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怎么有尾巴?-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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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沐是正好在这个举动时看了过去的,不由得动容,朝身边的春分问,“四殿下在那儿多久了?”看着不像恰巧路过那儿的。
春分低腰往那边看了一眼,心有怯怯,不敢隐瞒,如实回道:“有一个多时辰了。”
皱眉,一个皇子,没事在御花园一角站立两个多钟就为见一个无权无势之人一眼?这样的举动,实在是
太孩子气了。
尽管明白那也真的只是一个小孩子。
但,生在帝王家,不该还有孩童的天真烂漫,那种情怀放在皇王家,只有被逼上绝路,无其他一份好处。
宫沐心里头如是想,面上没再表现出来,也不会说出口,即便这里只有一个似乎是向着四皇子的叫作春分的内侍。
收回视线,到了这里,宫沐已经知道路了,他走了在春分的前头,往议政殿方向走去。春分面带疑惑看了一眼往前走的身影,又转首望向御花园的一角,最后只是快步追了上去伺候着。
而御花园的这一角,四皇子姜卫华原本高兴的小脸一白,眼底有些慌乱,以及不安。
他是知道不该此行的,却又忍不住想见见那人,仿佛是迫切地想知道父皇那个决定是不是真的。
到底他是没忍住就跑来了,方才看那人的态度,想必是生气了,
想到对方生气,小皇子脸色白得很,可内心又有一丝的暖意,是为自己而气恼的,是因为关怀才会生气的罢?
“殿下?”身边跟着的少年声音都未变全,略有些沙哑,脸带着不解唤了一声。
姜卫华收回了视线,恢复了那小大人的严肃低调的模样,“走吧。”
宫沐未进议政殿的偏殿前,在外头逛了一圈,还在御花园走了一遭,看得时辰差不多了,这才往回走。
这时的日头也开始毒辣了起来,他回到偏殿未多久,皇帝就传话来了,让他到政府殿去。
殿里,除了老皇帝还有其他其人,除了那个一眼就最先认出来的续少将军之外,还有一个有些面善的老人清早冲自己笑呵呵说自己可爱的那位太傅大人。
宫沐行跪拜之礼之后,得到平身的告示立马就起身得很快,仿佛多跪一秒都不愿意,看得众人:“”
老皇帝也不介意,还跟头一回见面一样先是好态度十分平易近人的关怀了几句,才进入主题,“朕与何爱卿(太傅大人)商议过,华儿今年也有十一,先事特殊此时也不太适合与南书房的其他皇子同堂读书。”
他停了一息,看了眼沉默不语垂首一副乖宝宝模样的宫沐,非常不要脸地又说,“少君的文采,想必几位爱卿亦耳闻或是有幸目睹(原身宫沐的画有些流在外,叫价极高),本是想让少君为华儿伴读,少君十六也是合适,怎么也是个皇子伴读,想是有些委屈少君了。”
“朕与太傅都觉得,斯才智天下无双,虽年少,甚是合适为华儿之师,诸爱卿觉得如何?”
你自己都把话说全了,说自己觉得合适旁人敢说觉得不适合吗?再加,还句句添一添是与太傅一起商议的,太傅是谁?德高望重的文臣,学生学子遍天下,敢反驳你都不敢反驳他好吗?
当然,在场的几位大臣也真没敢多说什么,放小了说,这不过是皇帝给自己儿子找老师罢了,他们插什么嘴?
若放大了说众人不免看了眼一直垂首乖宝宝模样的宫沐,心知四皇子向来不受宠又不懂圆滑不够聪慧,毫无背景,根本不是帝王之才,皇帝必不会是为了培训为将来储君才给其找的少傅,既不会成为储君。
既然不是国之大事,他们为国之栋梁,才没那个闲心却管谁家少年请了谁家人为师呢。
想通的一众人点首附议,并无一人有异议,而续祁眼底复杂,最后也没说什么。
大家无异议,老皇帝笑得一脸慈爱转向宫沐,“少君觉得如何?”
而当事人宫沐垂着头,心里小九九一波又一波,忍不住吐槽这果然是做皇帝的,多会算计,先说想让你做伴读而已,又说现在给你直接当老师了,你要是觉得不如何,那就去当伴读吧。
这伴读和老师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好吗!
想来,这就是续祁闭口不提抗议的原因了。
皇帝太任性怎么破?
还能怎样?宫沐又是一跪拜,“谢圣上隆恩,臣君定竭尽所能不让圣上失望。”
皇帝就不怕人家受了气不认真教他的儿子?当然不怕,别说给了你这分荣耀你也得对得起这份事儿,就说宫沐对姜卫华屡次帮助的情份上,他不能不尽心。
再言,皇帝是否真心找人好好教导自己一年里都不看一眼的儿子还要另说。
这份差事是个烫手的芋,抛谁手上都不是,皇帝老子觉得那到底是自己的血肉,无作为便是有损自己的龙面,且像往日般放任又不太妥当,要妥当也不会搞出最近这么多事来。
这万里挑一的人选,非宫沐莫属了。
若往后出个什么事,他拿为师是问也是个由头。
想到这些,老皇帝心情就甚好,高兴地留了几位重臣赐了膳,续祁宫沐也在当中,只不过他们身份低,只管吃不言语。
正经的少傅是太子少傅,是有品级的,低的也有二品官,不然怎么可能做未来储君的老师?很显然宫沐这水货是不同的,虽挂着少傅的头衔,却只是个无品无级的教书先生,想来给他当学生的,也不会有何地位。
不用想,宫沐也觉得往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唉。
皇帝的餐宴,是何等荣誉,宫沐却食如嚼蜡,正胡思乱想之际,感觉桌下的手被轻轻地捏了捏,抬首便见身边的男人正望着自己,深邃的一双眼里,是他看不懂的。
这个时代的桌椅都还是宴几(故名思义,就是那时朝代的餐桌,统称案几,宴几比较上等尊贵些的一种)与凭几(一种跪坐时可靠的三足椅,)一人一位,中间有些距离。许是知二人是夫夫关系的缘故,内侍在摆二人案几与凭几时,位置比别人的离得近了些,所以此时被握捏着手,旁人也看不出什么来。
皇帝偶尔摆宴众大臣也习惯,虽都还有局促却还是说说笑笑,仿佛真当作自家一样自在,可仔细观察一众人的神情,局促忐忑总免不了的,谁知哪个小举动不会引起帝王的不悦?
伴君可是伴虎,脑袋总是栓在裤腰带的。
午膳过后,该忙的依然忙,皇帝老儿还要开会商讨国之大事,当中还有关于边关安宁的军事,所以续祁目也需要留下来,前虽然只是五品云麾将军,但他有极大的军权,他老子的权力都没他大,可见皇帝有多忌讳续府一家。
宫沐没有参与的资格,便先行离宫了,
其后两日他闲着就处理一下自己的那点小事业,白松是个做实事的,铺子已经找好,连伙计也请得差不多,只等着挑个吉日正式开业。
虽无品级,到底是个少傅,一道旨下来,很快便传满了京城,至少,他是首个十六岁的少傅,年少扬名天下,百年前那个十八岁的太子少傅再次被人忆起,拿来对比。
这些都与宫沐无关,接了旨他便开始了解宫里的结构,最主要还是人皇子与各宫错综复杂的关系,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再来,便是好好地备课,虽说皇帝那意思,也不过是给他挂个名做皇子保姆罢了,不见得有多器重,不然真是赏识他为何不直接下旨太子少傅的品级?
有了专属的入宫腰牌,宫沐第一次以少傅,以皇子老师的身份入宫,同行的自然还是续某人。
“其实我自己可以。”
续祁难得休沐,不好好在家里歇息,一大早跟着送自己入宫什么的,他又不是没去过,走不丢的。
续祁本来就是一意孤行又特别随自己喜好做事的人,他决定了的事谁说也不通,这会儿也不过敷衍着,还是要把人送进宫。他也有入宫的腰牌,偶尔一两次不通过皇帝也是能入宫的。
在家多无趣,看着自家夫人那神采奕奕的小模样,多有趣!
自上次酒醉之后,夫人便总是跟防贼似的防着他,简直叫人心伤,早知如此当时就该趁人之危将人办了才好!也省得如今老惦记着吃不着。
尽管打定决定,续祁也不过平日时常偷着机会就吃吃豆腐,偶尔摸几下,亲几口,到底未做强硬之事,他似乎也慢慢了解自家夫人那性子了,只道待哪日完全摸清了也好下手!
“干嘛盯着我?”坐在马车上,那双视线一直未离开过,宫沐被盯得很不自在,往边上又挪了挪,只得瞪回去。
续祁勾嘴一笑,做个沉默的美男子。
宫沐:“”这个男人这几日总有点被鬼付身的异样,很是渗人。
进宫时,同样有重重守卫,层层检查,宫沐的小模样见一次就能叫人给记牢了,即便未见过,凭着传说,守卫也是不看腰牌都能认出这是新鲜出炉的皇子老师,貌美年少的少傅大人,自然是轻易就放行的。
只是——
“少将军大人,可是圣上有传咐?”宫卫很是尽管盘问,而给他们的回应是一身寒气加一张黑脸,吓得尤其宫中护卫都不禁自个寒颤。
边上的侍卫长赶紧见缝插针,一铁沙掌着自己的手下,叱喝,“没长眼睛的东西!少将军大人送自家夫人入宫岂不正常还需要多问?!”
被打得垂头的护卫:“”明明清早头儿您还吩咐过咱们要严守岗位刚正不阿
护卫放行,二人并肩而行,走在宫道与宫道之间,边上三丈一守卫,常有宫人匆忙路过,见着二人,该拜礼的还是会行礼,该退避的亦退避,宫规森严。
第57章 中毒()
“拉着莫让他人拐走了。”续少将军一本正经回答。
宫沐:“”这人最近果然被什么鬼东西给附身了。
续少将军把人送进了宫,送进了南书房;不走了。反正无紧要事;留下来观察观察其实他无比好奇自家夫人教书的模样是怎样的;一个十六岁的夫子。
宫里的禁军都无法驱赶;宫沐也懒得管,就任这男人跟在自己身边释放冷气了,反正这天热;移动冷气很健康实用。
他是一个外臣,不好总往皇子的宫殿去,所以教授之所还是定在南书房;他虽为师,也还只是个学者;所以他需要先学习如何为师。
南书房起源是由专门给皇子们念书学问的地方;后来演变一些天潢贵胄皇亲国戚适龄子上学授业之处,如今宫沐所见的南书房中;加起来便有三十多人,其中皇帝的儿子只有七个,当中还有一个才五岁的。
最大的皇子是三皇子姜卫荣,十五岁,与他同岁的还有几个皇亲国戚家的少年,皇子们都有伴读;伴读是一些有学识的重臣家里的孩子。
只有四皇子姜卫华独身一人;无伴读。
这里的师傅学识渊博身位也尊贵受人敬仰;宫沐有些想不通老皇帝让自己单做四皇子老师的举动背后的意思。这个不解使他格外地多思考了下目前朝堂政/治;也分外留意宫里的动向。
他其实是个善于观察的人,特别是穿到这个身份之后,不能多说话,易穿帮,那便只能多听多看了。
尽管时间不长,他看得出,四皇子姜卫华的确孤僻也许只是被人孤立;而皇子们年岁都还小,也欺负不到他,比他年长的也就三皇子姜卫荣,但三皇子是个敦厚老实说白了就一根筋单细胞的,看他的态度从上次偷偷把人带到续府就知晓,对弟弟也是亲厚疼爱的,并没有霸凌之事。
至于那些皇亲国戚,再如何跋扈,在这皇宫一角里,皇子再不受宠也是皇子,想必他们也受到家里人的教诲,不该惹或可以惹的都不惹,宫里头往往瞬息万变,也许一个小举动便能引来灭门之灾,这些人再狂妄也不敢冒着被灭全族的风除欺负到皇帝的儿子身上。
所以,面上看,姜卫华的处境,至少在南书房的处境比宫沐预想的好很多。
不过,宫沐也看出来了,大约是姜卫华来南书房来得晚和谁都不熟,或者他的学识或者智商跟不上,又或者他毫无地位,这些学识渊博的师傅或者重臣教得并不认真,甚至有意无意就将其给忽视了。
宫沐想,难道这才是皇帝找自己来当这个少傅的原因?
他在观察着里头的人与事,而续祁便在旁边观察他,捕捉他第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明明是一件无聊而又叫人害臊之事,续祁却觉得分外有意思,有些不亦乐乎,一时间气氛倒也还不错。
二人围观得并不久,接近午间时还是被发现了,这些小皇子们还有小皇亲国戚们先是一阵轰闹,孩子都有的特性,看到陌生人围观总免不了好奇与玩闹,被当堂师傅给压了下去。
在场认识宫沐的就三皇子与四皇子,两人见着来人,都是纷纷眼前一亮,神情十分同步,不得不承认那的确是亲兄弟。
当堂的师傅是位二品翰林院学士,被命教学已有十数年,如今是位太保,主授文学与历代史册。
学间休息,宫沐才来到门处与走了出来的太保作了长揖,礼数周到,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
长相好,很难不招人喜欢,太保和太傅有着同相的喜好,对着这些少年轻年甚是宽容,这会儿一改教授时的严肃,笑呵呵地让宫沐莫多礼。
“是有耳闻会来一位新少傅,不曾想会是这般年少有轻的后辈。”太保感叹,宫沐只得谦虚几句,没有说太多,说多了刻意,说少了显无礼,恰到好处便是了。
转眼,太保看到续祁时,怔了下,很是疑惑,“续少将也是来上学(别想得太现代啊,这词老长久年代前就有鸟)?”问完又愣了愣,“如此大的学生,老夫还头一回看到,圣上近日心思真是叫人琢磨不透。”念叨完,还忍不住摇头。
续祁:“”
宫沐:“”
想起来了,这太保比太傅还要年长
午膳过后,学子们继续上学,同样还是太保的教授,像这种师傅,一般是一天轮一人,毕竟有些师傅还是当朝官员,平日除了教习,还需要为朝庭做贡献,乏术。
午膳过后,姜卫华便到南书房最偏的一处屋子乖宝宝一样等候,见着一心念着的人,小脸上那神情藏都藏不住。
“少少师!”姜卫华双眼亮晶晶的猛地站了起来,想到了什么,又赶紧弯腰行了长揖。
为师者,同样也得对揖作礼。
“坐吧。”作礼过后,宫沐对着这个小了许多的屋堂只打量两眼便收回视线,屋堂只有一个学生,此时正襟危坐地跪坐在案几前,一双眼亮晶晶地盯着立于前的宫沐。
宫沐:“”无力地叹口气,宫沐不太喜欢这个时代这种跪坐的姿势,他宁愿站着。
在开始之前,他觉得有话需要先说清楚,然而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到嘴边的严厉的话还是顿住,变了变。
“殿下,在开始之前,臣想知道,殿下日后的打算。”他这话,是斟酌过的,他与这少年只有寥寥几面,但他却相信,这孩子不该是昏庸无能之辈,有本事在被跪罚之时还能找关系搭救自己,他相信这孩子必不是简单之人。
但,到底到了哪一步,他还需静观其变好好考量。
闻言,姜卫华那亮晶晶的眼变了变,似有不解,“打算?”他以为这位新少师会问许多问题,却不曾想过会是这样的一个,所以,他一下子有些呆住不知如何回答。
宫沐点首,“是的。”
姜卫华微低了头,仿佛在思考,又像是在犹豫着什么。再抬眼之时,还是那亮晶晶的目光,透着对未来的希望,已将那过去一直存在的阴暗给掩饰了起来,或者毁灭。
“少师,我可以有不一样的路,对吗?”
这一次,宫沐被问得愣住了,他可以说是或不是?若说了是,他能做些什么?给了他人期望却什么都做不到,何其伤人?
若他否认了呢?是不是直接就灭了才冒来的那一点希望?
“少师?”迟迟得不到回应,姜卫华唤了一声,仿佛完全不知给了别人一个天大的为难,面上依然还是方才的神情,注视着沉默不语的宫沐。
宫沐恍然回神,被那样专注的目光注视着,他内心动容的同时,又暗暗吃惊。不管未来会变成怎样,从他第一次愿冒风险救助这个少年时就已经注定了,往后不得安宁也许还会风波不断。
总归,有失亦有得。
“好了,既然今日你拜我为师长,能助你的,我便拼尽全力。”若不能的,他保持为人师长的中位,看着这个神色十分稳重的少年,“将来不论殿下想何为,万事始以足下,今日,我们便人‘初始’开始吧。”
‘初始’是这几日他想出来的一个课题,很有针对性的,对他,对这位一直不受宠被放置于与冷宫无异的地方的皇子。
不得不说,姜卫华年纪虽小却吃尽过苦头,懂得事常,他亦很好学,也许因师傅是三翻两次救助过他的宫沐的原故,也许单纯喜欢这样的讲学,又或者他只是喜欢讲学的这个人,对他的态度截然不同,所以学得异常专心。
宫沐第一次教学,尽管原身有一肚子文墨,但他到底是个冒牌货,让他教一些诗词歌赋那绝逼比让他挑一百斤的担子还难。
不过,胜在他前世好歹是个大学毕业生,他可以拿文学做引,以史教人,以日常授理,单教这些边缘的东西,亦有助于学识,又不太意古板,倒使得这唯一的学生听得津津有味,眼里的亮光早已堆满着仰慕。
宫沐:“”一个下午就这么过了,可那双亮晶晶的眼意犹未尽让宫沐亚历山大,原来有个太好学的学生也并非一定是好事。
他预备的东西不多,讲完之后他又不敢贸然乱说,便停了今天的课,顺便将作业布置,听得这小皇子眨着眼满是惊奇。
小皇子他从来未听到这种作业题目,自然是惊奇的。
“有何疑问?”干嘛这般看他?
小皇子赶点摇首,“没有,少师!”
“那就好。”宫沐有模有样地点头,一副年少老成的少师模样,看着还真像那么一句事。
第一日的授课太过顺利,让早有好几套准备的宫沐毫无用武之地,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可以出宫了?
出了南书房便瞧见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