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心攻略-第2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姿势是顾凤寻常用的,凌寒见的次数多了,今儿心情好,不自觉的就跟着学了,竟是觉得十分舒坦惬意。
陆含雪泄尽春光,没换来一个眼神,心有不甘,咬唇嗲声发浪,道:“这可是条难得一见的大鱼,凌大人倒是心宽,竟是不怕他脱钩断线跑了。”
“跑了就跑了,一条鱼而已,还怕它上天入海,跑得再远,也只在江湖中。”凌寒漫不经心。
能上天入海的,只有真龙,杂鱼可没那本事。
陆含雪见不得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又得不到他一个眼神,索性媚态一收,冷笑道:“好大方的指挥使,竟是要拿我含雪楼上下近百条性命来玩笑不成。”
鱼被钓到了含雪楼,她这里不算完全暴露,也暴露了一半,一旦被鱼脱了钩,她经营十几年的心血就要付之东流,岂能甘心。
话音没落,陆含雪背心处就莫名一寒,惊得她蓦然飘身回转,然而身后空空,只有几片落叶,方自从枝头飘下,打着转儿的落地。正疑惑间,便听得屋中有声音传来。
“公子,顾家公子带人过来了。”
陆含雪猛然回首盯着屋中,只见一个老仆,躬身立在暗影中。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惊愕莫名,只觉得一股寒气自脚底生出。凌寒的身边竟还有这等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方才,若是此人有恶意,她只怕凶多吉少了。
凌寒面色微惊,起身欲走,又不知寻思到了什么,脚步放缓,拂了拂因久坐而皱起的衣裳,正一正发间并未歪斜的束冠,方才不急不缓的走出屋中,与陆含雪擦肩而过,声音裹着阵阵冷香,一并传来。
“陆裆头做好自己的事,此事,我负全责,不必陆裆头过多操心,若有差池,总不至于让一介女流给我挡灾,还请陆裆头放心。”
语调没有起伏,却是把陆含雪气了个够呛,这是瞧不起她还是瞧不起她还是瞧不起她?乳臭未干的混蛋小子,老娘在梅花卫风生水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混日子呢,竟然敢不把老娘放在眼里。行,老娘还就不管了,就瞧你怎么在这浑水里扑腾。
老仆亦步亦趋的紧随在凌寒身后,似乎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冲天怨怒,喉中低低哼了一声,转头看了陆含雪一眼,右手微微抬。便是这一个简单轻微的动作,却让陆含雪仿佛冰水灌顶,从头冷到了脚。
凌寒没有回头,却似乎知道老仆做了什么,不由得轻笑一声,道:“不必与她计较,她是义父一手提拔的干将,不曾在我手下待过,对我不服气也是人之常情,来日方长。”
老仆收回目光,手缩入袖中,微微躬身,应道:“公子说的是。”
入主梅花卫三年,还不能完全掌握梅花卫,这不是凌寒无能,而是这三年里,他倒有两年在休养,直到半年前,才真正开始着手处理梅花卫的事情,将几处重要位置能收服的收服,不能收服的全部安插上自己的心腹,这中间又发生了谢谨言被人暗算的事,光是这一头,就消耗了他大半精力,哪里还有时间去一一收服老指挥使时期的那些梅花卫精干,所以对于陆含雪,凌寒相当的宽容。当然,这份宽容也只在当下,等大泽城这边的事情结束后,陆含雪若还有二心,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了。
那两年
凌寒略略分了神,目光望向北方,隔着遥远的夜空,仿佛看到了那个已经死去却在死前硬生生拖住他前行脚步的人。
两年啊,最好的时光,最好的时机,就这么生生错过了,如果不是他命大,正好遇上了屠郎中,他的人生,便在那个漆黑的雨夜,在一箭穿心下将戛然而止。
如今,那一方碧空已然不复存在,而他,亦将崛起,势不可挡,再也不会有人能挡在他面前。
第五十六章愧疚()
顾凤寻从高高挑起的红笼灯下走来,红色的光芒照在他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上,散发出鬼魅邪异的光彩,非人非神,似鬼似妖,这副诡魅风姿,将凌寒的思绪硬生生从那一方碧空拉回了人间。
纵为鬼妖,亦是艳鬼魅妖。不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无垠碧空,而是祸乱人间的绝世祸害。但于凌寒而言,不是鬼妖,不是祸害,眼前风姿绝魅的少年,却是他的现世活佛,没有眼前人,纵有屠郎中,也拉不回当时一只脚已经迈入阎罗殿的他。
起初,是隐隐的愧疚,但相识日久,凌寒已说不清对眼前的少年是什么样的感觉,每次见到,他的心都跳得异常的厉害,仿佛随时都会从胸腔中跃出,扑回到顾凤寻的体内。
这种感觉,他说不出口,若顾凤寻知道他被剜走的心,就在自己的身体里,是会勃然大怒与他不死不休,还是割袍断义与他不共戴天?愧疚之外,又隐隐担忧,隐隐欢喜。
担忧的,是有一天顾凤寻会知道真相,与他相诀绝;欢喜的是,他得到了顾凤寻的心,这一世,无论顾凤寻身边来来去去多少人,都不会有人比得上他们之间的羁绊,连唯一可以斩断这羁绊的屠郎中,也被顾凤寻亲手除去了。
这是天命注定的羁绊,怎不教人无限欢喜。
顾凤寻一直走到了凌寒的面前,起初还没觉得有异,直到发现凌寒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有些发直,分明是神游天外,不禁好气又好笑,伸手作招魂状,在凌寒眼前晃了晃,道:“我有这么可怕,竟把凌大人吓成了傻子?”
语中不乏调侃之意,倒是不曾真生气,他还是沈碧空时,看着他发呆的人多了去,早已习惯,只是没想到如今这副病弱之躯,竟然也有让人看得发呆的能力。
凌寒一惊醒神,耳根子不自觉的有些烫热起来,别过身,作了个请的姿势,道:“这边太乱,咱们里面说话。”
“乱有乱的好。”顾凤寻边走,边语意深长。
“小乱而已。”凌寒护着他不被人冲撞,口中漫不经心,“大热闹还在后头,实是不值得你这么晚了还出来。”
范九斤跟在七八步外,听得清楚,暗忖这是说他瞎起哄呢,顿时就给凌寒暗暗记了一笔。
顾凤寻却了然,明白过来,套是凌寒设的,却不是为了网大鱼,而是放长线,今天这热闹果然是看不成了,却并不问脱钩不脱钩的话,凌寒这鱼钓着也好,钓不着也好,与他并无太大的干系,刘荣一已是丧家之犬,今日不死,早晚也有死的一日,他不急的,何况于他而言,刘荣一只能算个虾米,属于撒网搂鱼的时候,顺便搂一下的那种,并不值得他多费心思,如果换成是刘晖亲来,那他倒是必须尽全力,把这个赵昊的另一条臂膀给留在这大泽城中。
一忖及此,他就兴趣缺缺,脚步也慢了下来。
凌寒心思敏锐,立刻察觉,哪里放心让顾凤寻此时回去,这夜,可不太平,于是连忙又道:“大热闹没有,小热闹总还是有的,我新得了一卷异海奇闻录,不知著者是谁,但文墨极佳,所录海外风情亦是令人耳目一新,颇是有趣。如此良夜美景,不如你我共赏妙文,顺带听一听外头的动静,一举两得,也不枉你特意跑这一趟。”
顾凤寻脚步一顿,诧异道:“异海奇闻录?”
凌寒听他语气,不由也诧异道:“莫非凤寻你也看过?”论常理,顾凤寻不可能读过,甚至连接触到这卷书的机会也没有。
这卷书是刚从南木岛上传过来的,西楚有河道直通入海,商人觅得商机,与海外诸岛多有贸易,其中南木岛便是往来最多的一处,这卷异海奇闻录便是从更远的岛屿上传到南木岛,又被商人带回,总共也就十余卷抄本,全被人珍藏起来,轻易不与示人。凌寒也只得了一卷,据说还是其中唯一的真本,也不知真假,却是他休养身体的两年中,拿来打发时间的读物,虽已读过八九遍,却仍觉新鲜,只要得闲,总还要拿出来再读一段,文墨佳处,实是令人口齿生香,回味无穷。
“不曾读过。”顾凤寻惊诧之余,重新迈步,随口解释道,“倒是有些兴趣。”
何止兴趣,这卷书的名字,还是他定的,起先的书名,叫做东行凤寻记,实是调侃之意,因为他的字,便是凤寻二字,后来他死缠活赖,硬是给改了异海奇闻录这么个平平无奇之名,虽是平平无奇,倒是简明之极,让人一瞧便知这是卷什么书。
这卷书的著者,就是七叔孟浩。
七叔在孟家是个异类,孟家尊亚圣为先祖,世代孟家子弟学的都是经世治学的儒家学问,只有孟浩,偏沉迷于墨家机关,不肯埋首学问,也不肯出仕济民,却是一心造船,放眼海外,向往那与中原不同的风情。
顾凤寻幼时,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给孟浩打下手,一边设计海船图,一边听孟浩描述海外风情,当然,那时候孟浩造船未成,只在近海几个岛屿游历过,太过遥远的海外风情,都是他道听途说而来,或有夸张,或是杜撰,真假无从知晓,但却足以勾动小小孩童那旺盛的好奇心。
后来,孟浩的船造好了,扯了帆出海远行,当时刚满八岁的顾凤寻死活要跟着一块儿,甚至偷溜上了船,孟浩带人出海行了三天才发现,气得哭笑不得的把他送回来。
再后来,孟浩许了无数的承诺,还答应会把这次航行的见闻,详尽记述下来写成给顾凤寻看,这才得已成行,这卷书名,也就是那时候定下来的,书未成,名已有。
但孟浩这一去,整整八年未有音讯,族中许多人都以为他死在了海上风浪中。而顾凤寻日渐长大,幼时对海外的好奇已渐淡,十六岁时,他学问有成,族中提前为他加冠,让他游历诸国,以完成孟氏每个子弟都必然要经历的人生最关键的一场修行。
只是,他却走偏了道,不,是在孟氏族人眼中,他走偏了道,顾凤寻的心里,他的道从未偏过,因为,他不走别人为他定下的道,只想走自己的道,哪怕这条道最终走成了绝路,他也从未后悔。
他在秦国为赵昊殚精竭虑时,听说七叔回来了,于是派了人回去,七叔对他的行为,并没有说什么,只让人带回了一句“你高兴就好”,短短五个字,却让他心中一宽。七叔和九叔,是孟家对他最好的两位长辈,只是他们爱护他的方式不一样,九叔对他是无限溺爱,七叔却是对他无限包容。
那时,他想等到赵昊顺利登顶,他要抽空回去一趟,见见七叔,读读异海奇闻录,说说心里的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直到死,他都没有再见过七叔,更没有联络过,也不曾读到那卷异海奇闻录。
因为,七叔回来不久,就迎娶了他曾经的未婚妻,恩师之女纪玉人。尴尬,令他们叔侄之间,出现了一条无法越过去的障碍,很多次,顾凤寻都在想,七叔是不是为了弥补他对纪玉人的亏欠,才迎娶了她,用一生的圆满幸福,来挽救顾凤寻造成的伤害,纪玉人禀性温柔内敛,知书达礼,她很好,却从来就不是七叔喜欢的那种性情,七叔豪迈爽朗,喜欢的是大气坚毅、能与他并肩站在海船上吹风扯帆喊号子的女子。
第五十七章易容()
这个疑问没有答案,顾凤寻一生也没有勇气去追寻真相,他愧对七叔,亏欠纪玉人,又无力去弥补,只能不听不问不想,时间长了,加上公务繁重,后来,他也就真的再不曾想过。
从凌寒口中听到异海奇闻录,实在是出人意料,也令顾凤寻心潮起伏,脚步已渐渐有些迫不及待。当年七叔没有拿出来的异海奇闻录,为什么突然出现了?又或者,是他想多了,只是恰好同名?
急切归急切,以顾凤寻的城府,自不会露在面上,笑盈盈的和凌寒分席对坐,又看着凌寒慢条斯理的取了红泥小炉烹水,相互扯了一会儿哪里的泉水好不好的问题,待到凌寒烹好泉水,静置至半温,调入百花蜜和梨片儿,饮了半盏,才状似不在意的取过那本被凌寒随手搁在美人榻边上的异海奇闻录,一入目,心中便是一颤。
真的是七叔所著,原本亲笔,七叔的字迹,他认得再真不过。这事儿不对啊,即使七叔将异海奇闻录散布出来,那也该是抄本或拓本,原本亲笔,不该出现在外头,除非,这事儿七叔不知道,又或是知道却不能拦阻。
他岔了心思,目光盯在一页纸上未免时间就长了点,被凌寒瞧出端倪,问道:“怎么了?”
顾凤寻回神,合上书页,笑道:“这会儿心思不宁,读不进去,我瞧起首几句倒是有些意思,可许我带回去慢慢赏阅。”
凌寒多敏锐的人,一下子就知道顾凤寻对这卷书册看似不上心,事实上,极为在意,虽不知为什么,却也暗暗记在心里,面上也不显露,只道:“我就知道你必会喜欢,这一卷我已看过几遍,还让人抄录了两册以备不患,这卷原本便送给你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顾凤寻笑着将书卷交到白玦手上,又一招手,让和罗峰一起守在窗下的范九斤进来。
凌寒早就注意到范九斤,只是顾凤寻不说,他也就没问,这时见了顾凤寻的动作,便知道这里头有事儿,目光便落在范九斤的面上,隐隐有些面善,然后想起来,在邺城的富春山庄外,见过此人。
“你不认得他,但一定听过他的名字。”顾凤寻笑道。
范九斤多机灵圆滑,上前一揖,道:“在下范九斤,见过凌公子。”
他当初在富春山庄外见到凌寒去寻顾凤寻,就私下里调查过,当然,凌寒到底是什么身份,他没查出来,不过却知道这位看着风姿卓绝的公子哥儿,却跟梅花卫有脱不开的关系。当时他就觉得,自己这位东主,图谋绝对不小,不然,谁乐意跟他们这些名声不好的密卫打交道,避之唯恐不及还差不多。
“东镇抚司翁成焕的得力干将。”凌寒果然诧异,“前些时候听说在追剿千鳞卫的时候落入大江,尸体七日后才捞上来,已然被鱼鳖啃得面目全非,原来竟是借死脱身,改换门庭了。”
潜伏在楚国的梅花卫把这个情报送回来的,雀跃之情几乎掩盖不住,这位范千户手上,也沾过梅花卫的血,当然,不多,毕竟东镇抚司的头号大敌,是西镇抚司,对梅花卫,范九斤不过是搂草打兔子的时候,有机会就顺手撸一把,并不是专门对付,被他撸到的梅花卫,说句真心话,那得多蠢多没眼色才会凑过去让他撸,死了凌寒也不会心疼。
但不管怎么说,这么位猛虎般的人物死了,对除了东镇抚司以外的任何一家密卫,都是大好消息,只是如今看来,他们是白高兴一场了。顾凤寻能从东镇抚司挖墙角,还挖到了这么位狠人,凌寒竟然平生一股子与有荣焉的欢喜感。
顾凤寻轻敲了一下桌面,将凌寒这股莫名所以的欢喜感打断,道:“你那赫连楼芳的面具做得极不错,梅花卫里有擅长易容的高人,给他也弄一个。”
要是让翁成焕知道范九斤是假死,虽然顾凤寻不怕翁成焕发飙,不过能避免的麻烦,还是避了吧,他没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范九斤挑了一下眉,赫连楼芳啊,这位的名儿,他听过,只是没想到,竟然是眼前这风姿翩翩如玉人儿般的公子哥儿扮的,这么说来,飞鹰卫之前追捕的就是这位公子哥儿,好家伙,真是大隐隐于秦楼啊,一股子肆意自在的风流之气,扑面而来。
“好说,只不知你可怎么谢我。”凌寒一口应下,却又不忘讨要好处。
顾凤寻弯了弯眉眼,身体前倾,凑近几分,道:“元春兄想我如何谢你?”
屋中点足灯火,火光明亮跃动,映着他苍白的面容,凭添了几分鬼魅之气,然而灯下观美人,自然是美人更美,几不似人间应有,以凌寒的定力,也禁不住心口大大的跳动了几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有力,更悸动。
要命的妖精。
凌寒深吸了一口长气,伸手替顾凤寻把茶盏加满,口中只求饶道:“咱们之间,就不用见外了,一时戏言,你别当真。”说着,转头便唤了一声,“老万。”
那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老仆站了出来。
顾凤寻瞥了一眼,举起茶盏饮了一口,淡笑道:“可别,咱们一归一,二归二,交情是交情,事儿是事儿,眼下是我求着你办事儿,可得算分明了,免得以后有人拿事儿当人情,我怕还不清。”
凌寒瞪了瞪眼,仿佛是第一次见识到顾凤寻的小心眼儿,不就是说错了一句话,还是句玩笑话,至于嘛。好嘛,看着顾凤寻一本正经的模样,那就是至于的。于是他轻咳一声,点了点自己面前已经见底空杯盏,意思不言而喻。
顾凤寻莞尔,抬手执壶替他加满,才笑道:“只这么点儿小事儿,你可吃亏了。”
凌寒趁机卖好,道:“你所求的,亦只是举手之荣,刚刚好。”
这一来一往,看得范九斤眼皮子直跳,鼻子更是下意识的嗅了嗅,仿佛闻到了春暖花开的味道,可眼下明明是秋天了。
他这点小动作落入了老仆眼中,不见什么动作,但范九斤立刻就感觉到,没错,还是秋天,因为他又感受到了深深的肃杀之气,连忙眼观鼻,鼻观心,老实下来。他是干将没错,但也知道一个道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干将上头,还有老将,做人老实点没错的。
老仆见他还知些眼色,于是对他飘了一个眼神,然后不动声色的退出了屋。范九斤看了看顾凤寻,见他还在享受着凌寒的小意奉承,没工夫理会自己,于是摸摸鼻子,很是识趣的跟在了老仆身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顾凤寻和凌寒对坐着又喝了两盏茶,老仆带着范九斤就回来了,人还是那个人,衣裳还是那一身,只是脸却完全不一样了。
范九斤人如其名,脸长得有那么股子土味,不是长得不好,浓眉大眼的,其实是很正派的长相,只是不知是天生的,还是他刻意伪装,神情中总透着股憨厚之态,换身粗布衣裳,挽起裤腿,那就活脱脱是个田里干活的农民。如果说顾凤寻是披着人皮的妖魅,那范九斤就是披着人皮的土狼,看起来像看家犬,骨子里又狠又奸滑。
但此时,经老仆妙手那么一改,土狼变独狼,脸型被拉长了,浓眉大眼被易成了薄眉长眼,鼻子也不知怎么给垫高了一分,于是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