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宋-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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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凄厉的喊叫响起:“杀人了,救命啊。”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屋子窜出来两三个人,这次不等时穿招呼,暴风骤雨般的弓箭射了出去,那几个跑出来的人立刻覆盖在一片箭雨当中,而后,队伍中有人跑出,似乎想砍首级。
时穿怒从心头起,他长枪一拨拉,将那几人一一挑回队伍,暴跳如雷的吼道:“保持队形,保持速度,继续前进。”
效用一百多斤的身体被时穿长枪挑起来,像挑几捆稻草,接下来的吼叫让效用们嘘若寒蝉,于是,队伍保持原来的行进速度,走到那几名射倒的的歹徒身边,这时,效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穿又吼起来:“刀斧手,闲站着干啥?动手啊!”
刀斧手如梦方醒……
第168章 刀头舔血
转过几条街道,这支队伍已经磨合的像模像样,等到他们初始接触白莲教徒的时候,已经知道保持队形,团队作战。
这队十几个人的白莲教徒是从另一个街道杀出的,他们驱赶着一队厢军转过街角,正好撞到时穿的队伍。
刚一接触,这会儿不用时穿吩咐,弓手们自发的开始射击,等到白莲教徒冲到刀牌手跟前,对方已经倒下去了三分之一的人数。
一名壮汉吼叫着,用刀狠狠的砍着盾牌,受到巨力撞击的刀牌手踉踉跄跄的向后退开,闪出了后面的时穿与李彦。
李彦怒吼一声,挥舞着长枪,填补了刀牌手留下的空隙,他的长枪像毒蛇吐信一样,连续戳出,招招对攻挡住了对方砍来的三刀,而后枪杆一立,用脚一踢枪尾,飞出的枪尾重重打在对方肚子上。
那名白莲教徒踉踉跄跄的退开,李彦长枪一挺,冲出队伍赶过去追杀,当他的枪尖从对方胸口拔出来的时候,只听时穿在他身后波澜不惊的夸赞道:“好枪棍。”
李彦来不及回答,甚至来不及回头观察时穿,他像飞车一样舞动枪杆,将其余的白莲教徒挡在后面,他的耳边不时传来箭雨飞行的嗖嗖声——同伴们借他的掩护,已经开始远程射击。
李彦自认为自己把枪舞的很严密,几乎是水泼不入,但他身后又出现一杆长枪,这杆枪总是轻松的穿过他的枪影,如闲庭散步般来回穿梭,每一次穿梭都带出一片血雨。
李彦知道,队伍当中另一位使枪者只能是时穿,没见到时穿把枪使的如何花团锦簇,李彦甚至听说时穿喜欢拿长枪当劈柴一样砸人,但无论李彦如何加快舞枪的速度,身后那支枪总能不受障碍的穿过枪影,扎进与他搏斗的人胸中——仿佛那杆枪完全不受时间限制,总能恰如其分穿入他的枪缝。
可怜李彦把枪舞得像风车,他奋力迎上一个又一个歹徒,可与他搏斗的歹徒刚刚摆了poss,准备寻找他的破绽,总会有一支枪穿越一切障碍,扎在歹徒的咽喉。
剧烈的搏斗结束后,李彦终于打倒面前所有站立的人,他感到一阵阵眼花,眼睛出现短暂性失明,当他拄着长枪剧烈喘息的时候,耳中时穿的声音隐约飘来:“上去两个人,搀扶一下李大将,盾牌手与长枪手相互替换,打扫战场,准备离开。”
刚才被打退的那队厢军过来搀住李彦,竖起大拇指夸奖:“大将,好枪法。”
李彦恢复了视力,他剧烈喘着气,嘴里全是血腥味,说不出来话的他摇摇头,无力的指一指身后,搀扶他的厢军都头似乎明白他的意思,马上回答:“没错,大将使得好枪棍,至于你身后那人——我不夸。”
李彦用尽浑身的力量瞪大眼睛,质疑厢军、都头的说法。厢军都头咧咧嘴:“大将的枪棍,舞的密不透风,的确好手段,但终究是人力所能及。你身后那人……”
那位厢军都头摇摇头,叹了口气:“那还是人吗——每次一枪挥出,总穿过你的枪影,每次都扎在对方嗓子眼上,等他抽回抢的时候,居然没有妨碍你继续舞枪……天爷,这该什么样的速度?”
李彦剧烈喘着气,没有拄枪的手,伸出大拇指冲身后挑了挑,而后冲厢军都头用力点点头,把大拇指戳到对方眼前、鼻子底下。
等李彦恢复了呼吸节律,他已经手软脚软,幸好此时他已经被调换到后方,拿起了刀斧,队伍中另一名使长枪的人,开始调到前方,与时穿担任的攻击锋矢,那队被打散的厢军则尾随在他们身后捡便宜,队伍在附近街道来回穿梭,在他们的打击下,小股匪徒立脚不住,不得不逐渐合流,而跟在时穿队伍尾巴后面的厢军,也逐渐扩大了队伍。
午后,几名白莲教徒已经被压迫在一套院落里凭险据守,厢军已经合围了,七八个都头来回汇报,时穿所在的小队站在厢军身边,一边喘息一边恢复体力。
“附近总共有一百多间房屋被烧毁。”
“火势已经控制住了,县里周围的衙役已经上来救火。”
“大尹让我们尽快结束战斗,而后调遣兵力参与救火。”
“还有四十多名匪徒,里面有弓手五人,兄弟们试着攻了一次,伤了六七人。”
厢军都指挥不满意的扫了对方一眼:“五百个人攻击四十个人,还费了这么大的工夫,再调人上去,反复攻击,让里面的人得不到喘息之机。”
时穿的队伍当中,已经阵亡了三人,包括后来与时穿配合的长枪手,他被一支箭射入眼眶,因而伤重失血过多身亡。
于是,时穿与李彦就成了队伍当之无愧的首领。而此时时穿东张西望,只顾打量周围焚烧过的废墟,李彦隐约听到一些传闻,据说时大将脑子有点问题,他便不指望时穿出头,自己踏前一步,代表本队人员冲厢军指挥表态:“都指挥使大人,我等一路攻击到这儿,兄弟们伤亡不小,不如将里面的四十名匪徒,赏给兄弟们吧。”
厢军指挥翻了个白眼:“大将,我听说你们前前后后已经砍了一百多颗脑袋,其中八十人是正规的教匪,我说,你们吃肉,总得给别人留点汤水吧。”
东张西望的时穿被这话题吸引,他眼一瞪,顶撞起来:“什么吃肉,我们的首级都是一刀一枪挣出来的,可不是站在那里,从天上掉下来的,你说说,哪个首级不是我们该得的?”
都指挥使刚才旁观了时穿几场打斗,作为本土厢军,时穿的憨傻曾经有一段时间是官场的笑料,尤其是蒙都头以身相试,差点丧生在拳头之下,都指挥使听到消息后,本人也曾嘲讽过蒙都头的胆怯,但刚才稍稍旁观了时穿的战斗,都指挥使已经决定:绝不试探时穿的脾气。
“李大将,你瞧,那边废墟是一个金银铺,老板已经被杀,我担心那处火焰再起,你不妨过去巡视一下!”都指挥使好言好语,用另一分功绩交换。
李彦不上当:“指挥,那处废墟上,厢军弟兄转了十几波……再说,我们乃海州城中弟子,那金银铺老板平日也认识,这打扫火灾废墟的活嘛,我等下不去手。”
都指挥使的软弱态度,在场的大将们也都感觉到了,其中一位大将附和说:“没错,遭火灾的都是乡亲,我等如果从废墟中拾捡东西,今后怎么去与乡亲相处……咱厮杀汉,还是去刀头舔血,钱挣得光明正大。都指挥,大尹再三催促,兄弟们也不求别的,分我们一堵墙,让我等与你们同时攻击,如何?”
都指挥使看了看在一旁目光凶狠、跃跃欲试的时穿,勉强说:“好吧好吧,你们自己去挑一面墙——罢了,正面留给你们,听我的号令,再四方一起攻击,如何?”
时穿眨巴着眼睛,不以为然的插嘴:“早该如此了,里面四十个匪徒,分到每堵墙上只有十个人,四面同时攻击,把墙壁拆了,我不信……”
李彦赶紧插嘴:“大郎,咱赶紧准备准备,正面墙壁交给我们了,你说该如何攻击?”
都指挥使听到时穿的话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墙可以拆的……他赶紧一招手,领着都头们匆匆而去,等他们走后,李彦凑近时穿,焦急的说:“大郎,狼多肉少,你怎能提醒他们该如何攻击呢,瞧,他们都去了,咱也得赶紧动手,免得被官军们抢了先。”
时穿摆手:“有啥难的,我看周围有打破的门板,拿一张凳子来,把门板钉到凳子上,举着凳子腿就是盾牌了,你替我找一柄大锤,两人抬门板掩护,我去把墙砸倒。”
李彦想到时穿长枪穿梭的情景,他点点头:“那就找一根木桩,大郎从盾牌后用木桩刺墙……”
接下来的战斗没有悬念,另外三方的厢军还没来得及布置好,时穿这群效用们已经撞倒了院墙,冲进去与匪徒们杀成一团,等到官军冲入的时候,只逮住几个趁乱逃亡的匪徒,以及三两个布置在后院的倒霉蛋……
都指挥使对这份战绩愤怒异常,顾不得时穿的威胁,准备过去争论一番,手下凑近他,悄声提醒:“都指挥,快走,匪首在我们手里,效用们攻进院落的时候,匪首带领心腹从后院逃亡,咳咳,后院恰好我们负责,撞进我们手里,还是活的。”
都指挥使跺跺脚,面对时穿终归是胆怯:“这下好了,生擒匪首,其余的才是汤水,饶是时长卿奸似鬼,也喝了我的洗脚水。”
厢军们连打扫战场也顾不上,急急忙忙的撤离而去,向知府献俘……等时穿他们姗姗来迟的时候,海州州衙论功行赏已经结束,时穿等人没有功劳,只有如数支付的赏金。
兑现了赏金之后,大将们脸色不平,张叔夜喊来时穿亲自抚慰:“好一个时长卿,果然是海州城第一好汉,你们的功劳我已经记住了,卢指挥使虽然说得花团锦簇,但局势受到控制,是从你们投入增援之后开始的,我心里清楚你们的作用,但可惜你们来的太晚,我只能在赏金上增加一点,可惜了。”
时穿倒没有在意对方的话,他莽撞的问:“不知道火灾面积有多大,有多少人受灾。”
第169章 只要有钱就能买
旁边的通判喝斥:“时大将,逾越了,你这话问的是地方官的职权。”
张叔夜皱皱眉头,终究和蔼的回答:“目前有一千多座房子受灾,或是被人纵火,或是遭人抢劫,受灾人数约两万人……幸好动乱控制在东城区,应考的举子们没有受惊。”
百姓死了多少无所谓,他们都是个屁,唯有储备公务员——科举考生的安危才关系国家兴亡,张叔夜的话引得众人一致赞同,通判军监安抚使一起点头,表示附和。
稍后,张叔夜捋着胡须盘算:“接下来,应该闭城三日,搜捕歹徒的余党。此外,这群歹人攻击州府,乡间不可能没有呼应,明日当派出衙役以及效用们,前往乡间组织团练,命令各村守望相助,防止歹人趁机作乱。”
通判大人对张叔夜的谨慎心理表示赞赏,然而身为监州,他总得表示一点自己的看法吧,旁边的通判大人稍加沉思,马上选无关紧要处说:“眼看秋闱就要到了,再加上如今正是茶叶交易季节,海州今年的税收可全指望茶叶交易了,闭城三天太过分了,且闭城一天吧。”
张叔夜眯缝着眼睛,望了一下通判大人:“既然通判这么说,那就闭城一日吧。”
众官员齐声喝彩,直夸张叔夜伟大英明,知州张叔夜眯着眼睛享受一阵众人的恭维,而后睁开眼睛打量着时穿这队人马:“如今乡间事态不明,禁军厢军难以出动,只能指望衙役与各位效用了。时大郎这次表现的勇力令老夫佩服,我打算选拔十名效用作为领队,配合衙役前往乡间稳定民情,只是大家都是大将,似乎不好彼此指挥,老夫手中有几个陪戎校尉、陪戎副尉的官身,这几份官身出自苏州供奉局童使相(童贯)……”
通判赶紧在一旁帮腔:“童使相售卖此类官衔,大约一千贯一个,诸位‘勇敢’在这次平乱当中出了力,我们给诸位这个机会,一千贯一个,交钱就上任。”
蒙县尉在一旁听到售卖官位,委屈的扭来扭去。陪戎校尉、陪戎副尉是从九品武官,可怜蒙县尉服役十多年,勤勤恳恳、忠心耿耿,总算是因公升任了一个县尉——从九品。
一千贯就能够买蒙县尉这些年的辛苦、这些年的努力,虽然蒙县尉俸禄只有五贯多,这一千贯相当于他三十多年的俸禄,似乎……但自己的血汗与辛苦,怎可以用金钱衡量?
这事让他觉得很不自在……他很愤怒、很想哭。
然而张叔夜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望着时穿,微笑着说:“时大将这次带领三十余人力挽狂澜,虽然老夫无法赏功,但愿意赏你一个恩典,老夫手中有两份文官官身,为从九品的承信郎、员外郎,同样一千贯出售,你回去筹钱吧。”
童贯在苏州出售官衔,他不是为自己出售,是替当今官家出售的,出售的款项进入官家的私帐——也就是内库。童贯不仅自己出售官衔,也给附近州县压任务,他出售的这种官衔是职位官,仅相当于一个职称,只有品级没有俸禄,且永不可能靠这份官衔获得职事。
然而,并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购买这种官衔的,童贯规定:只有纳税到了一定额度的富商,才有资格从他手上购买官衔。也就是说这种官衔你有钱买不到——所以张叔夜才说给有功的校尉一个恩赏,让他们有机会购买这种明码标价的官衔。
童贯出售的官衔,除了他本人在苏州卖的很火之外,在其他各地却受到各地官员的抵制……开玩笑,在地方官眼里,我十年寒窗苦读得的官衔品级,你三个钱两个钱就能买了去。
这份官衔虽然是从九品,但苏轼苏东坡取得了状元身份,依旧从最低阶的从九品官员开始熬资历。而理学宗师,那位程门立雪的宗师程潜,终身讲学想获一个九品待遇而不可得,现在你只要有钱就能买一个,那帮进士出身的人怎么肯?
如今张叔夜开口了,这名倔强的老陕西,这位在九品县令上熬了十二年的进士,愿意帮衬童贯出售官衔,监州大人虽然高声附和,心里不免暗自鄙薄:“真是斯文败类。”
谁知还有更让人惊讶的——著名的傻子,号称“海州第一好汉”的时穿时长卿,这时却摊开两手,充满皮赖的回答:“一千贯啊,一百万钱……最近手头紧,能欠着吗?”
众官员气了个仰倒,但他们还没有爬起来,张叔夜的回答让他们彻底趴下了,张叔夜毫不停顿的答复:“没关系,长卿你可以先欠着。”
紧接着,张叔夜把目光扫向时穿那队人马,他伸出五个指头:“我给你们五个名额,你们只管自己去分。”
通判大人抢步上前,轻声提醒知州大人:“大尹,官身多少份都是有数的,你售卖官身还且罢了,至于容许欠账,这未免太……”
张叔夜微笑着看了一眼蒙县尉,在知州大人目光的催促下,“权知海州勾当、签押公事(代理海州县长)”的蒙县尉极其郁闷的解释:“那傻子其实有钱,他名下有四间铺子,乡间还有一块田地,给这厮缓几天,一千贯也是拿的出来的。”
通判惊愕的张大嘴:“前段时间有人告他收容黑奴,我曾调了时大将的档案,记得他是在桃花观事件后才落户海州的,据说他已经忘记了前情往事……这才几个月,这厮已经挣下了千贯家当?你们都说他是傻子,本官自认为不算傻,但本官为官多少年,如今也只不过五六七八九百贯的家私,这厮挣钱的速度……他要算是傻子,本官又算什么?”
张叔夜暗中翻了个白眼,心说:别逗了,你这厮六品官,职事官、寄禄官、差遣官头衔一大堆,一个官衔领一份俸禄……哦,你这厮还是正牌的海州团练使,几份薪水加起来,每月光工资二百余贯,你说自己只有八九百贯的身家,骗谁去?
蒙县尉也极其郁闷,他现在领四份薪水,可惜薪水当中最高的是“权知海州县事”,工资条上是五千大元的薪水,杂七杂八的加起来,月薪也就两万上下,凭借这份月薪,他要不吃不喝五六年,才能挣得等同于时穿身家。
而这一切,时穿在几个月的工夫做到了,想起来怎不令人郁闷?
“我等竟然比不上一个傻子!”蒙县尉脱口而出。
张叔夜不想继续这个难堪的话题,他摆摆手,命令效用退下。时穿躬身行了个礼,领着队伍到一边清点战品。
首级清点完了,几个效用冲李彦挤眉弄眼,李彦想了想,叹口气:“我们三十一人杀进战场,一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也不能坏了兄弟们的义气,拿出来吧。”
几名效用犹豫着、依依不舍的从怀里掏出一些零碎,多是一些金银珠宝。李彦赶紧解释:“自来效用杀敌,敌人身上的财物要归效用所得。时大将过去单干,不知道这里头的规矩。这次你冲杀在前,只要求兄弟们砍首级,兄弟们按照以往的惯例,搜罗了一下歹人的尸骸……”
一名大将赶紧补充:“那些歹人占据东城许久了,尸体上鼓鼓囊囊,兄弟们搜罗了一下,粗粗估算起来,每个歹徒身上都有大约三百贯上下的财物——这场富贵是大郎带领我们取的,我等愿意取出来,与大郎平分。”
时穿最关心赏金如何分配,他回答:“平分就不至于了……遇到这种事,向来是如何分配?”
效用们笑了,他们目视着李彦,李彦硬着头皮解说:“按惯例,这些钱财一半归领头人,任由领头人打赏——便是领头人不打赏下去,全部自己吞下,大家也没么好埋怨的。
啊,至于另一半,则由着其余参与者平分——这是惯例。“
时穿点头:“那么先算一算每人平均分到多少钱,大家每人分多少,三位组长从我拿的那份赏钱里再拿一份同等赏钱,先锋——比如李大将,还有那位阵亡的枪手,则再加一倍赏钱,另外,每组当中评选三位最优秀者,我增加五份赏钱作为奖赏,这种分配方案你们觉得怎样?”
众人一起拱手:“大将,真是慷慨。”
慷慨吗?时穿很满意的看着这群不贪婪的宋代人。
总收益的百分之五十,由三十个人分配,另百分之五十则由时穿支配,哪怕时穿奖赏了李彦两倍平均数的额外奖金,再奖赏三位组长每人一个平均数,九位优秀者则各自获得半个平均数,这才花去多少?大头还是时穿本人装兜里。
于是,在乱纷纷的战场,出现一个宋代常见的情景:一群大将、宋代的赏金猎人蹲在墙角,先盘点了首级数,而后清点了缴获的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