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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兴宋-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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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桃花观被拐一事,终究在墨芍记忆里留下了深深烙印,她变得有点孤僻,有点怕与人交往,怕去人多的地方,怕跟人打交道——这种症状,更确切的说是“自闭”。
  “哥哥眷顾我们,从桃花观出来,一起照顾我们两年,衣着唯恐不鲜丽,饮食惟恐不周详,还给我们请老师教导我们读书识字,三五不时地还陪我们出去踏春游玩,为了让我们有个依靠,还把我们列入族中给我们名分……哥哥为我们做的这一切,墨芍都看在眼里。墨芍在桃花观时,常觉得这天底下已没有我等的活路,混没想到自己也能有几日逍遥。
  哥哥,除了哥哥外,妹妹到哪里找哥哥这样疼爱的人,想到终有一天要离开哥哥,墨芍只觉得痛彻心腑,若真到了那一天,墨芍不如去死!
  哥哥,墨芍与娥娘姐姐不一样,娥娘姐姐有父兄有姐妹,由不得给人做妾(成为贱籍),墨芍家在荒僻山村,爹娘老子也许一辈子不知道山外面的情景,更不知墨芍的生死……“
  墨芍膝行两步,把茶碗举得更高:“哥哥,墨芍是什么身份,自己明白,哥哥虽然再三抬举墨芍,但无哥哥搭救,墨芍也许在某个勾栏瓦舍与人弹琴作乐,或者在某个大户人家做牛做马,墨芍今日的身份全来自哥哥,贵贱也就是哥哥一句话。
  哥哥教我们一身管家的本领,可想到今后要去大户人家,墨芍禁不住浑身发抖,我等这样身份,即使有了哥哥的竭力包装,但哪有大户人家,肯与不知底细的人结亲?哥哥想着我们嫁妆丰厚,以后必不受夫家腌臜气,可是看看素珍姐姐吧!
  素珍姐姐论文才论相貌胜墨芍百倍,而罗家原本穷困,素珍姐姐万贯嫁妆,难道不丰厚?如今又是什么情景?想到整日要应付妯娌的讥笑,婆婆的刁难,以及面对无数陌生人,墨芍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知哥哥仁厚,听了我这话儿,或许会寻找温饱之家,让我们去做个当家主事的主妇,可是哥哥,温饱之家难道事少,看看顾三娘过的是什么日子?再看看豆腐西施,她那次嫁人选的不是殷实之家,且家中没有亲眷牵扯,这样的人家拿出来,谁不说是好婚姻?可豆腐西施的日子,怎能算可好?
  哥哥,墨芍这一身本领,唯有在哥哥面前使得开,天底下,唯有哥哥不在意墨芍的原来,也唯有在哥哥身边,墨芍才得以呼吸自如。墨芍只认哥哥,哥哥若是可怜墨芍,与其将来让墨芍面对不可测的命运,不如哥哥今日收纳了我,哥哥,慈悲啊。“
  “唉!”时穿常常一声叹息:“我选择的人家,怎可能让你不快乐呢?所有的‘结果’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自然会给你们挑选最好的结果。
  咦,你所见到的豆腐西施、顾三娘、褚素珍……,都只是万千花朵中的一朵,她们的婚嫁结局并不代表全部,更多的人正生活在皇宋的灿烂之下,快乐着,幸福着——日子就是这么一天天过的。“
  墨芍说出刚才的话,似乎用尽了力气,她再无辩驳,只是跪倒在地上,反复喃喃:“哥哥,可怜一下墨芍吧。”
  时穿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吧,我答应你——你这样子,给姐妹们开了很坏的先例。”
  墨芍那白瓷般的脸庞立刻耀眼的像新出炉的钧窑白瓷,她没有羞涩,只剩下无尽的激动,嘴里呢喃不停:“谢谢哥哥,谢谢哥哥。”
  对于一个自闭的人来说,能生活在最信赖的人跟前,那就是最大的快乐,墨芍得到了这种快乐,生命都在因这种幸福而燃烧。
  时穿发话了,崔小清顺手接过墨芍奉上的茶碗,笑盈盈说:“这下子好了,你这下子名正言顺,我也算兑现承诺了……嘻嘻,郎君接下来要整编团练,可得在崔庄待些日子,你且乐吧。”
  墨芍晕晕乎乎的点头,梦游一般的走下堂去……纳妾之礼不是“婚”,不需要额外的礼节,这一杯茶代表了所有,从此她就是墨姨娘了。
  酒宴开始了,今日的客人也不多,主宾是几名时氏族人,而崔小清收养的那位“寄子”,或者称“继子”一直没有出现,他的存在虽无关紧要,但这样一来,崔氏方面几乎没有什么客人。对此,时穿并不在意,他都不在意了,几位仰仗时穿讨生活的时氏族人自然无语。
  至于村里的人,也曾有人听到消息想来祝贺——崔家时家合二为一,今后这个村子里他们的说话声会更响亮,这时候还不巴结,什么时候去?
  不过,当那些人备好礼物准备上门时,或有人悄声提醒:方举人娶二妻的事情刚刚发作完,弄得整个家族家破人亡。如今教头娶了外室,外室是什么?岂能宣扬的尽人皆知?你去贺喜,要说什么话,该祝贺什么?
  于是,许多人悄悄打消了祝贺的念头,而心头最热切的人,不过是把贺礼悄悄放在崔园门前,自己转身回家。
  宴席就在这样无语的气氛中进行,席间,崔小清曾悄声问:“城里头那位,该怎么答复?”
  时穿点头响应:“这事该我出面,我明日通知城里。”
  崔小清赶忙提醒:“娥娘恐怕不会来祝贺的……算了,她还小,这种事不来也罢。”
  这句“还小”,其实是点明习俗以减轻时穿的心理负担。宋代大户人家孩子立业早,但成婚晚。而宋代又是个剩男剩女格外多的时代,读书人讲究科举成功再成亲,那样他们可以结上一门对仕途用帮助的亲事。但家业大了,总的有人管家吧?这时候的惯例是:先娶一个妾室管理家务。
  同样,如果定亲的女方年纪小,或者因为孝期耽搁了婚事,男方也会预先娶一门亲事作为过渡——古代社会,男方在外面打拼挣钱,女主管理内宅,料理好男方下半身问题,这就是通常的古代生活。
  不管时穿与黄娥定未定亲,不管之前崔小清是否与黄娥达成了妥协,这句“还小”就代表了一切。无论按照宗法,按照传统习俗,这时候黄娥只能采取默许态度……
  这段事说过就罢,婚宴继续进行,酒不错菜不错,可是来宾不知道该怎么说贺词,所以场面虽然不冷冰冰,但总是不热烈。
  曲终人散,夜深人静,时穿牵着崔小清的手走进她布置的婚房。
  终于可以和心爱的人明明白白住在一起了。红烛高照,烛火下崔小清脸上泛起了红云,她低着头很柔顺地解着衣服。随着一阵窸嗦的脱衣之声,她的身上已是不着寸缕,赤裸裸地站在了时穿面前,人早已羞得抬不起头。
  时穿的呼吸为之一窒,大脑好象一片空白。
  当日与崔小清的私通发生在夜晚,时穿瞌睡的神智有点迷迷糊糊,醒来后又不想回想,所以对这具身体没什么印象,今日它完整呈现在面前……怎地一个美丽啊。
  雪白的脖颈,如削的肩膀,而在那之下,是一对小巧的乳房,中间一点嫩红,好象蓓蕾一样,傲然挺立着。纤细的腰身,平坦光滑的小腹,雪白圆润的大腿,粉红色的柔唇像棉花糖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张口han住吸吮。
  “别站着了,去床上吧!”时穿情不自禁走过去,手搭在腰臀的曲线,感觉着它的丰满圆翘,增添无穷遐想。心动之下,又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揉捏着。
  “唔……”崔小清浑身打了个颤栗,摆动着屁股纤细腰身,试图躲避那只侵犯的手。
  可惜,这样的动作非但不能改变什么,反而激起了时穿的无边惑yan,只听“啪”一声脆响,崔小清粉臀上顿时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很美很柔软,只有上天才造得出这样的圣物。
  顺着那优美的曲线,时穿的手攀到了那对胸前的翘楚,柔嫩,滑腻,像流动的水像吟唱的诗,美妙绝伦。
  “嗯……嗯……”崔小清很费力地克制着不发出大的声音。
  耳边听到的是动人的娇吟,脸上摩擦的是丰满而又很有弹性的粉嫩,鼻子闻到的是醉人的芬芳,嘴里则含舐着嫣红樱桃……所有的一切,令时穿不知今夕何夕。
  崔小清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身上变得滚烫,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忍不住了,时穿急切的搬倒崔小清的身子,拉开崔小清的双腿,身子重重压上去,下一刻,他破体而入。顿时,一股强烈的快感沿着背脊传入了大脑,那种致命的快乐几乎让时穿呻吟起来。
  崔小清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透体而入的那股火烫带给她的感觉更是无与伦比,那是一种石破天惊的惊叹,是一种激情到死的颤抖。她翻起一个白眼,在半梦半醒中,感觉到自己飘荡起来,而那股激情,却越来越强烈,直到把天与地,都淹没……
  第299章 偷得,还是抢的?
  清晨起来,神清气爽。
  入眼显示一条粉臂,那粉臂压在胸前,粉臂的主人犹在酣睡。时穿轻轻抬起那条胳膊,粉臂尽头只是传来一声轻微的哼声,并未有太多的反应。
  顺着光滑的粉臂抚摸上前去,时穿只觉得一阵情动,正想乘着清晨的明媚再来一战,可是崔小清沉睡如死,任时穿怎么摆弄也没有相应,考虑到自己整个晚上没让对方闲着,时穿不得不放开了手脚……罢了,且饶你一次。
  门里发出的响动使得早已守候的女使们纷纷端着热水上前应门,登她们进入卧室的时候,时穿已经穿戴整齐,此时,崔小清犹在酣睡。
  梳洗过后,一名曾追随崔小清一起在桃花观度日的丫鬟仗着相熟,脆声汇报:“大官人,墨姨娘来过几次问安,还有,门外堆了不老少贺礼,管家请示该怎么处理?”
  墨姨娘……时穿想了一下,才回忆起这个称呼的由来。他晃了晃脑袋,扭头看崔小清还酣睡未醒,招呼:“先去门口看看。”
  崔庄现在一千三百户,大约有一千户是时穿与崔氏的工匠与佃户。因为这些人多数来自流民,所以家庭人口简单,每户平均大约五人左右。时穿的简单婚礼没敢惊动太多,但庄户人家,自己的东主成亲,不送上一份礼总觉得过意不去,更何况这位东主对待雇员真不错,工钱多不说,连屋里简单的生产工具,比如铲子锄头斧头剪刀等,都是免费发放的,而且都是上好钢材作出来的。
  所以,千户人家基本上有近九百多户送了随礼,礼物价值不高,却堆满了山墙,塞满了门户。管家们一打开门,礼物像流水一样淌进大门,让人无法下脚。
  时穿看着堆积如山的礼物正在头痛,那一头墨芍得到时穿起床的消息匆匆赶来,看到这情况,她马上吩咐:“赶紧清点一下,礼物上有帖子的,记下礼物的轻重,马上回一份礼;没有帖子的也记下来,等会……”
  时穿插嘴:“肯定都是咱两家的佃户,到时候统计一下谁没送,都按标准送一份随礼,不管礼物是否是他们送的,都感谢一声。”
  墨芍鞠躬:“哥哥说得对,快点把门户清理一下,哥哥今天还要去团练作坊,快点。”
  说罢,墨芍一扯时穿的袖子,示意时穿到一旁等待,而后她迈着小碎步尾随时穿到背阴里,悄声问:“哥哥,你说我多会去跟崔姐姐请安?”
  时穿望了一眼墨芍……一直以来,这位女孩不显山不显水,时穿并未太注意,但桃花观这群女孩,总的说来没有差的,连中等偏上的美貌都很少,基本上都是绝色。想必中等姿色的女孩,大型拐子集团不屑出手,即使偶尔失手拐上了一个中等女孩,在半路上也就处理了。
  墨芍不善言辞,也不喜欢凑热闹,因为年龄大的缘故被选为小组长,在众多女孩中像个大姐姐一样,喜欢照顾小妹妹,根据她做事的熟练,想必在家乡她也喜欢这样照顾家人,不过也仅此而已。
  她没有素馨那样细心,没有黄娥那样锋利,没有环娘那样可爱,基本上属于吩咐什么干什么,从不积极主动,从不过分的女孩,时穿对她的印象,基本上就是:事情交给她放心,虽然不会出彩,但绝不会出错。却没想到她昨晚那样积极主动。
  想到崔小清偶然露出的一两句话尾,大约墨芍早已跟崔小清私下里串通在一起……时穿轻轻摇摇头,回答:“不拘什么时候都行。”
  墨芍赶紧上前一步,紧张地问:“哥哥,那,咱们什么时候圆房?”
  墨芍说这话丝毫没有羞涩的成分,可是这样的话由一位大姑娘问出来,似乎有点……不知自重,不知廉耻,更或者说病态。
  不错,是病态。一个轻微自闭症患者,唯恐失去最重要东西的病态应激反应。
  时穿轻轻笑了小,这才发觉墨芍已经梳了少妇的发型,这在一群数双环髻的女孩当中很显眼。时穿摸摸墨芍的发型,笑着说:“不着急,你还小,等两年吧。”
  “不小了!”墨芍焦急的晃着堕马髻,抓起时穿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哥哥你摸摸,不小了。”
  时穿轻轻捏了捏,感觉一下大小,墨芍顿时发出一声细细的呻吟,两里不大不小的樱桃坚硬起来,时穿轻轻捻了捻,墨芍身子一阵颤抖,软倒在时穿怀里站不起来。
  时穿顺手拍了拍翘臀:“还是小,再养两年吧。”
  墨芍扭动着身子,在时穿身上摩擦着,哼哼说:“比豆腐西施小,可比崔姐姐大,哥哥,早点要了我吧。”
  “行,忙过这阵子!”时穿随口答了一句。真论起姿色,墨芍是略胜崔小清。
  “也没啥忙的!”墨芍继续在时穿怀里扭动着,弄得时穿有点擦枪走火:“崔姐姐的管家擅长管理农活,哥哥新添得田土让崔姐姐管,作坊铺子还有我管着,哥哥有啥忙的?”
  “团练!”时穿立刻惊醒:“今天是团练报名的日子,我的去筛选……门口清理完了吗,我的走了。”
  这个时候,海州城刚刚打开城门,迎来了新一天的客人。
  这一天是四月二十九,眼见得“端一节”临近,所以入城的客人特别多。此时人们并不知道离城不远的崔庄刚刚发生了一场动乱,为了不影响节日气氛,张叔夜特意下了严令,命令海州县不准把消息外泄,当然,为了预防万一,这一天,海州城几乎所有的大将都走上了街头。
  入城的人当中,有两女一男一行人,两个女的一老一少,年轻的做媳妇打扮,头上戴着帷帽,帽子上挂着一层厚厚的面纱。年老的妇女反而穿的花枝招展,发髻上别了一个碗口大的“华胜(仿生花首饰,亦即头花)”。那只华胜以翡翠做玉支,金丝做骨干,花朵编的栩栩如生,引得路人频频张望,老妇也因此得意,跟那位戴帷帽的妇女说话很大声。
  只听她说:“媳妇,你男人如今在京城等着选官,他现在来往的都是官宦,手可不能紧巴巴的,你回去跟你父母说,咱从宽里计算费用,这钱越多越好……还有,你叔叔眼看要成婚,做嫂嫂的出手可不能小气,百十亩土地咱不嫌少,至少也要再送两间铺子吧。”
  戴帷帽的妇女哼了一声,不耐烦的打断老妇的唠叨:“婆婆,这事儿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时大郎那里极不好说话,再说,求人的时候赶着靠前,平常又嫌人过来惹闲话,你让媳妇怎么开这口。”
  那婆婆笑的跟一朵花似的:“好开口,好开口,我打听到了,那承信郎虽然长相凶恶,可为人极好说话,桃花观那群不相干的女孩儿他都肯养起来,还挨个准备了丰厚的陪嫁,凭什么不给我的儿子筹办喜事儿。”
  戴帷帽的女子被这番道理说愣了,她连咽了几口吐沫,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自己的婆婆。恰好此时,有一名身穿福字绸缎,脚蹬丝履,鞋子上还镶一粒珍珠的中年商人经过这里,他一眼望见老太太头上戴的华胜,立刻脸色一变,招呼站在城门口的一位大将:“潘二,快过来点,这婆子恐怕是个贼。”
  潘二知道今天县衙把他们派上街的原因,听到老头吆喝有贼格外敏感,他触电般的抽出腰刀,招呼几位同伴围上去,城门处顿时被他们的举动引发一场小混乱,过往的百姓纷纷哆嗦着躲开热闹,潘二则抖动着朴刀逆人流而上,将这三人逼到了墙角。
  然而,面对衙役的刀枪,那名老太太将小儿子一拽,挡在自己身后,又一手揪起媳妇推在身前,尖声叫着:“官人,青天白日的,可不能赤口诬赖人,我怎么是贼了?”
  那员外站的稳稳地,指点着婆子头上戴的华胜,确定无疑的说:“这只‘华胜’我认识,是时大郎手下那批女娘的手艺,听说,因为咱海州第一才女褚素珍姑娘曾参与设计,事后时大郎将这只‘华胜’送给了褚素珍姑娘。我还记得,去年端午节时褚姑娘总共展示了五套首饰,穿了五件衣裙,每换一套衣装做一首词,全海州城都看着呢。我听说后来这五套首饰成了褚姑娘的陪嫁,现如今这只华胜到了你的头上,不是偷的,莫非是抢的?”
  那婆子一听,跳的更欢了,她一抬手打落了自己媳妇的帷帽,露出了褚素珍那清丽,但无喜无悲的面容,随后,婆子尖叫着:“你这老头好不晓事,我媳妇就在这里,你看看,我媳妇的首饰,婆婆我借来戴一下,这是家务事,怎由得你这样的路岐人插嘴,你莫不是嘴痒痒了,需老娘我给你几个耳光子解解痒。”
  “哦!”城门口观看的百姓齐声发出一声意会的感叹。
  潘二收起了朴刀,厉声呵斥:“原来是惯会夺人嫁妆的罗婆婆……罗婆婆,休得胡闹,快快走路。我当做今日没有看见你,否则的话,抓你见官,让你在衙门上说说你平日是怎么借你媳妇嫁妆的。”
  第300章 争先恐后
  罗婆婆还想闹一下,但对方毕竟是官吏,虽然她儿子是进士了,但长久以来养成的畏官心理还是让她面对官吏有点胆怯。
  她回身狠狠地拧了一把媳妇褚素珍,恨恨的说:“都怨你,谁叫你出嫁前那么张扬,叫人人都惦念上你的首饰。”
  罗婆婆身后,罗二弱弱的提醒了一句:“娘,你还是把那只‘华胜’取下来吧,要不然,我们走几步就有人过来查问,便是不查问。别人的目光也不好看,咱还能安省逛街吗?”
  罗婆婆对小儿子的话向来服气,她再度咒骂自家媳妇:“你看你,张扬的全海州都知你戴啥样首饰,也不知你父母咋样教导你的,真个是闺门不谨。”
  说完这话,罗婆婆恨恨将华胜拔下来,爱惜的从袖口掏出一只锦帕,细细的将华胜包裹起来,小心翼翼的揣进……自己怀里,并喜笑颜开的说:“原来这只华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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