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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皇族-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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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王皇甫恬也看见了申国舅,连忙上前施礼,“舅父也来了。”
  “嗯!你等我片刻。”
  申国舅也不排队,直接进了灵棚祭奠,片刻又出来,给皇甫恬使了个眼色,皇甫恬倒也听话,乖乖地上了申国舅的马车,一进马车,他便将身上的孝服都扯脱掉了,申国舅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半晌,他淡淡道:“你这又是何苦?”
  “舅父认为凉王系完了吗?”皇甫恬舒舒服服躺在椅背上问道。
  申国舅倒有了几分兴趣,他反问皇甫恬,“你认为呢?”
  皇甫恬摇摇头,“我认为凉王系的力量会更加强大,强大到足以参与夺嫡的程度。”
  申国舅脸上大变,‘夺嫡’这两个字是权力场中的大忌,他一把摁住皇甫恬肩膀,不准他再说下去,他向外看了看,四周没有人,他便立刻吩咐一声,“回府!”
  马车启动了,辚辚车轮声掩盖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这是谁告诉你的?夺嫡之事。”
  “是我师傅说的,他说皇祖曾有圣旨,凉王可继帝位,排在楚王之后,齐王之前,皇甫无晋是皇族嫡系,如果他为凉王,那他也有资格继承皇位。”
  这个秘密申国舅也知道,他甚至还知道这道圣旨就刻在太庙的一块铁碑上,可那又能怎么样?难道皇上会立别人的儿子当皇帝吗?
  申国舅很不以为然,这一点他是认准的,不管无晋怎么受宠,怎么登高位,但他就是和皇位无缘,并不是随便一个皇族都能参加争嫡的,这里面有个前提,必须是皇帝的儿子。
  “殿下,你不要再想这件事,也不要标新立异,现在是很敏感的时刻,太子可能会被废、战争也可能会爆发……”
  申国舅的眼睛变得格外冷厉,盯住楚王,“要学会冷静,学会忍,要学会像我一样,静观时局的变化,以不变应万变,你明白了吗?”
  皇甫恬本来还想给舅父讲一讲皇甫无晋的实力,炫耀自己的见识,可见舅父似乎什么都明白,他也就沉默了。
  第二百一十章 敲钟
  兰陵郡王皇甫疆去世的消息无晋在四天后才知道,是梅花卫的鸽信系统通告了他,皇甫疆的去世让无晋难过了好几天,虽然皇甫疆不是他的亲祖父,但祖父却视他为孙,但局势的日趋紧张,却让他不得不放下祖父去世之事。
  事情总是一连串地到来,就在他接到皇甫疆去世的消息的同一时刻,他也接到维扬县大哥派人送来的消息,他的另一个祖父,维扬县的皇甫百龄也病危了,很可能挺不过去,如果有可能,他能来探望一下祖父。
  虽然无晋不可能赶去京城参加皇甫疆的葬礼,但另一个祖父他得赶去看最后一面,偏偏这时,苏菡忽然出现了流产先兆,无晋心中担忧之极,只得留在家中陪伴妻子保胎。
  足足忙碌了五天,苏菡的胎情才终于稳定下来,而这时,惟明又写封信来,祖父渡过一劫,家里已经恢复了正常生活。
  这让无晋长长松了口气,此时家里乱成一团,自从家里出现两个孕妇后,他在家中的生活就不像从来那样有条不紊,杂事情好像突然变多了,苏菡身子较弱,怀上孩子她吃了很大的苦,她需要全身心地保胎,家中的很多事务她都顾不上了,几乎所有的担子都落在凤舞的身上,但凤舞还要抽出很大的精力去过问生意。
  这就仿佛是老天爷的刻意安排,知道他家中会乱成一团,老天爷便将虞海澜这个精通医理的女子送到他们家中,按照娶妾的规矩,在虞海澜进门一个月后,苏菡接受了虞海澜奉上的茶,从此,虞海澜正式成为无晋的妻妾,同时,她也担负起了照顾两个孕妇的责任。
  天刚没有亮,黑蒙蒙的夜色依然笼罩着江宁城,无晋府中的灯已经亮了起来,齐凤舞正在给无晋最后收拾行装,无晋准备前往京口县视察造船情况,从江宁府到京口县大约一百余里,坐船去最为方便,一天便可以抵达。
  除了苏菡需要卧床养胎外,其他人都已经起来了,无晋去京口县虽然只呆三天就回来,但加上路上的时间,前后就要五天,使她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点不安,她们都或多或少地感受到了时局的紧张。
  此时城门已经开了,但无晋还是没有动身的迹象,实际上,他还没有最后决定去还是不去,他在等一个消息,陈直的消息。
  陈直一个半月前从雍京出发,至今还没有抵达江宁府,如果是在十二月,那时是可能的,茫茫大雪覆盖天地之间,河流结冰、道路断绝,那时走一步路都艰难,是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可现在已经是二月底,春分已过,道路早已没有任何阻碍,不管是陆路还是水路,陈直都早到了,可是他现在依然音信皆无。
  无晋心中充满了深深的困惑,他知道如果是传递军情,或者传递紧急圣旨,会动用所有驿站最好的马匹,接力奔跑,最快只要七天时间,雍京的快报就能传至江宁府。
  可陈直居然走了一个多月还没有到,这就让人难以理解了,难道他是故意在等什么吗?
  其实无晋心中也明白,陈直应该是在等自己出海攻打凤凰会,按照皇甫玄德去年定下的日子,他应该是在二月二十三日出征凤凰会,现在已经过去了六天,他依然以准备不足拖延时间,包括这次去京口县视察造船进度,大船数量不足,也是他的借口之一。
  就在这时,府门外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无晋蓦地站了起来,大步向门口走去,一名梅花军士奔了进来,“殿下,有消息了。”
  无晋摆摆手,“到大堂上说。”
  无晋回到大堂坐下,他的心神已经稳定下来,这才缓缓对军士道:“你说吧!”
  “江都县那边传来消息,陈直一直停留在江都县,但昨天中午从江都县出发了,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到了……”
  “到了江北!”
  无晋笑着接过了他的话,陈酷吏终于来了。
  “三郎,你还要去京口县吗?”凤舞走上前,担忧地问。
  无晋摇了摇头,“既然陈直来了,我估计就不会再去。”
  他的话刚说完,只见外面又传来一阵马蹄声,是一群战马,激烈的马蹄声惊破了寂静的晨夜,大堂内,无晋的家眷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无晋坐在大堂上纹丝不动,等待着来人的出现。
  “圣旨到……嗣凉王皇甫无晋接旨”
  圣旨虽然是大学士写出,却不是文绉绉的话语,更像是皇甫玄德平时的口吻。
  “……诏令楚州水军都督、嗣凉王皇甫无晋,立即出兵,剿灭凤凰会,功成之日,便是尔封亲王之时,楚州税银种种端疑,皆不再追查,勿负圣恩!”
  无晋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他知道陈直在等什么了,就是在等这道圣旨。
  原来冷漠的宦官念完圣旨,立刻像变了一个人,他向无晋行一礼,愁眉苦脸道:“王爷,皇上命我们加急送来圣旨,我路上奔跑了十天,没有睡好一次觉,吃好一顿饭,大腿上的皮都磨掉了……”
  不等他说完,无晋便摆手止住了他,回头吩咐管家,“去取两百两黄金来。”
  胖宦官激动得腮帮子上的肉都抖了起来,不愧是齐瑞福的女婿,一出手就是两百两黄金,他连忙跪下磕头,“奴才罗忠国谢王爷打赏!”
  “不用客气,你们确实辛苦了。”
  不多时,管家托了一盘黄澄澄的金子出现,罗忠国盯着金子咽了口唾沫,眼中射出贪婪之色。
  都说宦官好财,果然如此!
  无晋不露声色笑问:“罗公公,皇上的身体怎么样了?”
  无晋见他没有反应,又把声音提高了一点,“罗公公!”
  “啊!”罗宦官醒悟,他茫然地望着无晋,站在无晋身后阿罗‘咕’地一声,笑出声来。
  罗宦官脸一红,呐呐道:“王爷,抱歉了!”
  “没事!”
  无晋笑了笑道:“我是想问皇上的身体怎么样了?”
  或许是得到两百两黄金的缘故,罗宦官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才能对得起无晋的这番赏赐,他轻轻摇了摇头,“王爷,我给你说实话,皇上恐怕没多少日子了。”
  虽然无晋知道皇甫玄德的境况不会太好,却没想到这个宦官会这样说,他一愣,脑海里却念头急转,难道他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无晋装出吃了一惊的样子,“有这么严重吗?”
  “王爷……”
  罗宦官看了一眼无晋身后的阿罗,欲言欲止,无晋笑道:“无妨,请尽管说。”
  罗宦官叹了一口气道:“皇上自从服用女巫的药后,在房事上太过于放纵,比上次昏迷前还要放纵,我们都对太医说,皇上一天一次,实际上远远不止,我们看见的,皇上和申淑妃天天腻在一起,申淑妃从两月前开始,每次房事都要敲鼓,我们都知道,有时候一天要敲四次……”
  “为什么要敲鼓?”阿罗在身后好奇地问。
  无晋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中充满了兴奋和好奇,心中不由一动,这小妮子,倒很有点情趣。
  阿罗见老爷看他,猛地想起自己不该多嘴,吓得一捂嘴,不敢说话了,无晋这才明白这个宦官让阿罗离开的缘故,不是什么隐秘,而是她不太方便听这个。
  “阿罗,去给我煮一碗参茶。”他把阿罗支了出去。
  “公公,请继续说。”
  罗宦官神情十分黯淡,“上次皇上晕倒,太医就说过皇上是几十年纵欲的结果,这次只是警告,若不加收敛,下次就不会再有机会,可皇上似乎完全忘了,他完全沉溺在申淑妃的妖淫术下,我们这些旁边人其实个个心里清楚,可谁敢说?”
  罗宦官越说越恨,最后连无晋也忍不住了,“可以了,罗公公不用再讲,我明白了。”
  罗宦官这才忽然醒悟,自己说得太多了,他心中有点惶恐起来,无晋却淡淡道:“你回去复旨吧!就说我接旨三天之内,即刻出征。”
  罗宦官退了下去,这时,齐凤舞匆匆走进来问:“三郎,大姐问,你还要不要回京口县?”
  “你去告诉九天,我暂时就不回去了,你们把行李重新收起了吧!”
  无晋见时辰还早,天还没有亮,他伸个懒腰笑道:“我觉得有点疲惫,去外书房休息一会儿。”
  他起身直接去了外书房,躺在软椅上闭目养神。
  这时,阿罗端了一杯参茶悄悄走进来,放在他身旁,她刚要退下,却被无晋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老爷……”
  阿罗吓得心中一跳,虽然上次娶小姐她陪了洞房,身份已经不再是丫鬟,而是侍妾,但无晋却一直没有碰她,无晋把她拉坐在自己身旁,搂住她肩膀好奇地问:“为什么叫我老爷,好像你们都改口了,为什么?”
  “夫人说,你要成为父亲了,所以叫大家都改口,不能再叫公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我还喜欢你叫我公子。”
  无晋的手又慢慢搂住了她的腰,眼中似笑非笑道:“要不要我告诉你,那个申淑妃为什么要敲鼓?”
  阿罗心中怦怦直跳,脸胀得通红,她知道自己的那一刻要来了,她不止一次看见过小姐和公子房事的情形,她不敢告诉别人,便在夜里躲进被中暗暗品味,此时她心中既是渴望,又有点紧张,她咬一下嘴唇,怯生生地看一眼无晋,小声说:“公子,我想知道!”
  “是很想知道?还是只有一点点想知道?”
  “是……很想。”
  “那好,去把书房门关了。”
  阿罗腿有点发软,娇怯无力地起身去关了门,又走到无晋面前,低下了头,声音比蚊子还小,“公子!”
  无晋眯着眼打量她,阿罗的脸很小,身子却长得很丰满,无晋不由想起那晚她在床边铺被子的情形,她撅着白生生的圆臀……
  “把衣裙全部脱了,然后转过身去趴下,我来告诉申淑妃敲鼓的原因。”
  第二百一十一章 国士之死
  陈直走走停停,在路上足足走了一个半月,在江都城,他似乎又被古扬州的烟花所迷,盘恒了半个月,与皇甫英俊喝了三杯两盏淡酒,替他砍了两颗人头,才使皇甫英俊把广陵将军的位子坐稳了。
  这也是皇帝给他的授权,要让皇甫英俊真正有能力牵制住皇甫无晋,所以皇甫英俊的权力又扩大了几倍,不仅是广陵将军,而且又荣升为淮南总管,以江都为中心,管辖广陵、沭阳、下邳、彭城四郡三十个军府近八万余军队,楚州的二十五万大军,他竟统帅了三成。
  在宦官罗忠国抵达后,陈直终于从蛰伏了近半个月的江都县南下了。
  从江都县到到江宁府并不远,只有几十里路便进了江宁府在江北的辖县六合县,再向南十几里便是茫茫大江。
  此时天已经黑了,陈直站在江边,望着黑沉沉的江面,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陈直的身后站着一名灰衣男子,年约四十余岁,和其他身着公服的随从不同,他穿得非常简单,模样也是平凡之极,落到人堆找不到他,但他后背的剑却不一般,裹着黄绫缎子,露出一段黑玉剑柄,这就是尚方宝剑。
  大宁王朝的尚方宝剑极少出现,因为它被赋予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在剑身上刻了四个字:‘如朕亲临’,太庙的铁碑上只刻有三条尚方宝剑的限制,其中一条就是王爵以上不管,也就是说,这把尚方宝剑在楚州,除了不能杀皇甫无晋,它能杀任何人。
  背着尚方宝剑这名男子叫王平,这不是他的真名,这只是他在宫外办事起的名字,他在宫内的名字叫三号,是皇甫玄德身边的五名国士之一,只有国士才能担任背剑人,这也是尚方宝剑的铁律。
  王平见陈直凝望江面不语,便缓缓问:“大人,今晚不过江么?”
  陈直和皇甫无晋打过交道,那时皇甫无晋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毛头小子,可谁又想得到,仅仅短短一年,皇甫无晋竟成了凉王系的关键人物,让陈直始终有一点难以接受,但是他不得不接受,皇上亲自命令他去对付这个皇甫无晋,甚至还给了他尚方天子剑,他知道肩头的重任。
  过了良久,陈直才轻轻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他回头问王平,“你说呢?”
  王平既是他的保镖、又是背剑人、同时也是他的副手,他的高强武功使陈直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我建议过江,夜里过江,有时比白天更安全。”
  陈直点点头,他明白王平的意思,白天容易被皇甫无晋发现,毕竟是这长江是他的地盘,他向四周看了一圈,准备寻找座船,在不远处,就停泊着三艘大船。
  “不!我们回去,在江都运河坐船。”
  王平非常谨慎,他不相信江面上的任何一条船,坐运河的船,也同样可以过江。
  一行二十余人调转马头,向东北方向而去,片刻,从一艘大船内走出一名水军军官,他冷冷地望着对方走远,一摆手,“去运河入江口堵他们。”
  江都运河是隋朝开挖运河的一部分,在江都城因大火而败落后,曾经淤塞了一百多年,在八十年前重新疏通,虽然不能恢复当年的盛况,但也勉强能通三百石的漕船,还有不少客船也是从运河北上。
  一个时辰后,一艘五百石的双层客船出现在运河的入江口,此时已是两更时分,江面上十分寂静,只有这一艘船进入长江,驶向对面的江南岸。
  长江十分宽阔,水波翻涌,波浪轻拍木船,仿佛在阻拦它前行,这艘木船靠摇橹而行,行走十分缓慢,照这个速度最少要一个时辰才能抵达对岸。
  大船上,陈直有些着急了,“船东,为何不挂帆,这样走到何时?”
  船东姓吴,是个四十余岁的干瘦男子,连忙上前点头哈腰道:“这位官爷有所不知,今天下午,水军下了严令,三天之内,不准民船随便过江,挂了帆容易被他们发现,那可不得了。”
  吴船东是收了一百两银子的船费才冒险载客,他既想收钱,可又不想出事,所以他非常小心,白帆在江面很容易被发现。
  陈直大怒,“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这里是大宁王朝的核心水道,他皇甫无晋想禁就禁吗?”
  吴船东听他直呼嗣凉王的大名,心中不由一阵害怕,恐怕禁民船过江就是为了他们,自己是不是惹祸上身了。
  “官爷,有所不知,也不是完全禁,白天是允许过江,但要先去巡查司登记检查,领了江牌后方可渡江,也不收钱,但晚上不准,这是规定,听说是最近要打凤凰会,防止凤凰会的细作,才这样严格盘查,以前没有。”
  盘查凤凰会的细作,这个理由似乎还算过得去,陈直脸上稍敛几分,可就在这时,一名船员忽然惊恐地指着前方大喊起来,“船,水军!”
  陈直也吃了一惊,他才看清楚,前面江面上横一条至少是三千石的军船,拦住了客船的去路,只相隔二十余步,眼看要相撞在一起。
  “快扔锚!浑蛋!”
  吴船东气得大喊起来,他们的船若和军船撞上,大家都得完蛋,这时在船舱中的王平也走了出来,他刚才不在甲板上,否则以他的眼力,早就发现了军船。
  王平此时还比较平静,他又看了看两边,不由微微叹道:“大人,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陈直大吃一惊,急向四面望去,果然,只见江面上黑影瞳瞳,十几艘大船已将他们团团围住,而他们现在正好在江心,陈直心中开始紧张起来,这很明显是皇甫无晋要抓捕他了,自己是御史中丞,钦差大臣,他皇甫无晋难道想造反吗?
  “大人会水吗?”王平忽然平静地问他。
  “什么?”
  陈直眼中终于露出了惊惧之色,有那么严重吗?他见王平从背上取下了尚方宝剑,一种不祥的预感从他心中涌起,“你……要做什么?”
  “大人,很抱歉,我也不会水。”
  王平忽然一用力,将尚方宝剑远远扔进了江中,陈直‘啊’地大叫一声,眼睁睁地望着尚方宝剑落进了冰冷的江水,无影无踪。
  “你疯了吗?”
  陈直一把揪住王平的脖领,急得眼睛都快瞪出血来,竟然把尚方宝剑扔了,他怎么给皇上交代?
  王平异常冷静地推开他的手,淡淡道:“大人还不明白吗?皇甫无晋就是为了尚方宝剑而来,否则他早就把你在路上杀了。”
  陈直呆呆地望着江面,他明白王平的意思,有了这把尚方宝剑,皇甫无晋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罢免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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