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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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簇拥中,不断有人上前向骑在马身上的他问候,他低头死死地抓住马鞍,口中直称“罪过、罪过”。他是一个从未独立做过什么大事的人,靠着父亲的功勋和皇上的宠信才得到今天的高位,现在主持起这桩远远超出自己能力的事,令他的心跳得简直比马还大。到了宫门,司马德戡出来迎见,将他引入朝堂,众人都称他为“丞相”。他坐定后,好不容易才从梦游一般的心境中清醒过来,下令将皇上押出江都门游街示众。
“文武百官都在朝堂上等着,”裴虔通于是进去对被看守着的皇上说,“皇上必须亲自出去慰劳。”
他把自己的坐骑牵来,逼皇上坐上去。皇上嫌他的马鞍太破旧,在换了一副新马鞍后,才坐了上去。
裴虔通一手牵着缰绳,一手举着战刀,拉着皇上出了宫门,乱兵见了,个个鼓噪起来,声音震动了地面。
皇上的脸红了,他感到十分羞耻。过去,他们可全都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啊,被造反原来是这般感觉!
宇文化及远远看见皇上要被牵到朝堂这边来,双手直乱摇,“干嘛拉这家伙到这里来,”他着急地喊道,“赶快回去下手。”
“世基在哪儿?”皇上见又被牵回,便问起了他的丞相的状况。
“已经杀头了!”乱兵头目马文举回答。
于是众人又将皇上带回到寝殿,裴虔通、司马德戡等人都拔出雪亮的战刀站在一旁。
“我有何罪,竟弄到这地步?”皇上叹息着说。
“陛下丢弃宗庙,巡游不停,对外好战,对内荒淫,”马文举响亮地驳斥他,“让天下多少男丁死在战场,多少女子和老弱饿死在沟壑,遍地都是盗贼,又专门任用那些奸臣,从来都听不进忠谏之言,怎么还说无罪!”
“我实在对不起百姓,”皇上目光睥睨了一下四周,“至于你们,都荣华富贵到了极点,怎么还会这样做呢!今天的事情,谁是主谋?”
“全天下的人都恨死了你,何止哪一个人!”司马德戡愤怒地说。
在场所有的人又鼓噪欢呼,皇上沉默了。他尽力维持着帝皇的仪态。
宇文化及派了内史舍人封德彝前来数落皇上的罪状,封德彝刚刚有气无力地说了两句,便被皇帝上打断了话头。
“卿是士人,怎么也这样啊!”皇上轻轻地责备道。
封德彝面红耳赤地退下了。
这时几名乱兵将十二岁的赵王杨杲拉了进来。赵王杨杲看见父皇非常危险,忍不住号哭个不停,哭得皇上心慌意乱。
“赵王年龄尚小,请你们留下他一条性命。”皇上柔声向裴虔通请求道。
裴虔通鼻子里哼了一声,“把小孩立即杀了!”他嘶声叫道,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和挑战的快感。
“不要——”皇上忙做出伸手阻拦的姿势,一名黑胡子已举起战刀,“嗨”的一声劈了下去,将赵王杨杲劈为两截,鲜血溅了皇上一身。
皇上眼前一片红光,泪水像鲜血一样涌出,又极力忍住,可头部的眩晕一阵接一阵。
来啦,终于来啦,轮回!
黑胡子上前一步,又高举战刀要劈杀皇上。
“天子自有天子的死法,怎么能用锋刃!”皇上沉声向黑胡子说道,声音里透出无限的帝皇尊严,黑胡子一怔,举刀的手软了下来。
“取毒酒来!”皇上环顾四周,在这一瞬间,他又恢复了鹰的神色,但很快黯淡了下去。
平常早就准备好的毒药,刚才慌乱中没能找到。美人们都已逃散,不能和她们一道轮回啦。
“你是在耽误时间吧,不行!”马文举恶声喝道,他指令令狐行达上前,把皇上推坐在地下。
轮回!皇上平静地解下一条练巾,递给令狐行达,双眼怔怔地直视前方,目光好像要穿透墙壁,看到大海和云空。
令狐行达把练巾缠在皇上的脖子上,用力狠扼。
喘……不过气……轮回……黑暗的海……
“他死啦!皇上死啦!皇上死啦——”
乱兵跺脚鼓噪,随着他们的叫喊,无数咚咚的脚步潮水般向这里汇集。
到了下午,皇后与宫女们拆了漆床板做了一副小棺材,将皇上和赵王杨杲的尸体同时放到小棺材里,停在西院流珠堂。
处死皇上后,宇文化及又下令将皇上的宗室、外戚不论老小统统杀害。皇上的弟弟蜀王杨秀和他的七个儿子,还有那个被裴虔通囚禁的十六岁的燕王杨絯都被杀掉。
齐王杨?近日感觉很是不妙,穿着官服要上朝时,无缘无故就有血从衣裳中流下。坐在房间里,突然有几十个老鼠跑到人面前爬着死去,一看个个都没了脑袋。杨?很是厌恶。第二天乱兵便来逮捕他,这时杨?睡在床上还没起身,乱兵进来了,杨?吃惊地问道:“你们是哪儿的?”没有一个人回答他。杨?还以为是父皇下令抓他,于是说道:“请各位禁军慢一些,儿没有辜负国家。”乱兵一言不发,一边一个拎着他,将他拖到街头砍下脑袋,他的两个儿子也同时遇害。可怜杨?,至死都不知道杀他的是谁。死时年三十四。
宇文化及的三弟宇文士及娶了皇上的女儿南阳公主,因为害怕南阳公主泄密,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事先便没让三弟知道谋反的事。当叛乱发生后,宇文智及派遣家僮庄桃树到三弟的府上把南阳公主杀掉,庄桃树不忍心,便把南阳公主绑了起来,送交宇文智及,过了很久,被宇文士及找上来,才把她放了。
秦王杨浩平素与宇文智及关系很亲密,他竟靠着这重关系保住了脑袋。
宇文化及同时还将一惯与自己不和的几十位大臣,包括丞相虞世基、御史大夫裴蕴、左翊卫大将军来护儿、秘书监袁充、右翊卫将军宇文协,以及他们的全家老小,统统杀掉了。
裴蕴事先想镇压叛乱的计划被虞世基否定了,当乱兵雪亮的战刀架到脖子上时,裴蕴忍不住叹息道:“跟南方佬商议,怎能不误人事!”
虞世基被乱兵押到宇文化及的面前,他的弟弟、起居舍人虞世南抱着哥哥大声号哭,虞世南一贯勤俭恭敬,名声相当好,乱兵不忍心加害他,他哭着请求让自己代哥哥死,宇文化及没有答应,还是把这个世人公认的头号奸臣处决了。
老丞相裴矩知道迟早会出乱子,即使是厮役都对他们很尊重,又主张为骁果们娶妻,等到叛乱发生后,乱党们都说:“裴丞相没有罪。”不久宇文化及来了,裴矩迎到他的马头向他鞠躬,于是免除了杀头的厄运。
老丞相苏威因为很久不预朝政,也得以幸免。苏威名震四海,他亲自去参见宇文化及,宇文化及集合了全体乱党一道接见他,对他的礼数十分周全。
宇文化及自称大丞相,总理军国事务。他假托皇后的指令立秦王杨浩为帝,让他居住在别的宫殿,只干些发诏画敕的事,派兵把他严密监守着。宇文化及任自己和二弟宇文智及为尚书左仆射,三弟宇文士及为内史令,裴矩为右仆射。
三月二十七日,宇文化及下令内外戒严,宣布要回长安。皇后六宫都像过去那样布成御宫,宇文化及在御宫前面另行搭起了一座御帐,他就在御帐中处理事务,兵仗侍卫都模拟皇帝的规格。这支众达十几万的回乡大军抢夺了江都百姓的渔船,取道彭城水路向西进发。
折冲郎将沈光过去一直是宇文化及的好友,他的骁勇谁人不知,宇文化及掌了大权,对他照样重用,仍命他掌管“给使”营守卫御宫。但是现在他沉浸在对十日夜晚脱离岗位深深的后悔中,为何当时不向皇上多问一声呢,为何这般糊涂?他时常一个人呆着,一回想起过去皇上对自己的提拔眷顾,就羞愧得抬不起头来。对于宇文化及这位上司,他简直恨之入骨。
叛军走到显福宫,虎贲郎将麦孟才、虎牙郎钱杰和沈光秘密谋划道:“我们都受了先帝的厚恩,现在低头侍奉仇人,受他的驱使,有什么脸面活在世间啊!我们一定要杀了反贼,就是自己死了也不遗憾!”
“我正是这样期望将军的!”沈光哭着说。
麦孟才于是纠合好友和部下几千人,约定在早晨出发前对宇文化及发动突然袭击。但是有人走露了消息,宇文化及急忙和亲信跑出营外,派人通知司马德戡等率兵前来讨伐。沈光半夜里听到营内有人喧哗,知道事情被人发觉,当即率兵突袭宇文化及的帐篷,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急忙转身时,遇到了新任的内史侍郎、乱党元敏,沈光数落了元敏的杀君之罪,挥刀把他杀了。这时候司马德戡带兵围了上来,沈光和他麾下“给使”营的几百名壮士奋力抵抗,直到战死,没有一人投降。他们总算在这里补上了尽忠皇上的使命。其余同仁都死于叛军刀剑下。
叛军开走后,留守江都的右御卫将军陈棱从成象殿抬走皇上的棺木,取宇文化及所留辇辂鼓吹,粗备天子仪卫,将皇上葬在吴公台下。下葬前打开棺木时,人们看见皇上容貌端庄,一副帝皇的仪态,就和活着时一样。他就这样被埋入黄土,加入了永恒的轮回。
四月三日,东都西郊原野。
阳光下红旗和白旗飘曳,刀枪掠过阵阵水光,在李建成和李世民的指挥下,七万东征大军分批撤退。
本年二月,丞相李渊得知李密率瓦岗军逼近东都城下,担心他得手后势力强大得不可控制,就任命世子李建成为东讨左元帅,李世民为东讨右元帅,带兵七万,打着救援东都的名义出兵东征。三月初,义军来到东都西郊,驻扎在芒华苑。李建成和李世民派人到东都城下要求入城拜见越王杨侗,以便两军联手共抗李密,东都隋军拒不接纳。李世民率军进逼璎珞门,城内隋军开出上万人交战,被打得几无还手之力,慌忙退回城中,从此闭门不出。不久李密率瓦岗军前来向义军施压,双方军队稍稍接触了一下,便各自退走。
东都城中有不少官员秘密派人前来,声称愿做内应,希望义军攻城。右元帅李世民说:“我们刚刚平定关中,根本重地尚未巩固,大军跑这么远来,即便得到了东都,也守不住。”就没有接受他们的要求。
出发时丞相李渊曾规定,这场远征以不影响春耕为原则。现在正是各地春耕开始之时,军士们的家中大都有田待耕,加上后方征调了十几万民?转运粮草,对关中的春耕不无影响。
于是李建成和李世民决定退兵,今天便是大军的西归之日。
“城中隋军见我军撤退,必定在我后面追踪。”李世民作出了这一预见,主帅李建成和随军将官尚书萧蠫、上柱国屈突通、左元帅府长史刘文静、右元帅府长史殷开山都对此表示同意。于是义军在归途中设下了三面埋伏招待追兵。
不久隋将段达果然率一万多人从后面追了上来,到了三王陵,义军左有窦琮,右有桑显和,殿后有刘弘基,三面军队几乎同时杀出,把隋军主力包围起来,左冲右杀。段达大败,落荒而逃。李世民率义军乘胜追击,一路追赶到东都城下,耀武扬威了一番,城中人连箭都不敢朝下射,怕把虎狼似的义军惹毛了。事后检查战果,共斩杀了隋军人头四千多个,俘获隋军八千多名。
“这下东都城内该丧胆了,李密也不敢轻视咱们了吧!”李世民骑在白蹄乌上,含笑对屈突通说道。
“是啊,是啊。”老将军应和着,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几丝喜悦,又有几丝悲悯。他的两个儿子还在东都里面,叫他如何不揪心。
李建成和李世民在东征所占地盘新设置了新安、宜阳两个郡,令行军总管史万宝、盛彦师率兵镇宜阳,吕绍宗、任瑰率兵镇新安。其余大军继续西归。
东都城内越王杨侗号令出不了城门,经过这一次战败,人心更加动摇了。朝议郎段世弘等本来已在秘密和李建成、李世民的军队联系,想来个里应外合,现在义军已回,他们又派人和李密秘密联系上,约定在五月七日夜晚打开城门引瓦岗军入城。结果消息走露,越王杨侗命王世充将段世弘等全部抓捕斩杀。李密听说城中内应业已失手,非常遗憾地退了军。
五月六日,李建成和李世民率军回到长安。他们给丞相李渊带回了一个重大消息:太上皇杨广已在江都被骁果营发动叛乱杀害了。李渊大哭,几乎昏厥倒地,身旁大臣劝他节哀,他回答:“他毕竟做过我的主上,路远不能救他,又怎么不感到哀伤呢!”于是令长安官民为杨广发丧。
五月十四日,新皇帝杨侑将皇位禅让给唐王李渊,自己退居代王官邸。
五月二十日,唐王李渊即皇帝位于太极殿,下诏大赦天下,改隋义宁二年为唐武德元年。无论官人、百姓,一概赐爵一级。过去一年义师所到之处,免征税收三年。停用“郡”的称号,改称为“州”,“太守”改成称“剌史”。按五运推演,本朝天运为土德,因此以黄色为最尊贵。
随后,大唐皇帝李渊任命李世民为尚书令,裴寂为尚书右仆射尚书令为尚书省长官,尚书左右仆射乃尚书令的副职,为尚书省实际负责政务者,掌统理六官、纲纪庶务,地位与中书、门下两省正职等,而实权尤重。唐初,尚书左仆射实为第一宰相,尚书右仆射实为第二宰相。纳言为门下省长官(又称侍中),内史令为中书省长官(又称中书令)。,刘文静为纳言,萧蠫、窦威同为内史令,屈突通为兵部尚书。数日后,又立李建成为唐太子,封李世民为秦王,李元吉为齐王,另封十几位宗亲为王。其余文武百官各有封赏。
当先帝杨广遇难的噩耗传到东都,越王杨侗哭得昏厥过去,将军王世充也哭得几次以头撞地,满面是血。多少日,东都到处都是泪水。五月二十四日,东都留守官员奉越王杨侗即皇帝位,大赦天下,改本年为皇泰元年。追谥先帝杨广为“明皇帝”,庙号世祖,以段达为纳言、陈国公,王世充为纳言、郑国公,元文都为内史令、鲁国公,皇甫无逸为兵部尚书、杞国公,又以卢楚为内史令,郭文懿为内史侍郎,赵长文为黄门侍郎,共掌朝政,时人号“七贵”。皇泰主杨侗眉目如画,风姿端庄,为人温厚仁爱,东都的人们都说他有帝皇之风。
六月,宇文化及率领叛军走在通往东郡的大路上,数万铁骑卷起漫天的烟尘,铁骑之后却是几千辆吱吱呀呀的牛车,载着货物和红红绿绿的宫女在土路上颠簸,后面押阵的是庞大的步兵队伍。
现在宇文化及像皇帝一样占有着六宫的美女,对他的奉养奢华得同暴君杨广一样。每到宿营地,他在军门中向南坐着,如果有人向他汇报事情,他就沉默着,不说一句。回到住处的帐篷,他才把奏事的人交上来的文状打开,与唐奉义、牛方裕、薛世良、张恺等人一道商议,商定解决的方案,令文书记下作为指令发出去。
从江都出发时,叛军步兵走的是水路,骑兵沿江而上。到了彭城,水路不通,步兵上岸,又抢夺了百姓的牛车二千辆,用来装载宫人和珍宝。其余的戈甲器械,都交由军士们背上,路走得越久越让人感到沉重,军士们开始埋怨新的执事者。
司马德戡凭借杀帝之功获得了礼部尚书的职位,仍感到不满足,密谋着发动新的政变,取宇文化及而代之。事先他派人前去和盗贼孟海公接头,想引对方为外援。只等孟海公的军队一到,他就立即动手解决宇文化及。消息走露后,宇文化及派了三弟宇文士及假装游猎路过司马德戡的军中,司马德戡还不知道事情业已败露,便出营迎接,结果被抓了起来,用绳索扼死,同党十几人随后都遭到处决。孟海公来后,见到的却是意想不到的情景,这支军队的强悍令他十分害怕,他眨眼间换了另一副面孔,拿出了很多牛酒犒劳叛军,叛军当仁不让地享用了。
叛军继续向前行进,在巩洛一带被李密的守军据险挡住了去路。宇文化及无法从这里向西走,只好率军折向东郡,东郡通守王轨率领整座城随后向叛军投降。
东郡的粮食肯定是经不起这支庞大军队消耗的,但是离这里数百里之外的黎阳仓粮食却是多得很。于是宇文化及将叛军的辎重留在滑台,任命王轨为刑部尚书,负责看守它们,字文化及亲自带兵北趋黎阳。
瓦岗军在黎阳的守将是徐世,为了躲避叛军咄咄逼人的锋芒,他主动放弃了黎阳城,将兵力全部集中起来保卫仓城。宇文化及迅速进占黎阳城,然后分兵包围了仓城。徐世一边加强防守,一边飞章向李密告急。
正在东都前线的李密接到消息,急忙率精锐步骑二万前来救援,他没有直接到黎阳向徐世靠近,而是停在滑台的西部清淇,在那里营造壁垒,与徐世举烽火相互呼应,他令队伍在军营前挖上三道很深的壕沟,将壁垒夯得又高又结实,就是不与宇文化及的叛军进行野战。宇文化及每次进攻仓城,李密都率军攻击他的后背。
宇文化及大怒,写下战书要与李密正面交战。李密与宇文化及隔着卫水对话。“你们宇文家人本是匈奴贵人的家奴,姓‘破野头’,”李密数落道,“你们父兄子弟,都深受隋朝的恩典,世代富贵,满朝找不到第二家。主上大德有亏,你们不能牺牲生命匡正,反而发起叛乱谋杀君王,还想篡夺皇位,真是天地不容,还想朝哪儿跑!如果赶快过来归附于我,还可以保全你的后代子孙。”
宇文化及被骂得张口结舌,低着头瞅着地面很久,又猛地抬起头来。“我要和你说的是战场厮杀的事,少跟我来这套书本上的话!”他眼睛瞪得像铜铃,凶狠地大吼道。
李密对身边人说道:“宇文化及蠢笨到这种地步,还异想天开要做帝王,我折根木棍就可以驱赶他!”
双方隔河对峙,谁也不愿主动渡河进攻,到了傍晚,各自引兵归营。
宇文化及一面向西设立营栅阻击李密的骚扰,一面造了许多攻城器械,向仓城逼近。徐世在城外挖掘壕沟,将宇文化及的军队和攻城器械阻在壕沟前,城上又拼命射箭,用发石机抛下大石头,将叛军击退,使得他们根本无法接近城下。徐世又从壕沟底下挖了一条地道,乘黑派出敢死队对叛军发动突袭,叛军在夜幕中不知来了多少敌人,吓得几乎丧失了斗志,第一线的队伍全部溃了营,辛苦多时营造的攻城器械全被瓦岗军烧掉了。两军形成胶着状态。
东都方面听说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