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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皇族-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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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晋,你要劝劝你大哥!”
  戚馨兰端了一壶酒进来,对无晋道:“我给你大哥算过,户曹主事的一个月薪水可是十两银子,是现在的五倍,私下的好处更不用说,而且地位比他这个穷教书匠不知高过多少去,他进京赶考,未必能考上,那时这个好机会可就没了,你说说看,他不知在想什么?”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皇甫惟明不悦地斥责了妻子一句,无晋连忙笑着打圆场,“我知道大哥其实是不想得罪二叔,不过这也只是备选名额,又不是正式任命,那个纨绔子弟去了也未必能选上,还不如让大哥去。”
  “就是!惟明,你看看你兄弟说得多好,本来就是这么回事,机会就只有一个,你是贡举士,进郡衙当官理所当然,他算什么,连个秀才都考不上,人家凭什么给他。”
  “哎!我又何尝不想呢?算了,这件事先不谈,以后再说吧!”
  皇甫惟明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其实是上面高官想借机从六大家族中捞钱,二叔怎么可能为他出这笔钱呢?
  无晋兄弟俩说的二叔叫皇甫旭,便是东海皇甫氏家族的实际掌权者,他是正房嫡子,按照家族规矩,他将来要接手族长一职,实际上三年前他的父亲,也就是现在族长中风卧床不起,除了没有把族长一职交给他外,其他权力基本上都给了他。
  但从今年年初开始,随着父亲的身体渐渐好转,又把家族的大部分权力拿了回去,这让皇甫旭暗自不满,但也无可奈何,前几天他们家的后台皇甫渠派人来送信,他给皇甫家争取到了一个户曹主事的备选名额,六曹主事可是入官流的预备科,尤其是户曹主事官,一般一两年后便可升为九品主簿,那可就是正式官流了,如果他的儿子能选上,说不定从此就能步入仕途。
  皇甫渠是东海郡的别驾,别驾没有什么实权,只是一个象征性的官职,相当于后世的政协主席一类,而此人的爵位又是楚阳县公,所以东海郡人都称他为皇甫县公,他也是东海皇甫氏家族的后台。
  皇甫旭当然知道六大家族争这个户曹主事,其实就是拼各家的财力,皇甫家有财力,又有皇甫渠为靠山,未必不能选上,可父亲却想让大哥的儿子惟明去参选此职,而不是他的儿子,这就让皇甫旭的心中十分不满。
  皇甫旭年约五十不到,身材瘦高,长得精明能干,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琢器在外地做官,二儿子琢玉和他住在一起,两个儿子都是前妻所生,且都已成婚,皇甫旭的前妻病逝后,他又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为续弦。
  他们一家人住在一处占地约五亩的大独院里,院中有二十几间屋子,还有一处后花园,除了家人外,还有十几名下人和奴婢伺候他们。
  此时,皇甫旭坐大堂里,正耐着性子听二儿媳的哭诉,二儿媳姓贾,也是淮扬县大户人家的嫡女,和他家门当户对,一年前和次子琢玉刚刚成婚,但日子就一直没消停过,原因是琢玉有眠花宿柳的恶习,在青楼妓院里挥金如土,家里的钱财对他而言是只出不进,所以府中人便用金眼貔貅的外号来反讽他。
  可从今年开始,父亲重掌家族权力后,皇甫旭为了约束儿子,便断绝了他的钱财来源,偏偏他这个月又迷恋上了如意楼的头牌名妓楚玉莲,肉金、捧场金更是挥霍无度,他没有了钱,便开始偷妻子的私房首饰,昨天终于被妻子发现,苦劝丈夫无效后,妻子便跑来向公公哭诉。
  “我陪嫁来的金银首饰至少价值五千两银子,可就在短短一个月,竟被他全部偷光,他自己也承认是送给了那娼妇,可怜我还想留给自己的孩儿,现在全被他偷光,我怎么向父母交代啊!求公公替我做主!”
  儿媳妇跪在地上,两眼哭肿得跟桃子一般,皇甫旭心烦意乱,恨铁不成钢,只得安抚媳妇,“你不要哭了,今天我一定会替你做主,好好收拾这个畜生。”
  话音刚落,他一眼便看见了儿子琢玉正好从门口走过。
  第四章 毒蛇心肠
  皇甫旭气冲斗牛,他大步走到门口,一声厉喝,“孽障,你做的好事!”
  皇甫琢玉正准备回自己的院子,被父亲一声大喝,吓得他一哆嗦,回头茫然地望着父亲。
  “你跟我进来!”
  皇甫旭见院子里下人颇多,家丑不可外扬,便克制住恼怒把儿子带进了大堂,皇甫琢玉一进大堂便看见正在抹泪的娘子和桌上的空首饰盒,他一激灵,立刻反应过来,一定是他偷首饰东窗事发了。
  他心中顿时又恨又怕,恨娘子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怕父亲再削减他的例钱,使他无钱再去逛青楼,皇甫琢玉低下头,一声不敢吭。
  皇甫旭将空首饰盒打开,一拍桌子怒斥,“这是你干的好事吧!”
  皇甫琢玉不敢说自己是去嫖妓,只得寻了一个借口,“孩儿欠了赌债,被赌头逼得厉害,可又不敢告诉父亲,一时糊涂,犯下了大错,孩子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
  其实皇甫琢玉之所以变成今天这种纨绔子弟,很大程度上都是皇甫旭过于放纵的缘故,从小花大钱送去京城读书,没有人管教,结果读成了一个纨绔子弟。
  皇甫旭也并不真想追究皇甫琢玉,只是要给儿媳妇一个交代,他才不得不做一个姿态,他一声怒吼:“孽障,你竟敢去赌博,来人!给我拉下去,打断他的腿。”
  皇甫琢玉的娘子吓了一大跳,骂几句就行了,打断腿可不行,她连忙跪下求情,“既然夫君知错,公公就给他一个改错的机会吧!首饰没了就没了,人打坏了可就治不好了,求公公饶他一次。”
  “你听听!你听听!”
  皇甫旭指着儿子大骂:“看看你媳妇,对你多体谅,你又是怎么对人家,你还是人吗?”
  皇甫琢玉心中暗骂,可在父亲面前,他又不敢不装,只得拼命挤出两滴眼泪,“娘子,为夫知错了,再不会偷你东西,我对天发誓。”
  “那好吧!我这次就原谅你,我记住你的话,如果再有下次,我就一头撞死。”
  皇甫琢玉的娘子无可奈何,谁叫她父母瞎了眼,把她嫁给这么一个花花公子,她对他已经死心了。
  娘子走了,这时大堂上就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皇甫琢玉望着娘子的背影恨恨骂了一声,“呸!这个臭婆娘,不过几个破首饰,竟敢告我黑状!”
  “给我闭嘴!”
  本来皇甫旭并不是真的生儿子的气,男人嘛!都有点好色的毛病,他自己也是如此,但见儿子当自己面也敢原形毕露,他顿时变得恼火起来,指着他破口大骂:“你这个浑蛋!我们父子马人就要被人踩在脚下了,你还不知上进,整天眠花宿柳,你真的要我照顾你一辈子吗?”
  皇甫琢玉虽然是纨绔子弟,但并不愚笨,他知道父亲指的是什么事,有些不以为然,“父亲多虑了,那惟明虽然被祖父指定去参选,但孩儿所知,京城国舅爷已经插手了此事,这个名额肯定是关家得手,别的家族都不过是去陪衬,再说,父亲是嫡长子,将来族长之位必须要由父亲来接任,我看祖父也活不了几年,父亲不用过分担心。”
  “放屁!”
  皇甫旭气得火冒三丈,直着脖子骂他,“你这浑蛋知道什么?国舅爷插手就能决定吗?谁没有后台?谁说我们皇甫家没有机会,你这个蠢货,我怎么会有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父亲左一个浑蛋,右一个蠢货,骂得皇甫琢玉也恼羞成怒了,他胀红了脸反驳,“他得备选名额和我有什么关系?父亲自己说服不了祖父,就把责任全部推到我头上吗?我不服!”
  “你这个逆子,本来我是要推荐你去备选,可就是你无能,花大钱去京城读书,却连个秀才都考不上,才让我的推荐被驳回,这不是你的问题是谁的问题?你这个王八蛋还敢顶嘴,滚!滚出去!”
  皇甫琢玉被骂得脸色铁青,他一跺脚,转身含恨而去,半晌,皇甫旭颓然坐下,呆呆地望着大厅外,他被名额之事弄得心烦意乱,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时,他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人冷淡的声音,“老爷,你似乎遇到了麻烦,是吗?”
  听到这个声音,皇甫旭一激灵,背上的肌肉立刻变得僵硬起来,他慢慢站起身,脸上挤出了一丝谄笑,身后是一个披着黑纱衣的年轻女人,杏眼桃腮,身子丰腴,长得媚态十足,但她颈上和手臂之处露出的肌肤却白得吓人,不是那种白腻的美感,而是一种死人的苍白。
  这个女人名叫肖姬,原是别驾皇甫渠的侍妾,三年前赏赐给了皇甫旭,成为他的后妻,皇甫渠和皇甫旭的祖先在三百年前也只是同为皇族,时隔几百年,血源早就淡如水,但皇甫渠却看中了东海皇甫氏的财力,硬认皇甫旭为自己的族弟,皇甫氏家族也同样把他当作是靠山。
  这个肖姬名为皇甫旭的妻子,实际上是皇甫渠派来的监督,皇甫旭虽然是家族的第二号人物,却畏她如虎,不敢碰她身子不说,还得处处讨好。
  “老爷,你怎么不说话呀?”
  肖姬轻笑一声,笑得娇媚无比,但她的目光深处却闪过一种骨子里的轻蔑,这种轻蔑就像一根针一样,直刺皇甫旭的自尊。
  皇甫旭心中暗恨,却又不敢得罪她,连忙说:“没有什么大事,我父亲想让一个侄儿去做户曹主事备选,我正在想办法改变父亲的想法。”
  “要不要我去找县公说说?”
  肖姬秋波一转,笑如百媚丛生,皇甫旭心也有点动了,虽然让皇甫渠做每件事都要花大价钱,但他的话很管用,父亲肯定会听,让这个女人去说一说,没准父亲就会改变主意。
  想到这,他便陪笑道:“那这件事就请夫人帮忙了。”
  “好吧!我去说。”
  肖姬的笑容更加娇媚了,“老爷,昨天百宝斋送来几件珠宝,我很喜欢,老爷看……”
  “买!买!”
  皇甫旭手一挥,“没问题,只要夫人喜欢,我就买下它。”
  “多谢老爷了,我这就去给老爷办事。”
  说完,她腰一扭,风情万种地走了,皇甫旭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咬牙暗骂,“一个娼妇罢了,还敢和我讨价还价!”
  皇甫琢玉怒气冲冲地走过院子,他今天无缘无故被父亲一顿臭骂,骂得他恼羞成怒,满腔怒火不知向谁发泄,他要去找他的娘子,不!那个贱人,要好好收拾她,竟敢在背后告自己的黑状,反了她了。
  刚走过一扇月门,前面便是他的小院了,就在这时,‘咔嚓!’一声,一样东西砸中了他的头,戳得他额头生疼,他捂着额头向四周张望,这才发现脚下竟有一只断线的燕子风筝,正是这只风筝打中了他,这是谁放的风筝?
  这时,他忽然听见院子外面有气喘吁吁的小孩子声音,“这边!这边!我看见它掉下来的。”
  “哥哥,你没看错吧?”
  “没错,肯定是这里。”
  这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这时,只见月门边露出了两颗小脑袋,正是骆骆和朵朵,骆骆认出了琢玉,指了指风筝,挠挠后脑勺嘻嘻笑说:“二叔,把风筝还给我们吧!”
  “你们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调皮!”皇甫琢玉脸一沉,极不高兴道。
  旁边几名下人小声提醒,“少爷,他们就是那对孪生兄妹。”
  皇甫琢玉眼睛眯了起来,冷冷道:“你们就是那个贡举士的儿女?”
  朵朵立刻纠正他的错误,“我爹爹不叫贡举士,我爹爹叫皇甫惟明,是你的兄长。”
  “哼!兄长,他配吗?”
  皇甫琢玉又指着风筝,“你们想要回它,是吗?”
  骆骆合掌央求,“求求二叔了,把风筝还给我们吧!我们保证不再调皮了。”
  “好吧!我给你们。”
  皇甫琢玉一脚跺上风筝,把风筝踩了个稀巴烂,口中大骂:“小王八羔子,大的欺我,你们小的也竟敢拿风筝砸我,我还你个狗屎!”
  骆骆又惊又怒,他冲上来抱住皇甫琢玉大腿,“大坏蛋,你赔我风筝!你赔我风筝!”
  皇甫琢玉腿甩了两下,却没甩开,便一把扯住他头发,狠狠给他脸上一耳光,打得骆骆的半边脸顿时红肿起来,朵朵见哥哥被打,她从后面冲上来,抱住皇甫琢玉的另一条大腿一口咬下,这一口咬得皇甫琢玉疼痛之极,此时他正抓住骆骆的手掌,顿时恶胆心生,手上一较力,竟将骆骆的右手食指硬生生掰断了。
  骆骆一声惨叫,顿时大哭起来,旁边的下人见势不妙,慌忙上前劝开,皇甫琢玉哼了一声,转身进自己小院了。
  骆骆大哭着向自己家跑去,朵朵也吓得哭喊着跟着哥哥后面跑。
  第五章 家祖百龄
  皇甫无晋正和大哥说话,他的耳力异于常人,老远便听见了小孩子的哭声,他一愣,再细细一聆听,顿时跳了起来,“不好!是骆骆的哭声。”
  他向箭一样奔了出去,正端菜进门的戚馨兰只觉一阵风从身边刮过,无晋便不见了踪影。
  “惟明,这是怎么回事?”
  皇甫惟明被兄弟的神速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才说:“我也不知道,好像说谁在哭。”
  “不对!是骆骆和朵朵。”
  惟明也听见了女儿的哭声,他跳起来也向外面跑去,这时,无晋已经抱着骆骆快步走进院子了,朵朵跟在后面小跑,哭得满脸泪水,十几个族人窃窃私语,也跟着进了院子。
  无晋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抱着骆骆进了房间,惟明发现儿子已经昏过去了,他只觉得浑身发软,不知出了什么事,他正要跟进屋子,却听妻子在急着问女儿。
  “朵朵,快别哭了,告诉了娘出了什么事?”
  惟明放慢了脚步,只听朵朵哭诉,“大坏蛋踩烂了我们的风筝,打了哥哥一巴掌。”
  “朵朵,大坏蛋是谁?”惟明追问道。
  “就是二叔,那个金眼貔貅!”
  聚在门口的族人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都悄悄地后退,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惟明顾不得管这些族人,他心急如焚,又问她:“他就只打了哥哥一巴掌吗?”
  “不!不只一巴掌。”
  无晋出现在门口,他冷冷道:“他把骆骆的右手食指掰断了。”
  呆立了半晌,惟明猛地跳起来,大吼一声,“我找他去!”
  他冲出院门,怒气冲冲地去找那个该死的王八蛋了。
  东海皇甫氏家族之所以成为东海郡六大家族之一,很重要一点,就在于它财力雄厚,百年前皇甫家出了一个经商奇才皇甫骏,他从二十岁便率领船队出海经商,经过几十年的努力,终于给东海皇甫氏家族打下了一份雄厚的家产,他成为了皇甫氏家族的族长,后来又把族长之位交给了他的儿子皇甫百龄,也就是无晋和惟明兄弟二人的祖父。
  皇甫百龄年约七十余岁,虽年过古稀,但精神矍铄,红光满面,只是腿脚有些不利索,须拄杖而行,此时,他正在接待一名重要的客人,皇甫县公府上的大管家秦用。
  东海皇甫氏虽财力雄厚,但毕竟是商人,社会地位并不高,这个管家秦用也轻视他们几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悠悠然说:“县公的态度很明确,只能由皇甫琢玉参选户曹主事,否则将取消东海皇甫氏的参选资格。”
  皇甫百龄心中十分不满,他知道一定是儿子去给皇甫渠打了招呼,为了得到这个备选资格,儿子已经不惜手段了吗?
  “秦管家有所不知,我们府的惟明上个月考上了贡举士,维扬县只有两人考中,我想东海皇甫氏应该派出贤能者去参选,这才更有把握……”
  “不行!”
  秦管家的态度十分强硬,他打断了皇甫百龄的话,“我家老爷说得很清楚了,只能由嫡孙皇甫琢玉参选,没有别的选择。”
  说完,他茶也不喝了,站起身拱拱手,“我话已带到,告辞了!”
  “秦管家慢走,送客!”
  送走了秦管家,皇甫百龄心中十分愤恨,一个家奴都敢对自己这样强硬,说明皇甫渠根本就没有把东海皇甫氏放在眼中,自己那个愚蠢的儿子啊!怎么会找这么一个人为后台,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愤恨归愤恨,他心中也十分无奈,儿子有皇甫渠撑腰,这次户曹主事人选之争,恐怕自己要输了。
  惟明家的内屋中,无晋动作娴熟,正小心翼翼地给骆骆接断指,他无论前生还是后世,都在这方面受过严格的训练,就算一般的医生都比不上他,而且他身上还有自配的治伤秘药,这种药不仅治伤筋断骨有奇效,而且消肿也很好,骆骆的脸上涂了薄薄一层,红肿明显地消褪了。
  旁边,戚馨兰哭得两眼通红,儿子受伤让她心痛,不过无晋的娴熟接骨手法和效果很好的伤药也给了她一丝安慰,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问无晋,“骆骆不要紧吧!”
  “大嫂请放心,孩子的手虽嫩,但也容易恢复,最多两个月他就没事了。”
  无晋摸了摸骆骆的小脑袋笑道:“这孩子是个练武的好苗子,若不是我有事,我一定会好好教他一年半载。”
  “他爹爹可不准他练武,要他学文,说将来要继承他的事业,哎!他又有什么事业,也想让孩子当教书匠吗?”
  戚馨兰叹了一口气,这时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无晋笑了笑,“好像是大哥回来了,大嫂去看看吧!我来照顾孩子。”
  戚馨兰点点头,快步出去了,丈夫一去就是一个时辰,也不知结果如何了,能讨回公道吗?
  过了一会儿,无晋听见外面传来了大哥和大嫂的争吵声。
  “你怎么能忍了,孩子的指头都断了,这么重的伤,他不承认就算了吗?”
  “我也没有办法,是二叔亲自出来说,旁边下人也作证,都说是孩子自己不小心跌倒的……”
  “胡说八道,跌倒会摔断手指吗?不行,我去找他们!”
  “算了,算了,就忍忍吧!二叔已经再三道歉了,我们还能怎样?”
  又听惟明叹了口气,又问:“对了,孩子怎么样了,请医生没有?”
  “骆骆暂时没事了,多亏无晋的医术很好,已经接好断指了,脸上的肿也消了很多,哎!你这人啊!真是窝囊之极。”
  一股怒火在无晋心中升腾,他来这个时代半年,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愤怒过,算了?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他慢慢走出屋,对大哥说:“大哥,骆骆暂时无恙了,我有点事,想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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