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怎么有尾巴?-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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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动就扔你下去。”想他赫赫凶名在外的杀神如今居然需要用上威胁的手段才能令人安份?
不知为何;续少将军有一种难言的挫败感。
被威胁了的人怔住没再动;眼底尽是不敢置信自己居然被威胁了!当然;在其后的续少将军是没有看到的,估计此时的他也不想看到被自己威胁之人的神情。
不知是顾忌到宫沐是第一次骑马还是纯粹想拖一拖让更多人看见;又或者只给某一个人知晓;马速并不快,也不过比慢跑快那么一点。
本来就别扭,宫沐又犹豫着不太敢再挣扎,心里头难受忍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放、放我下去吧,这样不好。”
向来惜字如万子的少将军疑问了:“有何不好?”不,其实这种事他从来不会好奇更不会询问的;但此时却问了。他做事向来有分寸有极强的主导,既然他如此为之;明确此做法无不妥之处。
宫沐“”居然还敢问?“您不觉得这样不成体统吗?您不觉得如此有失数吗?您不觉得装出来的恩爱瞒不过您想瞒的人的。”
前面几项续少将军真心诚意会回答:“并不觉得。”当然;他事实上并未回答;听闻最后一句时也难免有少许的诧异。这个人;果真让人猜不透。
有意思。
“你既知晓,配合便是。”于是;他说出的便是这么一句;倒也不是威胁。
只是;听进宫沐耳里;何止威胁?脸一绷,就真不痛快了。
“少将军若想沐配合亦不是不可以。”宫沐的声音也跟着冷了起来,不用扮演那就是清冷的原身那高冷而情寡模样。
这气氛的冰冷,向来不管的续祁也感觉到了,不免挑了眉头,“此言何说?”
挣了挣仍纹丝不动,宫沐有些气馁,身后靠着结实的胸脯很不自在,但还是忍了,吸一口气,语气坦然,“想必少将军对此婚事未必真心,沐不求其他,只求少将军事成,将此婚事退了,便是沐最大的恩惠。”
如此坦率,令人侧目。
续祁知晓此人并不太意愿这门婚事,但从未放在心里,能做少将军夫人,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之事,这人不喜就算了,还如此巴不得离得远远的,真是
“只要你好好配合,本将可以答应你。”
“君子主言,驷马难追!”宫某人当下就高兴了,一点儿都不掩饰,实在是叫发事人郁闷得紧。
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被人如此欢乐地退亲,续少将表示很阴郁。
续祁将人送回宫家正门前,抱着人下了马还未松手,宅门有人守着,一瞧见赶紧上前伺候,宫沐见有外人,一急,挣了两下终于重获自由。
因着身高差距,宫沐只得仰脖子抬起那小下巴,神情不善,“少将军适可而止。”
虽然约定了配合,但也不要做得太过,过犹而不及。
不知怎的,续祁瞅着这人这精神的模样,觉得特别意思,连带着心情都爽利了些。
冷着一张英俊的脸,“沐儿可是说笑了,你我即将成亲,亲密无间自然是不怕人瞧见的。”
说着这话的时候,伺候的已来到根前,正巧全听了去。
沐儿?听得一身鸡皮疙瘩,瞪一眼这厚脸皮的,宫沐懒得理他,甩袖转身就往大门走,连个再见也不说。
身后的续少将军大人心情甚好,不计较那点失礼。
心情甚好的续少将军翻身上马,直奔将军府,到府门甩了马鞍大步入内,经过正厅时被仆人唤住了,说是夫人有传。
见了屋,行了礼,“母亲。”
瞧着自家儿子那寡言的样子,续夫人早已习惯,见惯不怪了,只是,儿子眉眼之间的喜悦,身为人母,哪有瞧不见的,不免就惊奇了。
“祁儿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顿了顿,“下人主才说,祁儿是去宫中接未来的儿媳了?”
本就不是藏着掖着的事,被续夫人知晓也不奇怪。被问了,续祁大约是心情好,难得的回了一句:“嗯。”
嗯?嗯的是遇到好事了还是去接自己未来媳妇?
续夫人扬眉,也没放人,“如何?皇帝因着何事把你那未来媳妇召进宫?”
知晓自家生母的性子,若不交待个清楚,估计今日走不开了,便也就勉强多交待了几句,“儿未曾进宫,所以不知。”他的确未入宫,不是不得入,而是不想。
自己若没事在那位面前晃悠,不惹得那人心里发急才怪,少进宫罢,眼不见为净。
续夫人又再挑眉,“如此说来,我儿实为只是接儿媳回府?”她的儿子她最了解,这门婚事他必是不情愿的,却为了大局不得不顾全面,的确是委屈他了。
只是,瞧着却单单去将人接了再送回府去,的确是事出她意外。
“我儿对这未来的媳很是满意?”不怪她如此,儿子的表现很叫她不解呐。
满意?
续祁脑里闪过那人多彩的神情,还有那表里不一内外不同的表现,不满没有,满意又说不上,至少不讨厌罢。
见儿子不答,面色带着沉思,续夫人忍不住又挑了一回眉,这前兆也不算坏。
端着热茶,续夫人不再追问,续祁便告退回自己院去了。
瞧着儿子那轻快离去的背影,续夫人觉得得重新看待这婚事了。瞧着布置着得不多的上下,招来了下人,又重新添置了许多。
此时,离大婚那日,不过只剩不足二十日。
宫沐终于还是有点儿心急了,虽然与那续祁有过口头约定,但若真成了婚,想再毁婚岂不是更难?
可是,看那个男人也不像是欺骗蒙混那种人,到底有什么打算呢?越想越焦急,觉得不问个清楚他寝食难安。
“黎生。”朝门名唤了一声,不想进来的却是玉莲,瞧见行了礼的玉莲,宫沐想了想,觉得也差不多,“准备一下,我要出府”
玉莲垂着头,“是,不知少爷准备去哪儿?”
“去将军府。”
听罢,玉莲一愣,抬起了头,脸带犹豫,“少爷,这是要去见少将军大人吗?”
宫沐正站起来,闻言随意答应了一句:“嗯。”
想更衣,却见玉莲并未离去准备,还一脸的犹豫,很是奇怪,“怎么了?”玉莲在跟了他之后,十分乖巧听话,模样又长得好,在这东苑很有人气。难得的是做事也靠谱,见她如此才不免奇怪。
玉莲复又低垂下头,很是恭敬且带犹豫,“少爷,这怕是不符合规矩啊,下月便是大婚了。”
婚前是不能与新郎相见的,这是老祖宗订下的规矩。
听罢,宫沐不由得皱眉,这种事他好像也听过,但是,“那是一般的婚亲,我这与少将军都同名男子,没得这种规矩。”
“少爷,即便您与少将军大人同为男子,到底是老祖宗订下的规矩。”哪里分男子与女子的?
真是麻烦,“那,私下见呢?”至多不走正门,找人从houmén偷偷地传话之类的。
“这”玉莲纠结了,少爷果真与一般人不同,出的难道都如此别样,“少爷若有话与少将军说,不如命人传话?”总比真去见了面的好,这要是让外人瞧了去,不知要传出怎样的话柄来呢。
传话?
宫沐皱眉,光传话写信也说不清,“你且去准备。”总得见了面才说得清。
“是。”玉莲无法,只得遵命照做。
一时找不到黎生,更衣这事宫沐自己就动手了,挑了件特别简单的深衣,头发也就那样绑着。
马车是宫沐东苑的,单马小车,但跑起来也挺快,不比双怪豪华马车差。
东苑有马车,自然就有车夫,只是原身宫四少几乎从来不出门,所以一直闲着后来还被招去了别的苑做活,如今换了芯的宫沐隔三差五地出门,倒是将原来的马夫给要了回来。当然,某位夫人可恨极了的。
今日黎生不知做什么去了,一回来听说自家少爷又要出府了,赶紧跟着要出门,做起了赶车之职。
黎生与玉莲不一样,黎生是那种一切都是错误的,只有自家少爷才是最正确的,所以即便知晓不符合规矩,但却不似玉莲那般犹豫,驾着马车就往将军府去了。
只是,宫沐想不到,只是一次出门,命都丢了。
不敢置信地瞪着向自己举剑之人,宫沐想啊,自己第一次死是被两傻逼给撞飞被车撞死的;这第二次死,虽然是死于传说那武侠里的剑下,却不曾想过是死于一个不过十六岁的少女手上。
捂着因躲闪及时未伤到要害而只伤了的手臂处,宫沐瞪着面前一脸冰冷举着剑的少女,同样冷着面孔,“我以为,至少于你有恩。”
玉莲是的,举剑的少女,就是玉莲。举着剑,一步一步逼近,漂亮的脸上,是那少女不该有的冷冽。
“少爷既然知晓,为何不防玉莲。”言下之意就是,既然你知道危险还不知道防备,怪谁呢?
第142章 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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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破孩一阵感动过后,用新衣裳的宽袖拭着眼角,重重地点头;大大地“嗯!”了一声;掏着给少爷带的银两中找出铜板,左看右看都喜欢,难以取舍地犹豫了良久,才咬着小红唇买了其中的一个彩色小泥人儿。
那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小人儿,还真有几分好看有趣。
瞥一眼那小屁孩的举动;宫沐没再多说什么;可能继承了原身的记忆的关系;他觉得即便大方让这小孩放心多挑几个,对方也只会猛摇头不肯要。
没心眼的小屁孩;真是蠢。
倒讨喜。
就是太实在了,放自己这儿可以有,但太实在了可不行;在外得吃亏的。
宫沐开始思考着往后需要多调/教调/教才行。
不知自己即将要被的少年喜滋滋地举着小泥人,眉开眼笑地凑到宫沐眼前;“少爷;您要吗?”
宫沐:“”
尽管才是五月初,正午的日头却很毒;一翻闲逛下来的宫沐立在某家店的檐下;望着闪着蒸汽的青石板;听着近处的吆喝、远处的蝉鸣,心头一半躁一边惬意,真有些混乱的矛盾着。
正想着是要继续瞎逛闲逛还是找个地方凉快凉快之时,“哒哒哒”一阵跑马声由远而近。
宫沐第一个反应就是蹙眉,他立的这个地方算不上闹市但也是大道两旁都是商家,平时早晚百姓还是不少的,居然有人会在大街纵马,果然天子脚下最多这种仗势欺人的谁?
瞪着从眼前一闪而过的马背上的身影,宫沐直接顿住了。
如果他没记错也没看错的话,几天前他还见过此人。
说不定未来还有各种纠缠不清、会成为自己相公的某个男人?
一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要像个女人一样被嫁出去,宫沐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啊!少爷,那是少将军!”黎生也眼尖看清了,在旁边忍不住蹦跶了起来,惊喜得好像他才是那男人婚约者似的。
宫沐:“”
我知道那是谁用不着你这么大声叫出来。
惹来不相干的视线肿么办?
默默地拉住喊得有些激动过头很是响亮的小屁孩,扭身转向那家商店背对大街,虽然明知道那奔驰而去的人必定没有留意到自己,还是装模作样地扭过身去,假装啥也没看到,颇有点掩耳盗铃的感觉。
然,以为远去的马蹄声却又由远而近,当宫沐觉察到奇怪转回身时,赫然被一匹高大骏马的英姿吓得小脸一白,不由得连退两步,这才将大马与马背上之人收入眼帘。
这是一匹好马,黑色的,非常漂亮。不懂马的宫沐当初第一眼便喜欢得紧,特别想试一试。
不过,这会儿这马显得有些过份的高大了。
“呃?”宫沐有些懵,呆呆地仰望着出现的人与马,那小表情似乎在问:为啥又回来了?
马上之人长相英俊,五官似刀斧神工雕刻出来,修长的双腿夹着马背,与马仿佛浑为一体,天生就是生在马夹上似的男人。正居高临下俯视着仰着小下巴的宫沐,那种似是与生俱来的贵气正逼而来,叫人心底不由得颤栗生畏。
如果不是这人全身散发出来的锐利与寒气使人不敢直视,宫沐应该早发现这男人长相出众了。
他不是别人,正是堂堂将军府的少将军,即将军大婚的主人翁之一,一代杀神——续祁。
续祁凶名在外,一般人避之不及。
避之不及的宫沐这会儿只得继续仰着小下巴努力装作一副清冷孤高并且貌美如花的模样瞪回去。如果可以,其实他更想调头就走,他十分不喜欢对上这个男人,不是讨厌,亦不是害怕,只是那种仿佛随时会被撑控的感觉让他特别难受,仿佛只要远离这个男人,他便能自在似的。
续祁策马向来不去留意过路的人与事物,至多只会感知危险的气息,所以他也不过不意经地一瞥。也怪这人长得太过花枝招展了一些,擦视而过的须臾都能让他留意到。
若换了平时他即便看到也作无视,今儿个却折返来到这rénmiàn前,大约是因为这即将成为自己婚约者太过不一样?
有些理不清一时兴起所谓何意,续祁骑于马上,居高临下,垂视着微仰的人,那不可一世的姿态加上得天独厚的优越,生生给人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与威严,虽无跋扈之感,却让宫沐有一种被藐视了的感觉。
“为何在此?”盯了眼皮底下那一副好相貌完全不符的人那傻气的模样倾刻,续祁难得的先主动开了口,声音因常年的军中生活而显示的冷硬微哑,如开过刃的刀,冰冷而锋芒,叫人不禁敬畏,甚至害怕。
发懵的人不由得眨了眨眼,渐渐恢复神智之后立马就换回了一张面瘫脸,淡然得就像一只高傲的孔雀,“本少爷在哪何需告知于你?”
翻译过来就是:小爷我去哪你管不着!
说完之后宫沐也有些后悔了,换原身是绝不会有这样的回答,至多不过给对方冷淡一眼,再过份一点也不过回一句“与尔无关”。哪像自己这么犯蠢说得如此多话胆大?
续祁:“”
如此傲娇?
从来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态度说话,续祁眼底一闪而过的寒气,冷凛得叫人不安,吓得这边的小书童黎生险些腿软趴下去了。
反应有点迟钝的宫沐是看不到那一闪而过的情绪的,不过他却能隐隐约约觉察出这个男人散发出来的寒意,似乎有点不高兴?
第143章 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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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沐吼完了,拍着胸口终于平静了下来;双目还是瞪着面前安静坐着一声不吭的男人。
“可是冷静了?”一声不吭的男人终于开口了;口气哪里有一丝歉意?
听得宫沐都没脾气了。
呵!
尼玛勒戈壁!
狠狠地吸口气;“本少爷一向冷静。”
续祁:“”
大约,二人都冷静下来了。
屋里变得安静异常,气氛带着许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此时;屋外有人送进来一模样朴素的xiāngzi;续祁起身;终于开了口;“我先帮你包扎。”这血都快流没了;看这小脸白的;难为他还有力气吼这么一顿。
听这话;刚冷静下来的宫某人又开始噼里啪啦一顿发泄;听不懂续少将军也不接话;默默地给人把伤给包扎好了,那手法大约是长年在军中生活练就出来的,不比大夫差。
盯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手臂;宫沐也不知要表达什么了;生气或者恨意这些其实很多余。赐婚的又不是这个男人;他恨这个男人做什么?追杀自己的;好像也不是这个男人;生气也不至于。
抿了抿唇,宫沐还是不太情愿地说了声:“谢谢。”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对方救了自己是事实,此时帮自己处理伤口的也是事实。
续祁洗净了手,听闻这一声道谢微微顿了一下,心道此人果真是叫自己意外,常人这种情况下不应该跟他追究吗?这人倒好,不仅没半过追究,反而还跟自己言谢了,真真不同一般人。
转回了身,他不接那声言谢,“因何非要退婚不可?”除去需要嫁与不曾谋面的陌生男子之外,这婚事不管对谁,都是天大的好事,不是吗?凭自己的身份地位,多少人都巴望不来的,不是他过份自得,凭他自身条件,京中多少明珠佳人年轻才俊无不倾心爱慕?这人倒好,明明都见过自己几回了,没半点儿讨好之心也就罢了,还处处想着如何退婚,实在是叫人,又气又无可奈何。
被问,宫沐一手还轻轻地握着自己受伤的好臂,有些不解地抬首,清澈的眸子眨了眨,“为何不退?我为何就非得要嫁人?”好歹他堂堂男子汉,要像个女人一样嫁给一个男人,谁愿意啊?
被反问,续祁也不恼,坐到人的对面,视线虽冷却不凌厉,“嫁于我,你便是少将军夫人,有何不好?”顿了顿,“据我所知,未赐婚之前,你父有意与城西黄家联姻,身份家世不显赫不说,那虽是嫡女,容貌也只中等,为了一己之私将庶妹推入冰湖险些要命,如此女子你愿娶?”
若是副将军在这屋里,定是要呆掉大眼的,自家少将军何时一次说如此多话?还耐心解释这其中厉害?简直破天荒的一遭啊。
宫沐听得却不由得皱了眉头,这事他没听说过,但又知这男人不可能无事生非来诳他,心里头不免凉意横生。豪门大宅里,这种事根本司空见惯,这知的只是推入冰湖,不知的,保不定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龌蹉而恶毒之事呢。
原身还罢了,换是自己,宫沐心知自己就是这短短一月,就差不多把自己为数不多的脑细胞给用完了,再来一些大宅院里的宅斗,他即便不被害死,也会活活累死。
想想就让他不禁打个寒颤,真是处处都不得安生啊。
婚是皇帝赐的,想要解除婚婚就必定得让皇帝收回旨意,想来堂堂天子又怎会轻易收回皇命?
其实这些,宫沐都是最清楚的,别说自己这飞蛾般的不知量力,即便是续家想悔婚,也必定是天大的难事,更不说看续祁这男人的意思并未有要悔婚之意。
就靠自己这轻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