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心攻略-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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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锋点了一下头,板着脸道:“除了嘴能动,其他地方都不能动。”
顾凤寻失笑,也是,刑讯要是弄动人都不能说话的地步,那还叫刑讯。
“不太好看。”罗锋提醒道。
“无妨。”顾凤寻挥挥手,他还没那么脆弱,能让他的心情失控的,永远都不会是敌人。
罗锋见他坚持,也就不再挡着门,让开了身,顺手把白玦给提走。
这房间处处窗明几净,窗沿上还摆了一盆五针松,挺拔坚直又不失虬劲,像书房多过像刑房。顾凤寻眯了眯眼,没想到罗锋还挺有品味。
往里走几步,他就看到了刘晖,坐在一把大师椅里,姿势很奇怪,整个人都是瘫着呢,不是那种全身无力的瘫倒,而是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被抽了出来,肌肉没有了支撑,像一团和得太稀的泥一样的瘫着,只有头是挺着的,被绳子固定在椅背上,眼睛闭着,不知是昏迷,还是不想睁开。
不血腥,只是,很难看,很诡异。
顾凤寻想了一下,伸手在刘晖的身上按了按,似乎听到了沙沙声,旋即就反应过来,不是骨头被抽出来,而是他全身的骨头,已经被捏得粉碎,像沙碴一样。那枚蜡丸,想必就是在捏骨的时候,被罗锋发现的。
没有流血,也不见伤口,但这其中的痛楚,恐怕只有刘晖自己的才知道。
粉身碎骨啊,不过如此。
刘晖睁开了眼睛,那样的痛楚,让他的眼神都变得扭曲狰狞,看上去,已经不像是个人,而像一只没有神智的兽。
顾凤寻轻笑起来,自己搬来一张圆墩,就在刘晖的对面坐下,与那兽一样的眼神对视半晌,才缓缓的问道:“憋屈吗,北冥兄?”
刘晖的瞳孔突然狠缩了一下,吃力的道:“你怎么知知道”
北冥,是他给自己起的号,只有极少的人知道,而能称他一声北冥兄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顾凤寻翘起腿,拂一拂衣襟,眼皮微抬,表情似笑非笑道:“北冥兄贵人多事,竟连故人也认不得了。”
这个拂衣的动作,眼熟若斯刘晖的瞳孔再度狠狠收缩,眼瞳看上去竟如同一个小黑点。
“你沈沈沈不可能”
这不可能,那个人已经死了,他亲眼看着那个人在剧毒的侵蚀下,身体几乎缩成了一团,他永远都记得,明明已经痛得五官都扭曲了,那个人却还露出了笑容,一字一顿的说着“帝王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话,被毒药侵得发黑的脸色,在笑容的映衬下,竟仍是给人无比倜傥风雅的感觉。
顾凤寻打量着刘晖的表情,在粉身碎骨的剧痛煎熬下,还能将震惊的表情表达得如此清晰鲜明,实是不容易,当年他被鸩杀时,真是痛得呼吸都不能自主了,硬撑着说出一句能让自己死得好看点的场面话后就立刻断气,刘晖此时这模样,只有比他当时更惨的,倒是也比他硬气得多,难怪罗锋都要夸他一句“不愧是刘贼。”
想到这里,顾凤寻不无恶意的笑道:“既然认出来了,为何不打招呼,北冥兄可不是这般无礼的人。”
刘晖的身体猛的颤抖起来,骨头都成了粉,只剩下一团血肉,抖起来的样子分外的诡异,伴随着的更是碎骨刺入肉中的无尽痛楚,这一刻,刘晖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停的吸气,可是就连吸气的动作,也伴随着更大的痛楚。
“嘶嘶嘶”
吸气声中,一口血沫毫无预兆的喷了出来,然而却没有什么力道,落在地上时,离顾凤寻的脚尖还差了三尺远。
仿佛是回光返照,这一口血沫吐出来,刘晖的脸色却比刚才要好看了些,吸气的动作明显变缓,不再发出“嘶嘶”的刺音。
“假死?”他盯着顾凤寻的脸,吐出两个字,又自我否定了,“不对,你没有易容”
片刻后,他像是肯定又像是狐疑的吐出四个字:“借尸还魂?!”
民间一直有借尸还魂的传说,但传说只是传说,从来没有人见过,即使有,也多是一些居心叵测之徒,装神弄鬼而已,这样的记录,在千鳞卫的密档里,记载了不少,刘晖当然览阅过,一向是当作无稽之谈看待,哪怕直到现在,他看着顾凤寻的目光,也是怀疑居多。
真的是借尸还魂,还是装神弄鬼?能将沈碧空的动作学得毫无破绽,又能知道他的号,这个人难道是沈碧空生前留下的后手?目的何在?
顾凤寻轻轻拍了拍手,笑道:“北冥兄果然思维敏捷。”
“不可能”刘晖刚刚提起的精神,瞬间有了溃散的迹象,“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你骗我,你在骗我,你到底是谁?目的何在?”
顾凤寻笑了起来,道:“你都快死了,还有什么被骗的价值?我来见你,不过是相识一场,送你一程,也好教你做个明白鬼。”
刘晖死死盯着他,不信他的每一个字,如果没有价值,那为什么还让人拷问他?想到那人的手段,刘晖又一次颤抖起来,千鳞卫里都没有这样的刑讯高手,那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赵昊的国书我已经看到了,你以为凭我的能力,还推测不出他的计划?”顾凤寻站了起来,掸一掸衣襟,“吴楚必有一战,只是时间嘛会比你们的计划提前几年,很快,会有无数人到地府里陪你,走好啊,北冥兄!”
“你”刘晖嘶吼,如果真的是沈碧空,他不敢想象,不敢想象,天哪,陛下怎么办?玩儿不过的,玩儿不过的啊
“哦,对了,如果不甘心的话,欢迎你再从地府里爬回来,我等你!”
“噗”
刘晖又喷出了一口血沫,急剧的抽了几口气,双眼死死的盯着顾凤寻离开的背影,就此定格。
第九十七章随意()
罗锋再进来的时候,发现刘晖已经断了气,他死板的面容上没有露出任何诧异之色,随手抽出了剑,一剑插进了刘晖的胸口,绞了绞,确认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才一把抓起他的尸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范九斤第一个发现刘晖没了,顿时暗暗咂舌,自家东主够狠绝啊,这么一条有大用处的大鱼,说摁死就摁死了,想想他的前任顶头上司翁成焕,对刘晖这个死对头的评价,那是能有多高就有多高,万没有料到,竟然会死得这般的憋气屈辱。堂堂千鳞卫指挥使,是让一头驴给坑了,说出去也得有人信啊。
第二个发现的赫连楼芳,虽然此人自从到了顾凤寻身边就没见他露过面,不过顾凤寻身边发生的事情,他全看在眼里,暗中不知咂了几回舌,凌寒要他保护的这个人,可真是个狠角色啊,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流星是最后一个,直到白玦告诉他不用再往那屋里送饭了,他才察觉,顿时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他可是梅花卫啊,少年心里无限的屈辱,蔫答答的把消息给凌寒传了过去。
凌寒正忙着布置“刺杀吴皇”的计划,这可不是找个人易容成刘晖那么简单的事,怎么让这个冒牌货见到吴皇,事后又要怎么收场,最最关键的是,还必须让吴皇对这个冒牌货是秦皇派来的刺客这一点深信不疑,每一个细节都要安排得恰到好处,否则,吴国又不是没有聪明人了,难道看不出栽赃嫁祸的可能?所以他还要安排一些蛛丝马迹的证据,最好是能得到刘晖的配合,再挖出点千鳞卫藏得比较深的暗桩来。
正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忽然接到刘晖死了的消息,凌寒赶紧就跑来了,一见到顾凤寻,不由得抱怨道:“怎么就让他死了?”
顾凤寻轻哼一声,道:“没钱,养不起无用之人。”
他这几日也没闲着,凌寒把配置天王补心丹的药材送了来,他正全力研究丹方,至于其他事,外有凌寒,内有红先生,全不用他操心,就是他想操心,人家也不要他啊。
凌寒一呆,脱口道:“你跟我哭穷?”
扫了富春山庄的人是谁啊,竟然还有脸哭穷。
顾凤寻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道:“有钱也不能养仇人。”
凌寒顿时语塞,好吧,这个理儿说起来也没错,只是最后他只能苦笑道:“算了,还想观察观察他的言行举止,让易容之人装得更像点儿。”
五官是可以易成刘晖的模样,但是长了一样的脸,不代表就像了,言行举止差异太大,也是破绽。
顾凤寻懒洋洋道:“行了,这也算个事儿?你让人过来,我指点他两日。”
刘晖,原本就是赵昊的伴读出身,他认识赵昊多少年,就认识了刘晖多少年,别说是指点一个人模仿刘晖的言行举止,就是刘晖不为人知的私事儿,他都能如数家珍,也就是时间有点紧,不然,好生调教上两三个月,他就能让人易容成刘晖回秦国去,保证短时间内绝对不会被人识破。
哎,那样的场景,想想都令他感到开心,可惜,时不待人,不管是真刘晖还是假刘晖,只要一“刺杀”吴皇,这颗棋子就没用了。相比破坏秦吴联盟的计划,假扮刘晖返回秦国反而是次要的。
凌寒面色古怪道:“你能指点?”
看,这又是一个奇怪之处,就算是身为沈碧空的弟子,可顾凤寻又什么时候见过刘晖,还熟悉到能指点别人假冒刘晖的地步。不是多年相处,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
“你信么?”顾凤寻笑眯眯的反问,露出破绽又如何,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刘晖既然能看了他一眼就想到了借尸还魂,那么凌寒尽早也能想得到,比之刘晖,凌寒差只差在对曾经的自己——沈碧空并无了解罢了。
凌寒打了个哈哈,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道:“明日我便让人过来跟你几日。”
顾凤寻轻哼一声,道:“随你。”
这一节就算是揭过去了,凌寒没追根究底,顾凤寻也没逼他一定说信还是不信,认识这么久,两人之间已经有了起码的默契,有些事,心照不宣,有些话,到了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用不着急在一时。
次日,凌寒说的人果然来了,没有易容,看身材也和刘晖全不相像,刘晖虽然大名鼎鼎,但形貌却是极普通,普通到丢到人堆里,目光来回扫上七八遍,才能找着他。而这人呢,比刘晖还普通,丢到人堆里,他自己不跳出来,估计谁都注意不到他。
跟那位老仆有几分神似啊,顾凤寻看着这人,默默想着,莫不是此人与老仆是一脉相传?当然,老仆更高段一点,这人还要扔进人堆里才找不着,而老仆却是站在你面前,只要你稍一晃神,都会直接忘了他的存在。
密卫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最顶级了,只是以梅花卫的底蕴,应该培养不出这种密卫,就连千鳞卫和飞鹰卫也培养不出来,只有底蕴最深的东、西镇抚司,才有可能出现这样的人才。
顾凤寻若有所思,半晌,方问那人道:“怎么称呼?”
“您随意。”那人恭敬道。
顾凤寻哑然,没有名字啊,看来此人不是普通密卫,而是密卫中的死士了。死士培养不易,以梅花卫的底蕴,像这样的密卫死士,至多不会超过三人,他倒也舍得就这么派出一位来。
“那就随意吧。”顾凤寻也就真的随意了,死士不需要名字,因为他们未必有下一次出场的机会,就算有,下一次出场时,也会是另一个身份,当然就会有另一个名字。
“随意,你能学舌吗?”
冒充一个人,体形、身高、神态等等,都是次重,顶顶重要的,是声音,否则,冒充得再怎么天衣无缝,一开口就露了馅,那就成笑话了。
“公子您听听。”随意开了口,声音竟与顾凤寻的一模一样。
顾凤寻的眼神顿时一亮,厉害啊,寻常学舌,有个八九分像就是顶顶的高手,而此人竟然连他现在这具身体独特的如金声玉振般的特点也学了出来,这可太难得了。
“跟我来吧。”
顾凤寻的人才收集癖蠢蠢欲动,已经开始盘算着从凌寒那里挖墙角的可能性。
他这点心思都没有太过掩饰,很快就传到了凌寒的耳中,哭笑不得之余,凌寒也是很大方,直接跑过来对顾凤寻道:“这次任务不死,随意就是你的人了。”
“这么大方?”顾凤寻斜睨他,那一眼的风情,唯受者自知是何等的撩人。
凌寒喉咙里动了动,悄悄咽了一口口水,但笑不语。对于以把顾凤寻整个人都拐走为目标的他而言,现在多大方都没关系,反正,以后还都是他的。
这只是“刺吴”大事件中的一个小小插曲,实在是不值一提,总之,就在顾凤寻将随意调教得初见成效时,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终于传了出来,被推迟的解忧林宴,终于确定了时间,就定在了正月十四,上元节的开端,吴国传统,上元节大庆三日,从十四至十六,整整三天,花灯满街,夜不闭市,火树银花,直将这三日映照得再不见半分夜色。
而解忧林宴,也成了“刺吴”的最佳时机,因为人多,因为不宵禁,再没有比这更适合混水摸鱼的场所了。
第九十八章劝离()
眼下已经入了十二月,正是隆冬,吴都的冬日不像秦都那么千里雪封,寒风如刀,直到现在,顾凤寻都没有见到吴都飘雪,然而空气中蕴藏的浓重水汽,令冬日里的寒冷中夹带了丝丝阴湿,却是入骨入髓,若以刀比,这却是一把把软刀子,割得人都叫不出痛来。
顾凤寻不是没有经过这样的冬日,然而那时候他是沈碧空,身强体健,现在却是弱不经风,风都经不住,何况是软刀子。自从天气渐寒以来,他几乎就没出过门。
但现在却不得不出门了,因为要搬家。解忧林宴之前,他还有一关要过,郑复终于回来了。红先生和凌寒都希望他避开郑复这条疯狗,顾凤寻不想听他们唠叨,就依了他们的意思。
本来郑复还要早半个月回到吴都,只是半路上,不知被什么人偷袭,好像是受了不轻的伤,他躲起来养伤,这才不得不延迟了半个月回京。
这倒是给了顾凤寻更多的时间,可以从容不迫的安排新住处,至于郑复是被谁给袭击了,这就不好说了,有可能是吴都里有人不想让他回来,也有可能是他在豫阳查到了什么要紧的东西,落了某些人的眼,顾凤寻不是很关心这个,因此也就没费什么心力去思考,红先生倒是觉得多半是叶小凡出了手,毕竟,最不想看郑复回到吴都的人,就是叶小凡了。
顾凤寻还没有见过叶小凡其人,因此不予置评,且等着看吧,如果真是叶小凡出手,那么必定还有后手。如果不是叶小凡出手,也难保这位飞鹰卫指挥使不会落井下石,郑复就算是回了吴都,也未必能腾出手来寻顾凤寻的麻烦,搬不搬家的,他是真心无所谓,只是红先生和凌寒坚持要他搬走,看出他们是真切的关心自己的安危,顾凤寻就也随他们去安排了。
地点是红先生提供的,他身为吴皇身边的红人,每天不知道被多少谄媚之徒巴结,手上自然攒了大笔的好处,其中不乏位置不错的宅产,随便挑一处出来,安置顾凤寻就绰绰有余了。
宅子里外的防卫,自然是凌寒的手笔,不管是谁拖住了郑复半个月的时间,都足够他把这处宅子里外翻新了个遍,翻新的同时,在宅子各处都布置了机关,还挖了一条可以用来秘密脱逃的地道。
顾凤寻对此很是无语,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但红先生却觉得凌寒干得很好,还饶有兴致的试了试机关,回头就在自己的府里,也照样子装了好几处。
顾凤寻管不着他们,由得他们乱折腾去了,总之,在郑复正式回到吴都的前三日,他就搬进了新宅子,给郑复留下了一处空院子。
红先生替他挑的这处宅子,算是极用心了,地方不算太大,但前后有三进,纵向极深,还带了一处后花园,假山连着游廊,环抱一池锦鲤,白墙黛瓦,嵌着雕花窗格,几乎是一步一景,精巧雅致之极。
顾凤寻搬了新家,就给岑焉下了帖子,请他吃乔迁酒。有段时间没见着岑狂了,怪想的。
到了日子,岑焉拿了一幅字画来了,扔给顾凤寻,话没说一句,坐入席中就倒酒吃。
顾凤寻看了看他,感觉到这位岑先生今日的心情似乎不大好,就没触这个楣头,只示意白玦过来给岑焉斟酒,自己则打了开了那幅字画。
先瞧了题跋,写的是“贺顾小友乔迁之喜”,下面是年月和印章,用的是“东吴狂生”的号,再看画,却是一幅孤帆远影碧空尽的景象,画面上只有水与帆,以大片的留白代表了无垠碧空,聊聊几笔,意象无穷。
顾凤寻看了,却是一阵哭笑不得,这到底是贺他乔迁呢,还是劝他远走,孤帆远影,这是别离之景啊。岑焉就是岑焉,不管什么时候,都别扭得可爱。
岑焉连吃了几杯酒,才舒坦了,一抬头,见顾凤寻仍捧着那幅字画,便敲敲桌面,道:“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画儿么,你要喜欢,回头我送你十幅八幅。”
顾凤寻被他噎得无语,论学问,岑焉堪称一代大家,但在书画上,嗯,不是说造诣不高,而是跟他的学问比起来,书画便是真正的小道了,只能说,画得不错,笔法、意境都到位,独缺了一点多年浸淫出来的苦心,所以不能给他冠上“书圣”、“画圣”这样的高名。以顾凤寻的鉴赏眼光,这样的画,看看也就是了,没有丝毫收藏价值,嗯,这幅画最有价值的,就是那方印章了,毕竟,岑焉的名望摆在那里,别说是正经的一枚印章,就是他啃个牙印在上头,都是有价值的。
“岑先生为何要劝我远离呢?”
将画收好,交给白玦收着,顾凤寻与岑焉相对而坐,以蜜水代酒,敬了他一盏。
岑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叹道:“知书易,行事难。”
顾凤寻怔了一下,哑然失笑,道:“先生应吴皇所请,出仕吴国,可是觉得为难了?”
这不是明摆着,堂堂的岑狂,在官场上被人算计了呗。文名鼎鼎,不代表就能所向无敌,别说是岑焉这种书生意气浓重的大家,就是随心所欲、我行我素的顾凤寻,不,是当年的沈碧空,在秦国也不是没有吃过亏。
人,都是在教训中成长起来,没有前期吃过的苦头,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