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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瑞雪兆丰年-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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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六媳妇儿也道,“我家孩子爹叫马老六。”

前些日子商谈棉花生意之时,徐马二人回码头就是云小六赶车送去的,所以,与他们两人都是熟识,听得是他们家里的媳妇儿到了,就赶紧热情招呼道,“原来是两位嫂子,快里面请,我们老板娘若是知道两位嫂子来,必定高兴。”

徐宽媳妇和马老六媳妇吃了他这颗定心丸,就大着胆子,领着孩子迈进了大门,大梅正守着大陶盆,见得她们进来,当先每人塞了两个红果,两个孩子抓在手里,乐得眉开眼笑。

云小六跑去二门,见得彩云就喊道,“彩云,这是小平山的徐家和马家嫂子。”



正文第三百二十八章 娘家人(补昨晚)
 
 
彩云笑着上前行礼,又接着引了她们往里走,两个孩子好奇,探头探脑四处观瞧,被各自母亲瞪了一眼,就低了头。
 
瑞雪虽是不用下床忙碌,但是,只坐着同来客说话,也是极耗精神,这一会儿好不容易清静下来了,刚依靠在床头小歇,就听得彩云在门外说道,“夫人,小平山的徐家和马家嫂子来了。”
 
“咦,是徐大哥和马大哥家的?”瑞雪立时坐直了身子,说道,“快请进来。”
 
屋门吱呀一开,很快屏风后就转出母子四人,两个夫人一个着了蓝布衣裙,同色首帕包了头,身材微胖,面色很是和善,另一个则穿了墨绿色的衣裙,头上盘了简单的螺鬓,用两根乌木簪子插了,眉眼大气,一瞧着就是性子爽朗的人。她们身后一男一女两个孩子,都穿得干干净净,衣衫上也没有补丁,大眼睛骨碌碌转着,抿着小嘴儿,怯怯生生的。
 
瑞雪笑着弯腰行礼,“徐嫂子、马嫂子,大老远儿的,怎么还跑这一趟,我跟两位大哥说了,不要折腾嫂子们的
 
徐宽媳妇赶紧两步上前扶了她,笑道,“妹子,你这是什么话,我家孩子爹说,什么时候不来都行,这孩子洗三是大事,要我们一定赶早儿来给妹子撑撑腰。”
 
“可不是,”马老六媳妇也笑着上前,“孩子洗三多是看娘家人行事,我们怎么能不来?”
 
瑞雪请她们坐下,剑舞麻利的上了茶水点心,青花茶碗,描金边儿的白瓷碟,还没等吃喝尝味道,只看这物件儿,就让人喜(www。3uww。com…提供下载)欢,徐宽媳妇和马老六媳妇心下同时松了一口气,妹子这般可是正经把她们当客待了,没有半点儿瞧不起她们,两人这般想着,脸上的笑又真诚了三分。
 
瑞雪微微偏了身子,让自己坐的舒坦些,然后就笑问,“两位嫂子,别怪妹子愚钝,其实这半会儿,我还没分辨出你们哪位是徐嫂子,哪位是马嫂子?”
 
徐宽媳妇和马老六媳妇都笑了起来,越发觉得这妹子实在,有啥就问不矫情,于是徐宽媳妇儿就说道,“我是徐家的,她是你马家嫂子。”说完,又指了两个孩子,“这小子是我家老大,叫狗剩儿,这丫头叫杏花是马家的。”
 
马老六媳妇儿也示意两个孩子上前见礼,两个孩子显见平日被教导的极好,礼数不错,就是那眼睛总是往点心碟子上溜,瑞雪好笑,就唤了剑舞过来,说道,“再拿些点心,照料孩子们到一旁去垫垫肚子,我和嫂子们说说话儿。”
 
剑舞应了,果然就拿了一个六格的盒子,领了两个孩子坐到窗下的矮榻上吃了起来。
 
徐宽媳妇儿有些脸红,说道,“这俩孩子见到点心就没个样子了。”
 
马老六媳妇儿也道,“他们整日在家嚷着,赵家姑姑蒸的包子好吃,烤得饼也好吃,这次听得我们要来,就差满地打滚儿了,一定要跟来,我想着带他们出来见见世面也好,哪里知道,这刚给姑姑行了礼,就讹了一盒子点心,两个贪吃的娃儿!”
 
三人都是笑了起来,瑞雪就问起两家收成等琐事,徐宽媳妇儿说话有条理,马老六媳妇儿爽快,一时倒也越说越亲近
 
很快,就听窗外院子里,有人喊了一声,“水熬好了,洗三开始了。”
 
徐宽媳妇和马老六媳妇,赶紧把篮子拎了起来,往外拿包裹,笑道,“只顾说话,忘记把孩子的衣衫拿出来了。”
 
她说着就拿出一套大红锦缎的夹棉衣裤,针脚极细致,衣襟和袖口、裤脚,都绣了繁复的花纹,看着就是极耗功夫的活计。
 
马老六媳妇也拿了一套同样大红锦缎料子的,只不过上面绣的花纹要简单些,笑道,“妹子,我可没有咱们徐嫂子的好手艺,你可别嫌弃。我们俩商量着,都做了夹棉,过两日天气冷了,孩子就能穿了。”
 
瑞雪极是感动,她们身上尚且穿着棉布衣裙,两个孩子的衣衫也洗得很旧,显见日子过得不宽绰,没想到却给自家孩子做了锦缎的衣衫,这份情谊,当真是厚重。
 
她也没客套,直接接了过来,说道,“这可是舅娘给做得衣衫,穿了必定比别人做的都暖和,我替两个孩子谢嫂子们了。”
 
徐宽媳妇和马老六媳妇原本以为她会推拒,没想到这般爽快的接了,两人都是愣了愣,继而哈哈笑起来,说道,“对,妹子就该这样。”
 
窗外人声更是热闹了,云二婶子和翠娘进来抱孩子,徐马两人也跟了出去,瑞雪躺好,静静听着窗外的动静。
 
孙婆婆指挥着云小六和小九两个抬了大陶盆放到院子正中,抬头瞧了瞧太阳正是最暖和的时候,就道,“就这时候了,开始洗三吧。”
 
彩云彩月飞跑着搬了三折的屏风出来,挡在了西北一侧,琴心也拿了个小铜盆放到大陶盆正中,倒了一半温水进去,孙婆婆皱眉,扯了她问道,“丫头,你这是做什么啊?”
 
琴心眨眨眼睛,瞧得院子里的人也都瞧着她,难免有些脸红,说道,“夫人说,陶盆里的水,扔进了铜钱和果子等物就脏了,小少爷和小小姐的脐带还没长好,容易生病。”
 
洗三的水脏?这还是众人第一次听说,要知道还指望那水浇到孩子身上,洗净污秽呢,怎么反倒说水脏了,赵家娘子这说法可真是怪异。
 
张嫂子在一旁听了这话,赶忙出来打圆场,“赵家妹子第一次生孩子,不懂这里面的规矩,又吃了大苦头,难免对孩子就娇惯些。放个铜盆也没什么,正好放到盆里省得孙婆婆托着太累,这可是一次要洗两个孩子呢。”
 
几个族老家的老婆子也附和道,“可不是,这天儿冷了,别凉到孩子。”
 
孙婆子也不是那愚笨的,还指望主家赏银钱呢,她怎么会托大,赶忙笑道,“也好,这两个孩子洗三都是用‘金’盆,将来必定大富大贵。”
 
众人都笑起来,这时云二婶和翠娘抱了两个孩子出来,孙婆子就招呼道,“赶紧添盆吧。”
 
赵丰年和白展鹏楚歌欢等人本来在书房闲坐,听得通报,就进了二门,站在不远处微笑看着,而一众女子和孩子们则围到了跟前。
 
按规矩,娘家人要先来,妞妞和吴煜上前,往陶盆里扔了两只银锞子,众人眼见百花花的银子都瞪圆了眼睛,暗赞一声,这赵家真是舍得,因为这添盆的银钱等物,最后都是要送给收生婆婆的,两孩子这一伸手,就是送了孙婆子十两银子啊,孙婆婆自然大喜,声音里立时就透着一股子喜气,“金银富贵,一世平安!”
 
吴煜和妞妞退了下去,徐宽媳妇儿和马老六媳妇就紧接着上前,在盘子里抓了几粒大枣和莲子扔下去,孙婆子又喊,“早立子儿,家业旺!”
 
如此,陆陆续续张嫂子、翠娘,平日相处亲近的各个小媳妇儿等都添了些果子或者制钱等物下去,那大陶盆里已是铺了一层,孙婆子瞧得众人都添完了,就拿了一根棒棰在陶盆里搅合着,嘴里念叨着:“一搅二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希哩忽噜都来了。”
 
然后伸手抱了孝哥儿过来,揭开锦被把他放进了铜盆里,铜盆里有温水,并不寒凉,孝哥儿皱皱小鼻子,还是睡着没有醒来,众人都是笑起来,连说,这是个淘气小子。
 
孙婆子一边用了小葫芦瓢舀水轻轻浇到孩子身上,一边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儿倒比一辈儿高;洗洗蛋,作知县;洗洗沟,作知州。”如此折腾了一会,才用桃木小梳子给孝哥儿拢拢头发,“三梳子、两拢子,长大了戴红顶子。左描眉、右打鬓,寻个媳妇儿就四衬。”
 
云二婶眼瞧着孝哥儿还是不哭,就递了大葱过去,孙婆子手下稍稍用了些力气打在孝哥儿的背上,孝哥儿吃痛,立时哇哇大哭起来,众人都道,“响盆了,响盆了,这孩子嗓门真亮。”
 
赵丰年站在外围,听得儿子哭声,就如同被谁掐了心尖儿一般,有些不耐的握了握拳头,说道,“洗三怎么如此麻烦
 
白展鹏翻了个白眼,往旁边站了站,好似不愿别人知道他认识这没出息的男子一般,楚歌欢却笑着劝道,“谁家孩子都这般,这已是简单的了,有那人家,还要祭神拜祖,没半个时辰可折腾不完。”
 
果然,孙婆子又说了两句,“一打聪明,二打伶俐”,最后把供了一晚的符纸在陶盆前烧了,念叨着,“炕公炕母本姓李,孩子大人交与你,多送儿,少送女。保佑孩子康健到老…”就算洗完了。
 
哭闹的孝哥儿被抱了起来,云二婶子赶紧接了过去包好,送回了内室。
 
云小六等人又抬了另一个大盆出来,照旧给怡然也洗了一遍,孙婆子见得吴煜和妞妞又扔了十两银子进来,简直要欢喜的疯了,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要知道,一般人家顶多也就是送个一百文做谢礼,这赵家居然足足给了二十两,可是太丰厚了,她就是忙上一年也不见得能赚到啊。


正文第三百二十九章 欲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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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洗三礼一完事,她就立刻用布兜装了两只大盆里捞出来的物事,推说太贵重,不肯收,瑞雪哪会不知她的心思,笑着又谢了她,就留她吃面。
 
孙婆子眉开眼笑的应了,至此每有人提起赵家,她都会提起这次收生,连赞赵家大方。
 
女子们直接在二门里放了四桌,男子们那两桌就安在了书房和厅里,老少都是团团围坐了,青花大碗盛的骨汤面条端了上来,骨汤奶白香浓,面条劲道爽@滑,配上或酸甜,或咸香的小菜,恨不得让人想连自己的舌头一起吞下。
 
这席面不像往常那般菜色多,活计繁杂,只不断的擀面下锅就好,所以除了彩云彩月和琴心、翠娘几个,其余众人都一起坐下吃了起来,一时人人吃得汤足面饱之后,就帮忙拾掇起碗筷。
 
徐宽媳妇和马老六媳妇也挽了袖子,跟着一起忙碌,云二婶等人自然不让,她们两人就撵了孩子去玩,然后端了特意下给瑞雪吃的汤面进屋。
 
瑞雪刚给孩子喂完奶,见得她们进来,就说,“这几个丫头,怎么让嫂子沾手干活了?”
 
徐宽媳妇儿面碗放到她身前,笑道,“都是自家人,哪里就那般客气。你不知道,我家孩子爹前日听得你生了一对儿龙凤胎,乐得和马家兄弟喝了半晚酒,直说,妹子下半辈子有靠了。”
 
瑞雪想起以前在码头卖吃食,风雨里来去,还有张大户欺上门时,那般愤恨的时候,不觉眼眶也有些红了,转头去瞧两个被大红锦被映得小脸儿越发红润的两个孩子,心里爱怜更甚。
 
徐宽媳妇儿赶紧说道,“你看我,怎么说着话儿,就招得妹妹不好受了,妹子,赶紧吃面,我和你马嫂子家里都安排好了,要留下照料你十日半月的,以后咱们说话的时候还长着呢。”
 
“那怎么行?”瑞雪推拒,“嫂子家里都有孩子有老人,怎么能在我这儿白耗日子,再说,我身边只丫鬟帮手就四个,还有张嫂子云二婶翠娘,也是轮流在这值夜,实在不缺嫂子们照料啊。”
 
徐宽媳妇儿其实也瞧出来了,但是家里孩子爹来的时候就这么吩咐的,她怎么也要问几句,“我和你马嫂子,得你叫一声嫂子,你这月子里,我们要是不照料两日,可是亏心了。”
 
马老六媳妇儿也道,“就是这么个道理,家里孩子都有老人看着呢,不差这几日。”
 
“我以前没生孩子,还不觉得,如今生了,才知道,天下谁都没有娘亲对孩子好啊。不是我不愿留嫂子们,实在是不缺人手,又不愿意家里的侄女侄子,埋怨我这姑姑抢了她们娘亲,要不然,嫂子们回去把孩子都一起带来,就是住上一年都行。”
 
徐宽媳妇儿立时摇头,“家里那两个淘气的,若是来这院子,怕是没两日就闹翻天了,可是不能让他们来。”
 
瑞雪笑道,“淘气小子出好汉,几个侄儿将来必定都是有大出息的。”
 
哪个当娘的都爱听人家夸赞自己孩子,徐宽媳妇和马老六媳妇都是笑了起来,陪着瑞雪一边闲话,一边吃了面,耳边听着外面的人声渐渐歇了下去,云二婶几个也忙完进来了。
 
瑞雪谢了她们,惹得她们嗔怪她客套,瑞雪就拉徐马二人的手,说道,“嫂子们,不是妹子撵你们,如今天短了,你们家又远,今日就早些带着孩子回去吧,改日妹子出了月子,兴许还带孩子去兄嫂家里走走呢。”
 
徐马两人早就惦记家里孩子了,听得这话,就笑道,“妹子说话算数,那我们可等着了。”
 
“算数,嫂子可要把好吃的,给我留着啊。”三人都是笑起来,瑞雪又问翠娘,“厨下还剩多少烧饼了?”彩云是负责这个的,就站出来回道,“刚才给村里的嫂子们分了一些,还剩下三十几个。”
 
“都装给嫂子们拿回去,给孩子们垫垫肚子,另外要云小六套马车送一趟。”
 
马老六媳妇儿听着她又送吃食又赶车的,就有些脸红,“妹子,我们来一趟,没帮上什么忙,倒又让你搭东西。”
 
瑞雪摆手,“嫂子没听吗,都是厨下剩的吃食,可不是特意为你们做的,回去万一小侄儿见到我这姑姑没给拿些好吃食,怕是要说姑姑小气了。嫂子为了我这好姑姑的名声,就别客套了。”
 
云二婶在一旁听了这话,就道,“咱们老板娘最拿手的,就是送你吃食用物,还能把你哄得欢欢喜喜的。”众人都是随着笑了起来。
 
一时彩云彩月替徐马二人装好了篮子,前院车也套了,翠娘就替瑞雪送了她们出去,云二婶子瞧着两个孩子睡得沉,就也偷闲拐回家里去看看可心和小孙子。
 
瑞雪实在疲惫,散了头发,换了轻软的衣裙,就揽着孩子睡着了。
 
赵丰年进屋时,见得窗外透进来的淡淡霞光,映在她们母子三个脸上,那般安静和谐,心下就暖得发烫,忍不住挨个亲了亲,瑞雪睁开眼睛瞧得是他,就笑道,“可是喝酒了,别熏到孩子。”
 
赵丰年赶紧抬起头,离得孩子尽量远了,才握了妻子的手,说道,“今日是欢喜的时候,就陪着白四弟同楚贤弟多喝了两杯。”
 
瑞雪一直在屋子里,哪里知道这两人在家里住了几日了,听得他这话,就道,“这两人居然舍了城里的美人儿,来观礼,可是给足咱家颜面了。”
 
赵丰年无奈,妻子和白四弟就是天生的冤家了,无论如何,都是瞧得对方不顺眼,“他们前些日子出城游玩,碰巧买了株五百年以上的老参,这次都一并拿来了,等我送到安伯那里,让他老人家配药给你调理身体。”
 
瑞雪隔着被子捏捏有些发酸的身子,叹气道,“这次真是亏了力气,都睡了几日了,还是觉得身上发软。”
 
赵丰年想起安伯说过的话,更是心疼,“左右照料孩子的人手多,你平日多睡一会儿,待得孩子大一大,咱们就去南边的几城,找一处风景好的地方住住,省得你整日喊着在家闷。”
 
“真的?”瑞雪听了这话,果然欢喜,“那我可要快些把身子养好才行。”
 
赵丰年脸上有些犹疑之色,低声又道,“白四弟…这几日就要返回彤城了,你记得叫彩云几个,给他准备些吃食。”
 
“回彤城?”瑞雪心下一动,仔细打量他几眼,立时就猜出了他这般说的用意,问道,“掌柜的,你可是也打算同他一起走回去?”
 
赵丰年听得她语气没有起伏,脸上也瞧不出赞同还是反对,就道,“铁大哥派了人手,先把那母子俩拖住了,但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彻底解决他们,对咱们一家总是个祸患,还有,风调雨顺也回去这么久了,昨日来信说,我爹…身体怕是不行了。”
 
孩子才出生三日,他们的爹爹就要出门,哪怕他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他们母子的安全,瑞雪还是忍不住心下酸涩,不过,她却不是那种娇弱的女子,努力几次,终是让脸上挂上最甜美的笑容,说道,“去吧,不要担心我们母子,原本就有安伯在,铁大哥又送了剑舞和琴心过来,就更是安全无虞了。”
 
赵丰年叹气,上前搂着她在怀里,半晌才道,“若是只那母子俩,也就罢了,我爹的病却是拖不得,风调说他找机会进去看过,我爹都瘦都瘦成一把骨头了,不管那母子如何,他总是把我养大,给我赵家嫡子身份的人…”
 
“百善孝为先,身为人子,早些回去探看是应该的,说起来我也是儿媳,却没在老爷子身前伺候过一日,放你早日回去,也算是我的一点儿孝心。”
 
赵丰年听得妻子这般知礼,反倒更觉愧疚,“我回去看看,爹的病情若是没有大碍,我就再赶回来…”
 
瑞雪抓了他的衣领把玩,借以掩下心里的不舍,“说什么傻话,左右也是回去一次,你难道还要留着那母子俩再派人刺客来啊,一并解决了吧,等你再回来,咱们一家人就好好守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嗯,我答应你。”
 
“早些回来,别孩子都会喊爹了,你还不见影子,那我就改嫁了,让别人给他们当爹…”瑞雪不等说完狠话,略微有些泛白的樱唇就被赵丰年惩罚似的狠狠吻住了,“我一定早回,你何苦说话刺我。”
 
瑞雪懊恼挣扎,“别亲了,二婶看得严,我都几日没刷牙了。”
 
赵丰年扑哧笑了出了,再次轻柔吻上了妻子的唇,这就是他的妻啊,仿似世间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她一般,夫主马上要远离,她不哭闹,反倒懊恼没刷牙这样的小事…
 
 
当晚,赵家的所有男子,连同张大河,就聚在书房谈起了离家一事,张大河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尽心尽力照料作坊,请掌柜的放心。安伯也是无可无不可,就是吴煜一个百般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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