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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兴宋-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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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穿咧嘴笑了:“这是鲲皮,是鲲鱼尾巴部位最轻薄的皮料制成,又专门经过浸蜡工艺,让它不沾水。至于衬里,那是用上好的白鸭短绒填充,一头白鸭身上只采集了一握短绒,三十余只白鸭,才能制备出一件鹤氅的内衬,黄公子估个价,这件衣物该卖多少钱?”
  旁边的刘半城张大了嘴,雪花灌进嘴里都不觉得:“鲲皮,还是鲲皮当中最轻软的部分……一匹织金锦大约三百贯吧,这鲲皮总比织金锦要贵点吧,三十只白鸭又要多少钱,加上其中的巧思……乖乖,娘也,这件衣服怕要千贯上下吧,海州城有几个能穿的起?”
  黄煜沉默了片刻,轻声问:“鲲皮?我隐约听说施衙内正在组织捕鲲,这鲲皮来自施衙内吧?哦,我走的时候,听说衙内家中正在替他商量娶亲……?”
  古时候不能随意谈论女子的婚姻状况,尤其是在亲事不谐的情况下,时穿低下头,隐晦的提醒:“议亲的另一方姓赵,据说是一名宗室女……”
  第218章 骚扰不断
  黄煜低下头来,许久才吐出一句:“做官不自由,自由不做官。”
  话音刚落,前方又响起了一声爆炸声,这声爆炸格外响亮,响声已经超出了《武经总要》上的“火药”配方,有点接近“炸药”爆炸的声音了,时穿心中一动,情不自禁伸出脖子眺望前方。
  刘半城也听到了这声响,也许是有意缓和气氛,他讨好的解释:“这几位恐怕是密州来的,海州张大尹手脚快,大多数大将已经被指派出去,负责清剿四乡的yin寺与教匪,连我都没能雇上几个大将,听说有些下手快的,特特从密州雇用了大将。”
  刘半城是在讨好时穿,但他说话说了半截,让时穿很迷惑。
  旁边的罗望京当时在桃花观,知道时穿是彻底遗忘了过去的事情,他赶紧补充:“我皇宋的硫磺都是从倭国采购过来的,密州市舶司主要与日本、高丽通商,所以密州人能很方便的弄到硫磺,这也导致密州出来的大将,手上火器格外多。
  瞧瞧他们,不管怎么说,一颗霹雳火球造价也有五两银,就这样泼水般毫不吝惜的扔出去,他们倒是舍得,真正糟蹋东西啊。“
  罗望京说的痛心疾首,时穿想了想,突然乐了:“眼前的情景,倒让我想起草原上迁徙的羊群,周围总是游荡着几头饿狼,时刻等待落单的绵羊——瞧瞧,我们周围的恶狼不少啊。”
  黄煜点头附和:“论到治理地方的能力,沭阳县显然比海州县差了很多,你瞧,一路走来总有歹人四处游荡,烦不胜烦啊。”
  刘旭在一旁解释:“沭阳县毕竟是个县治,能跟海州比吗?海州是府城,全州的大将都汇集在那里,大尹一声令下,当然四境平安。而我们沭阳是中等县,厢军一百五,衙役十五人,守城都不足,哪里顾得上出城剿灭盗匪?”
  罗望京生恐两人争执起来,赶紧打岔:“咦,怎么别人被骚扰不断,我们周围却没有窥伺者?”
  黄煜与刘旭自然顺着罗望京的话题,一起恭维说:“这当然是承信郎的威名所致,群邪睥睨。”
  正说着,时穿从背上取下火枪,扳发开火的燧轮,笑着说:“四处的热闹的让我手痒,我也给大将们放一铳,助助威。”
  随即,时穿单手举枪,枪口冲着侧方扣动了扳机,燧轮令人牙酸的快速旋转着,冒出一连串火星,紧接着,只听一声轰鸣,这声轰鸣远比爆竹响亮——它是真正的爆炸声。
  这一声轰隆响过之后,刺鼻的硝烟从枪口弥漫开来,时穿随手把放过的枪递给黑人仆妇,那黑人仆妇手里早擎着另一杆装填好的火枪,这杆枪填充好了火药却没填炮子,时穿拿到枪后,那位黑人仆妇则动作熟练的开始往旧枪里装填新弹药。
  轰隆一声,枪声再度响起。
  队伍并没有停顿,反而行进的快,不一会,硝烟抛到了后面,拉车的驴子曾被两声巨响惊扰,但它们跳腾几下,立刻变惊恐为奔跑,等驴子跑脱了力,脚步重新慢下来,道路旁出现另一队举子,这队举子由两名陌生大将护送着,看到时穿赶来,俩位大将的目光立刻落在时穿手中的火铳上,他们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枪,一边拱手招呼:“恶了,不知刚才那两声铳响,可是这位官人释放。”
  时穿脸上笑mi迷:“正是。”
  两大将唱了两个大肥喏,叉手不离方寸的自我介绍:“在下兄弟两个,名唤作凌鹏、凌飞,乃密州世代火药世家,对制作火药颇有心得,刚才官人释放的火器响声不同寻常,不知这火药配方……”
  时穿一脸奸计得售的笑容,矜持的点点头:“随我来。”
  凌鹏却不动身,原地止步,并拱手说:“此前不远有一个山梁,上有一二十人窥伺,我兄弟两人不敢独行,官人,不知你手下有多少人?”
  凌飞插嘴:“要不然,我们再等等,等再到几波人,人手充足了,然后结伙冲过去。”
  时穿大笑:“此处又不是景阳冈,何必结伙过山梁——跟我来。”
  稍后,六名家丁——不,加上刘半城那一解的三名家丁,总共九位家仆已经围拢在举人周围做保护姿态,驴夫与黑人小童赶着驴车屏蔽在外围,时穿则举着一杆火枪走出队列,另一位擎着火枪的黑人仆妇趴到了驴车上,借助驴车掩护,枪口冲外面瞄准着。
  时穿大大咧咧的缓步走上山岗,凌鹏、凌飞稍稍犹豫了下,各自从怀中摸出两颗陶弹,举着火把冲到时穿身后。
  山岗上有人探头探脑,时穿毫不犹豫的举枪轰去。
  轰隆!
  一声枪响过后,那人影倒飞而去。
  等时穿冲上坡顶,雪地上只留下一连串脚印,远处几个黑影还在向外逃窜,雪地上留下一具尸体,殷红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
  凌鹏凌飞探头望了望,一声可惜:“可惜了,脑袋都轰烂了,辨别不出模样,即便拿到官府也领不出赏金来。”
  时穿收起枪,冲着枪口,慢悠悠的说:“硫磺、硝、木炭,只这三样就够了。”
  凌鹏凌飞一惊,回身望望——此时,这三人已经翻过了坡顶,正处身于山坡另一面,而那些被他们保护的举人们,则留在山坡背面。
  犹豫了下,凌鹏拱手:“原来官人也发现了这个奥秘,不过,这三者比例……似乎不同的火器,各自所需份量各不相同,比如神火飞鸦,需要的硫磺份量就要多一点。”
  时穿一声叹息:咱中国古代不缺乏科技人才,四大发明有三样位于宋代。宋代火药人才应该很多,但遗憾的是,古人大都对自己的技艺极端保密,什么“传子不传婿”的,结果,频繁的动乱导致很多科技成果失传,使得我们的文明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从零开始。
  “神火飞鸦,稳定性似乎很不好掌握,你们找到办法解决了吗?”
  凌鹏与凌飞对望一样,再度唱了歌大肥喏:“请官人指点!”
  “平衡,这需要一点点关于重心的知识,以及一点点的材料学知识。”
  凌鹏凌飞试探的问:“官人是海州人吧,恳请示下名姓,此次旅行之后,我兄弟两人当登门求教。”
  “在下,海州时穿时长卿,现任承信郎,海州崔庄五乡团练总教头,你们可以去崔庄找我。”
  说完,时穿吹了个口哨,坡那边等待的举子听到信号,开始重新赶路,凌鹏、凌飞态度恭敬,一路上步步尾随……
  ……
  四日后,这一行人抵达沭阳。依旧在离城十里地的接官亭,沭阳厢军一百五十人出来迎接,将这群先到的举人迎进官舍,沭阳县令听说解元公在场,殷切的打算召见解元公……读书人对这种事是很热衷的,因为按照宋代惯例,现任官员接见举人们,事后要奉送一份程仪,这叫“养读书种子”。许多应考考生,也就是这样一路拜访官员以减轻旅费负担的。黄煜家中虽然富裕,但得到一份“养读书种子”的钱,那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怎能随意放弃。
  在官方旅舍中,用热水沐浴完毕后,黄煜披上了价值千贯的鹤氅,过去邀请同伴,顺便也邀请时穿:“长卿兄,一起去拜访一下知县如何?”
  时穿正在与凌鹏、凌飞切切私语,听到这邀请,想了想,回答:“我还是不去了,我送你们到官衙门口,你们自己进去,我顺便陪两位凌兄到街上采购一些火药配料,他们二人身上已经没有多少火器储备了。”
  黄煜也不勉强,亲切的提醒一句:“火器可是一件危险玩意,长卿兄制作的时候还要小心。”
  出了门,刘旭刘半城迎上来,亲切的招呼:“长卿兄,去我家坐坐吧……嗯,你那鹤氅有多余的吗,卖予我一件如何?”
  黄煜轻轻摇摇头,罗望京也披着鹤氅出来,他半是提醒半是表白的说:“大郎,我家只有几亩耕地,花千贯上下买这样一件衣服,我可折腾不起,说好了,这件衣服算你借我的,这趟旅行完毕,你一定收回去。”
  刘半城一声轻笑:“我家虽然耕读传家,但这样的衣服还买得起,况且今年我去赶考,用过这件衣服之后,下一届科举可以让弟弟披上,这样算起来,也不算糟蹋钱。”
  刘旭说话的时候,斜着眼打量着时穿的仆人,这几天他也注意观察了,时穿确实没有携带多余份额的行李,在场人当中,除了六名付费举人一人获得一件鹤氅外,罗望京那件鹤氅是时穿让出来的,这时的时穿披的是自己仆人让出来的衣物。
  刘旭一直在琢磨,既然时穿肯让出鹤氅给罗望京,那么他掏钱让时穿再让出来一件,又有什么妨碍?
  时穿摸着下巴在沉思:“一千贯啊,一百万钱,这价钱卖出去也不亏,但谁知道雨雪什么时候停呢,这年头,一场小感冒的死亡率也30、40,一百万买不来一条命啊?”
  刘旭气的绝倒:“不过是从仆人那里拿来两件衣服而已,仆人的性命值多少钱,何况还是个语言不通的蛮人……罢了罢了,别那么看着我,我尊重你的习惯。嗯,要说御寒嘛,我家里也有一些御寒的皮裘,要不然我拿两件上好的皮裘,加上八百贯,与大郎交换这件鹤氅?”
  时穿还在犹豫,凌鹏在一旁催促:“承信(郎),硝石与硫磺,这海州小县能储存多少?可是与咱同来的大将有很多呀,咱们还是赶紧动身吧。”
  第219章 革新祖传秘方
  另一头,黄煜等人已经迈进了县衙内,时穿目光扫过,发现县衙廊下挖着深深的田埂,田埂边还残留着一些枯枝败叶,仿佛廊下的田埂上曾经种植过什么,他一边冲着刘旭点头,一边把目光延伸,继续向县衙深处望去,同时随口回答:“就依刘兄吧。”
  凌鹏耐不住了,他迈步往前走,时穿只得跟上去,他一边走,一边扭着脑袋继续打量县衙,刘旭随着时穿的脚步走了几步,发觉时穿的怪态,他瞥了一眼县衙,随口问:“承信郎以前没去过县衙吗?”
  时穿点头回答:“我这个承信郎是从州衙获得的,县衙倒未曾去过,再说,一般小老百姓,谁没事去县政府晃悠。”
  刘旭回身又扫一眼县衙:“承信郎是在观察廊下的田畦吗?嘿,沭阳县田畦开垦的还不算多了,自从沈括添置了这些田畦,后来的知县再也不曾增添过,嘿嘿,你没有去过深州吧,据说深州县衙开垦的田畦那才是甲天下,如今要说起种菜成绩,数深州通判胡汲为天下之最。
  当年胡汲到深州做官,竟能在衙门周围开垦出1600多畦的菜园子——‘廨有菜圃千六百余畦’,县衙每年卖菜可以实收200余万钱,如果折合成白花花的大米,足有16000余斗。
  哈哈,200余万钱有多少,当时一头活猪市价大概1400钱,胡大人开垦的那块菜园子,一年就能长出1400来头肥壮的肉猪……“
  时穿好奇的问:“县衙啊,这么神圣的地方,怎么廊下檐下全种的菜、养的猪,官家也不管管?”
  刘旭嘿嘿一笑:“怎么不管?昔年英宗曾为官衙种菜这事大发雷霆,下旨要求:‘今后诸处官员廨宇不得种植蔬菜出卖。’本来么,衙门是什么地方?每一寸土地都是有编制、有身份的,是国家体面的代表,神圣不可侵犯啊,怎能自轻自贱地混迹于农田!
  但可惜,咱大宋物价上涨的从来就快,官员俸禄不足,而咱大宋朝对贪污监管的又严,一旦官员贪污,举荐人、座师、房师都要一块受牵连,一人当官,百十号同僚相互盯着,不好随便伸手。再加上英宗陛下说话也说漏了——英宗说禁止‘种菜出卖’,那就是说,并不禁止大家在官衙种菜供‘自家食用’嘛?
  哈哈,官家不让种菜卖,难道自己吃不行吗?据说,原本衙门种菜只是个别现象,官家此禁令一下,衙门利用闲余的廊下空地种菜,就在全国遍地开花,因为此举起因在于陛下言语中的漏洞,自然,官家不好再说大家什么。于是,各地衙门周围的空闲土地便被充分利用起来了。
  你想想深州通判胡汲的收益,一年1400来头肥壮的肉猪啊,实惠带来干劲。在这样活生生的例子面前,滚一身泥巴、种一块绿地成了咱皇宋官员集体爱好。耕读传家,原本是夫子也称道的美德,从那以后,每年春耕,地方大小官员不必穿着汗衫儿到田间地头给老百姓示范,锄铲耙镐衙门里一应俱全。断案子、批公文的间歇就可以浇浇田,松松土,既锻炼了身体,又充实了腰包……“
  “等等,你刚才说充实了腰包,不是说这些菜禁止出售吗,腰包怎么充实呢?”
  “你还要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官家说禁止出售,可没有说禁止百姓租种啊?地方官员日日审案子,哪有百分之百的精力全拿去种菜,雇一两个老农帮忙照看一下,也是应当啊。种出来的菜,一部分当作官员福利发下去,剩余的让那包地的老农卖了,官家又不禁止,老农卖钱之后,给官衙上一点租地费用,谁又能说这是错的?”
  时穿沉默片刻:“我曾经去过海州州衙,州衙里不曾种菜。”
  刘旭笑的像一只偷了鸡的狐狸,他笑不可抑地大声提醒:“长卿,州衙附近,做买卖的店铺一定很多?”
  时穿回忆了一下,点点头:“没错,摊位是很多,把上下班的路都堵上了。”
  刘旭大笑:“你不知道吧——那些摊位都是州衙出租的,是衙门把临街的墙面打开,建成店铺给商户的!”
  “官家不是说衙门不能卖菜吗?难道还能租衙门的地盘给人做买卖?”
  “当然此乃王荆公的主张,当日王荆公变法,主张将衙门临街的地盘都租出去,获得的租金贴补官员薪水,商丘知州张安道据王安石变法而提出的租赁主张,连衙门内的火神庙都租了出去,咱皇宋尚火德,恼得神宗陛下给了最措词严厉的‘御批’:慢神辱国,无甚于斯。
  瞧瞧,这御批的意思是:咱大宋尚火德,官衙里的火神庙关系朝廷的气运……嗯,除了这座庙不能出租,其他的,租出去不妨呀。于是,天下神庙却皆因此而免于出租,但各地官员以后也把临街门面租出去做成了惯例。
  海州城繁华,州衙坐落在十字街头,出租很是赚钱。但沭阳县不同,这儿只不过是一个中等县,衙门临街的地方租出去换不了几个钱,所以干脆种菜——天底下衙门都是这样做的,繁华的地方租出去开店铺,偏僻的地方就用来种菜……怎么,承信郎反复看县衙廊下的田晆,可是想起了往事?“
  时穿仰天叹息:“我只是……突然之间挺可怜大宋官家的,在这个官府软弱、百姓嚣张的时代,做皇帝真不容易……这是个什么时代啊?真是……令人窒息的美丽啊!”
  稍停,时穿又自言自语说:“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糟糕的时代;这是一个光明的时代,又是一个黑暗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的时代;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有着各样事物,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但总体来说,这还是个最好的时代。”
  刘旭沉默下来,他紧紧的闭住了嘴,心里隐隐觉得,这位时大郎真有一种不顾一切的大胆——他甚至连皇权都不放在眼里!
  旁边的凌鹏凌飞兄弟没有科举、党争的顾虑,说话顾忌少一点,于是凌鹏插嘴说:“可惜,这些都是变法之前的事情,变法之后,官员的权势越来越大,陛下的威严越来越盛,如今童贯杨戬四处搜刮,王荆公的括田所直接夺人田地,那些新法的官员,对百姓越来越严酷,再没有以前的和善了。‘!”
  时穿点头:“这就是经济体制与政治体制不相符带来的恶果。在经济体制上,皇宋是一个讲究公平交易的商品经济;在政治体制上,却是一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绝对奴隶制——哦,流行说法是‘秦制’……若是相对这个社会做出变革,该怎么做?”
  凌鹏只是开了个头,谁能想到时穿的话……大宋朝虽然是一个开放的时代,是一个以官员士大夫公开讽刺朝政的时代,但像时穿这么大胆,还是让同行的三个人冒出一身冷汗,刘旭赶紧上前打岔:“大郎,你要采购硫磺,恰好前面那家药店的掌柜我认识,我领你们去。”
  药店里储存的硫磺是用来治疗疥疮的,存量并不大,有刘旭的面子,时穿出入各家药店四处扫荡,采购了一百斤硫磺,三百斤硝石,又恶狠狠的装了五百斤竹炭。随后,刘旭与时穿分道扬镳,各回各家。但等时穿一行返回店中,黄煜等人还没有回来,据说知县大人已经宴请他们吃午饭,所以黄煜留信说,午饭无需等他。
  凌飞听到这消息,立刻将装木炭的袋子解开,捡了一把锤子开始砸木炭,并紧着催促:“承信(郎),还有时间,我们配完药方再吃饭,今儿中午我兄弟俩请客。”
  时穿手里拿着硝石袋子还在犹豫,他踌躇着,需不需要把火药的黄金配方透露出去,见到时穿踌躇的神情,凌鹏不敢催促,他屏住呼吸,期待着时穿的动作。
  猛然间,仿佛一道闪电在时穿面前亮起——李代桃僵一直以来,我担心对这个时代改变的过于厉害,以至于自己失去了时空定位,但直到现在,我的时空坐标并没有丢失,只是被固定死了,这说明我以前做的并没有影响这个时代。
  我以前怎么做的——通过宋人的手来改善生活环境。比如砖石建设技术是这个时代已经具有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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