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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皇族-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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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随他进京。
  “等公子钱庄开了后再去问问他。”
  黑米笑道:“或许那时他就肯了。”
  “或许是吧!等那时我再找他,他答应过,只要不离开维扬,他愿意替我做事。”
  无晋回头又笑问陈瑛,“瑛姐,我要回当铺了,你要跟我回去吗?”
  陈瑛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神情疲惫地说:“不了,我要去天香米铺睡一觉,明天再来找你。”
  “那好,明天见了。”
  无晋和两人告别,叫了一辆马车,返回当铺,可走到一半时,他忽然想起今天还有一事,好像时间已经过了,他急命马车调头向刺史府而去。
  无晋赶到刺史府时,苏翰贞正和惟明在书房内聊天。
  “抱歉!我来晚了!”无晋一进房间,便笑着道歉。
  惟明眉头一皱,有些埋怨兄弟,“无晋,以后一定要守时,苏大人已经等你半个时辰了。”
  苏翰贞笑着摆摆手,“没事,我们开始吧!无晋,你也一起来。”
  桌上放着一张详细的大宁王朝地图,今天他们要决定进京的路线,苏翰贞指着地图上的维扬县笑道:“这次进京我们可以走三条线,一是走海路,乘船到东莱郡入黄河,然后走黄河到洛京……”
  这时,无晋忍不住问道:“大人,我想先问一句,我们到底是去哪个京城,雍京还是洛京?”
  这是无晋一直有点糊涂的事情,大宁王朝有两个京城,一个是雍京,一个是洛京,有时候朝廷在雍京,但有时候朝廷又在洛京,到底该怎么区分。
  “当然是洛京了。”
  苏翰贞笑呵呵给他解释,“四十年前大宁王朝的京城是在雍京,洛京只是东都,但晋安之变后,朝廷便迁到了洛京,只是在有些年份的十一月到第二年二月之间,皇上会去雍京过冬,所以那个时候一些重大决定都会在雍京做出,像今年皇上就在雍京,很多重臣都跟去了。”
  “什么是晋安之变?”无晋又忍不住问。
  惟明在一旁却轻轻踢了他一下,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多问。
  苏翰贞似乎也不愿多说,他笑了笑,“我们继续说进京路线,除了海路还可以走陆路,直接沿着漕河进京,或者走长江转汉水到襄阳,不过这条路稍远了一点,我不建议,所以就是海路和陆路两条,你们来决定吧!”
  惟明虽然是户曹主事,担负押解税银重责,但刚才苏翰贞已经明确告诉他了,这次进京的途中安全,由无晋全权负责,惟明只觉得苏翰贞有点太过于看重兄弟了,毕竟他才十七岁,这么重大的责任,他是否能承担得起?
  “大人,海路有凤凰会出没,并不安全,再说从黄河口到洛阳也是很长一段距离,和走陆路的距离没有区别,大人,我更担心走齐州会节外生枝。”
  惟明目光注视着苏翰贞,他在提醒苏翰贞,不能只看到申国舅的拦截,也要考虑齐王的威胁。
  苏翰贞明白他的意思,齐州是齐王的老巢,远远比楚王在楚州更为强势,他沉吟一下,便对无晋笑道:“无晋,说说你的意见。”
  这个问题无晋已经考虑过了,他倾向于走海路,海路他很熟悉,而且还有凤凰会可以沿途照应,和惟明的担心恰恰相反。
  无晋又仔细看了看地图,沉思了片刻,惟明说得也有道理,走海路是有路程过远的问题,还需要走很长一段黄河路程,而这段距离,几乎是和陆路一样了,但凡事没有完美无缺的方案,关键是要选弊端最少的一个方案。
  “我倾向于海路,一百万两税银,最起码装五十大箱,一艘船便可以装下,如果走陆路,虽然可以利用漕河,但毕竟船只不大,装不了多少,而且有很长一段陆地,需要改运马车,那至少要二十几辆马车,风险太大。”
  惟明凝视着他,“无晋,虽然走陆路麻烦一点,但是走齐州,我们的危险会更大。”
  “大哥,危险肯定会有,齐王不会因为我们不走齐州就放过我们,他如果有心,一样会派人在陆路拦截,相反,走齐州会引发齐王和申国舅人内斗的可能。”
  兄弟的倔强让惟明心中有些不高兴了,在苏翰贞面前,他不会表露出来,他淡淡问:“那凤凰会呢?如果他们和申国舅勾结,在海上,我们逃得过吗?”
  “不会!”
  无晋毫不迟疑地摇了摇头,“凤凰会绝不会袭击我们!”
  “为什么?”惟明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他不解地望着兄弟。
  “好了,你们兄弟就别争了。”
  苏翰贞笑着打断了他们的争论,“其实我也是赞同走海路,虽然有凤凰会的威胁,但确实要比走陆路便利,风险也要小。”
  停了一下,苏翰贞又加重了语气,缓缓说:“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我刚刚得到太子的鸽信,申国舅会动用他手中的一切力量拦截你们,而太子殿下那边可能提供不了多少援助。”
  一个时辰后,一辆马车离开了刺史府。
  “无晋,为什么你如此肯定凤凰会不会袭击我们?”
  马车上,惟明凝视着兄弟问,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离开刺史府,他就迫不及待地问无晋。
  无晋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有的事情他怎么也瞒不过去,大哥迟早会知道,他便从怀中取出了黑凤凰金牌,递给了大哥。
  “这是什么?”惟明从未见过这种金牌,甚至闻所未闻,他拿着金牌仔细端详,只见金牌上的两只凤凰栩栩如生,可惜是黑色,这就显得有些诡异。
  “这就是凤凰会的最高权力令牌,黑凤凰金牌了,大哥,很抱歉,我一直瞒着你。”
  “这……这是怎么回事?”惟明有些懵了,他的兄弟和凤凰会有关系,而且还有凤凰会的最高权力令牌,他无比震惊地望着无晋,不知该怎么问他。
  无晋很平静地取回了金牌,笑了笑道:“大哥放心吧!我不是凤凰会的成员,我和凤凰会没有关系。”
  惟明这才略略心安,他又奇怪地追问:“那这么金牌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在崂山跟酒道士学艺吗?有很多师兄师姐,现在的凤凰会三当家就是我的大师兄陈庆。这面金牌也是他给我,所以,我说凤凰会不会为难我们。”
  惟明半晌才长长松了口气,他脸色肃然地注视着兄弟,“你一定要记住了,凤凰会不是一般的海盗,是朝廷的大敌,你千万不要和他们有半点瓜葛,否则你会连累到整个家族。”
  “我知道!”
  无晋的目光注视着窗外,他的心已经飞到了京城,在那里,他能不能为自己闯出一片天空呢?
  卷二 龙虎斗京华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第一章 海上黑罗刹
  清晨,一艘大船离开维扬县码头,张开白色的船帆,借着东南风向北方驶去,大船里装载着五十口大箱子,每只箱子装两万两白银,一共是一百万两银子,这是东宫渴盼已久的希望。
  大船走的是海路,此时是六月底,正是多台风的季节,幸运的是,大船是向北走,向北走,海面上大多时候都是风平浪静。
  尽管如此,船员们依然十分紧张,刚出港没多久,眺望手便爬上桅杆,向远方眺望,他们担心的不仅是台风,更多是海盗,运载有一百万两银子的大船,对任何一支海盗来说,都是一块令人垂涎的肥肉。
  这是一艘专门的三千石官船,二十几名船员,押送银两的人并不多,除了无晋和惟明外,还有五名随船衙役,再就是戚氏兄弟,他们正站在船尾窃窃私语,脸上充满了进京科举的兴奋,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次充满危险的旅程。
  船头,无晋正默默地凝视着远方的海面,这是他时隔两个多月,又一次踏上大海,去完成一桩充满未知危险的任务。
  此时,他想到的并不是旅程的凶险和艰难,而是那一艘躺在海底深处的飞机,它会不会有重新出海的一天?
  无晋一直有这个心愿。
  “在想什么?”
  不知何时惟明走到他身旁,他看了一眼兄弟,微微笑道:“是觉得身上的压力很大吗?”
  无晋摇摇头,没有说话,惟明似乎能理解他的心情,他也没有说话,凝视着远方,心中却在想着如果能成把税银送入东宫,那太子该对他有多么大赞赏,这个机会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遇到的,正因为危险很大,所以报酬也高。
  “大哥,什么是晋安之变?”无晋忽然沉声问,他一直想找机会问问大哥,在他记忆中,仿佛不止一人提过这个事件,那天晚上,祖父抚摸着酒葫芦,感叹晋安之变已经过去四十年,说明那个酒葫芦和晋安之变有关,他就觉得这个晋安之变似乎和他有关,他的名字不就叫‘无晋’吗?
  “为什么会想到问这个问题?”惟明凝视着兄弟。
  “很好奇吧!那天在苏大人书房里,你踢我一下。”
  “是的,你不该在苏大人面前问,这是大宁王朝的一个敏感话题,就像在唐朝说起玄武门之变。”
  望着远处宁静的大海,惟明的声音也有点伤感起来,“四十年前,哀宗皇帝的亲兄弟,手握兵权的楚王发动宫廷政变,推翻了哀宗皇帝,那年是晋安十一年,所以叫晋安之变,据说政变那天晚上,太极宫火势滔天,血流成河,军队和平民数万人被杀,哀宗皇帝投火自尽,楚王就是后来的盛宗皇帝,当今皇上的先帝,篡兄位十一年后在太庙意外驾崩,去世得非常突然,野史记载当时出现了很多传言。”
  “那他没有皇子幸免吗?我是说投火自尽的哀宗皇帝……”
  “这种事情是会斩草除根,哀宗皇帝的十四个儿子全部被杀,连有身孕的郭顺妃也不例外被绞死,不过……”
  “不过什么?”无晋回头注视着兄长问。
  “我看过一本笔记小说,是前朝礼部尚书郭洺所写,也就是郭顺妃的父亲,他在小说中同样写了一个弟篡兄位的故事,很明显是在影射晋安之变,那本书中说十岁的太子并没有死,被六名哀宗皇帝的心腹侍卫救走,替太子死的是其中一名侍卫的儿子,郭洺就是因为写这本小说而被赐死,这本小说被禁毁,但还是流入民间,祖父就藏有一本,我就是从他那里看到。”
  “如果太子真的没死,那会是什么后果呢?”元晋若有所思地问。
  惟明摇摇头,“我也不知,但哀宗皇帝是个仁君,非常得人心,或许会有一批忠于他的旧臣,不过已过去四十年,时间应该已经冲淡仇恨,从前晋安之变是朝廷绝对不允许提的,但现在也没什么禁忌,苏大人不也随口说出了吗?说明这件事已经成为历史,没有现实意义。”
  惟明摇摇头,他对这件事没有什么兴趣,这时他例忽然想起另一事,连忙问:“无晋,你不是说会我们有增援吗?怎么没见?”
  无晋远远眺望着前方海面上出现的一艘帆船,飘扬红色的三角旗,他淡淡一笑,“你看前面,不是来了吗?”
  陈瑛和黑米并没有与无晋同时上船,由于有苏翰贞的码头送行,他们上船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先走一步,在港口外的海面上与他们汇合。
  两艘大船慢慢靠拢,就像海面上两个巨人的握手,‘轰!’地一声巨响,一块带着钩子的巨大船板搭上船弦,几名衙役顿时眼睛都有点瞪圆,只见二十几名满脸横肉的大汉咚咚地走过来,每个人都背着弓弩,腰挎长刀,这些都是违禁武器,给人的感觉,这些人就像海盗一般。
  无晋走到他们身后,轻轻拍了拍几名衙役的肩膀,“你们坐那艘船回去吧!家里都有妻儿父母,这次旅程太危险,你们会送命的。”
  几名衙役对望一眼,每个人的眼中都露出惧意,二十几名大汉上船,足以说明这次护银的凶险,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二十几名大汉上船后,黑米也上船,在他身后是陈瑛,她已经完全是另一种打扮,头发高高扎在头顶,长发已剪去一半,剩下的一半扎得很紧,没有披散,像盔缨似地高高飘洒在头上,她穿一身黑色的鲨鱼皮紧身服,腰上系一条短短的皮裙,两条腿长而笔直,臀部微微翘起,浑圆而充满了爆发力,两条黑亮修长的手臂裸露在外,在阳光下闪烁健康的光泽,身材健美异常,后背是一副弓箭,手中握一把横刀,一双母豹子般明亮的眼睛,锐利得令人发悸,这身打扮显得她野性十足。
  如果说她为见无晋而多多少少表现出一点少女矜持和温柔,但此时她身上的女性的温柔之美已经不见踪影,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海盗,使戚氏兄弟眼睛都瞪大,在他们的生活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简直令他们感到不可思议。
  无晋也是第一次见她这身打扮,他骨子里也涌起一种冲动,这是他难以控制的一种,不属于现在的无晋,而是从前无晋留下来的一种渴望,尽管现在的无晋并不喜欢黑皮肤的陈瑛,但陈瑛身上那种野性爆发时,他又难以克制住自己。
  无晋目光炽热地望着她无比健美的身材,他忽然想起了她的绰号,黑罗刹,果然是一个海上罗刹女的模样。
  在陈瑛身后又走来一名女子,和陈瑛却完全不同,她年约二十岁出头身材娇小苗条,婀娜柔美,穿一身白色印有小花的长布裙,肌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容貌也十分美貌俏丽,但俏丽中又有一种明媚妖娆的诱惑力,是一个天生的尤物,她的眼睛本应是一剪秋水般明眸善睐,却不知道为什么,她目光中总是含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她步履轻盈,左手握着一把细长的短剑,右手拎着一只红色的楠木药箱,跟在陈瑛后面走上了船。
  “无晋!”
  陈瑛看见正在和黑米说话的无晋,她欢喜得挥挥手,“你快过来!”
  “你怎么这副打扮?”
  无晋笑着走上来,目光中的热度难以掩饰,“看来我也得叫你阿姑了。”
  陈瑛感觉到了无晋眼中的炽热,她心中暗暗欢喜,眯眼笑起来,露出一排小贝壳般洁白的牙齿,“在海上我都是这样子,如果你愿意叫我阿姑,我也很开心啊!”
  “那好,一言为定,我以后就叫你阿姑。”
  无晋一直就不想叫她瑛姐,正好趁这个机会改口,他又看了看身后的年轻女子,笑问道:“阿姑,你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你把她也忘了吗?她是虞师姐啊!”
  陈瑛一脸惊讶望着无晋,如果无晋忘记她,她能理解,可是他怎么连其他人也忘记,她忽然有种感觉,似乎无晋也并不是刻意忘记她,而真是他的记忆出了问题。
  无晋有些尴尬地挠挠,对女子笑了笑,“我的记忆出问题,连阿姑都已忘记,真是抱歉!”
  “没事!你一向就记不往人。”
  年轻女子淡淡一笑,“我叫虞海澜,你以前一直叫我师姐。”
  她说出这个名字时,不远处的惟明脸色微微一变,目光有意无意地向她瞥去。
  “哦!虞师姐,我记住了。”
  无晋连忙招呼众人,“船舱都已经准备好,大家快进仓吧!”
  众人都涌进船舱,陈瑛也要收拾东西,便对无晋眨眨眼,拉着虞海澜进去,五名衙役也走上对面的船,他们都不愿冒险进京。
  这时,惟明慢慢走到无晋身旁,注视着虞海澜的背影消失在船舱内,他有些奇怪地问道:“他们是谁?你怎么认识的?”
  无晋也不想隐瞒大哥,他看一眼远处的戚氏兄弟,便笑了笑说:“那个黑皮肤的女子是我师妹,叫做陈瑛,从前一起学艺,他们都是凤凰会的成员,是我大师兄派来协助我。”
  “凤凰会!”
  惟明身子一震,自言自语,“她怎么会是凤凰会的人?”
  他眼睛里充满了深深的疑惑,祖父不是说她是余姚郡一个医术世家之女吗?怎么又变成凤凰会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章 夜海起波澜
  大船一路北行,这天傍晚,大船抵达了莱州半岛的外海,这一带岛屿众多,往来的货船也时有看见。
  夕阳渐渐落海了,一抹金色余辉洒在大船和海面上,波光粼粼,使北上的大船染上一层玫瑰般的瑰丽。
  无晋站在甲板上眺望着远处时隐时现的海岛黑影,三艘外壳是黄红双色的货船不紧不慢地出现在他们侧面两里之外,无晋认出,四天前在连岛港补给时曾经看见过这三艘货船。
  “那是东莱商行的运棉船。”
  黑米出现在他身旁,他也曾经在海上混迹过,对这一带的情况很熟,“你看见没有,它们都插有东莱商行的大鹏金翅旗,还有它们独特的船色,都代表着一种海上的特权,尤其在齐州外海,这里已经是齐王的势力范围。”
  黑米见无晋在沉思什么,便笑着问他:“公子是考虑危险吧!”
  无晋点点头,“很奇怪,已经整整十天过去了,竟然一路平安无事,真是让人诧异。”
  “或许很快就会遇到危险呢?”
  “不是这样,这里已经进入齐王的地盘,如果申国舅要拦截我们,应该在连岛港之前进行拦截,可是他却没有动静,以我的推断,江路、海路和陆路他都应该有布置,为什么他到现在还不动手?”
  无晋的眼中充满疑惑,黑米也有点奇怪,两人都沉思不语,无晋忽然问:“这一带应该是白沙会的地盘吧!”
  “公子知道白沙会?”
  黑米有些惊愕地望着他,他忽然反应过来,拍拍自己的脑门,“我太笨了,既然护航,路上的情形当然要了解清楚。”
  “那例不是。”
  无晋笑了笑,“我以前在齐州学艺和他们不止一次打过交道,我知道这支海盗是新罗人李白沙创立,横行于齐州和新罗之间。”
  “在凤凰会面前,他们狗屁不是!”
  黑米的眼中露出了一丝不屑,他刚想问无晋为什么要提到白沙会,这时船舱内传来当当的敲钟声,吃晚饭时间到了。
  “先吃饭去。”
  无晋拍拍黑米的肩膀,两人向船舱走去……
  随着海面上瑰丽之色消褪,夜幕已经悄悄降临,大船在黑沉沉的海面上疾速行驶,风渐渐变大,鲤鱼风向幡在夜风中拍得啪啪作响,厚厚的云层遮蔽星月,天空一片黑暗,海面暗黑色的波涛,汹涌起伏,仿佛蕴藏着某种神秘未知的危险。
  甲板上静悄悄的,只有桅杆不时传来的吱嘎嘎的声音,这时一个身材娇小的身影静静地站在船舷边,显得那么孤独和寂寞,她默默地注视着海面,眼中含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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