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兰陵-第5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来如此。”
顾子墨愣了一下,“殿下,赈灾之事我并不懂,不如让须达他们陪您一起?我和您一起,真的什么都帮不上。”
“须达要坐守军中,不可擅自离开。”
“那东鸣和苏浙呢?”任何一个都比他合适啊。
他又不会武功,万一在外面出什么状况还会拖后腿。
这个时候,他突然明白斛律雪为何对他意见那么大了。
关键时刻他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一无是处。
“你不想随本王一起?”高长恭似是有些不悦,面具下的脸绷的僵硬。
“我怕我会拖累殿下,不如让雪小姐去吧,她人细心又会武功而且女子伪装起来不容易被人看出破绽来,更加方便殿下此行的计划”
“呵呵。”顾子墨话还没说完,便被高长恭冷冷的笑声打断。
“殿下?”
“你可真会为本王着想。”
“我”
“既然你如此希望斛律雪同行,那便让她同行吧。”
高长恭说完,便立刻下达了指令。
斛律雪对于能一起去赈灾显得十分雀跃。
顾子墨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还以为斛律雪去了,他就不用去了,可没想到还是逃脱不了。
马车上,气氛十分压抑。
斛律雪和高长恭在下棋,顾子墨坐在那像个多余的人。
“殿下,您怎么一直戴着面具,马车里多热啊不如把面具取下来吧。”
“”不好,若是高长恭一取下面具,斛律雪肯定会看出什么来。
本来她就对他有敌意。
在被她看到高长恭的嘴被咬伤成那样,岂不是很死他了?
“殿下受了凉,不能见风!”
生怕高长恭揭开面具,顾子墨几乎不加思索的伸手按住了高长恭的手。
顾子墨的行为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可高长恭和斛律雪却纷纷一怔。
斛律雪望着顾子墨和高长恭握在一起的手,只感觉刺痛了她的双眼。
而高长恭面具下的目光,却在这一刻莫名柔和了起来。
不但没有责备顾子墨的冲撞,甚至任由顾子墨握着他的手。
许是斛律雪的视线过于阴冷,顾子墨很快便察觉到了什么。
一低头发现自己和高长恭十指交扣,吓得他忙松开了高长恭的手。
手心甚至溢出一层细汗来。
连忙往一旁坐了些和高长恭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
顾子墨的行为落入高长恭眼里,一下子便引起了高长恭的不满。
“你坐那么远做什么?”
“不,不做什么”
拜托了,高长恭别跟我说话了,你没看到斛律雪的眼睛快杀人了吗。
终于,高长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望向了斛律雪,“你出去。”
不光是斛律雪,顾子墨也愣住了。
“殿下?”
外面风那么大,还在下着小雨。
殿下让她出去?
她可是女子
“殿下,外面在下雨呐。”顾子墨也觉得这样不妥,斛律雪可是个女子。
“出去。”
斛律雪浑身颤抖着起身,掀开车帘,坐到了马夫边上。
没人注意到,这一刻她的指甲嵌入掌心血肉模糊。
“殿下,你做什么啊”
高长恭没理会顾子墨,却是直接摘了面具。
“殿下你”
“热死了。”高长恭抱怨。
顾子墨这才发现,高长恭两鬓的头发都被汗水弄湿贴在了脸上。
“若不是你怕被人瞧见,本王何苦这么难为自己。”
“是我的错可,殿下,雪小姐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外面还在下雨不然,还是让她回来吧”
“现在不怕被人看到本王这样了?”
“就算要去外面,也该是我,殿下,还是让雪小姐回马车吧。”
高长恭睨了他一眼,“就算你让她进来,她也未必会领你的情。就像你今日多管闲事非要让她随我们一起去赈灾一般,她只会更加厌恶你。”
“殿下你,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本王还以为,那夜她差点掐死你,会让你有点长进,没想到,你还是一样烂泥扶不上墙。”
高长恭英挺的眉头蹙起,似是不想再多说,索性闭上了眼睛。
第一百零四章拒绝拉拢()
抵达了灾区,高长恭将顾子墨安顿在了一家农家小院,临走之前特别嘱咐他别乱走,顾子墨再三保证后,高长恭这才带着斛律雪一起出门去了。
虽然身在灾区,但这家农家小院里却是十分整洁,应有尽有。
顾子墨想,大概是高长恭来之前便已经把这里布置好了。
他吃了点干粮,打算睡一觉,起来时差不多高长恭便该回来了吧。
然而,顾子墨刚睡下没多久,就听到了门外传来吵杂声。
原来是下雨了,有几个人路过此处在院外避雨。
“顾大人,快走。”突然一声惊呼,顾子墨反应过来时,窗户上已经溅满了鲜血。
顾子墨四肢一阵僵硬,但方才那声顾大人,明显是高长恭留下的暗卫的声音。
再愚钝也知道自己遇到危险了。
顾子墨顾不得外面的瓢泼大雨,打开门,打算从后院离开,人刚走到后院,便被两道身影堵个正着。
“怎么是你!”
还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在这里碰到聂云。
“二爷,就是他,怎么样?”聂云看看了一眼顾子墨却是谄媚的对一旁那个猥琐的男子谄媚的道。
顾子墨清晰的看到,那猥琐的男子与聂云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那全然是在看货物的神情。
他们想做什么?
“两百两,成交。”那叫二爷的猥琐男子应下,便朝着顾子墨伸出手去,聂云忙上前道:“二爷,雨下大了,不如您先去马车上稍等片刻,我和我这位朋友说说,让他在伺候您的时候多注意点,好让您更尽兴一些。”
“嗯,还是小云懂的多,去吧,好好开导开导他。”二爷坏笑着拍了拍聂云的屁股,上了不远处的那辆马车。
“聂云,你到底想做什么!”顾子墨冷冷的瞪着聂云,伺机想找个机会驱动手中戒指上的暗器。
聂云对暗器很有研究,如若稍微明显了点,他定能看的出来。
顾子墨没聂云的身手好,故而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一边和他说话试图分他的神一边在找别的法子。
“你说我要做什么?我这辈子最恨之人便是你,如今你落到我的手里,我自然要让你把我曾经经历过的,统统经历一遍。啧,实话告诉你吧,那个二爷是个变态,在做那事之前,喜欢用一些器具会让你痛不欲生不过忍过去就好了,他出手还是很大方的,你看,就你这样的,他也愿意出二百两买你”
“就因为孝琳,你要如此记恨与我!”
“谁说是因为这个了?我真正恨你入骨,是因为兰陵王殿下,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却待你另眼相看,凭什么,凭什么是你!”
一提到兰陵王,聂云瞬间崩溃,理智全然不复存在。
顾子墨似是寻到了突破口,“你误会了,兰陵王殿下他和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再说,我不喜欢男人,你应该清楚的。”
“你说的是真的?”
“事到如今,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其实我只是因为和兰陵王手下的斛律须达将军要好,他才照顾一点。”
“我凭什么信你。”
“我可以发誓”为了打发聂云,顾子墨真是豁出去了:“只要你今日放过我,等我回到军中,一定在兰陵王殿下为你美言,想办法让你去他身边,如何?”
这样的投其所好,顾子墨想,聂云应该会动摇的。
“真的?你真的愿意帮我美言?”
“当然是真的”
聂云突然眉头皱了皱,“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过河拆桥。你的话不能信。靠近殿下,我会想别的办法。”
顾子墨的计策失败,现在只能采取下下策了,突然,他指着聂云身后,惊喜的道:“聂云,你看那是谁,好像是殿下”
“殿下?在哪?”聂云一欢喜,转身去找,顾子墨趁机急忙调头就跑。
聂云很快便意识到顾子墨是在声东击西,“你居然耍我!顾子墨,你给我站住!”
“”他又不是傻子,站住等死吗?
身后聂云和那二爷的手下追赶了过来。
顾子墨这个时候格外后悔自己身子骨差,没跑多远腿就发软。
不行,不能被抓住,不然落在变态手里就完了。
高长恭,你到底跑哪去了啊。
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完蛋了。
“嗖嗖嗖”突然有箭几乎是擦着他的耳朵,紧接着“啊”的一声痛叫,顾子墨听到有人倒下的声音。
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看到迎面远处两匹马上一男一女,男子手中持着弓箭,剪发高超,顾子墨身后追上来的那二爷的手下全都被射中倒下了。
顾子墨伸手摸了摸耳朵,方才那只箭就是擦着他的耳朵过去的,稍微偏一点,他的耳朵就保不住了。
见顾子墨愣愣的,宇文邕下了马,朝着顾子墨走了过来。
“没吓着你吧?”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
顾子墨依然是愣愣的,对于宇文邕和李娥姿的出现,可谓是解救他于水火,可,这毕竟是大齐的境内,又是灾区重地,他们出现在这里,不免太巧合了。
还是说这次天灾另有隐情,这位周国国君也有参与?
“看来真是把顾公子吓着了呢,方才可真是惊险呢,如若不是我和主上恰巧经过救了顾公子,被那些人抓回去,顾公子可就惨了呢。”
李娥姿说话的语气虽然很正常,可顾子墨还是隐约听出了几分毒辣的味道。
大概是高长恭那日告诉他的关于李娥姿如何心狠手辣手段残忍的行为已经先入为主。
故而就算李娥姿主动示好,他也没办法心安。
“李,李夫人”
“噗哧”一声李娥姿被顾子墨呆呆愣愣的模样逗笑了。
“顾公子果然是个妙人,怪不得主上对你格外看重呢。”李娥姿眉目含笑道。
顾子墨心中却是不妙起来,李娥姿她是在试探什么吗?
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能再保持沉默了,让她误会什么,怕是会惹来麻烦。
一个斛律雪已经让他很吃不消了。
“李夫人何出此言,我和邕公子不过萍水相逢并不熟悉,何来看重一说,到是今日,承蒙两位救命之恩,等子墨回去后,会亲自备上厚礼以答谢二位恩情。”
言辞客气而疏离,顾子墨自以为这样算是天衣无缝了。
李娥姿对这个回答显然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望向了一旁的宇文邕。
宇文邕微微蹙眉,却是没开口说什么。
李娥姿唇角微勾,复又看向了顾子墨,“顾公子,何需这么客气,我和主上对你一见如故,若是你愿意的话,可以随我们一起回周国皇宫”
“李夫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顾子墨不打算兜圈子了,这样下去,只怕李娥姿对自己肯定是误会大了。
“顾公子何出此言?我误会了什么?”
“第一,我没有对你们客气。第二,你们是救了我,但我并不想用我自己去报恩。我也没求你们一定要救我,所以,李夫人,不管你是真心相邀我去周国也好,还是试探,请你放心,我顾子墨不喜欢男人,对你们家主上也不会有兴趣,更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妥协这件事,所以你大可放心。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两位若是没被的事,子墨告辞。”
李娥姿脸上的端庄笑容终是因为顾子墨的直接而僵硬了几分,但她一向善于伪装,很快便恢复如常,“顾公子可以不用急着回绝我你可以考虑考虑我和主上还要在北齐逗留些时日,你不必急着下结论”
“”
顾子墨没再言语,拱手一揖,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顾子墨一步一步离开视线,李娥姿叹息了声收回视线,望向了身边的男人,“主上,他比想象中的更难搞定呢。你确定你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宇文邕并没回答李娥姿的问题,却是脸色突然变化,眼神凌厉,“谁在那里!!”
“啊被发现了”
聂云惊呼声,颤声从树后面走了出来,将双手举在头顶,“两位误会,我是子墨的好友,自己人,自己人””
“你认识顾公子?”李娥姿眸光微微闪烁了下,上下打量向了聂云,闻到了一股廉价的脂粉味道下意识蹙了蹙眉。
“是的,我和他是关系十分要好的朋友,方才我听到两位想邀请他去周国皇宫,其实这件事我可以从中周旋”
李娥姿的脸色不但没有因为聂云的话缓和几分,反而更难看了起来,“你还听到了什么?”
“就这些了别的,没听到”
“主上,我们走吧,雨下大了。”李娥姿对这个不男不女的人一点好感也没有,甚至闻到那股脂粉味就犯恶心。
宇文邕也没有要在此逗留的意思,微微点头,“走吧。”
“两位,我”
“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顾公子方才已经拒绝了我们,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而你若真的是他好友,当尊重你好友的意思。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李娥姿说完,便跟上了宇文邕,两人上了马,不一会便消失在了聂云的视线里。
“啪啪啪”突然响起的掌声让聂云被吓了一跳。
转身便看到二爷一脸奸笑的朝着他走来,“小云好手段,连周国的皇帝陛下都能勾搭到,真是让我长了见识了。”
第一百零五章因他之祸()
“周国皇帝陛下?他他是周国皇帝?”
聂云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脑子里闪过方才顾子墨对那人的称呼,邕公子邕?是宇文邕吗?
天呐,顾子墨到底走了什么运,竟然能得周国国君如此相待。
雨越下越大,宇文邕和李娥姿不得不在中途停下,找了一处避雨。
李娥姿见宇文邕始终沉着脸不发一言,迟疑了下,道:“主上,有句话,臣妾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然不知,便不要讲。”
“可是,臣妾”
“朕当初娶你时对你说的话,希望你还没忘。”
李娥姿一愣,没想到宇文邕会提起当初那件事,“我臣妾自然不敢忘。”
“没忘就好,有些事,朕不过问,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顾子墨不知道去哪里才是安全的,他想高长恭若是回去那家小院发现了地上的尸体,定会想办法来寻找自己的。
只是现在的他却迷路了。
这片树林,比他想象的要大,岔路也多。
雨越下越大,天也快黑了,顾子墨饥寒交迫,也走不动了。
“顾大人,顾大人”
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
顾子墨疲惫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东鸣举着火把朝着他走来。
“顾大人,您没伤着吧?”
东鸣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紧张。
“我没事他派你来的?”
“嗯,殿下一直在忙,便让属下过来保护您,属下属下来迟了,让顾大人受惊了。”东鸣语气里满满的自责,顾子墨摇了摇头,“来了就好了,也辛苦你了。”
若是东鸣没出现,他怕是在这树林被狼叼走都没反抗之力。
对此,东鸣虽然姗姗来迟,他却还是打心底里感激。
顾子墨撑着身子起来,刚走出一步,东鸣忙道:“顾大人,这边。”
顾子墨微微诧异,“那边不对吧?我方才走过那边我就是从那边来的”
“是那边,顾大人,就是您和周固国君分开的那条路,我们要从那里回去。”
“你怎么知道我和周国国君”顾子墨的脸色瞬间阴沉了起来。
“属下其实”东鸣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其实你一直在暗处,但并未现身,直到我方才昏睡过去,你担心我出状况才出来,是这样的吧?”也就是说,今日他的所有遭遇,东鸣都亲眼目睹了。
但他却一直座位旁观者,没有出面。
顾子墨甚至在想,若是宇文邕没有出手相救,他现在还有没有性命在这里质问东鸣。
而东鸣如今又是以一副怎样的心态在和他谈话。
“是”
东鸣的坦诚让顾子墨有些诧异,他以为,东鸣会狡辩一番。
“高长恭让你这么做的?”顾子墨不信,高长恭走的时候分明很紧张他会乱走,还再三叮嘱他别乱走。
“不是”
东鸣果然是个诚实的人。
顾子墨的心里为东鸣不是受了高长恭的命令才这么做,竟然松了口气。
只是他的脸色依然很阴沉,“你为何要如此?明明看着我遭遇危险却视而不见,我和你有什么过节吗?”
顾子墨自以为他没什么架子,也不与人为敌,怎么就得罪了东鸣了?
“没有过节,但我就是想让你吃吃亏。”
“为什么?”
“因为我师弟,就是苏浙,因为你装晕,他被殿下杖责五十大板,你可知道这五十大板险些要了他的命!他高烧不断,又赶上军中在闹鼠疫,如若不是他命大,怕是早就死了。”
说到苏浙的时候,东鸣眼里的气愤更加浓烈了几分,“虽然不是你有意的,但却是因为你,害的我师弟险些丧命。”
顾子墨没想到真相会是如此。
方才对东鸣的那点质问,如今变成了心虚,“苏浙,他现在好了吗?”
“因为一场大病,伤了根本,好在他自小习武,身子骨耐抗,疗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是我对不住他”
顾子墨低下了头,“等回到军营,我想去探望他,亲自跟他赔个不是”
许是顾子墨太过诚恳,东鸣方才的那抹怒气竟然无法维持下去,“你你不生我的气怪罪于我吗?毕竟,因为我的一时报复和私心,你今日险些遭到毒手。”
“就当是把欠苏浙的那条命还给苏浙了,如今这般,我到是心里稍微安了一些,当日我思虑不周,连累了苏浙”
“顾大人,你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顾子墨仰起头来,望向了东鸣,发现两人之间好像因为这段谈话隔阂淡去了几分,“哪里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