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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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句话起了作用,两人同时住了手,互相狠狠瞪着眼睛,不再动手,却也没有和缓的意思,大壮只得再接再厉,“妞妞,师娘对你那么好,你说走就走了,师娘在家里不定怎么担心呢。煜哥,咱们一晚上没回去,再不回去,村里人怕是就该找来了。”
吴煜皱眉想了想,“噗通”扔下手里的石头,说道,“姐姐说我是兄长,不能同你一般计较,这次我让着你。”
妞妞也扔了手里的小树,撅嘴道,“谁用你让着,这次看在姐姐的份上,你抱了我,我不杀你。”
大壮见的他们终于和好,就欢喜上前,一手拉了一个,道,“那咱们赶紧回家吧。”
妞妞却甩了他的手,四处张望,问道,“我的棍子和包裹呢。”
吴煜嗤笑,“一个破棍子,看得还挺紧,先回家,以后再做几根就是了。”
妞妞立时又瞪了眼,“那是我爷爷给我做的,找不着就不回去。”
大壮赶紧摆手拦了他们,生怕又打起来,“东西怕是丢在那棵大树下了,左右离得也不远,咱们找找看。”
说着就循着印象里走过的地方,一点点儿找过去,果然,在一里外找到了那处地方。
妞妞欢呼着跑了过去,抱起棍子不撒手,然后又去解那花布包裹,见得里面的烧饼软烂不堪,顿时又苦了脸,“我的烧饼!”
大壮和吴煜昨晚本来就没吃饭,又折腾了一晚,饥饿难忍,见得好好的烧饼被雨水浸得不成样子,更觉心疼。
妞妞伸手捡了一个,用力挤干了雨水,就往嘴里塞,大壮见了,就道,“不能吃,该坏肚子了。”
妞妞却满不在乎的扭了头,继续大吃,半晌扔出一句,“生的野鸡兔子我都吃过,也没坏肚子。”
吴煜和大壮对视一眼,脸上都有些怜惜之色,他们一个流落在外,衣食无着过,一个家里贫困,缺衣少食过,但是怎么说也没有到过,吃生食的地步,妞妞以前到底是过的多艰苦啊。
吴煜上前伸手包好那烧饼,系在肩膀上,然后扯起妞妞,说道,“走吧,一会儿就到家了,家里有更好的吃食。”
大壮也扯了妞妞另一只袖子,应道,“煜哥说的对,师娘做的蛋羹最好吃。”
他们三人这般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翻山越岭,奔回了村子。
赵家院子里,众人等了一晚,都是心急难耐,瑞雪眼睛都熬红了,自责自己怎么就派了几个孩子出去找寻,若是换成云小六几个,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事儿了。
张嫂子也是担心,但还要劝着她,“妹子别担心,大伙儿都是忙着,他们两个小子又是对村边熟悉,派他们去是最合适的,哪里知道这两个小子胆子太大,居然敢一晚上不回来。”
赵丰年也道,“安伯已经去找了,若是有事就传信儿回来了,这时还没回来,定然是平安无事。”
瑞雪叹气,到底悔青了肠子了。
就在众人焦躁期盼里,安伯终于提着笼子慢悠悠进了大门,众人立时涌上前,把他围在中间,高声问道,“怎么样,安伯,孩子们呢?”
安伯笑呵呵指了指身后,“放心,在回来的路上呢,不出一刻就到了。”
“太好了,太好了。”众人都是长长松了口气,张嫂子恨得咬牙切齿,“大壮这小子,越来越胆子大了,等他回来,看我不打折他的腿。”
旁边云小六笑嘻嘻道,“嫂子不是还指望大壮考状元吗,哪里就舍得状元瘸了腿。”
众人都是哄笑,安伯又道,“多准备些吃食吧,我这肚子饿了一路了,几个孩子怕是也饿得不轻。”
张嫂子赶紧带了彩云彩月进灶间去忙活早饭,要知道大伙儿也是惦记一晚,谁也没心思吃东西,这一会儿放了心,也都饿了。
瑞雪也要跟去灶间,赵丰年怕她疲累,就道,“你先睡会儿吧,晚上再给几个孩子做吃食也不迟。”
瑞雪推了他的手笑道,“几个孩子,我不打他们的戒尺已经不错了,哪里还会给他们做吃食,我是要去给安伯蒸碗蛋羹暖暖肠胃,昨晚下雨湿气重。”
安伯捋着胡子笑眯了眼睛,夸赞道,“还是雪丫头心疼我这老头子,待过些时日事情都了了,我就去找好药,给我两个徒儿补身子。”
瑞雪笑着道了谢,转身去了灶间,虽然她嘴上说得严厉,手下忙起来,那蛋羹还是蒸了好几碗,看得张嫂子笑个不停。
很快三个孩子搀扶着出现在赵家大门口,云小六立刻向里喊着,“回来了,回来了!”
黑子早等在一旁了,窜上去就要抱住大壮和吴煜,可是,有人比他动作还快。
张嫂子几乎是飞一般,从灶间奔出来,扭了大壮的耳朵就开始掐他的胳膊和后背,大壮哎呦喊着疼,眼里却没有半点儿怨怪,反倒满满都是孺暮之色。
吴煜和妞妞互相对视一眼,心里居然有些羡慕,不过很快他们就没有心思想这些,因为他们的姐姐,已经拎了戒尺站在台阶上了。
“你们两个给我过来!”瑞雪的声音冷得像冬天的冰茬子,吴煜和妞妞都是一哆嗦,互相推搡着终是到了近前。
瑞雪抓了吴煜的手掌啪啪就是两下,然后又扯过偷笑的妞妞,不偏不倚也是两下。
吴煜是被常打的,还不觉怎么,妞妞却是疼得跳脚,“姐,疼!我不是回来了吗,你还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家里缺你的吃食了,几百个烧饼,客人吃了十几个,你就跑进来大喊大叫,半点儿规矩都没有,我还没责怪你失礼,你反倒跑出去了,折腾的全家人一晚上不能安睡,你说你该不该打?明知道自己怕打雷,还敢在外面过夜,吓破你的胆子才好。”
妞妞想起昨晚雷声隆隆,自己万般后悔离了姐姐,没有人抱着躲避,就瘪嘴掉了眼泪,“打雷,妞妞害怕,妞妞想回来,又怕姐姐骂!”
小丫头说着话,就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进了姐姐怀里,死死抱着不撒手,仿似要把昨晚的惊恐都宣泄掉一般。
赵丰年和吴煜都怕伤了孩子,惊慌上前就要拉开她,瑞雪却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挥动拦了他们,然后拍着妞妞的后背,安慰道,“别怕,姐姐在呢,妞妞以后要听话,姐姐教你规矩是为你好,你在山里打猎,是不是也有为了猎物,躲在草丛里或者大树上,把自己藏起来的时候啊。以后你要跟姐姐住在一起,要去很多大的地方,学规矩就是为让人家觉得你和她们一样,这样她们才能接受你,不会嘲笑你,不会另眼看你…”
“那我每日都要这样藏着吗?”妞妞有些不喜,上次她为了抓住大黄,可是在草丛里趴了七八个时辰,地上又湿又凉,藏着的滋味可不好受。
瑞雪轻笑,“当然不是每日,在自家人跟前,你想说想怎样还是怎样,但是有外人在,一定要有规矩,懂吗?”
妞妞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末了说道,“妞妞学规矩,姐姐不生气了,就给妞妞两个烧饼吃吧。昨晚背出去的那些都湿透了,大美人不让我吃。”
吴煜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儿,“她把烧饼攥攥水,就那么吃了,我怕她肚子疼。”
“你明明是想自己吃!”
眼见两个弟妹又要吵起来,瑞雪赶忙说道,“好了,好了,姐蒸了蛋羹,你们去洗漱干净,马上吃饭。”
妞妞立时跳起来就道,“我肚子饿,吃完再洗!”
瑞雪笑眯眯晃了晃手里的戒尺,轻轻说道,“规矩!”
妞妞立刻泄了气,撅着嘴老老实实随着彩云去洗手洗脸换衣。
吴煜笑的得意,刚要说话,背上就又挨了重重的一戒尺,“你还有脸笑,都多大的人了,行事还这般鲁莽,找不到妞妞也不知道回家禀告一声,居然整夜不归,再有下次就罚你抄十遍《解文说字》!”
吴煜想起那半尺厚的书,立时打了个哆嗦,笑嘻嘻凑上前讨好道,“姐,我错了,以后再不惹你担心了。”
就是站在不远处的大壮也赶忙说,“师娘我也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洗手吃饭吧。”瑞雪终是发了话,两个小子立刻跑回房里去了。
第二百九十章 压惊
张嫂子笑得拍手,直道,“还是妹子会管教孩子,我就知道掐几下,他们也不长记性。”
瑞雪脸红,摆手道,“嫂子这是笑话我呢,我会管教孩子,也不至于一个行事鲁莽,一个不懂规矩。”
“以后慢慢教就是了。”
两人说笑着,张罗了一大桌子的早饭,另送了一份到前院给云小六几个,剩下的就都端到了大厅。
赵家最大的圆桌边,坐得是满满当当,安伯,四个孩子,张家夫妻,加上瑞雪和赵丰年,足足九个人,这个喝粥,那个拿饼,分外热闹。
瑞雪见得妞妞儿大壮几个吃得狼吞虎咽,极是心疼,给这个夹菜,给那个盛粥,手下忙碌不停,几个孩子不时抬头憨笑两声,惹得众人都是好笑不已,吓唬他们,若是再跑出去,就饿他们几日。
孩子们平安归来,人人都是放了心,吃过饭就各自去忙碌了,赵丰年唤了云小六套车,仔细嘱咐吴煜不能离开院子半步,又得了安伯的保证,这才回房去换衣衫。
瑞雪熬了一夜,困倦得睁不开眼睛,强撑着要开衣箱替他选衣衫,被他按着躺在炕上,又盖了薄被,“睡一会儿吧,等你醒时,我就回来了。”
瑞雪打了个哈欠,轻捂嘴角嘱咐道,“掌柜的,不管楚公子出于何意帮忙,我们赵家都欠他一份情,掌柜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好,我明白你的想法,先睡吧。”赵丰年显见不愿听得妻子说起如何感激那人,瑞雪怎会不清楚,只不过是担心他万一又吃干醋,反倒于事有碍。
赵丰年眼见着瑞雪睡熟了,这才起身轻手轻脚的拿了件石青的锦缎长衫换上,正了正头上的银冠,刚要出门,就听得炕上有响动,扭头一看,瑞雪仿似在睡梦里承受着极大的恐惧一般,眉头紧皱着,双手抱着肚子,不时哆嗦抽搐,嘴里嘟囔着,“我不想杀你…好多血,好多血…不要吃我,我还没生孩儿…”
赵丰年瞬时心里撕裂一般疼痛,几步上前就扑到她身旁,一边轻轻在她脸上亲着,一边拍着她的背,仿似知道有人在身旁护着她,瑞雪慢慢眉头就松开了,哆嗦也停了,长长吐了一口气,终于安静睡了过去。
赵丰年长久沉默着,原本以为杀了老虎,就会彻底抹去她心底的恐惧,没想到这次遇险居然在她心里烙印如此之深…
昨夜的雷雨过后,四处都是一片翠绿清新,日头又是晴好,云家婆媳就抱了两个孩子在院子里走动,不时指着院墙下的草叶,窗下的盆花,引逗他们说话,听得他们咿呀附和,就笑得合不拢嘴,直赞聪明。
云二婶偶尔抬头见得云小六赶了马车停在了自家门外,就道,“小六子,又要进城啊?”
云小六却跳下车辕喊道,“二伯娘,掌柜的来拜访了。”
不等他说完,风调已经开了车门,赵丰年下来看向云二婶微一点头,云二婶一愣,不知出了何事,要掌柜的亲自上门来,赶紧回身喊了堂屋里的云二叔,又让儿媳抱了孩子进屋,这才迎上前开了院门,问道,“掌柜的怎么亲自上门来了,可是有事?让小六子来喊上一声就是了。”
赵丰年淡淡一笑,“二婶客气了,我也是进城,正巧有事要请教二婶就顺路过来坐坐。”
“那快进屋吧,”云二叔也迎了出来,听得这话就请了他进去,一时云二婶把家里最好的茶冲了端上来,忍不住心底泛滥的好奇,问道,“掌柜的,有何事要我这老婆子帮忙啊?”
赵丰年瞧着屋里没有外人,就浅浅啜了一口茶水,慢慢说道,“前几日那场变故,惹得内子心里惊惧颇深,这几日睡不安稳,她又怀着身子,轻易不可服药,我上门来就是要请教二婶儿,可有别的法子应对?”
云家老两口互相对视一眼,云二婶试探着问道,“掌柜的是说,求神讨符咒?”
赵丰年脸色微微一红,但还是点头道,“只要能解了内子的惊惧,又不伤她的身子,什么法子都好。”
云二婶想了想,“当初你们夫妻都是重病昏迷之时,就是我去东山坳神婆那里求的符咒,如今看着你们夫妻这日子过的红火,想来那符咒也有些效用,不如我一会儿就动身再去求一道压惊符回来?”
“求了压惊符就能好了?”赵丰年眼里闪过一抹喜色,他如今是病急乱投医,若是以前这些神鬼之事,他是极不屑于此的,但是此时,他只求妻儿能平安无事,夜夜睡得安稳了。
云二婶琢磨了半晌,瞧着自家桌子上的饭碗,还真被她想出一个好主意来,“掌柜的,我当年怀着山子的时候也不知道犯了哪方太岁,就是整晚梦魇,吃也不吃不下,眼见就瘦得皮包骨头了,后来我娘不知道从哪里听说,长寿老人的福气深厚,能压一切邪魔歪道,就挨个村子去找超过六十岁的长寿老人,每家要了一小把儿包谷面,回来熬粥给我喝了,居然就好了,吃得香睡得也香了。”
云二叔也点头,附和道,“孩子娘说的对,当初是闹得挺凶的,还以为山子保不住了,后来喝了那百家米熬的粥,第二日就好过了。”
云二婶想起当初她那般遭罪,婆婆连句安慰的话儿都没有,就忍不住抱怨道,“你知道凶险,也没见你如何心急啊?你娘还嫌弃我耽搁做活,你都没帮我说句话。还是我亲娘心疼我,走遍了方圆几十里,若不然山子哪能好好生下来。”
云二叔被老婆子数落的老脸通红,偷偷瞧了赵丰年一眼,皱眉呵斥云二婶,“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你还说这做什么?”
云二婶哼了一声,到底也知道给老头子留颜面,又看向赵丰年笑道,“掌柜的,这办法不见得对老板娘也有用处,不过,总要试试才行。”
赵丰年点头,“内子父母都不在世,若是我去求这米粮,可能管用?”
云二婶子也知道瑞雪没有亲娘,她原本是打算自己跑腿儿去给求的,没想到赵丰年要亲自去,实在有些吃惊,说话也不利索了,“自然…管用,不过掌柜的是男子,求米粮这事儿…”
“管用就好,还要劳烦二婶去东山坳求道压惊符回来。”赵丰年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一锭五两重的银锞子,放到桌子上,又道,“这些银子二婶拿着买些祭神用物。”
云二婶赶忙把银锞子推回去,急道,“掌柜的不可如此,农家人求个符,不过送上十几文钱,顶多再带几个馒头就行,哪里需要用这许多,老板娘平日待我们一家可不薄,若是这点儿小事儿都要掌柜的掏银钱,村里乡亲知道,可要戳我们一家的脊梁骨了。”
赵丰年听她说的诚恳,不似客套,就把银钱收了起来,起身行礼道,“那就劳烦二婶儿了。”
“不劳烦,不劳烦,左右家里无事,我这就走一趟,晚上就给老板娘把符烧了,兴许就睡安稳了。”云二婶是个急脾气,说风就是雨,也不用换什么衣衫,找了个篮子,把厨下的几个馒头装了,又揣了几十枚大钱就随着赵丰年一起出了自家院子,送他上车进城,然后就转身奔去了东山小路。
灵风城北,楚家别院里,楚二少同白展鹏两人把酒席摆在了荷塘之上的凉亭里,身旁围着六七个牡丹楼请来的俊俏姑娘,环肥燕瘦,各个都是笑语晏晏,这个夹了块笋片递到唇边,那个含了美酒直接哺进口中,真是别样的逍遥快活。
白展鹏一口喝光杯中美酒,爽快的长叹一声,“这才是男子应该过的日子,那般为个女子牵肠挂肚,小意殷勤,真是有失大丈夫的气概!”
楚歌欢伸手端了酒杯,揽过身旁的女子,喂她喝了半杯,自己又仰头喝下,才道,“你不会是在说你那位义兄吧?怎么,那码头老板娘又如何折腾他,惹你恼怒了?”
白展鹏嗤笑一声,抬手替他斟酒,“那女子就是个惹祸精怪,前些日子被人掠去了,差点儿在虎口送了命,我那兄长急得恨不得一夜白了头发…”
“虎口送命?”楚歌欢猛然抬头惊问出声,手下酒水溢了出来,都没有察觉,“她不是怀了身子,怎么还能被人掠走?”
白展鹏疑惑的挑挑眉头,淡淡说道,“据说好像是因为她的身世,不过,贤弟为何如此惊奇?难道…”
楚歌欢脸色一黯,扯了身旁女子的袖子去擦桌上的酒水,那女子好似有些心疼,但她也不是没眼色的,脸上勉力挂着笑,好似那被当做抹布的,不是自己的新衣衫一般。
楚歌欢擦完,嘴角重新又挂了邪魅的笑意,望向荷塘说道,“白兄多心了,歌欢虽是一介风流浪子,可也是有名的不染有夫之妇,再说那女子论柔美,连咱们身旁这些姑娘一半都及不上,长眼睛的怕是都瞧不上。”
白展鹏不置可否的把玩着身旁女子的柔荑,“可是我那义兄就是把她当心头宝儿了,这次她大难不死,更是恨不得把她放在眼里护着。若是成亲之后,就是这般的日子,我怕是一辈子只赏风月,不问姻缘了。”
楚歌欢想起那女子轻轻浅浅的模样,突然烦躁起来,推了凑上前献殷勤的一个娇媚女子,直接拿了酒壶灌了几大口,才觉心里的火被浇熄了许多,长叹一声,“各人的日子有各人的好,许是其中滋味,我们这样的浪子无法得知…”
正文第二百九十一章 见证
白展鹏不赞同的瞥了他一眼,刚要说话,楚家的小厮旺财却从远处跑来,喊道,“公子,公子,云家村的赵先生前来拜访。”
“哦,二哥来了?”不等楚歌欢说话,白展鹏已是坐直了身子,左右张望好似要找一个躲藏之地一般。
可惜,旺财下一句却直接堵了他的路,“白公子,赵先生说您如若也在就最好了,他正巧有事要您做个见证。”
“作见证?这是何意?”白展鹏疑惑的扫向楚歌欢,难道好友与义兄之间,或者确切说,是他与那女子之间真有些不能言说的事情?
楚歌欢嘴角的邪魅笑意却更浓,挥手示意旺财出去请人,然后起身(www。kanshuba。org)看书吧衣衫,迎到亭外,白展鹏挑眉,也跟着走了出去。
很快,赵丰年就带了风调随着旺财走了进来,见得两人如此,就上前见礼,“二位有如此雅兴赏景品酒,倒是在下打扰了。”
白展鹏听得出他语气里一丝生疏客套,立时笑嘻嘻凑到跟前还礼,说道,“二哥,你整日围着嫂子打转,兄弟无趣,就来城里找楚贤弟闲话几句,刚才还盼着二哥一起来喝酒呢,哪里就是打扰了。”
楚歌欢也笑道,“白兄说的是,千金公子驾临寒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