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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仙侣尘劫-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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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翰青不想她说走就走,心里纵有好多话想说,都没有机会了。急忙将头从蓬窗中探出,回望来路白狐消失的树林,却见日薄西山,斜阳影里,树林外现出白衣女子的身影,体态轻盈,貌美若仙,正是那白狐又幻回了人形。

    却见那狐仙正自向自己招手,传音道:“公子一路保重!”车行正疾,忽转过一道山角,来路与那白狐都消失不见了。

    苏翰青兀自将头探在窗外,怅然着望着来路,暗道:“她虽是修练百年的狐仙,既已修成人体,当也有人名。可相处这一夜一日下来,我竟还不知她芳名呢?”心里想着,越发的懊恼失落。

第六章 报恩() 
戌初时分,马车行进长安城门。见城里灯火辉煌,人来车往,喧嚣一片。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旌旗招展,果是一派盛世繁华景象。

    苏翰青初入京城,就些繁华,顿将之前分别之愁抛之脑后了。车夫将苏翰青带到一处客栈外,便自去了。

    自离家以来,这一路上行来倒也顺利,更无甚阻隔,比预计时间早到一个多月。因离明年春考还有数月,苏翰青索性在客栈长住下来。他在长安人生地不熟,平时也很少出门,整日都在客栈里读书温习,准备来年春考一举得中。

    对于此次科举,苏翰青信心满满。到了春考之日,苏翰青两科下来,自觉发挥的比较满意,当无不中之理。不想数日后发下榜单,竟是名落孙山。

    苏翰青失魂落魄地回到客栈,身上所带银两已然剩下无几,回来路上竟又被偷儿偷走了。银两被偷,加之又名落孙山,失望气恼之下,苏翰青竟病倒了。浑身高热不退,因无钱延医,病体越发的沉重,终日晕迷,人势不醒。

    店主恐人死在店里,晦了自己生意,故在一天夜里,命两个店小二将苏翰青抬出客栈,远远地丢到城外荒野中,任其自生自灭。

    苏翰青虽晕迷不醒,但心里还稍清明,见店主竟如此绝情,好不心寒气苦,又经这一折腾,待到了野外时,气若游丝,奄奄待毙了。

    荒野中鬼火幢幢,狼嚎风吼,吓得两个店小二心惊胆战,丢下苏翰青后,头也不回到跑了。

    苏翰青身在荒野中,被凉风一吹,神志渐渐清醒一些,勉强将双眼睁开一线,却见夜空中云遮月暗,星稀色晦,耳边更听得饿狼嚎叫,夜枭惨鸣,心里暗道:“我命休矣!”又急又气,顿时晕死过去。

    时若飘飘欲仙,如上云端;时若万念俱灰,如坠深渊。这样浑浑噩噩中,苏翰青也不知过了多久,神志渐渐清醒,耳际隐听有人语,却又如天外来音,飘渺不定,心里暗道:“我莫不是死了,到了地狱?”

    这时忽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子的声音道:“公子,你没有死,快快醒来!”唤声似真似幻,如绝如缕。苏翰青心道:“这女子的声音竟那么熟悉,莫不是我日夜思念的人?她在哪?我却为何看不到她?”想努力睁开双眼,但是上下眼皮如粘在一起般,怎么也睁不开。

    “公子还不快醒来!”苏翰青耳中又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如春雷震耳,又如醍醐灌顶,瞬间清醒过来。倏地睁开双目,眼前烛光摇曳,人影绰绰,鼻端更嗅到一股似兰似麝的香气。

    又听一女子的声音道:“哥哥,他果然醒转过来了。”语气中满是喜悦和开心。

    听到这女子的声音既熟悉又真实,苏翰青惊喜交加,暗道:“听这声音,真得是她?我不是在做梦吧?”循声看去,果见身侧立着一袭白衣白裙,婷婷玉立,美若仙人的女子,正是自己数月来都日思夜想的狐女。

    只见狐女喜色满面,星眸脉脉,俯下身对着苏翰青款款地唤声道:“公子!”

    二人面面相对,相隔不及尺远。一股处女的幽香直透苏翰青鼻端,心头砰砰直跳。一阵心慌意乱,张口结舌地道:“我是生是死?真是是幻?”

    狐女嫣然一笑,道:“公子死里逃生,劫难已过,你已然活过来了。”

    苏翰青喜不自胜,问道:“你救了我?”

    狐女笑道:“公子能重新活转过来,我哥哥出力最多。”随即用手指着身旁一长身玉立,丰神俊隽的白衣男子,说道:“这就是我哥哥!”

    苏翰青自清醒过来后,全神都贯注在了狐女的身上,并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人。看清那男子的面貌后,正与数月前月夜里所见到那男子容貌相同,自是一眼便认出是狐女的哥哥。

    苏翰青此时已知二人都是狐仙修成的人形,心里不仅没有一丝惧怕,竟还生出一股亲近之意。思起自己这条命若不是因二狐仙所救,恐怕早就死在荒郊野外,被饿狼野狗啃得尸骨无存了。

    当下便欲起身,因病体初愈,浑身绵软无力,挣了几挣,才勉强抬起上半身体,在床上朝着二狐仙略施一礼,道:“在下苏翰青多谢两位狐仙的救欲命之恩。两位狐仙对在下恩同再造,在下无以为报,更有病体未愈,不能下床行礼,实是惶恐不已。还望二位狐仙勿怪失礼?”

    狐女“嗤”地一笑,道:“公子果是一个书呆子,说话都是文诌诌的,又迂腐的可笑。”随即又道:“你死里回生,病体初愈,就不要乱动了,躺在床上好好将养吧!我和哥哥可没那么多的繁纹欲礼。”说罢,又是掩嘴一笑。

    苏翰青见那狐女娇靥如花,楚楚动人,笑起来更是如异花初胎,美玉生晕,明艳无伦,不由看得呆了。

    就听那狐仙哥哥道:“苏公子毋须多礼!数月前,若不是承蒙公子仗义出手相救,小妹的性命早被那恶头陀害了。况且公子此次遇难,也是因救上妹疗伤伤了自己身体而起。我兄妹得知公子遇难,便急急赶来,也是为报公子相救小妹之恩。公子施恩在先,我兄妹只是回报在后,故公子也毋庸耿耿于怀。”

    狐女笑道:“哥哥,你怎么也如苏公子般,说起话来酸里酸气,罗嗦个不休了。”因见苏翰青病体大好,心里喜慰已极,满面春风。

    苏翰青看着眼前这狐妇巧笑嫣然,活泼开朗,一派少女天真,心里暗道:“不明就里的人那会想到她竟会是狐仙成人呢!”因知对方会那听心术,心里也不敢再乱想。

    苏翰青刚才只顾呆看狐女,已觉失礼,此刻也不敢再向狐女多看,遂向男狐道:“承蒙两位狐仙救了在下性命,却还不知两位狐仙的仙名,可否赐告,在下回去后也好给两位狐仙立那长生牌。”

    男狐道:“我兄妹二人的身份苏公子既已知晓,也毋须隐瞒。终是人狐殊途,彼此有别。我们之间的恩情也算扯平了,待公子病体完好后,我们便要分别。我兄妹本是狐类,何来姓名?就算有姓名也怕污了公子的耳朵,还是不说为好。至于长生牌,公子更是毋庸再立,我兄妹二人也承受不起。”神情始终冷淡,语气更是有些不近人情。

    苏翰青虽然不以为然,但却颇觉失望。

    却听那狐女对苏翰青道:“我哥哥一向都这样不近人情,苏公子莫介意!”随即对着男狐一挑嘴角,又笑道:“我哥哥不说,我告诉你好了。”

    对于男狐的名姓听不听倒也无所谓,他最想知道的是狐女的名姓。当下苏翰青喜道:“在下洗耳恭听!”

    狐女笑道:“你们读书人难道说话一直都这么呆里呆气的?”稍一停顿,又道:“你听好了,我兄妹姓萧。我哥哥叫萧飞云,我叫萧飞絮。你可记下了?”

    苏翰青连连点头道:“记下了,再也不会忘了。”终于知道狐女的姓名,心里自是喜悦已极。

    男狐萧飞云看在眼里,自是心如明镜,不禁又愁又急,呆怔了一会儿,便沉着脸转身出去了。

    狐女萧飞絮在哥哥出去之后,越发开朗,与苏翰青有笑有说,更无顾忌。苏翰青止乎于礼,不敢多看对方,却又忍不住,时而偷瞄一眼,便马上将目光移开。见她举止洒脱,笑语盈盈,宛然没有世俗女子的内敛矜持,不苟言笑,娇羞做态的模样;两相比较,自已反倒更喜眼前狐女的开朗性格。

    狐女萧飞絮更不忌男女之嫌,坐在苏翰青的床边,说笑了一会儿,听到他肚里“咕咕”直叫,笑道:“你昏迷有三四日了,一直水米未进,现在一定是饿坏吧?我这出去与你拿吃食来。”说完,娇颦一笑,飘然起身而去。

    苏翰青待狐女萧飞絮出去后,再有心思仔细打量着自己至身所在。原来自己竟处在一座天然洞穴里,并不宽大,四面石壁平滑如镜。洞左右各摆着一张石床,中间还简单陈设着石凳石桌。

    苏翰青再见对面的石床,枕衾被褥都是一色雪白,整齐干净。而自己所躺的石床上,却是锦褥绣被,薰香扑鼻。苏翰青见状,心里一荡,暗道:“显然我所躺的便是狐女平日所睡的石床,对面当然是她哥哥男狐萧飞云的床了。”想及此,心里越发的跳个不停。

    狐女出去足有一个时辰还不见进来,苏翰青却有种久别相盼之感,暗道:“她这时还不进来,不会仍下我不管了吧?”正胡思乱想间,便见狐女萧飞絮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八宝粥进来了。

    苏翰青开心一笑,道:“你终于回来了!”随即却见狐女脸带愁色,泪痕未开,不禁心里发慌,问道:“你哭了?出什么事了吗?莫不是那恶头陀又寻来了?”心里一急,竟从床上坐了起来。

第七章 仙缘() 
狐女摇了摇头,强顔欢笑道:“不是!那恶头陀虽一心要得我与哥哥修练了百年的内丹,但这里甚是隐蔽,他不会轻易便能找到的。”一面说,一面用玉匙给苏翰青喂粥。

    苏翰青心里一定,想接过自己吃,却被狐女拒绝了。见狐女脸带忧愁,自己也带她忧愁,肚里虽饿,却是无法下咽。

    狐女强笑道:“你病体初愈,正该好好补养,这碗粥你要趁热都喝了。”随即幽幽一叹,忽又道:“我真不想离开你!”

    苏翰青被这突兀的一句话吓了一跳,脱口道:“怎么?你要走了?”这一急,嘴里正含着一口粥,险些没噎着。

    狐女见苏翰青咽得满脸涨红的一副窘样,笑道:“你很怕我走吗?”

    苏翰青一阵心慌意乱,怔道:“你真得要走?那我们今后还会再见吗?”说着,眼圈竟不由得红了。

    狐女见到苏翰青的样子,心里一热,暗道:“人狐殊途!哥哥刚才就曾警醒我不可与人产生感情。我虽然在哥哥面前否定了,但心刻得知将要与他分别,心里却有万般不舍与惜痛,莫不是我真得喜欢上他了?”虽想着心事,心上却没停,只到将一碗粥给苏翰青喂完,随又将空碗放在石桌上,对苏翰青说道路:“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全康复,需要有人照顾。是我一再几哥哥苦求,才同意再照料你几天。待你康复之后,我们当然便要分别了。”

    想着不久便要分别,此一别恐怕再无相见之期,苏翰青心里黯然神伤,却还不死心,期冀地道:“那我们还有再相见之日吗?”

    狐女摇摇头,道:“这里虽隐蔽,终也不是长住之地。要防那恶头陀再次寻来,待你病体康复后,我们便要搬离此地,另觅深山古洞藏身,恐后再无相见之期了。”随即凄然一笑,又道:“好在我们还有数日相聚之期,既然迟早会分别,莫不如我们在这些日里快快乐乐的,岂不比愁眉相对的强?”

    苏翰青想到数日后便要与狐女分别,日短苦长,心里越发的愁闷,又如何能快乐的起来。

    苏翰青本病得甚重,幸是狐女与哥哥相救,并给他服下灵丹,才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又有狐女悉心的照料,苏翰青四五日后,身体便康复如初了。

    想着自己身体康复之后,狐女便要与哥哥离此而去,再无相见之期,苏翰青心里直如泣血,恨不能自己病体永远都不要好,这样狐女就会永远都陪在自己身边了。

    狐女自数月前被苏翰青救过之后,被不觉情萦心头。一个是郞有情,妾有意,又经这数日里的耳鬓厮磨,两人已然情根深重,不能自拔了。

    分手的日子终归会到的。这一日,狐女流泪对苏翰青道:“你现在病体已然痊愈,我与哥哥就要走了,此后恐再无相见之日,我永远都会记得公子对我的情义。”说话间,眼圈泛红,泫然欲滴。

    苏翰青早知道终会有这一天,却没想来得竟如此之快,无可挽留,心里一痛,嗓子哽咽,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这时男狐萧飞云走了进来,见状脸色一沉,叱狐女道:“我们虽是狐类修成人形,却不能有人的情感,妹妹更不该对人动情的。”睨了苏翰青一眼,却没再说什么。

    狐女哽咽道:“妹妹知道!”

    男狐萧飞云暗叹一口气,语气忽柔地道:“哪我们也该走了。”

    狐女脉脉地看了苏翰青一眼,见他呆若木人,心亦碎了,眼泪终于流了下来,说声:“公子保重!”便被男狐拉着一跺脚,顿化作两道银光,如匹练般穿出山洞,冲上云端,晃眼无踪。

    苏翰青冲到洞口,遥望空际,唯见红日当空,碧空如洗,白云悠悠,哪里还是狐女二人的芳影遗踪?心在这一刻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天地万物在瞬间都变得空荡荡的,苏翰青呆呆地立在洞口,一动也不动。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清光四射,疏影横斜,月光清幽。苏翰青一直站在洞口不言也不动,脑里都是狐女的一言一笑,一颦一蹙,心更随她一起飞走,那还有心观赏眼前月景。

    云净天空,月明如昼,清辉广被,照得远近峰峦林木,泉石花草,都似铺上了一层轻霜。天空是一望晴碧,偶有片云飞过,映着月光,玉簇锦团,其白如银。

    忽见遥空中银光一闪,其疾如电,眨眼间便到了近处,听得飞遁之声,那银白遁光竟直奔山洞而来。

    苏翰青心神愰惚中听得遁声破空,为之一怔,待见那遁光竟直奔自己而来,心里一动,银光一闪,幽香入鼻,眼前现出一人来。

    待看清来人像貌,苏翰青不禁欣喜若狂,欢道:“真得是你回来了!”几疑作梦,使劲用手揉着双眼,果然玉貌依旧,佳人尤在,正是狐女萧飞絮。

    却见狐女脸色慌急,一句话也来不急说,但拉着苏翰青回到洞里,随即回手向后一挥,就见洞口霞光一闪,便即隐去不现,更看不见外面景物。

    苏翰青初见狐女回转,自是喜出望出,后又见她如此紧张做作,心里一沉,预感不妙。

    狐女施法将洞口隐去,又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外面并无动静,这才长舒一口气,拉着苏翰青并肩坐在闺床上,嫣然一笑,道:“你果然还没走!”

    苏翰青怔怔地看着狐女,直如作梦,却又疑问重重,问道:“你怎会回来?莫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哥哥呢?”

    狐女含首轻叹道:“确被你说中了!自与你分别后,我与哥哥飞至半路,便又遇上了那恶头陀。我与哥哥飞逃不掉,只得冒险分逃。我哥哥施计又骗得那头陀追去,我才饶幸逃脱。思量无处可去,便想到这里幽闭,那头陀不一定能找到,故又折了回来。就算他找到这里,洞口已被我被法术隐去,外面只见一面石壁,却看不到洞口。先还盼着你没走,果然你还在。能见到你,甭提我有多高兴了。”先是一喜,又愁容满面,道:“不知我哥哥逃脱与否?我真得很担心他。”

    苏翰青宽慰道:“你哥哥那么高的神通,一定能逃脱头陀魔掌的,你不要太过担心。”

    狐女想起哥哥上次都能从头陀手里逃脱,这次当也无妨,心里一宽,但终究还是骨肉情深,每一想起,终是怏怏。

    狐女发了一会儿怔,忽道:“我与哥哥这一走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但愿他平安无事才好!”随即又对苏翰青道:“公子竟然没走,我们还能在这里相见,足见有缘。何况我早知公子对我的情义,此次相会,我们便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苏翰青日前因知终会分别,虽想着与狐女日日相伴,永不分离,而不可得。此时见她回转,并主动说出不再分开,心里自是如闻天纶,喜悦无限,忙不迭点头道:“直到海枯石烂,我们也不再分别了!”

    狐女看着苏翰青,轻叹道:“你会嫌我是狐类吗?你与我在一起不怕吗?”

    苏翰青摇头道:“无论你是人还是狐,我都喜欢你,都要永远与你在一起。”

    狐女心花怒放,喜上眉梢,嘤咛一声,依偎到了苏翰青怀里。

    两人之前虽然心心相属,情根早深,却有男狐在旁,止乎与礼,还能收敛。这时重逢,没了男狐,二人情热痴迷,不能自禁,终于相卧在床,如胶似漆,水**融了。

    山洞里顿时风光旖旎,春色无边。

    二人你恩我爱,你侬我侬,在山洞里过着神仙眷侣一般的日子。一晃过了三四个月,情爱浓浓,遣怀难收。

    这一日,忽听洞外空际中隐隐传来轻微的飞遁声,那遁声甚是耳熟,在空中稍一盘旋,便即飞走了。

    二人乍听到那飞遁声,吓得面面相觑,直到那飞遁声远去好久,二人还犹有余悸。狐女长舒一口气,道:“那恶头陀果然可恶,又被他找来了,好在没发现洞口。”此后数天,二人一直都提心吊胆,生怕那头陀再找来。好在再无动静,二人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又过了半了个月,那头陀也没再飞来。二人正自庆幸那头陀不会再来了,却同时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六神无主。狐女变色道:“我们恐有大难!想必那头陀不久便会寻来,此外不能再留,还是速逃为是。”

    苏翰青见自己与狐女恩爱甜蜜的日子被那头陀打破,心里又气恨又怕,欲逃却又有些不舍,怔怔地道:“我们怕是太敏感了吧?头陀去了那么久也不见再寻来,不会再来的。”

    狐女摇头道:“我的感觉很不好,仿佛要大难临头。不是那头陀发现我们藏在此地,便还是甚别的事发生,总之很不好。”话音方落,果听洞外天空传来那耳熟的飞遁声,这次那飞遁声甚低甚近,就在洞前左近盘旋不去。

第八章 降世() 
那飞遁声去而复返,几次都从洞口一飞而过,吓得藏在洞里的二人脸色苍白,心口砰砰直跳。虽仗着狐女封洞的法术神妙,常此下去,终会被对方窥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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