。
  她闭上眼,静默许久之后,慢慢拿开他的手,从堵得发酸的嗓子眼里问出一句话:“你只要它活下来,是不是?”
  眼看转机出现在面前,他不假思索道:“只要你肯留下这孩子,任何条件我都答应。”除了为她的父亲恢复名誉。
  “你放心,我还不至于没出息到要用我父亲来要挟你。”她仿佛又一次洞穿了他的心思,止不住冷笑道,“我不需要你许有的任何条件,只要你履行一年前的承诺。堂堂耿总,总不至于说话不算话吧。”
  他们相识的第一天,他说,如果她过得了试用期,自己就可以答应她一件事。时隔近一年,一直不曾兑现,到了今天这个局面,她的要求听起来合情合理,算不上过份。
  他吸了口气,“你说。”
  她神态淡漠,吐字清晰,“从今天起,所有耿家和GS的人不许出现在我面前,包括你。”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那双依旧黑得发蓝的眼睛犹如冰封雪覆,再也看不见一丝半点常人的温度。
  她抚上大衣下的微凸,“否则,即便是赔上性命我也不会让它留在这世上。”说完,她转过头,不再看他,却有意无意看了看脚边的楼梯,不过半层便有十多级台阶。
  “你敢——”他终于失了态,咬牙切齿地指着她,却是除了这低吼的两个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冷哼,“你不信,不妨试试看。”
  “易漱瑜!”
  “我说到做到。”她冷酷到近乎自残,将十多年前的那条伤疤血淋淋地揭开,“你别忘了,我是我父亲的女儿。”
  耿清泽气到发颤,嗓子眼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几乎一口气上不来,只恶狠狠地盯住她,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将她拆得粉身碎骨。
  她却毫不退缩地看着他,看了不知多久,像是看透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直看到他攥紧的拳头终于一寸一寸松开,看到他眼里的怒火终于一点一点地熄灭,看到他终于上前一步,极慢极慢地向自己伸出手。
  没等易漱瑜回过神,耿清泽的左手已隔着毛衣轻轻贴上她的小腹,满目�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