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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日落紫禁城-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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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又不想说了。
  “我不知道,可备不住老佛爷知道啊。您这会儿还不给我个实底,我想帮也帮不上了!”经李莲英这一声吓唬,瑞王终于咬咬牙,趴在李莲英耳边,将荣庆新婚之夜,畏罪潜逃的经过说了一遍。
  “怪不得老佛爷一早儿就气儿不顺呐!”李莲英听后心里一惊,觉得这事儿闹得太大,怪不得老佛爷今儿一早便独自进了佛堂里烧香,一句话都没有。“莲英,您得救我!”瑞王慌忙说。
  “奴才不是找钉子碰吗?”李莲英一脸为难。
  瑞王急忙从靴子里取出事先早就准备好的银票,塞进李莲英手里,说这个您先拿着,回头咱们再找补。“这多不合适啊!咱们是什么交情?”李莲英嘴上这么说,手中的银票已经揣进怀里。
  瑞王随李莲英一路来到佛堂。殿门大开着,只见慈禧正在神龛前焚香膜拜,神态极为虔诚。李莲英让瑞王站在门外,悄悄走到慈禧身后说瑞王来了。
  慈禧站在祖宗画像前默祷了一阵子,这才转身吩咐李莲英,叫瑞王快进来。李莲英走到门口,向等在那儿的瑞王招手。瑞王一进门,便给慈禧磕头。慈禧指着祖宗的神像对瑞王说:“朝哪儿跪?跪祖宗。”
  瑞王慌忙向祖宗神像跪下,一边磕头,嘴里一边喃喃有词。
  “知道不知道,我宣你干吗来了?”慈禧问。
  “奴才不知道。”
  “我的心事你也不知道?”
  “这……奴才不敢妄测。”
  “祖宗,您瞧瞧,我使唤的都是些什么人哪!”慈禧面对祖宗六儿子。想到他们家势力已经很大,儿子再立为大阿哥,往后慈禧不在了,那不成了他们家天下?
  “端王的儿子?”慈禧愣了一下。
  “老佛爷看呢?”瑞王反问。
  “那就问祖宗吧!”
  慈禧走到香烟镣绕的神龛前,点起一至香,插在祖宗神像的牌位前,双手合什,深深地向大清国缔造者的先人们弯腰鞠躬。然后,她从案上抓起一枚铜钱,说正面朝上,就按瑞王说得办。相反,要是背面向上,就立恭亲王的六公子为大阿哥。慈禧一扬手,将手中的铜钱抛出,瑞王眼巴巴瞅着那枚铜钱在空中划过一道晃眼的弧线,“咣当”一声落在地下,他急忙闭上眼,不敢看那最后的结果……
  第二十四章 苦恋
  吟儿与荣庆,珍妃与光绪,他们都在这同样绝望的苦恋中煎熬。吟儿巧妙地利用大阿哥替皇上和珍妃传递信物,吟儿突然被调往皇上身边,临分手前,珍妃毅然恳求吟儿替她跟皇上生个儿子,为的是挫败慈禧的阴谋。吟儿对此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下午,光绪在御花园里漫步。几名太监跟在他身后,与他保持一定距离。瞅着满园生机勃勃的草木树丛,想起这些草木一年一度的衰荣,心里说不出地感慨。时间真快啊!转眼间,他在瀛台已经住了大半年了。慈禧对他不像先前看得那么紧,但对北三所的珍妃却毫不放松。
  自那天晚上由茶水章安排他与珍妃见过一面之后,他再也没能见到她。一想到她,他心里就隐隐作痛。有人说时间能治好一切伤痛,对他也许是个例外。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她的思念越加凝重,像那园子里的石榴树,凋谢的花苞裹着密密麻麻的果实,那是树儿枯红的血液凝聚而成。
  面对满园初夏时节的绿肥红瘦,光绪心里充满了伤感。去年这个时候,珍妃还陪着他,两人还亲密无间地在花丛树间漫步此刻,两人儿咫只天涯,同在这座皇家宫苑中,却无法见面。新政失败后,他本指望茶水章和荣庆能与南方张之洞等人联络,在他们支持下重掌朝政。眼看他们在武昌那边闹出些眉目,突然冒出张之洞出面替荣庆和小格格主婚的怪事。此后,荣庆大概看出他写的喜字中的暗示,新婚之夜逃之夭夭,和茶水章一样再也没了音信。
  光绪转身向养性斋走去,打算从那儿去储秀宫给慈禧请安。突然,一个十三四岁左右的男孩子从千秋亭后面冲出来,一头撞在光绪身上。要不是光绪伸手接住,他准摔个鼻青脸肿。这男孩就是端亲王的儿子溥隽,他刚被慈禧立为皇储,宫中都称他为“大阿哥”。溥隽正和小回回玩捉迷藏游戏,他撞在光绪身上,也不知道此人是谁,连个招呼都不打,从光绪怀里跳开,一边大叫,让小回回继续追他:“快,你快追呀。追呀!”小回回追出来千秋亭,见大阿哥撞上了光绪皇上,吓得不知所措,愣愣地站在那儿。
  光绪生气地看一眼大阿哥,心想宫中哪来的男孩,以为他是新召进来的小太监,沉下脸问他是什么人?
  “你是谁呀?”大阿哥根本没拿他当回事,反问光绪是谁。
  “皇上!”小回回慌忙走上前向光绪跪下。
  “他就是皇上?”大阿哥好奇地问,自他进宫后,这是头一次见到光绪。随同光绪一块儿来的太监立即上前,对大阿哥说:“还不快跪下。”
  “跪就跪。”大阿哥不以为然地跪下。
  “王回回,你回话。”光绪显然不愿理睬溥隽。
  “回皇上的话,他抢了我帽子!”小回回指着大阿哥手上的帽子。
  “朕问你,这个人是谁?”光绪指着溥隽问。
  小回回吞吞吐吐,不敢说他是老佛爷立的大阿哥,只说他是王爷家的公子。大阿哥站在一旁,两眼滴溜溜地瞅着光绪,显然对这位从未见过面的皇上有极大的兴趣。
  “哪个王爷家的?你阿妈是谁呀?”光绪瞅着他那天真调皮的神态,忍不住问道。大阿哥坦率地告诉光绪,他阿玛是端郡王,他名字叫做溥隽。“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光绪追问。大阿哥指着小回回,说老佛爷让他到宫里来念书的,并嘻皮笑脸地求光绪,宫里挺好玩儿的,皇上能不能免了他念书的差事。
  光绪一听便愣在那儿,再也没问什么。心中暗想,一定是慈禧觉得一时没办法将他从皇位上撸下来,所以才将端王家的儿子带进宫中,适当的时机再立为皇储,以便取代自己。
  小回回领着大阿哥走后,光绪在太监们的陪同下到了储秀宫。他按规矩给慈禧请了安,然后在慈禧身边的侧座上落直身子。两人聊了一会儿家常,光绪几次想提他在御花园里碰到端王家儿子的事,话到嘴边又忍住。他知道,无论什么话题难不倒慈禧,你不说还好,一说理全在她那儿,因此唯一的办法什么也不说。
  其实小回回早就在光绪没到之前,说了皇上见到大阿哥的情况。慈禧一直在等光绪提这茬事儿,没想对方偏偏不开口。她心想,你不急我不急,等朝廷上下全知道了,你总得开口问我吧。她天南海北地跟光绪说起不相干的闲话,心里想好了,他不问她就不说。最后还是光绪沉不住气,犹豫了老半天终于提到端王家儿子事。
  光绪一开口,慈禧立即来神了。她说没错儿,这孩子就是不爱念书,他阿玛也管不了他,“我怕耽误了,让他到上书房,先把书念通了是正经的。”一听慈禧说让端王家儿子到宫中上书房念书,心中不由得一惊。上书房可是皇太子念书的地方,这不意味着这个小男孩是来这儿接替他的。
  “是啊,就是你小时候念书的地方。”慈禧看出光绪一脸的愕然,轻松地一笑,好像在说今儿中午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名目呢?”光绪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已经全然明白。他在心里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再开口,忍着忍着,偏偏又忍不住了。
  “瞧我这忘性。我还真忘了跟你说了,就叫大阿哥!”因为大清国祖宗留下规矩不让立皇位继承人。只要皇上本人在,连亲生儿子也不行。慈禧替光绪抱了个儿子,实际上就是皇位继承人,一时找不到名目,便起了“大阿哥”这么个怪怪的称呼。慈禧一向有这种本事,那两片巧舌能将那天大的事说得轻描淡写。光绪听后半天不说话,脸色白里透青,嘴巴喃喃蠕动着,不断重复着大阿哥这个称号。
  “王公大臣们一块儿定的,都怨我,想孙子快想出毛病了。没有真的就先弄个假的凑合着。老太太嘛。”慈禧看得出光绪内心非常愤懑,连哄带骗,像闹着玩似的将这种严肃的朝廷大事说得圆光水滑。光绪突然明白了,那天她在床边跟他说了一大通有关同治皇上病重之际,提到他没儿子的遗憾,原来她早就埋了伏笔啊!
  祖宗留下几百年的规矩,从来没有皇上在位时立皇储的,即便是皇上的亲儿子也不得违背这个规矩。光绪本想问问,这难道合祖宗的大法吗?话在嘴边,这回总算忍住了。祖宗几百年来从没女人过问朝政,她不是照样一次又一次垂帘训政,冒着天下之大不讳,前后训了几十年。想到这儿,他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跟她没什么理可说的,何况他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皇爸爸想要抱孙子,一定会有的。”光绪决定不再提立皇储的事,顺着慈禧的意思,说起了抱孙儿的事。
  “哎,你可跟我许愿了?”
  “如今儿臣独居瀛台,当然就说不上了。”光绪故意将话头往这上头引。其实他在心里暗暗打算,你立你的大阿哥,我不管,你就把珍妃还给我吧。
  “行啊,你那皇后,皇妃的不都闲着吗?只要你们有了儿子,这大阿哥也就只当没那么回事了,你想让谁陪你去?”
  “只怕母后不答应。”光绪话在嘴边,担心慈禧不会答应珍妃跟他在一起。慈禧心里明知他想着珍妃,却故意问他要皇后,还是皇妃,并替他出主意,要不让她们一替一天的轮流上瀛台。光绪见慈禧情绪很好,鼓起勇气说他想要珍妃一个人。
  “别人都行,就是她不行!”慈禧立即板下脸。
  “皇爸爸!”光绪当即跪下,“儿臣如果和她有了孩子,皇爸爸不就有了孙子。”
  “可不是嘛。等孙子当了皇上,珍儿就成了皇太后,天下就由着她反了!你打的好算盘!”
  “不不,”光绪不顾在场的太监宫女,苦苦哀求慈禧:“这孩子可以不当皇上,儿臣也可以不当!只要您让我们在一起,我从此不问朝政,只过日子……儿臣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反正是那个意思吧。”
  “你们听听!为个小老婆,居然可以不问朝政了!那不成了昏君了吗?你不怕人笑话,我还怕让人戳脊梁骨哪。”慈禧当着太监宫女的面,将光绪揶揄了一番,然后沉下脸断然说道:“我要孙子,可不要那个小妖精生的!”
  光绪满心地绝望无奈。他跪在那儿,要是这会儿地下有个洞,他肯定一头钻进。慈禧让他起来,说除了珍妃,你要谁都行。皇后,瑾妃,再不行现给你选。光绪从地上爬起,忍着眼里的泪水,一边摇头一边说:“不,儿臣谁都不要了。”
  “你不要我可就要了?”慈禧见光绪低头不语,立即让李莲英传大阿哥。其实大阿哥早就由小回回陪着在殿外等着。慈禧一叫,李莲英立即带着大阿哥走进。大阿哥当即跪下,学着大人的模样说参见老佛爷。慈禧指着光绪对大阿哥说:“给皇上磕头!”大阿哥毕竟是孩子,不知慈禧的意思,说他刚才在花园里给皇上磕过了。慈禧说:“那不算,这回是正经的。”大阿哥见老佛爷阴着脸挺吓人的,只得面对光绪磕了头。
  光绪心里苦笑,心想这算哪门子事啊。
  “连句话都不会说?端王怎么教你的?”慈禧瞪一眼大阿哥。
  “我阿玛光教我给老佛爷请安,没教我怎么给皇上请安。”
  “你阿玛!”慈禧愤怒地拍着椅子的扶手,“你说谁是你阿玛?”
  “就是我爹,我爸爸,就是端王爷呀!”大阿哥一时被慈禧问糊涂了,面对慈禧挺直了身体,一字一句地回答。
  “你混球儿!”慈禧劈头给刚满十三岁的大阿哥猛地一记耳光,打得大阿哥身子一偏,差点没栽倒,他知道,这位老佛爷不但在官中,就是在外面也没人比她更厉害。他在家什么人都不怕,就怕他爸。而他爸见了老佛爷也吓得什么似的,所以他进宫的头一天,就闹明白了这一层关系。所以他挺直了身体,忍着心里的委屈地,低声说:“老佛爷!我阿玛就那么教我的……”
  “你阿玛在这儿!”慈禧指着光绪对大阿哥说,“皇上是你阿玛,同治皇帝也是你阿玛!端王除了生了你,他什么都不是。懂了吗?”
  “喳!”大阿哥想哭不敢哭。慈禧指着光绪,要他叫光绪阿玛,大阿哥只得按慈禧意思叫着光绪。光绪见慈禧折磨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的同时,也在捉弄自己,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低着头一声不吭。他想走,慈禧不让他走。说大阿哥叫你,你还没答应呢。光绪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硬是坐在那儿不出声,他绝,慈禧比他更绝。她让大阿哥跪在光绪面前,不停地叫着阿玛,一直叫到光绪答应为止。
  大阿哥趴在地下,一边哭一边叫着“阿玛”,两只泪汪汪的眼睛里充满了哀求。光绪实在不忍心看下去,最后只得答应。这时慈禧才眉开眼笑地说,这才像亲爷俩儿。
  初夏的风由湖面吹进,带着一股雨后怡人的清爽。
  光绪站在瀛台寝宫外的起居室里,望着窗外水面上飘起一层淡淡的轻雾,心里说不出地惆怅。靠窗的墙边放着那台风琴,一见到这架深色的风琴,他便情不自禁地想起珍妃。看得出,慈禧是铁了心不让珍妃跟他在一起了。想起那天他当着众人面恳求慈禧的经过,慈禧断然拒绝,心里说不出地沮丧。人就这么怪,越是没指望的事,心里越指望着。
  小太监由门外走进,说大阿哥来这里给光绪请安,光绪让他进来。大阿哥进门便给光绪磕头,口中说儿臣给阿玛请安。光绪看他一眼,问谁让他来的。
  “老佛爷呀。她说了,不许我上御花园玩儿,成天只许在上书房念书,还有就是每天给您请回安来。”大阿哥一提老佛爷脸都变了色。看得出,经过这几天一番“修理”,比上次光绪在御花园里见到他时老实多了。
  光绪问他怎么过来的。大阿哥回答说坐小船儿过来的。
  “那小船儿不错,坐在船头上我把脚都洗了!”大阿哥高兴他说,心里觉得光绪挺和气,就是不爱说笑。
  “小心别掉下去!”光绪叮嘱道。
  光绪和大阿哥说了一会儿话,让他回书房去读书。大阿哥显然不想走,看见墙边打开琴盖的风琴,好奇地问光绪是什么,一边伸手想摸。光绪急忙上前拦住,对大阿哥说,这儿的东西你想要什么都行,就是别动琴。
  大阿哥恋恋不舍地盯着风琴,说这琴外头哪儿卖呀?我回头让我阿玛给我买一个。话一出口,大阿哥立即知道错了,立即改口称自己父亲为端王。
  光绪笑笑说:“在朕这儿,说错了也不要紧。”
  “皇上!”大阿哥见光绪没责怪他,便问起这琴的出处,“您说哪儿买的?东单、西四,前门外还是鼓楼前?”
  “这是洋人送的礼物,街上没有卖的。”
  大阿哥瞪着那架风琴,依依不舍地站在门边不肯走,光绪看见他一脸的失望,便向他招招手:“回来,你想摸就摸摸吧。”大阿哥高兴地按着琴键,风琴发出一片悦耳的响声……
  珍妃每天都用簪子在墙上刻下一道印子,记下她在北三所呆的日子。从去年入秋,到今年初夏,她在这儿已经住了近九个月。面对墙上密密麻麻的记号,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座破旧的平房里呆多久。
  不知为什么,最近一个时期,她常常冒出一个念头,觉得自己也许没有机会离开这儿了,皇上那边没有任何动静,尽管茶水章和荣庆跑了,他们在外头也没动静。关在大牢里的人,就盼着外面有动静。一没动静,坐牢的人就没指望了。
  没指望的人也有没指望的活法,那就是由无望中找出希望。她唯一的希望就是与皇上再见一面,这样,她便死而无憾了。她坐在炕上,痴痴想着与皇上见面的事,隐约觉得窗外有个人影在窗口向里张望。她本能地抬起眼睛,见窗外趴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心里觉得奇怪。他肯定不是新来的小太监,衣着打扮不说了,小太监也没这个胆子。说他是王府家的小爷也不像,他们进宫都有人陪着,不会由着他们四处乱跑。
  趴在窗外的是那个调皮鬼大阿哥,他头一次上北三所,看院门的太监不让他进来,他从一处塌了的墙头边翻进院子里的。
  他没想到皇宫里还有这么破旧的房子,破旧的房子里竟然住着人。里面光线暗,他看不清珍妃的模样,只觉得她衣着破旧,满脸憔悴,像天桥边那些讨饭婆。他想跟她说话,她不理他。他只得离开窗口,绕着平房走了一圈。
  吟儿从外面回来,刚要进门取水桶要上井边去提水,突然见一个小男孩鬼头鬼脑地围着房子转,以为是新来的小太监。她悄悄放下水桶,从后面追上,一把抓住大阿哥的衣领。
  “说!你是哪宫的小太监?敢上这儿偷看。走,咱们见老佛爷去。”
  “别别别!姐姐您饶我这回,再说我什么也没瞧见。”大阿哥一听要见老佛爷,吓得直告饶。
  “你是新来的吧?”吟儿问。
  大阿哥点点头,说进宫没半个月。吟儿问他伺候哪个主子,他说哪个也不伺候。吟儿说,那你就伺候一回吧,帮我抬水去。大阿哥痛快地答应着,跟着吟儿一路向水井边走去。吟儿一边走一边问大阿哥多大了,他说快十四了。吟儿说他,你十四岁才净身哪?大阿哥不明白什么叫净身,反问她是不是洗澡的意思。吟儿笑了,不知对方故意装傻还是真的傻。
  靠平房西侧有一座水井,这是北三所大院里唯一的水井,平时珍妃和吟儿用水吃水都靠这口井。吟儿和大阿哥到了井台边,吟儿用木桶从井口提了大半桶水,举着手中的竹杆问大阿哥会不会抬水,大阿哥说干什么也比念书强,他边说边用双手提着水桶把柄试了试,累得满脸通红,说这水怎么这么沉哪。
  吟儿看出他根本不是干这活的料子,问他是不是从来没有挑过水。大阿哥说想挑,他们怕我掉井里,不让我挑。吟儿越听越觉得不对,连忙问:“说真的,你到底哪个宫里的,哪个主子管着你呀?”
  “我就是个主子呀。”
  “瞎说!小心割舌头。”
  “真的,我手下还有宫女有太监哪。”
  “你不是太监?”吟儿愣住。
  “我是大阿哥!”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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