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景同-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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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庆宁胸有成竹,嘴角牵起一抹笑,“暗卫的玉佩都是唯一的,这上头的刻工可是出自蓝妈之手,若是仿品,只消细看便能辨出真假。”
“那相公可知道大舅身边哪几个是暗卫?”景宫眉将头搁在他肩上。
“不知道。”宇庆宁回道,“不过我终会查出来。”
这一日用过晚膳,睡下不提。
翌日一大早,秦怀遣了小厮来报,说有人将裘婶送到了余云丝绸辅子内。于是宇庆宁便独自去了辅子,顺带将妹甄也给带了过去。
妹甄仍有些惴惴,说话不大利索,问她是谁让她偷天机卷的,她抿着唇不说话,或者使劲摇头,泪水珠子断了线一般掉。
裘婶正被安置在余云丝绸辅子后院的一间厢房内,她额头布着细汗,神色仍觉不安。
宇庆宁进去时,她脸色微白,搓着手离得远远的。
“玉佩我已从程二少那边拿到。”宇庆宁只是站在门槛处,见她害怕,便也不靠近,毕竟对于一个引他娘送死的人,他也无法从心底释怀,但是有些事情他还是得调查清楚。
“裘婶,你怎么会失踪?”
裘婶动了动嘴皮子,“三,三少……你们走后,姚娘来问我,说她听到了所有的事。我怕,怕被别人知道,就将玉佩托给程二少,自己逃了……可是才躲了没多久,就被几个人给抓了……我还以为,以为死定了……三少爷,我不是有心潜逃,只是,只是我还想活着见见妹甄……”
宇庆宁眉间微蹙,“那么姚娘是你杀的?”
“你说什么?!”裘婶大惊,脸色刷白,她往前一步,嘴巴也哆嗦起来,“姚娘死了?她怎么死的?”
“被剪刀刺死的。”
“怎么会……三少爷,我以性命担保,我没有杀姚娘。她虽然问我讨要封口费,可是,可是我给了。她就笑着走了……我走的时候,她还活着呀!”
裘婶眼泪夺眶而出,手指抓得发白,照南弊律法,杀人者偿命,她还想见妹甄,她还不想死。
她哭着去抓宇庆宁,急得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水。
宇庆宁避开了,声音里带了一丝疲惫,“此事我自会调查。你且好生留着,待会阿晓会带你去西厢房,那里有你想见的人。只是莫想着逃跑,姚娘遇害恐是幕后黑手所为,你们若逃了出去,大抵也是死路一条。”
裘婶骇得连连点头。
秦府瑾瑜院,一个梳着丫鬟头,穿了一身翠绿的女子满头大汗,急步匆匆地走过垂花门,穿过被衬荫遮盖的天井,到了一处主厢房前。
早有丫鬟挑了竹席帘子让她进去。
一进屋,便觉通体凉快,浑身一瑟缩,女子的表情立刻镇静了下来。她穿过描着金银凤凰的象牙屏风,便看到秦仲国的第三房姨夫人韩氏正托腮支在竹榻的小方桌上休憩,一旁的丫鬟拿着团扇轻轻挥着。
“三夫人……”女子诺诺开口。
韩氏睁开眼,眼底有着一抹精光,她挥了挥手,扇风的丫鬟便退了下去。
“巧玲,怎么慌里慌张的?”
巧玲踟蹰了下,上前一小步低声道,“三夫人,方才仙诗院的初九和奴婢说,老爷和夫人在房里头商量,说是要将秦府在南骄境内的其余十间丝绸铺子的分号全部交给宇三少。”
“此话当真?”
“奴婢不敢欺瞒。初九还说,老爷还将那十间辅子的地契房契全部交给了夫人。”巧玲细细说道,声音里带了一丝不忿。
韩氏轻哼一声,“他长房嫡出的孙儿是宝,我这三房下面的苏元莫非是捡来的不成?”
她涂了鲜红丹蔻的手指气恼地在小方桌上敲击,眉宇间蕴着厉色,眼里的愤怒似是烧起了一把火。
巧玲见状,又小心翼翼道,“三夫人,如今是十间丝绸辅子,若是老爷将大爷手中的铺子全部转交给了宇三少,那么往后……”
“哪里能让她们这么如意。这秦府若是分家,我这三房好歹还有个孙儿,族里还得给我几分薄面。百亩家产,几间铺子都不吝施舍,那委实太说不过去。何况,宇庆宁既有继承权,苏元又怎会不行?”
“可若是不分家……”巧玲抬眸,目光扫了韩氏一眼,复又低下头去。
韩氏轻笑了声,“除非老太君驾鹤西去,不然这秦府一时半会还分不了家。”
“那巧玲该做些什么?”
“你便多加注意馨园和喜苑的动向,听说天机卷失窃,若是有这个消息,也要及时禀告。其余的,我自有办法。”韩氏捋了捋耳边的发,细长的丹凤眼泛起凌厉的光。
巧玲还未退下,巧丹笑着挑了帘子进来。
巧丹圆圆的脸蛋因为天气炎热稍显酡红,见韩氏面色有异,她敛去了笑意,恭敬道,“夫人,舅爷家的孙少爷到了,正在偏厅歇息呢。”
韩氏一听,脸上浮起一抹高深的笑,她瞥了巧玲一眼,“我正念着,他便来了。巧丹,还不去抱过来,那里头没这里头凉快,可莫要中了暑邪了。”
“是。”巧丹诺诺应声,又出去了。
不一会,她领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与一个三十出头的奶娘进来。
小男孩穿着墨绿色的交襟单衫,瘦瘦小小,腰上挂着一个花形的黄色流苏,脚蹬一双小马靴,青丝梳成一个包子顶在头上。脸蛋圆圆红红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流露出几分惶恐与不安。
他的奶娘进来便拉着他朝着韩氏磕了个头。
“你叫什么?”韩氏问话。
那奶娘垂着脑袋,低声道,“奴家夫家姓韩。”
“哦?看来还是家生|子。”韩氏笑笑,“都起来吧,小少爷叫什么名儿?”
“回,回三夫人……小少爷尚未取大名,乳名耀哥儿。”韩娘急忙回道。
韩氏若有所思,盯着耀哥儿半响,脸上渐渐浮起一丝笑,“韩娘,耀哥儿他|娘亲呢?”
韩娘微愣,抬眸看了一眼,见她笑意盈盈,她逐渐松下心神,“回三夫人,小姐如今被老爷安置在别院中,不曾回过府里。”
“也是。黄花闺女平白无故有了身孕,说出去也真是家门不幸。她待在别院也好,起码这耀哥儿韩府还是认的。我三弟那脾气,能饶她不死也算是格外开恩了。”韩氏笑了笑。
韩娘听她口里这么说,以为是个好主子,想到平日里小姐那落寞寡欢的模样,她忙不迭又跪下磕了一个头,“三夫人,求你救救小姐吧。小姐住在别院,终日里郁郁寡欢,三老爷又不让她见耀哥儿,小姐如今瘦得快皮包骨了……”
韩氏笑得很开怀,“耀哥儿少了娘的确不好。”
韩娘一听,心里大喜,忙不迭抬头。
“你且放心,我这做姑婆的,也不能委屈了耀哥儿,这便给她找个爹和娘。至于耀哥儿的娘亲,待事情告一段落了,再把她接来同耀哥儿团圆便是。”
韩娘不解,找个爹和娘?莫非三夫人晓得当初糟蹋了小姐的男人是谁?
韩氏却不再多说,她站起身来,让巧玲服侍着穿了件轻薄的月白色外衫,又穿上了绣花鞋,这才说道,“韩娘,抱好耀哥儿,咱们得去个地方。”
日头高起来了。馨园内知了响成一片。
景宫眉百无聊赖地坐在书房内,看着宇庆宁差人带回来的余云丝绸辅子的账本。她看一会,打一个哈欠,看得紫环在旁边也是哈欠连天。
主仆二人正难得平平静静地处着,三喜忽然来报,说三夫人前来拜访。
景宫眉诧异,“三夫人?”
紫环笑道,“小姐真健忘,三夫人便是老爷的第三房姨夫人,说起来,和小姐是同族的呢,夫人是宗室嫡亲的郡主,她则是远房的郡主。”
紫环口中的夫人便是景宫眉的亲娘韩秀月,韩秀月是韩氏一族嫡亲的郡主,而秦仲国的这位三夫人韩欣瑾,虽亦姓韩,也算是个郡主,却是旁支的旁支,身份并没有韩秀月金贵。
“她来找我什么事?”景宫眉觉得奇 怪{炫;书;网。
三喜面色古怪,半天憋出一句,“少奶奶,据说三夫人……很精明。”三喜本来想说三夫人小气吝啬又市侩,可念及这位三少奶奶的娘亲亦是韩府出来的,她心有顾忌,只好挑了这么个词。
可景宫眉却有些懂了。
“我知道了,这就去前厅。”她搁下手中的账本,起身接过紫环递来的布帕子擦了擦手,便和紫环一道走出书房,往前厅走去。
才刚到前厅,便见到一位身穿月白色缎面交襟华服的中年女子一脸富态地坐在下首的一把高脚椅上,她脸盘圆,眼睛细长,眉宇间有几分厉色,目光稍显不屑,这不屑明显是冲着景宫眉来的。
“宫眉见过三夫人。”景宫眉稍稍行礼,狐疑地看了眼韩氏身后的那个小男孩。
照理,作为姨夫人的韩氏只能受长房媳妇的半礼,可她不偏不倚全受了,还一副理直气壮地模样,紫环嘟起了嘴,却不好发作。
“不必了。”韩氏笑笑,“宫眉是吧,说起来我还是你表姨。不过在这,辈分却是差了一截。”
她似乎没有兴趣寒暄,说了这么一句后便径直切入了主题,“我今个来也不为其他。耀哥儿,来,过来。”
她冲着耀哥儿招招手,耀哥儿看了韩娘一眼,见韩娘推了推他,他有些不情愿地走到了韩氏面前。
“本来我也不该管这闲事。只是第一不舍得看我那侄女生不如死,第二也不忍心奏氏血脉外流。庆宁当年欠下的糊涂账,也该有个了结了。”韩氏一脸感慨,将耀哥儿推到了景宫眉面前,“宫眉,这是我那侄女给庆宁生的孩子。耀哥儿,快喊娘。”
十里红花 79 闹剧
耀哥儿抿着唇睁着水灵灵的眼看着眼前漂亮的人,却不说话。
晴天霹雳啊。
景宫眉只觉脑海里刮过一道闪电,害的她外焦里嫩松脆爽口。
“三夫人,宫眉不懂你的意思。”她笑着问,看看向耀哥儿的目光带着不容置疑跌探究。
韩汗湿见她打量,起身笑了笑,带了些冷酷,“这孩子向娘,你若是见到他娘亲就会知道。我知你心里头不舒服,可你嫁给庆宁近三个月,肚皮也没给点动静。这不,养着耀哥儿,你脸上也有点光。”
妈了个巴子,三个月没怀孕就活该当后妈吗?
景宫眉憋了一口气,笑得越发灿烂了,“三夫人可有何证据证明这是别的女人替我家相公生的孩子。”
“哟,这还要证据啊?你你看这个眉眼,同庆宁小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出来的。”韩氏信誓旦旦,张张口就是谎话。汉韩娘在一边显得有些无措,她心里头念着,难道三年前那个毁了小姐清白的男子当真是宇家三少爷?
“三夫人弄错了吧,相公小时候一直呆在宇府,怎会同你见面。何况,东西可以随便吃,孩子可不随随便扔。”
韩氏一笑,“宫眉怕是心里气不过吧?也是,平白无故便多了个儿子。这样吧,我便同你讲讲三年前发生的事。”
景宫眉一脸洗耳恭听的模样。
“三年前,我那侄女楚珊恰好一十七岁,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可是某一日她去城外的觉华寺烧香拜佛,回来后便给人发现破了身子。问她那男人是谁,她不肯说,本来想着瞒过去也就算了,毕竟是丢人脸面的事。谁晓得她还有了身孕。我那三弟是个脾气暴躁的,不想他污了家族门楣,便想让她悬梁自尽。可楚珊不忍肚子里孩子就此失掉性命,这才偷偷差了人告知于我,说当初那男子是庆宁。”韩氏一口气说完,略带挑衅地看着景宫眉,“这下清楚了吧。若是你仍旧怀疑,不妨直接问下庆宁便是,也可同楚珊对质。我也不多话,剩剩下的就是你们小辈的事了。韩娘,好生照看着耀哥儿,若是有人欺负他,断可来瑾瑜院知会与我。”
韩氏说着就起身,带着巧玲巧丹扬长而去。
韩娘拉着耀哥儿,无措的站在原地,她偷偷抬眸观察景宫眉,心里头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和耀哥儿会被如何处置。
倒是耀哥儿,孩童心性,他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韩娘的衣裳角,诺诺道,“奶娘,我饿。”
韩娘不安的看了景宫眉一眼,刚抬眸,却见到景宫眉俯下身来,一下子蹲在了耀哥儿对面,拧着眉头一动不动地打量他。
一时间,景宫眉和耀哥儿大眼瞪小眼,场景甚是奇特。韩娘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当如何。
“紫环,你来瞧瞧,他和宇庆宁长得像么?”景宫眉抬抬手,紫环正嘱咐三喜去找少爷回来,回头见到自家小姐蹲在那,便叹了口气也蹲了过去。
紫环看了耀哥儿好几眼,偏头问道,“小姐,你希望紫环说像还是不像?”
景宫眉挑眉看它,“你有别的选择吗?”
紫环忍住笑,“小姐,要耀哥儿和少爷一点都不像。”
“是吗,可三夫人说他比较像他娘。”景宫眉蹙眉,目光晦明晦暗。不会他真的是宇庆宁的儿子吧,这可是他的旧账,若真是他儿子,他不太可能把儿子甩了吧,他想甩,估计王氏和老太君也不会答应。那么她岂不是当定后娘了?到时母凭子贵,要他收了孩子他亲娘也是顺水推舟的一件事,那她岂不是赔了相公又折兵,十分的不划算啊。
“奶娘,我饿。”耀哥儿退了几步,又扯了扯韩娘的衣裳角。
韩娘万分为难,手抓着自己的衣裳,显得局促不安。
“紫环,去拿点糕点来给他吃。”景宫眉起身吩咐道。
韩娘感激的看着景宫眉,将耀哥儿拉到一边,恭敬地站着。
那厢,三喜找了个小厮去寻找宇庆宁,宇庆宁正对着一个乌鸡汤煲盅生闷气。那赵重琪离开越州算是好事,偏生临走前还捎来这么一盅煮的十二分熟的乌鸡汤。且是专门送到他手里,他气得险些吐血。心里头算计着待会回去一定要想尽办法将自家娘子的过去给深入挖掘出来。
听到小厮含糊不清的言辞,宇庆宁决定即可回去一趟。
他回到馨园门口时,恰好见到一幅诡异的画面。院子里头,一个三岁左右的孩童顶着个包子头,正不亦乐乎地玩着一个半膝高的木马。那木马他看到过,曾经出现在景宫眉的嫁妆箱子里。前厅的台阶上,紫环正与景宫眉正排排坐着,眼睛一直落在那孩童身上。院里头还站着三喜和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子。
“娘子,这小孩是谁?”宇庆宁走到了她们旁边,好奇问道。
谁晓得景宫眉不理他,只是抬眸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然后目光又落在了那孩童身上。宇庆宁眨了眨眼,轻笑出声,心里想着世道变了,连小孩子都来抢他的娘子。
紫环很识相的站了起来,退开几步,看着还不明真相的少爷摇了摇头。韩娘奇 怪{炫;书;网的看着那对坐在台阶上的夫妇,有种很和谐却别就的微妙感。
“相公,你不认识那孩子吗?”景宫眉没好气道。
宇庆宁微讶,“为夫应该认识吗?”
景宫眉仔细瞅了他几眼,飘忽道,“听说那是你失散多年的儿子。”
“二子?”宇庆宁挑眉,表情和怪异,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娘子,为夫不过出去了半日,你就生了个这么大的儿子?”
景宫眉不知该笑还是该气,她蹭地站了起来,斜睨着他,“相公,三年前的九月初,你可去过觉华寺,可曾同一名唤作韩楚珊的女子颠鸾倒凤啊?”
宇庆宁微楞,站了起来回道,“每年九月初我都会去觉华寺。至于三年前,似乎喝醉了,你说的韩楚珊是谁?”
喝醉了……喝醉了……这三个字就像是三座大山咚地压了下来,景宫眉一捂额头,突然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一把近,摇着头等着他,语气恶劣,“宇庆宁,三年前的九月初你喝醉后,可有同女人睡觉?”
宇庆宁一瞬间被她那种嚣张的举动给镇住了,正觉得她有可爱又帅气时,听明白了她话中的内容,于是抿着唇回忆,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想到没?”她恶狠狠地问道。
宇庆宁认真回想,脑海里闪过几个片段,隐约有一个绿衣女子模糊的身影,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黑影,他顿时心里一凉。
他的迟疑一闪而过,却被景宫眉细心的捕捉到了。
“有是不是?”她稍稍推开他,心里冷了冷。
宇庆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神色有些严峻,“娘子,别太快下决定。”
“你敢说你没有?”她斜睨着他。
他微微蹙眉,闪过一丝狼狈,“我喝醉便是倒头大睡。我能肯定自己不会乱来,但没法肯定……”
“没法肯定别人对你下药或者什么其他的对不对?”她抿着唇,看上去很生气,眉头皱得快打结。
宇庆宁下意识想去抚平她皱起的眉角,她却一闪身躲开了。
“如果,如果他真是你儿子,你会怎么做?”她闷闷问道。
宇庆宁胃胃蹙眉,“娘子,尚未确定他是为儿子……”
“所以说如果啊。”她抬眸,满腹怨气。
“娘子,假设他不是我儿子吧。”他死皮赖脸的揽着她,觉得这一次的她似乎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生气。
“这怎么假设?倘若他是你儿子,是不是我得做后娘?还有他自己的娘亲呢,你会收了她吗?”
宇庆宁气笑了,“娘子,为夫说过,只你一个。”
“好。”景宫眉抬眸看他,“那暂且先不管他的娘亲……”
她说着,忽然又觉得若是没有其他女子介入,她也没所谓多一个儿子,只是心里虽然这么想,却很难一时接受,她说话一半抿起了唇,灌了一肚子的醋,酸的眼底都有了水汽。
宇庆宁见她扁着嘴似是要哭,立刻慌了神,他扯了个她的袖子,试图将她抱在怀里,“娘子……为夫会好好调查的。”
景宫眉甩开他的手,蛮横道,“若查出来他是你儿子呢?”
怎么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呢……宇庆宁哀叹,心思一转,忽然想到了赵重琪送来的那塚乌鸡汤转眼间觉得有些理直气壮,“娘子,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三年前,为夫尚未遇到你……”
“……”似是心尖上窜起了一股火苗,景宫眉立刻火了,“我是问你要怎么办!你要是把人家娘给谁了,好歹也要拿出一套解决方法对不对?”
“……娘子,为夫会尽快查清此事。”他显得有些委屈,柔柔的望着她,他都说他会查了。
景宫眉气恼,“相公,你过去的桃花债不会还有很多吧?”
“娘子还说我……赵重琪呢?他今儿个可是送来了一盅乌鸡汤。”宇庆宁挑眉看她。
丫的,她翻旧账他也翻旧账!
“宇庆宁!你是要和我比过去的情债是不是?”她也不管院子里站着其他人,倔强的挑衅道。
她一脸问责的表现,宇庆宁也有点生气,他气得是她的不信任,却全然没想到景宫眉并不是不信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