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光年-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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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六号，二十亿！”
　　
　　主持人的声音随着报价的数字而显得拔高，兴奋的神色不言于语，貌似买家开出的价码越高，他抽得的奖金就越高，当然会显得喜形于色。
　　
　　施若龄忍不住有些冷笑的冲动，无端端地显现出一种厌恶的神色。
　　
　　Gary看她迟迟未有行动，眼见台上价码牌的数字不断飚升，忍不住在旁边有些着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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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若姐，你怎么不举牌？”
　　
　　她只是淡淡地抬眸，微微看了他一眼，充满算计之意的嘴角，稍稍流露出一缕深深的笑意，“真正的对手尚未报价，我怎么能够轻举妄动？”
　　
　　闻言转头，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判断力，那几个竞争对手果然都也未动，好整以暇地坐在原地，静默不语，不止是TRA集团的人没有动静，坐在稍远处的慕容集团的职员，更是交叠双手，毫无兴致的样子，他重新回过头来，崇拜地看着埋头计算的她，心里真是佩服得不得了啊！
　　
　　哇，怪不得她能够当上总裁最得力的秘书，果真黑白双煞，无往不利！
　　
　　“如果以资金硬拼，我们一定会输。”决定策略，她再度冷冷地抬眸，“所以，这一次，我们必须一招制敌，不能给他们任何喘息和反驳的机会。”
　　
　　“呃——”他咽了一下口水，在那一刻，他怎么觉得，她的眼里好像有杀气？
　　
　　然而，正当整个场面几乎冷清下来的时候，终于，某人举牌了。
　　
　　主持人微微瞥了一眼，自知主角正式上场，“三十七号，二十六亿！”
　　
　　哼，终于出手了吧？施若龄不着痕迹地瞄去一眼，等待时机的成熟——举牌的人是慕容集团的经理，一路观察下来，冷氏集团似乎没有动手的打算，那么接下来的，应该就是TRA集团的人了吧。
　　
　　果不其然，TRA亚洲地区的负责人举起牌子，冷然轻笑，似乎胸有成竹。
　　
　　“三十号，三十亿！”
　　
　　“咳咳。”听见这个价码，她忍不住偷偷地漾出一丝笑意。
　　
　　看来，她预想的价码是太高了，就连这个所谓的终结者，都出这么低的价钱，估计是因为盛世公司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显得太过低调，况且，沈碧笙这个总裁都没有到现场坐镇指挥，他们似乎都没有防备自己的意思。
　　
　　游戏，是时候结束了吧。
　　
　　“三十亿，一次！”
　　
　　“三十亿，两次！”
　　
　　“三十亿，三次！”
　　
　　站在台上的主持人见到事情已成定局，抄起桌上的棒槌，“成——”
　　
　　但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Gary的呼吸快要停止，TRC集团的职员以为万事如意的时候，施若龄终于开口了！
　　
　　“五十亿！”
　　
　　“呃？”听见新的价码，主持人的动作硬生生地刹车，几乎高出一倍的价钱！
　　
　　“十三号，”就在全场鸦雀无声、人们的视线都集中在一个焦点的时刻，一抹白色的身影站了起来，宛如在浑浊的池水里绽出一朵澄碧的白莲，高傲的眼神迎视着众人的目光，清晰地重复道：“盛世公司，开价五十亿！”
　　
　　主持人似是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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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擦擦汗，周围的气氛似乎有点恐怖，抓着即将敲上鼓面的棒槌，手心冒汗，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这个价码似乎太高了些，就连银行的专业会计师们的商讨，本身所做出的最大推测，也没有到五十亿的地步。
　　
　　“五十亿，一次！”
　　
　　“五十亿，两次！”
　　
　　“五十亿，三次！”
　　
　　这一次，主持人没有急着敲鼓，而是四处打量，确定没有人再次出价，这才放心地喊道：“五十亿，成——”
　　
　　“等等——”一个穿着银灰色衬衫的男人，悠哉游哉地截断主持人的话，显得慵懒而自在，“施小姐，你这样好像不合规矩吧？按照规定来说，凯悦海滩应该是由TRA集团的亚洲分公司所得吧？”他拖长着懒洋洋的声音，不自觉地嘲弄着。
　　
　　“是么？”施若龄拨了拨飘在额前的鬓丝，嫣然浅笑，疏离的口吻自然是毫不客气，“价高者得，拍卖物在未成交之前，随时都有移主的可能。”她凉凉地望向台上的主持人，笑得冷淡，“难道，不是这样吗？”
　　
　　主持人似乎没有想到矛头会指向自己，干笑两声，不打算参与战局。
　　
　　她满意地回过头来，依旧没有坐下，而是微微低头，俯视那个男人，“我记得贵公司曾经参与过另外一起楼盘的拍卖案，最终还是在最后一刻改变主意，我应该没有记错才是，冷副总裁。”她淡淡一笑，继续说道：“我还没有忘记，你在拍卖会上所说的话，‘如果你们有更高的价码，不妨说出来，我自当离开’，对吧？”
　　
　　“没有想到施小姐还记得我。”那个男人似是无声地笑了笑，颇为潇洒。
　　
　　“彼此彼此。”她报以一笑，一双清澈的眼眸仿佛能够看透他的所有心思。
　　
　　他正是冷氏集团的副总裁，冷家三少爷中的长子冷天霁，虽然为人悠闲，却也是一个闻名于商界的角色，看似吊儿郎当的他，在谈笑风生之间不知搞定了多少大的Case，绝对不是一个可以轻视的对象。
　　
　　幸而，他本来就是过来看热闹的，根本无意插手，既然TRA集团的人示意让他帮忙，他也无所谓，不就意思意思地玩玩呗，此时此刻，他更是似笑非笑地凝视着眼前的施若龄，她的骨架消瘦，却是格外的粉雕玉琢，“不错，不错，盛世公司的沈总裁果然很有眼光，有一个这么能帮忙又漂亮的女秘书。”
　　
　　冷天霁此话一出，施若龄显得有些尴尬，她虽然很想保持冷漠，但是白皙的双颊浮现的红晕，却是遮也遮不住，“此乃别话，不知令尊冷总裁的身体是否建朗如昔？”她熟练地打着官腔，希望能够早点避过一劫。
　　
　　他先是“咦”了一声，又“喔”了一下，“有劳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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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他笑意盈盈地看向站在台前观战的主持人，“还请宣布成交之主的名单吧，别让施小姐久等了。”
　　
　　主持人很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拜托，都是他来搅局的错，清清喉咙，手里的棒槌终于敲中桌上的鼓面，“五十亿，成交！凯悦海滩，由盛世公司所得。”
　　
　　施若龄托了托挺秀的鼻梁上的银丝眼镜，晶莹的瞳仁里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意味，美丽的脸蛋之间，偷偷地浮现一抹隐藏得极好、不容易察觉的得意。
　　
　　然而，坐得不远的冷天霁把她的娇色收入眼底，淡出一缕感兴趣的光芒。
　　
　　看来，这一场拍卖会，他是没有来错啰！




7

7、敲诈大老板！　。。。　
　
　
　　“你们不知道，若姐好厉害啊！”
　　
　　Gary的声音在茶水间里不加收敛地传开去，引来很多销售部的同事，以及其他部门的八卦份子前来，侧耳倾听，不一会儿，这群好事者们就把施若龄在拍卖会上的光荣事迹传了出去。
　　
　　最终，全体工作人员下了一个结论：施若龄根本就是双面人！
　　
　　在同事面前，她是最温和的前辈；在老板面前，她是最合拍的搭档；在竞争对手面前，她根本就是和沈碧笙一样的角色——干练精明的女强人，怪不得能够承受得住总裁秘书这一份工作量大得吓死人的职业。
　　
　　然而，上班时间终归还是要工作，叽叽喳喳的嘴碎的声音慢慢地消失了。
　　
　　等得发慌的施若龄，渐渐感觉到声音消失以后，这才敢踏入茶水间。
　　
　　拜托，拍卖会让Gary跟着去，真是一个既错误又失策的决定！
　　
　　她的手里握着两个杯子，一个是自己的，另外一个是总裁的。
　　
　　她把这两个杯子搁置在流理台上，拉开抽屉，拿出一盒哥伦比亚咖啡豆，想了片刻，还是放了回去，又选了一盒巴西的咖啡豆，因为沈碧笙不喜欢哥伦比亚的淡淡甜香，而是喜欢提神的浓郁，为了节省时间，她只好跟从老板的喜好。
　　
　　熟练得煮好咖啡，她习惯性地为两杯热腾腾的咖啡淋上奶浆。
　　
　　米黄的奶浆，在深褐色的咖啡里，旋转出抵死缠绵的细腻，一圈连接着一圈似的晕散而去，仿佛是中古城堡里的宫廷舞，优雅，美丽。
　　
　　当银白的茶匙无意识地把奶浆和咖啡搅拌均匀的时候，她才忽而想起，自己喝咖啡是不喜欢加奶的。
　　
　　算了，就当作是偶尔换换口味吧。
　　
　　她无奈地笑了笑，把杯盖盖起，收入飘散的热气，端着走出了茶水间。
　　
　　“叩叩——”门被敲响。
　　
　　“进来。”仿佛知道即将进来的人是谁，沈碧笙搁下手头的工作。
　　
　　“总裁，你要的咖啡。”施若龄走近来，白色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把咖啡放在他的桌前，利落地收起托盘，站在桌边。
　　
　　“恩，坐吧。”他微微啜了一口，还是那种熟悉的味道，分量恰倒好处。
　　
　　“是。”她依言坐到他的面前，随即抬头，“总裁，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报告。”
　　
　　他也抬起眸来，和她对视，“说吧。”
　　
　　她以便把前一些时候做的人员调查报告放在他的面前，一边说道：“我认为，Gary不太适合坐销售部经理的位置。”
　　
　　他的神情没有惊讶，似乎是在意料之中，“你知道？”
　　
　　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气氛顿时轻松不少，“你的意图，实在很明显。”
　　
　　“　
　7、敲诈大老板！　。。。　
　
　
　　你有更好的人选？”Gary确实太过年轻，缺少经验，他让这个人跟着秘书去参加拍卖会，不过是想摸摸他的底子罢了。
　　
　　“有。”她有一种翻白眼的冲动，听他的口气，她立刻知道自己又一次被总裁当成过河板、踏脚石，“总裁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这个秘书自动自觉地做人员调查报告吧？”真是老奸巨滑的上司，不止Gary，连自己都被算计了。
　　
　　“我有吗？”他难得露出略带暖意的神色，似笑非笑地反问。
　　
　　“呃——”她似是怔了一怔，开始有一点不习惯这个浅笑的总裁，一向笑里藏刀的他，犀利的眼神很少有这么澄澈的时候，“总裁的心情很好？”
　　
　　“还不错。”他又笑了笑，站起身来，“为了凯悦海滩的拍卖案，你也辛苦了。”
　　
　　她也随着他的动作站了起来，抱着托盘，开玩笑似的回应道：“那么，总裁打算怎么报答我？”她看得出来，今天他的心情实在不错，她当然也打蛇随棍上，混水摸鱼，不要破坏他难得一见的好心情。
　　
　　他似乎思索片刻，笑吟吟地打起官腔：“我请你吃饭，聊表谢意，如何？”
　　
　　她考虑似的想了两秒钟，继而抬眉一笑，“恭敬不如从命。”
　　
　　一如既往，他在她清澈的瞳仁里，看见一种狡黠如猫的、淡若无痕的精明之意，当然，少不了如昔的算计。




8

8、曾经也是小菜鸟？　。。。　
　
　
　　不久，碧蓝的晴空变得朦胧，仿佛是干燥的宣纸上，一片化开的水渍。
　　
　　“淅沥——”一滴滴晶莹的雨珠纷纷从天边坠落，抵死纠结，缠绵成丝，很快地交织出一片清澄的光晕。
　　
　　“不是吧？居然下雨。”施若龄从透明的旋转门看向外头，见到许多不幸被雨淋个当头的同事往回跑，有些懊恼，有些无可奈何，真是天公不作美，难得总裁想要当水鱼，被她狠狠地痛宰一顿。
　　
　　“我们坐车过去吧。”沈碧笙微微抿唇，掏出皮夹和一串车匙，叮咚脆响。
　　
　　“诶，才几步路而已，没有必要坐车。”她笑着按住他的手，从包里掏出一把雨伞，撑出一朵粉色的莲花，牵起他的手就往伞里带，回眸一笑，“趁着雨还没有下得太大，反正餐厅也只是在对面，我们冲过去吧！”
　　
　　随即，还在莫名其妙的他，就这样被她扯出了玻璃的旋转门。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斜斜交织的雨幕当中，肩并肩，手牵手，温柔如初。
　　
　　瑞塔大厦的广场前，他们躲在同一把雨伞之下冲进自动门，白色的高跟鞋在湿淋淋的雨地上略略打滑，她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幸亏他在旁边及时接住。
　　
　　“没事吧？”他扶起她不算娇小、却很纤瘦的身躯，“有没有扭到？”
　　
　　“没有。”她惊险地摆摆手，白色的高跟鞋再次稳当地踩在地上，自信地笑着旋转一圈，以示自己还是好好的。
　　
　　他看着她的样子，似乎想到一些什么，居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轻轻一甩头，随意地拨了拨额前湿润的鬓丝，奇怪地瞪着他，“笑什么？”
　　
　　他用修长的手指抚平她微乱的细碎发稍，“我想起七年前，你刚刚到盛世公司报到的那天，好像也在下雨，你被淋得很狼狈，差点被门口的保安打包起来丢出去。”想起许久未忘的往事，他似乎还是记忆犹新。
　　
　　她却听得几乎吐血，粉颊晕红，不知道应该看往哪个方向。
　　
　　那个时候的她，年轻而张扬，枣色的雨衣和黑色的水鞋，简直土得让人寒毛直竖，看起来整一个湿淋淋的水人儿站在门口，一张清晰的脸蛋上有极为美丽的五官，认真而倔强，虽然挂满晶莹剔透的水滴，但是，她还是没有放弃，执意想从保安的嘴里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请问，这里需要聘请秘书吗？”
　　
　　“小姐，公司有规定，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请问，这里请人吗？”
　　
　　“小姐，恕不接待，你请回吧！”
　　
　　他作为面试的主考官，刚好出现在电梯间，瞥见这有趣的一幕，傲慢的保安极为不屑的话语，似乎丝毫不损这个女生的骄傲，他很想知道这个女生想来干　
　8、曾经也是小菜鸟？　。。。　
　
　
　　什么，不过自己似乎也不方便出面，便谴了一个大堂经理过去，了解情况。
　　
　　“小姐，请问你是什么人？”
　　
　　“你可以先回答我的问题，这里请人吗？”
　　
　　“是的，我们正在准备面试的事宜。”
　　
　　“那么，你们在招揽的人是总裁的秘书吗？”
　　
　　“对。”
　　
　　“你们的特殊条件，是语言、学位、交际和应变能力，对吗？”
　　
　　“没错。”
　　
　　“我想，我应该能够进去了。”
　　
　　保安和经理都没有反应过来，连他都微微惊讶的时候，这个很是狼狈的女生脱去雨衣和水鞋，露出一身玫瑰色的套装，她从容而淡定地拿出一双红色的尖头高跟鞋，干净利落地把雨衣和水鞋包成一团，投入垃圾箱里。
　　
　　然后，她用手帕擦干净脸上的水珠，拿出别在领口的银丝眼镜戴上，拨着柔软的长发，颔首轻笑，向经理递出一封书信，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你好，我是商务学院毕业的施若龄，受到教授的推荐，到贵公司应聘的。”
　　
　　正好，那一瞬间，雨停云开，阳光如梦，恣肆而泻，金黄而灿烂。
　　
　　他几乎立刻决定，这个女生即将成为他的下一任秘书。
　　
　　谁知道，就这样一直度过了七年的时间，共同面对无数风雨，迎接彩虹。
　　
　　施若龄双颊一红，显然，她也记得七年前的那一幕，“原来，那个时候，总裁也在，怪不得我后来的面试这么顺利。毕竟，还是太年轻了。”
　　
　　沈碧笙点了她的额头一下，“施大秘书，你现在很老吗？”
　　
　　她淡淡一笑，流泻出一种很怀恋、很往昔的味道，“无论如何，进入盛世公司的这七年以来，时间已经改变了很多东西，包括习惯，也包括爱好，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已经没有那么青涩，但是，在得到的同时，也失去了很多、很多。”
　　
　　他微微愣住了，因为记忆的关系，他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她，忽然觉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穿一身如火如荼的红了？他，竟然未曾发觉。
　　
　　她很快恢复自己的情绪，掩住眼底的寂寞，“总裁，我们进去吧。”
　　
　　雨，又停了。




9

9、习惯了要习惯　。。。　
　
　
　　W&M是一间意大利餐厅，在瑞塔大厦的最顶层。
　　
　　坐在窗边的位置，放眼望去，繁华的都市尽收眼底，象牙色的墙壁恍若中古世纪的古堡，米白的纹理泛着淡淡的痕迹，精致的瓷具仿佛弥漫着温柔，粉红粉白的雕饰在微曛的灯光之下，散发出朦胧如湮的阴影，彼此交叠，流转不息。
　　
　　此时此刻，沈碧笙才知道，请自己的秘书吃饭，是一个多么不明智的选择。
　　
　　“小姐，请问你想点些什么？”黑裙白衫的侍者端着托盘，问道。
　　
　　“一个烩鲔鱼，两个鹅肝酱冷面、香草羊排、蔬菜浓汤和橄榄汁沙拉。”施若龄合上菜谱，明牙皓齿，一双眼睛里扑闪着慧黠的光芒。
　　
　　“恩，再来一支76年的红酒，要拉琴舍的葡萄酿造的。”
　　
　　她抬起头，笑吟吟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他，有一种恶作剧的笑意，“我觉得差不多了。总裁，你还需要什么吗？”
　　
　　“我想，不需要了。”他微微摇头，吩咐侍者下单，继而，回过头来看她，“你点这么多东西，吃得完吗？”
　　
　　“重要的不是吃。”她推了推银丝眼镜，掠过浅笑，“点餐超过一万的价码，餐酒半价，免费赠送甜品，我调查过今天的饭后甜品，是一大份芝士蛋糕和四小份提拉米苏，正好可以拿回公司，当作下午茶。”
　　
　　她喝了一口泡着柠檬片和迷迭香粉的水，淡然一笑，“而且，我点的餐里有这个月份的贵宾餐点，所以，我能够得到一张VIP卡，成为这里的会员。”她很明确地在“我”字上面加了重音，明摆着是在告诉他，付钱的是他，得益的却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