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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换心攻略-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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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习武之人天生的优势,孟七爷虽是豪爽汉子,但出身孟族这等经义传世的千年世家,注定不可能在习武一道上有多大的成就,学些拳脚工夫,也是强身,真要论打斗,他手底下那帮子人不定比他还强些。

    那一夜吃酒,孟七爷问了凌寒不少事,知道凌寒擅长剑术和弓箭后,就交待凌寒随身带着弓箭,只待他招呼。凌寒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从事,不想今日孟七爷突然便让他射上空飞过的一只灰鸽。凌寒一箭射出,孟七爷也跳入了海中,在水面上一个翻身,便如浪里白条,游得飞快,不多时,孟七爷就又游回来了,手里抓着被射下的那只灰鸽。

    “是孟族信使。”顾凤寻上前瞧了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孟族驭养的,孟族控制着十四岛,彼此距离有远有近,想要迅速传递信息,自然不能只靠人力,这种灰鸽身形灵巧,飞行速度又快,船行三日的海程,灰鸽一日便可往返,而且它能自行在海上辨别方向,经过驯养之后,传递信息又快又准,从无错漏。

    孟七爷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从鸽脚下取下信筒,打开一看,就哈哈笑道:“如我所料,族里察觉到我跑了,追了两日夜没追上,猜到来救我的是快风号,就想用信使通知图鱼岛和明月岛拦截我们。哈哈哈,我早就摸清了信使的飞行路线,故意将航道靠拢,果然让我先一步拦截下信使。”

    无论快风号有多快,总是要补给的,孟族这样应对,可算是稳准狠,可偏偏,碰上的却是孟七爷这种对海上比对陆地还熟悉的怪胎。

    孟七爷说完,又大力的凌寒的肩膀,赞道:“好小子,你这箭法够绝的,就那么一瞬,换了别人怕是连瞄准的时间都不够。”

    以灰鸽的速度,只要一瞬,便足以飞出弓箭的射程之外,偏偏,凌寒就是没有给灰鸽这一瞬的工夫,直接一箭中的,把它射了下来。

    凌寒谦虚的道:“七叔过奖。”

    他曾被一箭穿心,深知一名能在雨夜中狙击杀人的神弓手是多么的可怕,后来休养期间,闲来无事,除了修炼内劲调养身体之外,就是练习弓箭,倒是把箭术给练出来了。

    顾凤寻从孟七爷手中拿过信筒,看了几眼,讶然道:“是三叔和九叔带着人追过来”

    孟三爷掌着族中刑罚之事,孟七爷逃出飞琼岛,孟三爷亲自带人追出来是理所当然的,只是九爷怎么混进来的?孟九爷和孟七爷的关系一向好,是个人就知道如果有孟九爷在,指不定就放水了,铁面无私的孟三爷怎么会同意带上孟九爷?

    孟七爷冷哼一声,道:“族里不死心,想要快风号的造船之法,让你九叔一起来,那是打算软硬兼施呢。”

    这几年,为了造船之法,孟族里没少使法子,孟七爷早就看穿了。

    顾凤寻笑道:“这事于族中有大利,怨不得族中软硬兼施,只是七叔为什么不干脆将造船之法交给族中,换得自由之身,此后纵横海上万里,岂不快哉。”

    按说,这样做才符合孟七爷的脾性,死犟不从,宁可被关入祠堂也不交,这不是孟七爷的作风。

    孟七爷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族中只要造船之法?屁,族里要的,是我手下那批能造船、能航海的人手,他们不是要造船,他们是要阻止我造船。”

    造船之法算什么,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人力和资源,他有信心设计出更大更高速度更快的海上楼船,能造船的人才是根本,族里的做法,却是釜底抽薪,要断他的根。

    顾凤寻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听老侯爷说,七叔意欲打造一支水上雄兵,自吴国河道逆流而上,杀入秦国。”

    这才是族里想要腹地釜底抽薪的根源,孟族,不肯让七叔兴刀兵。这并不奇怪,孟族千年世家,从来是重仁德,重民生,对刀兵战事最是厌弃,七叔要做的事,严重违背了孟族千年传承的精神,其严重性,恐怕只比顾凤寻当年稍差一点,被关进祠堂里再正常不过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族里不缺明眼人,七叔要干的事儿,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性,虽然七叔是族里的异类,但族里也不会眼睁睁的看他一条道走到黑。

    这样看来,七婶向族里告密,是为七叔好,还是为七叔不好,倒是值得商榷了。

    孟七爷不知晓顾凤寻心里转了这许多心思,闻言大手一挥,笑道:“没成的事儿他也说,不过这回”

    “不成!”顾凤寻直接截断了孟七爷后头的话,此路不通,他也不会让七叔再继续干下去。

    孟七爷:“你怎么也”

    “七叔,您要是闲着没事儿,就到海上转转吧。”顾凤寻一脸诚恳的建议。

    孟七爷:“”

    他这是被嫌弃了啊,也罢,找老吕侯吃酒,爷还懒得瞎操心呢。

    回头没过多久,老吕侯就来寻顾凤寻闲聊,东拉西扯许久,到最后才捋着胡子笑道:“终究是大公子才制得住七爷。”

    顾凤寻:“”

    总之,这次谈话过后,孟七爷就把他带出来那包东西往顾凤寻怀里一扔,然后就该干嘛干嘛去,没再提起过要打造一支海上雄师的事情。

第一百三十一章玉玦() 
顾凤寻和凌寒凑到一块儿,把孟七爷的那包东西给理了理,差不多全是图纸,有造船图纸,有航海的路线图,还有一叠子没有来得及整理成册的海上见闻,全都是零零散散的记录,看得人头疼。

    好在海上航行单调无趣,二人索性就拿这个当乐子,一边整理,一边顺带着闲聊,竟也不觉得疲累。唯一让顾凤寻颇有微词的,就是每隔两个时辰,凌寒坚持要用内劲替他调养心脉一刻钟,以免他耗费心力太过导致病发。

    这个理由在顾凤寻看来极为好笑,整理些资料,能耗费多少心力,虽然这些资料杂乱了点,不过于他而言,不算什么难事。可惜,他身边一圈人,白玦、罗锋、范九斤全都支持凌寒,顾凤寻没奈何,只得顺了他们。

    如是过了两三日,他倒觉得身上确实轻便了许多,胸口隐痛发闷的次数也减少了。

    “看来我要是想多活几年,还真离不得你了。”

    凌寒笑道:“这便是天意使然。”

    这话顾凤寻也认同,不是天意使然,他和凌寒之间,怎会有这等离奇的牵扯。

    “这些图纸都是无价之宝,七叔就这么扔给我们了?”

    凌寒手上正在整理是航路图纸,在图纸的正上方,孟七爷划了个圈,旁边标注着四个字“盛产海珠”,左下方则画了个黑点,表示是一座岛屿,旁边也标注四个字“产金银石”,这何止是航路图,根本就是一张寻宝图啊。

    海珠就是珍珠,一向是海上贸易的抢手货,至于金银石,其实指的是金银矿原石,那哪里是岛,分明是座金山啊。

    凌寒起先还以为那些造船图纸的价值最高,等看到航海路线,才知道他错了,真正的宝藏,该是这些才对。若是能用造船图纸,打造出一支海上商船群,就顺着这些航路跑线一圈,那将带来多么惊人的财富啊。

    没人会对这样的宝藏不心动,但孟七爷就这么跟扔垃圾一样的,扔给了顾凤寻。凌寒越发的觉得,这位七叔,不但是妙人,也是奇人。

    “他给了就给了,你得了便宜就偷着乐吧。”

    顾凤寻也是叹为观止,怪不得七叔会生出要打造海上雄师的念头,完全是不差钱啊,没钱了,跳上船往海上转一圈,就什么都有了。

    凌寒闻言,惊喜道:“凤寻,你愿意这些为我所用?”

    顾凤寻斜睨他一眼,转过头,拒绝回答这个太过白痴的问题。

    凌寒却半分不放在心上,笑眯眯的继续在那些图纸中寻宝,凡是有可能用得上,他都另外做了记录,虽说事情繁琐,却真正是乐在其中。

    如是又过了两日,这些图纸也整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收尾的事儿,自然用不着顾凤寻再动手,凌寒大手一挥,全包了。

    顾凤寻见他劲头十足,便也没拂了他的好意,懒洋洋的半倚到榻上,吩咐白玦去沏蜜水。

    白玦也跟着打了这几日的下手,看图纸看得眼都花了,得了吩咐就一溜烟的去了厨房,热水是现成的,但沏蜜水却得用温水,要先舀些出来放置散热片刻,于是他拿了只水瓮,舀起热水往里灌,不想才舀起一瓢,船身猛然一颠,这一瓢热水就全洒在他胸前了,虽是隔了一层衣物,但也烫得他龇牙咧嘴,哇哇痛叫,一路哭了回去。

    “这是怎么了?”

    见小童儿哭着回来,顾凤寻还没来得及相询,凌寒就先关心上了。

    白玦哭得抽气,一时答不上话。

    顾凤寻眼尖,已是瞧见他胸前湿了一片,衣襟又被扯开了,再想起方才船身上颠了一下,便道:“必是让水烫着了。”

    说着,招手让白玦过去,替他察看胸前的皮肤,但只见有些红,并未起泡,才笑道:“没什么大碍,幸亏你知道扯开衣襟及时将热气散去,没捂着,不然可就麻烦了。”

    船上虽备有一些药材,但多是给顾凤寻用的,外伤也只备了些止血消肿的药,可没有能治烫伤的。

    “疼!”白玦抽着气,委屈道。

    “只能暂用凉水敷一敷。”

    顾凤寻正要唤人去取凉水,孟七爷哈哈大笑着跑过来,道:“方才让一只大鲨撞了一下,让爷一标枪给弄死了,正好弄鱼翅咦?”

    话没说完,他的眼神已直直落在白玦赤裸的胸前,惊疑中,快步上前,一把扯下了悬在白玦胸口的那块玉玦。

    白玦吓了一跳,才要往后退,肩膀已被孟七爷死死按住。

    “这是哪里来的?”

    白玦想说话,结果方哭狠了,这会儿却猛打了一个嗝,声音就噎回了肚子里。

    “七叔,有什么话慢慢问,你手劲儿大,白玦吃不消。”顾凤寻的声音从一侧传过来。

    孟七爷呆了一下,慢慢松了手,白玦立刻就躲到了顾凤寻的身后,只探了半个脑袋出来,眼眶里还是湿的。

    “这玉玦”顾凤寻看着孟七爷,轻声慢语道,“是我给他的,七叔有什么要问的,就问我吧。”

    孟七爷看向他,脸色变化了数下,忽道:“你们都出去。”

    这个你们,自然说的就是凌寒和白玦。

    凌寒看了顾凤寻一眼,然后抬手提着白玦就走了出去,还细心的关上了舱门,方便这对叔侄说话,最后还把喜欢蹲在角落里听墙角的范九斤给一脚踹走了。

    范九斤被踹得一脸哀怨,身为密卫,听墙角才是尽职尽责。

    舱房内久久无语,只有孟七爷越来越粗的呼吸声。

    顾凤寻从他手里拿过那块玉玦,轻轻摩挲片刻,才道:“我自从这具身体里醒过来,身上便有这块玉玦,只道是寻常,也不曾注意过,七叔却一眼便能认出它,想必是有些来历的。”

    孟七爷沉默着,许久,才苦笑一声,道:“这块玉玦是我亲手雕琢,用的是海外所产的白玉,你大概是没注意,这玉中隐含银星,与中原所产白玉略有不同,即便是在海外,亦是极为少见,又是雕成玉玦之状,这世间,大抵只此一块。”

    顾凤寻愣了一下,再仔细看玉玦,果然是有些银色星点。

    “既是七叔亲手雕琢,那又为何在我身上?”

    “是啊,为何会在你的身上?”孟七爷长长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顾凤寻的身上,复杂之极。

    顾凤寻心里一沉,察觉到了某些不会令人感到愉快的预兆,想了想,道:“七叔,人活一世,难得糊涂。”

    有些事,既然不会让人愉快,那么何必追根究底。

    这话有些人生哲理的味道在里面,孟七爷本就是心性通明之人,被这话一点,心里的那些纠结难堪反而散去大半,叹道:“此事与你也有相干,只是过于弄巧了,这也是你自己欠下的债,终有要还的一日,与其教你将来因之受累,不如现在让你知道,也算有个准备。”

    顾凤寻心里又是一沉,那种不太愉快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应是纪玉人所生之子。”

    孟七爷不言则已,一言当真是令人五雷轰顶,饶是以顾凤寻的心性城府,也被轰得一阵耳鸣心跳。他是纪玉人所生?不对,准确的说,是他现在这具身体,真正的顾己千,是纪玉人的儿子?这可怜的孩子不是顾家子么,不是顾老太爷的妾室所生吗?

    “七叔这种事怎么可能?”

    孟七叔看向那块玉玦,道:“当年我从海外归来,惊闻你的事,就打算去秦国寻你,不想经过一处庄子,恰逢大雨,就前往求宿,哪里料到,那庄子的主人,就是纪玉人,当时她已是妇人妆扮,身边带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见到我后,她便冷笑一声,把那孩子推到我怀中,说是是与你所生之子。”

第一百三十二章报复() 
顾凤寻叹了口气,道:“这话七叔也信?”

    孟七爷噎了一下,又道:“当时我太震惊了,一时也不曾细想,加上纪玉人把那孩子推给我之后,转身便撞柱寻死,我又急着救她,便更没有心思去细想。”

    那时纪玉人言辞哀切,又说是她为了拉顾凤寻回头,悄悄在顾凤寻喝的茶里下了药,才有了一夜之欢,可谁知顾凤寻心如铁石,哪怕大错已铸,也不肯回头,她那时已是珠胎暗结,无颜回到家中,便只得买了这处偏僻庄子独居。这话中没有明显的破绽,也难怪孟七爷当时没有生出疑心。

    “她是吃准了七叔的性子,不会见死不救。”顾凤寻皱眉,纪玉人恨他,他可以理解,但她弄个孩子来栽到他头上做什么?

    孟七爷苦笑了一下,道:“那时我恐她死志不改,只得日夜守着她寸步不离,难免难免就有些逾矩的地方,再加上那孩子我真以为他是纪玉人与你所生,我熟知你的性子,与族中闹翻便不会回头,这孩子总不能流落在外,就动了娶她的心思,如此,既可化解她的死志,又能让这个孩子回到族中。这玉玦,就是我与她初成婚时雕琢,我将之悬在那孩子的身上”

    说到这里,他才顿了顿,再度苦笑道:“也就是那时,我才仔细观察那孩子的眉眼,见与你并无生得相似之处,心中开始生疑,就让人暗中去查访。”

    顾凤寻心念一动,问道:“可查出真相来了?”

    孟七爷长叹一声,道:“那孩子,确实是纪玉人给人下药之后,一夜之欢所得,只是那人不是你,而是来自稷下学宫。”

    顾凤寻一怔,脱口道:“孔族人?”

    一瞬间,他忽然就明白了纪玉人的心思,她这是要报复他,孔、孟两族理念不和,从来是王不见王,孔族人不踏孟族之地,孟族人不入孔族之门,若在外相遇,必定会有一场大道之争,纪玉人生下孔族人的血脉,谎称是他之子,将之混入孟族,等到将来揭开真相,孟族一族势必沦为笑柄,到那时,把那孩子带入孟族的七叔,势必不容于族人,以七叔的脾气,一旦揭开真相,定会以死向族人谢罪。

    她知道整个孟族中,与他最为亲厚的就是七叔,她报复不了他,就算计到七叔身上,因为她知道,毁了七叔,他才会痛彻心扉。

    这心思,实在太毒,太狠。

    “不错,就是孔族人。”孟七爷的声音,沉痛之极,一字一顿道,“我查出,那人叫孔逑。”

    顾凤寻的牙根一疼,从齿缝里挤出四个字:“稷下君子剑。”

    如果说孟七爷是孟族的异类,那么孔逑就是孔族的奇葩,这家伙打小就不爱读书,只爱剑术,从十二岁起到十五岁,四年间就一人一剑踏遍了吴国境内所有的剑兵府,最后又跑去原县连氏挑战当时的连氏的最强剑客连九渊,败得那叫一个惨,据说孔逑当时是爬着离开了原县。然而八年后这家伙又卷土重来,和连九渊三战三平,大笑而去。据说嗯,还是据说,事后连九渊曾对人言,其实那三战他都输了,只是孔逑每次都收回了能赢的那一剑,能胜而不求胜,大有君子之风,于是稷下君子剑之名就不胫而走。

    当然,这个据说没有实证,谁也不知道连九渊是不是真的说过那话,所谓的稷下君子剑,不过是因为孔逑,字君子。这家伙的另一个名字,就叫孔君子。

    这位另类的孔君子,不是别人,正是执掌稷下学宫杂学一道中的剑学的人,顾凤寻虽然没有顾己千的记忆,但如果吕炎没有调查错,顾己千真的在稷下学宫学过剑术,那么毫无疑问,教授他剑术的人,就是孔逑孔君子。

    “七叔,那孩子就是我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他是怎么变成顾家子的?”

    孟七爷摇了摇头,道:“当年我查出真相,就与玉人挑明了,当时我虽恼她的所作所为,但又想她也是被你所负一时想不开才走了极端,且那时还没有将那孩子带回族中,未酿大祸,便有心宽宥她一回,她也是追悔莫及,道是一念之差,铸成大错,以后定然痛改前非,与我好生过日子。之后,那孩子就被她送走了,我问过她把孩子送到哪里去,她只说,送回了生父身边,我便没有再过问那孩子的事情,再后来,她就怀了子川,那个孩子的事,就变成了我和她之间的禁忌,再也不提起。”

    也就是说,那孩子是怎么变成顾己千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纪玉人才知道。而不管是孟七爷还是顾凤寻,此时此刻,都不想再见到她。

    尤其是顾凤寻,一想到他竟然变成了纪玉人的儿子,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老天爷是公平的,赵昊负了他,于是就让他重回这人世间,亲手拿回他曾经给予赵昊的一切,而他负了纪玉人,于是老天爷就让他变成纪玉人的儿子,让他永远也无法摆脱这份血缘关系。从某个角度而言,纪玉人的报复,无比的成功。

    “七叔,纪玉人她如今在何处?”终于,到最后,顾凤寻还是问了一句。

    “两年前就离开了孟族”孟七爷摆了摆,不大想提她。

    于是顾凤寻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这个话题就在这里打住,孟七爷说了这桩藏在心里多年的事儿,整个人都轻松了,好像抛掉了一座山似的,又跑出去跟他手底下那帮人瞎混去了,只可怜那只撞了快风号一下的鲨鱼,被这帮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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