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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兴宋-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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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爸一下子轻松了:“看来,这桩姻缘也算是三赢……刘家、时家与本官,都能从中获益。”
  刘旭站起身来,再度郑重恳求:“如此,恳请大人许婚。”
  时穿站起身来,满意地回答:“我许了。”
  刘旭马上表态:“我立刻送信去沭阳,让幼弟来海州……顺便带上衙内需要的人手。时大人这头,任时大人做主,随便那个时家女娘都行。”
  “我时家陪送一支船队,其中,上京航路的货船两艘,捕鲸船五艘;另外,再于沭阳选择铺面买下,陪送做嫁妆!”时穿也宣布了自己的陪送。
  刘旭送来的聘礼,那三千亩土地原则上属于时家了,但那两万贯钱财,女方一般要添入嫁妆中陪送出去,而这种聘嫁方式,其实相当于古代大家族的洗钱活动——女方的嫁妆原则上属于媳妇,通过这种方式可以把属于家族的财产合法搬入即将成婚的小家庭,这部分财产,族人今后便只能看不能动了。当然,这也是为了在婚嫁中向女方表明:我们能保障你女儿的婚后生活。
  时穿陪送的嫁妆,在价值上面或许与那三千亩土地相等,但今后的收益要远远超过三千亩土地的收益,婚嫁吗,追求的是平等、追求的是门当户对。论门第,时家的宰相门第略高了点,刘旭不想让时家今后看不起弟弟,马上回应:“我再加二千亩土地作为聘礼……”
  时穿愣了一下:“沭阳的铺子,我原本想占一半股份的……”
  刘旭回答:“好极了,我原来担心弟弟弟媳年纪小不懂事,怕经营坏了误事,时大人肯出面照顾,我父更放心了。”
  五千亩土地、两万贯聘金——这份聘礼说出去,在海州城也是独一份的。所以这次结亲,等于哄抬了时家姐妹的身价,今后聘礼差一点的人家,恐怕都不敢跟时穿打招呼。
  就这样,刘旭还生恐事情出现变化,他急慌慌催人拿笔,书写聘书……相比这份聘嫁,黄爸嫁女未免寒酸了点,黄娥的嫁妆缺缺,三书六礼过的草率。不过,时穿名下这份产业,原本也是诸位女孩帮着一起努力挣来的,加上时穿一个现代人,不存在跟古人攀比的心理,所以也顺顺当当的过完了自己的娶妻程序。
  接下来只差一个正式的典礼了,身为现代人自然有应付的手段,什么时候打算与黄娥成婚了,只要出去转一圈,且当做是古代版旅行结婚。等回来后告诉四邻,就说在黄娥父亲那办了典礼,估计,谁都没话说。
  这是场谁都满意的婚嫁,连参与者蒙县尉也很满意,帮着时穿书写完三书,蒙县尉欣然的说:“这场婚事过后,沭阳县消化了多余的人口,引进了团练,那些多余人口来到海州,能为沭阳县源源不断挣钱;而咱海州更是多了百十条渔船,虽然渔船抽税少,但捕捞上的海货总要上市面上交易,市易税增加了,县里也好过点。”
  捕鲸船跟传统渔船不一样,传统渔船就一小舢板,只能近岸航行,抗风浪能力小,出海的风险大。而捕鲸船的吨位至少二百料(一百吨),为了降低成本,船上的操纵人员要尽量少——最初的捕鲸船是海公子制作的,于是那种船型就成了行业标准:船上带滑轮组用于吊装鱼体;前舱甲板宽大空阔便于收拾鱼身,船头尖利便于提速;船帆为三角帆便于操作,等等……当然,还有船头的鱼炮。
  这种快速轻型武装船,出海时载上三五十吨的货物乃是常识,地中海一带的捕鲸船都这样客串走私船。除了货物外,船一般还要备上十五人份的、一个月的食粮食水,到了海上吃完了食粮食水,若还没捕上鲸鱼,则把搭载的货物一卸,也能捞回出航成本,而后用卖货的钱重新在当地补给,继续巡航捕捞……
  时穿与施衙内都低估了宋人追逐利润的狂热,他们昨天放出风去,今儿一早上忙着两桩婚事,等到这两事忙完,蒙县尉才刚刚发完感慨,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登门了。这些纠缠不休的人流,使得时穿与施衙内都来不及给褚素珍送行,只好暗地里把这事交托黄娥与环娘。
  褚素珍今早晨从崔小清那里获知,黄爸黄妈这趟来是为替黄娥争个名分,省的黄娥住在海州,眼见得时穿一个接一个纳妾,自己不明不白的。触景生情下,褚素珍不禁感慨:“娥娘真是生在福中啊,老说自己命不好,可有了事,父母不知照样出面,可是我家中那……”
  褚素珍说不下去了,崔小清劝说:“也是,个人有个人的命……其实你也无须回去的,在时大郎这里待着,谁敢上门欺辱你?”
  褚素珍黯然摇头:“此地安,却不是久留之地。罗郎没有消息我待在城中,尚可以说是回避没有分家的幼壮小叔,但既然他回来的消息已经有了,我若再不回家,那真是有私通与外遇的嫌疑了,到时候罗郎凭这项告到官里,恐怕官里都无法断案——我如今只剩下一个骄傲了,若让罗家找机会毁了我的骄傲,我还活什么?”
  稍倾,褚素珍反劝崔小清:“你其实不用陪我去的,娥娘结亲事不碍着你,你好不容易来城里……”
  “咯咯咯咯!”崔小清清脆的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我当初跟了长卿,原是知道,将来必然要经过这尴尬的。我陪你去白虎山却不是为了回避——白虎山是长卿的宗族所在,我早晚要去哪里露一面的。再者说,有我在,白虎山时家出面护着你,自然有了借口。这是你我两方便的事,你不用劝我的。”
  正说着,黄娥与环娘说着话走了过来,远远的,只听环娘嚷嚷:“这是男孩子的玩具,危险得很啊,也不知为什么哥哥非要我出门带上。”
  黄娥闲闲的反问一句:“有你玩的炮仗危险吗?”
  环娘噎了一下,立刻撅起嘴抱怨:“姐姐如今脾气大了呀,果然是身份不同,脾气见长。”
  崔小清听了这话,马上惊醒:“对了,长卿说近日可能有不明人员窥伺,也不知是何方来的神圣,让我们出门小心……”
  黄娥轻轻点点头,回答:“崔姐姐放心,花膀子近日正在查探,衙内也在布置海上巡逻。娥娘这次来,就是送防身武器来的。”
  环娘闻声,将怀中抱着的一个匣子递给褚素珍,紧着说:“素珍姐姐,这是予你的……你要不要环娘说说怎么使?”
  崔小清望了一眼那只匣子,淡淡笑了:“我知道这东西,是长卿在崔庄作坊里试制的,这玩意顶多吓唬一下人,环娘,还是与我几个炮仗好一些。”
  “呀,炮仗呀,终于有人跟我一样喜欢炮仗了……崔姐姐喜欢什么样的?水里响的?能炸得?冒烟的?”
  黄娥打断环娘的叫嚣,插嘴说:“哥哥已经派了凌飞随行,崔姐姐无须担心……刚才刘旭刘亚之用五千亩土地、两万贯聘金,求聘我家姐妹,崔姐姐,田土上面一向归你管,等过几日刘亚之的弟弟到了,崔姐姐要准备好人手接受沭阳的土地。
  另外,还请崔姐姐告诉乡下的姐姐们,哥哥说了,只要年龄够了,都可来城中相看一下……“
  第324章 该卖什么价?
  稍停,黄娥补充说:“哥哥还说,这次无论谁嫁入沭阳,那些不曾嫁出的姐姐也不用嫉妒,咱家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今后姐姐们嫁的,未必低于沭阳刘家。”
  “这倒是……”崔小清附和说:“只是五千亩土地……那该招多少佃户?五百亩土地要一个管家,光是管家就需要十名,即使刘亚之把原先的佃户留给我们,那管家总得用我们自己人吧?这……我手头也没多少闲置人员了。”
  环娘信心百倍的插话:“没事,哥哥会有办法的。”
  崔小清轻轻摇头:“管理农户,最需要安贫乐富、朴实诚信。农田上,收租可以玩的花样很多,若是由不可信的人经手,只要他稍稍玩玩手腕,大斗进小斗出,自己就能落下不少好处。到时候田主再仁慈,好处落不到乡人手中——几千亩土地,咱不可能日日蹲在田边计算收成吧?管家不老实,中间截留了,咱没落上什么好处,农户反认为我们刻薄、吝啬、酷烈,今后那些佃户就是我们的仇人,田地成了管家的花息,咱还要白担官上的赋税。
  沭阳的田土是从刘亚之那里转来的,也不知道刘亚之原先是么规矩,但庄户们都有个比较心思,万一到我们手里,过得还不如原来,那咱们的名声全毁了。
  只是要可信的人嘛……如今崔庄弄得太红火,农妇老人在家中养鸡,一月也有三百文的收益,加上帮作坊钉钉扣子,磨制点小玩意,每月三五贯的收入赚得一点不辛苦,如此一来,谁愿意离开崔庄,去沭阳乡下吃苦?给的钱少了人家不去,给的钱多了,咱挣什么?“
  黄娥重复了环娘的话:“哥哥会有办法的,崔姐姐只管准备就行。”
  褚素珍见到这里话题不断,她仰脸看了看天色,说:“既然崔姐姐不方便离开,不如我自己动身吧?”
  崔小清马上回答:“没事,如今这天色正好,等赶到家,宗子时灿也该到了,咱们就说与宗子同行,罗家怎敢异议。”
  这个时候,时穿会客室内正谈得热火朝天,身在其中的蒙县尉与刘旭、黄翔都觉得,时穿这场婚宴,注定要被人谈论许久许久……
  仅仅这么一会,已有十来户商人以及闻讯赶来的地主,预定下了百余艘捕鲸船,按照约定,时穿与施衙内将把自己船上的水手调出一半,与各位船主共同操纵新购买的船只。最初一年,收益双方对半分,第二年降到三成,第三年降到两成,这年末,时家施家的水手将全面撤回,由各船主自家水手接掌船只。而以后数年继续保持这种分成比例,直到六年后,减为一成。
  三年训练时间内,施衙内与时穿联手提供鲸鱼洄游路线,教授海上定位技术,以及捕捞鲸鱼技术、鲸鱼加工技术。而捕鲸船航行到小琉球带回来的货物,鸟粪部分由时穿包揽收购,硝石则由施衙内与时穿瓜分,施衙内将走通父亲的路线,由父亲承揽朝廷的制硝任务,而他将硝石转售给父亲赚差价,而时穿则用来自产自用,以及制作成工业原料。
  除此之外,小琉球出产的玳瑁、珊瑚、龙蜒香,除了船主自销部分,剩下的则由黄氏首饰铺、时氏珠宝店,以及褚素珍名下“真宝店”收购……而船主自销部分也不用愁,海州现在有现成的交易中心:锦绣会馆。在哪里挂牌销售,基本上当天就能出手。
  时穿这里热热闹闹的片刻不得闲,他当然腾不出手来去送别褚素珍,而施衙内虽然有心相送,可他每次起身,总有人过府指名攀谈,弄得他只好神情不爽的、如坐针毡的敷衍各位预备船主。而黄家则是撞上门来的,黄家自己是海州大茶商,每年派遣族人四处收购茶叶已占去大部分人力,压根没精力经营渔船。
  黄家昨日的婚宴,代表黄家出席的是黄氏店铺掌柜(总管),这位掌柜虽然也是黄氏族人,但听说婚宴参加者中有两位是现任官员,加上刘旭是黄煜的“同年”,所以黄太公觉得自己有点轻慢了,今日借个由头上门祝贺,当然,黄氏家族掌门人亲自祝贺,礼物自然要单独送上一份,以示郑重。不过,黄太公事后觉得,自己这份礼送的不亏,幸好幸好,自己当时撞了进去。
  分享完捕鲸的余润,黄太公直感慨:“误了误了,我家小子一直想娶个京师女娘,这次得以‘榜下捉婿’,看似春风得意,可是哪有沭阳刘家精明?时大郎家的女娘个个如花似玉,几年来精心教导的,做个掌家媳妇,真是旺家兴族……可惜呀,我家几个小子都不出息。”
  刘旭的五千亩土地、两万贯聘金在前,即使黄家自诩官宦,并且是海州最大的茶商,但在这份厚重的聘礼面前,也觉得气短。
  “京师女娘见多识广,仕途上助力良多……”时穿总要谦逊几句,打着哈哈说:“我家女娘小门小户,做个守财奴是好,再说……”
  时穿本想提一下桃花观事件对女孩们的影响,谁想黄太公全不在意,马上说:“小门小户?宰相门第也算小门小户?谁还敢自称豪门?”
  黄爸尴尬的移开眼睛,不错,抛开桃花观事件的影响,时家这群女孩就是“宰相门第”,时穿家中有知名的女学,自己还编写过女学教材,而白虎山时家还有自己的族学,这在古代,算得上是深厚的书香门第了,如今自己的女儿草草嫁了,真是亏待她了。看来自己这个黄氏,还不如海州商户出身的黄氏明白事理。
  这就是宋代,黄爸的悲哀其实是宋代好色官员的普遍悲哀。宋代是个不贪污的时代,这时代的贪污连坐制度使得官员做官期间,几十双眼睛盯着。而沭阳县县衙哪些种菜的菜陇,也时时提醒县官要注意廉洁。“爸爸是李刚,开车撞死人;爸爸是蔡京,武松宰了他”的实例,让官员头上仿佛悬了把刀。
  没错,大宋官员俸禄优厚,在这方面,明清时代官员只能仰望着他们流口水,但如果你多养几房小妾……那你只有种菜去了。
  这是个剩男剩女格外多的时代,严格的《户婚律》下,良人不会做妾,妾室其实都是打工妹,用自己的身体赚钱而已,所以谈什么情爱?若是没有时穿的财富,妾(二奶)养多了,即使身为县长,也就是黄爸一样的寒酸窘迫,还不及现代一个县尉(政法委书记)潇洒。
  这就是“弱宋”。
  可怜蒙县尉对此是很有体会的,他在体制内混了许多年,眼看快要退休了,不过财产数百贯土地三百亩。而那些土地还是临到老了,从方举人那里黑来的。而他之所以退休后要去崔庄隐居,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做捕头多年,黑白两道得罪了不少人,年老没什么财富积累,不得不靠时穿这个凶人庇护,所以他必须对时穿的招呼打起精神应付。
  另一方面,是因为崔庄富饶,自己手头没多少钱,待在城里一是不安全,二是坐吃山空,那些钱不经花,唯有到了崔庄才能不断钱生钱。
  因为手头钱不多,刚才大家议论“以海为田”,蒙县尉心动不止,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冲动——如今自己家中两个孩子,娶妻生子是个大花销,更况且自己还想娶一个妻子照料……你看时穿时长卿娶亲花了多少钱,聘礼价值十万贯。自己那点钱,真是不好意思显摆。
  胡思乱想中,蒙县尉听到黄太公继续说:“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事……昨日我哪管家说,你宴席上用了很多玻璃器皿,怎么,海州又出了一家做玻璃的?”
  时穿一指施衙内:“就他!”
  黄太公沉思片刻,大呼:“呈上来!”
  几名黄氏家丁立刻搬上来一张大镜子,黄太公指着半人高的镜子,得意洋洋说:“好叫时大郎得知,我家作坊近日依法炮制出‘等身镜’,与人身体大小相仿。
  大郎知道当今官家做的琉璃金瓶吗?我们的等身镜有金质的,银质的,大郎给说个价,算算这点东西该怎么卖?还有,你通往京师的货船,每船给我留五料的舱位,今后我每船发送京师五料的镜子,你觉得怎样?“
  银镜嘛,当然采用时穿介绍的银镜反应制作出来的,镜面很光滑;金镜则完全采用宋徽宗制作金瓶的手法,用水银溶解黄金,在玻璃上鎏了一层黄金膜。不过……古人做事就是不靠谱,无论银镜金镜,镜子背后的镀膜都不曾加上保护,以至于即使搬动这么短的距离,银镜金镜背后的镀膜都有缺口,显得有点斑驳。
  这也许就是黄太公找上门来的原因。
  时穿在脑海中搜刮着镀层保护膜的机理,神态悠然的问:“黄氏每月自己生产多少玻璃板?”
  黄太公显得很自傲:“不多,可我黄氏的基业在于茶叶,玻璃只是副业。虽然生产不多,但用来制作镜子足够了,这也多亏了时大郎进献的的方子。”
  “这玻璃镜么……”
  “鎏金鎏银的!”黄太公好心提醒:“当今官家的金瓶什么价?那是无价之宝啊,我黄氏不追求无价,可是镜子鎏得是金银,总的卖出一个金银价来吧?”
  第325章 搂草打兔子
  黄太公询问时穿如何定价,一方面因为时穿是镜子作坊做大的股东,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时穿是海公子之后,另一位被海州公认对擅长经商的人才……而且眼看是海州最有势力的商人。
  没错,时穿在海州,也许不是最富的,毕竟有些家族百年积累,拥有的财富已经不能单纯用金钱衡量。但论到势力——锦绣会馆的交易中心,左斜巷的货物流转中心,以及由锦绣会馆内的会计师事务所主导的财务中心,再加上崔庄团练组成的武力中心。如此等等,时穿的势力经过方举人事件之后的整合,已呈现出类似现代托拉斯一样的恐怖组合,在这种情形下,新样货物定价这个大问题不询问时穿,还能问谁?
  时穿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黄太公的问话,他笑眯眯的问:“黄太公刚才问我要每旬五料的舱位呀……太公作坊的玻璃,能供得上吗?”
  黄太公轻轻皱了皱眉,答:“这等身镜,最难得的是如此大的玻璃,不能有一点波纹褶皱,否则,做成镜子就花了,若是五料货物都装运等身镜,恐怕我家真生产不出。”
  时穿马上接上:“衙内家里也生产玻璃,可最近碱面价格涨得厉害,我已经打听到了,如今市面上的碱面,多数来自盐碱池里提炼出来的,纯度既不高,产量也不大,大家都去做玻璃,最终会供不应求。
  我有个方子,能够自己生产碱面,可是生产碱面需要用到大量的盐、以及黄铁矿矿石——盐铁专卖法下,在大陆是没办法生产碱面的,不仅原料受管制,而且因为食盐管制,价格很高,生产出来的东西成本也高。所以,我准备把碱面生产放在海外。
  这就存在一个问题——保密的问题。衙内参与了碱面的生产,这生产出来的碱面,免不得首先供应衙内……太公,你家作坊每月生产多少玻璃?“
  产量问题都是行业机密,黄太公可以跟时穿说,但在场的还有施衙内这个竞争对手,以及黄知县、刘知县、蒙县尉,如今这三位官员听到时穿谈论违禁的事……黄知县转过头去,假装欣赏屋内悬挂的画,刘知县低头数茶盏里的茶叶,蒙县尉则一副朦胧状态,仿佛突然睡着了。
  事不关己,三位官员只当自己不存在。不过,这三位其实不算外人,有两位是时穿姻亲,一位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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