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光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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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么时候,养成这种习惯的——三年,五年,还是七年?看来,这是在不知不觉之间,连自己都忘记了呢。
微微一笑,她又啜下一口咖啡,浓郁的芬芳在唇齿之间弥散。
这是属于他的味道,仿佛怀恋一般地摸摸柔软的唇,她的思绪不自觉地飘到很久以前的某一个夜晚,令人迷醉,却也心醉。
“嗨,我来晚了吗?”一阵风铃一般悦耳的声音传来,清脆得宛如玉碎,招摇地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杜小姐,初次见面,你好。”她略带惊讶地站起身来,礼貌地托了托优雅的银丝眼镜,“杜小姐并没有迟到,是我提前到的。”
“我猜到啦,阿笙最喜欢提前到,既然你是他的秘书,应该也差不多,被他传染和同化啦。”杜夕颜很熟似的拉她坐下,伸了伸懒腰,“还有,以后不要叫我杜小姐这么生分,你可以叫我夕颜、小夕、小颜、颜颜,或者像阿笙那样,直接叫我杜夕颜。”她叫来侍者,点了一杯奶茶,很得意地笑了笑。
“呃——咳咳。”她似是有些尴尬地坐下,心里有一点不习惯陌生人这么亲密的态度,“夕颜——小姐,你和总裁很熟?”
杜夕颜很吐血地看着她,随即倩然一笑,“对啊,我们在大概十几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可以算得上青梅竹马吧?呵呵,他应该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施若龄习惯性地蹙起柳眉,把报纸推到她的面前,“既然夕颜小姐和总裁的交情不浅,我想,关于总裁的事情,你还是有必要对我说明。”顿时,她恢复工作的状态,清晰而利落,“这个消息,应该是杜——呃,夕颜小姐放出去的吧?”
她先是怔了怔,干笑两声,“拜托,怎么上司和下属这么有默契啊。”
耳朵里一听到这一句话,她便知道自己猜测得没有错,随即,施若龄又喝了一口咖啡,“这么说的话,夕颜小姐加盟盛世公司的事情,已成定局。”
“诶,我还什么都没有说耶!”杜夕颜抗议似的说,娇柔的面庞立即变成可怜兮兮的苦瓜脸,优点闷闷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奶茶。
“其实,整件事情很简单。”她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这样解释道:“总裁一向不喜欢媒体,更加不喜欢宣传
15、小秘书吃醋了! 。。。
的手法,自然不会主动通知记者,但是夕颜小姐却不同,你回国的消息并没有任何记录,按照道理,记者应该不可能知道,既然如此的话,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消息的传出,和夕颜小姐有关。”
她很优雅地放下手里的杯子,“虽然我不了解夕颜小姐,不过,依我对总裁的了解,还是能够猜得出大致的眉目。”
“厉害。”杜夕颜歪着头,眨了眨水灵的眼睛,“你在阿笙身边工作多久了?”
“七年,七年零三个月了。”她纤细的眼睫毛轻轻地颤抖一下,淡淡地回答。
“真的假的?”杜夕颜差点没有跳起来,惹来不解的目光,“那个家伙在沈氏集团上班的时候,手下的秘书,没有一个能够超过三个月的。”
“是吗?”施若龄并不意外,抿唇轻笑,淡定的从容之间有一丝苦涩,“夕颜小姐,似乎很了解总裁。”
“拜托,谁会了解那根木头!”她翻了翻白眼,“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是他的未婚妻,我连他是谁都不可能会知道咧。”
未婚妻!?
杜夕颜在说什么!?
她应该没有听错什么话吧!?
施若龄好不容易从震惊里回过神来,这一个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打得她找不着北,原来,自己伺候了这么多年的总裁,居然不是单身人士。
“杜小姐,你是总裁的未婚妻?”她黛绿的柳眉徒然一弯,清澈的眸子蓦然流露出一种震惊,“总裁——他有未婚妻?”
杜夕颜先是“咦”了一声,随即浅笑,故意慢吞吞地道:“我是前任,记住,是前任未婚妻而已啦!”她疑惑地托着下颌,“难道,阿笙一点都没有提过我?”
施若龄肯定地摇头,苦笑着道:“我和总裁只是工作伙伴,不谈私事。”
她很不爽地叫出来,根本忘记自己本来要说的话题,“他有没有搞错——毕竟你们相处了七年多啊,感情应该比普通的工作伙伴好吧?居然连提都不提,他肯定是把我给忘了。”她忿忿不平地发现这个自己被忽视的事实。
“呃——夕颜小姐,你怎么会成为总裁的未婚妻?”施若龄小心翼翼地提醒。
“噢,那是因为两个老头子啦。”她喝了一口奶茶,显得有些不情不愿,“阿笙的老爸和我的老爸从小就已经认识,自然而然就想撮合我们。”她撩起一头柔软的卷发,狡黠地笑着说道:“包办婚姻就想套住我?不跑才怪!”她摸摸鼻子,“其实我这一次的大力宣传,就是为了气我爸,昭告天下,他的宝贝女儿回来了。”
“后来呢?”施若龄依旧笑得很温和。
“阿笙帮我策划了一起逃婚事件,让我到意大利留学
15、小秘书吃醋了! 。。。
。”她懒洋洋地回答道。
施若龄忍不住笑得更深,“那么,夕颜小姐一定被总裁骗了。”
杜夕颜漂亮的大眼睛闪烁着晶莹的光泽,“你怎么知道?”
“逃婚的策划对象是夕颜小姐,这就是夕颜小姐的软肋,直白一点来讲,也就是说,逃婚与否是你的弱点所在。”施若龄习惯性地做出最完美的分析,“总裁愿意帮你逃婚,一是让你欠下他的人情债,二是卸下自己的责任,因为错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你一力承担所有后果——毕竟,失踪的人是你。”
“再者说,你的父亲一定会很生气,如果,这个时候,总裁再次出面,疏通两家的关系,并且帮你说好话,不仅能够修补两家的隔阂,还能够免去来自于双方家属的责怪,得到他们的信任,最后一点,他曾经在收购凯悦海滩的时候,让我调查过你的资料,这就说明,他已经把你算计在内,要你偿还那一个曾经欠下的人情债。”她喝完杯子里的咖啡,神色平静得接近古井无波,“所以,他没有亏。”
“过分!阿笙怎么这么阴险?”杜夕颜懊恼地托着下颌,郁闷地喝一口奶茶。
“当时是因为夕颜小姐太过着急,才会中计。”施若龄搁下手里的杯子,投去一记同情的眼光,“况且,我从来没有否认,总裁是一个很精明的商人。”
“如果你去当心理医生,我想一定很赚。”她用手指梳了输长发,似是想到什么一般,“我记得,阿笙的哥哥沈晴翰有一个女朋友,她好像姓欧吧,也是一个心理医生,可以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这些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施若龄回归正题,问道:“夕颜小姐,请问,你知道总裁去了哪里吗?”
“对耶,差点把他忘记了。”杜夕颜俏皮地吐着舌头,左顾右盼,“我出来的时候还有call他过来,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到了才是。”
施若龄正想回头,忽然,一只手按上她的肩膀,紧接着,一阵温和无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其实,我已经到了很久,是你们一直没有发现罢了。”她回头的动作几乎在那一刻就停止了,听了整整七年的声音,她又怎么肯能会忘记?
她拉了拉身上象牙白色的V领针织上衣,“总裁。”
沈碧笙从西装外套里拿出手机,留言箱里储存了一百多条信息,塞得内存几乎爆满,他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无可奈何,“若,我想,这应该是你的杰作吧?”
她突然记起,临走前向各个部门下达的指令,还没有撤消,似乎有些抱歉。
他无奈地摇摇头,把手机放回口袋,“回公司以后,帮我换一张储存卡吧。”
“嘿,我要回家去见
15、小秘书吃醋了! 。。。
杜老头,你不用送我了。”杜夕颜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口奶茶,那个懒散的模样,像是回去补眠多过探亲。
“你们的故事,很刺激。”施若龄看着走远的她,冷不丁地冒出这一句话。
“喔,她都告诉你了吧?”沈碧笙耸了耸肩膀,似乎并不介意她的知情,“当初的我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很完美,结果,还是被你猜出来了。”
“总裁不要忘记,我的能力。”她骄傲地托了托鼻梁上的银丝眼镜。
“你是我亲自挑选的秘书,我当然相信你的能力。”他早已习惯她的自信,能够成为自己最信任的左右副手。
突然,他注意到她的左手,忍不住扬起眉毛,“你的手腕怎么了?”
她微微不解地看了一眼,这才想起那是早上的时候,不小心和Gary撞在一起以后弄到的瘀青,随口答道:“没事,只是出电梯的时候弄到的,小伤而已。”
他拉过她的手,白皙的肌肤上有一抹明显的青紫痕迹,他轻柔地伸出手去触碰着那一个伤口,依旧皱着眉头,“痛不痛?”
她原本想说“不痛”,在看见他细心的眼神,却又改口了,“好像有一点痛。”
他把她带出上岛咖啡厅,坐上自己的香槟色跑车,“我的车上有药箱,里面还有一些临时准备的跌打药酒,先擦擦吧。”
她没有接腔,温驯得仿佛是一只受伤的绵羊,粉晰的嘴角勾起一丝浅笑。
下午的阳光,并不灼热,却很温暖。
16
16、短暂的空白 。。。
沈碧笙的父亲是酒店业界的龙头老大——沈砚书,杜夕颜的父亲则是房产业界的大亨——杜仲阳,而沈碧笙和杜夕颜两个居然还曾经是未婚夫妻,这个事实真是错愕得让人大跌眼镜,特别是让相处七年的她吓了一跳。
施若龄靠在茶水间的墙壁上,第一次了解到他的所谓往事。
她和他在商界是出了名的有默契,虽然每一个人都觉得他们很了解对方,但是,如果抛开那些令人烦心的公式,他们对彼此的生活又能够知道多少?她不知道他的家境和往事,而他,当然也不知道她一直埋藏在心里的秘密。
原来,他们之间的七年不过是行云流水,如此陌生。
她似笑非笑地推着银丝眼镜,很是无奈地笑了笑,端起泡好的咖啡,熟门熟路地走向总裁的办公室。
“若,这个月的资料影印好了吗?”沈碧笙头也不抬地喝了一口咖啡。
“所有的资料都已经摆在位置上,签约的合同也已经准备妥当,还有十五分钟就能够开始会议。”她公事公办地回答道,略略看着手腕之间的手表,无意触到那一个微旧的伤痕——青紫的瘀色已经变得很淡,淡得几乎看不出来,唯有一缕淡淡的粉色,不过,那天下午,他为她擦药的温度,仿佛还未散去。
“杜夕颜已经到公司了吗?”他诧异地抬起头,这已经是他问的第二次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毫无反应。
“对不起,是我分神了。”她收敛起自己的心绪,继续回答道:“杜小姐在三分钟以前就到了,她已经在会议室里等待会议的开始。”
他把桌上的资料堆成一叠,站起身来,看她习惯性地伸手接过,不由得拦住她的动作,将那一叠资料放回桌面,把她白皙的手背翻向自己,寻觅着那一抹樱花般的痕迹,“先别搬这些东西,你的手怎么样了?”
她被他呵护的动作惊到,一时之间忘记了挣扎,不久以后,她才记得抽回自己的手,重新抱起那一叠资料,“谢谢总裁关心,我的手已经没有事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似乎感受到,被他触摸的肌肤,微微泛起灼热的暖意。
他不解地望了她一眼,“好,那我们走吧。”
她若影随形地跟在他的身后,一如既往,低低地应道:“是,总裁。”
在这个月的总结大会上,宣布了两个比较重要的决策,因为凯悦海滩拍卖案的成功结束,沈碧笙把相处七年的秘书施若龄升职,作为特别助理留在自己的身边,还顺利地和意大利的设计建筑师杜夕颜签定合约,诚意邀请她加盟盛世公司,并且让她参与凯悦海滩的开发合作案。
随即,他又说了一些景澜酒店的营运问题和总
16、短暂的空白 。。。
体的股市波动,这一场例行公事一般无聊的月度会议,再次到此结束。
施若龄在会议室里收拾事后的文件,沈碧笙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这些事情,你以后也不用做了,有秘书部的人代劳。”他坐在其中一张离她最近的转椅上,“看来,我也要改口叫你施特助了。”
“总裁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吧,突然改口,听起来很奇怪。”她把所有的文件夹都堆在一起,排列整齐以后抱入怀里,放进书柜里,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而且,这些事情一直都是我在处理的,突然让我不管,好像又有一点不习惯。”
“你不想我升你的职?”他敏感地觉察到一些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不是,只不过升职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的影响。”浅浅一笑,她淡定而从容地解释道:“工作性质不变,工资和奖金不过上涨三个百分点,况且工作量也比以前要多,不过我一早就知道自己可以坐上特助的位置,所以,无所谓啦。”
“还是后悔,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你做秘书。”他微微耸着肩膀,“似乎把你调去别的部门,更有利于你的发展。”
“总裁,你舍得吗?”几乎是下意识的,这一句话便脱口而出,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以前,她连忙补了一句:“像我这么好的秘书,不是随便都可以找得到的。”
他并没有发现这句话的不妥,自然而然,“当然不舍得,要调走你的话,我应该是没有办法找得到另外一个肯待在我身边七年的秘书了吧。”
她把会议记录放上书柜的顶层,顺便上锁,“知道就好。”
“对了,今天下午,我要和杜夕颜去开一个记者会。”他微微瞥了她一眼,“不如放你半天假,让你好好休息一下,怎么样?”
“谢谢总裁。”她笑得很轻松,“我很久没有放过假了。”
“那就好好休息一下。”他点了她的鼻头一下,警告道:“等到凯悦海滩开始进入建设时期的阶段,那才是真正的忙碌,到时候,你就不能再请假了。”
“恩,我知道了。”她粉白的双颊似乎有些嫣红,巧笑倩兮,却只是为了他那一个很无心、却又很窝心的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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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偷得浮生半日闲 。。。
在市中心附近的超市里,一抹白色的身影推着一部银灰色的手推车闲逛。
施若龄的手里拿着一张粉红色的纸,那是一张清单,用水蓝色的笔触下写一大堆物品的名称,后面还标有一般的货价、市价和批发单价,以及使用了Vip贵宾卡以后的打折价,这么认真的购物态度,真是只有她才做得出来。
她一边在货架上浏览,另一边把新鲜的青椒、番茄、洋葱、紫心洋白菜和密封包装的牛蒡丢进手推车里,熟手得很。
随即,她绕到另外一边的肉食区,瞄了几眼,迅速地拣了一块色泽红润的保鲜牛肉,然后,她又在隔壁的海鲜区拿了一些蟹籽和腌渍入味的青鱼,统统丢进手推车里,推着走向调味区,拿了一些橄榄油、黑椒汁和沙拉酱。
“恩,差不多了吧?”她自己问自己,拿出随身携带的钢笔,在清单上一项一项地划出记号,“喔,还差一瓶咖啡豆,巴西咖啡的。”忽而,她又想起自己家里所剩无几的水果和奄奄一息的咖啡机,微微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然而又在纸上添加了几项,“唉,还是继续逛逛好了。”
话音刚落,就在她想要转身的瞬间,另外一部不受控制的手推车向自己这个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了过来。
“咣啷——”
“嘭——”
一阵轰然的巨响在超市里响起,原本还在自己身后堆成螺旋状、格外整齐的鸡精罐头,顿时失去支撑的力量,统统散落,在光滑的地板上滚动着。
“真的,真的很对不起!”忽然,一把很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身边满怀歉意地响起,施若龄虽说目睹了这一切惨境发生的经过,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看见一个很甜美的女生,白净而清秀的脸蛋满是晕红,忙不迭地和店员道歉。
“乔亦薰?”她喊出那个肇事者的名字,换来那个女生惊讶的回眸,那一张娇拙而微憨的面庞,恰巧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超市外头,露天咖啡厅。
温暖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落在清晰的地上,遗留一串串班驳的光影。
两个女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物品,气喘吁吁地坐在遮阳伞下的椅子上,一个穿着干净利落的白色套装,另外一个则穿着娇柔的粉色碎花裙。
“小乔,你怎么会在这里?”依照惯例,施若龄点了一杯巴西咖啡。
“施秘——施特助,我没有翘班啊!”还未等她提及,乔亦薰就先很紧张地以为她在怀疑自己,慌忙而匆乱,舌头打结,“我真的没有翘班,是总裁开完记者招待会以后,让盛世公司的员工提早三个小时下班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不要紧张。”她微微拍了拍乔亦薰的肩
17、偷得浮生半日闲 。。。
膀,温和的笑容似乎安抚了女生的情绪,“你不要叫我特助,像Gary他们一样,叫我若姐好了。”
“若姐。”乔亦薰张了张嘴,咬着唇,才这么怯生生地喊了一句。
施若龄依旧是很谅解地笑着,瞥了一眼她一直攥在手里的事物,忍不住好奇起来,“咦,小乔,你买这么多针线做什么?”
她还是有一点害羞,不安地捏着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