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怎么有尾巴?-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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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对他而言,是死是活与他毫无干系,但先前看那情形,那人即便自己再次受伤也要护着此女,续祁便觉得,暂时还不能让她死了。
省得往后哪日那人忽然问起时,自己交不出人来。
这种事情,他不想发生在二人之间。
续祁的话是交待,不是征询,亦不是请求,所以两女都以同样的诧异神情看向他。素知他性情的牡丹最先回过神来,无力地闭了闭眼,最后摆手,一下子坐回了座位上。
玉莲不敢多言,看到宫言的摆手,便又次跪拜,才无声地退了出去,那摇摇欲坠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门外。
牡丹抚着额头,脸色也极差,换了旁人,这样的病美人模样,得连心都勾出来了,可眼前的却是一个没心之人。
本是不打算长留,此时续祁却未有立马离开,看了一眼上座之人,到底十年相识,此女还曾救过自己,他的耐心便来源于此。
“你是为我,此次我便不怪罪于你,望你以后莫再如此。”
二人相识长久,可每次交谈极少,牡丹还真是头一回听这男人一次话如此长的,却是为着他人拿来警告自己。不免就笑出了声,只是笑声里的讽刺,以及悲凉,只有她自己清楚。
“呵,莫再如此?”她又笑,“你明知、明知我何必要如此伤人之话?”
续祁不言。
收了笑声,牡丹摆手,“罢了,原是我自己多此一举。”这么多年的一厢情愿,这个男人又如何会不知?他既知晓,仍这般无情,该是自己太过一厢情愿了,怨不得人。
只是,就是因为知晓此人无情,她才一心以为这一生不会有人会使这个男人动心了,那么,最亲近的自己便最有望成为他妻子之人。
何曾想!
杀心是不会减的,该死的,她还是要杀!不管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续祁看了一眼神情颓废面如心死之人,微微皱了皱眉,却也不打算出言安慰,既然来意以表,他也不想多留。
只道:“有事可以去寻我。”当年的救命之恩,他自然记得,这么多年来,只要她要求的,他从来不曾拒绝过,所以二人才能如此交情多年不变。
但是,非要涉及到此次婚事,他不得不管了。
望着那离去得无一丝留恋的身影,牡丹心如刀割。那样出色的一个男人,那样打动她的男人,那样一个教她念念不忘多年的男人
却对自己如此不带一丝留恋。
牡丹又笑了,只是此次的笑容里,噙满了苦涩的泪水。
宫沐是没想到啊,大婚前夜,自家冷清却严防的东苑里来了个不速之客,还是用剑指着自己喉咙的女客人。
外头十分安静,想来守在外头的人是不堪一击,也不知是毙命了还是怎样。
也许是看出了他此时的担忧,来人冷哼,“这个时候你还有闲情关心他人?求一求我,看我能不能留你个全尸。”
听这话,胆小一点的不脱力滑下去也要打个寒颤,宫沐却只是皱了眉头,很是不解,“我虽然不知你今天是不是真要杀我,但我却知道你暂时不会让我去死。”
他的笃定,来于这女人分明武功高强可取自己性命于无声无息之中,她却要惊动到自己,还只用剑抵着自己的喉咙一寸处,给自己还有说话的机会而并没有马上动手,便知她可能暂时不会要自己命。
这回,换来人一顿,她缓缓地收起了剑,但那杀气不减一分,就是宫沐这种人都能感知到一二分。
小命暂时得保,宫沐偷偷松下一口气,尤是他再笃定暂时时不会死,但也知道那只不过是暂时的。
第133章 认亲()
此为萌萌哒防盗章;只要购买超过百分之五十的v章,就可以马上看最后,宫沐还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对方就一跃上马;动作流畅帅气;看得从来没骑过马的宫沐双眼一亮;好不羡慕。
到底还是被这人的小模样给撩拨了一下;对折的鞭曲伸了过来;挑起了睁大眼的宫沐的小下巴;那姿势;就跟调戏良家民女似的。
宫小沐:“?”嘛呢?
眨巴着眼;完全不明白眼前这是啥情况;便听闻对方那浑厚带着锐气的声音传进耳里“下月初九。”
言毕;拽马往右;临后还落了宫沐一眼,一眼说不尽的微妙。不待其反应,策马随风而去;留了那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在宫沐耳朵里嗡嗡直响。
这嘛意思?
下月初九?是结婚的日子?
嘛呢?这意思是啥了?是让自己好好活着等待那天呢还是这男人很期待那天的到来呢?
一个正经男人会期待吗?
瞧那男人方才的模样就没见着半分期待!
不会是宫沐脑洞大开;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些恐怖画面。
卧……草!
他好想穿回去!回到那个和平而安逸的前世去
一顿,垂下眸;是了;任他再挣扎;回不去了。
“少爷?”边上伺候着的书僮见自家少爷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十分担忧。
宫沐了无生趣地瞅他一眼;闷闷地转身回府。
不愿意接受真相的宫沐窝在自己的东苑种蘑菇,两天后他觉得日子不能就这么荒废了,于是招来侍童,了解了解眼前这局势,以及那日清晨的事。
关于那日清晨的事,宫沐记得不清不楚的,这几天他一直在琢磨,想不明白原身为啥一大早不睡觉跑去池塘里自杀?这事,他又不能直白地问旁人,问了就暴露了。
再回想起原身的记忆,虽然感觉不到原身平日的快乐,但好像也没怎么动过轻生的念头吧?
好吧,好像这人的思想本就有些不对劲,年纪轻轻的总是一副看破红尘的心思,平日对什么都没有兴趣,更没有所谓的执着了,情绪也极少有起伏,活得就像一潭死水似的。
真是个没意思的人生。
得了抑郁症的少年。
宫沐很果断地下了结论。
如果是抑郁症病人,说他一大早跑去自杀也说得通。
可这里头总有些隐约让他觉得琢磨不透,疑点重重。
半靠在软榻上一副慵懒的姿态,脑子里想啊想,就是想不明白,眉头越皱越紧。
“黎生。”
想不通之后,宫沐也懒得再动脑子了,他天生就懒,这种需要耗费许多明明为数不多的脑细胞的阴谋诡计,他是真心不擅长。
平时总随身小心翼翼伺候着的少年,这会儿倒不见人影,等唤了几声仍不见人时,宫沐又皱了一下眉头。
就好像习惯了经常触手可及的东西忽然间伸手却摸不到了一样的叫人不满。
从榻上下来,穿上了鞋,长长的锦缎往下垂落,上好的缎子十分柔软贴身,很是舒服。
真是,有钱人的好享受。
走出了屋子,屋外守着个少女,是这个苑里的奴婢,宫沐对她有印象,只是没有近身伺候的黎生来得熟悉,连名字都不知道。
“少爷!”少女见门打开,立马行了个礼,一直垂着那脑袋没敢抬起来,小小的身儿瑟瑟发抖。
宫沐:“”我就怎么欺负你了还是欺负你了这么怕我?
对于这种奴隶社会,宫沐有心无力。
大约是怕吓着这谨慎又胆小的小丫头,宫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在不暴露之下尽量带点儿温和,“黎生呢?”
“回少爷的话,黎生被、被二夫人唤了去。”丫头脑袋依然低低的,回答的声音也因胆怯而很轻,但字字清晰并不模糊,让他听得清楚。
二夫人?
挑眉,“多久了?”
“有半个时辰了。”
都一个钟头了?
“有什么要事需要那么久。”宫沐这话听着不像询问,倒像是自言自语,那沉思的模样,丫头自然也没敢抬起头来看。
“奴、奴婢不知。”
瞧了丫头一眼,宫沐便不再管她,摆衣往外走去了。
丫头低垂着头见面前的腿自视线下路过然后消失,这才敢缓缓抬头,见着走远的主子,犹豫两分,还是迈着碎步小跑远远地跟了上去。
她虽没有黎生在少爷面前有地位,但也是这东苑里可进得了室伺候的奴婢,即便不是真正通房丫鬟,可比一般丫鬟奴才要多两分地位。
至少,月例就比一般丫鬟要多上一些。
少爷是要与将军府结亲的,这身份地位更不可同日而语,不能有一丝轻慢。
不管身后小跑着跟着的丫鬟,宫沐凭着原身少有的记忆来到西苑,因为原身从小到大都没到过西苑,到底对这边也不太熟悉。一开始是不屑,后来是没兴趣,但没人可以此拿捏他什么,他的嫡子身份摆在那儿。
西苑守苑的奴才没见过宫家这位四少爷,但这貌美如花的模样,生生把一些奴才给震慑得忘了阻拦,任着宫沐带着一奴一婢进了西苑正堂。
西正堂不比他东苑差,可以说比他那里要奢华得多。
尽管只是西苑。
凭着那‘二夫人’的名头,她就有那个胆把这里弄得跟主正堂一样富贵。
可惜,即便摆设再奢华,但到底不是正堂,也不是真正的宫夫人。
没有打量这里的心思,宫沐的视线落在屋前廊下那大椅上坐得端正,面带温婉的女人身上,那正是取代了原身生母地位的二夫人,陈氏。
一个温婉娴静的妇人,长相自然是出众的,那一身气质亦有大家里主人的风范。
往那儿一看,不失主母当家之风,而不只是一个侍妾。
二夫人死都没想到这个时候,或者说有朝一日,这位冷漠的嫡四子会出现在自己的苑堂。一身维持得极好的淑静也堪堪地碎了,露了个震惊的神情怔在那儿,连那头正跪着被她发落的奴才也顾不上。
“四、四少爷”
从震惊或者惊恐中不知谁先回了神喃了一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二夫人好歹掌权多年,练就出来的本事,马上就回了神。
她虽是妾,但如今也算得上是‘主母’,所以她未从那大椅上起来迎接这个不是亲生的嫡子。
至少,辈份上,不需要。
当然,那一片奴才们再怎么得宠,那也是奴才,倒是在片刻之后纷纷原地而礼,鞠躬叩得很低,这是除了跪拜以外最深的礼。
尽管他们从前以来内心根本就没有当这四少爷是主子。
不理那些奴才,视线从二夫人身上移走,落在台阶下小院中跪趴着的少年身上,那少年垂着头,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用了什么刑。
对于这个书童小斯,宫沐没多了解,只是在睁眼就看到这少年满脸惊惧中,眼底布着的担忧与关怀,那一眼他就觉得吧,这小孩不坏。
这不坏的小孩待看清了,还真是长得挺可爱的,于是刚从混混沌沌反应十分迟钝中张口第一句就是:“介么可爱,一定是蓝孩子”
当时这小孩的反应是啥来者?宫沐陷入了不沉的回忆,这小孩当时唰的眼淖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了,还不带一丝声音的。
自从他在这个时代醒来,身边几乎如影随形跟着这长得虽然可爱但非常瘦小的小孩,胆儿小了点,但好歹能说上几句话的。
而且,他总有种错觉,只要瞒得住从小跟着原身的黎生,他就有信心在这个时候把所有人都瞒天过海地活下去。
收回视线,宫沐那总是冷漠得没有一丝生气的脸上居然露着淡淡的清凉,凛凛地望着面前一脸从容静淑的二夫人,也不说别的,连招呼都不打,亦没有后辈见到了长辈该有的礼数。
“这儿,好生热闹。”
声音,柔韧潺潺,带点儿蛊惑人心的味道,好听极了。
是极好听的,但不知为什么,众人一听这话,感觉整个西正堂带院都冷了下来,不由得均打了个寒颤。
这位四少爷平日里足不出户,为人孤傲难处,甚至还不太讨得老爷的喜爱。
即便如此,这么多年来,老爷还不是从未有苛责过半句?好吃好用的可都是先东苑,金银财宝也从未缺过,连得宠多年的二夫人之亲子也不见得有此待遇。
第134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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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想起昨日二夫人所言;黎生小脸悲伤便止不住,生无可恋小眼泪便止不住地噼里啪啦往下掉。
瞧小书童那模样;宫沐就来气;但又要端着装模作样懒懒地发出一个鼻音;“嗯?”
这样反而吓得那小书童哆嗦得更厉害;他甚至觉得再这样下去这小毛孩子该要吓得尿裤子了。
于是;宫沐很大方地放过他;换了个问题:“黎生啊;你随我已几年了?”
这一问;黎生双眼猛得睁大,直接吓得眼泪都忘了掉,‘噗通’一声哆嗦着跪下了,双手扶持额头贴面趴在地上,未来得急变声的音带着恐惧哭腔求饶着,“少、少爷求您别将黎生送予那黄大爷!黎生、黎生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求少、少爷”
后面的话被那恐惧给淹没,也不知道是咽喉哽得太厉害还是真的已吓得说不出话来;后面是那哆嗦着的低呜,就像即将要被毁掉灭杀的小兽;可怜极了。
宫沐:“”
窝擦!这又演哪一出?
被眼前这小孩一吓,险些就从那软榻上蹦下来了;直起上半身瞪着那快要五体投地跪趴的小孩;额筋再次抽了几下。
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话说;啥黄大爷?
微抬着下巴斜视着屋梁,好半响才从那零碎的记忆里找着那么一个人:嗯,是一个长相还算可以的青年,比原身大了好几岁,是那西街黄宅的公子,偶有往来,算是唯数不多对于原身的冷傲而不在意的其中一人。
说到原身,冷淡得活像个看破红尘的脱凡道人,不爱出门也不爱搭理人,被别人搭理也几乎从来不在意,不生气也不恼,不亲近也不疏远,无喜无悲,甚至可以说直接将一切当作无物,除了会冷冷地瞥一眼他人,似乎就没再有其他情绪了。
这样的人,交不到挚友,估计他也不需要。
只是,这样的人反倒容易被一些脸厚脸皮的人纠缠。
“那黄公子怎么?”
被弄得莫名其妙,宫沐耐着性子,隐约记得那黄公子为人应该不错,偶尔见着他这苑里的少年仆人总会露着温雅的笑容,待他们这些下人倒也不错。
怎的到了这儿就生是人死是鬼了呢?
再说,为啥突然间提到那什么黄公子?
黎生哆嗦着认定了自家少爷怪罪自己失职想将他打发走,所以跪趴在那儿死活不起来,哽咽着哭喊,“回、回少爷,黎生四岁就开始跟您,自知愚钝不可雕,所以立誓若哪日犯事得了罪,便是死还要做少爷的鬼魂,绝不去二家!”
听听,多死心塌地的忠心,简直可歌可泣。
“你先起来。”宫沐被弄得头昏脑涨,瞪了眼那罪魁祸首,“说说你倒是为何觉得我要将你送于他人?为何还是那黄公子?”
看这孩子对那黄公子简直避若猛鬼,宁死都不肯被送走,十分可疑相当可疑。
知道自家少爷的脾性,黎生不敢踌躇,谨慎而迅速地自地上爬了起来,耷拉着脑袋,这抽咽也生生止住怯怯地抬起了小下巴,小鹿儿般湿漉漉的眼神偷瞟自家少爷,酝酿了好半响才开了口:“少爷您真未打算将黎生送去给那黄大爷?”
听这问的,就知道这小孩有点儿滑头了,至少性子一定不木纳。
也是,能伺候得了原身那个冰冷的家伙而从来未出过什么事的,到底不是一般的小孩儿。
耐着性子点头,等他下文。
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被送走,黎生就不怕了。
很是详细地禀报了,“少爷您那日出事是黎生伺候不周,府里上下都议论纷纷,昨儿个二、二夫人说说要将黎生打发送予那恶性甚坏的黄大爷呃,少爷这可不是黎生造谣。大家都知晓的,那黄大爷面上道貌岸然,内里其实坏透了,不少黄家里的少男花儿姑娘都被糟蹋过!这都不打紧,有的生生被、被虐杀死了,这事可都是事实,黎生不敢造谣!”说着这些,黎生也被吓得小脸发白,可说那得有多可怕。
啥?糟蹋过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生生被那个死?难道这也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宫沐一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原身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
简直太可怕了有木有?想他这个大好良民的,从来没想过这些可怕的事情。
不止自己遭遇过,居然还与那样的禽兽相识?
小书童句句诚恳,又小心翼翼,道得十分认真,看着不像造谣生事,“少爷黎生真的知错了,黎生那日不知怎的,特别犯困,都到时辰了还起不来,您出事那会儿,有家仆来唤,说唤了许久才唤得醒黎生自小不是贪睡怠惰之人,这少爷您是最了解的,那日”
想起这事,他自己也纳闷得很,少爷不喜与人亲近,伺候的人更是轻易进不来屋里的,所以自小都是由黎生贴身伺候,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懈怠半分,这种事发生得太过异常,黎生自己也是费解。
越发自责,“少爷,黎生不敢瞒您,也不是找理由。不知怎的就特别困倦到了时辰却仍不清醒,又是全身无力。”闻得少爷出事赶往时还连滚带爬地摔了好几回。因摔了几回,身上的小嫩肤上好几块青紫斑呢,现在都还未消。
宫沐听得很仔细,伸手捏着自己的下巴,随着思虑而来回滑动着,微微上挑的双眼带着桃花,甚是勾人。
只要不是被送去那狼窝,黎生的胆儿就能像往常那般大小,在自家少爷面前多少还是安心放松的,至于身上的伤,他是不敢拿出来邀功的,昨日的罚,他更不敢表现出不满。
至于那日表现,他都以为自己是生病了,可过了这两日又凭的无碍,便没敢对旁人讲,怕招来是非。昨日被罚时他也没妄图以此为自己辩解,忧旁人怪他为自己罪过找借口。
如今,少爷并未如传闻那般要将自己送人,担惊受怕了几日的心终于给放下了。
少爷果然还是他的少爷!
不知这小书童的思绪跳跃那么大,宫沐听着这前因后果,还不算笨的脑袋转了又转,终于给他理出点东西来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