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兰陵-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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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高长恭一口回绝了他。
“为什么啊?我们在这客栈也逗留了有些天了”
“这几日天气不好。”高长恭看了一眼顾子墨胸口处,“先在这客栈住几天,其他事,你不用担心。”
“可是”
顾子墨还想说什么,高长恭已经走出了屋子。
天黑的时候,高长恭终于回来了。
带来了丰盛的佳肴,虽然都是不辣的,但顾子墨吃的很香。
舌头上的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胸口处的伤口,或许是因为藏在衣服里,只要不刻意想起,一点也不觉得疼,反而觉得那里充满了力量,或许这是因为那个伤口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为了救人而留下的缘故吧。
“殿下,你去哪了?”
顾子墨伸手抓起了高长恭的手,好凉。
“这么晚了,还不睡?”高长恭抽出了手来,把被子拉开盖在了顾子墨身上。
顾子墨再次抓起了他的手,“你的手很凉。”
他抓的很紧,那么凉,让顾子墨试图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高长恭想抽出,却被顾子墨抱住了整条胳膊,“殿下,我帮你暖暖。”
“不用。”高长恭还是想抽出去,顾子墨的另一只手突然伸进了高长恭的衣衫里,正在朝着高长恭的下身摸索着。
高长恭的浑身倏地僵在了那里,好像被雷击中一般,不敢置信的看着顾子墨。
顾子墨的脸色泛着红晕,显然是在紧张,他的呼息有些凌乱,心跳更是跳的一塌糊涂。
“你做什么?”高长恭皱眉,想阻止顾子墨,却听到顾子墨叹息了声,“终于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什么了?
高长恭正疑惑,突然,某处被顾子墨握住,他的浑身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顾子墨居然开始套弄了起来,动作笨拙生疏,通红的脸上却泛着认真。
“你咳咳别这样”
高长恭倒吸了口气,正要把顾子墨的手拿开,顾子墨手上的动作快了起来,“殿下,你不喜欢这样吗?”
高长恭的呼息明显粗重了起来,苍白的脸色虽然没什么变化,但他的耳朵却红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高长恭努力压制着什么情绪。
顾子墨懵懵懂懂的点头,“我在帮殿下。”
“帮我?”
“嗯,殿下你自从中毒醒来后,就不怎么跟我说话,也不对我笑了我我们上次去邙山的时候,你不是喜欢我用手帮你吗?我就想若是我帮你”
“够了。”高长恭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眼神恢复了几分清明,他把顾子墨的手拿了出来。
将他搂入了怀里,这一次,他很小心,没有碰的他的伤口。
顾子墨的脸靠在高长恭的胸膛,他能清晰的听到高长恭的心跳声,很快。
“殿下你”
“对不起。”高长恭突然道歉。
顾子墨一脸不知所措,“你为何跟我道歉?我”
“在我面前,你只需要做最真实的自己,不需要刻意讨好。”高长恭的眼神有些受伤的看着他,低声呢喃道。
“啊?”顾子墨疑惑的睁大了眼睛,见高长恭起身,他这又要走了吗?
顾子墨的第一反应,便是紧紧地环抱住了他,“殿下,不可以留下来吗?”
高长恭没想到顾子墨会主动让他留下,一张脸上,满满的都是诧异。
顾子墨低下了头,声音很轻,“我我的被窝比较暖和一起睡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绝后()
高长恭如他所愿的留了下来。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同塌而眠。
顾子墨难得睡的很规矩,没有乱踢被子。
高长恭觉得有些欣慰,但在他闭上眼睛睡熟之后,顾子墨却睁开了眼睛,他发现他一点也睡不着。
高长恭不在身边的时候,睡不着,现在躺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却还是睡不着。
昏暗的光线下,高长恭深邃的五官,如刀削般分明的轮廓近在咫尺,顾子墨却觉得有些虚渺不真实。
高长恭有事瞒着他,顾子墨心里头无比清楚这不安的感觉。
翌日起床时,顾子墨听到了有人在对话,那声音很熟悉。
推开门,发现居然是斛律须达。
好久没看到他了,他还是那副老样子。
“小墨,别来无恙你还好吧?”
难得听到斛律须达这么正经的问候。
顾子墨发现他的视线盯着自己的胸口看的时候,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斛律须达看着他的目光里,好像夹杂了一些敬重。
这是过去不曾有过的。
他是在感激自己以心头血救了高长恭吗?
“我没事。”看了看四周,没看到高长恭,大概高长恭下楼去了。
顾子墨忙拉着斛律须达便往屋子里去,斛律须达见他神色焦急,“怎么了?鬼鬼祟祟的,你不会想背着殿下对我做什么吧?”
顾子墨瞪了一眼斛律须达,“正经点,我问你几个问题。”
“你是想问殿下中毒的事吧?”斛律须达先他一步道。
顾子墨忙点头,“嗯,他中毒的始末,以及,他为何会受伤你知道的对吗?若是你知道,请你全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是知道,只是殿下不喜欢别人背后议论他的事。”
“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就告诉我吧,须达,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不要瞒着我,我要知道真相殿下他的毒和他的伤,是不是因为我”
“当然不是!你别多想,殿下受伤是因为别的原因,和你没关系,至于那毒,其实是殿下的师父在当时殿下命悬一线的是,为了殿下续命用的连心草。连心草剧毒无比,却对习武之人有奇效”
“可是每个月会毒发一次,不是吗?”
“是每个月会毒发,但,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你也别太担心了”
“我如何能不担心,他毒发的时候,差点死了,他”顾子墨情绪有些激动,他难以抑制的愤怒,为何连斛律须达也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明明这是很严重的事情。
“殿下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了,沧海师父已经在想办法为殿下配置解药了,只要殿下熬过这段时间,等解药配置好,殿下便会没事了,这次,还要感谢你的心头血不过,能知道心头血的奇效破了这连心草的迷魂之术,为你瞧病的郎中,他的杏林之术到是很让人敬佩。”
“嗯,那位郎中真的是个好人若不是他后果不堪设想。”
斛律须达的回答,虽然听上去滴水不漏,顾子墨还是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你,不会还有别的什么,没告诉我吧?”
“哪能啊,我们是朋友嘛”斛律须达眼神有些飘忽,没等一会便开口说要出去一下。
顾子墨只好让他离开了。
一下楼,斛律须达忙走到高长恭身边,对高长恭道:“殿下,已经按照你的指示,小墨他应该已经被说服了。”
“嗯。”高长恭点了点头,“谢谢。”
斛律须达微微一怔,“殿下居然跟末将说谢谢”认识那么多年,这还是头一遭。
“管住你的嘴,不该说的,别说。”
高长恭充满杀气的警示一瞥,让斛律须达的心瞬间一紧。
“殿下放心,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不会食言只是”斛律须达觉得顾子墨没那么傻,说不定已经有所察觉了。
高长恭回到屋子里,顾子墨正在作画。
高长恭一直都知道顾子墨是个丹青高手,但,真正看顾子墨在他面前作画,这还是第一次。
“殿下,你来多久了?”一幅画做完后,顾子墨起身,正要活动下脖子,高长恭的手伸了过来,居然为他捏起了肩膀。
“没多久。”高长恭手上的力气不轻不重,顾子墨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都值了。
让堂堂战神兰陵王为他屈尊捏肩膀,这是何等的殊荣
“你画的是”高长恭的凑近一看,这才发现画里的场景,居然是兰陵王府。
整个兰陵王府,在这张纸上,看上去是那么的栩栩如生。
高长恭一直以为他不喜欢兰陵王府,毕竟顾子墨一直想离开那里。
但,看了这幅画,他才算明了,顾子墨对兰陵王府是有感情的,不然,又如何能画出这么细腻的一副画来。
“殿下,王府被查封了”
顾子墨突然道,声音里,透着隐隐的落寞。
高长恭微微点头,“嗯。”
“以后,再也没有一个那样的地方了,再也没有了。”
顾子墨转身,将脸埋在了高长恭的身上,他不想哭的,可,就是感觉鼻子眼睛都酸的厉害。
兰陵王府的一切,他以为对他而言,只是一段可有可无的经历。
可,在王府被查封,在那里破败之后
顾子墨才明白,那不是可有可无的,在知道那里以后再也回不去了的时候,他才发现,心里那么空,那么的失落。
“你喜欢,可以在建,一模一样的。”
高长恭伸手轻轻的抚过顾子墨的背,他一向不擅长安慰人。
“可全墉城已经被周国占领了”
要想夺回城池,必将交战。
而,顾子墨不希望现在的高长恭去战场。
这个救万民于水火的英雄,他年少便扬名立万,他杀敌无数,受万民爱戴。
可,这一刻,顾子墨却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高长恭大公无私的牺牲自己。
如果可以,他想让他不要再上战场,不要在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显然,这也是不可能的,他是大齐的战神兰陵王,不战斗,他又该如何立足?
“当今圣上昏庸,朝廷奸臣当道,外有北周虎视眈眈,有时候,我也会迷茫,尤其是在你也不在身边的时候。”
高长恭的声音,透着无奈。
顾子墨却听得出,这是高长恭少有会跟他交心而说的心里话。
他抬起头来,望向了高长恭,高长恭的脸色很平静,好像这个世上能让他的脸色变化的事物本就不多。
“殿下我对你,重要吗?”
他方才听高长恭说,自己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也会迷茫,若是自己在呢,一直都在他的身边,陪他共进退,若是那样,他是否就不会迷茫了呢。
“你说呢?”高长恭对顾子墨问这个问题有些诧异。
他轻轻的刮了下顾子墨的鼻尖,顾子墨撅了撅嘴,“我问你,你却让我说,我怎么说啊”
“你是我钦点的幕僚,你是可以和我同床共枕又愿意将心头血奉给我的人,你说,你重要不重要?”
高长恭的反问,让顾子墨眨了眨眼睛,突然恍然大悟。
他有些得意,有些欢喜:“既然我对你这么重要,那以后,你去哪里都要把我带上,别忘了,我是你的幕僚,我可以给你出谋划策还有,不管在哪里,有我在你身边给你暖床,你什么时候睡,都不会觉得冷了”
“是吗?听你一说,好像,你到成了无价之宝了。”高长恭低低的笑了起来,这是毒发一来,他第一次在顾子墨面前畅快的笑容。
顾子墨鼻子又开始发酸了,这样的笑容,若是能时时都看到,那该有多好啊。
“怎么眼睛又红了?”高长恭皱了皱眉,擦去他眼角的泪花,“跟女子一样爱哭鼻子,你是不是投错了胎?”
“是啊,我投错了胎。若是我为女子,我肯定”
突然话咽了回去,他怎么会想像自己是女子的情景。
“若你是女子,你是不是会想嫁给我?”高长恭将顾子墨没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顾子墨的脸刷的红了,推了他一下,背过身去,“你胡说什么!我才不想变成女子,再说,我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我”
“可你已经把心头血献给我了,难道,你不知道,献出心头血的代价是绝后?”高长恭突然俯身,含住了顾子墨的耳垂,顾子墨的心倏地一紧,想避开他,却被高长恭摆正了身体,下巴被高长恭抬了起来。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只怕为顾家添香火的事”
“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去找个女人传宗接代?你会有那么大方吗?”顾子墨冷哼了声,推了高长恭一把,不知为何,听高长恭这么说话,有些恼羞成怒。
他到底怎么想的,自己和高孝琳不过见一面都不答应,现在却说起绝后这种话题,难不成高长恭真的有想过有朝一日放他去娶妻生子?
“你生气了?”高长恭突然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好了,别气了,不是有我陪你一起绝后?”
第一百四十五章为何放弃皇位?()
一觉醒来,已经在马车上了,高长恭没有食言,总算带他离开了客栈,像做梦一般,他们好像回到了从前。
哪怕在马车上,一句话也不说,但只要抬起头来,就能看到那个人在身边。
顾子墨没有问去哪里,对他而言,或许,高长恭去哪里,他便应该在哪里。
至于北齐和北周的战事,那可是国家大事,轮不到他一个小老百姓伤脑筋
而高长恭中毒和受伤真正的原因,顾子墨也一直不想去想,有些事情想来注定是会伤脑筋,他索性全都抛诸脑后了。
马车在三天后到了锡城。
锡城四面环山,景色秀丽,当地的特产也是极多,而顾子墨到达锡城时,整个锡城已经是一片热闹繁荣的景象。
下了马车,他刚一落地,几个身影便上前热络的拉住了他的手,“公子,可算见到公子了,见到公子无恙,在下也算是能安心了”
“高高总管?”
顾子墨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高文,面前的高文看上去居然消瘦了不少。
而高文身后的几人,不是别人,正是高长恭的亲信,苏浙和东鸣都在。
“好久不见了,顾大人。”
苏浙和东鸣纷纷上前对顾子墨打招呼。
“好久不见了,苏浙,东鸣对了,你们怎么在这?”
“属下”
苏浙等人有些迟疑的看向了顾子墨身旁的高长恭。
高长恭站在那,虽然脸上并无过多的神情,但他如画的眉眼却是分外柔和。
见众人都看向了高长恭,顾子墨以为是高长恭在这里,他们不好多说,便回头对高长恭问道:“殿下,他们怎么会在这?是特意等我们的吗?”
“算是吧。”高长恭道,却是抬眸看向了高文,点了点头。
高文忙上前对顾子墨道:“子墨公子,想必舟车劳顿定是乏了,在下带你去用些膳食,早些歇息吧。”
“还是高总管周到,我是饿坏了呢”
“子墨公子,请跟在下走吧。”
高文恭敬的在前边引路,顾子墨紧跟其后,走了几步发现不对劲,一回头,高长恭和苏浙等人居然不见了去向。
“他们”
顾子墨想追过去,却被高文拦下了,“公子,殿下和几位大人定是有要事相商,我们在一旁也帮不上忙,不如早些去歇息”
“可是”
“放心吧,殿下办完要事,定会早些回来见公子的。”
顾子墨心头虽然惴惴不安,可现在也不知道高长恭究竟去了何处,只得跟高文回了驿馆。
“这里是?”
“这里是殿下的地盘,公子不需要压抑自己,想怎么便怎么。”
“高总管,全墉城兰陵王府,以后我们都回不去了吗?”驿馆虽好,可,顾子墨对这里却一点也没有亲切的感觉,反倒是那个被敌军占领了的兰陵王府,对那里有着太多的不舍。
“公子别担心,殿下战无不胜,此番北周占领全墉城,只是权宜之策,等殿下重振旗鼓,定会把全墉城夺回来的!”
高文笃定的语气让顾子墨眼睛一亮,“此话当真?殿下真的会把全墉城夺回来吗?”
先前跟高长恭说起过全墉城的事,高长恭没明确表态,以至于顾子墨以为高长恭已经放弃了全墉城。
此番听高文这么说,顾子墨心头一片激动澎湃。
“全墉城此番虽然被敌方所占,但百姓并未受到殃及,而殿下此举,其实是有意为之,公子极为殿下的人,在下也就不瞒着公子了,当时内忧外患,殿下假意派人攻打北周的梓水城目的应该是引蛇出洞,果然,丞相的人便坐不住了,并且上报陛下弹劾殿下,而殿下为了这一出戏,才有意让出了全墉城”
“我明白了,所以,现在,朝廷对殿下的疑虑已经消除了”
“也不能说完全消除了,丞相党羽一日不除,殿下便处境尴尬,而丞相的势力盘根错节,又有圣上庇佑,要想连根拔除,着实不易除非”
“除非?”
“没什么,在下什么也没说,公子,去歇着吧,在下去给你传膳。”
高文闪烁的目光让顾子墨分明察觉出了有鬼。
“别走,高总管,你方才话还没说完,你还没告诉我,除非什么呢!”
“这”
“高总管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殿下的人,对我还要有所隐瞒吗?你是不是信不过我?我可以发誓,我此生绝无可能背叛殿下!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诶,公子这是做什么,在下只是只是”
“高总管,你就别吞吞吐吐了,快点告诉我吧,若是能有法子助殿下一臂之力,我们也当设法为殿下分忧啊!”
“哎,这事说出来,是要掉脑袋的”
高文看了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凑到顾子墨耳边道:“其实公子也清楚,以殿下大权在握,又战无不胜,并且知人善用、文韬武略,若是由殿下登基大统,那些奸臣必将一网打尽”
“殿下登基称帝?”顾子墨的确被吓了一跳,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的确,当今圣上昏庸,若是高长恭继位,定能让天下百姓安享太平,而高长恭也有那个能力,他甚至比高文说的更加优秀,他绝对是一个天生的帝王之才。
只是为何,高长恭明明有那么能力却为何一直没有去动那个心思?
皇权至上,那个位置,自古多少人争得头破血流,而高长恭若想要那个位置,并不难,他又为何不夺了皇位呢?
毕竟在北齐,杀兄夺位的戏码已经很常见。
连太上皇高湛的皇位都是踏着兄弟的白骨夺来的