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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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赌,赌什么?”
账房的伙计看着陈皮,知道搬舵先生一定不仅仅是把陈皮引向百坪楼那么简单,他不做自己没有乐子可寻的事情。谁都在他的算计里。所有一切他说的,都不会是他真实的想法。刚才他看似忽然起意离开了,其实肯定早就想好了,想到这里,他一身的冷汗,不知道被留在堤坝上的自己,会面对什么。
第二十一章 人头换人头()
长衫到东门外斗鸡坑的时候,三帮五派都到了,显然忽然挪到这个地方,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在斗鸡坑边有很多露天小摊位,几个穿着裘皮黄绢的人带着人挤在四张方桌的摊位上,看着面前的辣子豆腐和大头菜,也是哭笑不得。不过也都是粗人,所以倒也没那么讲究。自己拿出带着的酒,都喝着。
三帮五派,三帮开赌羊羔利,五派行娼偷水,都有自己的打手,里面不乏比黄葵大的帮派,但现在局势不稳,很多生意都仰仗着水路,黄葵忽然坐大,几个帮派之间的关系都很微妙。
见长衫来了,几个当家都站了起来,长衫立即把他们按下来:“不用不用,过意不去,过意不去,有突发事件所以咱们挪个窝子。”
所有人都摆手,长衫看了一圈人,都带着伙计在边上伺候,只有自己是一个人到的,就笑:“咱们就出来聊聊吃个饭,让兄弟们也找地方吃东西吧。”一边松了自己的鞋子,这是要好好谈事,暂时不会走动的意思。
其他人一看,于是就松下来落座,一共九个人挤这么个地方,这些人平常耀武扬威惯了,如今坐的局促十分可笑。只有长衫十分受用,下了筷子就吃。就看到三帮五派的中的官姐脸上一块乌青,用粉压着还是十分的扎眼,就扑哧笑了:“官姐,你是怎么了?”
“怎么了?”官姐抬眼看了看长衫:“你们家那个炮头,睡姑娘就睡姑娘,把人家腿给掰折了,人家哥哥来寻仇,这不一棍子打在我脸上。”
“敢打你官姐,你不把他皮给扒了。”长衫觉得实在太好笑了,憋着笑翻了起来。
“呸,咱们做黑行也是得讲理不是,做****不是人啊?一大好的人被弄成哪个样子,我们可和你们黄葵不一样,什么道义都不讲。”
其他人陪着长衫笑,长衫笑的更厉害了,“这不是这个意思,炮头是炮头,我是我,咱们的事是正事,个****的我管不着,你找我大哥去管。”
官姐也就不说话了,长衫喝了几口酒,看几个当家都看着自己,也不动筷子,就道:“大家别这样,小弟也是为难的,这年头卡利了,下头的水匪都被军队打散,到湖北这个月又多了三十四号人,黄葵管着呢,他们都能安份,管不了他们就散出去了,到时候免不了零零碎碎的事情,这一条江,还得大家一起照顾,我们这营生真养不了自己。”
“哎呀你少废话,就知道你们要加,一面旗加多少?”一边一个大白胖子看得出来坐的实在不舒服。“我们能加就加,不能加,大不了不走水路了。”
“我都还没说呢,你就认了?”长衫忽然就有点不耐烦,官姐就瞪了一眼白胖子:“你他妈能不能少说话。你的卖烟土从云南走,我卖姑娘******,不南下你让我卖给鞑子啊?”
长衫就看了一眼官姐:“哎,话说回来,我大哥托你准备的人怎么样了?”
官姐为难了一下,轻松对长衫道:“搬舵,前几次给你们当家送去的姑娘,还一个都没有回来呢?人都不见,你让我怎么再找姑娘给你们。”
长衫冷冷看了看自己的酒:“这话你自己和我大哥去说,我可不敢替你说。”
官姐的脸色一下就变的惨白,长衫看了看其他人:“我大哥就这么点喜好,你们送呢,还能送个别,你们等他自己来要人呢?我真摆不平这事。”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都看着官姐,官姐强忍着吸了口气,給身后的伙计打了个眼色。身后的伙计从后屋拖出来一个姑娘,只有十三四岁,从脖子到手和脚踝,都被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脸。
小姑娘非常漂亮,皮肤白稚,只是眼白有些黄,显然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硬生生养白的。
“搬舵先生,做我们这一行,卖的是自己的身子,不是人命。这姑娘谁都没动过。我亲自挑的,您带回去养着,帮我们在你们当家这里通融一下,让我见见前几批的姑娘,我也好对她们家里人有个说法。”
长衫看着小姑娘,小姑娘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他默默的走过去,抓起小姑娘的下巴,把她的嘴巴抢行捏开,看里面的牙齿。
牙齿整齐,洁白。长衫就笑了,“官姐,哪儿弄来的?”
“淮扬。”官姐都不愿意回头和他对视。
长衫眯起眼睛,从姑娘的脖子一直摸到身子里,姑娘发起抖来,长衫脖子上的青筋暴了出来,他反手抓住小姑娘的下巴,忽然毫无预兆的猛的一拧,当场就把小姑娘的脖子拧断。
小姑娘瞬间倒地,官姐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瞬间她就尖叫了起来:“阿箩!”一下冲过去把小姑娘抱了起来,小姑娘口吐白沫,不停的发抖,已经不行了。
官姐眼睛通红的看着长衫,身边的伙计全部冲了过来,长衫指着官姐大喝了一声:“你想好了!”
官姐咬的嘴角出血,浑身发抖,长衫冷冷道:“我是救你,官姐。你冷静一点,想想你刚才的举动,要是让我们当家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
其他饭桌上的人都没有说话,长衫把手放下来,眼睛竟然湿润起来:“你以为这件事情,大哥会不知道么?你送我这个丫头,我要是收了,第二天,这个丫头,你,我,三个人的头就会挂在百坪楼顶上。她可怜么?当然可怜!怪谁?怪你自己!你******觉得黄葵是什么!!”
鸦雀无声,长衫指了指长江的方向:“从洞庭湖到汉口第一天,黄葵一共两百四十三口人,被你们汉口的水蝗杀到只剩下十一个人,脑袋堆在案上,我大哥问我,为什么?我回答不出来啊?”长衫的眼泪一下下来了:“我大哥抱着自己女儿的人头,就这么看着江面,看了七天七夜,我们就是讨口饭吃啊。”长衫看着一桌子人:“我大哥后来说,他以后要你们汉口的人,他要多少女人来杀,就得给他多少女人来杀,这种事儿,我敢骗他么?你们说,我敢骗么?”
“他要报复去找杀你们的水蝗去啊,这姑娘还不到十三岁啊。”官姐号啕大哭。
“大家都是出来上桌的,就你们可怜,就她可怜?放狗屁!”长衫冷冷道,他一把把桌子上所有的菜全部翻到地上,从兜里掏出一叠免捐旗丢在桌子上:“我再来救你一次,我大哥要的女人,你如果不想给,那你就得给其他的乐子,现在有个叫花子得罪了我们黄葵,正往百坪楼去,在他到楼里之前,你如果把他的头拿到这儿来。女人的事就算了,免捐旗你还是接着拿去,如果你做不到,长江水路你就别走了。”
官姐瞪着长衫,长衫看向其他人:“一起来玩,各位,别扫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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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在堤上走着,越走越困,太阳晒的他燥了起来。一千文钱放在兜里,出奇的重,他心里还是郁闷,他杀了十三个人,还是少了三百文,不过也就算了。他已经想明白了。
路过一个堤口,陈皮忽然一下觉得疲惫,新衣服太暖和,他很不适应,于是他坐了下来靠树上,开始打盹。
远远跟着的伙计也都停了下来,面面相觑,睡了也不久,陈皮忽然一下惊醒了。
他梦到了杀秦淮,那些铜钱,一下就输没了。
心中的郁结让他满头是汗,他狠狠的跺了几下脚。
他看着一千文钱,忽然站起来,暗骂一声,往斗鸡坑走去,把百坪楼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第二十二章 买死鸡()
东门的斗鸡坑仍旧十分的热闹,陈皮在一个坑驻足看了半天,人山人海中,官姐的伙计远远的经过,前往堤坝,两边都没有注意到对方,而陈皮来到了杀秦淮的斗鸡坑外,掏出铜钱,就想打听杀秦淮什么时候上场。一进去就发现不用问了。
这个坑名声在外,围的人比外面的多的多,生意嘈闹,杀秦淮正在场上。正和一只浑身通绿的斗鸡杀在一处。
杀秦淮脖子里的羽毛炸了起来,整个脑袋好像膨胀了两倍,恐吓对方。陈皮心中郁闷,想到了之前输钱的几场,杀秦淮羽毛一张,几乎是几秒后,自己压的那只鸡就会被啄死。
果然几乎是瞬间,杀秦淮的脖子猛一前突,直击对面那只绿鸡的天灵盖,这是斗鸡常用的套路,往往要啄杀几十下,才能让对方落败,但杀秦淮的嘴巴上带着张开的利针,这些针非常细长,极容易刺入对方的眼睛。
那杀秦淮竟然也似知道这件事情,陈皮看它每次啄出都针对对方的眼睛。对面那只浑身通绿的斗鸡,脸上带着铁甲,在下巴处翻出一根倒刺,有人的中指长,弯曲勾上,看杀秦淮啄过来,立即飞起。用下巴上的倒刺,去刺杀秦淮的脖子。
斗鸡一旦斗起来,下手极重,杀秦淮啄中了了绿斗鸡的脑门,火星炸起,把陈皮惊了一下,同时绿斗鸡一下刺中了杀秦淮的脖子。直刺了进去。
杀秦淮刺痛跳起来,连同鸡血就飙上了半空,四周的人立即兴奋起来。
边上收赌金的伙计,这一次来收第二轮的赌金,杀秦淮受伤,赔率立即就上去了。一看陈皮他就过来了:“哎,小爷,你还是反着买么?来来来,别错过撒,杀秦淮,现在一赔四十莫,你买那只嘛。”陈皮拿出了一把铜钱,拍给他:“杀秦淮。”伙计咬着土烟收了钱开了条子给他,就摇头笑:“你这个结根的嘛,蛮搞人。”
刚说完,就见台上的绿斗鸡猛的开始发起了攻势,在巨大的声浪中,那只绿斗鸡仿佛吃了枪药一样,一连十几个飞起连啄,杀秦淮完全不躲,几乎是对着它炸起,钢针和倒刺在空中交击,两边都受了重伤,到处撒开血。
陈皮冷冷的看着,就发现不对,这只绿斗鸡的倒刺的弧度,非常致命,每一次杀秦淮都能避开最直接的攻击,但是这根倒刺装在绿斗鸡的下巴,杀秦淮看不到这个角度,它自己攻击的时候,几乎每一次都在绿斗鸡扬起脖子躲避的时候被割到,自己整个脖子上已经血流如注。
果然,杀红了眼的杀秦淮抓住了一个极其好的机会,猛的连啄了三下,那绿斗鸡整个身子往后跳躲过的时候,倒刺一下勾住了杀秦淮的脖子,拉出了一条大血口子。
杀秦淮落地,只走了两步,就站不住了,那绿斗鸡上来对着杀秦淮的脑袋就是连续攻击,杀秦淮跌跌撞撞的逃跑,终于败了下来,逃到角落里的草堆里。
所有人哄然大叫,撕赌票的撕赌票,开怀大笑的大笑。
伙计拍了拍陈皮,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陈皮却完全没有看他,他看的呆掉了,他看着耀武扬威的绿斗鸡留着浑身的血在场内也开始站立不稳,忽然觉得看到了自己。
毫无意义的厮杀,就如同自己以前一样,这两只斗鸡,根本不知道自己置于对方死地,自己能得到什么。
另一个伙计进入场内,一把抓起杀秦淮的脖子,就往后屋子拖去,新场立即开始下注,新的斗鸡被带上来。
陈皮默默的看着,少有的觉得有些难过,他摸了摸心脏,忽然觉得肚子饿了。
“哎!”他叫住那个伙计:“那只死鸡多少钱?毛能不能先去了。”
第二十三章 对面()
陈皮把杀秦淮藏在衣兜里出来,东张西望看有没有看场子的,看到有几个人正在树下抽烟没有注意自己,他低下头把身子蜷缩起来往外走。
斗鸡有很多规矩,斗死的**头鸡爪要送回原饲主,斗鸡大补,特别是有名的斗鸡,一羽难求。虽说这个坑是个赌坑,有庄家和一般的私人斗鸡不同,但斗死的名鸡被卖出去也属于是不被允许,一来,很多斗鸡长的都一样,只是装饰不同,庄家有时会利用这种情况作弊套利,二来斗鸡如果到大赌,往往会被喂烈药,卖了出去会吃死人的。
陈皮不懂那么多,揣着避开看场子的,就溜达了出去,来到一边的摊位上坐下,唤来伙计:“哎,你这里有没有煲汤?”
那伙计看着陈皮衣兜里的斗鸡,惊的吸了一口凉气,看了看四周:“爷,你个偷鸡撒?”
陈皮一巴掌拍在伙计太阳穴上,把伙计打了个趔趄一下就撞在桌角上,边上三帮五派的当家有两个转头过来看了看陈皮,又转过去和长衫喝酒,一个对陈皮道:“豆皮快点诺。”
长衫夹了一口咸菜,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白胖子就问长衫:“你们黄葵搞个叫花子做什么?我记得这个陈皮的是个叫花子嘛。”
长衫抬眼道:“你看连你都知道,你们见过叫花子这么出名的么?”
白胖子咧了咧嘴,长衫继续道:“你们是没有见过,老子们做水蝗的,在湖南见过大土匪,杀几千个人头眼不眨一下,那样子,就和陈皮一摸一样,他那张脸,是人命填出来的。官姐我肺腑之言,用最好的人。”
官姐脸色发木,也不看他,长衫就失笑摇头:“闹啥子脾气,你自己的命保住就好了么,你认得黄葵以后也就不会出这种事情了。”于是就给官姐倒酒。官姐的眼泪就下来了,浑身发抖。根本无法拿起酒杯。
长衫于是自己喝了。就摇头:“可惜这个陈皮,不管之前多么逍遥,也就是到今天了。也就是我懂得怎么对付他,就是直接掐了,千万二话不说,别给他机会,上来就办踏实了。否则一旦他跑了,你就倒霉了,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找回来。”
陈皮就在边上,看了看边上的一桌子人,发现他们在谈论自己,似乎竟然是黄葵的,但他没有在意站起来就往后厨走,摊位的后厨就是边上砖头灶台,烧着卤水,陈皮进来就倒了,然后提起水桶到一边的水缸里打水倒进去。后面做活的摊主看的傻了,拿起菜刀就过来,陈皮一翻左手,九爪钩就甩了出来,掠过摊主的脑袋,落到他身后抓住柜子顶檐上的辣子碗,直接扯了回来。
整碗辣子一粒都没有撒出来,凌空飞过,落在陈皮手里,陈皮倒入水里,看了一眼拿刀的摊主。
当叫花子极少吃到鸡,现在陈皮脑袋里什么都没有想,只想吃辣子炖鸡。
摊主把刀放回到架子上,慢慢的绕开陈皮,来到三帮五派的桌子边上,虽然吃饭的人都在聚精会神的谈论,但他们的伙计全部看到了刚才那一幕,都目瞪口呆的看着。
陈皮熟练的切葱,也不清洗,把能看到的看似不错的食材都丢进锅里,翻来翻去,看到一边用防晒的烂席盖着一条东西,他上去掀开,就看到刚才被拧断脖子的小女孩,被盖在下面。
他愣了一下,小女孩脸色发青,天气寒冷,尸身已经开始发青了。他摸了摸小姑娘的身上,又找了找身下,没有发现更多的食物。把席子盖了回去。
起身的时候,就看到三帮五派都站了起来围在他身边,长衫饶有兴趣的看着陈皮,眼中放出了精光。显然,他从来没有算到过,他会在这里看到陈皮,但是他绝对不能让身边的人知道这一点。
陈皮偷偷的把鸡往裤裆里塞了塞,以为是被看场子的人发现了。长衫就开口说道:“陈皮小兄弟,说着说着就来了,一起坐吧。”
陈皮看了看桌子上的咸菜,呸了一口,不屑一顾的拍了拍自己的档口,他的档口鼓出来一大条。长衫的脸一下就涨红了,他想起了水香,她妈的,这陈皮是在告诉自己,他那活儿碰过他的女人?而且,为什么那么大。
长衫努力压住自己的怒气,但两只袖子里慢慢的垂下两只机簧针筒。他没有立即发难,因为他看到陈皮的手里也有东西,他知道就算他突然暴起,也一定比陈皮慢。对面这个小鬼,没有中他的记,在偶遇状态下,这个距离,自己不是对手。
“你有没有收到那一千文钱。”长衫说道:“那是我给的。听说你在找我们黄葵的一个人,我可以帮你。”
第二十四章 强杀()
长衫此时的内心,已经出现了两个人,一个人正打量着陈皮,想着如何让他放松戒备。一个人只做一件事情,就是在陈皮放松戒备的同时,毫不犹豫的抬手射出袖子里的针。
他只有一次机会,心里明白的很,花签子,能够配得上这个称号的人,所有的反应都在正常人之上,也就是说,陈皮绝不会到需要躲他针的地步,如果陈皮全神贯注的看着他,他抬手的那一刹那,陈皮肯定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
要让他转移注意力,三帮五派那么多人看着呢,刚才自己侃侃而谈,却把自己逼上绝路了。如果自己不能干净利落的杀掉陈皮,他搬舵算无遗策的神话,立即就会崩塌,到时候十个他也算不回来。
陈皮看着长衫,他一边继续切葱,一边涌起的食欲就减退了下去,因为他知道鸡汤应该是喝不成了。长衫说到了他的痛处,他有点意外,他想了想一千个铜钱,又想到他刚才说的话,有点蒙。
陈皮把免捐旗从怀里扯了出来:“你知道这是谁的?”
长衫点头:“我知道,我也知道是一个小孩给你的这个,对吧?他给了你一百文钱,让你帮他杀了这面旗的主人。”
“不是你的么?”陈皮就看到了长衫桌子上放的免捐旗:“是你的啊,你骗谁呢。”
长衫面上毫无尴尬,继续说道:“不是我的,你看,我们黄葵每一个人的旗都不一样,我手里的,是放粮旗,是给打过招呼的同行的,你手里的,是免捐旗,是我们黄葵炮头的旗,用来给帮过他的船户。不一样的,上面的小字不一样。”
免捐旗都一样,但长衫毫无破绽的把桌子上的旗展开,让陈皮去对比。手里的机括已经绷紧了。
陈皮看着长衫动作没有什么异样,似乎很诚恳,比起吃鸡,解决掉春申的事他还是看重的,于是停下刀,但他看了看围观的人,这些人的表情都异样,他忽然觉得不太对。
“我不要看这面,你给我拿最下面那面。你换上来。”陈皮对长衫道。长衫笑着摇头看了看四周的人,觉得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