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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误入迷局-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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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葭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好,我等下跟医生说。可是刚才医生也对我说你又吵又闹,很不听话啊。”
    她的脸上顿时露出了谎话被戳穿的尴尬:“这个……”
    柳葭拿起床头柜上的梳子,缓缓地帮她梳着头发:“妈,你还记不记得,你很恨那个女人,你当时对我说,要让她再也过不上安宁的日子。我答应过你的,我会做到的。”她的目光缓缓转移到自己母亲的脸上,却是毫无聚焦的,像是穿过她看着后面那一片虚无,她的心里也是空荡荡的:“可是你现在跟医生作对,等我做完了事,却不能带你出国去玩,我会很难过的。”
    她的母亲听着她说话,忙道:“我保证不会再闹了。我就是心里不舒服,总是惦记着心事。”
    柳葭笑道:“嗯,我会很快来接你的。”
    她走出病房,还是给莫潇拨了一个电话,长长的通话音才响了两声,他便接起了:“柳葭?你找我有事?”
    “我想请你帮我跟容先生请求一件事,”柳葭轻声道,“请他帮我联系一家欧洲那边的治疗精神疾病的医院,这件事我本来不该麻烦他的,只是时间很紧迫,我怕来不及。”
    莫潇顿了顿:“好,我会帮你转告容先生,你等我的消息。”

☆、第四十六章 

下午还有一个客户需要拜访,柳葭从医院里出来,随便找了家7…11买了个饭团当做午饭对付了。拜访过客户,她去了超市,开始采购晚上的海鲜食材。如果只是随便去酒店里定个位置,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容谢早就把全市所有的高档酒店都吃遍了,光是平时应酬,估计就已经吃伤了。
    她等在停车场,看见容谢从电梯间里走出来,他身上的那套银灰色西装纹丝不乱,姿态悠闲地踱到她面前:“等下要去哪边?”
    柳葭晃了晃车钥匙:“我家。”
    容谢哦了一声,又道:“为了省钱?”
    “无聊,我才不会想省这个钱。”柳葭忍不住抬手打了他一下,“自己做才有心意啊,心意,你懂不懂?”
    “也对,你现在很有钱了,都已经跻身资产上千万的富婆行列,是看不上那点饭钱。”
    柳葭皱眉道:“你喜欢埋汰我还是怎么了?我这点身家能入得你的眼吗?”
    容谢笑了笑,上了她的车:“我今天想了很多个去处,就是没想到最后是你家。”
    柳葭一路上跟他聊了聊客户的事情,很快便到了自己家。她停好车,打开后备箱,指着里面的大包小包:“过来帮忙拿东西。”
    容谢二话不说,立刻把后备箱里的袋子全部提在手中,他低头看了看袋子里的食材:“有龙虾,没想到你厨艺还不错,连龙虾都会做,晚上准备什么烧法?”
    柳葭特别无辜地回答:“啊?我不会,打算现场学,你喜欢哪种做法?”
    容谢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那就看哪种简单方便了,我很怀疑自己会被你饿死。”
    这是他第一次直观地参观到柳葭的住处,她家里还带了一个阁楼,圆弧状的楼梯直接通往阁楼,那里就只有一整面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柳葭一进门就进厨房忙碌去了,让他随意看。他踩着狭窄的楼梯走上阁楼,这阁楼的高度并不太够,对于他这样身材高大的男人来说,这种设计有点压抑。他靠着书架坐下来,随手抽出一本《经济学原理》来看,看得出那是柳葭的课本,她在上面写了很多笔记,整本书都被翻得有些破旧了。他回头在同层的书架上找了一圈,很容易就找到对应的英文原本,里面同样是很详细的笔记。
    柳葭并不是天赋型的学生,就算在大学里也是认认真真在课业上花了很多时间的。容谢看了一会儿她的课本,又转而去翻边上那一整架子的推理小说,他抽出一本翻到第一页,便看到一个表格,里面清清楚楚地列出了所有人物的名字、性格、动机及可能存在的疑点。他突然觉得看什么书并不重要,书里是什么内容也不重要,只是他通过这一点点细小的线索去读懂她看书的心情还有思考。
    想着她所想的,思索着她所沉思的,虽然这真不是一个好现象。
    容谢撑着下颔失笑,缓缓地翻动书页,直到细微的脚步声响起,他才从游走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可以吃饭了吗?”
    柳葭面露难色:“可以是可以了——”只不过,理论和实践始终是有差距的,她一直自己照顾自己的起居,几个家常菜做得不错,可是换成海鲜正餐,还是有些勉强了。她指了指餐桌上的盘子:“本来想做芝士焗龙虾的,不过后来觉得没有这么大的锅子做不成,就想做成炸虾球,但是炸了两个完全不够酥脆,只能把剩下的做了刺身。”
    容谢看着桌上,有三盘刺身,便只剩下蔬菜沙拉和香煎鹅肝了。他微微一笑:“鹅肝也很难做的,你做的看上去不错。”
    柳葭开了一瓶气泡白酒,倒满两个玻璃杯:“你想喝点酒吗?”
    容谢接过杯子,笑着调侃道:“我喝了酒,可就要留宿在你这里了。”
    柳葭低垂着头,闻言轻声吐出一个字来:“好。”
    容谢手上的叉子当得一声跟餐盘碰在一起。
    ——
    吃过饭时间又还早,柳葭打开抽屉,里面是满满的光碟,按照影碟上的出品年份排列下来。她转过头问:“你想看什么类型的片子?”
    她原以为容谢应该对电影没什么特别大的兴趣,她准备从里面挑出几张故事强一些的一起看。谁知容谢走了走过,直接坐在地板上:“我来找找。”
    他挑了一会儿,抽出其中一张:“就看这个吧。”
    他挑出来的影碟是西班牙电影《her》,还是一部文艺片。柳葭有点惊奇地看了他一眼,把碟片放进放映机里,用遥控器降下了幕布。
    这部片子她看过很多回,有些台词都能背得下来。
    “如果你对一个人说话,那人没有反应,那么你能坚持多久,一天?一个月?还是四年?如果你爱一个人,那人没有回应,那么你能坚持多久,三个月?五年?还是一生?”这是一个爱情与死亡的伪命题。影片开始播放,故事情节开始游走,柳葭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膝盖,隔了一会儿,又摸了摸头发,最后还是有点没形象地倒进沙发靠背。反正她最糟糕最狼狈的样子就是在前几天的旅行,她什么样子容谢没见过?
    她以前跟俞桉看这部片子的时候,就曾经讨论过,爱情到底是什么?至少在这电影里,它与死亡并存,爱情是枷锁,而死亡注定结局,它们甜蜜而无法分割。同理,她悄悄地往容谢的脖子上套上绞刑架,以爱情为名,这一切都是为他量身定做,最后她将启动死亡的按钮,注视着对方在痛苦挣扎后到达另一种寂静。
    她想象的时候,他就在她身边,她忍不住的坐立不安。
    容谢忽然注视着她的眼睛,说出里面另一句台词:“最惨的事,就是离开你所爱的人。”
    他的声音直达她的灵魂深处。
    ——
    之后发生的事,她其实也没多大印象,总之便是洗澡就寝,他们的对话完全都驴头不对马嘴,最后两个人都觉得这样没话找话太没意思。
    可是当他拥抱住她的时候,一切都变得十分的自然。他抱了她——对于这一点,她答应他留宿的时候就已经想到,可是当她接触到他火热的身体,就好像将胸腔揭开,露出里面心脏和心脏里那冰冷的灵魂。
    他每一下的撞击都贯穿着她的灵魂,让她感觉到被撕裂般的疼痛。她能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那气息慢慢拂动着她的鬓发,她听见他最后那一声黯哑的、从咽喉深处发出的低吟,他抓住她的肩胛,缓缓地平复呼吸。
    柳葭闭着眼,感觉到他从她身边抽身而去,然后摸起掉在地上的衣服,从口袋里取出烟盒和打火机。容谢将被子拉到她的肩头,轻声问:“不介意我抽支烟吧?”
    柳葭还是没有睁开眼:“你今天没抽过?”
    “抽过一次,”容谢顿了顿,“我出去抽,很快就回来。”
    他随便捡起一件衣服披上,很快,外面就传来露台门被拉开的声音。柳葭抬起手臂,遮挡住眼睛:很快,就要结束了啊……
    容谢站在露台上,看着手机上的那行字,是何天择给他发过来的信息:“容哥,昨晚你叔叔见了柳葭,他们聊了很久。”
    现在离他继承整个公司的日子已经不远了,他跟他亲叔叔的争斗已经开始不再遮遮掩掩,而是光明正大地摆到台面上来。容亦砚在他身边有眼线,而容亦砚的身边,自然也会有他的眼线。
    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把烟头摁灭了,转身回到房间里:“有件事,我还是希望跟你谈谈。”
    柳葭嗯了一声:“你说。”
    “昨晚我叔叔找过你了?”容谢看着她的眼睛,只怕看漏她眼睛里的一丝半点的情绪。柳葭跟他对视了片刻,然后点点头:“是的。”
    “他为什么要找你?”
    柳葭转开目光,低着头不语。
    容谢有点失望,却还是耐着性子道:“只要你解释,我就会相信你。”
    柳葭终于道:“你叔叔让我把你这边的消息都出卖给他,等事情成了,他会给我好处,然后送我离开。他说你不会放过我。”
    容谢笑了一声:“他给你什么好处?”
    柳葭道:“你等一下。”她随手抓过一件睡袍披在身上,很快把自己的包拿进来,从里面取出一张支票:“就是这张支票。”
    容谢接过支票,仔细看了看第一面的名章,和背面的背书章:“这张支票看着倒不像是假的。”
    柳葭趴在他身边:“反正就是这样了,本来想早点告诉你,后来就忘记了,这支票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好了。”
    “也对,既然他给你了,也没道理不拿。”容谢微微笑道,“你不妨就把我的消息卖给我叔叔,多拿几回报酬,反正我叔叔有很多钱。”
    柳葭闷闷道:“我要是不拿,恐怕我就走不出那茶室的门,不过不该是我的钱,我连一分都不会碰的。”
    容谢搂住她的腰,轻声道:“好了,我也不是不信任你。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很担心中间再出现什么差池。而且这张支票应该也是有问题的。”
    他的最后一句话正说到柳葭心里了。她拿到支票便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成大事者都是多疑的,而容亦砚如此多疑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相信她,甚至还毫不忌讳地告诉了她秦卿的死因?他一定还有后招。
    她想来想去,能够有问题的便是这张支票。弄不好,她还成了帮忙洗黑钱的帮凶。
    她在容亦砚眼里就是个涉世未深的黄毛丫头,就算有几分小聪明,最后还是翻不出他的手掌心。的确,她也承认自己涉世阅历不如对方,可是她从来不会低估自己的对手。容亦砚想利用她做一枚乖顺的棋子,可是她怎么会甘愿当一颗听话的棋子?
    柳葭好奇地问:“这张支票哪里能看出是有问题的?”
    容谢让她看正面的名章:“这家公司是家皮包公司,我一直都怀疑是我叔叔走账用的,不过也仅仅是怀疑,因为这家公司的资质没有任何地方跟他有关联。然后第二家背书的公司,又是同样性质的,这样转账不过是为了规避监查。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问题,我回头去查一下账,如果底下有公司跟那边有现金流动,那就很清楚了。”
    他弹了弹支票,把它对折了放进口袋里:“好了,睡觉,别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柳葭躺下来,感觉到身边的床垫微微一沉,他似乎正看着她,也许是用审视的眼神,可是她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当他说出那句“只要你解释,我就会相信你”的话时,这一刻,他便已是输了。
    他凭什么相信她,凭什么不用理性而仅仅用感情来思考问题?他原本是最忌讳感情用事的人,可是在这件事上,他却摒弃了他一贯的冷静和理智。
    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可是她多么想还能有机会重新来过。
    柳葭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忽然道:“你好像回来以后都没有去看过你妹妹,你要是去的话,叫上我一起吧。”

☆、第四十七章 

她睁开眼的时候,他依然没有醒,换了个陌生的地方,他却睡得特别沉。她真是羡慕他的深睡眠。柳葭坐起身,静静地看了他一阵子,他刚打理过头发,把额发修剪得很短,露出光洁的额头来,发际细看起来还有点毛茸茸的。
    柳葭伸出手去,抓了抓他的头发,原来他的头发不用定型水时还是很柔软的。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简单地冲了个澡,然后对着镜子用电吹风机吹着头发,镜子中的那个人表情一片无澜,看上去毫无攻击性——叫嚣得最凶的人多半外厉内荏,模样最狠的人也未必就是实践派,她每时每刻都审视着自己,也告诫自己不能有疏忽的时候。
    柳葭把头发吹到一半,忽然看见镜子里映出了容谢的影像,他一边走,一边把身上的睡衣脱下来,根本不避讳身边还有别人。
    柳葭忙放下吹风机:“你要洗澡跟我说一声,我去外面。”
    容谢走进淋浴房,哗啦一声拉上浴帘,帘子后面立刻响起了水声:“你做你的事,我洗我的,又不矛盾。”隔了片刻,他又挑开半边帘子,探出头来问道:“你不进来一起洗?”
    柳葭还是不习惯这么直白地坦诚相见,闻言便道:“不要,再说我已经洗过了。”
    他松开手上的浴帘,自言自语道:“现在还很早,还可以做很多事情的。”只是他自言自语的声音未免也太大了,就算柳葭正开着吹风机,也能清清楚楚听见,她决定保持她一贯的作风,碰到应付不了的人和事,就保持沉默,言多必失,少说话都不会错的。
    淋浴房里的水声很快静止了,容谢围着一块浴巾便走出来,从身后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道:“现在还不到七点,真的很早啊。”
    柳葭把吹风机的风力调到最低档,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听见:“你刚才跟我说什么?我没怎么听清楚。”她不待容谢回答,又把风力开到最大,专心地对付自己的头发。
    容谢哭笑不得,她现在扯开话题的水准真是越来越高明,态度也越来越自然了:“我知道你听得见,不过既然你假装不明白了,那我就直接用行动来证明好了。”他身上还带着些微潮湿氤氲的水汽,把她新换的睡袍又沾湿了。
    柳葭不得不搁下手上正在做的事,转过头道:“别闹,早点去上班不好吗?”
    “我除了法定假之外就从没休过年假,而且从不迟到。”他手指灵活地挑住睡袍的结头,轻轻一拉,“可是今天我真不在意迟到这么一回。”
    柳葭连忙按住他的手,才没让身上的睡袍直接滑落下来:“你能不大白天想这种事吗?”
    正说话间,容谢的手机却是响了。现在还早,如果是公事,下属也不会挑这个时间打电话来。柳葭提醒他:“你有电话。”
    容谢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你运气好,这次放过你。”
    他走进卧室,从梳妆台上拿起手机,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陈医生”三个字,陈医生是容以诺的主治医生。他接起电话,便听到对方在电话那头有点兴奋的声音:“容先生,我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以诺的配型找到了,对方是高精度配型,而且捐献者的身体状态很不错,没有任何遗传疾病!”
    容谢握着手机,偏过头看了看洗手间的方向,柳葭仍然在吹头发,里面吹风机的声响一直都没停过。他清了清嗓子:“是、这样就太好了……”
    陈医生笑道:“你的声音有点不对劲,该不是太激动所以说不出话来了吧?”
    容谢低下头笑了笑:“大概是吧……不知道这位捐献者是否愿意跟我们见个面,我想当面感谢她。”
    “她的要求就是不跟病人家属见面,虽然很奇怪,不过这年头怪人到处都是。”
    “这样的话,就请帮我转告她,不管她提什么要求,但凡我能做到的就一定会去做——还有手术后的护理和营养费,这是一定要给的。”
    “你要是有时间就来医院一趟,还有些相关事项电话里说不清楚,要当面说。”
    容谢再三谢了陈医生,才挂掉电话。柳葭也吹完头发拉开衣柜,开始找今天要穿的衣服。她挑出裙子和衬衫,忽一转头,正跟他的目光撞上:“你没事吧,是公事上出了问题?”
    容谢沉默着走到她身边,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床上,他缓缓地低下…身去,先是单膝,然后是双膝,最后将脸贴在她的膝上。柳葭顿时有些无措,甚至连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何处,他们现在的姿势,就像是容谢跪在她面前。
    可是他只是这样依偎在她的腿边,许久都没有说一句话。还是柳葭先耐不住了,出声道:“你——”
    “什么都别说,”容谢微微仰起头,看着她,露出浅淡的笑,“我很高兴。”
    柳葭笑道:“你一个人在高兴什么?”
    他伸出手去,扣住她的手指:“刚才医院打电话给我,说又找到了高精度配型的骨髓。”
    柳葭不以为意:“那运气真是很不错,这么低的机率,一连碰上了两个。”
    容谢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运气的确不错,毕竟那机率实在太低。可是不管怎么样,那个捐献者就是以诺的救命恩人,我很感谢她。”
    “也许那个人别有目的呢?现在纯粹的好人也不多了吧?”柳葭道,“捐献骨髓不是一件小事,如果那个捐献者知道病人家属是你,也有可能会提很过分的要求。”
    容谢愣了一下,表情有点古怪:“你是认真这么想的?”
    “是啊,现在别有用心的人可是很多的,你怎么知道对面的那个人是什么样的,就像你之前碰到的那个反悔了的捐献者,她最开始也是答应捐献的,可是等到要动真格的时候,还不是反悔了?”
    “我不在乎她是不是会提过分的要求,其实不管提出什么,我都会尽力去做到。”
    “不管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嗯,不管什么要求。”
    柳葭笑着伸出手去,轻轻托起他的下巴:“万一……人家让你以身相许呢?”
    她的手指有点冰,可是那种滑腻的肌肤触感却停留在他的下巴上。容谢凝视着她,微微一笑:“那就要看你同不同意,你要是觉得可以,我就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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