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与蒋介石-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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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天的谈判,“放蒋”也就定下来了。“三位一体”都同意“放蒋”,只是何时“放蒋”及如何“放蒋”,尚未确定。倒是宋美龄在来西安之前,便已定下了要求“放蒋”的日期——二十五日,因为这天是圣诞节,而她和蒋介石都是基督教徒。
孔祥熙在二十二日致张学良函中,亦申明了这一“放蒋”时间:“如你能在圣诞节左右护送委员长安全返回,那真是圣诞老人给予的最大赠礼了!”孔祥熙不仅指明了时间,而且要求张学良“护送委员长安全返回”。
张学良答应了宋美龄的要求。但是,一早宋子文便告知蒋介石:“张汉卿决心送委员长回京,但是情况恐有变!”情况发生了什么变化呢?那是在早上,宋子文收到一封信,是东北军、西北军多位高级将领联名所写的信:商定的条件必须有人签字,中央军必须先退到潼关以东,才能放蒋,否则虽然张、杨两将军答应,我们也誓死反对!
蒋介石阅信大惊,要宋子文立即去找张学良,以尽量早走为好。张学良也生怕有变,以尽早放蒋为好。张学良说:“城内外,多为杨虎城部队。可否先送夫人和端纳上飞机,然后委员长化装,再设法登机?”宋美龄闻言,坚决反对,一是怕出乱子,二是化装上机也有损于蒋介石名声。时间一秒秒过去,仍无头绪。按当时的飞行条件,飞机至迟必须在上午十一时三十分启行,不然不能在日落前飞抵南京。
到了中午十二时三十分,张学良告知宋美龄:“飞机已准备好,但一切仍未决定。”直至下午一时三十分,仍定不下来。宋美龄不由得长叹,看来“圣诞老人给予的最大赠礼”告吹了。这时,有人出了个好主意:“即便今天无法飞回南京,那就先飞洛阳过夜。西安至洛阳,飞行一个半小时,下午起飞也无妨。”
宋美龄大喜,连忙祷告。于是,下午二时吃了中饭,张学良又来,听了宋美龄的意见,说:“反正城防司令杨虎城已同意放行,不如明早起飞,直飞南京。”宋美龄坚持马上就走,先飞洛阳。张学良同意了。这时,杨虎城到,蒋介石在卧室与张、杨谈了半小时。
下午三时三十分,五辆汽车从高公馆开出,直奔机场。蒋介石由张学良、宋美龄陪同乘一辆,张学良坐前座,以便遇上阻拦时可以交涉。宋子文和端纳坐一辆。其余三辆为蒋介石随行人员和张学良卫兵。
当这五辆汽车驶入机场时,蒋介石大吃一惊:机场上竟聚集了上千名青年学生!难道消息走漏,青年学生们来机场示威,不许放蒋?一打听,才知事有凑巧,在绥远前线抗战的将领即将乘飞机抵达西安机场,青年学生们在机场列队欢迎。
一场虚惊过去。这时,杨虎城赶到机场。蒋介石忽地发现随行人员中少了侄儿蒋孝镇——华清池“兵谏”时,背他上山的便是蒋孝镇。蒋介石对张学良说:“蒋孝镇在哪里?把他找来一块儿走。”张学良立即命令副官宋桂忱驱车去找。没多久,便找来了蒋孝镇。下午四时,飞机准备起飞。张国焘在《我的回忆》一书中,这么写及:蒋氏飞机将起飞的时候,他(引者注:指周恩来)正和张学良站在一块儿送行,张说:“我送委员长。”便步上飞机,虽经蒋劝阻,但张学良还是登机起飞了。周说明他当时真着急,但在众人之中又不好说话。其实,当时周恩来并不在场。
张学良在蒋介石登机之后,便上自己的飞机要随着起飞。蒋介石曾劝张学良不要去,张学良坚持要亲自送他回南京。杨虎城见张学良要去,曾对张学良说,由他陪送。张学良坚持由自己陪送,并在飞机旁写一手令交给杨虎城,对杨虎城郑重地说:“从今日起,你代理我的职务,万一有事,东北军听你和于学忠指挥。”张学良的手令,全文如下:
弟离陕之际,万一发生事故切请诸兄听从虎臣孝候指挥。
此致
何、王、缪、董各军各师长
张学良
廿五日
以杨虎臣代理余之职,又。
内中“孝候”即于学忠。何、王、缪、董指东北军何柱国、王以哲、缪澄流、董英斌四位军长。飞机起飞前,蒋介石对张学良、杨虎城复述了一遍六项条件,说道:“我答应你的条件,我以领袖的人格保证实现,你们放心,假如以后不能实现,你们可以不承认我是你们的领袖。”蒋介石在机场上,还对张、杨说了另一段话。这话段见诸于周恩来当天发给中共中央书记处的电报上:
蒋临行时对张、杨说:今天以前发生内战,你们负责;今天以后发生内战,我负责。今后我绝不剿共。我有错,我承认;你们有错,你们亦须承认。
飞机的螺旋桨转动了。蒋介石的专机起飞了。张学良的专机也随后起飞了。当周恩来赶到机场时,飞机已无踪影!据孙铭九回忆,他在听到张学良要陪蒋介石去南京的消息后,急忙去报告周恩来。周恩来一听,跳上汽车,跟孙铭九一起直奔机场。可是,已经晚了!
事先,宋子文告诉过周恩来,他和蒋介石今日要走。张学良也告诉过周恩来,他将亲自送蒋介石回南京。但周恩来表示不同意蒋介石今日走,也劝过张学良不要亲自送蒋介石回南京。大概正因为周恩来持这样的态度,所以他们也就避开周恩来走了。这在周恩来当天致中共中央书记处的电文中,写得很清楚:宋坚请我们信任他,他愿负全责去进行上述各项,要蒋、宋今日即走。张亦同意并愿亲身送蒋走。杨及我们对条件同意。
我们只认为在走前还须有一政治文件表示,并不同意今天走、张去。但通知未到张已亲送蒋、宋、宋飞往洛阳。
周恩来曾劝张学良,放蒋是为了和平解决西安事变,亲送则不必。周恩来引用了一句格言,告诫张学良:“政治是钢铁般的无情!”周恩来见张学良仍未听进去,又说:“蒋先生历来只许文人反对他,决不允许武人反对他,邓演达被暗杀就是一个证明。”但是,张学良仍坚持要亲送蒋介石回南京。事后,周恩来对人说:“张汉卿就是看《连环套》看坏了,他不但要‘摆队送天霸’,还要‘负荆请罪’啊!”二十年后,周恩来又曾谈及此事,他说:“张汉卿亲自送蒋介石走是个遗憾,无论如何,他是个千古不朽的人物了!”
一九九○年,张学良面对日本NHK电视台记者的提问,回首往事,说及了自己亲自送蒋的心态——
问:张先生,您是在“西安事变”后同蒋总统一起坐飞机去南京,结果受到审判。为什么当时您会决定和他在一起呢?是有些什么原因吗?
张:我过去说过多次。我是一个军人,应对自己行为负责。我去南京是为了请罪,请罪包括把我枪决。临走,我把家都交给了我的一名学生,他是一个军长。
我一当军人的那天我父亲就教导我说:“你要做军人吗?你要把脑袋割下来挂在裤腰带上。”就是说你要随时预备死。做军人后我就真是随时预备死。不过后来我对内战非常厌恶。关于张学良为什么亲自陪蒋介石回南京?除了张学良自己所说的缘由外,一九九一年二期《海南师院学报》上唐若玲、陈封椿的文章,对其原因作了较全面的分析:
一、为了平息纷乱的局面以有利于国家民族。
二、避免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三、共产国际及苏联对张、杨的责难。
四、张学良自认为能够返回西安。
五、宋氏兄妹和蒋介石的担保。
六、为国家民族将个人生死荣辱置之度外。
第三部分:西安斗智毛泽东和蒋介石在圣诞之夜都未合一眼
夕阳把天空染得一片金黄。两架飞机一前一后,从西安朝洛阳飞去。
蒋介石的专机,由美国人林纳德驾驶。蒋介石坐在机舱右边最前面的座位上。他把礼帽拉下来,盖在脸上,一声不响。蒋介石的沉默,使整个机舱里的宋子文、宋美龄、黄仁霖、蒋孝镇等也一声不吭。傍晚五时二十分,飞机在洛阳机场着陆。毛邦初、祝绍周、王勋、刘海波等数百人已在机场迎候。首先走下飞机的是带着微笑的宋美龄,紧接着是宋子文,然后才是由激动得流泪的侍从们扶着缓步而下的蒋介石。蒋介石依然沉默不语。走了几步之后,他忽然对宋子文说了一句:“你去招呼汉卿!”
圣诞节之夜,蒋介石宿于洛阳军官分校。晚上,蒋介石把在飞机上打好的腹稿,口授秘书陈布雷,命陈布雷于当夜挥就三千余字的《对张杨的训词》,以便明日可在洛阳发表,而一到南京亦可马上交给各报——二十七日南京各报果真都刊载了此文。此文实际上就是蒋介石回南京后对时局的声明。
就在蒋介石口授《对张杨的训词》之际,在保安的窑洞里,毛泽东正在反反复复研读周恩来发来的急电。周恩来的电报中,除了报告了“张已亲送蒋、宋、宋飞往洛阳”这一重大变化之外,还写了自己对此事的评价:估计此事,蒋在此表示确有转机,委托子文确具诚意,子文确有抗日决心与政院布置。故蒋走张去虽有缺憾,但大体是转好的。《周恩来统一战线文选》,三十四页,人民出版社一九八四年版。
毛泽东迅即对“蒋走张去”这一重大变化作出反应。
毛泽东发出了致彭德怀、任弼时的电报。这一电报,实际上是向中共党内通报了“蒋走张去”情况以及他对时局的估计——彭、任:在五个条件下,恢复蒋之自由,以转变整个局势的方针,是我们提出的谈判结果,蒋与南京左派代表完全承认。昨晚电恩来,待先决条件履行及局势发展到蒋出后不再动摇才释放。但他们今日已经释放蒋介石,宋子文、张学良、宋美龄今日同机飞洛。依情势看,放蒋是有利的,是否达成有利,当待证实后告。
野战军仍速开咸阳集中。
毛泽东
二十五日二十四时
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大学:《中共党史教学参考资料》,第十五册,五四九页,一九八五年版。
一九三六年的圣诞之夜,蒋介石在洛阳,毛泽东在保安,都为激烈变化着的中国政局,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翌日上午九时四十五分,蒋介石和宋美龄、宋子文改乘希特勒所赠的“容克”型专机,由洛阳起飞,朝南京飞去。四架歼击机护送着蒋介石专机。
张学良依然乘坐那架“波鹰”专机,随后起飞。中午十二时二十分,蒋介石专机降落在南京机场,飘着长须的国民政府主席林森已率两千多人在机场欢迎。这时,当蒋介石步下飞机,脸上出现了多日未见的笑容。虽说他的腰部在华清池事变时翻墙损伤,此时仍忍痛向林森弯腰鞠躬,表示感谢。
蒋介石乘车入城,沿途南京四十万市民争相观看。见此盛况,蒋介石“心中悚惭无已”。也是历史的巧合——这一天,即一九三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正是毛泽东四十三岁诞辰。蒋介石刚回南京,便发表了通电——中正已于本日正午回京。两周以来,承各地同胞热烈垂注,无限感动。自唯精诚未浃,教导未周,致国家有此非常之变乱,以增我同胞之忧,内省职责,负疚殊深,应对我中央及全国同胞引咎。自经此次事变,我全国同胞一致爱护国家之热忱,已显示伟大无比之力量。此种伟力,在今日为奠定危局之主因,在将来必为我民族复兴成功之保障。此则中正疚愧之余,敢为国家前途称庆者也。率布悃忱,益望共同努力。
蒋中正
宥亥印
张学良来到南京,顿时成了万众关注的人物。张学良在这一天写了一封致蒋介石函,也是极为令人关注的——介石委座钧鉴:学良生性鲁莽粗野,而造成此次违犯纪律、不敬事件之大罪,兹腼颜随节来京,是以至诚,愿领受钧座之责罚,处以应得之罪,振纪纲,警将来,凡有利于吾国者,学良万死不辞,乞钧座不必念及私情,有所顾虑也,学良不文,不能尽意,区区愚忱,俯乞鉴察。专肃。敬叩
学良谨肃
二十六日
张学良的这封信,是蒋介石要他写的。张学良并不知道蒋介石要发表此信——张学良说“否则我不写”。然而,蒋介石却在报端全文刊登了此信。后来,张学良在国民党军事委员会高等军法会审时,作了如此说明:“我写给委员长的信,不知道他要发表的,否则我不写。”在法庭上,张学良也郑重地说明了自己送蒋介石回京,“我个人的生死毁誉,早已置之度外”。张学良声言:“我对我们之违反纪律之行动,损害领袖之尊严,我是承认的,也愿领罪的。我们的主张,我不觉得是错误的。”
第三部分:西安斗智毛 蒋对西安事变作了“书面对话”
在报章上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蒋介石的《对张杨的训词》。
前文已经提及,此文在南京见报是二十七日,而在洛阳发表则是二十六日。此文刚一在洛阳
发表,迅即传入保安窑洞。——中共从国民党电台的广播中获悉。
毛泽东细细读罢,马上作出反应。二十八日,毛泽东写出关于《对张杨的训词》的评论,最初以《毛泽东对蒋介石二十六日宣言之谈话》,二十九日刊载于中共机关报《斗争》上。此文后来易题为《关于蒋介石声明的声明》,收录《毛泽东选集》第一卷。
《对张杨的训词》和《关于蒋介石声明的声明》,是蒋介石和毛泽东之间一场特殊的“书面对话”。虽说《对张杨的训词》是陈布雷代为捉刀,但完全代表了蒋介石的意见,而毛泽东倒是向来自己动笔,无须秘书代劳——只是他的讲话稿要秘书整理而已。现把蒋介石的《对张杨的训词》和毛泽东的《关于蒋介石声明的声明》加以剪辑编排,形成一篇耐人寻味的“蒋毛书面对话”——
毛:蒋介石氏十二月二十六日在洛阳发表了一个声明,即所谓《对张杨的训词》,内容含含糊糊,曲曲折折,实为中国政治文献中一篇有趣的文章。
蒋:此次西安事变,实为中国五千年历史绝续之所关,亦为中华民国存亡极大之关键,与中华民族人格高下之分野。
毛:蒋氏果欲从这次事变获得深刻的教训,而为建立国民党的新生命有所努力,结束其传统的对外妥协、对内用兵、对民压迫的错误政策,将国民党引导到和人民愿望不相违背的地位,那末,他就应该有一篇在政治上痛悔已往开辟将来的更好些的文章,以表现其诚意。十二月二十六日的声明,是不能满足中国人民大众的要求的。
蒋:余十余年来所致力者,全为团结精神、统一国家以救国,而尤重于信义。余向来所自勉者,即“言必信,行必果”二语,凡于国家民族有利益者,余决不有丝毫自私之心,且无不可以采纳,亦无不可以实行。
毛:蒋氏声明中有一段是值得赞扬的,即他所说“言必信,行必果”的那一段。意思是说他在西安对于张杨所提出的条件没有签字,但是愿意采纳那些有利于国家民族的要求,不会因为未签字而不守信用。
蒋:须知国家不能没有法律与纲纪,尔等二人是直接带兵之将官,当然应负责任应听中央之裁处。但余已明了尔等实系中反动派之宣传,误以余之诚意为恶意,而作此非常之变乱。
毛:然而蒋氏声明中又有西安事变系受“反动派”包围的话。可惜蒋氏没有说明他所谓“反动派”究系一些什么人物,也不知道蒋氏字典中的“反动派”三字作何解释……蒋氏所说的“反动派”,不是别的,就是这些势力,不过人们叫作革命派,蒋氏则叫作“反动派”罢了……因此,我们劝蒋氏将其政治字典修改一下,将“反动派”三字改为革命派三字,改得名副其实,较为妥当。
蒋:中央数年以来之政策方针,亦唯在和平统一、培养国力、团结人心,不忍毁损民族之力量。
毛:蒋氏在西安曾说了将要认真抗日的话,当不至一出西安又肆力攻击革命势力,因为不但信义问题关系蒋氏及其一派的政治生命,而且在实际的政治道路上,在蒋氏及其一派面前横着一种已经膨胀起来而不利于他们的势力,这就是在西安事变中欲置蒋氏于死地的所谓讨伐派。
蒋:余平日一心为国,一心以为精诚与教令可以贯彻于部下,绝不重视个人之安全,防范太不周密,起居行动太简单、太轻便、太疏忽,遂以引起反动派煽动军队乘机构害之祸心。毛:蒋氏应当记忆,他之所以能够安然离开西安,除西安事变的领导者张杨二将军之外,共产党的调停,实与有力。共产党在西安事变中主张和平解决,并为此而作了种种努力,全系由民族生存的观点出发。
蒋:现在国家形势,及余救国苦心,尔等均已明了。余平生做事,唯以国家之存亡与革命之成败为前提,绝不计及个人之恩怨,更无任何生死利害得失之心。
毛:蒋氏已因接受西安条件而恢复自由了。今后的问题是蒋氏是否不打折扣地实行他自己“言必信,行必果”的诺言,将全部救亡条件切实兑现。全国人民将不容许蒋氏再有任何游移和打折扣的余地。蒋氏如欲在抗日问题上徘徊,推迟其诺言的实践,则全国人民的革命浪潮势将席卷蒋氏以去。语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蒋氏及其一派必须深切注意。
毛泽东和蒋介石这番“书面对话”,为沸沸扬扬的西安事变降下了大幕。
不过,蒋介石的《对张杨的训词》中有一处伪笔,毛泽东未曾看出来,当时成千上万读者也上了当。蒋介石在《对张杨的训词》中称:“余此刻尚在西安,尔等仍旧可以照余所训之言将余枪决。”似乎《对张杨的训词》是在西安“囚室”中写成——其实是在洛阳连夜赶写而成!
第四部分:再度合作蒋介石又在演戏
西安事变虽说随着蒋介石回到南京而降下大幕,但是,戏剧性的“演出”,仍在中国的政治舞台上进行着。
蒋介石是一位戏剧性的演员。他刚刚回到南京,孔祥熙于十二月二十八日便发表通电:“兹幸蒋院长已回京,祥熙得仍在领导之下,勉效驱策,所有祥熙代院长职务自应即日卸除。”蒋介石本是行政院长,西安事变时由孔祥熙代理,这时蒋介石官复原职,乃是情理之中。可是,蒋介石却出人意料地提出:“为表明西安事变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