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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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介更为得意地说:“频繁进出禁地毕竟不方便,于是我用了一年时间自己挖了一条通往禁地的地道。这样我可以随时进出。我就是顺着这些密道,盗用了手印,伪造了各种手续,如鱼得水。巴俊到死可能都不知道他的手印被谁用了,是谁伪造了哪些手续?只觉得自己百口莫辩。”他满脸的嘲弄之意,回想起来巴家被玩弄于自己的股掌之间,无比的快意。
难怪嬴义监视了他那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出门?原来他已经从地道出去了!难怪总是查不出什么,原来他早已在地下听到我和嬴义的谈话,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
难怪斗介的房内比房外地面高了半尺?难怪挖地道这么大的工程做了一年,也没有被人发现?
一连串的问题迎刃而解。许寒芳这才明白,斗介挖出来的土,全部垫到了屋内,所以屋内才会比屋外高了半尺,院内的花池也是为了掩饰运出、运进挖地道的土而为。此人心思真是缜密!忍不住说道:“你可真是用心良苦,挖空心思。”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时,突然来了个你?”斗介的言语中有嘲讽有辛酸:“你不仅救活了巴清,还帮她独揽大权。”
许寒芳想起从巫山第一次见斗介,到后来对他的印象,觉得自己的判断力真的有问题,泄气地说:“在巫山见你的第一次,我还被你对主人的忠诚打动。”
斗介自嘲的一笑:“我带领大家感谢你,其实是想试探巴家主母是否有救。我当时想,她一个女人能做什么?一切不还是在我的掌握之中?有她在,巴福或许还会收敛一些,她要是一死,我要控制巴福也不容易。巴福一直想独揽巴家的大权。——没想到,你却突然成了大家心目中的女神,为你以后接管巴家打下了扎实基础。”嘲笑变成了苦笑。
嬴义不由自主望了许寒芳一眼,恰巧许寒芳也在望向他,二人相视一笑,却都笑的有些酸涩。
斗介的眉头皱在了一起:“没想到本来顺顺利利的事,全被你给搅合了!狗是我放的,想着你要是意外受了伤,就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事。还或许会返回咸阳。——没想到你身边有员猛将。”说着忍不住抱怨地望了一眼嬴义。
许寒芳向嬴义投去赞赏感激的目光。嬴义低下了头,喜忧参半,转而又眼冒怒火地盯向斗介。
斗介继续坦白:“马车也是我做的手脚。我无意听巴彦说起第二天要给你备马车去林场,我就在他的水里下了药,趁他如厕之时作了手脚。”斗介摇着头,连连叹息:“可惜!可惜!天意!天意。没想到你的命这么大?更没想到的是,你居然不动声色,毫无声张。我就开始迷惑你究竟有没有发现马车被作过手脚?”
嬴义听到这里已经是怒火中烧,忍无可忍。
许寒芳侧过身抬起头看了嬴义一眼,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紧握剑柄微微颤抖的手安抚他,嬴义才稍微有些平息,强自忍住怒火。
斗介吃惊眼前这个女人的镇静和平静,投去赞赏的目光,露出微笑,接着讲述:“我去看望巴彦,意外见到嬴大人,又问了巴彦,我就知道你开始暗中调查此事。好厉害的女人!这么能沉得住气!”从语气中听不出斗介是讽刺挖苦还是赞扬。
许寒芳淡淡苦笑,无奈地说:“我不是沉得住气,我是不想巴家枉死无辜。在我眼里她们同样都有生的权利。”
斗介端着茶栈的微微手一抖,再次吃惊地望向许寒芳。
许寒芳想起夜半的怪声,想起那个小布人,后背陡增一丝凉气,问道:“你想通过地道潜进我的屋内,给我下毒,就像你给巴清的丈夫下毒一样?想慢慢害死我?是不是?”
巴家数代事丹砂,应该非常了解其特性,没理由服用过量。斗介应该偷偷给男主加了量,导致其中毒。
斗介浑身一颤,这她也能推测出来?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忍不住赞道:“聪明!真聪明。不愧是秦王政身边的女人。”
许寒芳和嬴义都浑身不自在起来。许寒芳纠正道:“我不是他的女人。”瞥见斗介目光惊异,接着说:“我是他的朋……御前伴读。”她本来想说“朋友”,估计他会更觉不可思议,所以改了口。
斗介高深的笑了笑,低头轻轻吹了吹茶沫,自去喝茶。
许寒芳闻着满园飘来的清香,心里一动问:“有一件事我还想知道。”
“何事?”
“你和你的青梅竹马……”问别人的隐私,总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斗介不明所以的望着许寒芳。
许寒芳这才想起来“青梅竹马”这个词出自于“后人”李白的一首五言古诗《长干行》。挠了挠脖子想着该怎么问,灵机一动说:“哦,我问的就是你的这个。”说着竖起两根大拇指往一起并了并。
女人还是对别人儿女情长的隐私感兴趣,喜欢打探。
斗介的心像是猛地被扎了一下,一阵刺痛,轻皱眉头,黯然道:“在我来秦国的第二年,她就病故了。”见许寒芳满脸诧异地望着他,叹了口气:“巴宏的老母长年生病,为筹钱治病,被我所用。几年前是因为丹砂一事泄漏被主人盘查,巴宏是条汉子,咬牙抵死也没说。巴宏托我照顾他的寡母和妻小。那晚,他的老母病重,我去探望,没想到看见了你们。所以编了谎言。”
许寒芳暗自苦笑。自己还准备做什么媒人撮合别人的好事呢。原来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虽然多年来我一直是躬着腰走路。从来没有直起过腰。但是还是因为你在夜里看见过我的背影,我怕你认出来,所以那晚我一直只走暗处。但是还是被你们发现了。”斗介的笑容比黄连还苦。
许寒芳刚才看到巴仁挺直的背影就已经知道,雨夜出走遇到的那个“鬼”就是他——巴仁。想起雨天那晚的惊吓,她忍不住问:“你为何要装神弄鬼?”
斗介脸上居然有了凄凉和苦楚,还有一丝羞涩:“实不相瞒,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白天是人,夜里是鬼。”
许寒芳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这是什么?梦游的毛病吗?梦游扮鬼害人?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梦游不是自己都没有知觉的吗?忍不住问道:“梦游不都是自己不知道的吗?你怎么会知道你梦游?”
斗介高深莫测地笑笑,不置可否。
许寒芳一脸怀疑地望着斗介,他究竟说的事真是假?楚人信鬼好祠,他是否在给自己找一个心安理得杀人的理由?也或者他真的是陷入精神上的恐慌而夜里扮成被杀的人寻求心理上的安慰?
斗介并没有理会许寒芳的质疑,略感疲惫地说:“那天晚上遇到你,我见你倒在地上。以为你被吓死了。一探你还有呼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正准备结束你的性命,让巴家大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苦笑了一下,瞥了嬴义一眼:“你的猛将又到了。我急忙离去。”除了苦笑,他还能怎么样?
许寒芳和嬴义不觉出了一身冷汗。不约而同地暗呼:好险!许寒芳更是后怕,自己的任性险些使自己丧命!
许寒芳感激地望了嬴一眼,目光中充满谢意。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可能我当日就要命丧黄泉。他已经救了我不知道到少次了。虽然内心后怕,还是抱以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许寒芳注视着斗介,沉思良久,说道:“最后,我想问一个问题,既然你知道早晚会搜到你,你为何不逃走?”尽管知道自己应该痛恨眼前这个害了自己多次的人,可是不知为何就是恨不起来,讨厌不起来。
斗介失神地抱着茶杯,眼睛望向窗外远处,仿佛目光要穿透那些连绵起伏的峰峦;仿佛心灵要飞越千山万水。良久,叹了口气,辛酸地说:“我热爱我的祖国,想念我的祖国,以我的祖国为荣。我历尽艰辛就是想为祖国做些有意义的事。离开了这里,离开巴家,我的生命还有何意义?”
想起书上记载楚人,“三年不蜚(飞),蜚将冲天”的气势和“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不屈精神。许寒芳心中油然起敬。楚人念祖、爱国、忠君比之列国更为突出,他们丹阳、郢数次迁移不改其名就是为了缅怀先祖。楚人由于历尽艰辛而建国称霸,民族自豪感和民族自尊心异常强烈。可是自楚怀王以后国势衰弱,楚国一直都在秦国的压制下,以至于国都从郢迁到寿春。
许寒芳又从新审视了一下斗介:精瘦的身躯和脸庞,骨子里却透着不屈的精神和执着,细长的眼睛中闪烁的是对祖国炽热的爱。
许寒芳同情地叹了口气说:“楚国必然会被秦国灭掉。秦国统一天下是必然的,它统一六国的步伐谁也阻挡不了。”
斗介细长的眼睛目光一闪,轻蔑的反问:“是吗?你何以如此肯定?”
许寒芳直接了当地回答:“我来自未来,史书上这样记载的。”
斗介摇摇头,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只是苦笑,笑容里满是酸涩。
嬴义的目中却闪露出异样的光彩。
斗介又盯着许寒芳,认真看了看,带些好奇地说:“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好奇变成了遗憾:“我这次最大的错误就是轻视女人。巴清不简单,你更不简单!——看来不能轻视女人!”
许寒芳正在低头琢磨斗介的话。斗介站起身来。嬴义立刻拔出长剑,架在斗介的脖子上,喝道:“干什么?”
斗介微微一笑,目光中带些嘲讽和不屑,竖二指轻轻把寒森森的宝剑从脖子上推开少许,静静地说:“有大人在此,我还能怎样?”转身慢慢走进屋内,小心翼翼捧出一个酒坛,又缓缓坐下。
斗介轻轻启开酒坛,立刻满室飘香。
斗介提鼻子闻了闻,闭上眼睛陶醉地说:“香茅酒,家乡的酒,祖国的酒,好久没有喝过这么香甜醇美的酒了。”脸上带着些许悲怆和凄凉。
嬴义面无表情地望着斗介,此刻再好的美酒对他来说毫无吸引力。
许寒芳突然想起了屈怀,想起了屈怀送粽子的情形,低下头百感交集。
“姑娘饮酒吗?”斗介文雅地询问。
许寒芳轻轻地摇了摇头。
“嬴大人呢?”斗介友善地问。
嬴义冷冷地说:“不必了!”生性豪饮的他,此刻满屋飘荡的酒香是充鼻不闻,没有丝毫兴趣。
斗介自斟自饮了一樽酒,轻声道:“此情此景,我给姑娘唱首曲、吟首辞,可好?”
许寒芳轻轻点点头,目光中流露出理解和同情。
斗介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轻敲着几案吟唱起来:“滔滔孟夏兮,草木莽莽。伤怀永哀兮,汩徂南土。眴兮杳杳,孔静幽默。郁结纡轸兮,离慜而长鞠……”
许寒芳细一听却是屈原的绝笔作《怀沙》。记得书上介绍《怀沙》表达了作者高尚志向和政治理想,也谴责了楚国统治集团的腐朽黑暗。
斗介的声音时而慷慨激昂,时而似裂石破冰,时而似狂风卷地,时而似寒泉滴水,时而幽咽凄凉,十分凄楚。
面对悲凄怆楚的斗介,许寒芳听得不禁潸然泪下。就连一旁冷冰冰的嬴义也不禁动容,眼睛红红的。
吟唱完毕,斗介已是泪流满面,洒湿衣襟。他呆坐片刻,仰脖将樽中的酒一饮而进,惨笑两声,从袖筒里拔出短剑,一仰身子刺了下去。
许寒芳正沉浸在悲伤凄凉中,只觉眼前红光一闪。惊得不由往后一退,手里的茶杯“当”的一声掉到地上。
斗介已经缓缓倒在眼前,目光悲伤地望着她。
“你……”许寒芳捂着嘴惊得说不出话来。
斗介凄惶地笑笑,用微弱的声音说:“快要到五月初五了,快到了……”泪水再次滑落。
许寒芳捂着嘴的手在不停的发抖,她浑身冷得发抖,颤声问道:“我……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斗介无力地摇摇头,神志似乎突然清醒了一下,目中波光一闪,吃力地说:“请你像对待那些花一样对待巴家的人……”
斗介缓缓闭上眼睛,带着遗憾,带着悲怆静静地离去。脸还是朝着东边的方向。
许寒芳不知道斗介面向东面,仅仅是因为楚人尚东,还是因为他的祖国——楚国也在巴郡东面?
他死后的灵魂会不会穿越千山万水,回到自己热爱的祖国?会不会回到自己热爱的那片故土?不知不觉中,许寒芳的眼泪缓缓流下……有时候,有些事情,你想的简单了,他很复杂;你想得很复杂,他却很简单。
困扰多天的疑惑和谜团都已经解开,内奸也铲除。原本开心才对,可是许寒芳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有的只是沉痛和彷徨。
斗介热爱自己的祖国,或许他对祖国的贡献只是微乎其微,可是他把毕生都献给了自己的祖国。
这世间与多少默默无闻的英雄?他们没有轰轰烈烈的事迹;他们的生在世人眼中视若无睹;他们的死在世人眼中也是微不足道。他们很渺小,渺小得像一颗尘埃,或者随风四处飘零,或者客死异乡。没有人会为他们的死,落一滴眼泪,动一份伤情。可是,他们实实在在地在历史的长河中存在过。
骤然间,许寒芳觉得自己像无根的浮萍,不属于七国当中的任何一国,没有根,没有家,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该往哪里去。突然好渴望自己在这个年代拥有一个温暖的家。谁能给我这个家?
许寒芳静静坐在房内很久很久……
望着斗介的鲜血把身上大红的衣服染的更加鲜艳,想起斗介临终的一个企望,许寒芳喃喃地道:“赢义,今天的事我们不要跟任何人讲起。”
嬴义素来敬重忠义之士,在尸体前默哀了片刻,答道:“末将知道。”又看了一眼尸体道:“尸体如何处置?”
许寒芳答非所问地说:“斗介没有错,他是默默地为祖国奉献。他忠君爱国。换成是你,你同样会这样做,对不对?”
嬴义无声地点点头。
许寒芳叹道:“唉。只可惜巴家男主人到死都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禁想起了巴清。突然明白了巴清的苦衷。
许寒芳徐步走出屋外,立在台阶上透了口气,抬头望了望西坠的斜阳,夕阳也是殷红殷红的,红的刺眼。思考了片刻,沉吟着说:“对外暂时封锁消息,先说斗介……巴仁偷了巴家的财物,现已畏罪自杀。”
嬴义望了她一眼,这么大的事不上奏给大王合适吗?如果大王问起来如何回奏?不奏可是欺君之罪……正在发怔,又听到许寒芳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有人无辜枉死。我会找机会以最合适的方式把事情给大王说明。你相信我!”
嬴义又偷瞟了一眼她,见她表情严肃,神情庄重,忙躬身称是。
许寒芳在虎贲军的簇拥下,沿着青石板路缓缓往回走,身上的伤痛远没有内心的疼痛清楚。
落日的余晖洒在巴家宏大的庄园屋脊、草坪、亭台上。
巴家百年老园的院墙经历数了百年的风雨,斑驳陆离。墙根长满了青苔,一些脱落的瓦片向世人默默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嬴义跟在许寒芳身后一直低头不语。
回到了自己的院落,许寒芳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浑身疼痛地和衣往榻上一倒,胡乱地想着:该怎样给嬴政说这件事情呢?该怎样应付吕不韦的盘问呢?巴家有内奸,难辞其咎。如果让嬴政知道了那次兵败是人为,又会怎样?巴家是否会有一场浩劫?
巴家的事,嬴政和吕不韦不会听不到一点风声,与其这件事经别人的嘴传到耳朵里,不如由我来告诉他们,先入为主。
想到这里许寒芳坐起身高声叫道:“嬴义。”
“末将在!”嬴义在门外朗声回答。
“准备一下,去郡守府。”
嬴义愣了一下,迈步进屋,轻声问道:“现在吗?”
“对!现在!”
“您的身体……”嬴义本来想说:天快黑了,你的身体还没康复,要不等天亮。可是一想她的急性子,又把话咽了回去,答道:“是。末将这就去准备。”转身匆匆离去。
巴郡郡守接到门上通报,许寒芳现在门外,大吃一惊。
大王和吕不韦身边的红人黑夜到访,一定有重要的事,不敢怠慢。忙命人点上院内灯笼,出门迎接。
巴郡郡守靳方五十多岁年级,在官场打滚多年,为人十分老到。快走几步迎上来,满脸笑容地寒暄:“韩姑娘大驾光临,下官未曾远迎,失敬失敬。”说着把许寒芳让进大门。
许寒芳因为此行目的很明确,不能输了气势。所以也不客气,迈大步往里走,边走也边笑着谦让道:“大人言重了,我一无官,二无职,以百姓身份来拜望大人,希望不要嫌我冒昧唐突才好。”客套话这样说没错吧?电视上好像就是这样说的吧?
郡守靳方应酬地一笑,让着许寒芳进了正厅。
二人分宾主落座,嬴义一身盔甲威风凛凛侍立在许寒芳身后,立刻从气势上压了郡守靳方一头。
客气的喝了礼节茶,许寒芳单刀直入地说:“今日冒昧前来,实在是有一事和大人商讨。”
靳方欠身道:“姑娘请讲。”
许寒芳扫了一眼周围侍立的郡守府仆从,淡淡一笑,端起茶杯喝茶,垂目不语。
靳方察言观色,立刻明白了许寒芳的意思,扭脸沉声吩咐:“都退下!”
仆从施礼躬身退下。靳方笑容可掬地说:“姑娘现在可以讲了?”
许寒芳缓缓放下手里的茶杯,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说:“我在这里发现了楚国的奸细。大人可发现了?”
话音不高,可是对于郡守靳方来说就像是一个炸雷,心里咯噔一跳。出了奸细?这要是让大王知道,可非同小可!有了奸细自己还毫无察觉,更是罪加一等!心里突突跳了几下,但随即又定了下来:“此话怎讲?”的01
许寒芳漫不经心地一笑,慢慢说:“在巴家有一个楚国奸细,已经潜伏了多年,巴家男主也是死于其手。现我已查出此人,嬴都尉已将其就地擒杀。”
靳方抬头望了一眼嬴义。嬴义手按宝剑略一点头,表示认同许寒芳的话。
靳方像挨了一闷棍,即刻面色灰败,冷汗淋漓,失职不查罪可不小,弄不好是死罪。但是他毕竟见多识广,咬牙挺住,没有一下子瘫倒下去,用一只手扶住几案,竭力镇定着狂跳的心,渐渐冷静下来。期期艾艾地说:“下官失查,还望姑娘能替下官美言几句或指一条生路。”
不愧是老江湖!能处变不惊。不愧是老狐狸!很会见风使舵!许寒芳一看“欲擒故纵”这一招已经起到效果。微微一笑道:“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对外声张,就是想还大人一个前些日子招待周到的人情。这件事情由大人来向朝廷报奏可好?”
靳方一愣,一时之间还没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