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兰陵-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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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墨算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一见高长恭这气人的模样,他也一时心气难平,“没错,你就是小人!卑鄙无耻的小人!”
下车就下车,淋雨就淋雨,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还淋不得雨吗?
气愤的下了马车,马车没做停留,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顾子墨的视线里。
“可恶的高长恭,居然真的把我丢下了,可恶!真是可恶!”
顾子墨原以为他只是说说吓唬吓唬自己,可没想到马车真的走了。
而,不多时豆大的雨点便打在了他的脸上,并且很快便下大了。
才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顾子墨身上已经被雨水浸湿。
今日出门之时,没想过会下雨,这天也是突然变的。
这会浑身湿透,冷的他直哆嗦。
就在顾子墨想着,要不要去哪个屋檐下避避雨,等雨小些在走。
头顶上突然出现了一把雨伞。
顾子墨仰起头来,正要对那撑伞之人道谢,却见撑伞的人,不是别人,竟是那每次出现都是那般贵不可言的周国国君宇文邕。
他不禁心中泛起疑惑来,他身为周国皇帝,怎么这么无所事事?总是出现在大齐,他不信他是闲得慌。
莫非别有图谋?
顾子墨虽然为人不善揣摩人心,但他心中却因为这人的身份,对这人戒备了起来。
察觉到顾子墨的疏离,宇文邕神色微微有几分落寞,“你啊,下这么大的雨,怎么一个人傻站在这?”
“我”
顾子墨显然还没想好怎么和他划清界限。
毕竟现在这么大的雨,宇文邕归为一国之君,却亲自为他撑着伞,顾子墨发现,宇文邕撑伞时有意朝着他这边倾斜,故而他自己的肩膀和一边的衣袖都被雨水浸湿了。
“你淋湿了”
顾子墨惊呼了声,便要退出雨伞外,手中却是突然一紧,那把伞被强行塞进了他的手中。
“我”
顾子墨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解宇文邕为何有这般举动。
宇文邕却是望着他,笑着朝着雨伞外退了出去,转身便消失在了雨帘里。
顾子墨望着宇文邕消失的地方,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只是手中握着的这把伞柄之处隐隐发烫。
他好像误会了宇文邕
就算他是敌国之君,也未必对自己有什么图谋。
自己也是被高长恭压迫的太紧,才会这般小人之心。
雨并没有一直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等顾子墨回到王府时,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
一回到王府,高文见到顾子墨忙上前道:“子墨公子,您去哪了?”
“阿嚏——”
顾子墨正想说话,却先打了个喷嚏。
不远处正好经过的高长恭,面色不禁暗了几分。
顾子墨没想到会迎面和高长恭撞个正着。
对与高长恭把他赶下马车的行为,顾子墨气愤难平。
他想过不回王府的,可,凭什么?
他就要回来,不但要回来,还要膈应高长恭,让他不痛快。
想着,他便故意把雨伞撑开,拉高了声调,道:“这把伞真别致,听说上面的金线是周国专供的”
他不是说宋别是周国人,排斥周国人吗?
那他就偏要提周国。
这一提,高长恭到是没什么反映,高文却是吓坏了。
忙上前来,一脸惊骇的望着顾子墨,提醒道:“子墨公子,您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能如此口无遮拦的提及周国之物呢”
高文一边对顾子墨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望向了高长恭,似乎是担心高长恭会发难。
然而,高长恭的神情却是一片平静,好似并没听到什么足以让他震怒的话。
越过了顾子墨,便往议事厅去了。
顾子墨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心想:什么情况!他居然什么都没说!
罢了,懒得去管高长恭了。
顾子墨现在浑身发冷。
他的身体底子本就不好,折腾不起。
回到墨园,刚换好一身衣服,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他鼻子虽然有些塞,却还是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姜汤味。
不抬头也知道,肯定是高文担心自己得了风寒,送来了姜汤。
“谢谢你了,高总管,这个王府,也就只有你最关心我”
说完,迟迟没见回音,顾子墨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却见站在屋内的人,不是高文,竟是高长恭。
他怎么来了?
“喝了。”
高长恭的语气不容置喙。
顾子墨看着他递到面前的姜汤,气愤的别开了脸。
“怎么?要本王喂你?”
见顾子墨耍起脾气,高长恭狭长的黑眸眯起。
“你喂啊,如果你不觉得有辱身份的话!”
他才不信,高长恭会喂他喝姜汤。
打死也不信。
果然,话落后,他看到高长恭端起碗递到他自己的嘴边。
“哼!”
顾子墨冷哼了声,眼底闪过轻蔑。
刚要开口挖苦他,忽然,高长恭朝着他逼近,他颀长的身影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力笼罩了过来,顾子墨只感觉下巴被人抬起,两片温热的唇,带着浓浓的姜味,贴上了他的唇。
“唔”
一股温热的液体被过到了他的口中,他的舌头被压着,竟然就被这么强行压迫着咽了下去。
“你”
顾子墨一把推开高长恭,狠狠地用衣袖擦过嘴唇,面红耳赤,气的不能自己,“你恶心不恶心!”
竟然用嘴喂他喝姜汤。
整张脸,唇瓣,都开始发烫。
高长恭没理他,只是端起碗,递到了他自己嘴边。
顾子墨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后,忙一把夺过汤碗,“我自己来!不要你喂!”
高长恭没再坚持,只是面色平淡的看着他将一整碗姜汤喝了个干干净净,神色这才稍稍缓和了几分。
转身要离开之间,他的视线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那把花纹别致的雨伞上。
突然开口唤了声他的名字,“顾子墨。”
“干嘛!”
顾子墨生怕高长恭会再次做出侵犯之举,抱着枕头,随时做出要还击的模样。
高长恭却是背对着他,没有转身。
良久,他才开口道:“做本王的人吧。”
“啊?”
他在说什么啊?
做他的人?
难道,他不算他的人吗?
不敢是不是他自愿的,他已经当了他的幕僚数月了。
高长恭转身时,正好对上了顾子墨一脸的疑惑,“不单单是幕僚,本王要你,成为本王的心腹。”
顾子墨傻眼了,冷冷的戳了戳脑袋瓜子,“你这里没毛病吧?”
“心腹难道不该是忠心耿耿,对你无怨无悔的人才可以做吗?”
不论如何,他觉得自己并不符合做高长恭心腹的标准。
“本王说你可以,你便可以。”
高长恭说完,抬手将他发髻间那根纯金打造的发簪取下,插进了顾子墨的发髻,紧接着从衣袖里,居然取出了一根白玉簪。
那根白玉簪,顾子墨自然认识,那不是他佩戴多年的那根吗?
而高长恭竟然就那么,将这根并不算上等的白玉簪,插进了他自己的发髻。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一瞬间,顾子墨不可否认,他心跳的极快。
他不知道高长恭到底想做什么。
只是莫名察觉,就连高长恭方才将那根纯金发簪插进他发髻时,摩擦过的头皮也在隐隐发烫。
“本王此举便是要告诉你,从即日你,你顾子墨,便是可与本王推心置腹之人。”
第七十八章自作自受()
顾子墨的脑子里不断的被这句——“从即日你,你顾子墨,便是可与本王推心置腹之人”侵扰。
他脑子没病吧!
顾子墨伸手取下那根纯金镶嵌着郡王身份图腾的发簪,双颊不禁泛起一层层不正常的红晕。
这簪子,他可受不起!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还给他。
推开门,走到了隔壁的恭园。
烛火通明,高长恭显然还没安寝。
顾子墨踌躇了下,敲了敲门。
“殿下,我可以进来吗?”
“嗯。”
推门进去,高长恭披散着一头青丝,手中居然正在把玩着他那根白玉发簪。
“殿下子墨思来想去,您的厚爱,子墨实在愧不敢当,这簪子,恕子墨难以接受”
顾子墨躬身,双手呈上那根纯金发簪。
高长恭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下,掩盖了那双幽深的黑眸里一闪而过的一抹光芒。
“为何偏偏是我呢!我真的不行的你看我一不会武功,二不细心做您的心腹,那是万万不成的”
试图磨嘴皮子说服高长恭,却发现高长恭那原本平淡的脸上渐渐的浮上了一层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殿下”
“你脑袋装的什么?”
“??”
看着顾子墨懵懵懂懂的模样,高长恭摇了摇头道:“谁告诉你,当本王的人,必须会武功,必须细心了?”
“可是我真的不行”
“本王说行便行。”
“我可以拒绝吗?”
“你觉得呢?”
“你总该告诉我为什么吧,为什么偏偏就是我呢!”
顾子墨觉得压力好大。
“当你的幕僚已经够让人喘不过气了,在当你的心腹,那岂不是更加和你牵扯不清了?”
“本王就是要和你牵扯不清。”
“你”
“给你三日时间,你好好准备一下吧,三日后,日子不错。”
“我”
高长恭对他摆了摆手,“退下吧。”
“可是”
“怎么?不想走?”高长恭唇角微勾,狭长的黑眸微微眯起,一步一步,朝着顾子墨逼近,“如此也好,你便提前几日适应吧。”
话落,不等顾子墨反映过来,高长恭便伸手一捞,将顾子墨轻易的拽入自己的怀中。
顾子墨呼息蓦地一窒,一股淡淡的梅香浸入鼻息,高长恭那张绝世的容颜,近在咫尺。
“殿下,你,你要做什么!”
“本王方才给过你机会,让你准备到三日之后,但,你既然放弃了,便怪不得本王了。”
“什么意思?三日之后,你想要对我做什么?”
顾子墨越发听的云里雾里,高长恭是在打什么哑谜。
跟他说话真累。
见顾子墨一脸呆愣的完全不知所云的模样,高长恭颇有耐心的抬起了他的下巴,附在他耳畔,放慢了语调道:“自然是把你从里到外,都变成本王的人。”
“你”
顾子墨的脸刷的便红了。
瞬间红到了耳根,他再迟钝也听出了高长恭的弦外之音。
“你,你你你在说笑吧?”
“是不是说笑,你试过不就知道了。”高长恭说着,竟然含住了他的耳垂,炙热的气息钻入了顾子墨的耳蜗,引得顾子墨浑身颤栗。
心跳陡然跳的飞快,剧烈的频率几乎要破膛而出。
“别,别这样”
顾子墨呼息一乱,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推开他,手腕却被高长恭轻而易举的钳制。
“你你看清楚,我是男人我有的你都有”
“这样的话,你对本王说过不止一次,可以换点新鲜的。”
“你你不是已经被赐婚了吗?你现在和我这样暧昧不清,你,你就不怕人言可畏吗?”
事到如今,只好搬出赐婚一事来压他了。
“赐婚?”高长恭明显的僵了一下,给了顾子墨可趁之机。
顾子墨脱离他的钳制后,几乎是落荒而逃,连跑掉了一只鞋子都没折回去捡。
高长恭的神色渐渐的恢复如常,看着那只鞋子,眸光晦暗。
常青正要睡下,门外传来叫门声。
起来,看到顾子墨一脸狼狈的模样,吓了他一跳。
顾子墨一看到常青,一路上绷着的那颗心,总算稍稍落地了。
“小清子,这次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帮我!”
“又怎么了?”
“高长恭,他他他居然要对我那样!”
“那样?是哪样?”
“就是那样啊,你哎你让我怎么说出口”
常青被顾子墨焦急的模样逗笑了。
“咳咳”
“你还笑,是不是兄弟啊!我都大难临头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子墨,你先冷静!”
“我还要怎么冷静!高长恭现在越来越变态了!他表面上说让我做他的心腹,背地里居然想要对我那样我不可能屈服,不可能让他得逞的”
“是是是,我们子墨可不是那么好驯服的!”
见常青说话的调调总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顾子墨顿时恼怒,“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我来找你不是来让你看我笑话的!”
“咳咳,我没有笑话你我只是觉得,你的反映有点太大了”
“他都要对我那样了,我再没点反映,我是木头吗!!”
“可你们不是在客栈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
“你”
顾子墨哽住一口老血,差点没气晕过去。
“当时我以为是孝琳,况且我喝多了”
“可你们之间的确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啊!”拍了拍顾子墨的肩膀,常青安慰道:“你啊,都这么久了,难道还不能适应吗?”
“你让我适应什么?和一个男人做那种有悖天道的事吗?”
光是想想,顾子墨就犯恶心。
“你就真的对兰陵王殿下一点也没动心?”常青狐疑的看着他。
“没有!!”
就算偶尔有点心跳加速,那也是他那张祸害人的脸害的。
绝对不是男女之情那种心动。
“那兰陵王殿下,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他把这个给我,然后就说什么让我准备三日,可又突然变卦,方才在他寝殿,他差点就把我给”
顾子墨说不下去了,他觉得很憋屈,“老子堂堂七尺男儿,却被当女人般调戏!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就算他高长恭是王爷,也不能这样侮辱人吧!”
“你先别动怒,此事,唯一的化解之法,便是能拖一时是一时”
“怎么拖?我一想到他方才看我的眼神就慎得慌”
被人当成猎物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心慌。
“你回去之后,按照我说的办”
常青给顾子墨支了个招,顾子墨立刻茅塞顿开。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他毕竟掌握千军万马,不能长期呆在王府,很快应该就该回军营了,只要我在这段时日撑过去”
“嗯,不愧是我兄弟,一点就通。”
“谢啦小清子,回头请你喝酒。”
顾子墨心事得意疏通,整个人心情舒畅的离开了。
常青却是睡不着了。
疏离了一番顾子墨的话,总结出了一点,那便是——兰陵王殿下等不及要吃掉子墨那个木头呆瓜了。
啧,子墨啊子墨,但愿这法子能奏效,助你缓过这一阵子吧。
以兰陵王殿下现在的反映来看,怕是他就算忍,也忍不了太久。
你既已入了狼穴,又如何能全身而退呢?
顾子墨回到王府,便按照常青说的那般,用凉水净身,又喝了许多凉茶,果不其然,到了后半夜,他便感觉浑身难受的仿佛要踏入鬼门关。
昏昏沉沉的撑到翌日,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被叫醒的。
只记得,醒来时,一屋子下人,为首的高文红着眼睛看着他,显然被他吓坏了。
而,这一屋子人里,却并不包含高长恭。
议事厅内,高长恭一脸阴鸷的看着孙太医,语气透着王者居高临下的威严,“你的意思是说,他的病是人为所致?”
“是,是的下官为顾大人把过脉,此伤寒区别与一般的伤寒,乃是他多次反复受凉,刻意引入寒气湿气进入身体和心脉导致的故而,病情比一般的伤寒还要严重一些”
“好你个顾子墨。”
竟想出这么损的招数来回避那件事。
本王是不是该夸你聪明。
高长恭板着脸走进顾子墨屋内后,不等下人请安,便厉声下达了命令:“都退下。”
“诺。”
屋内片刻间便只剩下了高长恭和顾子墨两人。
顾子墨虚弱的想要睁开厚重的眼皮,却很是艰难的只能睁开一到微弱的细缝。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何人站在榻边。
只是本能的察觉到那人的目光极其不友善,甚至还透着几分危险。
然而,伤寒发作,顾子墨哪里还顾得上那人是否友善,几乎是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的抓住了那人的衣角,“冷我好冷”
高长恭俯视着顾子墨苍白消瘦的脸,鹰隼的眸子牢牢地锁定在了那张干燥甚至有些起皮的唇上。
只听到顾子墨又继续虚弱道:“好冷冷”
“自作自受。”
高长恭一脸嫌弃的拨开他的手,转身刚迈出步子准备给他打点热水擦身子,便听到了顾子墨微弱的声音轻轻的呼唤着一个名字:“孝琳孝琳”
高长恭的身子倏地定住了,回身望向床榻之人,幽深的双眸里,是一片可以冻死人的冰寒。
几乎毫无任何怜悯的上前,一把掀开了顾子墨身上盖着的被子,正要将顾子墨从榻上拎起来,却见他半敞开的胸膛,锁骨下方一个刺眼的‘邕’字,正随着顾子墨的呼息起伏着。
第七十九章遭人构陷()
高长恭竟然突然平静了下来。
没有发怒,也没有动粗,而是十分平静的看着那个‘邕’字,足足有一个多时辰。
这一个多时辰,顾子墨不止一次的冷的试图往他怀里钻,试图在他的身上找到一丝温暖。
高长恭却是始终无动于衷。
在顾子墨第数次伸手搂住了他的腰,不肯松开后,高长恭突然粗暴的将他翻过身去趴在了榻上,扯开那碍事的亵衣
顾子墨完全清醒过来,以及是翌日之后了。
他没想到,只是制造个风寒,却险些丢掉了半条命。
撑着身子,想要起来,却发现浑身的骨头都好像碎裂了一般,顾子墨之前也染过风寒,却从未有过一次像这次这般,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