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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仙侣尘劫-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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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天秋笑道:“我之前答应卿妹妹,捉到蝈蝈要先给她。待我一会儿再捉给你。”说着,将双手递到苏卿面前,又道:“你先拿着这只蝈蝈,我去给它编只笼子,好把它装起来。”

    苏卿欢喜地双手接过那只蝈蝈,生怕被它跑掉了,将双手捂得紧紧的。楚天秋见状,笑道:“你不要捂得太紧,这样会把它闷死的。”

    苏舜空欢喜了一场,心里又气又不甘,说道:“我自己去捉,一定要捉只比它还大的蝈蝈。”可是在草丛里寻摸了半天,连蝈蝈的影子都没寻到。

    这时楚天秋已然用草编好了一只精致的小笼子,把那只蝈蝈放了进去,顿见那只蝈蝈振鸣响,甚是欢跃。然后楚天秋把笼子带蝈蝈递给苏卿,道:“给你了!”

    看着苏卿满脸的喜悦,苏舜心头气往上撞,奔过去劈手夺过那只笼子摔在到下,双脚顿乱踩,连笼子带蝈蝈都踩了个稀烂。

    苏卿正在满心欢喜之际,更不知自己哪里又惹到了姐姐,使她突然发起如此大的火气,况且平时常受她的欺负,本就怕她,此刻心里更是又吓又怕,竟呆怔住了。

    楚天秋怒道:“你疯了?这蝈蝈又哪里惹着你了?又没人惹你,却乱发脾气,刁蛮无理,真是不可理喻。”

    楚天秋万没想到苏舜又会无原无故地发脾气,看着自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捉到的那只大蝈蝈被她踩得成了一滩烂泥,心里心疼又是气恨,顿时火冒三丈,说话间抬手“啪”地一下,清清脆脆地搧了她一嘴巴。这一掌出手甚重,苏舜的面颊顿时起了五条血痕。

    苏舜从小就被父母娇纵疼爱惯了,从未挨过骂,更没挨过打,冷不防着了楚天秋一巴掌,捂着红肿着的面颊,惊吓得竟没敢哭出声。

    苏卿见到楚天秋竟突然出手打了姐姐一巴掌,吓得“啊”了一声。

    楚天秋困为气极,失了理智才出手打了苏舜,就在他打完之后心里也很是后悔,有心想向苏舜赔理,却又碍不下面子,怔了一怔之后,拉起苏卿的小手丢下苏舜一人回村里去了。

    苏舜脸颊红辣辣的疼,却是哭也没哭一声,看着远去的两人,咬牙切齿,双眼闪着怨毒的目光。

    楚天秋深知苏舜的秉性,原以为自己打了她之后,她一定生气不理自己了。不想第二天苏舜竟满是笑容地来找自己和苏卿一同去村外玩耍。脸颊上的掌痕已然消去不见,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楚天秋和苏卿也因昨天她挨了一巴掌,心里愧疚,故见她主动提出要一同去玩耍,便都欣然应允。

    三小手拉着手欢跳着出了村庄,在野地里你追我逐,戏嘻打闹,玩得甚是开心。

    楚天秋最因自己的冲动,而心里欠疚,红着脸对苏舜道:“舜妹妹,昨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打你,我向你赔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苏舜立刻沉下脸道:“你为了一只蝈蝈打我,我当然要生你的气了,非常的生气。”随即拌了个鬼,“嗤”地一笑,又道:“昨天本就是我的错,你打我一巴掌也是气极出手,我当时很是生气,不过现在却一点也不生你的气。我还保证下次我再也不无故乱发脾气了。”语气极是诚肯,不由得不使人相信。

    苏卿道:“姐姐不生气了最好。昨天的事妹妹也有不对,那只蝈蝈既然姐姐喜欢,就应该先给姐姐才对。”说完,一脸欢喜地看着苏舜。

    见苏舜果真不生自己的气了,楚天秋弛终放下悬着的心。三小又说笑了一阵,遂将前的不快都一笔勾消了。

    苏舜忽指着远处的山岭道:“我昨天发现一个更好玩的地方,那里不仅景色幽静,更有好多漂亮的大蝴蝶,不如我们现在就去那玩吧?”

第二十一章 失足断崖() 
楚天秋和苏卿也都是天真好玩,何况这附近三小都玩遍了,也觉玩得无趣,听到竟还有好玩的去处,当然一拍即合,马上点头应允。

    苏舜所指的那道山岭村里人都称之断云岭,因那里离村较远,虽景物幽清,却是又险又奇,村民都很少涉足。

    三小胆大贪玩,也不计利害,当下直奔断云岭而去。边走边玩,很快便到了岭下。

    那岭并不甚高,岭上老干槎桠,绿叶浓荫,看不见岭那面是甚景象。而岭这边却是芳草连绵,平野如绣,俪白妃黄,碧嶂丹崖,白石清溪,点缀其间,越发显得景物清丽,幽静无比。更有体形硕大,五色斑斓的蝴蝶,在绿树花丛中,上下旋飞,翩翩起舞。

    三小初见这般美景,都是欢天喜地,欣悦非常,尽情地在草地上奔跑欢跳。

    那些又大又美的蝴蝶不下千百只,竟也不怕人,在三小身边飞来飞去,上下旋舞。苏舜苏卿姐妹追逐捕捉最大最美的蝴,而楚天秋却下到溪里去捞游鱼。三小各得其乐,玩得不亦乐乎。

    “姐姐,这里有只最美丽最大的蝴蝶,我捉不住它,你快来帮我呀!”

    苏卿锲而不舍地追捕着一只大蝴蝶,几次明明可以捉到,都被它双翅连振,间不容发中逃脱了。如此一来,越发激起了苏卿的心气,誓要把它捉到不可,遂才招呼姐姐帮忙。

    苏舜听妹妹相招,便奔了过去,一同追捕那只大蝴蝶。那蝴蝶竟有灵性,忽高忽低,一会快,一会慢,好似故意引逗。任两人使尽浑身解术,累得香汗淋漓,竟也奈何它不得。

    苏舜气急败坏,招呼在溪里捞鱼的楚天秋道:“这只蝴蝶好狡猾,我俩竟捉它不住,秋哥哥快来帮忙,非要捉到它不可。”

    楚天秋也是一条鱼都没捞到,正在丧气,听苏舜相招甚急,只得上岸,穿好鞋袜,向二人奔去。

    那只蝴蝶好似预感到不妙,见楚天秋奔来,双翅一振,径直朝岭上飞去。

    苏卿不甘被它轻易逃掉,嘴里叫道:“哪里去!”随后紧紧追上岭去。那蝴蝶飞得不疾不徐,苏卿紧随其后,相距始终丈余远,就是追不上。越追越远,渐渐地将楚天秋苏舜远远地落在后面了。

    苏卿如着了魔般定要将那蝴蝶捉到不可,双眼紧盯着蝴蝶飞舞,生怕它一下不见了。一路追逐着上了山岭,而后面楚天秋苏舜才追到岭腰。

    那蝴蝶飞到岭上后,在空中略一停旋,便振朝岭那边飞去,眨眼不见了踪迹。

    苏卿追上山岭,双眼只顾盯着蝴蝶,竟也没看岭上情形和脚下位置。见那蝴蝶忽停在半空,心里一喜,欢叫道:“这下你可跑不了了。”说话间,便向那蝴蝶飞身扑了上去。

    就在苏卿飞身纵起的瞬间,听得身后传来惊呼,楚天秋苏舜同声喊道:“卿妹危险!”苏卿闻声心下一凛,却见那只蝴蝶堪堪从双手间飞脱不见了。当下低头下视,身下竟是一处断崖,云雾缭绕,深不见底。

    苏卿身体悬空,嘴里惊“啊”一声,笔直向崖下坠去,眨眼间便被云雾包没了身形,踪影不见。

    楚天秋苏舜在后面看出那是一处绝崖时,便出声提醒,但还是慢了一步。眼看着苏卿从崖顶跌下,吓得二人心胆俱裂,抢到崖顶时,却见下面云遮雾笼,哪里还有苏卿的影子。

    二人在崖顶嘶声叫着苏卿的名字,唯听远山回响,却听不到苏卿的回应。

    苏舜放声大哭,一面哭,一面说道:“妹妹你千万不能死呀!你若死了我回去可怎么向爹爹妈妈说呀!”哭得撕心裂肺,悲痛欲绝。

    楚天秋也是爬在崖顶,直直地看着下面,心痛如绞,眼泪直流。

    哭了一好会儿,苏舜渐渐收住悲声,说道:“秋哥哥,妹妹掉下绝崖,一定摔死了,我们可该怎么办呀?”双眼泪光,无助地看着楚天秋。

    楚天秋怔了一会儿,拭去泪水,道:“这崖也不知有多深,卿妹掉下去凶多吉少。不管卿妹是死可活,总要下去看看。”心里盘算着如何下去。

    楚天秋盯着崖下,暗道:“这三年来我随师父一直练得都是内家气功,师父还未教我剑法和飞行术。但我内功已有小成,十数丈高下一纵而上。这崖也不知有多深,且又云封雾锁,看不见下面情形,也不敢冒然往下跳。”

    想及此,却见距崖顶五六丈处从崖壁间挺生出一棵粗如手臂的青松,枝杈展布,形如张大的手掌。

    楚天见状,心中一动,运目下看,云雾中隐约可见崖壁从上往下到处都生长着这样的松树,随即又暗道:“崖壁上的松树岂不是天然的阶梯,我借着它们当可下到底下。看那松干粗有手臂,当能禁住我的身重。”打好主意,又对苏舜道:“你且在上面等着,我到崖底去看看,无论卿妹是死是活,总要看个明白。”

    苏舜吓得脸色煞白,道:“这崖深不见底,你却如何下去?”

    楚天秋道:“我自有法下去。”说完,将外衣脱去,收拾停当,又对苏舜道:“你一人在上面要多加小心。”

    苏舜道:“秋哥哥,你还是不要下去了,我一个人在上面害怕。”目光散乱,脸上神情不定。

    楚天秋也未在意,说道:“我下面看看,很快就上来,你莫要害怕。”说完,运气调息,相准下面最近那的棵松纵身跃了下去。

    崖上苏舜看得真切,不由吓得惊呼出声。

    楚天秋心里也实是怕得紧,为了苏卿却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纵身跃下进,心里也忐忑,万一失准没有落在松树上,当会跌得粉身碎骨。

    当楚天秋跃下之后,心里一片空明,体内真气勃勃,整个身子轻如落叶,稳稳地落在那棵松树冠上。略一停顿,如法炮制,又向下一棵松树上跳去。

    苏舜爬在崖顶睁大双眼,先是看得心惊肉跳。后却见楚天秋在崖壁上纵跳飞跃,真个身如飞鸟,捷似猿猱,睁眼间便消失在云雾里,不禁艳羡不已。

    时近中午,崖间云雾渐散,但见那崖陡壑深,阳光直射,却也看不出多远。苏舜向下叫了几声“秋哥哥”不见回应,索性放弃了。心里害怕,想哭又不敢哭。

    渐渐的日头偏西,大半红日没入西山,射出万道霞光,把左近山石林木都映成了红色。

    苏舜独自一人在崖顶苦等了半天仍不见楚天秋上来,眼见日暮苍暝,心里害怕已极,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忽听身侧响起楚天秋那熟悉的声音,道:“舜妹妹莫哭,我回来了!”苏舜收声扭头看去,果见楚天秋临风站在崖顶,浑身上下只剩一条短裤,其他衣服不知去向,双手空空,更是一脸的失望与迷惑。

    苏舜扑入楚天秋的怀里,破啼为笑,道:“秋哥哥,你可回来了!你不知我心里可有多担心你?”

    楚天秋道:“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我什么事都没有,你不用担心了。”

    苏舜离开楚天秋的怀抱,睁着双眼问道:“你到了下面是什么情形?可曾见到卿妹妹的尸体了吗?你的衣服呢?”嘴里问着,脸上的神色显得既紧张又害怕,甚是复杂。

    楚天秋也未在意,怔了一会儿,摇头道:“这崖顶距下面高有数百丈,崖底甚是宽广,可奇怪的是,我找遍了每个角落,却没发现卿妹妹的尸体,更连个影子都没有。”随即又道:“我先怀疑莫不是卿妹妹跌落后,尸体被野兽吃掉了,可是下面也无半个野兽。”随即又悲叹道:“看样子卿妹妹生还无望了!我们三人一起出来游玩,却使卿妹妹跌落绝崖,回去如何向舅舅舅妈交代呀!”

    随即想起半日前,苏卿还活生生的笑声晏晏,历历在目,可现在却是天人两隔,不禁悲从中来,不可抑制,终于放声恸哭起来。

    苏舜一边陪着垂泪哭泣,一边问楚天秋下面情形。楚天秋边哭边说了。

    原来崖壁又陡又峭,竟有数百丈高,崖顶更是云封雾罩,目不能视。楚天秋仗着内功已有根基,加之胆大气壮,不计安危,冒冒失失地往下跳。借助着崖壁间挺生的松树,一阶一阶地往下跳跃。

    下没十五六丈,便没入云雾中。只见周身云雾一团团,一片片,缭绕不散,放眼看去,尽雾蒙蒙,白茫茫的一片,丈外的景物一概都看不见。

    楚天秋进到云雾里越发的谨慎小心,运足目力,竟能能透视云雾,看出很远。心里稍宽,却也不敢大意,看准落脚之处才敢纵身下跃。如此一来,竟轻易地越过了最险一段。

    穿过云雾,下面便是光明一片,看得更加清楚。只见壁间疏疏落落地生遍青松,有的干粗枝密,亭亭如盖;有的又矮又细,枯干秃枝。反倒更有助自己跳跃下落。

    楚天秋只捡那干粗枝壮的松树下落,落脚之处又多,下落的迅速便也快了很多。晃眼间已然下落了数百丈,眼见距地面只有五六十丈了,再往下壁间又光又陡,无有落脚之处。楚天秋站在松树上略略一停,便将心一横,双眼一闭,径直跳了下去。

第二十二章 仙境灵猿() 
楚天秋立足之处距地面还有五六十丈高,运息提气,相准落脚地,心里不免有些害怕,遂闭目往下一跳,只觉气息充盈,身轻如叶,缓缓地往下落。转瞬间脚踏实地,稳稳站住身形,竟安然无恙。

    楚天秋抬头望去,崖顶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上面情景,自己能从这般高的崖上安然无恙地下来,当真九死一生,如觉作梦一般,犹有余悸,先呆怔了一会儿,后又欣喜万分,随即想道:“这崖足有数百丈高下,卿妹从上面跌落下来,怕是万无生理!”想罢,四下打量着周围情形。

    此时正是日中,太阳高照,阳光直射涧底,一片光明。

    只见四面俱是灵峰峭崖,中间围着一大片平地,甚是宽广。后面便是自己下来的陡崖峭壁;左面山崖上一道飞瀑从天而降,飞珠溅玉,轰轰作响,落地后汇成一条清溪,从身前蜿蜒流过。待流到右面崖下,汇成一片亩许方圆的水潭,碧盈盈的,深不可测。

    正面崖下生着一片杂树林,中有一棵檀树,高达十数丈,粗有数抱,虬枝铁干,绿荫如盖,遮蔽了三四亩方圆。檀香阵阵,透鼻而入,沁人心脾。树林后面的崖壁间,藤萝披拂,生着许多不知名的奇花异草,更是清香幽幽。端得是一处仙灵窟宅,洞天福地。

    楚天秋恰落在一处草地上,脚下绿草如茵,又软又松。身外不远处便是一片乱石堆,若是下降时稍偏,落在乱石堆中,不死也得重伤。

    虽然涧底景物幽绝,尤如仙境,楚天秋却无心观赞,悬念苏卿的生死安危,双目不停地搜寻着她的踪影。先是找遍了乱石堆,没有一丝踪迹。后向周围扩展开去,不管是对面那片乱树林,还是右面那片深水漂,楚天秋打遍了整个涧底,竟是活不见死不见尸。

    楚天秋怔怔发呆,暗道:“卿妹妹明明跌了下来,可是下面竟寻不到她一丁点的踪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随即心里稍安,又想道:“这里寻不到卿妹妹的尸体,或许她跌下时被壁间的树木接住,并没跌死,人还活着?”想及此,便大声叫喊道:“卿妹妹,你在哪里?我下来找你了。”连喊了数十遍,唯听空涧回声,却无人回答。

    渐渐地又绝望了,想道:“那怕能寻到卿妹妹的尸体也好!”看着身前那片水潭,又忽想道:“四处遍寻不着,莫非卿妹妹跌到了水潭里?”运足目力往潭中看去,却见水潭又深又暗,根本见不着底。

    楚天秋又想道:“卿妹妹若真跌到水潭里,必定沉落潭底了。无论如何,我也要下到潭底里去看看。”因他每年夏天都在村外的溪水里游泳戏耍,稍识水性。想到做到,当下脱掉长衣长裤,只留里面一条短裤,然后深吸一口气,一个飞跃,径直窜入潭中。

    初入潭中,只觉潭水冰寒刺骨,周身血液为这一滞,几乎冻僵。

    楚天秋憋着一口气,忍着刺骨的冰水,奋力往下洇游。一边往下洇,一边睁目四瞧。天光透入潭中,上面二三丈深处潭水清澈,周身景物清晰可见。只见潭中游鱼往来,有大有小,竟是不怕人,悠游自得。

    越往下洇,光线越昏暗,潭水阻力也越大,下潜也越发困难。下洇到五六丈深时,游鱼只在上层游动,这里已见不到一条游鱼。双眼如盲,再也看不清水里情景。

    楚天秋兀自不死心,又奋力下洇了一丈多深,只觉阻力奇大,再难下潜。同时胸闷如胀,心知再不上潜,怕也要憋在潭水里了。

    正当楚天秋上潜之际,只见潭水深处似有白光闪动,好似一条会发光的鱼,在潭水深处往来游动如电,织成一片光网,忽隐忽现。

    楚天秋胸中闷得难受,双眼发花,疑是自己看错,也未在意,不敢在水里多作逗留,只得折身上浮。手脚划动,很快便透出水面。呼出胸中闷气,又深吸一口气,才觉胸中一畅,难受立消。

    楚天秋初次入潭,一无所获,心有不甘。换过几口气后,再入扎入水里,向潭底洇去。可这次憋气更短,下潜得也更浅,还不如第一次深,再也没看到之前潭深外似在游动的白光。

    如此这般,楚天秋上上下下十数次,始终无法下潜到更深处,可加到不了潭底。潭水又冰又凉,耗力甚巨,直累得他精疲力歇,才得绝望放弃。

    楚天秋勉强爬上潭边时,已是冻得嘴唇发紫,牙齿咯咯直响。浑身又累又乏,无力再动一下,只得躺在水边,稍作休息。

    阳光下射,直照在楚天秋的身上,暖融融的。渐渐的血液舒畅,寒意顿去,休力恢复。

    楚天秋站起身,望着潭水愁眉苦脸,怔怔发呆,暗道:“这涧底遍寻不见卿妹的踪迹,一定是掉入潭水里了。可这潭深不可测,我根本潜不到潭底,却如何是好?”想了一会儿,越想越悲,不禁放声大哭。

    哭了一会儿,渐渐收住悲声,暗道:“卿妹既已死,我再哭也无用处,且还有舜妹一人留在崖顶,这里不能再呆,且先上崖回家向舅舅舅妈报信后,再作打算。”想罢,便欲穿衣。可是走到自己放衣裤的地方时,却是空空如也,衣服竟不翼而飞了。

    楚天秋好生奇怪,暗道:“这里无风,又只我一人,可衣服却不见了,真是奇哉怪也!”一面想着,一面四下寻视着,却是哪里还有?

    楚天秋往前走,边走边想道:“下到涧底后,不仅没寻到卿妹的尸体,反倒丢失了自己的衣裤,真是可恼可气。”饶他平时多机灵,此时也束手无策。

    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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