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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邓小平和世界风云人物-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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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都在朝这个方面继续努力。因此,我可以说,美中关系是一种永久性的关系。”
  邓小平和基辛格博士有记载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1989年的11月10日。
  此前的11月6日至9日。中共中央十三届五中全会在北京召开。会议通过了《关于同意邓小平同志辞去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职务的决定》和《关于调整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组成人员的决定》。11月9日,邓小平会见出席中共十三届五中全会的全体同志,说:“感谢同志们的理解和支持,全会接受了我的退休的请求。衷心地感谢全会,衷心地感谢同志们。”
  第二天,邓小平就在人民大会堂会见了这位美国政府的前国务卿,成为邓小平退休后接见的第一个外国客人。而当时中美关系正面临着严重的危机。
  这天,邓小平身穿深灰色的中山装,神采奕奕。基辛格一走进会见大厅,邓小平就迎上去和他热情握手。邓小平当着几十名记者们的面,对基辛格说:“博士,你好。咱们是朋友之间的见面。你大概知道,我已经退下来了。中国需要建立一个废除领导职务终身制的制度,中国现在很稳定,我也很放心。”
  基辛格说:“你看起来精神很好,今后你在中国的发展中仍起着巨大的作用,正像你在过去所起的作用那样。你是中国改革的总设计师。”
  听到基辛格说他是“中国改革的总设计师”,邓小平笑了,说:“我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中国共产党的党员,在需要的时候,我还要尽一个普通公民和党员的义务。你现在不当国务卿了,不也还在为国际事务奔忙吗。”。
  当基辛格问邓小平中国将如何确保改革开放持续到下一个十年的问题时,邓小平回答说:“可以肯定地说,谁要走回头路,谁就要垮台。十年改革开放,虽然出了些毛病,现在需要进行治理整顿,但成就是很显著的。我们前进了一大步,使中国上了一个台阶。这一切来之不易。实践证明了我们的方针政策是正确的。加强中央的权力是对的,但并不等于改变过去实行的改革开放以及权力下放等措施。”
  基辛格看着邓小平这个可爱的中国老人,说:“你是做的比说的多的少数几位政治家之一,你使中国发生了历史性的变化。”
  后来,基辛格在同一位外国政治家的谈话中对邓小平作过这样的评价:邓小平是中国推行改革的领袖。他着手共产党领袖从未搞过的改革,解放了农村经济,把粮食进口国变成粮食富余国。作为老一代的革命家,不允许共产党的地位下降,并且要将经济改革搞下去。
  作为邓小平会见最多的外国人之一,基辛格博士对邓小平的评价应该说是实事求是的。而邓小平这个18岁时在法国投身中国革命,并很快成为“少共”的积极分子的中国青年,在法国承担的第一件革命工作就是为机关刊物《少年》刻蜡版工作。那时他白天在工厂做工,晚上刻蜡版,干起工作来浑身是劲,并因此赢得了一个“油印博士”的称号。用邓小平自己的话说:“我从来就未受过其他思想的侵入,一直就是相信共产主义的。”而正是为了中美关系的正常化和友好事业,促进世界和平,这个戴“油印博士”帽的职业革命家和基辛格建立了深厚的情谊,并以其求实的品格赢得了美国博士的尊敬。
  值得我们注意研究的是,邓小平在1989年退休前后,分别在10月31日和11月10日会见了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尼克松和基辛格。一个是邓小平退休前会见的最后一个外国客人,一个是邓小平退休后会见的第一个外国客人,这一前一后是不是历史的巧合,还是出于人为的安排,我们不得而知。但有一点是我们可以想到的,那就是这次会见中在谈到中美关系问题时,邓小平对基辛格所说的:“中美合作的基础是有的。那种按社会制度决定国与国关系的时代过去了。不同社会制度的国家完全可以和平共处,发展友谊,找到共同的利益。中美之间肯定能找到共同利益。”
  作为中美关系之船“起航”的“领航人”,邓小平在世界和平发展史上刻下了他不朽的名字。
  邓小平迷住了“三边主义”的创始人
  ———邓小平和布热津斯基
  据说,有人曾经在白宫的一个外交使节的宴会上提了一个问题让与会者回答———在美国,每天都必须要和总统在一起说话的人是谁?
  有的人说那当然是第一夫人,有的人说是总统的厨师,有的人说是总统的办公室主任,甚至还有人说是总统养的小宠物等等。但答案都不正确。那这个人是谁呢?
  最后,还是白宫的一个服务生无意中正确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个人就是总统的国家安全事务助理。这个作为总统国家安全顾问的角色,几乎每天都要把中央情报局、国务院、国防部的情报进行整理向总统汇报,并提出不同方案和对策供总统参考,在白宫是最引人注目的了。
  担任1977年到1981年美国卡特总统执政时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的兹比格纽·布热津斯基,是哥伦比亚大学政治系教授。此前,他曾在约翰逊政府的国务院政策计划班子里干过两年,他因发表《大失败》一书,对共产党和共产主义进行全面攻击而在国际反共舞台上声名大噪,是国际上最著名的反共理论家,因此还得了“鹰派”代表人物的称号。尼克松就任总统后,他又回到大学讲台,却提出了一些“鸽派”的理论。因其不是在美国本土出生,而是在东欧出生,又对东欧和苏联以及美苏关系问题有着成功的研究,使他成了美国权势集团上层人物的座上宾。他的简要明了地从世界纷繁复杂的事务中迅速概括成决策方案的能力和善于总结形势而提出口号的能力,也深受美国政治领导人物的欣赏。此间,在缅因州的东北港避暑的布热津斯基,与美国著名的大财团的总经理兼董事长、不久前又刚刚担任美国对外关系委员会主席的戴维·洛克菲勒在其西尔港庄园,一见如故,成了一对密友。由此他们还成立了一个由美国、西欧和日本的最上层银行和企业巨头组成的一个组织———就是著名的“三边委员会”。这个“三边主义”就是布热津斯基的发明。
  再后来,经可口可乐公司的保罗·奥斯汀推荐,戴维的提名,经布热津斯基的同意,还未当选美国总统的卡特才得以成为“三边人”的。卡特在竞选总统成功后,在组成政府班子成员时,首先就请教布热津斯基。而且卡特还对他说:“还在我刚进‘三边委员会’的时候,心里就想,要是我能当总统,我就请你出任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并希望布热津斯基“帮我一把”。而布热津斯基也毫不谦虚地说:“这是我的荣幸!吉米,你决不会对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的。”卡特也的确公开对记者说:“我有了最优秀的顾问!”
  像基辛格一样,布热津斯基担任此职务后,因其在中美两国关系正常化进程中所起的杰出作用,而在世界政坛上闻名遐迩。
  □布热津斯基向中国驻美联络处秘密表达访华愿望。卡特单独秘密会见布热津斯基,并给予“特别授权”,表明“布热津斯基此次访华的主要目的,应该是建立外交关系”。
  □布热津斯基特地准备了美国宇航员从月球取回的岩石标本和一面带上月球的五星红旗作为礼物赠送给中国人民,“作为我们共同追求更美好的未来的象征。”
  1978年4月,对吉米·卡特来说,考虑得最多的问题或许就是美中关系正常化问题了。他已经内部秘密决定了美中关系正常化的实施战略报告,建议中美建交时间为“1979年1月1日”。卡特觉得,中国人将每年的1月1日叫作“元旦”,是吉祥的开始的含意,中国人会很喜欢这个日子的。而离这个日子不到8个月了,美中双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消除障碍和分岐吗?美方的“最低限度”方案已经调整为:要中方接受美国对台湾军售的安排。这是建交谈判的核心基本点。中国能接受吗?没有人能知道。结果会怎样?为此,他曾授意驻中国联络处主任伍德科克带着这个“最低限度”建交条件回北京去作一些试探,设法将美国的这一想法准确地传递给中国人,并从中国人那里得到一些美国人可以接受的回应。可是,伍德科克为此使尽浑身解数,能做的都做了,仍然没有得到中国的任何回应。或许只有派出总统特使飞赴北京直接与中国最高领导人沟通这一条路了。因为时间紧迫,时年(1978年)的秋冬,国会大选之后,正好是一个极为难得的“时机窗口”,这是一个有利于关系正常化的时机,在这个时候,国会正在休会,由于刚刚经历人事调整,反对派力量相对薄弱,很难立即组织起强有力的反击。这个“时机窗口”从秋天一直开到1979年1月中旬新一届国会开会之前。如果不在1978年内完成美中关系正常化,等到明年国会开会之后,这个“窗口”就会因为两个因素的限制而关闭:一个是与苏联削减战略核武器协议一旦达成后,争取参议院的批准势必是一场战斗;二是1979年将是总统大选年,卡特的一班人要集中精力,应付总统大选,而这时必须考虑党派斗争和国会可能对某些外交政策的指责。
  而作为布热津斯基,自然不愿意放弃像基辛格秘密访问北京使其成为中美关系史上的杰出人物一样,他曾多次敦促总统改善美中关系。而早在1977年的11月3日,美国副总统蒙代尔在白宫设宴为即将回国的中国驻华盛顿联络处主任黄镇饯行时(当时卡特总统对黄镇和记者们说:“由白宫出面为即将离任的外交使节饯行,在美国外交历史上是没有先例的。”),黄镇完成了自己担任该职5年半期间的最后一个重要使命,就是当众向布热津斯基发出了访华的口头邀请。其实,这也是布热津斯基在此前授意他的助手奥克森伯格向韩叙提出了“希望中国领导人邀请他去北京访问”的。而美国驻北京的联络处主任伍德科克也建议卡特让布热津斯基访问北京。这次黄镇的口头邀请,就是中国政府对布热津斯基的重要回应。布热津斯基自然暗自心喜,高兴地接受了邀请。这自然受到了作为国务卿的万斯的强烈反对,并为此爆发了争吵。
  然而当1978年1月24日国务卿万斯的北京之行,在中国碰到了“邓小平的钉子”,没有达成中美关系正常化的任何协议的时候,布热津斯基自然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该他出场了。
  1978年3月16日,华盛顿正式通知北京,布热津斯基接受了邀请,具体日期待定。4月26日,白宫宣布布热津斯基访华的日期定为5月20日。这就表明卡特总统开始准备迎接他在外交事务的决策中的一个最为关键的挑战。
  5月12日上午,布热津斯基按照惯例工作程序,到椭圆形办公室向总统呈递最新简报,在介绍完最近24小时内世界各地的情况后,起身告辞时,卡特让他留下来,说:“兹比格纽,你等等,我想和你专门谈一下你访问北京的事情。”
  等布热津斯基坐下来后,卡特就说:“我已经想好了,希望能加快关系正常化的步伐。你此次到了北京,如果看准了情况,你就可以见机行事,抓住机会,把关系正常化推进一步。我给你特别授权。”
  听到总统如此的决断,布热津斯基顿时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了,说:“这太好了!”
  卡特继续说:“你见到中国的领导人,就说美国接受中国提出的关于关系正常化的三个基本条件,但是中方也须同意美方的两项基本条件:其一,美方公开声明相信台湾问题将得到和平解决,请中方不要加以驳斥;其二,美方应能继续向台湾出售武器。”
  “好,我一定按你的要求去办。”谈话后,布热津斯基立即在中国问题专家奥克森伯格的协助下,将总统的这次谈话整理成有五页纸的书面指示,呈交卡特审阅,请卡特签字,以作总统授权依据。
  但卡特并没有马上在此份书面指示上签字。他准备开一个会,给几个要员通气。5月16日上午,卡特总统亲自在椭圆形办公室里主持召开专门会议,讨论布热津斯基即将进行的访华事宜。往常总统召开这类涉及外交事务的政策会议,通常都是万斯先作发言。这次,大家也像往常一样,先看看万斯。万斯则坐在沙发上,一反常态,默不作声。
  卡特知道万斯由于自己的意见未得到采纳,心中不高兴。于是,卡特就示意国防部长布朗先说。布朗此次态度鲜明,极力主张总统授权布热津斯基同中国进行更为广泛、更加实质性的会谈。布朗说:“我们应当借助这次访问,将美中关系正常化大大向前推进一步。”
  布热津斯基也说:“我觉得,我们不仅要大幅度地推进关系正常化,而且还要进一步发展美中军事战略关系,我想总统考虑,能否在我的已经确定的访华代表团名单中,再增加助理国防部长阿布拉莫维兹,责成他在北京专门向中国方面通报全球战略形势。”
  卡特基于急剧变化的美苏关系和国际形势,接受了布热津斯基和布朗的观点,因而在会上表态说:“布热津斯基此次访华的主要目的,应该是建立外交关系。”
  总统在这样的会议上作了决定,万斯尽管不悦,也不再持反对意见。
  5月17日,卡特在此份关于美中关系正常化的书面指示上略作修改,然后签字。在这份文件中,卡特总统就中国问题作了一些重要而高度机密的决定。其中提到两个关键问题,即美国与中国的战略关系问题和美中建立外交关系问题。
  关于第一个问题,卡特指示布热津斯基告诉中国人:“我们把美中关系看做是美国全球政策的一个中心方面。美国和中国有着某些共同利益,双方有着彼此一致的长远的战略利害关系。其中最重要的是双方都反对任何国家谋求全球或者地区性霸权。所以你的访问不是战术性的,而是要表明我们对与中国建立战略合作关系的兴趣,而且这种兴趣具有根本和持久的性质。访问一开始,你就要强调这一点。”
  关于美中建交问题,卡特作了具有历史意义的指示:“你应该说明,在这个问题上,美国已经下定决心,准备向前迈进,积极谈判,扫除关系正常化道路上的各种障碍。”
  因此,布热津斯基的访华之行,也就被赋予了洽谈美中关系正常化的非同一般的重要使命。与上次万斯国务卿所作的试探性访华相比,布热津斯基的访问才是真正的实质性的访问。
  布热津斯基格外重视这次访问,为了表示友好,他特地准备了美国宇航员从月球取回的岩石标本和一面带上月球的五星红旗作为礼物,并成功地说服了卡特总统给华国锋主席写了一封亲笔信:“华主席:特备月球岩石标本一份,赠送给您和中国人民,作为我们共同追求更美好的未来的象征。”
  万斯对布热津斯基的行动有些耿耿于怀,在布热津斯基访华的计划确定后,原来就商定不提前向苏联打招呼。但后来,布热津斯基得知,国务院有人未经白宫准许就擅自向苏联驻美大使馆打了招呼。以致苏联在布热津斯基抵达北京之前,就匆匆忙忙将离任已久的苏联驻华大使伊利切夫派回北京来。
  在布热津斯基即将成行之际,万斯又去向卡特建议,在布热津斯基访华之前应该邀请苏联外长葛罗米柯访问美国,想以此来削弱布热津斯基访华的战略意义。布热津斯基对此表示了强烈的反对。据布热津斯基在其所著《实力与原则》一书中记述,为了不让苏联因素干扰其访华之行,他劝说卡特拒绝了万斯的建议。这样,邀请葛罗米柯访问美国的计划就经卡特同意被推迟至布热津斯基访问中国之后。
  布热津斯基临行前,台湾驻美“大使”沈剑虹求见美国国务院官员和布热津斯基的助手奥克森伯格,希望美国考虑改变这个访华日期,因为那一天正好是台湾新“总统”蒋经国就职典礼的日子。国务院中华民国科的官员只好说对这种巧合表示遗憾。奥克森伯格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这事无法改变了。”
  沈剑虹还不甘心,就要求约见布热津斯基本人。但是,布热津斯基传出来的答复是太忙了,只能在访问北京回来以后再考虑会见。沈剑虹敏锐地感觉到形势有些不妙了。
  5月19日,布热津斯基一行终于乘专机飞离华盛顿,开始了他的中国之行,并按计划于5月20日抵达北京。
  □布热津斯基说邓小平“个子小,气魄却大,立即使我心折。和他谈话以后我更加理解他何以能经受住政治生涯中的所有挫折,但更重要的是,他的目的感和干劲使我印象深刻。他是一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能和谁打交道的政治领袖。”
  □听了布热津斯基的汇报后,卡特说:“你被邓小平迷住了”。
  当布热津斯基飞越太平洋上空的时候,表面的平静并不能掩饰其内心的波澜,他的心像太平洋的波涛一样起伏不已。后来他在回忆录里回忆起这次北京之行时说:他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这次访问,与10年前的1971年夏天基辛格那次秘密飞越喜玛拉雅山的“勃罗行动”联系起来。甚至他还想到非常巧合的是为美中关系正常化做出贡献的基辛格和自己,两人竟然都是非美国出生的移民(基辛格是在德国出生的,他是在波兰出生的),而且在接受这项任务时都从来没有到过中国,对中国几乎是一无所知,又没有什么特殊感情,只是有相同的战略考虑。
  在飞机上,他还非常关心讲究礼仪的中国会给予他什么样的礼遇。他问助手们,基辛格和万斯第一次飞抵北京时都有什么人去机场迎接。研究中国问题的专家奥克森伯格告诉他,基辛格第一次飞抵时,迎接他的是过去与马歇尔将军在军调部共过事的叶剑英元帅,后来是军委副主席,还有就是当时刚宣布出任驻加拿大大使的黄华;而去年迎接万斯国务卿的是已经担任外交部长的黄华。布热津斯基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担心他飞抵北京时受到怠慢。他所担任的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在职务上与国务卿相当,会受到相同的欢迎礼仪吗?
  1978年5月20日中午,布热津斯基一行十人抵达北京。同行包括他的夫人,以及国家安全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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