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宋-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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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褚素珍举起一根簪子细细打量,一声惊叹:“咦,这几只簪子恐怕来历不简单,这只梅花簪子,上面的花瓣薄如纸,这样的巧手工匠,多数已被当今官家搜罗到宫中,平常百姓想看到这样的手艺也见不着……妹妹,分给你一只。”
沉浸在玩耍中的环娘,摆弄着磨合罗,稚气的回答:“姐姐分去吧,环娘嫁不嫁,怎么嫁,哥哥会替我做主,现在不着急。”
“我也是!”黄娥赶紧表白。
出了村口不久,上了通往海州城的官道,时穿突然中途让人停住了马车,疑惑的看看周围,又看了看前面的路,询问赶车的婆子:“来的时候,我躺在马车里,没看清道路,我们来的时候是走这条路吗?明明旁边的路更宽,我们为什么要走这条窄路。”
赶车的婆子还没有回答,褚姑娘在自己的马车里轻声解释:“是该走这条路——如今正是春季,是青苗款放贷的日子,那条路是官府的樵门,不能走了。”
黄娥在一旁补充:“每逢青苗款放贷的日子,官府都在大路上设置樵门,门下立酒坊,那些拿了青苗款回家的农民,手上有了钱,官府便引诱他们去路边酒店喝上几杯,如此,当地酒税就会上涨,官员的考绩也会评优——这是王荆公的变法。
因为酒坊是官府开的,官府为了增加酒税,常常派衙役在路边拉人,衙役们出面了,倒让人不好拒绝,咱们不愿喝官府的酒,不如我们绕道而行——婆子选的路线,极好。“
时穿还是有些没搞明白,想了想,回答:“衙役出面拉客了,那蒙都头,不,蒙县尉应该在现场办公,我正好过去打个招呼。”
黄娥继续柔声细语的解释:“派遣衙役挡道,拉扯那些拿着青苗款的农民,强制他们自愿喝酒,那是王安石相公变法初年的事情,后来安石相公觉得这种做法没有回头客,遂‘命娼女坐肆,作乐以蛊惑之’……”
“哦,官府出面组织卖淫,难道没有人说吗?”
“坐肆的娼女是礼部名下教坊司所属‘本司两院’,也是当今纳税大户。这个本司两院也负责招待官员,官员进去是不用付钱的,所以本司两院挣了钱,等于贴补到官员身上。变法官员由此得了好处,他们说:攻击这项措施就是攻击新法,名字要刻在党人碑上供人咒骂。
元祐党碑,那是元祐年间的事,从那时到现在,几经反复,历经数十年报复与反报复,敢于说话的官员已经全被发配两广,病死老死光了,如今谁还敢再开口反对?“
时穿摸着下巴:“原来古今都一样,官员都享受免费吃喝嫖赌一条龙服务……哦,他们虽然不用花钱,但倡女还要吃饭,养活倡女的钱,一定是平民百姓交纳——哥还没有替人付嫖资的境界,没错,我们闪远点。”
从另一条僻静的路回到自己院中,已经是傍晚了。接下来几天,褚素珍来的很勤,每次来她都钻进屋里。跟女孩们讨论扣子的做法,你别说,还真让她们琢磨出很多花样,只是时穿这个创意人,被人摈弃到一边,只听到片言只语。
这个,本想看看“海州第一才女”如何在自己面前更衣梳妆,这多温馨,多令人……冲动啊,可惜,国朝自古以来,搞创意的人都难养活自己。
屋内隐隐约约传来话语:“……枝条可以不是连续的,甚至可以不是直的——当今的风尚,人们都喜欢鬓边插一枝花,我们把花插到衣服上也是一种风尚,但如果花枝斜一点,从下面斜斜冒上来,在衣领下弯向肩膀,最后在肩头露出花朵……”
“时哥哥说的仿生花不能绣到衣服上,要用铜丝编成花枝,再缠上布的话,这件衣服没法洗了,所以仿生花可以做,但是要把花枝做成簪子一样的形状,让人方便插在头上……”
“那衣服上的花枝必须缠成一枝,枝条上几个苞芽,可以做成扣子一样的模样,如此才能保证花的整体形象……”
“花瓣可以用不同的绢纱编制,紧要处缝上几针,缝出花瓣的形状,这样才鲜活……”
“不妨再加一点绣活,把花瓣间按颜色深浅绣几针,绣出颜色的变化,那就更加活灵活现了……”
女人们忙着设计新服装,时穿先是喊来几名徒弟,在院子中间做了一块圆形的水磨石地面,而后几天内进进出出,开始购买原料,筹备制作他说的那种护手膏。
这一日,东西似乎齐备了,他喊过环娘,递给对方一根鞭子,而后塞给对方各种各样的陀螺,有木质的有铜制的……
时穿在水磨石地上做了个示范,他用鞭子抽打着一只铜制陀螺,空心陀螺快速旋转后,发出嗡嗡的悦耳哨音,引得厨房里忙活的女孩都跑出来观看。稍后,时穿把鞭子塞给环娘,吩咐:“在这里玩,守住门口,别让人到后院去。”
环娘一手扬起鞭子,兴奋的甩着,另一手拿着陀螺,但是遗憾的说:“东西虽好,但环娘一个人玩没意思,不如把邻居家小七姐姐喊过来。”
褚素珍听到院中的嗡嗡声,走到了门口,她目光闪了闪,插嘴说:“顾小七恐怕不会出门了,我听说王宫监已经买下她了,准备挑吉日抬她进府。”
“宫监是什么东西?”
第078章 旋转的裙裾
“宫监不是东西,是官名,王大人是前户部侍郎,致仕的时候赏赐某宫监察(道观荣养闲职),退回家里荣养,这个宫不是宫殿的宫,是道宫,三品之上的官员致仕的时候,朝廷多数给一个宫监的虚衔。”
“原来宫监不是东西啊——环娘,你自己去喊小七娘,说你这有很多好玩的玩意,她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无须勉强。”
时穿说罢,又拎过一只麻袋,从里面倒出许多玩具,有彩色羽毛制作的毽子,有圆形的皮球。环娘一见皮球,兴奋的尖叫起来:“可以玩蹴鞠啊,太好了,小七娘要进官宦人家做妾,官宦人家最喜欢玩蹴鞠,我告诉小七娘,让她换上旋裙来蹴鞠,顾二婶娘一定肯的。”
环娘兴冲冲地抱着几只彩色皮球跑了出去,紧接着,时穿三名徒弟提着大包小包走进院子,这三名徒弟挨个打量着一众女孩,李石的目光灼灼,更是恨不得从她们身上剜下一块肉来,他谄媚的笑着:“姐姐们,师傅又要变戏法了。”
姑娘们都微微侧着身,回避着三名男人热切的目光,褚素珍用手帕掩住了嘴——她的名气太大,三名市井之徒目光没敢在她身上停留,所以褚姑娘的态度很从容:“呀,袋子里装的什么,真是臭不可闻。”
屈鑫眼巴巴的说:“子曰……咳咳,子不曾曰过。这里是师傅要的东西,都是各种肥膘,有羊尾巴油,还有猪牛身上的板油。”
鲁蕴稍稍能够把持得住,提醒:“后院的炉子架好了吧,师傅可以动手了吗,搬煤烧炉子的力气活,我们包了。”
所谓护手膏、雪花膏,都是甘油溶解下的水与石蜡的浑浊液,甘油就是用碱分解油脂之后,浮在锅最上面的那层像水一样的液体。时穿小心的将这层水液分离出来,下层的半固体状膏油,加入纯净饱和盐水盐析后,掺杂一些松香作为定型剂,倾倒入木制或者铁制模具,肥皂出现了。
用大铡刀将一块块肥皂切割出来,时穿拿着新鲜出炉的肥皂感慨:“想当年啊,我家抽排油烟机油盒里的油,我可是一点没有倒进下水道里,全顺手做成了这玩意洗了我家衣服——大约所谓的葛朗台,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就是我这样的宅人吧。”
没人听懂时穿的感慨,旁边的李石只顾挑选姑娘仔细观察,竟然忘了发问,倒是屈鑫虽然心不在焉,但还是问了一句:“师傅说这东西能洗脏衣服,而且是春秋时代胡人发明的?”
时穿回答:“哦,听说是遥远的埃及,一名奴隶不小心打翻了锅,把肥油倒在一层草木灰上,然后他们发现这层沾了草木灰的油脂去污能力特别强,所以就开始用它洗衣……如果你们嫌碱面太贵,其实用草木灰也行,不过草木灰做出来的肥皂比较软,不容易定型。”
鲁蕴点头:“这碱面都是织布坊里用,他们当药剂用来漂白棉麻,以便进行染色,这玩意是贵点,如果草木灰能制作的话,那么更廉价。”
时穿感慨:“用碱面制作的肥皂虽然硬一点,但好在纯净,没有草木灰那些杂质,添加一些香料,大约就是女孩子最喜欢的洗浴用品……杏仁烤好了吗?”
前段时间,时穿狂买杏子,让很多女孩吃了拉肚子,无奈之下,时穿开始做杏仁酱——添加点蜂蜜,将杏肉捣烂成泥,再加一点酒,进行浅发酵,制作出一种介于果酱与酒精饮料之间的东西。许多女孩子吃了都觉得好,但杏子露只是这项工作的副产品,时穿的主要精力在收集杏仁。
宋代药店里也有卖杏仁的,但它们是作为药,用炮烙手法制出的杏仁,这显然不是时穿所需要的,他需要将杏仁炒熟之后,用特制的机器榨出油来。
“百分之七十五的杏仁油,百分之二十的蜂蜡,再加一点香精油,用甘油溶解,这就是美容圣品——雪花膏。如果换一种配方,用硼砂、杏仁油,再加甘油溶解,添上适量的水分,使它成膏状,那就是消炎药膏,绝对绿色环保……”
停了一会,时穿瞪了李石一眼:“你怎么不发问了?”
李石如梦方醒:“师傅,为什么要用杏仁油?”
“答案很简单,我是中性皮肤,所以用杏仁油。这玩意有一点杏仁的芳香,不用添加香精油,也能凑活男人用。但如果是油性皮肤——就是身上经常冒油汗的那种人,就用葡萄籽榨出来的油。”
李石赶紧说:“师傅,你歇歇,姐姐们正跃跃欲试——这手艺活儿简单,没有啥熟练的要求,只要掌握好炉火,往锅里不停添加水,不要让锅子太烫手就行,干脆让姐姐们上前练个手,只要知道掌握火候,这手艺就学成了。”
时穿点头,他让开了炉子:“没错,化学,就是知道药剂的变化而已,其他的,只不过是厨娘的技术而已。不过,一样技术,可以变出几百种花样,甚至上千种,其中的差别就在香精油的变化。
添加什么不同香味,就可以变化出另一种产品。这件技术活学会了之后,我看除了编璎珞做扣子,其他的针线活可以停了。只要我们每天熬一锅这种东西,用底下的膏油灌模具,制出的雪花膏、护手膏,装进小瓷瓶里,让黄煜家的店铺寄卖,应该比绣活挣钱,也更好管理。“
褚素珍再次问起了曾经问过的问题:“你这幸亏是被打傻了,嗯嗯,你脑子里都装了多少东西啊?”
时穿取过装好瓶的护手膏,背着双手向外走,笑嘻嘻的回答:“总算填鸭式教育有点用处了。”
此时,前院里笑声朗朗,顾小七娘正穿着旋裙,咯咯笑着踢着皮球,并做出各种各样的造型。那个圆形水磨石地面外围,顾二嫂正带着警惕的神情望着女儿玩耍。唯有环娘不知忧愁的绕着圈子奔跑,时不时的为顾小七娘踢出的好球而欢呼。
顾小七身上八片衣裙旋转着,白生生的秀腿,时不时的从旋转的裙裾中穿出,飞快的踢到空中的皮球,因为动作快,裙底的兜裆布隐约可见,令人口干舌燥——原来,所谓的“旋裙”就是这样,难怪“蹴鞠”要穿这样的裙子,难怪这样的裙子叫旋裙。难怪现代女子网球排球,非要女人穿的……很诱惑。
第079章 飞蛾扑火
身影飞舞间,八片绿色裙片像散开的荷叶,那荷叶中快速穿出的白嫩秀腿每每令人眼前一亮,仿佛荷间飞舞的白蝴蝶,或者白色蜻蜓,每次都如燕子啄泥一样闪电般穿出飞舞的裙片,那风姿,那妩媚,或者那种性感,难怪让宋人为之痴迷——当然,也许是“色迷迷”的迷。
时穿色迷迷痴迷迷的看着,禁不住心中感慨:“可惜这双嫩腿,落到了一头老牛嘴中。”
顾二嫂察觉时穿的目光很灼人——其实顾小七也察觉了,但她感觉很兴奋,更似乎有一种灼痛的感觉,为何有这种灼痛,她无法表达出来,这一刻,她心心切切地呐喊:别了,恨不相逢未嫁时,恨不……
怀着这种隐隐的临别演出情怀,顾小七忘我的舞动着,忽然之间,她想起来了,也许,飞蛾扑火,就是这样的灼痛,因为在这一刻,飞蛾燃烧了生命,照亮了期盼光亮的……那个人。
我现在,就是在燃烧生命。
旁边的顾二嫂几次耸动身形,想上前挡住时穿灼热垂涎的视线,但她抬了几次脚,始终缺乏足够的勇气,只好低低的唤女儿:“小七,天色不早了,咱家去吧。”
环娘听到这声召唤,没等顾小七反应过来,她先看到了时穿,立刻高兴的丢下蹴鞠的顾小七,自顾自跑了过去,拉着哥哥的手,忽闪着大眼睛,满怀期望的说:“哥哥,东西制好了吗?”
顾小七叹了口气,停下了双腿,另一边,时穿献宝似的取出小瓷瓶:“拿去。”
环娘马上将双手伸到时穿面前,兴奋的小脸粉扑扑的,撒娇的说:“哥哥与我抹。”
顾小七满怀着嫉妒,看着时穿蹲下身子,温柔地给环娘的小手抹药膏——这一刻,她恨不得是自己双手宭裂,这样,那个人也能温柔地蹲在自己面前,给自己涂抹药膏。
说起来,古人对于疼痛的忍受能力真是让人佩服,环娘双手裂了好多口子,虽然此后时穿一直没让她再沾水,但前后十几天的工夫,全耽误在筹备工作上,这些天来,环娘一声苦都不叫,每日只是欣喜的念叨:“哥哥要给我制药了。”
一双小手,药膏抹了一遍又一遍,环娘拍拍小手,搁脸上蹭蹭,放在鼻子上闻闻,欢喜的说:“有杏花的味道,真香,真好闻,真舒服。”
另一边,顾小七看痴了。顾二嫂只得一遍又一遍低声劝解女儿,但顾小七却不愿移动脚步,她咬着手指头,羡慕的看着环娘撒娇,期盼着,那目光能偶尔转过来,看自己一眼,就一眼,从此她可以无所留恋的踏入王家。
可那只眼睛始终不向这里望一眼——刚才呢,刚才那灼热的目光怎么不复见了?
母女俩正在闹别扭,豆腐西施从西后院走出来,见到这番情景,阅历丰富的豆腐西施立刻上前解围,有经验的她生怕顾小七因害羞反而逼上极端,故不去安抚执拗的顾家母女,摇曳着转而直奔祸源,用娇媚的声音发问:“大郎,你又在鼓捣什么?我听见东跨院里嘁嘁喳喳响成一片。”
环娘举着双手,来到豆腐西施面前:“在做护手膏——给环娘做的护手膏。”
环娘的大眼睛笑成了弯月亮,她踮起脚尖,尽力将手举到豆腐西施面前:“你闻闻,香香的。”
豆腐西施深深的嗅了一鼻子,然后摸摸环娘的头说:“可是不容易,恐怕你家父母也没有这样宠你……顾二嫂,不用担心,小七眼看快出门了,就让她戏耍几天,有我在这里给你看着……再说,海州城第一才女也在这里玩耍,你担心什么。”
顾二嫂听到这儿,她的表情释然起来,便不再纠缠细节,默然地冲时穿行了个礼,一声不响转身告辞。
望着顾二嫂的背影,时穿反而纳闷:“我刚才忙,没顾上招呼……顾二嫂很伶俐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呆头呆脑,半句话不敢说。”
豆腐西施清脆的笑了起来,半是恭维半是掩饰:“以前是不知道你时大郎的赫赫名声,所以胆子大,什么也敢说。但近日你的事情,闹得名声越来越响亮——海州城知名的一文一武两大光棍,近日都在你手里吃了瘪,他们虽然打死不说当日失手的情景,但随后再去妙泰姑娘门上的人,看了门口立的假山怪石直伸舌头。
嘻嘻,连那刘大见了你都调头而去,顾二嫂听说后,哪敢在你面前放肆。“
听到一个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子的恭维话,时穿心里很受用,他摸摸下巴:“刘大?是谁?”
豆腐西施又走近了半步,瞪着大眼睛,挑起眉毛,调侃道:“路岐人传闻,说你还借了刘大的银子,也没给打借据,原来真有这么回事,你借了人钱财,居然连名姓都不知道,难怪别人说你没留欠条?”
时穿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胖子光介绍自己是海州一虎,我还想着反正已经打死了一只插翅虎,好事成双,再来一只也不妨碍——没想到这厮原来姓刘。”
顾小七娘要走了,忍不住想表现,她转向豆腐西施,捂着嘴,补充说:“我知道这个人,锦毛鼠刘虎,因为名字中有个虎字,偏喜欢别人叫锦毛虎。此人在县里包揽诉讼,手下养着一群人,横行海州无人能禁,这也是官府禁令松弛的缘由。按照现今律法,街头斗殴重伤人命,只要人不死,不过是个赔偿,加脊仗十五而已。锦毛鼠自有一大堆手下抢着挨板子,他不怕,但市井百姓却不愿纠缠,于是锦毛鼠便横行海州无忌。
如今……我说怎么贺五昨天来说,他如今卖签菜,走到哪里,锦毛鼠的手下都不敢来收‘帮闲费’,一连好几日都这样,他心里还在嘀咕,莫非是自己得罪了锦毛鼠,那胖子正在想办法收拾他?所以现在不收他的钱?
这几天,贺五正忙着找人说情、递话……李三娘,你还是快去告诉贺五一声,让他别花冤枉钱了,那锦毛鼠怕了时大郎,所以避着这条街上的邻里,贺五也跟着沾光了。“
豆腐西施拍着手赞赏:“对,就这样!顾小七,你从来都是软性子,如今就要嫁入大宅门了,就该如此敢想敢说。”
顾小七脸上微微浮现一丝得意,她偷瞥了时穿一眼,发现时穿压根没在意这里的情况,那环娘小手抹上护手膏后,正抱着时穿的大腿,低声央求:“哥哥,荡一下,再把我荡一下。”
时穿宠爱的看着小环娘,苦笑着抬起了腿:“我这条腿可不是秋千架……罢了,秋千架算什么高科技,等着,我给你院子里立几个秋千椅。让你每天荡着玩。”
豆腐西施笑眯眯的看着时穿,半是赞赏半是撒娇的说:“可别啊——要说时大郎改建屋子的手段,那是真不错啊,可这屋子今后做车马客栈,更合适。但可惜,车马客栈要有足够大的院子,才方便车马腾挪,地方小了,马车掉个头都没办法。大郎啊,如果把我这院子再立上秋千的杆子柱子,那我这店里该怎么住人呦?”
时穿一咧嘴:“干嘛非要开车马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