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娘子:五夫寻香-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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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白则动了动嘴角,半晌,竟也是一个字没说。
添香急了,这种被隐瞒,被抛弃,甚至可能是欺骗的感觉把她整个人刺痛了,她哆嗦的咽了口唾沫,轻启唇,比之前带出一份卑微的试探,“怎么不说话?说话啊。”
这次没用她等太久,陆礼突然道:“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有什么话以后再说。”说着瞅了眼陆白,陆白与他像是对峙般的顿了片刻,才见陆白深吸了口气,阴沉的脸生硬的扯出一个笑来,转头对添香道:“我送你回去,深秋夜凉,你出来也不披件披风。”
陆白说着朝添香走去,伸手要扶她的胳膊,添香则像烫着般快速躲掉,陆白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添香却不看他,目光执着的盯着那个淡雅温润的君子。
陆礼沉下嗓子,“听话,回去。”
添香倔强的摇头,死咬住道:“我只要你一句话,这一切是不是你早就预谋的?”
陆白明显脸上一阵紧张,陆礼则顿了一下,坚持道:“先回去,有话以后说。”
“你不说?是逃避还是不屑说?”添香的情绪呈现出一丝激动来。
看着女子消瘦的脸颊,陆白的心头泛起酸涩,人家女人生产珠圆玉润的像颗明珠,而身侧的妻子却丢了半条命,只剩一具伤痕累累的身子,他一咬牙,沉声道:“做了就别怕人知道!何况她有权利知道,孩子是她辛苦怀胎生下的,陆礼,你该给她交代!”
这话一下就把还有着期待的添香打入深渊,她仓皇的脸色大变,带着不可置信的眸光探看陆礼。
陆礼的神色终于有了有别与温润的慌张,可也就一瞬,随即便又沉的没有踪影,他温和的不紧不慢的嗓音淡淡响起,“我一直以为我们当初说的很明白,你得到的是陆家当家主母的显贵身份和一辈子的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现在我履行约定给你,而且我会一直遵守这个约定,死后同柩,共享陆氏子孙香火……。”
“说重点!”添香的声音不由的高扬,大声呵斥的语气让陆白与陆礼同时一怔。
陆礼抿了抿唇角,嘴角那抹温润的笑再也挂不住,有些无可奈何,又有些不耐烦的低沉道:“我讲的很清楚了……。”
“哪里清楚?我是白痴吗?你若讲的清楚,我又为何一点也没听明白,约定?那个留我在陆家的约定吗?许我身份、地位、荣华,但你可曾说这些约定里还许了我宠爱、亲昵、信任……,你可曾说过?”添香不争气的扑簌簌的流下泪来,她顾不得眼前景象模糊,翕合着唇不住的重复着,“陆礼,大郎……你可曾许过这些?如果你只要一个管理事物的妻子,那又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
“丈夫对妻子好,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陆礼嗓子带着哽咽的打断她,“如果……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对,我以后……会注意言行举止。”
“滚蛋!”添香突然大吼,几步上前,一把揪住陆礼的衣领,好像要看穿他的心房般死死盯着他的胸口,抽紧的手攥出青白的骨节,她颤抖着低声道:“孩子是你害死的。”这句不是问话,是肯定句。
一旁的陆白沉痛的合上双目,陆礼的眼睛却是故意瞠的大大的,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立场坚定,才能证明他做的一切都没错。
添香深深的看着他,一直看着,像第一次见,更像最后一次见,生怕遗漏半分,最后她微微叹了口气,好像多日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掉了,是啊,她像经历了一场善恶的考试,一直等结果的心情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现在好了,她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可结果似乎太不尽人意,她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自言自语的呆板叙述道:“挑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做妻子,目的有三个。一,不会引起周氏的反感和排斥,让你能更好的扮演孝子;二、我本与小乔、小昭有牵绊,这样你便一举两得的控制住了姻亲中的两个兄弟;三……三、在你得知我有了身子后,便想到将计就计。你之前挑明周氏贪墨公中银两不过是抛砖引玉,因为你知道这样还不能真正撼动周氏盘根错节的老根,诱惑周氏对孩子动手才是你最有利的一步棋,残害嫡子,这项罪名周氏得定了!孩子的死是你一手促成的!”陆白吃惊的抬头看向说的如此清楚明白的添香,而陆礼则幽幽眯起眸子。
添香不想再揣摩他们的表情,继续平铺直叙的道:“如今我已经把所有挑明,你是否要杀人灭口,来保住你得来不易的荣华富贵?”
闻言陆白大惊,身子一震的看向陆礼,就见陆礼缓缓开口,“为什么?”
“为什么?”添香眼中的泪又奔涌而出,笑了起来,“为什么?这话问的好!为什么?……哈哈……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什么都知道却还要相信你,还是想问为什么我明知道说了性命不保还是要说出口?”
陆礼绷紧了下颌,一声不吭。
添香哭着大笑,笑声彷如繁华落尽的悲凉,听在陆白心头亦是无尽的痛心。
她的笑渐渐变浅,脸上一瞬间竟闪过一抹暖色,“我曾经以为落叶成家,我就是那片无端飘来的叶子,落在这儿,成家,生子,然后生根。”声音一顿,她收起眸底的憧憬,渐渐变的心灰意冷,轻若蚊呐道:“你不会懂,我信你,是因为你是我的丈夫,是我的亲人……。”
可惜她的声音太小,像一阵窗外吹进来的秋风,淡淡的泯灭在明灭摇曳的烛光里,身前的男人,根本听不到。
她亦没想过让他听到,因为这已经毫无意义。
女人的一生都会犯傻一次,这不代表她不聪明,聪明的女人在深爱的男人面前隐藏自己的小聪明,如果这个男人爱她,她的隐藏便是大智慧,如果不曾爱,没关系,就当自己是个笑话,搏那个男人一笑。
只是这样的笑话一次也就够了,从此他是他,她是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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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先碎去了,天亮后再写。
第194章 误会① 3000~
添香的手慢慢的松开陆礼的衣领,她的手指好像特别的僵硬,僵硬到机械般的迟缓,一寸一寸的离开,哭干的眼瑟瑟的颤动着睫毛,就那么一下,手垂落,一大颗眼泪倏然掉落。。
她转身,衣带渐沉,好像要带走所有眷恋和伤心,可又好像什么也没带走,她把自己最美好的期盼都留给了这个男人,她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却清楚自己再也无法面对他,有时候离开不是逃避,而是,放过自己。
“香儿……!”陆白瞅了眼陆礼欲挽留的手臂又无力的收回,急切的喊她。
添香脚步微顿,转瞬又举步,并未回头,边走边淡淡的道:“我不是只有一个丈夫,我要等小昭和小乔回来。”那意思是她暂时不会离开陆家。
像是压了太多东西,陆白顿时松了口气,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这次会消失,就像突然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一样的急促,匆匆而来,自己却已经没办法接受她匆匆而去狺。
一出了陆礼的住处,添香干涸的眼便又止不住的流泪,她抬手抹掉,很快泪溢满整个眼眶,她抹掉,又溢满,连眼泪都欺负她傻气,是不是?添香拎起自己的袍裾,在夜色中狂奔起来,她冲进陆家随处可见的密林,将身子掩在两人合抱的大树后,脊背贴靠着树干,一点点的滑下身子,蹲在黑暗处,嚎啕大哭。
请允许她这样放肆的哭,在没有可依靠的肩膀以后,在她一个人的世界痛哭,心头上的往事一幕幕晃过,那个将她揉进骨髓,暖帐里抵死缠绵的男人,那个不知疲倦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的男人,也许只是想在她身体里种下打击敌手的棋子,她竟傻的以为这是爱,是眷恋,她得有多么信一个人才会把自己毫不保留的交出去!
她想到了母亲,母亲的痛苦何尝不是交付全部的自己却不能换来父亲全部的爱钞?
今天她才明白母亲说的话,“当把一个人装进心里后,便是一点位置也没留给自己,爱情总是这样,失去自我,没有退路。”
她想到才出生就失去呼吸的孩子,那么小,那么软的一小团,她甚至怕自己稍一用力就会伤了他,可到头来,却是自己的识人不淑害了他,孩子何其无辜?她有罪!罪孽深重!
“啊!……”添香呜咽着大嚎,月光细碎的穿透枝叶,像她碎裂的拼不完整的心,洒落在黑暗的角落。
*
陆家的少夫人病了,药石无灵。
每日里进出绽香苑的郎中个个摇头叹气,奴才们也愈发的小心谨慎,生怕一个大的动静就能要了自己的命,与前几日相比,如今的绽香苑死气沉沉,人心惶惶。
陆礼每日都会来看看添香,来了便坐在她床榻,或亲手凉药,或接过侍从手里的湿帕子为她拭去额头上的虚汗,看似无尽的关切温柔,却不说话,一句话,不,一个字也不吐。
添香一次昏沉中醒来,轻轻掠掉他手里的帕子,淡漠着说,“别做戏了,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几位夫人便不可能夺走内宅事务的权柄,可我若是死了,你做戏也就更没有什么意思,不如紧快找个接替我的……。”
陆礼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添香却视而不见,继续道:“这是我们的约定,既然合伙人不能创造利益,便没有什么情分可讲,做生意,你比我懂。”
陆礼紧攥着帕子猛然站起身,一把将帕子摔到铜盆里,盆里溅起的水在他袍裾上氤氲出点点水迹,素来干净的人连看都没看,摔袖就走。
添香侧头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竟出奇的平静,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觉得自己还活着,还有一丝尊严在。
陆礼把玉顺调走了,她身边只留了个瑾泷,关于陆烨亭的钱庄管理陆礼也切断了,她每天只睁着木然的眼睛看着熟悉而陌生的屋子,恍惚间,竟觉得是在荧屏前,隔着看似轻薄却无法逾越的屏障来看这个世界,那些古色古香的摆件和成群结队的长袍侍从,好像都是在做戏。
早上喝了小半碗粥,她坚持着洗漱更衣,这会儿走到窗前,把糊了上好绡纱的窗子推开,秋凉,好像只一宿,那些树叶便都黄了,站不住枝头,纷纷扬扬的飘落。
她伫立不语,面无表情,眼底的眸光比这深秋还要苍凉许多。
立在身后的瑾泷不住的抿着唇,终于忍不住,急道:“少夫人您别这样,奴才记着当初见您那会儿您脸上的笑比三月的日头还明媚,就算和二爷脑脾气,和三爷置气,可笑却没从您脸上挪开过,少夫人,小主子没了不是您的错,也不是几位爷的错,是命,是小主子与您缘浅,您……您不能这样和自己过不去啊!”
是了,他们都以为她的悲伤与死寂源自孩子的夭折,也好,这样便保全了陆礼的君子之名。
添香淡淡的笑,只是这笑极具讽刺,她扭头,“这儿的秋天和我家那儿的不同,这太窄了……我家的天,宽阔的没有边际。”
瑾泷愣住,哪里的天有边儿了?怎么主子会这么说?随即他好像又懂了,主子这是想家了。
“想家?”陆礼在嘴里默默念着这两个字,桌案前的瑾泷有些拘谨的立在那等结果,他是自己琢磨出少夫人想家了,才来回禀大爷的,现在只等大爷怎么说,也许他能陪着少夫人去一趟龟兹国也说不准。
半晌,陆礼的手接着翻开一本账册,淡淡道:“这就是她的家。”
“啊?”瑾泷一怔。
陆礼的脸色已经不好,瑾泷连忙称了声“是。”快速退了出去。
既然大爷说这就是少夫人的家,那也就是不同意少夫人回龟兹,唉,怎么这样?
添香见瑾泷耷拉个脑袋回来就已经猜到结果,看来自己不死陆礼是不会放走她的,他和周氏一样那么好名声,休妻,他想做,旁的姻弟们不会同意,和离则是他万万不会做的,颜面无论如何也没处放。
如今之际是等小昭、小乔回来,还是另想别法?这个冰冷的地方,她一时一刻也不想呆了。
宁安三十一年,立冬,女帝在赏梅宴上斥责陆皇侍娇纵跋扈,不知分寸,朝野顿时一派哗然,这无疑是在传递一个讯息,而这位陆皇侍正是陆家这一辈唯一一个在女帝身边的人。
当晚消息传出来,陆家家族的掌权人们便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陆礼坐在正位上,眉目深锁,听着几位长老各自的看法和意见,最后决定先稳住,派人与宫里的陆皇侍取得联系,看这次训斥到底是争宠而起还是针对陆家而来。
但经过几天的努力却都没能联系上,随后女帝突然颁布指令,要在近海,也就是雒阳东角黄海、东北角渤海开海运。
这预示着什么?陆礼与陆氏掌权们都清楚,如此一来掌控在陆氏手上上百年的盐业将要受到冲击,而每年的赋税若不能如期缴纳给朝廷,那么很有可能会被朝廷没收盐业的掌控权,更有可能治个办事不利的罪责,这两种情况全看女帝的心情了。
身为皇商,利益丰腴的同时,危险系数也更高,直接与上位者有关联,总不会是一身轻松的。
连日来陆礼在外奔走,经常与陆氏的长老们聚会密谈,晨露去,暮色归,就连深居不出的周氏也察觉到了这股不寻常的气息。而陆白也因女帝的迅猛出击故意隐遁起来,守着紫霞水榭那一角地方里不出,外不进。
陆乔到家的时候已是农历冬月初九,一身风尘还来不及换洗就去了陆礼的小书房,他在路上,接连不断的接到探子快马传递讯息,亦知道事情事关重大,便先把对添香的思念担心压在了一边。
两兄弟一见面就讨论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事情无关巨细,一一剥析,寻觅着蛛丝马迹想要窥透女帝的意思,更想做的是如何力挽狂澜,留下陆家百年祖业。
翌日陆乔便被陆礼派了出去,他与朝廷上的一位新贵有些交情,带了重礼去见人了。
而添香听说陆乔回来已经第二天晌午以后的事了,她不清楚陆乔为什么回来而没来见她,甚至隐隐有些埋怨。
直等到傍晚,添香仍没盼来阔别数月的陆乔,却等来了小侍从带来的消息,“三爷与几位友人饮酒,醉在了馨满居,今儿就不回来了。”
馨满居是什么地方?她想那应该是一家酒楼吧。
瑾泷没听见小侍从的回话,添香问起,他还颇觉新奇的回了句,“换汤不换药的地儿,就是以前的东倌楼,前些日子才改名叫馨满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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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两更毕,明天继续。
第195章 误会② 3000~
第195章误会②3000~文/k金女人
添香也知道,不能把所有人都想成是陆礼,何况陆礼只是做了他认为应该做的,与她的亏欠,是她和小昭的孩子,对她,他没打算缓和关系,或者正如他说的,不论是合伙人还是丈夫,他做的已经够了。。
那么小乔呢,小乔又是怎么想的?
她找了诸多理由来解释小乔回来没来见自己和夜醉倌楼,然后又一一提出质疑,推翻,如此反复,眼看天际泛白,她竟瞠大眼睛生生坐了一宿,头痛的厉害,脸却已经木然,连瑾泷进来她都好像没看见似的。
眼见直愣愣的坐在铜镜前的添香,那苍白的脸,空洞的大眼睛,把瑾泷吓了一跳。
“主子,您怎么坐在这儿啊?”天还早,瑾泷立时想到她许是一宿没睡狺。
添香并未回答,只是问,“三爷回来了吗?”
“没有。”瑾泷明白了,连忙谨慎的摇摇头。
好半晌添香没再说话,瑾泷轻声问,“主子要洗漱吗?钞”
“好。”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顺从的任由他侍候洗漱更衣。
连续两日陆乔没有回府,添香没再打听三爷人去了哪里,只是失眠的厉害,整晚整晚睡不踏实,才一闭眼便是第一次见小乔的情景,那样清澈的一双眸子似乎能直接看到他心里。夜空下,他指了北斗七星给她;西北沙漠里,他赶车她缝制布偶,在集市、在府衙、在那个简陋的小院,他们在一起度过了美好的让人一辈子也不愿忘怀的日子,可为什么这样美好的事情到了梦里却搅的她睡不踏实?
翌日一大早就有得了好处的小侍从来报信,“三爷回来了!”
“在哪?”添香才喝了药,连忙把药碗塞给瑾泷,站起身问。
小侍从讨好的道:“先去了大爷的小书房,想必一会儿就会来咱们院子。”
隐隐约约,添香觉得陆家出事了,可她想不出还能出什么事,周氏已经不可能再人惹事,那就是生意上出了问题,但据她那段时间整理陆家账目,她发现陆家的生意打理的既有规模也具条理,如果按照正常轨道走,根本不会出什么大事,还值当陆家三爷跑前跑后?
添香在这儿胡乱揣摩,陆礼的小书房里却死寂的可怕。
香鼎里点着上好的龙涎香,袅袅轻烟薄雾般缕缕散开,陆乔就坐在烟雾后面,在陆礼眼里,陆乔的轮廓像氤氲在水里,不真实的左右摇晃着,他头一沉,竟是两眼一黑,连忙用手撑住头,耳畔轰鸣作响时听见陆乔紧张的叫着,“大哥!”
陆礼勉强的摆摆手,嗓音低哑的道:“消息确切吗?”
陆乔苦涩的一笑,“这种事我怎么好随便说,没有确切的消息我也不会回来见大哥。”
“我们得想一个挽救的法子才好。”陆礼并没有再深究消息的可靠性,而是想到了要如何解决。
即便共事多年,陆乔还是从心里暗暗赞赏陆礼,也沉下心思思索上,想了一会儿道:“既然女帝有意收回盐业、矿产、纺织、陶瓷等权产,我看我们倒不如主动还给她,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们……。”
不待陆乔说完,陆礼突然暴躁的打断他,语气极不好的斥责道:“要我把陆家祖业拱手交出去,就是我愿意也得那些老家伙愿意才行!”
陆乔抿唇不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沉声道:“你就这么放过周氏了?”
闻言陆礼的脸色蓦然闪过一丝慌乱,随即道:“不然怎么样?我是养子,多少双眼睛盯着,颐养天年和幽居禁足却又不同,不管怎么说她与我父亲夫妻一场,我总要给她一些体面的。”
陆乔盯着眼前的杯盏没做声,心里却想着,‘你放过周氏是因为你要做陆家的大家长,我却不用,等着吧,我一定会让周氏好好过晚年!’
女帝已经准备收回这些把持国家命脉的经济线,任凭陆礼等人再足智多谋也抵挡不住,如今只是收回的时间早晚的问题,还有一点,陆家若耍花样和女帝斡旋,只怕到时候是吃不了兜着走。
陆乔心里清楚,他相信陆礼更明白这一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罢了,他不想多说引起陆礼更大的抵触,两人一时沉默起来,正不知说什么好的时候,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