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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战争地理学-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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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威胁关键性的鲁尔地区。巴顿威胁重要性远不如鲁尔的工业区萨尔和1944年军事价值不大的曼海姆与法兰克福。
  1944年秋季和初冬,美国第3集团军从摩泽尔河向萨尔河的推进用了三个月的时间,而1870年和1914年在洛林的激烈战役分别持续了二周和三周半。这次作战既不同于1870年所特有的、数量比较少的按固定计划实施的战斗,也不同于组成1914年边境战斗的大规模的防御作战和攻势作战。尽管1944年参战部队的规模较1914年小(巴顿的师奋战想得到的是三十年前法国和德国的军所争夺的地盘),1944年洛林的“战斗”往往是在宽大正面上,由许多彼此分隔的连或团级规模的战斗同时进行的广泛交战。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由于武器射程和杀伤力的不断提高,使得形成战线的每一单位地域所需兵员,较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少得多。虽然1944年部队的规模较小,但战术上对机动的限制却类似于1914年:没有可迂回的翼侧,前面不管是什么样的地形和敌军阵地,部队都必须拼死通过。在战争的这一阶段,巴顿的集团军比德军防御部队机械化程度高得多,但是洛林地区稀疏的道路网和很差的越野机动性,使美军没有机会发挥这一优势。
  在林地,特别在有道路通过或有道路相交的林地,战斗大多数发生在森林中。凡有道路通过森林的地方,德军通常都在美军开进路线沿路埋设地雷并进行封锁。美军已经惯于在森林中找到敌军,所以对其攻击路线沿线的林区照例都进行轰击。作战双方都有意识地和广泛地利用森林隐蔽防御阵地,集结部队实施攻击或反击。接近战役尾声时,德军往往在可以避寒的石头建筑的村庄中设置其拦阻阵地。美军发现这些筑垒村庄比德军在森林中的阵地更易包围和切断其联系。多山并长满树木的地形不仅将作战分割成一系列分散的小部队战斗,而且使装甲部队难以运用。第3集团军所特长的快速机械化作战难以实施。美军和德军的野战指挥官都吵着要其上级派更多的步兵。德尔米山岭是一个有趣的例外。该山岭系南锡东西摩泽尔河岸的一个西北…西南走向的外围地形,美军装甲部队猛攻其东面的开阔山坡,击溃了德军的一个师。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曾是坚固防御阵地的地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一天内便被攻占,原因就在于它是洛林少数几个便于坦克通行的地区之一。
  在上述的时期内,洛林的战略价值在下降。普法战争中,它是决定性战场;1914年,它是重要战线之一,尽管是在次要方向;而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开始阶段,这里却未发生激战。1944年,洛林地区成了一个次要战线,以牵制德军的力量,使其无法用于同盟国在阿登山脉北部的主要突击方向上。1870年的战役是这一地区内短小精干的部队足以实施传统的机动的最后一次战役,也是该地区进行的以士兵个人携带的步枪为决定性武器的最后一系列战斗。1914年和1944年都形成了战线,主要杀伤兵器是数人操作的武器。1870年和1914年期间军事技术的发展,使优势转向防御。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坦克和机械化又使进攻重新处于优势。但是,洛林地区的崎岖地形以及稀疏的道路网和较差的越野通行性,使巴顿的装甲部队的进攻效力大大减弱。1870年,洛林地区不适于骑兵冲击,1944年同样不适于装甲部队行动,所有这三次战役都是步兵行动占主导地位。上述三次战争中的另一个明显趋向是,由于攻击部队被起伏的地形隔开并分散,所以这里的战斗分裂成一系列混乱的小分队行动。
  这个时期的一个明显趋势是,由于武器的改进,掩藏和隐蔽的重要性日益提高。与1870年相比,军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更多地利用林地和起伏斜坡躲避敌人的观察和射击。但是在三次战争中,非常小的林地却成了寻找掩蔽的士兵的陷井,因为这些林地易遭炮火的饱和轰击。同样,当防御者将其火力集中在森林集结地域的出口时,进攻常常被瓦解。
  北约与华约——八十年代的设想
  已经公诸于世的关于华约入侵方案,大多设想他们不是企图以闪电战在四至六周内占领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就是同时夺取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和低地国家。按照这类计划,红军推进的主要路线是穿越汉堡和汉诺威之间的北欧平原。这将是华约通向鲁尔地区及荷兰和比利时的海峡港口的最径直的路线。
  如果华约将试图征服整个西欧的话,那么入侵可能呈现另外一种不同的情景:红军由富耳达山峡挺进,在法兰克福和曼海姆之间渡过莱茵河,穿过萨尔和洛林地区到达巴黎盆地。如此进攻将威胁巴黎和法国北部工业区,把西欧分割为两部分,并由南面威胁海峡港口。假如北约猜想苏联会在汉堡和汉诺威之间实施主要突击,在富耳达山峡红军只进行助攻,因而冒然将其大部兵力集中在北欧平原,那么这个计划对华约来说可能是一个十分诱人的计划。
  假如苏联大规模主要突击指向富耳达山峡的美国第5军并直逼莱茵河,洛林地区预期将发生什么样的交战?从莱茵河向西发展的苏军可能是以坦克为主的部队,很可能还有第二梯队坦克集群在其后迅速跟进,以扩大突破后的战果。如果北约遵循其宣布的“前方部署”方针,那么其大部分机械化部队将已经在苏军突破地段的南北两翼投入交战。通过洛林地区可立即迎击红军的,很可能是北约战略预备队中法国地面部队(步兵)和大概是美国和加拿大的空中机动部队。把一个由上述部队仓促组成的军交给一名法国中将指挥,他怎么能在洛林地区对付得了苏联的坦克集团军呢?也许他的处境不至于太坏。
  在以往的战争中,该地区不是骑兵或坦克可通行的理想地形。其长满树木的起伏地形可能迫使快速装甲部队完全依赖道路。步兵部队能够轻易地在有道路穿过树林的地方阻击或伏击沿道路行进的纵队,迫使苏联人停止前进,并运用机动部队和炮兵部队。缺少惯于徒步作战的步兵,将进一步妨碍苏联装甲部队克服对森林道路的封锁。在莱茵河西面扩张战果的一个苏联坦克集团军,可能会运动到其较先进的防空武器射程之外的地方,并易受到北约的空袭和发射导弹的直升机的攻击。长满树木的起伏地将为直升机提供理想的设伏地形,向沿道路行进的纵队发射反坦克导弹。空中机动部队可在通往苏联进攻纵队后方的补给线沿线伏击其补给纵队和设置阻击阵地。在莱茵河西面实施快速推进的红军可能会感到其后勤能力十分紧张,而在其后方进行的敌人空中机动作战则破坏性极大。假如苏联人集结机械化部队来对付他后方的敌空中机动步兵,这些直升机机降部队完全能够在苏联人接近他们之前更快地转移到新的阻击阵地。
  机动性和主动性方面的优势在直升机机降轻步兵一边,而不属于沿道路行进的重装纵队。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德军徒步步兵在洛林地区能够使巴顿率领的人数上占优势的美军机械化部队停止前进。八十年代中,装备现代化反坦克武器的直升机机降轻步兵部队,也完全可能在此地将以坦克为主的部队隔裂开来,各个歼灭。
  第六章 战役战略
  并敌一向,千里杀将。
  ——  《孙子·九地篇  第十一》
  地理范围
  在战争的进程中,作战的决心、军队的编成、投入战斗的规模及其所涉及的地理范围,都是作为一个连续的整体而发生作用的,当中决无间隙,以此区分为截然不同的战斗类型。战术往往融合于战略之中,而战略又不能与地缘政治截然分开。尽管如此,在作战职责上却存在某种范畴,它涉及的不是某次战斗中的作战部队的安排,而是一个战区的管理,其作用在于达到某种既定的政治目标。从传统的意义上讲,这是将领应起的作用。“战略”就是通过对军队人员、装备和火力的部署与机动以及用其同敌人进行作战以达到既定政治目标的一门艺术。在前面的章节里我们已提到“战役”,着重指出战役就是为了追求具体目标而实施的一系列有组织的军事行动。在下面的一章里,我们要以地缘政治为前提探索指导战争实施的方针在地理方面的构想,并对军事决断所需的大战略的前景作一番研究。
  战略在地理上的决断所注重的不是战场的细微末节,而是战区的行动总则。它关心的是各个师的部署,而不是这个士兵、枪炮或坦克的配置。所选定的运动方式和配位置,往往产生于某个旨在打败敌军的中心计划,用利德尔·哈特的话讲,战略的目的“是利用运动和突然性来减少抵抗的可能性”。显然,这里要考虑到地理情况,要进行判断。运动与突然性之间有着双重的关系:运动产生突然性,而突然性又导致运动。这一双重性的形成是受地形、运输能力和时间的制约的。作出行动抉择时,应对地点以及速度加以具体规定,犹如指示航向一样。地理状况不是决心的一个偶然因素,而是以地图为根据进行分析的一个基本变量。战略是应用地理学和心理学两者的结合。其表现形式就是在地图上进行角逐,预示将在陆地、海上和空中展开斗智斗力的较量。
  1850年以来,随着经济和政治组织范围的增大,战争的规模也急剧升级。工业化和运输革命展示的全面战争的景象是:大规模的职业军队将加入到全球性的冲突中来。因此,决定战争结局的重要决心所涉及的中心问题范围越来越广大了。在大规模军队作战的时代以前,一旦定下战斗决心,战斗的转折点往往取决于战场上的指挥官。像战术机动那样的东西就能决定胜负,决定战争。随着铁路、电报、远程火炮和密集步兵的出现,作战需要有更周密的组织和准备工作。于是就产生了一般参谋职责以及随之而来的谋略。由于作战规模的升格和可能的协同行动所涉及的地理范围的扩大,定下重要决策的职责提高到战略这一级。过去,在协调洲际规模的作战中,只有蒙古的可汗才能取得的成就,如今工业化国家的将军也都能办到。打胜仗要求人们具备战场上指挥军队所需要的更加广大的地理范围内的各种情况。陆军和海军的机械化以及无线电通讯和飞机的出现,使冲突的范围扩展到全球。决定性的选择产生于若干国家的各军兵种协调一致地行动。在实施战争中,不管战略所宣称的是什么,它总是从属于地缘政治的判断的。战争结局如何,更成了宣战当局的基本责任。如果发生装有核弹头的洲际导弹大战,作战的决心和对战争结局的责任都掌握在最高政治当局手中。对军事和政治决断的最终责任将落在一个人身上。其他一切都取决于根据他对当今世界和今后世界的看法而得出的判断。但是,倘若出现使用这些武器所预示的互相毁灭的前景,那么用武器来解决冲突这种做法将限于间接争夺和有限战争的范围。在这种背景下,战略上的计划显然起着仅次于压倒一切的全球议程的决定性作用。一旦作出打一场有限战争的决定,或者交战双方不拥有核武器,这时战略计谋可能成为决定性因素。
  战略学说的演变
  在过去半个世纪中使军事学说充满生气的概念是机动性。战争中机动的意义及其合乎机宜的使用已由“机动的倡导者”富勒和利德尔·哈特作了清楚的论述。这两位军事家把历史知识与对新技术的潜力及军事守旧主义的贫乏所作的敏锐观察结合起来,提出机动使用坦克和机械化步兵,在空中支援下打破堑壕战的僵持局面。哈特根据对军事胜利的历史分析,鼓吹间接手段的作用。他在这方面的大部分观点早在二千四百年前中国的《孙子兵法》中就有所著述了,而且是借助了拳师、角力士和足球运动员的直觉。强调机动性和手段的间接性是对第一次世界大战痛苦煎熬造成的恐怖的反应。为了寻根究源,我们不得不追忆一下大规模工业化战争的当初情况。
  最早有一种连贯的战略学说主张在广大的地理范围内作战,它很少被军事著作家评论,但它为现代地缘政治学的发端却提供了启示。马汉的作为美国寻求全球势力的指导方针来源于对英国海军战略的分析。其基本原则是集中力量。在实际应用中,就成了海军制胜论。认为控制重要水域靠密集的舰队,有了它可以摧毁或围困敌军,并封锁其海上交通线;而分散的袭扰战斗不过是对它的一种补充而已。
  拿破仑利用法国革命军的增强了的运动速度达成类似的兵力集中。在陆地战的更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他力求突然地集中火力。他统率的师团越野运动,吃住都在其中,“佯作分散”,却又常常在敌人后方迅速集中投入战斗。作为一个炮兵,拿破仑力求集中其野战炮火,攻击敌军战线上的某一部分,使之发挥最大的效果。他所使用的封锁方法就是进行战略拦阻,即机动至敌军后方,切断其撤退和交通线路。拿破仑的失败在于他堂而皇之地把军事实力看作是集中加速度的结果,因此过于依赖集中而忽视了机动。随之而来的是,他用经过预练的战斗序列代替了突然性。这些错误使他在广阔的俄国平原上遭到惩罚,在那里,俄军只要避开他的锋芒,拉长他的战线,就能摧毁他的军队。
  冯·克劳塞维茨在用康德的理论总结拿破仑的成功之道时,强调了部队的集中。由于他是根据现实的苍白映象这种极端的理想来表述他的观点的,因此他的著作常被严重地曲解。他所列举的有一定局限性的事例,到了他的一些信徒手中却变成了作战的模式。战略的目的被缩小到了只是在战斗中消灭敌军。克劳塞维茨的绝对战争的理想被冯·莫尔特克(毛奇)曲解成了遍地都是战斗、流血和人海的总体战学说。对冯·克劳塞维茨观点解释的明显成功,以及精确的铁路时刻计算和1866年、1870年普鲁士人对后膛装填步枪的使用,这一切确立了直接进攻学说的正统地位。
  在大西洋的彼岸,格兰特在对南部邦联的正面消耗战中的胜利,似乎进一步证明了直接行动的正确性。可是,在西部作战中,特别是在夺取维克斯堡时他就已经认识到机动与灵活的重要性。有人认为,由于谢尔曼发展这种西方样式的运动战,联邦政府才最终获胜。由应征士兵组成的庞大军队依赖铁路进行运输和取得补给,降低了战争的流动性,从而使这些靠铁路供给的军队只能在离铁路线非常有限的距离内作战。这些铁路线也存在易受攻击的问题,成为破坏性袭击或拿破仑的战略封锁的明显目标。在南部邦联一方,福雷斯特和莫根展示了切断式袭击的功效。为占据威克斯堡,格兰特攻占了在杰克逊的铁路交叉点,以此进行拦击,切断邦联方面向东的交通线。谢尔曼认识到固定补给线容易遭到破坏,而机动却有它的优越性,于是他有意地减小自己军队对铁路运输的依赖,并且利用敌方对铁路的依赖实施打击。他的目的不在于同敌人正面对抗,而是要控制敌军从亚特兰大起始的运输系统中的重要路线和交叉点。由此他率领相当于5支快速纵队的部队向海边进发,对许多战略要点构成了威胁,从而在他预期的进攻线路上把邦联军队打得狼狈不堪。他得心应手地改变方向的能力使他的部队能轻而易举地完成了不让里士满从佐治亚州获得供给来源的任务。到达海岸后,谢尔曼转向左面,开始卷击南军作为海上供给的重要纽带的港口。正是这场战役使利德尔·哈特深深感到机动的重要性,从而为未来的理论以及这个理论由古德里安的装甲部队付诸实施,奠定了基础。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为第一次世界大战做准备时,面对德国打算采用使人想起拿破仑早先胜利的流动与横扫战略,法国竟制订了一个以普鲁士的冯·克劳塞维茨的理论为根据的毕其功于一役的计划。法国的第18号计划要求对德军战线的中央进行统一的攻击。冯·施利芬的原计划是以右翼部队之大部经由比利时,绕过法军防线,迅速攻陷巴黎盆地,从后面突袭法军,在德军格林地区堡垒工事的配合下,使法军腹背受敌,俯首听命。由于对地理上状况缺乏准确判断,冯·莫尔特克(毛奇)修改了这一计划。他加强了面对法军主力的左翼部队,因此削弱了右翼部队,从而降低了部队的推进速度。协约国军队在弗兰德挡住了德军的西进导致了双方僵持和依托战壕打消耗战的局面。英军在强渡达达尼尔海峡后,穿过巴尔干半岛,企图在整个大陆上从侧翼包围德军。它想利用英国的制海权,但在实施时,因为犹豫不决而没有成功。正是美国(协约国)拥有制海权,使德军的补给基地得不到物资和食品,才拖垮了德国的军事抵抗能力。
  非正统的方法在处理中东阿拉怕人反叛事件上的成功(劳伦斯对此大加宣扬)和阿伦比在巴勒斯坦锐不可挡地打败土耳其人的例子,进一步证明了迂回曲折和机动灵活的重要意义。欧洲战争的最后阶段,显示了坦克和飞机突破堑壕战坚固防守的潜力。对不加思索一味坚持克劳塞维茨学说所表现的极度而又不明其因的厌恶,在法国北部的陡坡和山谷里到处可见。这一切利德尔·哈特在制定一种新的战略理论时是牢记在心的。
  机动和间接手段
  在19世纪20年代初,富勒和利德尔·哈特都推崇用坦克向敌方作深远突破的作战方式。不同的是,富勒认为步兵的唯一作用就是扼守战略要点,而利德尔·哈特却主张步兵应与装甲部队一同推进。1927年,英国军队组建了一支试验性的机械化部队来检验这两位倡导者的论点。在德国,冯·西克特已认识到需要增强军队机动性,但仅仅是用卡车搭载部队的办法。古德里安继承了英国当局重视坦克和飞机的做法,用坦克组建了装甲师。使用装甲部队进行闪电战的战略战术,是从利德尔·哈特的“汹涌澎湃”进攻方法的公式中得来的。他认为战略的目的在于瓦解对方。武力的使用应该是为了使敌军陷入混乱,从而最大限度地增加其疑虑,破坏其交通,补给和后撤的线路,从体力和心理上摧毁敌人的抵御能力。为了达到这一目标,战术上应使用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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