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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仙侣尘劫-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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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相觑了一眼,都想不起来访是何亲戚?楚青云更是独枝,近亲也都在本村,本时大家来往都是直来直去,登堂入室。楚氏娘家父母灵数年前便双双亡故,倒是还有一胞弟苏翰青,本时也常有往来。一年多前胞弟苏翰青进京赶考,还是楚青云资助的盘缠。但苏翰青又是独身,走后一年多了杳无音讯。

    苏氏闻讯心里一动,怀疑胞弟来了,急忙拉着丈夫的手出屋。二人到了院中,果见门外站着一双二十左右的少年夫妇。

    男子一副书生气,身材略显削瘦,但温文而雅,英气勃勃。再看那女子云裳雾鬃,星眸皓齿,面如朝霞,容光照人。女的画中天仙美人,男的似潘安再世,好一对璧玉佳人。

    苏氏一眼认出那男子果是胞弟苏翰青,旁边的那女子却是不识。两人自称是夫妇,当是新弟媳。姐弟相见自是喜出望外。

    苏翰青先向姐姐姐夫见礼之后,便向二人介绍自己身边的女子,道:“这是我的娘子,姓萧名飞絮。”说话间,满脸的柔情爱意。

    萧飞絮赶忙给二人敛襟施礼,落落大方地喊声:“姐姐、姐夫!”

    苏氏忙扶起萧飞絮,双手抓住她的纤纤玉手,不停地上下打量,笑不拢嘴。萧飞絮手也不回抽,任苏氏握着,与苏翰青对看一眼,轻轻一笑。

    楚青云见萧飞絮浅笑轻颦,星眼流波,越显得明艳绰约,仪态万方,不禁暗赞妻弟娶到此等美妻,真个好福气。

    楚青云对妻子道:“就不要站在门外了,还没赶快进屋。”苏氏闻言,才如梦初醒,拉着萧飞絮的玉手当先往里走。

    四人进到屋里,分别坐下。苏氏与萧飞絮紧贴而坐,仍是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满脸的欢喜怜爱,却是不知该说什么话才好。

    林嫂很快端上香茗后,便下厨房去准备饭菜了。

    郞舅二人一边品茗,一边叙说别后之景。楚青云见到妻弟此形回来,虽携得美女归,定是名落孙山,问其恐使尴尬,也没真问,只是道:“你此次进京赶考,一别经年,也不回信,你姐姐与我甚为挂念你。见你不仅平安无事回来,且又携着美妻佳着,甚是为你欣慰。”

    苏翰青心里一热,眼圈不由得红了,道:“弟弟不肖,使姐姐姐夫掂念了。”随即轻轻一叹,又道:“我此次进京赶考,分别一年多,波折甚多,若不是幸遇到爱妻,恐怕弟弟都不能活着回来了。整个经过说来实不是一句二句便能说完的。”

第二章 夜宿荒庙() 
苏氏本在一心关注着萧飞絮,但听到胞弟如是说,心里一惊,转头急切问胞弟道:“你此去一年多也没回信,我天天夜夜都为你担心,就怕你有甚意外险阻。你现在就说与我听,倒底都经了那些波折惊险。”

    萧飞絮见状,遂对苏氏道:“姐姐切莫着急,现在他人已然平安回来的,你也无须再担心了,就让他慢慢说与你听好了。”语气温柔,声音更加黄莺出谷,听来悦耳已极。

    苏氏忙不迭点头道:“我不着急,慢慢说。”

    苏翰青整理好思绪,便将此次进京赶考的经过,仔细地说了。

    原来苏翰青少时便喜读书,十年寒窗苦读,便想一朝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却不想父母相断去世,自己无了依靠,幸仗姐姐姐夫疼爱,供养着自己继续读书。苏翰青博览群书,经诗子集,无不精通,先后考得秀才和举人之后,便欲趁着今年的制科试上一试。

    楚氏夫妻也盼着苏翰青能一举得中,光宗耀祖,便与他充足的盘缠,送去京城赶考了。

    苏翰青一介书生,弱质公子,平时在家前有父母宠爱,后有姐姐姐夫帮衬,再不觉得怎样。此时一旦孤身出门远行,没了依靠,四下茫然,举步维艰。好在临行前,姐姐姐夫给得盘缠甚足,并且如何行止,姐夫楚青云也都一一交待得清楚。苏翰青依着姐夫的叮嘱,先是到了杭州后坐船顺着运河北上,经长江,入淮河,然后折而西行,一路上倒也平安顺利,只十余天便临近东都洛阳。

    到了洛阳后,苏翰青算计日子,离科试还有很长时间,十余天行船下来,也甚觉乏累,遂在洛阳找家客栈休息了两日。

    两日后,苏翰青离了洛阳,雇辆青蓬马车,经陆路西向京城长安。这一日,车经潼关,苏翰青早闻潼关之险,故揭开车帘亲睹外面景象。果然山峰连接,谷深崖绝,中通羊肠小道,仅容一车一骑,人行其间,俯察黄河,险厄峻极。

    正值深秋日暮,满山枫林映紫,与余霞争辉。空山寂寂,四无人声,时闻泉响,与归林倦鸟互相酬唱,越显得秋高气爽,风物幽丽。

    车过潼关,道路渐宽,车速也渐快。就听车夫一面加紧催马急行,一面对苏翰青道:“公子,天色马上就要黑下来了,离下个宿头还有很远,我们得紧赶一段路,要不然天黑路险,我们只能露野外了。”

    车夫只三十多岁,身材瘦削枯干,满脸苍桑,样子却比实际年纪要老得多。

    苏翰青看着车外苍茫莫色,点头道:“一切随你好了!”

    车夫闻言后一扬手里长鞭,随着一声清响,马儿长嘶,奋鬃扬蹄,一溜小跑起来。车行虽速,苏翰青坐在车里,却不觉得颠簸。

    又行出十多里,天色已然全暗了下来,却还没到驿站宿头。因路险难行,车速也越发慢了下来。又听车夫沮丧地道:“公子,看来我们赶不到驿站宿头了,只能露宿野外了。但公子放心,这条道我赶车十数年了,知道那里有能住宿的地方。再前行不远,有一处土地庙,我们可以在那里过夜。你说可好?”

    苏翰青心里虽然愁急,却也不敢冒险夜行,听车夫都如此说,也是无计,只得叹道:“只得如此了。”

    车夫遂把马车赶上一条叉路,又前行不多远,果见暝色苍茫中现出一座小庙的影子。马车停到庙前,车夫扶着苏翰青下地。苏翰青才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座土地庙。

    这庙很小,更因年久失修,四下围墙都倒塌了,只剩下一座正殿孤零零地伫立在夜色暝茫之中。正殿木门虚掩,墙皮剥落,窗棂破坏,阵风吹过,窗棂木门吱呀作响,夜色中听来甚是吓人。

    车夫见苏翰青脸都白了,只站在殿外不也进去,遂笑道:“公子勿怕!这土地庙常为来往行人落脚的宿头,安全着呢。”又见苏翰青仍是裹足不前,心里暗笑,暂不去理会他,而是先把马儿缷下,将其栓好,喂上食料,才来招呼苏翰青。

    苏翰青不敢一人就黑时殿,只得站到一旁,等着车夫忙完这些才随着他进殿。此时天已黑透,明月未出。殿里殿外一片漆黑。

    车夫先从车上掏出携带着的蜡烛,晃火折点着后,举着蜡烛若无其事的当先推开殿门,径直走神像前,将蜡烛放在像前的供桌上。

    苏翰青紧跟在车夫的身后,就是烛光打量着眼前的那尊土地像。虽然香火早绝,年久欠修,外彩剥落,其整体形态仍保存完好。苏翰青见那土地公慈眉善目,形像可亲,并不像想象中的狰狞可怖,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殿里除了一像一桌之外,再无别物,到也还算干净,足见车夫所说不假,这里果然常有行来住宿。

    车夫笑道:“公子,出门在外比不得在家,我们只得在这里将就一夜了。”说完,又出殿而去,从车上取下两张草席,进殿后铺在东墙地下,又对苏翰青道:“公子且先坐下歇会,我再去车上将吃食取来。”说着,又出殿去了。

    看着车夫忙进忙出,自己却帮不上手,苏翰青也觉得身体实是乏累了,故倒身躺在草席上,顿觉浑身百髓又酸又痛,如散了架般。这一倒下,烛光摇曳中,双眼皮发沉,头脑发晕,晕晕欲睡。

    正当似睡非睡中,忽听殿中响起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声音虽不高,但苏翰青入耳清晰,心神都为之一震。苏翰青吓了一跳,倏地地被惊醒,坐起身后双眼扫巡着殿里,都找出声音的来处。烛光晕暗,殿里也看不甚清。

    车夫还在外面忙着吃食,殿里只已一人,更无其他人影。苏翰林青怀疑自己听错,但又觉不对,那佛号声听得真切,绝不可能是幻听。乍着胆子,苏翰青略带颤声问道:“谁?这里还有其他人吗?”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因外面有车夫壮胆,起身欲向殿右走去。

    苏翰青刚走出两三步,忽见暗影里现出一人,再一眨眼,那人影已然到了跟前,吓得苏翰青几乎惊叫出声。

    那人向苏翰青揖了一礼,问道:“施主是与老纳说话吗?”

    苏翰青见那人身高体胖,肚大腰圆,一头长发披拂脑后,头上并束一紧箍,身上穿着一身灰色僧衣,脚上一双白色芒脚,却是个头陀。又见他突额凹眼,鹰鼻阔嘴,说话间露出满嘴的黄板牙,目闪精光,胸前还挂着一串佛珠,珠子色作青黑,每颗足有鸡蛋般大。

    苏翰青虽见对方是个活生生的人,但在这荒山野庙里遇到个这么个怪人,心里仍是突突直跳。见那头陀满脸恶像,知其非人,也不敢得罪,连忙合什还礼道:“有礼了!小生赶路到此,天便黑了,无处可栖,只得投宿这里,不想早有大师在此,打扰了大师,还请海涵则个!”

    那头陀上下打量着苏翰青,看出他实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并不是来此与自己争宝做对的,心气稍平,桀桀一笑,道:“无妨!这里本就是无主之庙,只是老衲先来一步罢了!老衲先在墙角里打坐运气,你们进来时老衲也无暇与你们打招呼,你们一时疏忽也没看见而已。

    说话间,车夫在外面弄好吃食端着进来了,忽见里同多出一个头陀,先是一怔。车夫也是见识多广,见头陀面目不善,也不敢轻易得罪,随即陪笑道:“不想这里还住着大师,我们多有打搅了。”一面说,一面将手里吃食放在草席上,又对头陀道:“这些都是粗食鄙饮,大师若不嫌弃,与我们一起吃吧!”

    那关陀见那些吃食只是一盘咸菜,几个粗面窝头,还有一罐清水,虽然粗鄙,但头陀也是一天无食了,肚里正自饥饿着,当下也不客气,盘腿坐在草席上,不管不顾地一手抓起个窝头,一手就着咸菜,大吃大嚼起来。

    苏翰青与车夫本见头陀形容不善,此时又见他的吃相也甚是狼藉,心里虽有不忿,却也不敢发作,更不敢稍显言辞,陪着笑脸在旁吃喝。

    那头陀连吃了几个窝头,一盘咸菜也去了大半,一罐清水更见了底,这才一抹嘴,说道:“老纳吃好了!”随即看了二人一眼,又道:“这顿吃食老纳并不白吃你们的。本来今夜这里将有大事发生,你们突然闯来,恐怕性命难保。但老纳吃了你们的东西,也总算与我有恩,索性平你们今夜平安无事。但明日天一亮,你们需紧快上路,不得留恋。还有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不得理会,明日过后,也不得向外人说起一字,这样才能保你们性命无余。老纳言尽于此,你们且要紧记!”

    二人自见到头陀第一眼,便对其有种莫名的恐惧,本就在担心吊胆,忽听又听头陀这么一说,心里越发害怕,脸色瞬间都白了。

第三章 惊魂() 
头陀见状遂笑道:“你们勿怕!老衲既说可保你们无虞,你们便不会有事。只是老纳现在还要打坐调气,你们切不可惊扰了我。”说完,起身又回到西边墙角的暗影里,盘坐在地,闭上双目,不再言动。

    二人也不敢再说话,生怕惊忧了头陀,默默地吃着各自手里的窝头。

    苏翰青在家里一向养尊处优,何曾吃过这等粗食窝头,加之头陀的话又使他心惊胆战,吃不几口,便放下不吃了。那车夫也匆匆吃个半饱,又就瓦罐喝了几口清水,便将所剩吃食急忽收拾下去了。

    车夫很快就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抱着一条薄被,与苏翰青说道:“夜里冷,公子便与我合盖这一条被子吧。明早还要赶路呢,快些睡吧!”然后吹熄了蜡烛,便倒在草席上,一会儿鼾声微起,睡着了。

    月光透过窗棂,洒照在地上,清凉如水。

    苏翰青虽身上乏累已极,但心里又惊又怕,鼻里更嗅着身上那条被子发出阵阵作哎的臭味,躺在席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侧耳听着另一边,那头陀兀自在入定打坐,更不闻一丝声响。

    渐渐地时至午夜,苏翰青眼皮越发沉重,终于睡去了。又不知过了多会儿,睡梦中的苏翰青忽被一声轻微的破空声惊醒,就见一道银白色的亮光如匹练般地向殿外射去,再见墙角里的那头陀已消失不见了。

    苏翰青顿时睡意全无,虽早看出那头陀非一般之人,不想竟是飞行绝迹的仙侠人物,之前偶有闻说,现却亲见,心里正自惴惴,庆幸之前没有言语得罪之处,要不然还焉有命在?

    随着月影轻移,月至中天。那头陀竟一去没再回转,苏翰青胆气一宽,便宜欲起身。那车夫早已醒转,见状赶忙止住,也不敢出声,把头轻摇,示意苏翰青不可妄动。

    苏翰青只得重又躺下,过有半个时辰,仍不见那头陀回来。苏翰青终于忍不住地轻声道:“那头陀已然去了这久不见回来,想必就此去了,我们还怕他何来?”

    车夫却是谨慎持重贯了,一面侧耳听着外面动静,一面小声回道:“那头陀一看便非好人,况又本领高强,之前他有言在先,我们还是小心为妨。”说完,便闭目假寐,不再言语。

    苏翰青双眼炯炯,了无睡意,见旁边车夫又已睡着,暗道:“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到外面观赏月景,只要我也不招惹那头陀,当也无事。”当下起身出了殿门,到了外面。

    仰望苍穹,疏星闪动,月光明亮,清风阵阵,暗影浮动,顿觉心旷神怡,百虑皆忘。青空云净,流光下照,山原林木,如被银装,四围风景清丽如绘。苏翰青俳佪月下,不由看得呆了。

    苏翰青正自留连月色之际,忽见西北山林之中升起一片红光,霞彩映红了大半天空,看得甚是分明。苏翰青见霞彩忽明忽灭,情知有异,暗道:“莫不是那头陀在弄鬼?”心里害怕便欲回殿里,随即又想道:“若那头陀在彼在甚害人的勾当,又当如何?我虽一介书生,但也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如我悄悄掩过去,若是那头陀果真在干害人坏事,我便偷偷出手。若然不是,我再悄悄回来,不给他发现便是了。”打好主意,便悄悄折着西北山林中去了。

    苏翰青一路分枝拂叶,鹭伏鹤行,更怕被对方发现,走得尽是密林莽丛。行有二三里路,到了一处矮崖上前,再往前走便横着一道涧壑,也不甚深,只有十数丈高下。红光彩霞正是从涧底发出的。

    苏翰青悄悄伏着崖顶探头往下看去,就着月光明亮,加之涧底红光霞彩,看得分外清楚。只见涧谷幽深,洞壑玲珑,清溪飞瀑,映带其间。

    那头陀正跌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左手掐诀,右手前伸,从指尖上发出一道细若游丝的红芒,随往前伸随展布开来,化成一片亩许方圆的霞幕,罩在十余丈外的一处洞口前。那红霞只似一团轻绢雾彀,彩绢冰纨,清澈透明,能将洞口看得一清二楚。

    就听那头陀一边运用法力,一边对着洞口大声喝道:“孽障,还不快快出来受降。若尔等肯乖乖将内丹献出,老纳念尔等修练不易,可饶尔等不死。若再顽抗,老纳只需弹指间,便可令尔等灰飞烟灭,形神皆亡。”洞里传一男音道:“我兄妹虽为异类,在此隐修已然百年,一向无人无争,更无从做过一件恶事。不知我兄妹那里得罪了大师,一再对我等苦苦相逼?那内丹修练成形,实属不易,乃我兄妹性命所在,岂能轻易献人?还望大师慈悲为怀,饶恕我兄妹罢?”语气哀婉,楚楚动人。

    苏翰青在崖上听得真切,暗道:“恶头陀果然在此做那害人的勾当,万不能被他发现我,若不然性命难保了?”心里一吓,顿连大气都不敢出了。随即又想道:“虽不知洞里那兄妹为何人,但恶头陀欲对他们强取豪夺,定也是一对难人。我当不能袖手,怎样才能助他们一助呢?”目光紧盯着下面,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出手。

    那头陀须发皆张,怒眼圆睁,喝道:“老纳一向以慈悲为怀,才只令尔等献出内丹,留得性命,尔等还可继续修练,百年之后,内丹还能再修成。不想尔等如此冥顽不灵,老纳只得用强了。”说完,口念法诀,加紧施为。只见身前那一片红幕,渐渐加厚加大,将那整片山崖都罩得一丝不透。

    洞里又传出那男音道:“你这恶头陀太也可恶,我兄妹一再苦苦相求,你却步步相逼,莫不以为我兄妹真个怕你不成?”声音又尖又厉,显得气愤已极。

    头陀桀桀怪笑道:“尔等的幺么伎俩也敢在老纳面前班弄,真是不自量力。再不悔悟,老纳便要出手了。”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洞口,谨防对方出其不意跑了。

    洞里那音道:“我们兄妹的内丹如被你得去,无疑以恶济恶,更加助长你的恶行。我兄妹就是拼个玉石俱焚,也不会让你得到内丹的。”

    头陀虽然觊觎对方的内丹,但却无实足把握,闻言果然有所忌惮,目光闪烁,盘算着下步做法。

    苏翰青在崖上将双方的对话听得真切,暗道:“虽不知他们所说的内丹是何物,但听洞里兄妹将其视若性命,必是极珍贵之物。那头陀若将此物得去,必更加为恶世间,故绝不能让他得逞。”又因自己身弱力微,一时也想不出相助之策。

    这时就听洞里又响起一女子声音,道:“哥哥,不如我们就将内丹献与大师吧!我们修练百年,内丹才成,虽说不易,终还是留得性命,大不了我们从头再来罢了。”却是在劝哥哥的话语。

    哥哥也没有回话,显然妹妹所说话使他动了心,故在权衡利弊。

    头陀在洞外闻言不由得喜上眉梢,道:“还是令妹识时务。尔等现在若回心转意,肯乖乖将内丹献出,老纳可依前言,定放尔等一条性命。”

    洞里那男声又道:“我兄妹现在想好了,把内丹献给大师,但还望大师恪守前言,饶我兄妹不死?”语气中满是无奈也失落。

    头陀欣喜若狂,笑道:“当然!”

    洞里那男声又道:“那就有劳大师将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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