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朝鲜-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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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声音我竟然都没听到。
原本被那一阵炮轰搞得心里怪紧张的,以为这下只有挨打的份了,这一望之下却让我放心了不少,只见一队队南朝鲜士兵稀稀拉拉地从卡车上往下跳,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好像在咀咒着自己倒霉,为什么偏偏就是他们遇到了抵抗。
一支支粗大的美式步枪斜背在他们的背上,不时与头上的钢盔相撞发出铿铿的声音,不禁让我想起了收废铁的破锅破盆挂满全身的样子。M1步枪是以美国人那高大的身材定制的,现在背在身材相对比较小的亚州人身上显得十分不协调,有些人甚至在跳下车时就直接被M1的加速度带着跌倒。
据说这M1步枪在二战中被公认为最优秀的步枪,美国大兵们也从未对M1有过怨言,但在南朝鲜的步兵手中却是投诉不断,大多数的投诉都是——枪太大、太重,逃跑不方便!
唉!小孩子就别玩枪了嘛,就算打不到人,打到了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是吧……
看着这群毫无章法可言的南朝鲜士兵,刚才那场伏击战中一个个南朝鲜士兵凄惨的死状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等了好久,这些南朝鲜士兵才在军官的喝骂声中,组成了具有美国特色的散兵队形朝山上摸来。
散兵队形与苏式的集团冲锋各有优缺点,散兵队形冲锋伤亡小,但冲击力却不大,集团冲锋却是刚好相反,冲击力虽大但伤亡更大,特别是机枪的问世,对集团冲锋更是一种严峻的考验。而且这里面似乎还体现出更注重战士的生命,还是更注重战争胜负的问题。
也许是他们一路上从未遇到抵抗,也许他们不知道对手是身经百战的志愿军,又也许是知道鸭绿江就在眼前了,这些南朝鲜军没有一点作战的样子,一路上递烟借火、有说有笑,例行巡逻也不过如此吧!甚至有些南朝鲜兵连枪都没有从背上拿下来……
这群家伙肯定是把我们当作残余的人民军了,看到这情景我忍不住苦笑了一声,这个山头上驻守着整整一个连的志愿军战士少说也有两、三百人,个个都身经百战不说,此时更是居高临下以逸待劳。哦……身经百战当然不能把我算在内……在这种情况下南朝鲜军以同样的兵力来抢攻,跟找死没什么两样,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每向前迈一步,就离死亡近了两尺。
“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山谷短暂的寂静。
枪声就是命令,之前的那一场轰炸让志愿军战士憋了一肚子的气,他们早就瞄准了敌人,铆足了劲,一听到枪声就迫不及待地扣动了扳机,将自己复仇的子弹无情地射向敌人。
第一卷 第一次战役 第八章 意外的枪法
枪林弹雨带起了一片片腥红的血花,志愿军的子弹就像一把剃头的推子一样,把跑在前面几排的南朝鲜军一个个打倒在地,间或还有些志愿军战士丢了几枚手榴弹下去,随着几声巨响,十几个敌人就以不同的姿势惨叫着翻滚开去。
志愿军居高临下的优势很快就体现了出来,他们只要将手榴弹随手一丢就可以丢得老远,而对南朝鲜军来说情况却是完全相反的。志愿军战士隐蔽在战壕里,可以将南朝鲜士兵当靶子射,而对南朝鲜士兵甚至都看不到志愿军人在哪里。
“砰!”的一声,这枪是我打的,因为有了先前的那一战,所以我现在也不至于不敢开枪了,只不过……这一枪打哪去了?我气苦地望着刚才我瞄准的那个敌人,现在还是活蹦乱跳的,好像一根毛都没打着。
我偷偷地向左右望了望,好在大家都在忙着打敌人,没空理会我!
“砰!”一个敌人应声而倒,我心中一喜,不由在心中佩服了一下自己,还不赖啊!命中率百分之五十。
咦!不对啊……我刚才瞄准的敌人好像不是那个……
当我还想再开第三枪时,却发现那些南朝鲜军已经像潮水般地退了下去。搬尸体的搬尸体,运伤兵的运伤兵,撤退的速度可比进攻时要快得多了,有的也许是吓破胆了,直接就顺着积雪从山上滑了下去,快是快,不过只怕到了山脚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
眨眼之间,战场上就只剩下一片狼籍,鲜红与乌黑相间的血块,在洁白的雪地上显得分外刺眼;几十具来不急搬走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阵地前,给阵地平添了几分死气;步枪、头盔丢了满地都是,一阵寒风吹过,几个头盔就铿铿空空地朝山下滚去,倒有几分像忠心随主的宝马追着主人而去。
“孬种!”虎子哈哈一笑道:“俺还以为大老远的跑到这来打的是什么兵,没想到尽是些不经打的软蛋!比国民党还不如,就凭你们这副脓包样,还想打到鸭绿江去呢!”说着就自顾自地擦起枪来。
我抱着枪左看右看,怎么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第一场战役的时侯,这条枪在我手上就像活了一样,瞄也不用瞄就能打中敌人的眉心,还左砍右劈的,我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的战士了。而就在刚才,同样还是这条枪为什么就不听话了?
“同志,同志!”老班长那熟悉的慈祥的面孔又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猫着腰走到我的面前,递给我一个白色的布袋:“给,干粮袋,三天的量,省着点吃,啊!还有水壶,被子……”
“老班长。”在一旁看着的小山东嘻嘻笑道:“那水壶有啥用哩?俺要喝水的时侯旋开一瞧,全成冰陀子了,趁早丢了还少个累赘,还不如抓两把雪吃!”
“去去去……你懂什么?”老班长边把装备一一放在我身边,边瞪了小山东一眼道:“没了水壶,这天寒地冻的想喝口热水都难。要冷得受不了,把水壶往火堆里一丢,这热水不就有了?”
对老班长的关心,我心中虽然过意不去,但又不知道对他说些什么感谢的话才好,只是感激地看了老班长一眼,默默地接过他递来的装备。
老班长走后,我解开干粮袋一看,不禁愣住了,细长条的布袋里除了炒面外什么都没有。这时我不禁想起了《谁是最可爱的人》里说的,志愿军战士饿了就一把炒面一把雪……现在却真实地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本来以为那是入朝以后粮道被美军飞机轰炸之后才会有的事,没想到才刚入朝就这样了。而且……这点炒面还是三天的量?我拎了拎手上少得可怜的干粮袋,心中不由暗暗叫苦,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啊,天天要担心小命不保不说,吃又吃不饱,穿又穿不暖,睡又……
唔,还真有些困了,昨晚赶了一夜的路,一大早就开始打仗,神经一直紧崩着不知道困,现在一放松下来才发觉自己上下眼皮直打架。看看身旁就有许多战士用棉被随便一裹就那样睡了,也顾不上那模样就像露宿街头的乞丐,解开棉被往身上一包,抓了几把炒面胡乱地吃了几口,靠在战壕内就睡。
“轰……”的一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不用看也知道是敌人又在炮击了,这还没睡一会呢!管他呢!我心中一阵发狠不加理会,紧紧了身上的被子接着又睡,实在是太困了,这些南朝鲜士兵就像苍蝇一样,打又打不死,赶又赶不走……这样下去还没被打死就先累死了。
“同志,同志!敌人上来了!”
冷不防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从被窝里揪了出来,我知道又是虎子这个莽撞的家伙,外面寒冷的空气让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人也清醒了许多。
“我说同志。”虎子咧嘴一笑道:“敌人都上来了你还在做梦,呆会儿咋死的都不知道。”
望了望身旁还是精神饱满的虎子和其它志愿军战士,我张了张嘴巴睁着生涩的眼睛问道:“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没合眼,你们怎么就不累呢?”
“什么一天?从出国到现在不都走了五天了?”小山东接嘴道:“俺打国民党的时侯,三天三夜没合眼也是常事了!”
“哦,原来都习惯了。”我苦笑一声,原来铁人就是这样练成的,习惯就成了自然,只是可怜了从前在现代化世界里养尊处优的我,这时侯头脑都晕沉沉的没办法思考了。
我把头往准星那凑了凑,瞄准了一个正猫着腰往阵地上走来的敌人,心里恨恨地想着:“丫滴……让老子没得睡觉,老子就让你们睡个好觉!”
“砰砰砰……”战斗一打响,我就一口气把弹匣里的五颗子弹打完,瞄准、射击、上瞠、再瞄准射击,一气呵成,五发子弹像机枪连发一样射向敌人,五名敌人应声而倒,而且个个都是头部中枪。
我不由愣住了,我的枪法什么时侯又变得这么好了!身旁的虎子也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显然也被这五枪吸引了注意力。
我疑惑地躲进了战壕压弹,却发现那致命的生涩感再次出现,枪栓拉了好几次也没有拉开,压弹时子弹却从手边滑落……直到敌人再次被打退,我还是没能把五颗子弹压满!
第一卷 第一次战役 第九章 翻译
夕阳西下,鹅毛般的雪花从天而降,不一会儿就盖住了阵地前的弹坑,盖住了暗红的血迹,也盖住了敌人的尸体,世界又变成了一片洁白。
冷啊……寒风在耳边呼啸着,我像刺猬一样把自己包在薄薄的行军被里,打着哆嗦拼命拉紧每一处漏风的地方。
南朝鲜军一共进攻了十二次,虽然他们不断地派来援兵,最后都有一个团的人进攻这个山头,但始终也没能靠近志愿军的阵地半步,只不过是在阵地前多留下几百具尸体而已。随着天色渐暗,久攻不下的南朝鲜军只好又撤回了温井。
要我说,要想让这些敌人撤回温井又何必这么费事,其实只要拿上一个大喇叭对着敌人喊上一声:“我们是中国人”,只怕比什么炸弹都有效。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只怕我也要被当作汉奸给枪毙了。
我紧了紧盖在身上薄薄的行军被,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第一批志愿军是秘密入朝的,彭司令更是在志愿军入朝之前就只带着几个警卫员找金日成去了,我们现代在电影里看到的敲锣打鼓、唱着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公然进入朝鲜的,都是开战后的几批志愿军。
这么做是为了让狂妄自大的美军和南朝鲜军误认为中国军队没有参战,或者说就算参战了,也只是少量的中国军队。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们甚至接到命令万一被俘,就将自己的番号降为营级单位,比如说某某师某某团,统统都说成某某营的……
事实也证明志愿军的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到位,因为直到第二场战役打完,美军统率麦克阿瑟还坚持认为他们面对的只是少量中国军队。这个在二战中的美国名将说:“中国人不是一支可悔的力量”,“如果中国军队敢跨过鸭绿江,他将组织一次大屠杀,让中国军队血流成河。”他更是夸下海口,要在感恩节、圣诞节前结束战斗,而这长达三年之久的战争,却给了他一个狠狠的嘴巴。
我听着自己牙齿打架的声音,使劲揉了揉冻得失去知觉的脚,生怕它会在不知不觉中就成为我身体以外的部份。
敌人撤回温井之后,志愿军才有了休息的时间。但天色一暗这鬼天气就冷得可怕,而且因为担心暴露目标遭到美国飞机的轰炸,全军都不能生火,这天寒地冻的哪里还会睡得着。我只能把自己包在行军被中,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寻求一丝温暖。
但俗话说人有三急,我在心里经过一番漫长的、矛盾的、激烈的天人交战之后,终于还是鼓起勇气从行军被中钻了出来。
“这是上哪呢?同志!”虎子从被中露出了一双腥松的眼睛,看起来倒还像睡了一觉。
“撇……撇条你也要管啊!”我没好气地应着,因为寒冷而颤抖的声音几乎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带上这个。”虎子随手抛了一根细铁棒到我面前。
“带这干啥?”我疑惑地捡起那根细铁棒,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玩意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叫你带上你就带上呗!咋那么多废话!”虎子一挪身,又将头埋进了被窝。
寒冷让我也顾不上多想,匆匆忙忙地跑到附近的一片树丛里,胡乱找了个地方蹲下,但没过多久就暗叫不好——天气太冷,全都冻住了。
这时我不禁想起了刚才虎子丢给我的那根细铁棒,再一细听,铁棒击物的铿铿之声,在这灰暗的天色之中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这可以说是我有史以来最艰辛、最痛苦的一次撇条了,好不容易解决完,一路小跑着回来,却发现战友们都在忙着整理装备。
“这……这是要上哪呢?”我痛苦地问着,心里已经知道肯定又是要行军了,这还没休息一会呢。
“上级下了命令,行军二十里夜袭温井。”老班长帮我整理好行军被,拎到我的面前说道:“同志,点点自己的装备,水壶啊、铁锹啊……这些东西平时看着不起眼,打仗的时侯说不定就能救你一条小命。”
“不是吧!又要打仗了?”虽然不出所料,但我还是痛苦得差点哭了出来,这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吃不饱、穿不暖、觉没得睡不说,一天到晚就是行军打仗,然后打仗完再行军再打仗,铁打的人都受不了啊,我看过个几天,不是在战场上被打死,累也要累死了!
“急行军那才叫好!”虎子像成心气我一样,整理好装备在我面前蹦了几蹦说道:“这天寒地冻的,急行军正好暖和暖和!”
我背着全身的装备,顶着刺骨的风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部队的后面。这次行军与昨晚的行军又不一样,昨晚只有一个连队一百多人,而现在有两三千人,在这白雪皑皑的夜幕之下,到处都是志愿军战士的影子。
饥饿、寒冷和疲劳时刻都在折磨着我,让我想起了现代那和平的年代,温暖的家,还有满桌香喷喷的饭菜。再想想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的老妈,鼻子不觉有点酸酸的,但几滴眼泪还来不及掉下来就在眼眶旁结成了冰……
有时我都想干脆就赖在地上不起来了,我就不走了看谁还能把我咋滴,但看看其它志愿军都像没事的人一样,我也不愿意就这样做了孬种。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怀疑如果我真赖着不走,说不定还真会有人拿枪把我一枪蹦了,打仗这年头谁说得准呢?不走不就是想做逃兵么?做逃兵被枪毙那还不是太正常了。
“同志,同志!”
“啊!”
我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侯小山东已经到了我面前,他对我咧嘴一笑,说道:“同志,团长喊你。”
“团长喊我?”我不由一阵奇怪,志愿军一个团差不多有两千多人了吧,这团长也可以说是高级将领了,怎么会叫我这个无名小卒。
“团长喊我干啥?”一边跟着小山东加快脚步往前走,一边随口问着。
“俺也不知道,团长没跟俺说。”小山东顿了顿,接着若有所思地说:“好像是在路上抓了几个奸细,团长听不懂他们说的话,想找个什么什么翻译!”
“哦!”这下我就明白了,看来多懂些语言还真是好处多多。
顺着队伍往前一路小跑,拐了一个弯就看到几十个平民被五个志愿军战士押在路旁,旁边还站着一名军容不整的中年志愿军,说他军容不整,是因为他腰带都是挂在脖子上的,苍白的脸上长满了胡须渣子,如果嘴里再加上一支烟,十足就是电影里汉奸的样子。
“报告褚团长,三营二连三排崔伟带到。”
“啊?”听到了小山东的话,我才意识到面前这个像汉奸的中年军人,就是354团的团长——褚传禹。
我赶忙有样学样,立正敬了一个礼道:“报告团长……”
“崔伟是吧!”褚团长没等我说完,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听说你会朝鲜话,来来来,问问这几个人,看看是什么来头。”
“是!”
我转身打量了一下要询问的对像,马上就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会被当作奸细。这几十个人虽然都是平民装束,但却是清一色的壮年男子,不用想也知道肯定都是当兵的。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我用朝鲜语直接就问他们的番号。
有人说审问小偷的时侯,别问他有没有偷东西,直接就问他偷了多少,这种小把戏虽说很老土,但是在对方精神紧张的情况下往往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果然,其中有几个人就疑惑地抬头看了我一眼,更证实了他们的确是军人。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坦白从宽,中国人民志愿军优待俘虏!”我接着问道,跟着部队也有一天了,战友们常说的话我也学会了不少。
“中国?”其中一个小个子终于有了点反应,夜色之中,他疑惑地打量了我一番,再看看从我身后鱼贯而过的长长的队伍,迟疑地问道:“你……你们是中国人?”
“没错!”我点了点头,但是没想到我这样轻微的一个动作,这样简短的回答,换来的却是暴风骤雨般的回应。
正如革命电影里拍的那样,面前这些“平民”突然就变得无比热情起来,他们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期盼的光芒,争相与我和我身边的志愿军战士握起手来,同时嘴里意味深长地说道:“同志!可等到你们啦!朝鲜人民,朝鲜人民军,热烈地欢迎你们的到来啊!”
“你们是……”我疑惑地望着这群人,同时制止了身边因为他们的大动作而要端起枪来的战友。
“同志,我们是朝鲜人民军战士。”小个子对我笔挺地敬了个军礼回答道;“我叫崔希宣,人民军十五师78团3营1连连长,他们都是我的部下。”
“我们师长就在后面。”迟疑了一下,崔希宣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道:“请这位同志跟你们首长说一声,允许我去把师长叫来。”
啊,来了一个师长级的,闻言我不由一愣,忙转身把崔希宣的话跟褚团长说了一遍。
“球!”听完我的话,褚团长面色一寒,狠狠地拍了一下身旁一名志愿军战士的棉帽:“人家师长就埋伏在咱部队旁边也没发现,做啥子侦察连长?”
第一卷 第一次战役 第十章 团长
“志愿军同志,志愿军同志……”
崔希宣过去不久,山丘后就快步走出了十几个人,为首的是一名五十开外的中年人,夜色之中,只见他身披黑皮大衣,隐隐露出里面的土黄色的呢子军装,一看就知道是个大人物。逃跑还这身打扮,也难怪一看到部队就要躲起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