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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兴宋-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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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穿一咧嘴:“干嘛非要开车马店,这屋子自己住不是挺好吗?”
  豆腐西施一拍手,胸前一片波涛起伏:“哎呦呦,小户人家要这么大的院子做什么?这海州可是州府,每三年一次科考,全海州的读书人都会涌进府城,那时别说客栈了,连平常人家也住满了借宿的读书人。我现在有这一间客栈,哪怕三年做一次读书人的生意,已经够让我依靠豆腐店帮衬,逍遥自在的活着。
  不说那些读书人吧,咱海州可是天下六大茶叶交易中心,每年新茶下来的时候,也大约就是如今这时节,四里八乡,甚至远在秦凤路的商人,也赶着大车小车来这里交易。
  秦凤路的商人还不算什么,在遥远的西方,那些奴家说不出什么名堂的国家里,也有胡商来此地购买茶叶,呀,奴家大约听说过,说是穿白衣的客商是白衣大食国的客商,穿绿衣的来自绿衣大食国,穿不白不绿的衣服,那是花衣大食国的客商……“
  这回轮到时穿笑了:“穿白衣的都是来自白衣大食国——哈哈哈,我告诉你,你不能凭衣服判断人家国籍,那些穿白衣的跟穿绿衣的,没准都居住在同一座城市,那城市没准叫‘巴格达’,没准白衣、绿衣两客商都住在巴格达富人区,两人还住同一条街道,甚至是邻居呢。
  嘿嘿,也不见得穿白衣服都来自一个国家的人,穿什么颜色的服装是一种宗教习惯,基本上,同一个教派都穿同一种服装,但没准这一个教派的教徒分布于十几个国家,怎么可能,穿白衣的都来自同一个国家,嗯嗯,那个国家叫白衣大食——从来没有这个国家名字。
  哦,忘了跟你说,‘大食’这个词,其实就是‘波斯’的另一种翻译法,但这时候,波斯已经亡国几百年了,而且从此往后一千年,世间再无波斯这个国家——也不应该有大食这个名字。白衣大食、绿衣大食,那都是某礼部官员自个瞎编出来哄骗圣上的吧?自古以来就不曾有这俩国家存在。“
  豆腐西施轻轻挪了一下身体,娇嗔的说:“就你懂得多,得,又跑题了,我们说的是这个院子——这院子里不准搭建什么秋千架,如果你还想在院子里再鼓捣点什么,除非你娶了我,人都说出嫁从夫,我嫁人之后,这院子你想怎么折腾都行。”
  “这可有点难度……”时穿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娇艳的豆腐西施,调笑的说:“不过,似乎难度也不高。”
  第080章 狮子大张口
  恰在此时,时穿大腿上传来环娘兴奋的叫嚷:“哥哥,荡高点呦,啊哈,再荡高点呦。”
  环娘依旧吊在时穿腿上,奇怪的是,一向懂事的环娘此刻老打岔,让交谈总进行不下去。
  时穿晃悠了几下腿,稳住环娘之后又问:“这屋子,你卖吗?”
  “不卖,这屋子是我死鬼丈夫留给我的念想,如果我出手卖了,那死鬼的家人就会像苍蝇一样围上来,打发他们可是一件麻烦事,除非你肯出一千贯。”
  “一千贯,也就是一百万钱,这么大的院子,又在海州府城,闹中取静的地盘,我住的习惯了,这价钱也不算太为难。”
  豆腐西施狮子大张口,让顾小七频频皱眉,可另一方面,见到自己狮子大张口,时穿却毫无为难的样子,豆腐西施却先慌了神,赶紧补充:“不行,一千贯我也不卖,这屋子可是我的嫁妆,谁娶了我,他就可以白得这个院子……我说,我那豆腐怎么样,这都十几天过去了,你又鼓捣出一个新物件,我的豆腐还没好吗?”
  时穿又晃悠了几下腿,安抚好环娘,笑着回答:“生孩子还要十月怀胎,横山豆腐乳啊,如果那么容易制作出来,那还不满大街都是,我跟你说,半年后你再来问这个问题,或许我有个答案,现在你问,答案是:我也不知道。”
  “半年,那就是……”
  “一百八十多天!”时穿快速的算出这个数字。
  “做剩下的豆腐,每天制备两坛子横山豆腐乳,按这个速度,生意还没开张,我就需要准备……”
  “三百六十个坛子,我们往富裕点算,留下百分之十机动,你需要准备四百只坛子。”
  “一只坛子五文钱,天呐,生意还没开张,我就要扔进去两贯,我要买多少豆腐才能挣出两贯钱?”
  “不止——”,时穿幸灾乐祸的说:“我们现在酿造豆腐,用的是大坛子,粗制滥造的大坛子,根本拿不出手,等真正酿造出来了,需要更换小包装,比如造型别致点的小坛子,这东西,五文钱哪里能买的来。”
  豆腐西施跌脚:“我每日做豆腐,不过花费三五十文的成本,剩下的都是些力气活,挣也能挣个五十文左右,这点钱虽少,可每天糊口是够了。而你这单生意,光是前期投入,五贯钱都挡不住,你说,我当初怎么就听从了你的忽悠,决心做这件事呢。”
  时穿不慌不忙:“豆腐西施还没有算另外的账,我每天负责替你收拾卖剩的豆腐,我时穿时长卿的劳动力不值钱吗,所以你将来挣的钱中,也需要有我一份酬劳。
  不过,你翻过来再算算账:先拿四百个坛子作为初始投资,一旦投资完成后,你再不用添什么东西,因为这些坛子可以反复使用。以后你每天卖两板子豆腐、两坛豆腐乳,那豆腐乳卖空了之后,坛子可以回收,然后循环使用。
  所以等半年后,你家豆腐坊就走上了良性循环,再不用添置什么不说,虽然你每天做豆腐还是那些成本,但卖剩下的豆腐却能制作成豆腐乳,你还多了一项卖豆腐乳的收入,岂不更美?“
  豆腐西施眼睛斜瞟着时穿,嗔怪的嗲声说:“你十几天就能想出一个新方法,制作一件新玩意,偏我家的豆腐需要半年,难道没有更快捷的方法了吗?”
  时穿摊开手:“更快捷的方法也有,比如我可以用一些化学药品对它进行催熟,虽然这样出来的豆腐乳滋味上差不多,但因为用的药品都是化学药品,吃了有害身体。
  我告诉你,正宗的豆腐乳需要一年酿造,我承诺半年出货,已经便宜你了。知道吗,这是贡品,连续酿造十年的情况都有。贡品如果那么容易制作,满大街的‘路岐人’岂不全是‘待诏’了。“
  时穿新学了两个宋代词,刚才那句话里全用上了。
  这句话倒是让豆腐西施很服气,她若有所思的说:“也是啊,半年能制作出贡品来,便是投资五贯钱也不亏啊,是我心急了……”
  紧接着,豆腐西施目光瞥到顾小七手里耍着皮球,一副关心的模样望着此处,豆腐西施把话题兜了回来:“我原来是想着,小七娘出嫁前或许能尝到我豆腐坊的新产品,所以急了点……现在看来,这事儿做不到了。”
  顾小七娘本来就对步入王彦章相公家里做妾很不满,豆腐西施这句话戳到了她的心窝,她把球一抛,球在脸部的高速旋转起来,借助皮球遮掩脸部,顾小七娘怒气冲冲的反驳:“三娘,咱俩的关系却没那么好。”
  说话间,黄娥领着素馨、墨芍,匆匆从后院跑来,她们每人拿着几个瓶子,走到众人跟前,黄娥止住脚步,摆摆手让墨芍与素馨先别说话,而后她双眼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豆腐西施与顾小七,然后又警觉的看看时穿。
  时穿不以为然:“没什么大不了的,说说吧。”
  豆腐西施赶紧表白:“这小人,鬼灵鬼灵的,我李三娘有家豆腐坊,如今又学会了制作豆腐乳的本事,怎么会觊觎你们这些苦命人的谋生手段。”
  说完,豆腐西施扫了一眼顾小七,顾小七还在耍皮球,豆腐西施马上补充:“小七娘也不会,她马上要到大户人家享福了,每日讨好老爷都来不及,哪里还有闲心自己经营点什么小本生意。”
  当然,最主要的是,她是去做妾的,也没这个权力。
  顾小七不在意豆腐西施说什么,她仔细观察着时穿的脸色,希望在上面见到一丝惋惜,一丝伤感,或者一点留恋,然而没有。只见时穿随和地接过姑娘们递上的几樽小瓷瓶,打开瓶塞一一嗅着,旁边黄娥还想说什么,东跨院口又出现了褚素珍的身影,她兴冲冲地着举手中的小瓶子,赞赏道:“这可是个好东西,比你以前想出来的马桶、煤饼都要主意高妙。
  瞧,一口锅一个炉子就能做制作出雪白的护手膏来,选用的制作用具,全是平常家庭需每日用的,锅呀灶呀的,厨房里不需要再添置什么。嘻嘻,就是足不出户,蹲自家厨房也能挣钱,且投入锅里的药料也全是厨房下脚料,唯一巧妙地就是添加点别行业的配药,哪怕婆婆凶恶夫君混账,也挡不住姑娘们蹲自家厨房悄悄挣钱,是吧?
  这东西,就是有人偷去配方也不要紧,只要做出来的物件里,添加的香料产生一点变化,便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东西了。你院中十几位姑娘每人研究一种香型,各自做出来的东西全无冲突,而且这玩意,能把自己整日弄得香喷喷的,皮肤娇嫩……真是比马桶风雅太多了。“
  第081章 偷了腥的猫
  褚素珍是个感性的人,她觉得编扣子、调制雪花膏都是很诗情画意的,她心情大好,根本没看院子里有什么需避嫌的人,半是感慨半是赞叹,继续说:“嘻嘻,当初你炖鸡烤鸭的时候,采购的香料都是论斤称的,看着虽多但不经用,今天这一下子,姑娘们把那些香料全糟蹋了,还要求我转告一声,让你再去采购一些——这下好了,我也可以尝一尝时大郎的手艺了。
  我跟你说,做顿菜花不了多少香料,你不是想用做菜来掩饰香料配方吗?可不能浪费了,再做一顿烤鸭吧,我听说,姑娘们都对你做菜的手艺都赞不绝口——你前世一定是个厨子。“
  时穿被一群美女围着,又被大才女夸着,他笑眯眯的转手接过褚素珍手中的瓶子,嗅了嗅,一回身递给顾小七娘:“这雪花膏对皮肤有好处,你拿着,哥哥现在没什么钱,你要嫁了,哥就送这个给你做礼物吧。”
  顿时,顾小七激动地热泪盈眶,终于,哥哥终于跟他说话了,哥哥终于注意到她了……她张嘴想说点什么感激的话,却忘了自己改用什么身份说,待嫁娘?女弟子?还是邻家小妹?此刻,顾小七陡然觉得,她恨不得自己也曾被拐,也是院中“苦命人”中的一个。
  在泪眼朦胧中,她隐约听到时穿又说了点什么,而后转身出门,稍后,褚素珍看到了顾小七的情绪异常,但她以为这只是姑娘出嫁前的心理激荡,便上前挽着小七的手,热情的招呼:“小七也来吧,你喜欢什么香味?我帮你调和。”
  顾小七本不想走,便由着褚素珍拉着,来到了后院。稍后,时穿重新出现,带着一马车各种香料。
  春天里百花盛开,在宋代这个享乐主义盛行的时代,各种各样的香花备料充足。时穿随意上街走了一趟,就收集了一大车,而甘油正是香精的最佳萃取液,由此,姑娘们做出来的香膏未免五花八门,多数是出于纯粹练手的瞎搞。
  材料丰富的情况下,姑娘们把制作过程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等主料出锅之后,姑娘们带着娱乐的心情,随意添加着不同配料,搅拌、混合,嗯,练手艺。于是,十几名姑娘做出四十多种香型,都送到时穿面前让他一一品鉴。
  一天只闻几种香味,那是享受,同时嗅四十余种香气……时穿都要呕吐了,他强忍恶心,还要敷衍姑娘们:“这个……不行,一股茴香的味,抹在身上人都觉得你是厨子,厨房里出来的——换!
  这个也不行,……我跟你们说,以后凡是厨房里用的香料,都不准添加到香膏里,要添加,也应该用多种香膏混合,制作出独特的味道。
  这瓶不错,茉莉的花香味,如果再添加一点薄荷味,会让人更觉得茉莉的清爽;这瓶也不错,丁香味,再加点檀香,若有点橘皮那就更好,隐隐的幽香很华贵,让人闻了还想闻……“
  稍后,时穿把挑拣出来的几瓶随手递给顾小七:“这几瓶你拿去试用,听说你打算嫁入……”
  “王宫监!”褚素珍知道时穿记性不好,特意小心提醒:“王彦章大人是从户部下来的,虽然没有做到相公的级别,但乡间不管那些,百姓平常用相公一词称呼他。”
  还相公呢,刚才褚素珍背着人的时候,还不是直呼对方“宫监”。
  顾小七只感到一阵阵绝望——只是这样吗?就这些话吗?……再没有其他的什么了?
  “相公!”一词在王安石之前,它是神圣的,是朝廷对宰相的尊称。但自王安石之后,北方人怎么称呼王安石,倒没见详细记录。南方,民间已经开始把猪称为“相公”,而且这只“相公猪”,必定是猪群当中最蠢最倔的那头。
  小七娘嫁的是三品官,恰好他也姓王,这样的官回到乡间自称“相公”,还反复要求乡民们也称呼他为“王相公”,孰不知这个词在民间已经是一种辱骂了。
  黄娥倒是打听的清楚:“王彦章,元丰三年进士,历任大名府推官,邕州通判、密州知州……,最终以户部侍郎衔致仕,以太虚宫宫监的官衔荣养,这宫监,依旧是正三品。”
  黄娥最后说的那句话有点意味深长,在官场混的人,一听她说的话就能明白其中的潜台词——按惯例,官员退休应该普涨一级,给个虚高的头衔让他回家逗孙子,而王彦章却原地踏步,继续以三品官的身份退休。这说明:此人退休不是心甘情愿的,是受到贬斥,或者处罚,被勒令退休的。
  这样的官员,如果朝中政治斗争还未平息,反对派重新获取胜利后,也许他能跟反对派挂上钩,重新被朝廷启用并回到朝堂——但这样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
  黄娥这句话是对小七娘的提醒:王彦章都这样了,还想着找个新小妾,非让乡间百姓称呼他为“相公”,如果不加收敛,他的政敌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可惜小七娘出身市井,压根都体会不到黄娥的提醒,倒是褚素珍明白了,她皱着眉头回答:“当今的相公是蔡京,那蔡相公以安石公的弟子自居,王大人非让人称自己为‘王相公’,难道是表白自己的立场,同时隐晦的说明自己的志向?”
  褚素珍这句话小七娘听懂了,她稍稍想了想,略有点期待的问:“莫非,我家老爷还有机会起复,这辈子还有希望能做到‘相公’?”
  褚素珍深深的望了顾小七一眼:“小七娘不妨这样多想着点,那一定能讨王大人的欢心。”
  顾小七脸上稍稍露出喜色,马上乖巧的回答:“若真有那一日,小七我一定多在王相公面前替诸位美言。”
  说罢,顾小七快速地扬了扬手中的瓶子,转移话题:“褚姐姐一定知道这东西怎么用,给我说说。”
  褚素珍回答:“这东西我也才上手,小七娘反正还要在家里待些日子,等我琢磨透了,再来告诉你。”
  褚素珍接着招招手,向姑娘们使着颜色:“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研究一下,该怎么涂抹……”
  女人对于化妆品的爱好,那是古今中外同一的。众女人随即跟着褚素珍钻进大屋,开始相互涂抹香膏,试验它的各种用法……
  刚才说的官场话题,豆腐西施插不上嘴,等大家都走后,豆腐西施望了望院子里,叹息:“四百只坛子,都堆在哪里?”
  时穿笑的像一只成功偷了腥的猫,让豆腐西施总感到贼兮兮的:“哈哈,一种豆腐乳,同样能玩出千百种花样,比如辣豆腐乳,麻豆腐乳,油豆腐乳,白豆腐乳,还有白菜豆腐乳,蕉叶豆腐乳……如果李三娘打定主意要做这门生意,那么,这门生意真做起来,怕也要一个大场地才能折腾开,至于收益嘛,我想也不比开车马店差到哪里去。”
  豆腐西施被时穿的描述搞得心旷神怡,接着,她小心的问:“那些女孩子们,能有一半回家吗?”
  第082章 想赖房钱
  时穿收起了笑容:“我们先假设能八成的女孩,其父母能得到孩子被解救的消息,再假设其中八成父母,能凑出足够的旅费来接孩子回家——但究竟接不接回孩子,还受到几重因素影响。
  一是担心孩子的名声受到损害,担心接孩子回家后,其余的孩子会受到耻笑,婚事同样受到影响——向来,嘲笑他人的不幸,从中获得自己的快乐,这是无知乡民的不自觉。更何况,伊川先生程颐也说过: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有伊川先生这句话,加上无知乡民的推波助澜,恐怕在民间,觉得被拐安然无恙回到家,会影响到家族名声的思想,能占到八成左右——无论士子与乡民。那么八成的八成的八成,也就有一半父母怀着类似想法。剩下的一半可能亲情依旧,别人的议论全不顾非要接女儿回家,但他们能否成行,又不一定了。
  这这样左算右算,至少有一半的小娘子,恐怕要在此地常住,并从此地出嫁,从此永别家乡……“
  豆腐西施面露怜惜的神色,水汪汪的眼睛里多了点严肃,少了点媚态,她轻轻摇摇头,头上的金步摇颤巍巍的晃动着:“不可能达到八成的!你凡事都往宽里测算,或许六七成父母确实有钱,有能力接回孩子,但其中至少有九成父母,要顾及到其余子女的名声。
  乡下不比城里,谁家中有这样一位女子,普通人都不愿意跟他们结亲。所以大多数父母得到女儿被解救的消息,最先的想法肯定是见女儿一面,毕竟那些被拐子挑选出来的小娘子,必定都是家中最出挑的。
  因此可能有六七成父母,会来此地见女儿一面,但见过之后,大约有九成的父母,会首先想到把女儿就地‘卖’了,别带回家乡,以掩饰本家的名声。最多,他们为了顾惜女儿,会精心替女儿选了一个好人家,而后留下那人家的地址,以备今后来往……“
  细声喘了口气,豆腐西施郑重的看着时穿,说:“我明白了,难怪你着急上火的让这些可怜人学会谋生手段,原因在这——你是一个被拐子打傻的人,都能想到这点,我豆腐西施也是在市井做生意的人,还没有你想的长远。
  罢了,你一个傻子都知道可怜她们,褚姑娘是海州才女,都也知道放下身段经常来看这些女子,我豆腐西施也是个满腹辛酸人,遇见这样的可怜,怎不随手帮一把——这座院子怎么改建,便由你做主。“
  稍停,豆腐西施又露出了生意人的本色,但她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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