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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里景同-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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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中伺候?那不就是通房丫头么。景宫眉黑了脸,宇庆宁这厮也不知哪里出色,身边竟有如此之多的莺莺燕燕,她心中漾起一股莫名的怒气,嘴里便有些咬牙切齿,“我饿了。今个我们出去吃。”

   
 


十里景同 清风凉月 24。觉兰寺夜谈

    王妈之事过去几日后,景宫眉便求了陈氏将厨房的烧火丫头当归拨到了宁馨院中做二等丫头,先前的二等丫头芷兰则成了三等。芷平因了那事便时常在景宫眉身边出现,只是进退有度,向来不曾多言。

    宇庆宁依旧三天两头不回府,不是在外头饮酒作乐,便是同林家兄妹出游。陈氏对此也没有什么指责,只是见到景宫眉时,话里多多少少带了点不屑,在她看来,夫君不恋家,便是做妻子的失职。但景宫眉尚未有调|教夫君的自觉,她守着她那一亩三分地平淡过日,只是稍稍对院内的芷平有些些古怪的好奇心,比如,宇庆宁是否真的拿她暖床了。

    五月十五,原是宇府内眷去城内的觉兰寺礼佛的日子,只是陈氏偶染了风寒,推说头疼便将此事交给了宁馨院去办。

    景宫眉自是知道陈氏这是在为难她,可她在宇府待得有些生闷,能去觉兰寺礼佛,也算是出游舒心罢。接过了事,宁馨院便忙了起来,景宫眉差人备好了香烛素衣以及各房需要祈愿的红纸条,又请示了陈氏去库房领了香油钱,大大小小的东西一带,也塞了一马车。

    十五那日,卯时未至,紫俏便开了景宫眉的房门,唤她起床。

    景宫眉梳洗完毕,拿了白布块擦了脸,抹了些蜜膏,穿了一身素蓝交襟长裙衫子,还未出房门,便听到外头紫环咋咧咧的声音。

    “紫环今日起的倒也早。”景宫眉淡笑。

    紫俏端着铜水盆往门外走去,“她是兴奋的。晓得今日要出府,她昨夜睡得可不安稳了。原还道定要赖床,结果倒是小瞧了她。”

    景宫眉笑着出门,恰好看到一抹鹅黄色衣角消失在石拱门处,紫环则是一脸兴奋地站在那,瞧见自家小姐出来,忙不迭奔上前来道,“小姐你猜,方才谁来了?”

    “不会是宝兰吧。”

    紫环一愣,“小姐你猜得真准。哼,晓得咱们要去觉兰寺,前几日怎的不来帮忙。今日一大早进门便问咱有没有需要帮手的地方,却原来不过是打听姑爷的去向。”

    “那你怎么说?”景宫眉道。

    紫环撇撇嘴,“自然是明明白白告诉她,姑爷不去啊。宝兰听到后,急急忙忙就走了。看她穿着素净的模样,怕是一开始便想跟着咱们去吧。”

    景宫眉但笑不语,陈月娘怕也是许久未曾见到宇庆宁了,难免心中按耐不住。

    主仆三人高高兴兴离了宇府上了马车,随同的还有两名小厮和两个婆子,七个人三辆马车摇摇晃晃向着城南的觉兰寺行去。

    觉兰寺虽在越州城城内,但南边独有一个小山岚,觉兰寺便筑在小山岚之上,山岚周围又种了参天的水杉,闹中取静,乍一进去倒觉得真是在山幽之中。觉兰寺如此位置,何况又在城内,免去了舟车劳顿之苦,因此越州城大家族的内眷三不五时便爱去觉兰寺礼佛烧香。

    景宫眉抵达觉兰寺时,不过辰时三刻,她和紫俏紫环在小沙弥的带领下前去沐浴了一番,穿了一身缟素的宽服,随即歇在了宇府长期租定的厢房内。

    觉兰寺由前院和后院两部分,前院包括佛堂大厅以及寺内各等弟子的住宿参禅打坐,后院则是供香客歇息的厢房以及厨房与经阁。

    景宫眉要在觉兰寺住三日,每日清晨坐禅、课诵,午后则是听主持方丈进行俗讲。

    这一日午后,景宫眉主仆三人在佛堂中听完主持方丈悟华的俗讲后,便回了歇息的厢房。

    此时不过是申时一刻,天色尚早得很。景宫眉正打算在竹榻上合眼歇息,却听到了宇庆宁略带笑意的声音在厢房外响起。

    “娘子,我进来了。”随着开门声一道,宇庆宁不请自入,后头跟着黑了脸的紫俏。

    景宫眉打了个眼色,紫俏便关上门候在了外头,有小沙弥拿着笤帚在院落内打扫,黄昏的钟声当当响起,便有下了晚课的沙弥往厨房碎步走去。

    “相公怎会来此?”景宫眉坐起身,将身前略显宽松的素衣理了理,她略带倦意的眼中有微弱的星光,见着他颀长的身影,莫名有些喜悦。

    宇庆宁佯装不视,径自坐在那竹制的方桌前沏了一杯茶,“自是有事。”言外之意便是不愿多谈。

    景宫眉撇撇嘴,“左厢房亦是宇府的,相公不妨去休息下。”

    “呵。娘子可是在赶为夫?”宇庆宁笑着看向她,两片柳叶眉舒展开来,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接着压低了声音问道,“娘子可曾识得这觉兰寺主持悟华大师?”

    景宫眉乍然见到宇庆宁正经的神色,有些微愣,她望着他黑漆漆的眸子道,“今日是第一次见面。只是在明州时,曾隐隐听说,南骅天下,论起佛理来,除了长安的无休大师,便是这越州的悟华大师了。”

    宇庆宁点头,“悟华大师研究佛经六十几载,曾经游历名川大河,南骅各地都曾流传过他独到的佛法禅语,只是世人一直不明白,悟华大师如此高的修为,缘何会呆在如此不知名的寺庙之中。”

    “修为高了,或许只是想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是大是小都没所谓了吧。”

    宇庆宁轻笑一声,“娘子这念头倒也有些禅意。十几年前,京中曾秘密传言,南骅最为金贵的一卷经书天机卷落在了悟华大师手中。据说天机卷记载了世间堪称禅机的秘密,能让拥有者富甲天下。前后有不尽数的人,或来 自'炫*书*网'朝堂或来 自'炫*书*网'江湖,都曾费力寻求。甚至一度引起民间的恐慌。”

    景宫眉笑,“只是一卷经书便能让拥有者富甲天下,这断然是假的。”

    宇庆宁一滞,随即自嘲似地笑道,“娘子还真是与众不同,若是寻常女子,此时该是兴奋好奇才是。”

    “那如今天机卷落在何处?你又为何同我提起这些?”

    宇庆宁好看的柳叶眉微蹙,“十五年前,如今的皇帝献宗帝即位,他是杀了身为太子的皇兄才得到的皇位。为了名正言顺揽得民心,当时的辅国大将军,也就是我外公想出了利用神谕收揽民心的办法。南骅百姓向来礼佛,大部分对此深信不疑。只是旧臣之中难免有异心之人,总是在各地怂恿民众说神谕有假。于是我外公便又弄出了一本天机卷,借由悟华大师之名散播开去。后来天机卷因缘巧合落入一名裘姓男子手中,裘府原是长安的商贾之家,家道中落,一贫如洗。可那裘姓男子凭着天机卷,一跃成了京中首屈富家,后入宫跟随皇帝,便真正成了南骅富甲天下的大家,也成了献宗帝朝堂以外的另一个宝库。”

    景宫眉微微抿唇,复又问道,“这天机卷有这么厉害?”

    宇庆宁笑了笑,“我也想知道这天机卷到底有何厉害。只是天机卷的传言一出,加上裘府果真富甲天下,神谕与天机卷便被称为南骅二宝,献宗帝的皇帝位置便越做越稳。神谕据说供奉在皇室宗祠中,天机卷则据说早已被裘府所毁。虽说天机卷不过是为了证明神谕的可信,但裘府的壮大却也难完全归于天机卷里的乾坤。”

    “嗯,也可能是裘府当家自有本领。”景宫眉道,“只是这朝代更迭,悟华大师又为何会相助?”

    “神谕与天机卷本就是我外公的主意,想来外公同悟华大师是旧交。他之所以长居越州,怕也是因越州是外公管辖之地,较之外面更为安全。”

    景宫眉想,秦仲国之所以退出京中,怕也是担心那上位者想斩草除根吧。

    “你想要天机卷?”

    宇庆宁不置可否,“我是想要,不过并非为了富甲天下。”

    景宫眉也不觉得诧异,宇庆宁从来不曾表现出想做一番大事的姿态,哪怕她隐隐约约觉得她的相公没有那么草包,“那你为了什么?”

    “天机卷是我娘亲所写。”

    景宫眉惊呆,她诧异地看着宇庆宁,却见他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哀容,眼底藏着极其复杂的情绪,他定定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我只是想把我娘的遗物拿回来。”

    “那为何同我说这些?”景宫眉狐疑道。

    宇庆宁笑了笑,陡然间又恢复了纨绔子弟的轻佻模样,“若是有求于你,为夫自然不会同你讲这些。”

    景宫眉警觉,“你不会是想我帮你找吧?”

    “娘子真聪明。”他懒懒地靠向竹片磨光的椅背,眼眸在窗棂漏进来的略显暗沉的天光中闪着幽幽的光,“我来觉兰寺的次数已不下百次。悟华大师次次只说,他只会将天机卷交与我娘子。思来想去,如今我的娘子是你,自然是想求娘子替我同悟华大师索要。”

    景宫眉有些惊奇,嘴里却仍道,“为何悟华大师不肯交给你?”

    宇庆宁轻嗤一声,“我要是知道就不必这么苦恼了。”

    “那若我帮你取来了,你打算如何谢我?”景宫眉挑挑眉头,一副得意地模样。

    宇庆宁有些气恼,笑道,“娘子不是该以夫为天么,替为夫办个小事还要谢礼,这哪里说得过去。”

    “相公此话不对。娘子好心替相公做事,做相公的自然要体恤娘子的苦心,要谢礼自在情理之中。”

    宇庆宁沉吟半响,“那娘子想要什么?”

    “如今我尚未想好,你便欠我一个要求吧。”景宫眉笑道,起身又在一侧的竹木书桌上寻了一张白纸与沾了墨的狼嚎笔递到了他面前。

    “做什么?”

    景宫眉想当然道,“立字据啊。你若是反悔了我岂不是亏了。”

    宇庆宁瞧着她那一双剪剪水瞳,觉得心中好气又好笑,他一把抓过笔刷刷在那纸上写了几行字,末了又署了自己名便啪的扔掉了笔,打算起身便走。

    “哎,还没完呢。”景宫眉却刷地扯住了他的袖子,抬起小脑袋不依不挠道,“手印还没按。”

    宇庆宁有些懊恼,却又觉得好笑,他抓了抓头,然后走到了书桌前,伸出细白的大拇指沾了些许朱砂,重重按在了那字据上,末了他挑眉笑道,“娘子,现下可满意了?”

    景宫眉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开心地扫了眼字据,又小心翼翼将那纸叠了起来,安心点了点头,“满意满意。”

    宇庆宁见她一脸娇憨,眉眼处清雅绝伦,竟隐隐觉得有几分可爱。

    外头不知不觉点起了几盏风灯,忽有一女声在厢房外喊道,“庆宁哥哥,你在里头么?我都找你半天了,你几时送我回府?”

    “林二小姐,我家小姐同姑爷在里头有事相商,林小姐不若再等等。”紫俏平静无波地回道。

    “还等?我都等了半个时辰了!庆宁哥哥在里头的话,你帮我把他叫出来。”林舒真有些趾高气扬。

    景宫眉听到林舒真的声音便觉得心底不舒服,原本欣悦的脸也黑了下来,她推了宇庆宁一把,毫不客气地道,“你的彩蝴蝶来了,赶紧扑蝶去吧。”



    
 


十里景同 清风凉月 25。不速之客

    房门打开,景宫眉同宇庆宁立在那雕龙木棂屋檐之下,沐浴在晦暗晦明的光影之中,素白与宝蓝色缎面的衣衫随风微鼓,一个俊逸潇洒,一个清丽灵俏,恰如金童玉女一般。林舒真心底酸涩,气得别过脸去。

    “舒真,我不是让宇唯送你回去了么,怎的还在寺中?”宇庆宁走下木廊,笑问道。

    林舒真散去心底的恼人滋味,偏头笑,“舒真想,庆宁哥哥定也是要回府的,不若一道回去。大哥前几日还在说都许久未曾见到庆宁哥哥了,说想找个机会邀你过府。如今不就是个好机会么。”

    林舒真笑着将目光移到了景宫眉身上,只觉得景宫眉脸上的笑意似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她讪讪笑了笑,又道,“姐姐既是在觉兰寺礼佛,自是清心寡欲最好。舒真想邀庆宁哥哥入府,这样一来姐姐也能专心礼佛,想必姐姐不会反对吧?”

    景宫眉心底暗道,这林舒真比先前多了几分委婉,口气温和,却又不容置疑,真不知是上次太过矫情,还是那次之后有人教了她这些。

    “林二小姐说笑了。此事自然得看相公的意思。”

    “庆宁哥哥,大哥念你念得可紧了。”林舒真一脸天真。

    景宫眉暗笑,林授闻念宇庆宁,怕是她自个儿想的紧吧。

    “既是授闻有意,那我便过府一趟。芷平,你随我一道前去。”宇庆宁淡笑。屋檐走廊的暗处,芷平碎步走了出来,鹅蛋脸丹凤眼,乍一看便觉她颇有几分姿色。她安静地朝着景宫眉行礼,随即站到了宇庆宁身后。

    林舒真有些不快,她两年前得知芷平是宇庆宁的贴身丫头,便一直看她不爽,哪能再让她跟着去林府搅了她的好事呢。

    “庆宁哥哥,林府下人多的是,一定能将你伺候地服服帖帖。这芷平还是莫要带了去吧。”她仰起脸,撒娇道。

    “我习惯让认识的人服侍,还是芷平合适。”宇庆宁不容置疑。

    “林二小姐,芷平会安安静静,绝不扰了小姐心情的。”芷平低头。

    “那你此刻不是在随意插嘴么!”林舒真横了横眉,目光瞥向了走廊上的紫俏,“庆宁哥哥,不若让那个丫头跟着你吧。既是姐姐调|教的,一定出色。”

    景宫眉与紫俏都是一愣。

    宇庆宁似乎有些不耐烦,他看了看紫俏道,“这得看娘子的意思。”

    林舒真笑,眉眼处艳光四射,“姐姐肯定同意,哪有娘子不让丫鬟伺候相公的,对吧姐姐?不过是个丫鬟,明日一早再让她回来服侍你如何?”

    紫俏沉了脸,她本是太子的暗卫,几年前因受了内伤,不得完成那些考验体力耐力的危险任务,这才由太子暗地里将她荐给了当朝太傅,转而留在了景宫眉身边,负责保护她的个人安危。景宫眉向来不曾离开过她的视线,有时离开,不过是片刻,如今要她离开她一晚,她十分抗拒。

    景宫眉心知紫俏所想,但她不觉得这佛寺之地能有多少危险,便递了个眼色道,“紫俏,那你便随着相公去吧。明日一早再回来,莫要误了听禅的时辰。”

    紫俏还想反对,景宫眉笑了笑,“不用担心我,相公既要走了你,那芷平便留下来陪我吧。”

    宇庆宁点头,“那便如此吧。天色不早,走吧。”

    林舒真心里舒坦无比,她觉得能讨得景宫眉的贴身丫鬟伺候,等于是自己也有了同等的地位一般,她瞪了芷平一眼,随即笑嘻嘻地黏在了宇庆宁身侧,有说有笑地朝着寺庙前院走去。

    “小姐,晚间莫要乱跑。”紫俏叮嘱了声,不情不愿地跟在了两人后头。

    芷平望着三人离去的方向,拽着衣裙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芷平,进来吧,紫环该拿了晚膳了。”景宫眉说道,径自进了厢房之中。

    芷平匆忙应了一声,又望了眼消失在院门口的人影,这才面无表情地跟进了厢房,理了理那竹木桌子。

    刚抹干净了桌子,紫环便拎着食盒进来了,她见到芷平在,呀了一声,“小姐,紫俏呢?”

    “有事出去了,今日|你同芷平一道睡吧。”景宫眉歪在榻上懒懒应道。

    紫环嘟嘟嘴,有些不情愿,却没在芷平面前表现,她将食盒里的斋菜端了出来,摆好了筷子,招呼景宫眉过来吃。

    芷平不习惯同桌而食,端了自己的饭碗坐远了一些,目光却有意无意落在景宫眉身上。芷平九岁那年便被宇府的秦姨娘挑中,伴在了当时亦是九岁的宇家三少宇庆宁身边,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个下人,想得到地位与荣华,不得不依附自己的主子。于是她循规蹈矩,做尽本分,很快便受到了秦姨娘的喜爱。一年后秦姨娘去世,宇庆宁更是亲近了她几分。十五岁那年,宇庆宁酒后悲痛,将她抱上了|床,她欣喜万分,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通房丫头,便越加尽心服侍。

    如此又过了七年,宇庆宁终日游手好闲不曾过问宇府的任何事情,甚至未曾再碰过她一次,芷平心中着急却因着丫头的身份不敢多言。她一直听闻明州城的景家四小姐满腹才华贤惠聪颖,她总期盼自己也能成为那样的女子。可当听闻景家四小姐要嫁给三少爷时,她却恨得牙痒痒。她明知自己不该有贪恋与独占之心,可眼睁睁瞧着另一个女子站在了他身边,她心中便恨得流血。

    景宫眉过门后,她一直冷眼旁观,却意外发现这个三少奶奶并非争宠之人,她似乎对少爷不怎么上心。而少爷对她,也是冷冷淡淡,并未有什么亲昵举动,甚至一直到现在他们都不曾圆房。芷平本该就此宽心,可少爷近来对她亲近了些,话里话外却都是询问有关三少奶奶的事。她从来没见过少爷对什么事有如此专注的兴趣,心中自然多了警觉。

    芷平很快用完了斋饭,抢着将食盒收拾了拿去了厨房。待她回来时,景宫眉仍在榻上握着一卷陈旧的经书阅读,紫环拿着狼毫笔有模有样地趴在桌子上抄写经书。芷平不语,静静坐在了桌子对面。

    快近亥时,主仆三人都有些倦,景宫眉便拂了拂手,示意她们下去歇息。

    紫环便搁下笔,走到景宫眉身前,将榻边的高脚纱灯吹灭,回身又去吹灭了桌上那盏昏暗的油灯。屋内霎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紫环同芷平便想去开门离开,手还未沾着那门拴,门外忽然掠过四道黑影,吓得紫环和芷平跌在地上。

    她们急忙奔到了景宫眉身边,不敢轻易出声。

    “怎么了?”景宫眉低声问。

    “小姐。有,有人。”紫环指了指门外,声音里带了一丝恐慌。

    景宫眉抬头,见那廊下随风摆动的风灯下,站着两个黝黑的影子,人高马大,该是男子。她心中一紧,叮嘱她们不能出声。

    “妈的,老子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那卷东西。这老和尚到底将它藏在哪里了!”有一男声浑厚低沉。

    “七哥,咱都来了数十次。次次空手而归,这次再回去,还不得被我家那娘们笑死。不行,咱将这院子翻一遍都要将那卷东西给翻出来!”另一人恨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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