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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孕娘子:五夫寻香-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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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拉马身,一个拉他,那马许是腿崴折了,一动便疼的鼻孔撑大直扑白气,他被白蓝男子扶起,当水面只在自己膝盖处,姚任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姚任被扶着站好,那红衣女子在远处迎了一个体型修长的男子来,估计是她的兄长,随后这对兄妹朝着他们走来,渐渐近了,女子的容貌在他眼前清晰的放大,肌肤雪白,五官端丽,这一身飒爽红装把她衬托的仿若傲骨红梅,煞是好看。

那女子只淡淡扫了眼姚任,就把头转过去看那两男子,而她的兄长脸色也很是难看。

“呦,还真就把人扶起来了!我还想呢,一个整日莺莺燕燕的公子哥,一个有国没家的莽夫,怎么就救人了?哼。”女子说话时并不看姚任,下一句却是对他讲,“这位公子可得当心,他们家兄弟从来都是目的不纯的,你可别被他们害了。”

兄弟?兄弟怎么往死里斗?姚任瞥眼瞅了瞅,眼里闪烁的全是八卦的光芒。

黑衣男抿了抿唇,刚毅的下巴绷出僵硬的线条,蓦然出声,“小姨说的是,是我对不住你姐姐,我……我们会接她回去的。”

白蓝男耷拉着长长的睫毛,闻言,轻轻颤了颤,似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你若有所顾及,不如早早散了,就我一人足以。”黑衣男没听见白蓝男跟着下保证,不由的声沉如水。

“我还说就我一人足以呢,早干什么去了,当初你就不该把她带回来!”话题又回到原点了,两人就因为这儿才打起来。

“还提以前有用吗?我问你以后想怎么办?”黑衣男转身,正对着白蓝男问。

白蓝男豁然抬头,“你问我有用吗?你得问老大,问他还想折腾到什么时候!”他吼完声音渐渐低下去,嗫嚅道:“如果只我说的算,还会让她走吗?……”

“别和我叫冤!就算有再多的理由,也不足以负她!”

红衣女子怒气冲天的气势终于缓和下来,与自家兄长对视一眼,兄长扭头若有所思的看向黑衣人,“既然你这样说,那就和我们一起去找大妹,带她回龟兹也好,带她远走他乡也好,只要大妹愿意,我们不会阻拦。”

白蓝男子脸上顿露急色,黑衣男抿了唇,沉吟道:“给我点时间,我需要安排一下。”

“你不顾二娘了?”白蓝男子挡在前质问。

黑衣男还是道:“需要一点时间安排……。”

白蓝男气的叫道:“我不允许!”

“你不允许?你凭什么说这话!”

两男人针锋相对的面对面而立,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的姚任听的稀里糊涂,想了半晌才趁此机问,“容我问一句,你们是兄弟?”

两男人又卯上劲了,哪里有功夫搭理他?

红衣女子道:“是兄弟。”

“你们是熹颜国人 ?'…87book'”姚任一问,黑衣人先回头梭了一眼。

感觉到黑衣人的眸光冷冽,姚任的神色微显出不自然来,忙解释道:“我是听你们说的貌似是为了同一个女人而起了纠葛,所以才猜测你们非北国人,唐突了,还请别介意。”

红衣女子似觉得姚任还算谦逊有礼,长长叹了一口气,仿佛累极了道:“我长姐嫁给他们兄弟,却因……总之是他们负了长姐,这次来北国不为别的,我与兄长是来找长姐,带长姐回龟兹的。”

“哦,人可找到了?”不知为什么,他与这红衣女子说话很亲切。

“找到了,他说在六王子府……”红衣女子嘴快,黑衣男子快速的摆手也没挡住她冲口而出。

姚任自然看的清楚,更听的清楚,不由的一愣,挪着伤了的脚,一步步蹭到几人圈外,好像打量货品般又细细看了两男子,一个俊朗一个妖娆,刚才看还觉得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这会儿见了怎么感觉如此丑陋,让人心生厌恶。

姚任冷眼打量,直把那兄弟二人打量的双目发寒,忽的冷冷一笑,“你们要找的女子可是叫帛添香?”

几人同时一怔,特别是黑衣人的手已经悄然摸向腰间软剑,姚任自然知道其中关窍,不屑的一勾唇,对着红衣女子道:“不用去六王子府了,她人现在在皇宫。”

“皇宫?”几人齐齐诧异出声。

姚任告诉他们是因为他知道皇宫守备森严,就算他们武艺超群也难进去,更别说在众多宫宇中找到一个女人了。

*

宫里,添香被太妃拉着去了鲤鱼湖畔,太妃让宫娥往湖里撒鱼食,引的一尺长的锦鲤相互追逐,争前恐后的抢食吃。

依旧沉闷不爱言语的女子只静默的看着,太妃说什么她也只淡淡的点头。

“任儿好久不来了,还真怪想的。”姚任活泼且聪敏,太妃一直很喜欢。

添香充耳不闻,默默接过宫娥手里的鱼食,大把的撒了下去,鱼儿们一哄而散,太妃看着暗叹气的摇头,“任儿与潇儿……你就没有一个在意的?”

前两天因皇帝在荷袁殿陪太妃家宴,由姚贵妃与丽贵妃作陪,澹台潇、澹台霁都有到场,添香作为太妃的义女,算是正式见过皇帝兄长与两位皇嫂,自然也没错过重新认识两位皇侄子。

她与谁做亲戚,辈分又上涨了多少,这些她都不在意,只是见了澹台潇心里难受,想起过去种种,不觉间多饮了两杯,半途借醉酒提前离席。

就到这鲤鱼湖上的凉亭站了站,本想吹散酒气,不想等来了澹台霁。

他一身瑞兽锦袍,滚着祥云团文图案的靴子沉沉的走向她,衬着月色,清冽的容貌更显肃穆冰冷。

仿佛入宫的那一晚,问,“赏月吗?”

第221章 尴尬境地

仿佛入宫的那一晚,问,“赏月吗?”

见是他,添香敛起情绪,礼貌而疏离的点头,“原来是六殿下。。”说着俯身一礼,听不出亲切,却很真诚,“还未曾谢六殿下之前对我的照应,此以后,怕是已不再方便单独见六殿下,夜深,我先回去了。”肋

听不到澹台霁的回应,添香并不在意,直身欲越过他去。

擦身而过之际,一只手突然被攥住,她诧异的心一跳,蓦然想到太妃说的明珠落水需献凤血之事,难道真与他有关联?可……可明珠是他得之不易的亲生子啊!

想着这些,眉头蹙起,并未甩开手,是极度失望还是莫名的为明珠心痛,她脸上呈现出难以言表的复杂之色,看着他,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幽深的好像脚下波澜隐匿的湖水。

被这样的眸光看着,澹台霁第一次显出不自然来,抿唇偏开眼睛,他迎着夹着湖水湿气的夜风,稍平复才淡淡的道:“你是个聪慧的女子,不会不懂我的意思。”

添香眉头皱的更紧,她不知道此时还能说什么?心赴死水的人,哪件事又有关风月了?何况她平生最恨用血脉骨肉搏先机的人,她与他就更没可能。

“放手!”她想抽出手,他却攥的紧。

澹台霁故作平静的神色终于有了波动,沉着嗓子不确定的道:“你知道了?”镬

“知道什么?我只知道明珠那么小的孩子,千辛万苦才回到亲人身边,结果他的亲人与那些人牙子有何区别?不过是利用他所求利益不同罢了!”她咬牙,往回抽手,“你放开,如今我是你的姑姑,请你自重!”

“姑姑?”澹台霁好不易容易压制的怒火在一瞬间爆发,猛然转回头,满是阴霾的眼睛仿佛要烧光一切,赤。裸裸的盯着她,嘴角冷笑着勾起,“你就这么愿意做本殿下的姑姑?就算是母仪天下的皇后都不屑要?”

脑袋轰的一声,添香下意识的往左右看,又紧张又惊惶的甩动着手腕,急的截住他的话,声音却不知觉的压下去,“你疯了!生怕没人知道你的心思吗?”

“你怕了?”澹台霁脸色莫名的缓和下来,“还是担心我?”

“谁……谁担心你……?”她气的嘴唇都在哆嗦,“我是担心明珠,你若还顾念一点血脉亲情,就敛敛你的锋芒吧,别连累了无辜的孩子。”

澹台霁倏然脸色黑沉,比之前阴沉数倍,眸光闪动,手上使力,直把女子的手攥的听得到脆响声,“疼……”他看着她白了脸,却一点也没有放松的意思,“你是装懂还是真不懂?我对女人从来就没有猜来猜去的耐心!”

也许是手腕上太痛,也许是心底对一些美好事物突然被颠覆的失落感太强,她突然不想压制自己的真实情绪,压着嗓子低吼出来,“我什么都不懂,也不想懂,一个只知道索取不知道付出的人,凭什么让人懂?!”

“什么?”这样细腻的情感爆发才是澹台霁这样的男人最不能懂的,他酝着怒火,疑惑的蹙眉。

就在这时,黑暗中另一个男人接了澹台霁的话。

“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些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的事根本不需要懂,他只要懂得江山社稷,万民福祉就够了!”

六角凉亭的青石台阶下,一人悠闲自在的摇着扇子徐徐而来,人未到,语先落,才露脸,便是笑脸迎人,好不妖媚。

澹台霁与添香心头同时一悸,来人黑袍绣金蟒图纹,铄金腰带,上悬四个香囊,缠金丝的流苏随着他的行走煜煜生辉,当目光与他相对,添香先是一愣,随即转过头去,澹台霁则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头。

“下弦月,湖水,美人姑姑,如此相配倒也风雅,呵,你说呢六哥!”澹台潇的到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持,澹台霁不得不松开了添香的手腕子。

“十三弟自诩风流,自然是走到哪都风月无边。”澹台霁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句。

澹台潇好像在配合澹台霁,摇着折扇,风吹动他的鬓发,摇摇曳曳更衬的妖魅异常,他嘴角始终挂着轻佻的笑,与平日低调谨慎的做派相差甚远,可这恰恰是添香熟悉的,澹台霁也并非不知道,只在北国确实很难见他如此,便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

澹台潇却把目光挪向了女子,故作惊讶,“咦?虽是四月春光里,却是夜深露重,美女姑姑在这儿四处漏风的凉亭不易久处,不如由潇儿送您回去。”

潇儿?添香抿了抿唇,亏他说的出口,余光不由自主的瞥了眼身旁高大挺拔的澹台霁,算了,比起这位,陆烨亭总归是熟识些,自己还是知情识趣的赶紧走吧,可就这么想,她还是表现出了心不甘情不愿,语调呆板的道:“那就劳烦十三殿下了。”

“为美女姑姑效劳,是潇儿的荣幸。”澹台潇摇扇上前,将一旁的澹台霁挤到了一边,亲自挑起琉璃盏,欲与添香同行。

添香暗暗咬了咬唇,一时间好像时光倒转,她初次见这个男人,他亦如此番这般轻佻,可如今看来,他却比那些正经的男人更真实,脚落下台阶,她突然有了心落地的踏实感。

就听澹台潇十分随意的道:“六哥回见,弟先送美人儿姑姑回去了。”

她的脚稍稍一顿,随即夹紧步子,对于澹台霁这样不择手段的男人她只有一个想法,快速逃离,永远不要有关联,在她的人生中出现过一个已经够了,真的够了!

她走的快,澹台潇便也不做停留,只把黑着脸,阴沉着眼的澹台霁丢到了身后,身前的他,冷冷的勾了勾唇瓣,眸底有着旁人看不到的深沉。

月如钩,就在那九兽的琉璃瓦稍上,淡淡的月光朦朦胧胧的洒下,渲染的好像一副水墨画。

添香驻足在门外,对面立着古旧,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是客套的应酬他过的可还好,还是假装不认识的道一声有劳皇侄了?她还在犹豫,身前的男人已经转身,拔腿就走。

“你……”出乎意料的令她一愣。

走了几步的澹台潇,并未回头,声音很轻的道:“早点休息吧,别以为这儿守备森严就到处走,殊不知天底下,皇宫是最不安全的地方。”

“可……”人总是这样,她不想说什么,不代表她不想听他说些什么。

澹台潇手里的灯笼晃了晃,光晕照着脚下光亮大理石,抽丝剥茧般的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那黑暗的触角好像能摸到她的影子般,他低着头,默默的看着,好一会儿才淡淡道:“等父皇的病情稳定,我就回西北去。”说完再没停顿,抬步离开。

他什么意思?

眼看着男人的背影越来越浓重的与黑暗混为一色,直到看不清,她还有些恍惚觉得,陆烨亭……好像不太一样了。

*

“女人这辈子最幸福的莫过于有个依靠,潇儿与任儿都是本宫看着长大的,任儿也就算了,他还有些孩子气,可潇儿却实属良人,香儿……。”太妃语重心长的絮叨着。

添香抬头看了看远处,鲤鱼湖再大,却不负东晟宅锦玉河的烟波浩渺,倒显得这皇宫的小家子气了,只有出了东盛宅才能发现,那是怎样的豪门深宅。

太妃见她心不在焉,只得摇头叹气,可还是忍不住再劝一句,“人终究是给自己活的,谁会与好日子过不去呢,你再想想,这里,到底不是你能久留之地,早晚有一天要改朝换代,本宫能保你一时却保不住你一世!”

她记得太妃要认她做义女时不是这么说的,荣华不保,平安总能护她周全,她就是为了这句话才动心的默许下来,做了太妃的义女后不过一场家宴,口风全变了?

添香有些哀怨的扫了眼风华不减的太妃娘娘,太妃多精明的人,一碰上这儿目光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不觉得老脸一热,晒然笑了笑,话锋一转,“当然,只要本宫活着,也没人动得了你!不过……”太妃面露严肃,似斟酌了一下,才道:“先朝曾出过娶了先帝女人的事,香儿,你不过皇帝的义女,保不齐将来的储君对你……。”

“太妃您别说了,我是不会嫁的。”添香也想到了这层,却不愿意承认权势的力量,避而不谈的匆匆向太妃施礼告退,转身一个人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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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回家后俗务缠身,k只能先争取不断更,后争取恢复两更,大家别急,内容已经不多了。

第222章 改朝换代

第222章改朝换代文/k金女人

皇家家宴第二天,添香收到澹台潇派人递进来的账册,翻开,赫然是那日她在永筠侯府批注过的,此番举动着实另她十分困惑,后面有新的账目记录,难道是让她算账?

瞅着这平整的账本,她突然脸一热,恨恨的往桌上一摔,“就知道没按什么好心,拿这个来消遣我。。”挤兑她顾前不顾后才是真的。

瞅着神色又气又羞的准皇家公主,留了心的宫娥悄悄溜了眼案上的账本,不动声色的转身退出去,向太妃禀报。

出去个宫娥并不能引起添香的注意,她只盯着桌上的东西发愣,过了半晌就见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又转过身去重新翻开,头不抬的对旁边的宫娥道:“拿笔墨、朱砂来。”

宫娥连忙去取,结果她回来的时候发现这位准公主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账本瞧,看那姿势竟似一动没动,她忍不住也撩眼皮快速扫了一眼,恰这时添香翻页,让她看到几处用朱砂写上去的怪异符号怍。

添香梭到宫娥窥探的视线,心里一阵不舒服,就像是只属于自己的秘密未经允许被人看去一样,脸一冷,扭身把账本护在臂弯里。

宫娥先是一哆嗦,继而晒然,眼中流露出鄙夷来,不过是太妃认下的义女,有什么可傲气的?

“你去太妃那禀明一声,晚上我不过去用膳了。”背着身的添香语气冷淡的打发掉宫娥瘾。

宫娥暗自撇嘴,应的还算恭敬,“是。”

添香捂住账册,贴在胸口,心跳砰砰,胸腔里流动着空落却又饱满的心酸,那感觉让她慌乱的想哭,好像这样一本东西记录了半生浮沉,她舍不得、放不下,却又不得不舍得、放下,当被勾起太多回忆,她多想自欺欺人的不撒手,可这样实在的东西就抵在心上,她疼。

西北的大漠白雪,如今可还苍茫皑皑?

*

出了依附与荷袁殿的东殿,宫娥走到离门远一些的僻静处,仿佛迫不及待的狠狠呸了一声,低声咒骂,“什么东西,还真是土鸡飞上枝头装凤凰。”

“玉彩姐姐说的是谁啊?”宫娥的话音才落,廊柱后转出一个面生的内侍。

“关你什么事?哪凉快哪呆着去!”吓的捂住胸口的玉彩细细打量了,见衣着服饰确实无特别的地方,也不知哪来的刁滑的小子,顿时放下心,不予理会的转头就要走。

玉彩往前面去,那内侍也往前面去,慢悠悠的伸出一只手臂,玉彩才要呵斥,突然眼睛一亮,内侍手掌摊开,里面露出一个钱袋,塞的鼓鼓的,只拿眼打量猜足有五十两。

内侍见目露贪婪,暗暗嘲讽的撇了撇嘴,慢吞吞的将银子塞到她手里,玉彩发愣,就听他道:“凡是有关帛姑娘的事,事无巨细的告诉我,说的好了,我另有酬谢。”

“你是……?”这皇宫里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还真看不出这个不起眼的内侍出手这么阔绰,玉彩惊讶的是自己眼拙了。

内侍压低嗓音,语气严肃中带着冰冷的寒意,“我只是个抬不上门面的奴才,玉彩姐姐无需多问,可若玉彩姐姐因轻视了我而不好好办事,我后面的主子却不是你惹的起的。”

废话!玉彩也算是宫里的老人儿了,这宫里甭管上头下头没一个白给的,更遑论那些个掌握生杀大权的主子,她还真就谁也惹不起。

内侍的眼睛像两把锋利的刀子直直盯着自己,玉彩稍有迟疑便点头,“奴婢懂了。”

交代妥了,内侍转身离开,脚步极快的闪出荷袁殿。

丽华殿乃是丽贵妃娘娘的殿宇,那内侍直接猫身进去,廊下,立着宝石蓝直襟锦袍的男子,内侍屈膝叩拜,低声回禀,“回六王子殿下,奴才挑了荷袁殿资历老却一直不得重用的玉彩做了内线,玉彩银子也收了,还向奴才说……。”

“说了什么?”神思阴沉的澹台霁这才转过身来。

内侍据实以报,“帛姑娘收了维亲王的账本,帛姑娘显的很在意。”

澹台霁眉头微微一蹙,满是阴霾的眸子闪过不明的光,好一会儿才道:“继续留意。”

“是。”内侍再叩首,肃静的起身退下。

手扶廊柱,探出身子可远观青白天际下叠峦的宫宇房梁,那铄金般的琉璃瓦在日头下仿若林波碧水溢彩粼粼,荷袁殿东殿的一小角瑞兽恰能看到,他凝神注视良久,不知在想什么,竟站了半晌不曾离去。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烦忧,一去不回头。

四月时候,临武帝突然病危,阖宫上下人心惶惶,都在为各自的命途走关系、找门路,就连太妃这里也有微妙的变动,澹台霁本要回西本,因此事也未能成行,而关乎帛添香,临武帝那道赐封公主封号的圣旨始终没下来。

太妃有意去提,只可惜临武帝早已是风中残烛,因着凉而高烧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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